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雾在锦州玩了两天回到家就跟铺满书桌的作业激战，放假前怕自己忍不住抄答案就干脆没带答案回家，抄也没得抄，到了假期最后一天靠自己补完作业根本没希望。
六科作业只能挑着写，语文老师佛系，作业也很少改，不写了，英语课代表是万茹而且都是选择题，抄起来快，不写了，物理课代表是边思郁……
梁雾转着笔犹豫，写还是不写？
算了，还是不写，写起来费时间，到时候去学校随机应变，大不了跟边思郁商量一下别记她名字。
筛选完就轻松多了，生物最后一张卷子赶在吃晚饭前写完了，剩了几个小时的时间用来边听歌边画画。
结果一画就忘了时间，熄灯已经是一点多了，梁雾顶着一副肾虚样儿早早去了学校。
“你也彻夜奋战了？”
明朗的天气跟五班的气氛形成强烈的反差，窗外的鸟叫得欢显得里面死气沉沉，教室里的人大多有国宝级别的眼睛，身体泥巴似的堆在凳子上。
万茹枕着双臂趴在桌上脸朝向梁雾，眼皮耷拉着，“这么多的作业写得我手都抽筋了。”
“我彻夜画画了。”梁雾打了个哈欠，把书从包里掏出来重重放在桌子上。
“你写这么快，不是去锦州了吗？”
“是啊，所以我根本没写完。”
梁雾把英语卷子和练习报从一堆作业里抽出来，坦然地摊开，面露惋惜:“它们太干净了，我舍不得碰它们。”
身后一声低笑，离得还有些近，梁雾一顿，不动声色地搓了一下耳朵，转头看去。
边思郁正把手撑在桌子上向前探，去看她桌上的卷子。
梁雾转过来差点碰到他，他的头下意识往后仰，一低眼猝不及防地跟梁雾对上了视线。
好近，他看见了她右眼下一颗很小的痣。边思郁扣在桌子上的手指蜷了一下，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
“英语还真是你白月光。”
他站直身，把背上的书包摘下来挂好，接上梁雾刚刚的话，语气戏谑。
他表情有点欠，肯定还在笑她前几天对英语成绩耿耿于怀的事，梁雾皮笑肉不笑:“是啊，感情上的事说不准。”
她说话跟放风筝一样，边思郁总会被逗到，他忍着笑点头。
他们相处怎么变这样了？万茹不在桌子上趴了，侧着身目光在他们两个之间来回扫了两下，凑到梁雾耳边迟疑地开口:“你们……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怎么了？”
万茹压着声音:“你们好像更熟了。”
好像确实是，梁雾往后瞅了一眼正在把书码齐的边思郁。
之前他们是礼貌的同学交流，或许那晚是在校外，又有了那些超出礼貌同学的对话把他们的距离拉近了，他们现在说话确实更熟稔自然了。
“还好吧。”梁雾默认那晚是个秘密，没有告诉万茹，回答得模糊。
“哦。”万茹若有所思地应了。
“快快快，我还有好多作业没写。”梁雾摸出笔，朝万茹伸手，“把你的英语借我copy，我懒得去找答案了。”
她的东西没有分类，全一股脑地塞进了抽屉里，翻答案出来好费时。
“给你。”
整个早自习梁雾都在补作业，值日老师来巡逻的时候就赶紧放下笔装模作样地读书，到了下课才抄完英语跟语文的一半。
语文要写的字太多了，为了不跟答案一样还要边写边自己乱编点上去，抄着都心累。
梁雾盖上笔转了转手腕，问万茹:“第一节什么课？”
“课上一个月了还不记得。”万茹拿着3500词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两节语文连堂课。”
“哦。”梁雾满意点头，“两节自习课。”
“那我下两节课补作业。”
梁雾把书包拿到腿上拉开拉链，侧头往旁边看了一眼刘依婷，她已经倒在桌上睡着了。
她从包里拿出三个盒子放在桌上，抓着两个高盒子看了一下底部，把其中一个递给万茹。
“给，我在锦州给你们带的。”
“谢谢雾雾。”万茹把单词书合上，满脸感动地接过，“是什么呀。”
梁雾:“一个杯子。”
“你的是番茄，依婷的是茄子，都是你们之前吃饭的必点菜。”
万茹拆开盒子，小心翼翼地把杯子和勺拿出来。一个圆润可爱的番茄立在卷子上，正红色很亮，让让整张课桌变得鲜活。
“好可爱。”万茹左右看了看，转身想去抱梁雾却被中间的箱子碍着不好行动，只能改为抓过她的手臂抱在怀里，眨着眼睛掐嗓子小声撒娇，“爱你雾雾，我要明恋你。”
“准了。”梁雾任她抱着自己的手，用另一只把桌上一个扁盒子打开放到她眼前，“锦州的手串太好看还便宜，不小心买了好多，等依婷醒了你们一起挑两串。”
“好。”
万茹拿过盒子看里面的手链，“每条都好漂亮啊。”
……
“课代表收一下作业，下课。”
铃声一响语文老师就拿上茶杯和教材走出教室，梁雾转了转脖子，把刚补完的物理作业整理好。
“把语文卷子按顺序整理好往前传。”今天高一的在月考，做操的预备铃响了一下就停掉，曾婉莹站起来喊了一句。
“给。”
一只手拿着一沓卷子从后伸到梁雾颈边，她拿过来，看了眼:
“怎么这么多？”
“六科的卷子都在这，反正都要交，干脆先全放你那，省的一次一次地传给你。”
“哦。”
边思郁把每科卷子都分好了，梁雾把第一份语文卷子拿下来，剩下的放在自己那堆书上。
她把卷子传给前面的人，低头看了眼刚抄完的物理大题，转身叫站起来又在码书的边思郁。
“边思郁。”
“嗯？”他把桌面上的教材对齐，抬头看梁雾。
“物理老师会不会认真改作业？”
边思郁:“你没写完？”
“写是写完了。”
万茹捏了捏梁雾的肩，她挪了下凳子让万茹出去。
“但是我抄错了，两道大题的答案抄反了。”
“这样啊。”边思郁拖长尾调，扯起唇看起来很无害，“试卷这么多，老师肯定是不会认真看的。”
梁雾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没多想，她看了眼旁边正在挑手串的万茹和刘依婷，放心地回:“那就行。”
边思郁拉开凳子坐下来看着她，一副公正的样子:“可是我会认真看，老师还让我检查有没有同学的作业是抄的。”
“我告诉你我抄错了，你就是要来报复我的？”梁雾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边思郁不说话了，很欠地送了个梨涡给她，手伸进书包里拿出新买的《格言》，自在地翻了起来。
“边思……”
“边思郁。”
梁雾刚开口被打断了，前面一个男生高喊了一声边思郁的名字。
“外面有人找你。”男生举手指了一下前门。
李卓阳和路岩来找他都是直接进来，除了他们还有谁来找他？
边思郁坐在位置上往前门那看，一个女生正背着手站在门口朝教室里面望，像是在找什么人。
他把目光收回，没有起身走出去，反而把《格言》拿到腿上放着，一只手臂屈起往桌上一摆，脑袋就枕了上去。
梁雾看着他的发顶，疑惑地转头看前门。
尹慧月梳着半扎发，抹了淡色的口红，穿着改紧的夏季校服站在那，手里还拿了张纸，满脸期待地等着什么人。
“又来钓了。”
刘依婷小声地鄙夷，她刚才听见有人找边思郁，好奇地看了眼，看见是尹慧月就翻了个白眼。
梁雾好笑地看了眼刘依婷，捏了捏掌心又往前门看，却跟四处张望的尹慧月目光对上。
梁雾愣了一下，很快就勾起唇，朝她笑得意味深长。
她高一后期为了避免提高的成绩在那个班显眼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每次考试都故意乱填少填。尹慧月一直以为她成绩很差，也不知道她分班考的分数，没想到她会分在五班。之前在这栋楼的楼梯上看见她，尹慧月还以为她是运气好分去了四楼的十到十四班。
她看着梁雾的笑把手里的纸条揉乱，狠狠瞪地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我靠，她还瞪你。”
万茹跟刘依婷坐在一张凳子上，看完了梁雾和尹慧月的眼神对战。
梁雾满不在乎道:“是啊，好吓人。”
新出的一期《格言》刊登的文章有些无聊，边思郁合上杂志，听见她们的话从桌子上起来，随口问:“你们在说谁？”
刘依婷看着他笑了一下，拍了拍万茹，等她站起来就把凳子往外移了点。
她朝边思郁招了招手，示意他也靠近。
边思郁左右看了看，犹豫着把凳子往前拉，做贼般低头小声问:“谁啊？”
刘依婷勾着万茹的肩:“可能是你的追求者，刚刚在门口那个。”
“别乱说，什么追求者。”
边思郁看了看梁雾:“她瞪你干嘛？”
“她高一跟我同班，可能嫉妒我的英语成绩吧。”梁雾叹了一口气。
边思郁一脸“你在说什么屁话”的表情看着她，“你跟她有过节？”
六科作业只能挑着写，语文老师佛系，作业也很少改，不写了，英语课代表是万茹而且都是选择题，抄起来快，不写了，物理课代表是边思郁……
梁雾转着笔犹豫，写还是不写？
算了，还是不写，写起来费时间，到时候去学校随机应变，大不了跟边思郁商量一下别记她名字。
筛选完就轻松多了，生物最后一张卷子赶在吃晚饭前写完了，剩了几个小时的时间用来边听歌边画画。
结果一画就忘了时间，熄灯已经是一点多了，梁雾顶着一副肾虚样儿早早去了学校。
“你也彻夜奋战了？”
明朗的天气跟五班的气氛形成强烈的反差，窗外的鸟叫得欢显得里面死气沉沉，教室里的人大多有国宝级别的眼睛，身体泥巴似的堆在凳子上。
万茹枕着双臂趴在桌上脸朝向梁雾，眼皮耷拉着，“这么多的作业写得我手都抽筋了。”
“我彻夜画画了。”梁雾打了个哈欠，把书从包里掏出来重重放在桌子上。
“你写这么快，不是去锦州了吗？”
“是啊，所以我根本没写完。”
梁雾把英语卷子和练习报从一堆作业里抽出来，坦然地摊开，面露惋惜:“它们太干净了，我舍不得碰它们。”
身后一声低笑，离得还有些近，梁雾一顿，不动声色地搓了一下耳朵，转头看去。
边思郁正把手撑在桌子上向前探，去看她桌上的卷子。
梁雾转过来差点碰到他，他的头下意识往后仰，一低眼猝不及防地跟梁雾对上了视线。
好近，他看见了她右眼下一颗很小的痣。边思郁扣在桌子上的手指蜷了一下，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
“英语还真是你白月光。”
他站直身，把背上的书包摘下来挂好，接上梁雾刚刚的话，语气戏谑。
他表情有点欠，肯定还在笑她前几天对英语成绩耿耿于怀的事，梁雾皮笑肉不笑:“是啊，感情上的事说不准。”
她说话跟放风筝一样，边思郁总会被逗到，他忍着笑点头。
他们相处怎么变这样了？万茹不在桌子上趴了，侧着身目光在他们两个之间来回扫了两下，凑到梁雾耳边迟疑地开口:“你们……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怎么了？”
万茹压着声音:“你们好像更熟了。”
好像确实是，梁雾往后瞅了一眼正在把书码齐的边思郁。
之前他们是礼貌的同学交流，或许那晚是在校外，又有了那些超出礼貌同学的对话把他们的距离拉近了，他们现在说话确实更熟稔自然了。
“还好吧。”梁雾默认那晚是个秘密，没有告诉万茹，回答得模糊。
“哦。”万茹若有所思地应了。
“快快快，我还有好多作业没写。”梁雾摸出笔，朝万茹伸手，“把你的英语借我copy，我懒得去找答案了。”
她的东西没有分类，全一股脑地塞进了抽屉里，翻答案出来好费时。
“给你。”
整个早自习梁雾都在补作业，值日老师来巡逻的时候就赶紧放下笔装模作样地读书，到了下课才抄完英语跟语文的一半。
语文要写的字太多了，为了不跟答案一样还要边写边自己乱编点上去，抄着都心累。
梁雾盖上笔转了转手腕，问万茹:“第一节什么课？”
“课上一个月了还不记得。”万茹拿着3500词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两节语文连堂课。”
“哦。”梁雾满意点头，“两节自习课。”
“那我下两节课补作业。”
梁雾把书包拿到腿上拉开拉链，侧头往旁边看了一眼刘依婷，她已经倒在桌上睡着了。
她从包里拿出三个盒子放在桌上，抓着两个高盒子看了一下底部，把其中一个递给万茹。
“给，我在锦州给你们带的。”
“谢谢雾雾。”万茹把单词书合上，满脸感动地接过，“是什么呀。”
梁雾:“一个杯子。”
“你的是番茄，依婷的是茄子，都是你们之前吃饭的必点菜。”
万茹拆开盒子，小心翼翼地把杯子和勺拿出来。一个圆润可爱的番茄立在卷子上，正红色很亮，让让整张课桌变得鲜活。
“好可爱。”万茹左右看了看，转身想去抱梁雾却被中间的箱子碍着不好行动，只能改为抓过她的手臂抱在怀里，眨着眼睛掐嗓子小声撒娇，“爱你雾雾，我要明恋你。”
“准了。”梁雾任她抱着自己的手，用另一只把桌上一个扁盒子打开放到她眼前，“锦州的手串太好看还便宜，不小心买了好多，等依婷醒了你们一起挑两串。”
“好。”
万茹拿过盒子看里面的手链，“每条都好漂亮啊。”
……
“课代表收一下作业，下课。”
铃声一响语文老师就拿上茶杯和教材走出教室，梁雾转了转脖子，把刚补完的物理作业整理好。
“把语文卷子按顺序整理好往前传。”今天高一的在月考，做操的预备铃响了一下就停掉，曾婉莹站起来喊了一句。
“给。”
一只手拿着一沓卷子从后伸到梁雾颈边，她拿过来，看了眼:
“怎么这么多？”
“六科的卷子都在这，反正都要交，干脆先全放你那，省的一次一次地传给你。”
“哦。”
边思郁把每科卷子都分好了，梁雾把第一份语文卷子拿下来，剩下的放在自己那堆书上。
她把卷子传给前面的人，低头看了眼刚抄完的物理大题，转身叫站起来又在码书的边思郁。
“边思郁。”
“嗯？”他把桌面上的教材对齐，抬头看梁雾。
“物理老师会不会认真改作业？”
边思郁:“你没写完？”
“写是写完了。”
万茹捏了捏梁雾的肩，她挪了下凳子让万茹出去。
“但是我抄错了，两道大题的答案抄反了。”
“这样啊。”边思郁拖长尾调，扯起唇看起来很无害，“试卷这么多，老师肯定是不会认真看的。”
梁雾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没多想，她看了眼旁边正在挑手串的万茹和刘依婷，放心地回:“那就行。”
边思郁拉开凳子坐下来看着她，一副公正的样子:“可是我会认真看，老师还让我检查有没有同学的作业是抄的。”
“我告诉你我抄错了，你就是要来报复我的？”梁雾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边思郁不说话了，很欠地送了个梨涡给她，手伸进书包里拿出新买的《格言》，自在地翻了起来。
“边思……”
“边思郁。”
梁雾刚开口被打断了，前面一个男生高喊了一声边思郁的名字。
“外面有人找你。”男生举手指了一下前门。
李卓阳和路岩来找他都是直接进来，除了他们还有谁来找他？
边思郁坐在位置上往前门那看，一个女生正背着手站在门口朝教室里面望，像是在找什么人。
他把目光收回，没有起身走出去，反而把《格言》拿到腿上放着，一只手臂屈起往桌上一摆，脑袋就枕了上去。
梁雾看着他的发顶，疑惑地转头看前门。
尹慧月梳着半扎发，抹了淡色的口红，穿着改紧的夏季校服站在那，手里还拿了张纸，满脸期待地等着什么人。
“又来钓了。”
刘依婷小声地鄙夷，她刚才听见有人找边思郁，好奇地看了眼，看见是尹慧月就翻了个白眼。
梁雾好笑地看了眼刘依婷，捏了捏掌心又往前门看，却跟四处张望的尹慧月目光对上。
梁雾愣了一下，很快就勾起唇，朝她笑得意味深长。
她高一后期为了避免提高的成绩在那个班显眼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每次考试都故意乱填少填。尹慧月一直以为她成绩很差，也不知道她分班考的分数，没想到她会分在五班。之前在这栋楼的楼梯上看见她，尹慧月还以为她是运气好分去了四楼的十到十四班。
她看着梁雾的笑把手里的纸条揉乱，狠狠瞪地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我靠，她还瞪你。”
万茹跟刘依婷坐在一张凳子上，看完了梁雾和尹慧月的眼神对战。
梁雾满不在乎道:“是啊，好吓人。”
新出的一期《格言》刊登的文章有些无聊，边思郁合上杂志，听见她们的话从桌子上起来，随口问:“你们在说谁？”
刘依婷看着他笑了一下，拍了拍万茹，等她站起来就把凳子往外移了点。
她朝边思郁招了招手，示意他也靠近。
边思郁左右看了看，犹豫着把凳子往前拉，做贼般低头小声问:“谁啊？”
刘依婷勾着万茹的肩:“可能是你的追求者，刚刚在门口那个。”
“别乱说，什么追求者。”
边思郁看了看梁雾:“她瞪你干嘛？”
“她高一跟我同班，可能嫉妒我的英语成绩吧。”梁雾叹了一口气。
边思郁一脸“你在说什么屁话”的表情看着她，“你跟她有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