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好在两个早熟的孩子还是相当懂事的，很快中断无意义的斗嘴，开始直奔主题。为表诚意，迪克暂时关掉了和蝙蝠侠的通讯器。
而为了提高效率，坎蒂丝表示附近就有一个烟幕弹，我们边拆边聊不影响干活，迪克表示举双手赞成，然后……
三楼的男厕所里，罗宾挥汗如雨地辛勤工作，坎蒂丝站在一边津津有味地观赏专业操作。
“所以你当时早就到了，然后正巧看到我在伪造意外的现场？”
“嗯，我当时就意识到火大概是你放的，不过……”
“你有告诉蝙蝠侠吗？”
迪克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神色复杂地抿起嘴唇，坎蒂丝有些意外。
“我得承认我有被惊到，为什么没有说？是因为你提前进入叛逆期了吗？你知道这意味着我是杀死弗兰克的犯罪嫌疑人吧？”而众所周知的是蝙蝠侠不仅从不杀人，还对所有的杀人行为深恶痛绝。
迪克闻言抬起头，湛蓝色的眸子直直地看向坎蒂丝，莫名地让她有些心虚。
“所以的确是你杀了他对吗？”
“严格来说算是意外。”那可是相当的意外，毕竟要不是他突然行凶还变成爬行类，本来坎蒂丝也是打算要把他交给蝙蝠侠的。
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一定要对普通人保守关于龙族的秘密，这也算是每一个混血种心中的共识了。
不过迪克显然理解的是另一种意思，他看起来有些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看起来你和你的导师有点不同？”
迪克摇了摇头。
“不，我是真心赞同B的想法的，但是……”他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对自己此时的行为有些不赞同，但还是接着说了下去。
“但是尽管伤害还没有发生，也改变不了你算是受害者的事实。我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像蝙蝠侠一样，而且对着那样的变态，有时候我也会觉得……受害者即使是蓄意谋杀，难道就真的是错的吗？”
“毕竟普通人不是像我们这样的义警，在法律和我们都不能为他们伸张正义的时候，他们又能做什么呢……”
看着年轻的小义警一副仿佛背叛了导师一样的愧疚的表情，坎蒂丝突然就觉得，嗯……有点可爱怎么说。
“所以如果你把你看见地告诉蝙蝠侠了之后他会怎么样，揭穿我，然后把我关进少管所？”
迪克认真地想了想，发现……还真不一定，蝙蝠侠也不是个没有人情味的执法机器，毕竟义警本身就是一种违法的存在了，而且……
“不管他怎么想，在我的口供不能被采纳的情况下，你也的确销毁了所有的证据，蝙蝠侠也的确不能把你怎么样。”最多是危险等级往上加一点，但26个字母应该还是够用的。
“那不就结了。”坎蒂丝拍了拍罗宾看起来手感很好的头毛，“不管你说不说我都注定要逍遥法外啦，那你还纠结什么，有点小秘密怎么啦，给老师打小报告的行为是不可取的，是要被集体孤立的。”
突然觉得好有道理的样子……
“福尔摩斯说过，当法律无法给当事人带来正义时，私人报复从这一刻开始就是正当甚至高尚的。”
坎蒂丝拍了拍懵懵的罗宾，一脸真诚地说道。
“虽然我倒也不会说自己的行为是高尚的，但既然我们都知道了对方的小秘密，暂时交付信任结个盟还是可以的，我也可以发誓对你的养父保守你这个危险的小秘密。”
没错，在迪克急中生智的误导下，再加上布鲁斯一直以来深入人心的花花公子形象，坎蒂丝没能将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画上等号，哥谭王子险之又险地保住了他的马甲，但是看到女孩若有所思又有些暧昧的眼神，迪克觉得她大概脑补了什么不得了的剧情……
不对，迪克猛地摇摇头，差点儿被她带偏了，现在可不是谈心的时候。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他处理掉手中的烟幕弹，将一个通讯器丢给坎蒂丝。
“我不认为光凭那个你黑进系统里看到的口供就能让你猜到我的身份，还有别的原因吗？”
坎蒂丝隐瞒了EVA的存在，如此类人的人工智能为什么能让她捡到实在是不好解释，于是干脆又给自己加了一个超级黑客的人设，好在罗宾自己也不是什么普通小孩，惊讶过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怎么？要吸取失败经验。那你可能要减少参加体操社的次数了。”女孩低头检查通讯器，随口说道。
“事实上，我是今天才确认的。你知道你后空翻的发力姿势真的很有特点吗？我觉得你要是不改一改这个习惯的话肯定不止我会发现的。”
好吧，看来B的警告是有道理的，迪克蔫蔫地想着。
“你确定这个通讯器不会接到蝙蝠侠的频道上去吧？”
“当然，这是单独的频道。而且……”迪克的面色有些担忧，“十五分钟前，我们就失联了，要不然我也不至于选择冒险接触你。”
外面一定凶险万分。
“明白，所以这是没有外援的意思。”坎蒂丝干净利落地在另一只耳朵上戴上通讯器，转身走出卫生间。
“那就开工吧！”
—————————————
半个小时后。
“我不理解。”坎蒂丝在通讯里吐槽道，“这是第几个安装在男厕所里的烟幕弹了？稻草人是什么变态吗？”
“不，严格来说安在女厕所才是真的变态，不过我同意你说的，这显然不太正常，完全符合稻草人一贯的作风。”迪克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气息有些不稳，耳边似乎传来很遥远的尖叫声，他刚刚把过滤面罩给了坎蒂丝，现在已经开始受到影响了。
不能直说自己不太受影响的坎蒂丝推脱不过，只好接受了。
“你是说有别的罪犯模仿稻草人的作风？”
坎蒂丝结束了自己这边的任务，顺便撂倒了好几个试图扑上来的同学，她察觉到迪克状态不太好，现在正在往罗宾那里赶。
至于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要待在这里，而不直接跑出校园，堵在门口的巨大藤蔓已经说明了一切，我们阿卡姆的人才种类还真是丰富多样。
“不至于，稻草人自己发布的预告不会有假。”尽管心跳如雷，但迪克还是能保持冷静地思考，“我怀疑他可能在学校里有一个帮手，帮助他完成这么多烟幕弹的布置。那个人可能会知道真正的炸弹在哪儿。”
“克莱恩是一个心理学家，想要诱导一个老师或学生为他做事很简单，不，应该就是学生，老师频繁出入学生卫生间的话太引人注目了。”
很好，稻草人痛失网名，坎蒂丝默默吐槽。
“所以那个人是个男生，那也不至于这么偏爱男厕所吧？”
“不，这说明他除了上厕所的时间，在其他的时候都没办法一个人独处，所以没办法进行安装，其他几个不在卫生间的烟幕弹也都是在很安静或是人少的地方。他应该是受了伤或是身体不好，所以到哪里都受到人们的看护，而且因为意外受伤的人在心理上可能会出现问题，容易被乘虚而入……”
迪克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变小，坎蒂丝的双眼也突然睁大，因为他们都想到了同一个人，十分的符合这些条件。
他经历过惨无人道的折磨，身心都受到重创，在进行心理治疗，而且他无论去哪儿，都有一位忠实的朋友陪着他，在这场混乱发生时，他本该和那位朋友一起学习，但坎蒂丝却只发现了那位朋友一个人。
坎蒂丝猛地咬紧牙关，开始在监控中寻找那个人的身影。
—————————————————
“嗨嗨，这里是罗宾，大家能听见吗，位于校内的恐怖毒气已经被解除引爆，请大家安心地回到宿舍，不要惊慌……”广播里，充满活力的声音响彻整个校园，极具安抚力的清亮的少年嗓音和罗宾的名号成功地安抚慌乱的人群，尽管心里未必完全相信，但人们还是开始有序地回到室内。
只有一个人，在暗中不敢置信地咬牙切齿。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到！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他一定是骗人的！
我得去检查一下！！！
他转身逆着人流，向一个方向跑去，而他没注意到的是，有两个身影悄悄跟上了他。
幽暗潮湿的校园下水管道内，只有倒计时器屏幕光，照亮了一个有些狰狞的脸。
“哈，果然是骗人的，什么超级英雄，尽会说大话！”
“说大话了还真是不好意思啊。”他猛得一僵，一个女孩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话音未落，一束强光照射过来，他猛地挡住自己的脸。
“感谢名侦探罗宾的精彩推理，我们才能成功锁定你，说真的，你做这些事就不怕某些人伤心吗？”坎蒂丝脸上戴着迪克给的过滤面罩遮住面容，冷漠地看着那个有些狼狈的人。
“杰克。”
而为了提高效率，坎蒂丝表示附近就有一个烟幕弹，我们边拆边聊不影响干活，迪克表示举双手赞成，然后……
三楼的男厕所里，罗宾挥汗如雨地辛勤工作，坎蒂丝站在一边津津有味地观赏专业操作。
“所以你当时早就到了，然后正巧看到我在伪造意外的现场？”
“嗯，我当时就意识到火大概是你放的，不过……”
“你有告诉蝙蝠侠吗？”
迪克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神色复杂地抿起嘴唇，坎蒂丝有些意外。
“我得承认我有被惊到，为什么没有说？是因为你提前进入叛逆期了吗？你知道这意味着我是杀死弗兰克的犯罪嫌疑人吧？”而众所周知的是蝙蝠侠不仅从不杀人，还对所有的杀人行为深恶痛绝。
迪克闻言抬起头，湛蓝色的眸子直直地看向坎蒂丝，莫名地让她有些心虚。
“所以的确是你杀了他对吗？”
“严格来说算是意外。”那可是相当的意外，毕竟要不是他突然行凶还变成爬行类，本来坎蒂丝也是打算要把他交给蝙蝠侠的。
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一定要对普通人保守关于龙族的秘密，这也算是每一个混血种心中的共识了。
不过迪克显然理解的是另一种意思，他看起来有些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看起来你和你的导师有点不同？”
迪克摇了摇头。
“不，我是真心赞同B的想法的，但是……”他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对自己此时的行为有些不赞同，但还是接着说了下去。
“但是尽管伤害还没有发生，也改变不了你算是受害者的事实。我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像蝙蝠侠一样，而且对着那样的变态，有时候我也会觉得……受害者即使是蓄意谋杀，难道就真的是错的吗？”
“毕竟普通人不是像我们这样的义警，在法律和我们都不能为他们伸张正义的时候，他们又能做什么呢……”
看着年轻的小义警一副仿佛背叛了导师一样的愧疚的表情，坎蒂丝突然就觉得，嗯……有点可爱怎么说。
“所以如果你把你看见地告诉蝙蝠侠了之后他会怎么样，揭穿我，然后把我关进少管所？”
迪克认真地想了想，发现……还真不一定，蝙蝠侠也不是个没有人情味的执法机器，毕竟义警本身就是一种违法的存在了，而且……
“不管他怎么想，在我的口供不能被采纳的情况下，你也的确销毁了所有的证据，蝙蝠侠也的确不能把你怎么样。”最多是危险等级往上加一点，但26个字母应该还是够用的。
“那不就结了。”坎蒂丝拍了拍罗宾看起来手感很好的头毛，“不管你说不说我都注定要逍遥法外啦，那你还纠结什么，有点小秘密怎么啦，给老师打小报告的行为是不可取的，是要被集体孤立的。”
突然觉得好有道理的样子……
“福尔摩斯说过，当法律无法给当事人带来正义时，私人报复从这一刻开始就是正当甚至高尚的。”
坎蒂丝拍了拍懵懵的罗宾，一脸真诚地说道。
“虽然我倒也不会说自己的行为是高尚的，但既然我们都知道了对方的小秘密，暂时交付信任结个盟还是可以的，我也可以发誓对你的养父保守你这个危险的小秘密。”
没错，在迪克急中生智的误导下，再加上布鲁斯一直以来深入人心的花花公子形象，坎蒂丝没能将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画上等号，哥谭王子险之又险地保住了他的马甲，但是看到女孩若有所思又有些暧昧的眼神，迪克觉得她大概脑补了什么不得了的剧情……
不对，迪克猛地摇摇头，差点儿被她带偏了，现在可不是谈心的时候。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他处理掉手中的烟幕弹，将一个通讯器丢给坎蒂丝。
“我不认为光凭那个你黑进系统里看到的口供就能让你猜到我的身份，还有别的原因吗？”
坎蒂丝隐瞒了EVA的存在，如此类人的人工智能为什么能让她捡到实在是不好解释，于是干脆又给自己加了一个超级黑客的人设，好在罗宾自己也不是什么普通小孩，惊讶过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怎么？要吸取失败经验。那你可能要减少参加体操社的次数了。”女孩低头检查通讯器，随口说道。
“事实上，我是今天才确认的。你知道你后空翻的发力姿势真的很有特点吗？我觉得你要是不改一改这个习惯的话肯定不止我会发现的。”
好吧，看来B的警告是有道理的，迪克蔫蔫地想着。
“你确定这个通讯器不会接到蝙蝠侠的频道上去吧？”
“当然，这是单独的频道。而且……”迪克的面色有些担忧，“十五分钟前，我们就失联了，要不然我也不至于选择冒险接触你。”
外面一定凶险万分。
“明白，所以这是没有外援的意思。”坎蒂丝干净利落地在另一只耳朵上戴上通讯器，转身走出卫生间。
“那就开工吧！”
—————————————
半个小时后。
“我不理解。”坎蒂丝在通讯里吐槽道，“这是第几个安装在男厕所里的烟幕弹了？稻草人是什么变态吗？”
“不，严格来说安在女厕所才是真的变态，不过我同意你说的，这显然不太正常，完全符合稻草人一贯的作风。”迪克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气息有些不稳，耳边似乎传来很遥远的尖叫声，他刚刚把过滤面罩给了坎蒂丝，现在已经开始受到影响了。
不能直说自己不太受影响的坎蒂丝推脱不过，只好接受了。
“你是说有别的罪犯模仿稻草人的作风？”
坎蒂丝结束了自己这边的任务，顺便撂倒了好几个试图扑上来的同学，她察觉到迪克状态不太好，现在正在往罗宾那里赶。
至于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要待在这里，而不直接跑出校园，堵在门口的巨大藤蔓已经说明了一切，我们阿卡姆的人才种类还真是丰富多样。
“不至于，稻草人自己发布的预告不会有假。”尽管心跳如雷，但迪克还是能保持冷静地思考，“我怀疑他可能在学校里有一个帮手，帮助他完成这么多烟幕弹的布置。那个人可能会知道真正的炸弹在哪儿。”
“克莱恩是一个心理学家，想要诱导一个老师或学生为他做事很简单，不，应该就是学生，老师频繁出入学生卫生间的话太引人注目了。”
很好，稻草人痛失网名，坎蒂丝默默吐槽。
“所以那个人是个男生，那也不至于这么偏爱男厕所吧？”
“不，这说明他除了上厕所的时间，在其他的时候都没办法一个人独处，所以没办法进行安装，其他几个不在卫生间的烟幕弹也都是在很安静或是人少的地方。他应该是受了伤或是身体不好，所以到哪里都受到人们的看护，而且因为意外受伤的人在心理上可能会出现问题，容易被乘虚而入……”
迪克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变小，坎蒂丝的双眼也突然睁大，因为他们都想到了同一个人，十分的符合这些条件。
他经历过惨无人道的折磨，身心都受到重创，在进行心理治疗，而且他无论去哪儿，都有一位忠实的朋友陪着他，在这场混乱发生时，他本该和那位朋友一起学习，但坎蒂丝却只发现了那位朋友一个人。
坎蒂丝猛地咬紧牙关，开始在监控中寻找那个人的身影。
—————————————————
“嗨嗨，这里是罗宾，大家能听见吗，位于校内的恐怖毒气已经被解除引爆，请大家安心地回到宿舍，不要惊慌……”广播里，充满活力的声音响彻整个校园，极具安抚力的清亮的少年嗓音和罗宾的名号成功地安抚慌乱的人群，尽管心里未必完全相信，但人们还是开始有序地回到室内。
只有一个人，在暗中不敢置信地咬牙切齿。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到！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他一定是骗人的！
我得去检查一下！！！
他转身逆着人流，向一个方向跑去，而他没注意到的是，有两个身影悄悄跟上了他。
幽暗潮湿的校园下水管道内，只有倒计时器屏幕光，照亮了一个有些狰狞的脸。
“哈，果然是骗人的，什么超级英雄，尽会说大话！”
“说大话了还真是不好意思啊。”他猛得一僵，一个女孩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话音未落，一束强光照射过来，他猛地挡住自己的脸。
“感谢名侦探罗宾的精彩推理，我们才能成功锁定你，说真的，你做这些事就不怕某些人伤心吗？”坎蒂丝脸上戴着迪克给的过滤面罩遮住面容，冷漠地看着那个有些狼狈的人。
“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