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渠推了一把离羽澈,目光之中尽是恼怒之火!

    “少跟我在这里假惺惺!你跟老皇帝一样都是不择手段的小人!”

    羽离皇帝听他如此说自己最心悦的儿子,火气更大了起来!“放肆!还没有人敢这么说澈儿!你只是羽离一个小小的太尉,居然敢出此狂言!来人,将叛臣周渠押进天牢!朕倒要看看在极刑中他是否还这么猖狂!”

    “慢!”离羽澈喊住了准备动手的宋申。转身对着羽离皇帝道:“他从未带兵攻城,也未伤及百姓无辜,不算叛臣。”

    “澈儿啊!你可知他是唯一威胁你皇位的人!有朕在,朕还能为你扫除障碍,要是你放虎归山放他回去……后果可不是你我可控的!”羽离皇帝满脸担忧看着他。

    “我愿为他做保。他绝对不会再领兵逆反。”

    “离羽澈!谁让你做保!你老子说得没错,你们最好别让我回九城!若是让我回了,我周渠保证让你们羽离宫片甲不留!”周渠没有任何惧怕之色,直视着龙椅上的人,“我从小立志就是夺取皇权,为我枉死的娘亲报仇!你最好别给我机会,否则我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你!”

    听闻此话,羽离皇帝只觉一股血气上涌,突然咳出了一口鲜血!染红了身前的龙袍……他颤抖着手指向周渠,声嘶力竭地喊道:“把这乱臣贼子给朕押下去!关进天牢!朕定要让你知道,冒犯天威的下场!”

    侍卫们立刻一拥而上,宋申拽紧他手上的锁链,周渠却并未反抗,只是冷冷地看了皇帝一眼,便被侍卫们强行押了下去。

    “臣斗胆进言,此逆臣不除,绝对是我羽离的一大后患!臣请圣上明鉴!”

    “周渠向来与外邦人私交甚好,怕不是早就勾结好了要联手造反吧?”

    “不错!那周渠手握兵权,又掌控了我羽离三分之二疆域,其财富更是强我朝百倍不止……他若造反,后果不堪设想啊!”

    “幸得圣上未雨绸缪,早就对他有所防备,不如趁此机会抄了他的九城太尉府!将资产上缴国库,丰盈国之储备!”

    众文武百官相互附和,还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同仇敌忾过。

    “牵一发动全身,他的确不至于被送进天牢。若是被九城侍卫和百姓知道,只会适得其反。被还请父皇从长计议。”离羽澈还想为他求情。

    周渠却不以为意,“你们父子俩别演戏了行么?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杀要剐痛快点!换做是我,早就把你们斩首,以儆效尤了!”

    “还不快押下去!”羽离皇帝气得捂住胸口,拍打着龙椅!

    面对父亲和一众大臣还有嘴硬的“哥哥”,离羽澈眼中满是无奈和担忧,若是不计后果出手相救,父亲恐怕会急火攻心有性命之忧。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一众侍卫押下去,

    靖澜殿中,向南循已经与蒽儿团聚。如沁说,主子不在的这段时间,周渠把蒽儿照顾得很好,除了晚上休息送回来,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是陪着蒽儿一起玩儿。光是定制的衣服首饰还有木质玩具模型就堆满了好几个大殿。

    这让向南循震惊不已。想想他那我行我素的性子,居然可以放下身段陪孩子嬉闹?很难想象出那种画面。

    蒽儿揽住母亲的脖子,奶声奶气撒娇道:“蒽儿好想娘亲啊,大叔那里虽然都好,唯独缺了娘亲一个人。要是娘亲能一起陪着蒽儿该多好!”

    向南循摸了摸蒽儿的头,眉眼微笑着,“现在都不叫他坏叔叔了,才几天啊,救被你收买了。”

    这时,离羽澈从外面走了进来。

    如沁、苏兰姑姑和绿竹赶紧跪地叩首,“澈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离羽澈上前扶起她们,“不必多礼。”

    蒽儿看见他,眼睛一下变得亮亮的,大步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甜甜的声音:“澈王哥哥好久不见,娘亲她有没有欺负你啊?有的话,一定告诉蒽儿,我来说她。”

    离羽澈笑了笑,俯身将她抱起,向南循也跟着站了起来,略显慌乱地问道:“听说周渠被押进了天牢……皇上不会真的要降罪于他吧?”

    离羽澈心中蓦然有些失落,“你都知道了?”

    向南循点点头,说姚公公来送蒽儿的时候,把大殿上发生的一切都说了。

    “他的脾气太执拗,如果好好认错,父王不会对他赶尽杀绝……”

    向南循一下慌了,打断他的话问:“赶尽杀绝?你的意思是说,皇上会对他下狠手?怎么可能?他也是皇上的血脉啊!姚公公刚才说皇上只不过想吓唬吓唬他,没想要真取他的性命……”

    “还是这么担心他?”离羽澈的脸色突然变得冷漠。

    如沁见状,立刻走上前来,从离羽澈怀里接过蒽儿,“沁姨妈抱着,我们出去玩儿。”

    苏兰姑姑和绿竹会意,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靖澜殿中,只剩下俩人面对面站着。

    向南循的心仍旧悬着,“听说过那个天牢暗无天日,极刑遍地,以他的性子必然得罪了很多人,恐怕很难活着出来。周渠虽然性情火爆,却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亲生父亲这么对他,的确有些不妥。”

    面对她对另一个男人的担心,离羽澈第一次感受到了原来“嫉妒”是这种感觉。

    “他若是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的伤口又从何来?”离羽澈看着她,眼中第一次有了妒火,“也对,你们才是光明正大的夫妻,我又算的上什么?”

    “不是,你别误会!我对他没什么感情,只不过是……他帮我照顾蒽儿……”应该是的,自己怎么会对“恶魔”有感情呢?从头到尾心动的男人只有眼前这个,不可能再有别人了。可为什么在听到他被关进天牢,皇上要对他赶尽杀绝时,心是痛的……

    “你想要我怎么做?”离羽澈语气冰冷地问。

    “不是这样的,你真的别误会!应该是……他怎么说都是九城老百姓的首领,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城中的老百姓会不会也跟着受连累……”她拼命想着理由,可无法面前瞒过心如明镜的男人。

    “循儿,你老实告诉我……”我认真地看着她,声音哽咽地问:“如果那晚毒性发作的人是周渠,你会怎么做?”

    向南循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亲自问她。

    见她沉默,离羽澈瞬间明白了一切。

    “不是这样……”向南循拉住他的胳膊,想要说些什么来解释,却发现自己说什么都不对。

    “循儿,我要的不是你的身体,而是你的心。从我被师傅囚禁,重新再回到你的身边,就隐隐觉得你我之间有了隔阂。只是我一直不愿相信罢了。”

    “不是的!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到现在,我对你自始至终是崇拜和欣赏……只是……每当面对你时,我总是很自卑,你的出身比我好,医术比我高,还有一颗仁爱之心。而我,只是一个身有残疾带着孩子的寡妇。”

    “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离羽澈打断她,“以前是我负了你,以为清修成道就会护国为民,实则不过是一场阴谋。若不是因我一心求道,你也不会赌气嫁给别人。如果这是你对我当年的报复,我可以接受。要是你心里实实在在有了他,我也可以第二次放手。”他甚至也再为她找理由,可说出来的每字每句,心都痛的。

    向南循这才知道,他与真正向南循的那些过去,也知道了为何原身中对于他的回忆都是空白的。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救他出天牢。”离羽澈没再看她,转身离开了靖澜殿。

    向南循的眼泪不自觉地落了下来……究竟对他是怎样的感情?他真的很好,好到他仿佛是天边的明月,而自己只是地上一朵不起眼的小花,曾经沐浴过他的光,就以为自己也成了他那样的人。而自己从小就失去父母的爱,才是她自卑的根源。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书房的书案之上,映出一片斑驳的光影。离羽澈身披一袭月白色锦袍,手执书卷,却无心翻阅。

    侍从几次端来茶水,都被离羽澈拒之门外。

    直到莫澜真人推开了书房的门……

    “澈儿,你终还是喝不惯这皇宫中的水啊!”

    离羽澈抬眸,见是他来,第一次没有了师徒之礼。莫澜真人并未怪他,反而将茶水送到他面前,面带微笑道:“认命吧!还是我星澜山的风水才能滋养你。这是雨后的山间泉水,你自小喝惯了的。”

    离羽澈重新将书放到面前,仍不理会他。

    “为师早就跟你说过,情字伤身。勿要为了一个情字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这向郡主如今心中的人到底是谁……你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而你,却放着唾手可得的仙位不要,反而要蹚这凡间的浑水,着实糊涂呀!”

    “我的事,不需要旁人过问。”

    “为师可不是外人。可能你会觉得,为师是为了自己的晋升步步紧逼与你,实则不然。没错,当年向郡主那些关于你的记忆是我亲手抹掉的。如今看来,为师当年的决定并没错!你可知……现在的向郡主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位了,你是错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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