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循平静问道:“来这里这么多天,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也不知道来这里的任务是什么?还请姚公公明示。要如何做,才能回到原来的位置?我绝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我要亲手把陆焱送进监狱!”她再回想现世中的人和事,眼前似被隔了一层,仿佛已过去了一个世纪。

    姚公公反问道:“你就没想过一辈子生活在这里?你的女儿也随你在此地,如今两个男人为了你宁愿放弃一切……你舍得离开这里吗?”

    姚公公的话犹如一阵闷雷在她的脑中炸开,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她还从未想过离开这里。

    见她犹豫,姚公公便知道了她内心所想。

    “你的任务就在眼前,平息掉这场杀戮。一旦他们兄弟俩交战,就会牵扯人道与仙道的交战,到时候生灵涂炭,后果不堪设想。”姚公公叹了口气。

    “羽澈说,他不会让这场战争发生。还有周渠也不是凶残无情之人……”

    “他们自是不会。可是羽离皇帝和莫澜真人他们二人,一个是人族首领,一个是仙道掌门,一旦较量起来,必是昏天暗地!”

    “告诉我,我要如何做?”向南循问。

    姚公公平静回道:“遵循你的心意。再多的话,老奴不便再说。”

    遵循心意……

    初春的风仍如刀割般呼啸,铅云低垂,将整个皇城笼罩在阴暗之中。

    巍峨的皇宫大门外,尘土飞扬,浩浩荡荡的人马如黑色的洪流般慢慢靠近。周渠身着一袭锃亮的黑色盔甲,每一片甲叶闪烁着森冷的寒芒,胯下一匹矫健的黑色战马,上身姿挺拔如松,冷冽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周围的一切……他的脸庞冷峻而坚毅,紧抿的薄唇没有一丝笑意,冰冷与决绝均刻在他阴鸷的脸上。

    在他身后,集结了百万精兵,个个军容严整,气势如虹。士兵们身着统一的战甲,手持寒光闪闪的兵器,犹如钢铁长城般坚不可摧。他们的眼神坚定而忠诚,随时准备听从号令,冲锋陷阵。

    战鼓声声,响彻云霄,每一声都仿佛撞击对方的心身,让人不寒而栗……

    皇宫的侍卫们望着这如潮水般涌来的大军,个个神色紧张,御军首领宋申镇守在城门头,却显得临危不惧。

    周渠勒住缰绳,停在皇宫大门前。目光冷冷地注视着那紧闭的宫门。

    刘盈策马过来手持长矛指着首领宋申大吼道:“尔等还不快将城门打开!若是还不开,我军必将攻城!”

    宋申为理会刘盈,转身对着城下的周渠拱手作揖道:太尉大人,请您三思而后行,以大局为重!皇上一向对大人器重有加,若是大人执意攻城是为谋反。那大人的一世可就付之东流了!”

    周渠冷眼看着宋申,不以为然道:“开与不开,这羽离城本王是拆定了!告诉你们的皇帝和澈王殿下,今日我周渠就是来取缔他们政权和老窝的!识相的就把本王想要的交出来,否则定让你们城中寸草不生!”他眼神示意,只见几排侍卫全部拉弓上箭,矛头齐齐对准了城墙……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如流云般自天而降,稳稳落在城头。离羽澈一袭月白锦袍,墨发随风轻扬,周身散发着柔和而不容侵犯的气场,瞬间便将城头上因被周渠威压而有些瑟缩的侍卫们护于身后。

    离羽澈微微抬眸,那原本温润的眼眸此刻泛起丝丝冷意,似寒潭中泛起的冰棱。他静静地看着城外的周渠和他的百万精锐,目光中没有丝毫惧意,只有淡淡的疏离与警告。

    “你考虑清楚,确定要攻城?”离羽澈的声音清朗平静,在这弥漫着肃杀之气的空气中清晰地传了出去,“此城乃我守护之地,城中百姓无辜,你若执意妄为,休怪我不顾兄弟情分。”

    周渠坐在马上,微微眯起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薄唇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离羽澈!你休拿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对我!兄弟之情?兄弟之情……”周渠默默重复着这四个字,“你我何时有了兄弟之情?你又何时顾过兄弟之情!你我本来就是不相干的两种人,不光是不相干的人,还是彻头彻尾的死敌!从此以后……有我没你!皇位从来都不是你离羽澈一个人的!以前我可以不与你争,今日就算搭上命,我也要跟你斗到底!”

    离羽澈神色未变,将双手负于身后。城头上的侍卫看着他那如松的身姿,心中的惧意渐渐消散,个个举起手中的长矛盾牌振臂高呼:“皇上万岁万万岁!澈王殿下千岁千千岁!”

    城外,周渠稳坐于那匹通体乌黑的战马上,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冽的肃杀之气。他的眼神冰冷如霜,透着毫不掩饰的狠厉与决绝。只见他长臂一伸,取过身旁的黑色长弓,一支锋利的羽箭稳稳地搭在弦上,箭头直指城头上的侍卫军。

    城头上,离羽澈一袭月白锦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可他依旧神色平静,温润的面容上没有丝毫惧意。他微微抬起下巴,那双如星辰般的眼眸与周渠冰冷的目光对视中,却闪过一丝失望与无奈。

    “你我兄弟一场,何苦走到这一步?”离羽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劝诫。

    周渠却不为所动,手指紧扣弓弦,他的眼神愈发冰冷,仿佛在他眼中,早已经没有了曾经的兄弟之情,剩下的只有阻挡他霸业的敌人。

    “情义?在这乱世之中,唯有权势才是真理。”周渠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出手吧!”尽管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嫉妒的怒火早已将他的身体撕裂成两半!

    就在两人对峙,气氛剑拔弩张之时,一道神秘的气息自天际悄然弥漫开来。虚空之中,莫澜真人身着一袭泛着紫光的道袍出现在两军阵前。

    他面容冷峻,眼神淡漠,仿佛世间万物皆不入他眼。他微微抬手,隔空对着周渠手中的弓箭轻轻一挥,一道耀眼的紫光如闪电般射出,瞬间缠绕在那黑色长弓之上。

    原本普通的弓箭,在这光的笼罩下,竟不受控制地剧烈颤动起来。紧接着,弓箭上散发出刺目的黑色,光越来越盛,让人无法直视!那支原本搭在弦上的羽箭,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缓缓调转方向,直指城头上的离羽澈)

    周渠面色骤变,想用力握住弓箭,控制住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可那弓箭却似有了自己的意识,根本不听他的使唤。他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因用力而微微颤抖,却依旧无法改变弓箭的指向。

    “老道!竟敢肆意插手本王的事!”周渠怒目圆睁,对着莫澜真人大吼,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莫澜真人却置若罔闻,只是冷冷地瞥了周渠一眼,眼神中满是不屑。他微微开口,声音仿佛来自远古的洪钟:“尘世纷争,自有定数。今日,且让这箭,与你们做个了断。”

    城头上,离羽澈面色凝重,他微微握紧了拳头,目光平静地看着那支对准自己的羽箭,没有丝毫惧色。他知道终会有这一天。今日之事,已非人力所能左右,唯有坦然面对。

    城头上的侍卫将领们,此时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宋申也没了方才的临危不乱,跟着侍卫一起不自觉地纷纷后退……

    周渠还在试图扭转手中的箭锋,他想过有一天可能会与离羽澈为敌,却从未想过置他于死地。

    “老道!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插手!”又突然对着城头上的离羽澈大吼道:“你还不快走!”

    箭突然离弦,化作一股强烈的气流射过来……就在众人屏息凝神惊恐之时,离羽澈腾空而起,周身散发着一身和煦之气,微微抬手,衣袖轻扬,看似随意的动作却蕴含着巨大的能量。

    只见他掌心光芒一闪,如同一缕轻柔的春风,带着难以言喻的温和之力,向缓缓射来的弓箭飘去……莫澜真人见状,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并未有丝毫慌乱,他坚信自己的法术稳固如山,绝非他人轻易可破!更何况是自己手把手带大的徒弟。

    然而,他自己仿佛就是术法本身。那光晕轻轻触碰着弓箭上,并没有激烈的碰撞,也没有耀眼的光,只有春风融冰一般,将那强大的灵力渐渐消融。原本闪烁着凌厉光芒的箭头逐渐黯淡,弓弦上的灵力也被渐渐平息。

    须臾之间,莫澜真人施在弓箭上的法术已被彻底化解。弓箭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从高处落下。再无半分灵力的波动。

    周渠见状,这才安了心。

    “柔息化灵术?!”莫澜真人大惊!那是他这个等级才能勉强接触到的术法,而且也并非本宗门派的法术。他怎么驾轻就熟到此等地步?!

    “澈儿!你是何时从哪里学来的妖术?”

    离羽澈并未看师傅一眼,平静道:“世间之法,皆由心道。”

    “莫不是你破了情欲才修得了此法?”莫澜真人惊道。

    此时,向南循艰难地攀上了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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