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这碗毒
第四章：爱情这碗毒
想起来了这一路以今做的事，金昔粥也不喂了，忿忿的说：“是你傻吧，放血很英勇吗？舍己为人很高大吗？你自己的性命不要了？一命换一命的故事很精彩吗？”
金昔说完还是不悦的看着她，以今卖惨，面露可怜撇嘴，金昔再多责骂的话全都说不出来了。
捧起以今右手，小小的手掌被包裹成粽子，隐隐还能看见里面渗出的血丝。
金昔看得不忍心，轻吹着气问道：“还疼不疼？”
以今使劲摇头，面上是大大的笑容。
“金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这样做。”
金昔抬眼看去，她对面的姑娘眼里满是认真与坚持。
“既然是我把你带过去的，我就一定要负责你的安全。”
“……傻不傻你。”
～
小年轻的身体伤好的也快，等到下学期开学两个人又是活蹦乱跳的小姑娘了。
刚刚开学各方面还很清闲，一号食堂新开了一家自选米饭，两人约着去吃。
走到半道以今接了个电话，扭过头羞羞怯怯的看着金昔，要说不说的样子金昔也猜到了一些。
身在爱情沼泽中的人呐。
金昔故意说：“怎么了？走呀咱们还要去食堂呢。”
“哎呀金金，我有事不能和你一块去吃饭了，他来接我喽。”
小女儿情态的以今微红着脸颊，天然的腮红装饰。
“呦呦，好吧行吧我知道了，我只能忍痛割爱一个人孤独寂寥的去吃午饭了。”
“金金！”
金昔笑笑，不再打趣，问道：“他在哪？怎么来接你？”
“在西院区门口，开车来的呀。”
“我跟你过去。”
两人拐着胳膊，话题回到了谈恋爱的问题上，“金金，你想过未来男朋友是什么样的没？”
“…没有。”
金昔自己的生活还没理好，她并不妄想参与别人的生活。
她见惯了情侣、夫妻间吵吵闹闹琐琐碎碎的小事破事，说不上厌恶，就是很烦躁，吵来吵去还不会断干净，藕断丝连的吵了合合了吵。
金昔自问宁愿单身也不愿有一段这样的恋爱。
“我觉得成熟稳重的就很配你，你们的爱情不用那么轰轰烈烈，平淡细水长流的就很好。你觉得呢？”
“你都替我想好了，我要怎么觉得？”
以今抵她一下，哼唧唧没说话。
走到门口，以今忽地喊了一声，说的是xun（二声）哥，不等金昔细细琢磨她说的是什么，以今已经跑了过去。
远处的人背对着他们，手放在耳边像是在打电话，不知道听没听见以今的声音，反正他是没回头。
以今的背影连发丝都透露着欢喜的意味，她那样跑向他，娇俏俏的，任谁都知道她奔向的是他。
金昔也看到了那个人，可以说得上是男人的人，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一个背影就能表现出的矜贵、身高体长、宽肩窄腰。
以今是颜控，金昔想，男人的正面绝对差不到那去。
能得以今这么喜欢的，恐怕单单颜值只是加分项。
金昔在路边看着那人挂断电话，拎过以今的挎包，还为她拉开副驾的门。
他似乎贴着她的耳朵说了句什么，以今红着脸锤了他一下。
不重，小情侣间的玩闹罢了。
这是在男朋友面前的以今，会害羞，之后还是会仰着脸去看他。
金昔觉得两个人的感情有点不对等，他很自如从容，以今看起来完全像是深陷其中的样子。
其实，西装和公主裙一点也不配。
摇摇头，金昔暗叹自己想的有点多，他们如何也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各人有各自的境遇，他们亦是。
不能把自己多余的猜测妄加到别人身上。
说到恋爱，金昔思及自身，她不是颜控，对未来那个他也没有太多的要求。
一直单身不是没机会没人，而是害怕。
基于对原生家庭的缘故，金昔对情侣恋爱有一股恐惧，不太愿意亲近以及靠近。
老金一声不吭的离开之后，金昔长达十几年生活在残缺的家庭中，对于另一半她是没敢奢求的。
没有期望就不会失望。
～～
一个很平常的晚上，临睡之际，以今突然发问：“金金你觉得我好吗？”
金昔嗤笑，“是不是想让我变着法的夸你呢，今今当然好呀，秦大秦城世界宇宙第一好！”
她说的玩笑中很是认真，以今听了却高兴不起来，听得第一感觉就是怀疑。
她那么好吗？能那么好吗？她配的起金昔的夸赞吗？她不够的。
“今今？你怎么了？”
“阿，没事，就是有点困了，好困。”
“那你睡觉，我去关灯。晚安。”
没等到以今回复的晚安，金昔也没多想，累的困的时候不想说话也是正常的。
金昔是在什么时候察觉到以今变了呢？大概是以今开始旷课，开始晚归，裙子一天一条不重样，脸上的妆没断过。
连早出晚归宿舍的阮施施都感觉到了，偷偷的问过金昔，以今是不是谈了什么不太好的男朋友，怎么变化这么大。
金昔没说任何关于以今男朋友的事，只是说她最近心情不好，让她别太在意。
她打算和以今谈谈的，谈话没排上顺序，先到的是两人的争吵。
她们语言学概论是上午三四节，比较重要的专业课。
以今早早起来了，一个人在镜子前照了很久，没拿课本就要出门。
金昔拦住以今往外走的脚步，手横门框边沿。
“今今，上一次是你这个月旷的第四节课。”
“我知道，金金我现在急着出去，你让开。”
金昔没让，甚至又扣紧了动作往前了一步。
“金金！我很急，你挡我路了！”
“今今，马上就要上课了，咱们去上课好不好？”
金昔语调中带哀求，距离上一次她们一起上课真的过了很长时间，久得她都有点忘了那个一次课都不曾迟到缺席过的以今了。
“怎么，就许你旷课不许我旷？”
以今眼神不善，说话带刺。
金昔指尖一颤，可是我旷课不是因为要去兼职，可是老师要讲的重点我不都预习过了，可是我成绩不是还行吗？
谁都没听见金昔的内心独白，以今手机铃声想起，她低头看了眼，喜意不加掩饰。
是她所谓的男朋友。
以今再说话时一点也不客气，冷着眉峰道：“我要出去了，请让开。”
“以今，你想旷第五节课吗？”
金昔敛着眉低头盯着以今，还是那个平淡的声调，甚至于压得更低。
“金昔你能不能别像家长一样管着我？我们不过是同班同学一般朋友，老北都没这么管着我，很烦的好不好！”
金昔忽地止音，放开了挡着的门边，许是察觉到了说话的过分，以今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
越过呆呆的她，以今走的时候带上了门，啪的一声隔绝外界的一切声音。
以及金昔最后说的那个很轻的“好”字。
金昔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本以为在天亮的时候睁开眼的时候就会看见你，却不想那竟是永别。
最后一次说话，是她说她很烦，是她说她们只是同班同学一般的朋友。
金昔被人通知一路跑到教学楼前，远远的看着地上那片红，忽地想起了她说过的那些伤人的话。
她说金昔能不能别管我。
她说金昔你很烦好不好。
可是她还说过，以今说，金金我要负责你的安全。
以今说，金金你真好，你最好。
以今说，下一个生日，下一个新年我们还要在一起过。
可是没有了，那个鲜活的以今，那个会笑会哭会撇嘴的今今没了，留给她的是一具早已凉透了的尸体。
拨开看热闹的人群，金昔眼里只看的见她。
她躺在冻成冰的血中，眼睛都没闭全。
金昔缓缓跪坐下来，想笑的，可是好像不会笑了一样，脸上也好像不会变换了似的，像面瘫一样冷着脸。
“今今？今今？”
没人应她，众人被隔得远远的，想看又害怕，只有她一个人跑过来，离得那样近。
人们看着她的动作，先是呆在那，又是脱下外套，甚至于抚上躺在地上的她的脸，又或者是眼睛。
都不由得唏嘘，这人怕不是个精神病吧，死人也摸，真是不讲究大了。
不怕她晚上来梦里找你，不怕鬼敲门的吗？
泥土混着血腥味争先恐后的钻进鼻孔，连这新雨过后的芬芳也掩盖不了的刺鼻。
对于旁人如何如何，金昔是不知道的，她在忍耐。
金昔瞪大了眼睛去看躺在地上的她，像是没见过，一面就要把她的脸刻在心底一样，看得那样认真，眼睛不舍得眨眼一次。
比冬天更冷的是心颤。
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牙齿打着寒颤咯吱作响，金昔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来，眼睛遍布血红，泪珠砸向以今安详的脸颊上。
金昔慌忙的抹去，屏住呼吸般的靠近她，仿佛那是玻璃般的瓷人儿。
“今，恩哈呵…今，今。”
可是瓷娃娃又怎么能和以今相提并论，世上那么多瓷娃娃，金昔的以今只有一个。
她脸上到底是粘上了血痕，金昔无措，抽噎着道歉，言语模糊听不得清。
像是刚学会说话的孩童怎么也表达不出自己的意思，一个人急得口齿混乱。
“…啊！”受不了般金昔大喊出心中的郁气，人也随之倒地，侧对着以今，金昔不得已屈服于生理，闭上了眼睛。
想起来了这一路以今做的事，金昔粥也不喂了，忿忿的说：“是你傻吧，放血很英勇吗？舍己为人很高大吗？你自己的性命不要了？一命换一命的故事很精彩吗？”
金昔说完还是不悦的看着她，以今卖惨，面露可怜撇嘴，金昔再多责骂的话全都说不出来了。
捧起以今右手，小小的手掌被包裹成粽子，隐隐还能看见里面渗出的血丝。
金昔看得不忍心，轻吹着气问道：“还疼不疼？”
以今使劲摇头，面上是大大的笑容。
“金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这样做。”
金昔抬眼看去，她对面的姑娘眼里满是认真与坚持。
“既然是我把你带过去的，我就一定要负责你的安全。”
“……傻不傻你。”
～
小年轻的身体伤好的也快，等到下学期开学两个人又是活蹦乱跳的小姑娘了。
刚刚开学各方面还很清闲，一号食堂新开了一家自选米饭，两人约着去吃。
走到半道以今接了个电话，扭过头羞羞怯怯的看着金昔，要说不说的样子金昔也猜到了一些。
身在爱情沼泽中的人呐。
金昔故意说：“怎么了？走呀咱们还要去食堂呢。”
“哎呀金金，我有事不能和你一块去吃饭了，他来接我喽。”
小女儿情态的以今微红着脸颊，天然的腮红装饰。
“呦呦，好吧行吧我知道了，我只能忍痛割爱一个人孤独寂寥的去吃午饭了。”
“金金！”
金昔笑笑，不再打趣，问道：“他在哪？怎么来接你？”
“在西院区门口，开车来的呀。”
“我跟你过去。”
两人拐着胳膊，话题回到了谈恋爱的问题上，“金金，你想过未来男朋友是什么样的没？”
“…没有。”
金昔自己的生活还没理好，她并不妄想参与别人的生活。
她见惯了情侣、夫妻间吵吵闹闹琐琐碎碎的小事破事，说不上厌恶，就是很烦躁，吵来吵去还不会断干净，藕断丝连的吵了合合了吵。
金昔自问宁愿单身也不愿有一段这样的恋爱。
“我觉得成熟稳重的就很配你，你们的爱情不用那么轰轰烈烈，平淡细水长流的就很好。你觉得呢？”
“你都替我想好了，我要怎么觉得？”
以今抵她一下，哼唧唧没说话。
走到门口，以今忽地喊了一声，说的是xun（二声）哥，不等金昔细细琢磨她说的是什么，以今已经跑了过去。
远处的人背对着他们，手放在耳边像是在打电话，不知道听没听见以今的声音，反正他是没回头。
以今的背影连发丝都透露着欢喜的意味，她那样跑向他，娇俏俏的，任谁都知道她奔向的是他。
金昔也看到了那个人，可以说得上是男人的人，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一个背影就能表现出的矜贵、身高体长、宽肩窄腰。
以今是颜控，金昔想，男人的正面绝对差不到那去。
能得以今这么喜欢的，恐怕单单颜值只是加分项。
金昔在路边看着那人挂断电话，拎过以今的挎包，还为她拉开副驾的门。
他似乎贴着她的耳朵说了句什么，以今红着脸锤了他一下。
不重，小情侣间的玩闹罢了。
这是在男朋友面前的以今，会害羞，之后还是会仰着脸去看他。
金昔觉得两个人的感情有点不对等，他很自如从容，以今看起来完全像是深陷其中的样子。
其实，西装和公主裙一点也不配。
摇摇头，金昔暗叹自己想的有点多，他们如何也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各人有各自的境遇，他们亦是。
不能把自己多余的猜测妄加到别人身上。
说到恋爱，金昔思及自身，她不是颜控，对未来那个他也没有太多的要求。
一直单身不是没机会没人，而是害怕。
基于对原生家庭的缘故，金昔对情侣恋爱有一股恐惧，不太愿意亲近以及靠近。
老金一声不吭的离开之后，金昔长达十几年生活在残缺的家庭中，对于另一半她是没敢奢求的。
没有期望就不会失望。
～～
一个很平常的晚上，临睡之际，以今突然发问：“金金你觉得我好吗？”
金昔嗤笑，“是不是想让我变着法的夸你呢，今今当然好呀，秦大秦城世界宇宙第一好！”
她说的玩笑中很是认真，以今听了却高兴不起来，听得第一感觉就是怀疑。
她那么好吗？能那么好吗？她配的起金昔的夸赞吗？她不够的。
“今今？你怎么了？”
“阿，没事，就是有点困了，好困。”
“那你睡觉，我去关灯。晚安。”
没等到以今回复的晚安，金昔也没多想，累的困的时候不想说话也是正常的。
金昔是在什么时候察觉到以今变了呢？大概是以今开始旷课，开始晚归，裙子一天一条不重样，脸上的妆没断过。
连早出晚归宿舍的阮施施都感觉到了，偷偷的问过金昔，以今是不是谈了什么不太好的男朋友，怎么变化这么大。
金昔没说任何关于以今男朋友的事，只是说她最近心情不好，让她别太在意。
她打算和以今谈谈的，谈话没排上顺序，先到的是两人的争吵。
她们语言学概论是上午三四节，比较重要的专业课。
以今早早起来了，一个人在镜子前照了很久，没拿课本就要出门。
金昔拦住以今往外走的脚步，手横门框边沿。
“今今，上一次是你这个月旷的第四节课。”
“我知道，金金我现在急着出去，你让开。”
金昔没让，甚至又扣紧了动作往前了一步。
“金金！我很急，你挡我路了！”
“今今，马上就要上课了，咱们去上课好不好？”
金昔语调中带哀求，距离上一次她们一起上课真的过了很长时间，久得她都有点忘了那个一次课都不曾迟到缺席过的以今了。
“怎么，就许你旷课不许我旷？”
以今眼神不善，说话带刺。
金昔指尖一颤，可是我旷课不是因为要去兼职，可是老师要讲的重点我不都预习过了，可是我成绩不是还行吗？
谁都没听见金昔的内心独白，以今手机铃声想起，她低头看了眼，喜意不加掩饰。
是她所谓的男朋友。
以今再说话时一点也不客气，冷着眉峰道：“我要出去了，请让开。”
“以今，你想旷第五节课吗？”
金昔敛着眉低头盯着以今，还是那个平淡的声调，甚至于压得更低。
“金昔你能不能别像家长一样管着我？我们不过是同班同学一般朋友，老北都没这么管着我，很烦的好不好！”
金昔忽地止音，放开了挡着的门边，许是察觉到了说话的过分，以今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
越过呆呆的她，以今走的时候带上了门，啪的一声隔绝外界的一切声音。
以及金昔最后说的那个很轻的“好”字。
金昔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本以为在天亮的时候睁开眼的时候就会看见你，却不想那竟是永别。
最后一次说话，是她说她很烦，是她说她们只是同班同学一般的朋友。
金昔被人通知一路跑到教学楼前，远远的看着地上那片红，忽地想起了她说过的那些伤人的话。
她说金昔能不能别管我。
她说金昔你很烦好不好。
可是她还说过，以今说，金金我要负责你的安全。
以今说，金金你真好，你最好。
以今说，下一个生日，下一个新年我们还要在一起过。
可是没有了，那个鲜活的以今，那个会笑会哭会撇嘴的今今没了，留给她的是一具早已凉透了的尸体。
拨开看热闹的人群，金昔眼里只看的见她。
她躺在冻成冰的血中，眼睛都没闭全。
金昔缓缓跪坐下来，想笑的，可是好像不会笑了一样，脸上也好像不会变换了似的，像面瘫一样冷着脸。
“今今？今今？”
没人应她，众人被隔得远远的，想看又害怕，只有她一个人跑过来，离得那样近。
人们看着她的动作，先是呆在那，又是脱下外套，甚至于抚上躺在地上的她的脸，又或者是眼睛。
都不由得唏嘘，这人怕不是个精神病吧，死人也摸，真是不讲究大了。
不怕她晚上来梦里找你，不怕鬼敲门的吗？
泥土混着血腥味争先恐后的钻进鼻孔，连这新雨过后的芬芳也掩盖不了的刺鼻。
对于旁人如何如何，金昔是不知道的，她在忍耐。
金昔瞪大了眼睛去看躺在地上的她，像是没见过，一面就要把她的脸刻在心底一样，看得那样认真，眼睛不舍得眨眼一次。
比冬天更冷的是心颤。
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牙齿打着寒颤咯吱作响，金昔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来，眼睛遍布血红，泪珠砸向以今安详的脸颊上。
金昔慌忙的抹去，屏住呼吸般的靠近她，仿佛那是玻璃般的瓷人儿。
“今，恩哈呵…今，今。”
可是瓷娃娃又怎么能和以今相提并论，世上那么多瓷娃娃，金昔的以今只有一个。
她脸上到底是粘上了血痕，金昔无措，抽噎着道歉，言语模糊听不得清。
像是刚学会说话的孩童怎么也表达不出自己的意思，一个人急得口齿混乱。
“…啊！”受不了般金昔大喊出心中的郁气，人也随之倒地，侧对着以今，金昔不得已屈服于生理，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