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雾没回答他，身子往后仰，看了看围在自己身边的这三个人，刘依婷和万茹也好奇地看着她。
“怎么说呢。”她故作沉思。
刘依婷:“怎么说？”
“说起来你还从来没跟我们说过你和尹慧月的恩怨，就开学那几天王星涛写字条跟我说他在楼梯间看到你们互刺。”
梁雾瞥她一眼，嘴角上扬:“你这说的我好像刺头，一中校霸。”
“说什么？什么刺？”
王星涛刷完给自己布置的数学题，放下手里的笔就听到自己的名字。
他转头看到他们聚在一堆聊天，也把凳子移过去加入他们。
刘依婷往旁边移了点，给他腾位置，“说梁雾和尹慧月。”
“哦哦。”他也想起来在楼梯间碰上的事，扭头看了看旁边三个人，以同样的目光看着梁雾。
梁雾:“……”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跟高一班上那些人之间的破事儿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从头到尾全说出来又感觉怪怪的，毕竟她是当事人，说出来肯定不会那么客观，而且她现在跟边思郁还有王星涛也没熟到那个份上，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就她看不惯我，在班上总爱找我事儿吧。”她就简单说了一句，反正事实概括起来也是这样。
刘依婷他们同步点头，万茹道:“是她做的出来的。”
“好了好了，别说她了。”梁雾摆了摆手，岔开话题:“不是说成绩出来吗，怎么没老师说？”
王星涛手肘立在膝盖上支着下巴:“这话题有点沉重。”
“我也挺好奇的。”刘依婷松开搭在万茹肩上的手，直起身往教室里看了看，“少了好多人，他们应该都去办公室看成绩了。”
梁雾看了眼在发呆的边思郁，移开目光，“我们去吗？”
“嗯？”边思郁回神了，冲她挑了下眉，“你想知道你那被别人嫉妒的英语成绩？”
梁雾白他一眼:“不去了。”
“我也不去，办公室人肯定巨多，好挤。”刘依婷低头又开始研究万茹的手，将她的手指拨来拨去，“今天下午最后一节课是班会课，花生一定会用来分析成绩。”
花生是雷华生的外号，不是五班的人起的，他这名字谐音就是花生，听说从他在一中教书起学生就这样叫他了。
“给你布置的题写了没？”王星涛凑近刘依婷小声问她。
“嗯嗯嗯。”刘依婷敷衍，“我午休写。”
王星涛:“我下午检查。”
“哦。”
万茹有些奇怪地看了看他们两个。
“其实我知道我这次的英语成绩。”
快上课了，他们几个把凳子搬回来了自己的位置上，各干各的事。梁雾把凳子向后挪，回头跟边思郁说话。
“万茹告诉你的，多少分？”
“先不告诉你，反正没我想象的差。”她还不知道边思郁的成绩，万一他比自己高现在就高兴地说出自己感觉还行的分数，到时候不是自取其辱。
“真是恭喜你。”
边思郁眼里含笑，嘴角却没有翘起，应该是压住了。
……
“每次即将揭晓成绩就觉得好刺激。”
“还刺激，考崩就冷静了。”
“今天大课间太多人了，我就看到了我们班前几名的成绩，自己的都没看到。”
“第一谁啊？”
下一节课就是班会课，课间五班几乎都在讨论月考成绩。上午去办公室看完分数回来后就有人感叹班里考出的那些高分，梁雾和边思郁这两个偏科大神有幸被提起。
他们数学是班上的并列第一，138分，以这次月考难度来说这个分数已经很不错了。梁雾这次化学没有粗心，跟分班考一样考出了高分。
“你的英语我的梦。”梁雾掠过中间的书箱艰难地靠在万茹肩上，“136是怎么考出来的，我作文就能扣20多分。”
“我还想问你的数学和化学是怎么考出来的呢。”万茹肩膀耸了耸，颠了两下她的脑袋。
梁雾:“看例题，刷题，记错题。”
万茹:“背单词，记语法，看高级句型，学范文。”
梁雾笑了:“都是祖传的教程了。”
“诶，你自己有没有发现你其实对英语一点也不上心。”万茹在她的头顶拍了拍。
“啊？”她从万茹的肩膀上起来。
“我看你每次英语早读都走神，单词只记得意思不会拼写，语法也从来不看，英语作业写不了两题就开始翻答案。”
万茹无奈叹气:“大部分事，特别是学习，努力了就会有回报。你总觉得自己不是学英语的料，有没有可能是你英语根本没认真学？”
靠……她说的好有道理，梁雾感觉自己被点了穴，一下子看清了自己。她楞楞地没说话，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没对英语认真过。
她们说话是正常音量，坐在她们前面的人听得清楚。
万茹的前桌江浆转过来睁大眼睛对她竖了个大拇指:“大师，我悟了。”
平常沉默寡言的周岸也转过来了，他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很是深沉:“我也是。”
“……”
坐在后面的边思郁默默地从桌上爬起来，撑着头看他们。
他也开始思考自己对待学习的态度，然后很是糟糕地发现，他好像真不是学英语的料。
…
上课铃响完几分钟后雷华生才走进教室，所有人都盯着他手里那两张纸。
“放假前我们进行了本学期的第一次月考，考得……”雷华生延长最后一个字，眼睛转了一圈扫完讲台下坐着的人，“怎么样呢，我们来分析分析。”
班上没有人说话，但感觉有乌鸦的叫声。
“我先念一下班上前十名吧。”雷华生清了清嗓，这次没有卖关子:“第一名是王星涛。”
他特地停了一下，班上的人很懂地鼓起了掌。
“624分，考得很不错，在年纪都排到21名了。”
“你考这么牛啊。”刘依婷用笔戳了戳王星涛，等他偏头凑近他耳边小声道。
“刷了这么多题，这是我应得的。”他说得很嘚瑟。
刘依婷轻哼一声:“嘁。”
王星涛移了下凳子，往前坐点，他垂下眼轻扯了一下唇角，抬手犹豫着碰了碰耳朵。
“第二名是周岸611，年纪排名34，也很不错，第三名李晓栋594，年纪排名……”
“第五名边思郁572.5，年纪排名88……第7名梁雾558，年纪排名101……第十名万茹536。”
“以上就是我们班前十的成绩，其他同学的我就不念了，我等一下会把成绩单贴到教室后面的墙上，你们下课后自己去看。”雷华生把成绩单卷成一个筒背在身后，嘴咧开在脸颊上挤出两坨肉，“让我们掌声鼓励一下前十的同学。”
“啪啪啪！”掌声没有规律但很响。
“我刚好第十，还好挤进去了，不然我妈就不让我玩电脑了。”万茹掩着嘴跟梁雾说话。
“我也是，上次刚跟我爸说如果我考了班上前十他就要给我买个手机。”梁雾在算着什么，抽空看了眼万茹，无奈道:“你捂着嘴别人更知道你在讲话。”
“哦哦。”万茹放下手，不好意思地笑:“习惯了。”
“你在算什么？”她抬头看雷华生，见他不在看这边就贴过去看梁雾的草稿纸。
“估算边思郁的英语分数。”梁雾在纸上算了几个大致值，笑得很满意，这些分要么比自己的少，要么也只比她多几分。
“有好胜心是好事。”万茹故作老成地拍了拍她的大腿。
“下课后梁雾和边思郁先别急着吃饭，来我办公室一趟。”
雷华生贴好成绩单说完这一句话就出去了。
梁雾往后转，看着在写数学作业的边思郁无力道:“肯定又要说我们的英语。”
边思郁画着双曲线图没抬头:“这是绝对的。”
万茹也无力:“本来还说等一下我们出去吃饭的。”
“没事。”梁雾拿出晚自习要写的作业，“你和依婷去吃，我在学校食堂随便吃点，还要去给文科班一个好朋友送东西。”
她去锦州给邢文蕴带了礼物，晚饭时间长一些，她打算给她送过去。
万茹:“行，你跟依婷说一声。”
“嗯。”
梁雾右转用气音喊:“依婷…刘依婷…”
“怎么了？”
刘依婷脸上没有平常那种笑意，眼睛也是灰蒙的，梁雾敏锐地察觉到她不高兴。
梁雾轻声问:“你怎么了？”
刘依婷摇头，就说:“你刚才要说什么？”
“我说你下课后和茹茹一起去吃饭，我要去趟花生办公室。”
“嗯。”刘依婷闷闷应声。
梁雾还要说话，下课铃就响了，她只能转过去跟万茹说:“依婷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高兴，你安慰安慰她。”
“啊？”万茹有些懵，“好。”
“走了。”
边思郁站起来把用乱的书摆好，走到梁雾身边敲了敲她的桌面。
“嗯。”梁雾把笔帽盖上，跟万茹和刘依婷说:“我先走了。”
……
“你们怎么会偏科偏成这样哇？”雷华生用红笔把梁雾和边思郁的英语成绩重重地圈起来了，两个分数在密密麻麻的成绩单上很显眼。
梁雾不经意间弯一下腰，看见了边思郁的分数，35.5，比她还少了7.5分，梁雾忍不住笑了一声。
边思郁看见她的表情:“啧。”
“干嘛？”雷华生在办公桌上敲了两下，“考成这样还很骄傲是吧？”
“没有。”梁雾一下收了笑，恢复面无表情，还把嘴角往下撇。
雷华生:“你们现在这个总分是很可惜的，要是把英语提上去了，考600多分是很容易的。”
梁雾和边思郁:“是是是。”
“500多分和600多分不是一个档次，这可是一本和211、985的区别。”
梁雾和边思郁:“是是是。”
“……”
雷华生苦口婆心地劝了一堆，话太密了，梁雾他们多说一句都插不上，只能一直乖巧点头加“是是是”。
“对了，我刚刚班会上还有一个事忘了说。”雷华生教育完他们喝了口水，从桌上一堆垒高的书里抽出两张表。
“下个星期礼拜五到礼拜日开运动会，你们把这两张表拿给体育委员，让他组织班上的同学报名项目。”
他把表给面前的梁雾，梁雾看了一眼传给了后面的边思郁。
“行了，你们去吃饭吧，具体的我明天在班上说。”
“好的，老师再见。”
“35.5。”
楼里的人都去吃饭了，走廊上就两个人并肩走着，梁雾嘴里缓缓吐出一个数字。
她揶揄:“没我鞋码大，没你体温高，你觉得呢？英语大神？”
边思郁见她“得志”的样子笑起来，还嗯了一声，坦荡道:“常规操作。”
十月傍晚的晚霞还这么浓烈，艳丽的橘红色霸道地挤破云层在教学楼里撒野，居然还肆无忌惮地缠上了梁雾的发丝，那一周松软的碎发显得更为毛茸茸。
边思郁低头扫了一眼她的头发就去看手里的报名表，一只手垂下来握了握拳。
“你要报名吗？”梁雾见他来回看这两张表。
边思郁一愣:“嗯？”
“你看了几遍了。”梁雾在表上指了一下。
“报啊。”他反应过来，掩饰般说:“我是一个很有班级荣誉感的人，这种活动我肯定参加。”
“加油。”梁雾在他肩上虚拍了拍，“班级荣誉感一直在我心里。”
她就不报名了，体育中考满分60她就考了41，参加运动会才是有损班级荣誉。
“等着。”边思郁余光看了眼自己的肩膀，嘴角勾了一下，他屈指弹了弹报名表，“英语大神将在运动会上驰骋操场。”
“怎么说呢。”她故作沉思。
刘依婷:“怎么说？”
“说起来你还从来没跟我们说过你和尹慧月的恩怨，就开学那几天王星涛写字条跟我说他在楼梯间看到你们互刺。”
梁雾瞥她一眼，嘴角上扬:“你这说的我好像刺头，一中校霸。”
“说什么？什么刺？”
王星涛刷完给自己布置的数学题，放下手里的笔就听到自己的名字。
他转头看到他们聚在一堆聊天，也把凳子移过去加入他们。
刘依婷往旁边移了点，给他腾位置，“说梁雾和尹慧月。”
“哦哦。”他也想起来在楼梯间碰上的事，扭头看了看旁边三个人，以同样的目光看着梁雾。
梁雾:“……”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跟高一班上那些人之间的破事儿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从头到尾全说出来又感觉怪怪的，毕竟她是当事人，说出来肯定不会那么客观，而且她现在跟边思郁还有王星涛也没熟到那个份上，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就她看不惯我，在班上总爱找我事儿吧。”她就简单说了一句，反正事实概括起来也是这样。
刘依婷他们同步点头，万茹道:“是她做的出来的。”
“好了好了，别说她了。”梁雾摆了摆手，岔开话题:“不是说成绩出来吗，怎么没老师说？”
王星涛手肘立在膝盖上支着下巴:“这话题有点沉重。”
“我也挺好奇的。”刘依婷松开搭在万茹肩上的手，直起身往教室里看了看，“少了好多人，他们应该都去办公室看成绩了。”
梁雾看了眼在发呆的边思郁，移开目光，“我们去吗？”
“嗯？”边思郁回神了，冲她挑了下眉，“你想知道你那被别人嫉妒的英语成绩？”
梁雾白他一眼:“不去了。”
“我也不去，办公室人肯定巨多，好挤。”刘依婷低头又开始研究万茹的手，将她的手指拨来拨去，“今天下午最后一节课是班会课，花生一定会用来分析成绩。”
花生是雷华生的外号，不是五班的人起的，他这名字谐音就是花生，听说从他在一中教书起学生就这样叫他了。
“给你布置的题写了没？”王星涛凑近刘依婷小声问她。
“嗯嗯嗯。”刘依婷敷衍，“我午休写。”
王星涛:“我下午检查。”
“哦。”
万茹有些奇怪地看了看他们两个。
“其实我知道我这次的英语成绩。”
快上课了，他们几个把凳子搬回来了自己的位置上，各干各的事。梁雾把凳子向后挪，回头跟边思郁说话。
“万茹告诉你的，多少分？”
“先不告诉你，反正没我想象的差。”她还不知道边思郁的成绩，万一他比自己高现在就高兴地说出自己感觉还行的分数，到时候不是自取其辱。
“真是恭喜你。”
边思郁眼里含笑，嘴角却没有翘起，应该是压住了。
……
“每次即将揭晓成绩就觉得好刺激。”
“还刺激，考崩就冷静了。”
“今天大课间太多人了，我就看到了我们班前几名的成绩，自己的都没看到。”
“第一谁啊？”
下一节课就是班会课，课间五班几乎都在讨论月考成绩。上午去办公室看完分数回来后就有人感叹班里考出的那些高分，梁雾和边思郁这两个偏科大神有幸被提起。
他们数学是班上的并列第一，138分，以这次月考难度来说这个分数已经很不错了。梁雾这次化学没有粗心，跟分班考一样考出了高分。
“你的英语我的梦。”梁雾掠过中间的书箱艰难地靠在万茹肩上，“136是怎么考出来的，我作文就能扣20多分。”
“我还想问你的数学和化学是怎么考出来的呢。”万茹肩膀耸了耸，颠了两下她的脑袋。
梁雾:“看例题，刷题，记错题。”
万茹:“背单词，记语法，看高级句型，学范文。”
梁雾笑了:“都是祖传的教程了。”
“诶，你自己有没有发现你其实对英语一点也不上心。”万茹在她的头顶拍了拍。
“啊？”她从万茹的肩膀上起来。
“我看你每次英语早读都走神，单词只记得意思不会拼写，语法也从来不看，英语作业写不了两题就开始翻答案。”
万茹无奈叹气:“大部分事，特别是学习，努力了就会有回报。你总觉得自己不是学英语的料，有没有可能是你英语根本没认真学？”
靠……她说的好有道理，梁雾感觉自己被点了穴，一下子看清了自己。她楞楞地没说话，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没对英语认真过。
她们说话是正常音量，坐在她们前面的人听得清楚。
万茹的前桌江浆转过来睁大眼睛对她竖了个大拇指:“大师，我悟了。”
平常沉默寡言的周岸也转过来了，他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很是深沉:“我也是。”
“……”
坐在后面的边思郁默默地从桌上爬起来，撑着头看他们。
他也开始思考自己对待学习的态度，然后很是糟糕地发现，他好像真不是学英语的料。
…
上课铃响完几分钟后雷华生才走进教室，所有人都盯着他手里那两张纸。
“放假前我们进行了本学期的第一次月考，考得……”雷华生延长最后一个字，眼睛转了一圈扫完讲台下坐着的人，“怎么样呢，我们来分析分析。”
班上没有人说话，但感觉有乌鸦的叫声。
“我先念一下班上前十名吧。”雷华生清了清嗓，这次没有卖关子:“第一名是王星涛。”
他特地停了一下，班上的人很懂地鼓起了掌。
“624分，考得很不错，在年纪都排到21名了。”
“你考这么牛啊。”刘依婷用笔戳了戳王星涛，等他偏头凑近他耳边小声道。
“刷了这么多题，这是我应得的。”他说得很嘚瑟。
刘依婷轻哼一声:“嘁。”
王星涛移了下凳子，往前坐点，他垂下眼轻扯了一下唇角，抬手犹豫着碰了碰耳朵。
“第二名是周岸611，年纪排名34，也很不错，第三名李晓栋594，年纪排名……”
“第五名边思郁572.5，年纪排名88……第7名梁雾558，年纪排名101……第十名万茹536。”
“以上就是我们班前十的成绩，其他同学的我就不念了，我等一下会把成绩单贴到教室后面的墙上，你们下课后自己去看。”雷华生把成绩单卷成一个筒背在身后，嘴咧开在脸颊上挤出两坨肉，“让我们掌声鼓励一下前十的同学。”
“啪啪啪！”掌声没有规律但很响。
“我刚好第十，还好挤进去了，不然我妈就不让我玩电脑了。”万茹掩着嘴跟梁雾说话。
“我也是，上次刚跟我爸说如果我考了班上前十他就要给我买个手机。”梁雾在算着什么，抽空看了眼万茹，无奈道:“你捂着嘴别人更知道你在讲话。”
“哦哦。”万茹放下手，不好意思地笑:“习惯了。”
“你在算什么？”她抬头看雷华生，见他不在看这边就贴过去看梁雾的草稿纸。
“估算边思郁的英语分数。”梁雾在纸上算了几个大致值，笑得很满意，这些分要么比自己的少，要么也只比她多几分。
“有好胜心是好事。”万茹故作老成地拍了拍她的大腿。
“下课后梁雾和边思郁先别急着吃饭，来我办公室一趟。”
雷华生贴好成绩单说完这一句话就出去了。
梁雾往后转，看着在写数学作业的边思郁无力道:“肯定又要说我们的英语。”
边思郁画着双曲线图没抬头:“这是绝对的。”
万茹也无力:“本来还说等一下我们出去吃饭的。”
“没事。”梁雾拿出晚自习要写的作业，“你和依婷去吃，我在学校食堂随便吃点，还要去给文科班一个好朋友送东西。”
她去锦州给邢文蕴带了礼物，晚饭时间长一些，她打算给她送过去。
万茹:“行，你跟依婷说一声。”
“嗯。”
梁雾右转用气音喊:“依婷…刘依婷…”
“怎么了？”
刘依婷脸上没有平常那种笑意，眼睛也是灰蒙的，梁雾敏锐地察觉到她不高兴。
梁雾轻声问:“你怎么了？”
刘依婷摇头，就说:“你刚才要说什么？”
“我说你下课后和茹茹一起去吃饭，我要去趟花生办公室。”
“嗯。”刘依婷闷闷应声。
梁雾还要说话，下课铃就响了，她只能转过去跟万茹说:“依婷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高兴，你安慰安慰她。”
“啊？”万茹有些懵，“好。”
“走了。”
边思郁站起来把用乱的书摆好，走到梁雾身边敲了敲她的桌面。
“嗯。”梁雾把笔帽盖上，跟万茹和刘依婷说:“我先走了。”
……
“你们怎么会偏科偏成这样哇？”雷华生用红笔把梁雾和边思郁的英语成绩重重地圈起来了，两个分数在密密麻麻的成绩单上很显眼。
梁雾不经意间弯一下腰，看见了边思郁的分数，35.5，比她还少了7.5分，梁雾忍不住笑了一声。
边思郁看见她的表情:“啧。”
“干嘛？”雷华生在办公桌上敲了两下，“考成这样还很骄傲是吧？”
“没有。”梁雾一下收了笑，恢复面无表情，还把嘴角往下撇。
雷华生:“你们现在这个总分是很可惜的，要是把英语提上去了，考600多分是很容易的。”
梁雾和边思郁:“是是是。”
“500多分和600多分不是一个档次，这可是一本和211、985的区别。”
梁雾和边思郁:“是是是。”
“……”
雷华生苦口婆心地劝了一堆，话太密了，梁雾他们多说一句都插不上，只能一直乖巧点头加“是是是”。
“对了，我刚刚班会上还有一个事忘了说。”雷华生教育完他们喝了口水，从桌上一堆垒高的书里抽出两张表。
“下个星期礼拜五到礼拜日开运动会，你们把这两张表拿给体育委员，让他组织班上的同学报名项目。”
他把表给面前的梁雾，梁雾看了一眼传给了后面的边思郁。
“行了，你们去吃饭吧，具体的我明天在班上说。”
“好的，老师再见。”
“35.5。”
楼里的人都去吃饭了，走廊上就两个人并肩走着，梁雾嘴里缓缓吐出一个数字。
她揶揄:“没我鞋码大，没你体温高，你觉得呢？英语大神？”
边思郁见她“得志”的样子笑起来，还嗯了一声，坦荡道:“常规操作。”
十月傍晚的晚霞还这么浓烈，艳丽的橘红色霸道地挤破云层在教学楼里撒野，居然还肆无忌惮地缠上了梁雾的发丝，那一周松软的碎发显得更为毛茸茸。
边思郁低头扫了一眼她的头发就去看手里的报名表，一只手垂下来握了握拳。
“你要报名吗？”梁雾见他来回看这两张表。
边思郁一愣:“嗯？”
“你看了几遍了。”梁雾在表上指了一下。
“报啊。”他反应过来，掩饰般说:“我是一个很有班级荣誉感的人，这种活动我肯定参加。”
“加油。”梁雾在他肩上虚拍了拍，“班级荣誉感一直在我心里。”
她就不报名了，体育中考满分60她就考了41，参加运动会才是有损班级荣誉。
“等着。”边思郁余光看了眼自己的肩膀，嘴角勾了一下，他屈指弹了弹报名表，“英语大神将在运动会上驰骋操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