他本能地回应着她的吻,双手不受控制地紧紧抱着她,仿佛抓住了生命中最后的稻草。

    烛光摇曳,洒下暧昧的光影。离羽澈的吻带着情毒的炽热与深情,肆意而又温柔……向南循微微颤抖着,为救他,没有丝毫退缩。她轻轻环上他的脖颈,给予他回应。在这缠绵的亲吻中,两人的呼吸逐渐交融,情难自禁。

    衣物缓缓滑落,肌肤相贴,彼此都带着小心翼翼的渴望……她感受着他的温柔,心中的紧张与羞涩渐渐消散,转化而来的皆是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要救他的心念!

    一夜缱绻,情毒的烈火渐渐平息。离羽澈望着在他怀中沉睡的女子,心中满是愧疚与感动。他轻轻将向南循拥紧入怀,在她额头上上深情的一吻……暗暗发誓:定要护她一生周全!不论她方才那样做,是因为爱他还是为了救他,都已不再重要。

    黎城宫中,周渠坐在地上陪着蒽儿做手工。蒽儿给出的课题是小猴子花灯。

    周渠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心不在焉地问:“为何要做猴子灯?你要是喜欢猴子,就去你爹我的后花园找真猴子玩儿,整天搞这假人假猴子假兔子的,有什么意思?”

    蒽儿不管他的罗里吧嗦,白了他一眼,“你年纪大了,不懂年轻人的喜好。这叫做手工,很好玩儿的。”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周渠无心跟小孩子争吵,所有精力都在那个离家出走的女人身上,就算不刻意去想,心中还会有她的影子……

    “又想我娘亲了?”蒽儿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心思,然后拍拍小手说:“想也没用。娘亲现在跟澈王哥哥在一起呢,你就别耗费心神迎难而上了。”

    “你懂什么?你娘根本就不记得他。说不准两人早已经分道扬镳了!”他想起那老道曾说过,他亲手封上了她关于对离羽澈的所有记忆。

    “大叔,你也太天真了。就算我娘亲已经忘记了澈王哥哥,也可以重新认识啊。”

    “小小娃儿哪来这么多话?起来!”周渠拉住她的胳膊,拍了拍粘在她身上的尘土,故作生气道:“知不知道你这身衣服多贵,才穿一天就被你弄这么脏……走,去找你的姨妈们睡觉去!”

    “小气鬼!穿你一件衣服就心疼成这样,大不了以后你送的东西,我都不要就是了。”

    “傻瓜!”周渠把蒽儿扛到自己的肩上坐好,释然道:“以后这九座城都是你的,还在意一件衣服么?”

    就在周渠带蒽儿去找如沁时,周老夫人刚走进殿里来,听见儿子刚才说的话很是不悦!“本宫倒是要听听,这娃娃凭什么继承这太尉城!”

    “儿子先去送我女儿去休息,待会儿再跟您解释这缘由。”周渠不慌不忙地把蒽儿送去了苏兰姑姑那里。

    再回来时,周老夫人已经坐在了殿里正中央的位置上。

    他还未走进来,周老夫人就开口说了:“当时说把那女人冷到死,现在倒好,你竟被那女人戏弄?你让我这脸往哪儿搁?”

    周渠玩世不恭地走到母亲身旁坐下,不慌不忙倒了杯茶,故意岔开话题:“这是外邦进贡过来的茶,香得很,您要不要也尝尝?”

    “渠儿!你到底这是怎么了?以前你根本不是这个样子!澈王能做到你自然也能做到!”接下来周老夫人的话,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我已将你的那几位小妾全部赶出太尉城了。你尽管把那女人……把那位向郡主接回来,我这当婆婆的,必定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把她娶进太尉府的大门!”

    周渠……

    “以前是我误会她了。她救治百姓的事都传开了。她虽然曾嫁做人妇,可出身还说得过去。又是皇帝亲自指婚给你的,将就着娶进门也不是不可以。莫澜真人说她有母仪天下的命格,也算是对你的前途有利……”

    周老夫人的话还未讲完,周渠就知道了母亲心中的算盘。

    “这个恕儿子办不到!我说过,关于皇位的事,皆与我无关。那本来就不是我的位置。无论从哪里算起,我九城太尉府哪一点比羽离宫差?您就别煞费苦心了,我不愿做的事,谁都别想强迫我。”周渠对于“皇位”一事,想得很清楚,不仅仅是生母的临终嘱咐,最主要的是他不想被束缚。

    周老夫人反问:“这么说,你确定放弃那个向郡主了?”

    “儿子什么时候说要放弃了?她的女儿在我手里,不可能不回来。”

    “哈哈……”周老夫人仰天长笑……“我的儿啊!她已与澈王私定终身了,你还在这里做春梦大梦!儿啊,人家澈王那可是左手江山,右手美人!你呢,就坐等人家罢免你的官职,坐大牢去吧!”

    周渠听到私定终身四个字,心中突然一紧,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不可能!那个老道说她已经失去了离羽澈的全部记忆!他们已经是陌生人!”

    “陌生人?要是陌生人,她怎会撇下女儿,跟着陌生人走?”

    “那是因为她要给离羽澈疗毒,她也曾经救过我……”周渠越想越不对,要是她不记得离羽澈,怎会为了一个陌生人疗女儿也不顾……

    正在周渠疑惑之际,周老夫人示意殿外的人进来。只见刘盈带着店小二走了进来。

    店小二见到周渠,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参见太尉大人,老夫人……”

    周老夫人没耐心道:“别啰嗦了!说重点!”

    店小二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了看周渠,又立刻把头低了下去。

    “说!”周渠的表情已经扭曲起来。

    “就……澈王殿下跟……”店小二吓得哆嗦起来……

    “说!跟谁?!”周渠攥紧了拳头!

    “跟……跟太尉夫人……住……住在了小的店里……小的给他们安排了上等的厢房……”店小二的声音越来越小,吓得头都不敢抬。

    周渠只感觉自己的心被人用力撕扯着,胸口因为憋闷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甚至不敢再问后面发生了什么……

    周老夫人瞥了儿子一眼,接着问道:“他们是住了一间房还是两间?”

    小二看着周老大人回道:“回老夫人,小的确定是住了一间。”

    “你确定吗?对本宫和太尉大人说谎,可是杀头的死罪!”

    “小的不敢有半句假话!句句属实!小的亲眼看见殿下和夫人两个……吹了厢房的灯烛……他们还……”

    “闭嘴!”周渠的双眼瞬间被怒火点燃,那向来冷峻的眸子里,此刻翻滚着滔天的恨意与愤怒!他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剑,剑刃寒光闪烁,映照着他扭曲的面容……

    “我从来都不跟他争,从来都礼让于他,结果居然抢我的女人……”周渠攥紧手中的利剑,“我错了,既然他不顾及兄弟之情,也别坏我无兄弟之意了!”

    “来人!传本王将令,即刻点齐兵马,随本王杀进皇宫!我要亲手杀了他们!将羽离宫这些年亏欠我的悉数拿回来!”周渠的命令如雷霆般响起。

    周老夫人点点头,“这才是我的儿子!你是王,不是官!你生母临终前曾给你争取了封号,泽王。寓意恩泽苍生!虽说你生母不让你插足皇权,但其中隐含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这天底下哪有母亲不想让儿子成为一国之君的道理?只有称王才能为她的冤屈平反!儿啊,你顾着别人,可别人顾过你吗!”

    周渠杀念已动……“今日,本王定要羽离宫血债血偿,一雪奇耻大辱!”

    刘盈见势不好,赶紧上前劝说:“请大人三思!当今圣上健在,此时起兵即是造反,不得民心啊!”

    周渠将剑锋指向他的喉咙,厉声道:“谁挡本王的路,本王就杀了谁!本王知道他们曾经救过你母亲,如今有两条路你可选,一,跟我杀进羽离宫,第二投奔他们,成为我周渠的敌人!”

    刘盈从小陪在他身边,虽不是亲兄弟,关系不比亲兄弟差,如今让他选择,的确为难。

    周渠看着他,收回手里的剑,“看来你选好了第二条。本王现在可以不杀你,也可以给你时间去跟离羽澈通风报信,你走吧!”

    刘盈跪下来,头磕在地上……“大人!卑职并非怕死,最怕的是万一攻城失败,大人背负一声骂名啊!到那时,别说报仇雪恨,就连命也要搭进去啊!”

    “说到底,还是怕死!本王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从不怕离羽澈!就算他有高深的术法又如何?这次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让开!贪生怕死之辈!”周渠踢开刘盈,对着殿外已集结成队的侍卫们道:“从这刻起,本王封国号为泽,起兵攻城!拿下羽离,将九城变为十城!在场所有将士们听着!等功成名就那刻,全部加官进爵!”

    “我等愿随泽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将士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天动地,仿佛要将这寒夜冲破。

    刘盈起身,回到了队中,最终还是加入了军队。

    周渠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是我周渠的好兄弟!”

    黎明时,九城的百万军队已经集结,只能周渠一声令下,准备攻城。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轻柔地洒在床榻上。离羽澈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怀里依然沉在梦中的女子,心中一阵悸动袭来,他俯身,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怀里的向南循也悠悠醒来,长长的睫毛轻颤,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目便是他温润的脸庞,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移开……

    向南循的的脸颊腾地一下红了,她一个闪身坐起来,慌慌张张地拉过被子,紧紧裹住自己,身子不自在地往床的另一侧退了退。

    离羽澈起身,心中仍是愧疚之意:“昨晚……对不起,是我不对。不该……”

    “不怪你……如果不那样,你会有生命危险。你无需在意这些……”向南循并未后悔昨夜的举动,比起失去他,这些并不算什么。

    “就算死,我昨晚也不该那样对你。”离羽澈仍对昨晚的举动感到后悔,更或者,他想要的并非是为了救他的命才那样。

    见他陷入深深的自责,向南循立刻装作无所谓的态度,“哎呀,我们都是成年男女了,不用在意这些的。大家都是饮食男女……得先活着,才能想别的。我一个女的都不在意了,你一个大男人还婆婆妈妈的……”说着穿好衣服,故意装着不在意拿起了茶壶,转身笑着对他道:“我去打壶热水上来洗漱,这上等厢房也还是太冷了。”说着就想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下了楼。

    离羽澈看着她俏皮的模样,蓦然间只觉得有束阳光照进了他的心里……这束光暖得恰到好处,刚好能抚平他这些年承受的那些伤痛。

    掀开被子的一瞬间,一抹红色出现在离羽澈眼前……他轻轻用指尖触碰……只觉得心跳陡然加快,望着那片红色,心中五味杂陈,震惊、愧疚、心疼,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原来,这是她的第一次……

    眼泪顺着离羽澈的脸颊落在那抹红色上。自责与懊悔如藤蔓般在心中蔓延。他深知,这对一个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而自己居然为了皮肉之痛,就轻易拿走了她最珍贵的东西。

    “羽澈!不好了!周渠要起兵攻城!”向南循推开门,惊慌失措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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