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广场外面停着好些车，两个人躲过司机的招揽，寻找着姜飞文的身影。
“念念！”
姜飞文的声音穿过嘈杂的人群，清晰地传了过来。
他手里提着两杯热饮，面带笑容地挥着手。声音不算小，周围好些人侧目看了过去。
两人快步走过去，姜念含接住热饮，轻轻抿了一口，是加了蜂蜜的热牛奶，暖意从喉咙蔓延到全身。
“好喝。”
“哎，特意给你俩买的，坐车累了吧。”他边说，边把另一杯递给祝也。
“你是祝也吧，和小时候一样可爱，给，这杯是你的。”
“谢谢叔叔，”祝也受宠若惊地接下，“您还记得我啊。”
“当然记得，”他眼里充满着复杂的情绪，更多的，是慈爱，随后接过两人的行李，“先上车，先上车。小也你坐副驾，叔叔跟你聊聊天。”
“叔叔我来拿吧。”祝也走上前去，提起了另一个行李箱。
姜念含又喝了几口，等着两人放好行李才坐上后座。
她侧头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象，平常只要有假期就会回来，她最熟的也就是这条从高铁站到家的路了。
前排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小也，身体不舒服就跟叔叔说啊，你从那边过来，怕你水土不服。”
“不会的叔叔，我身体很好的。”
闻言，姜念含侧头看了一眼祝也，眼神意味鲜明——天天喝酒能好到哪去。
祝也透过后视镜和姜念含意味深长的眼睛对上了，他轻轻吐了吐舌头，后收回视线。
姜飞文又说了很多无关紧要的话，祝也也乖巧地回答着。
祝也从头到脚都被问了一遍，姜念含看着窗外飞逝的景物，忽然开口道：“爸爸，你快把小也扒干净了。”
姜飞文这才停下话头，“哈哈哈”地笑起来。
“好好，不问了不问了，听念念的。”
姜念含偏头轻笑着，眼中倒映着祝也满面通红的样子。
天天在夜店混，怎么还是这么害羞。
“妈妈呢？”
她身体前倾，趴到了祝也座位后面，看着姜飞文问道。
“这个点，估计和舟舟一起去超市买东西了，待会先给你们送回家，我再去接她们。”
姜念含了然地点了点头，把手放到了祝也头上，“小也住哪呀？”
“房间收拾好了，专门给小也的，装扮得可好看了。”
“叔叔，我......”
“那个房间就是专门留给你的，好几年了，就等你住呢，别客气啊。”
姜念含这个角度隐约能看见祝也的眼眸，有水光在闪动着。她加重了手下的力气，大力揉搓着祝也的脑袋。
“爸爸，今天晚上吃什么？”
她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再说下去，祝也估计得哇哇大哭了。
“莲藕炖排骨、糖醋里脊、小炒牛肉......”
“怎么都是祝也爱吃的，我想吃点清淡的。”
祝也眼神慌乱，有些错愕的看着姜念含。她弯着眼睛笑着，在他耳边轻声解释着：“我跟他们说的。”
“有啊，姥姥从田里带的青菜，你最喜欢的那个。”
姜念含直起身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姥姥跟我们一起住吗？”
“她和你姥爷在老家住，再过个街角就到家了，两位小乘客，检查好随身物品。”
姜念含忍不住笑出声来，眉眼弯弯，整个人看起来无比放松。祝也很少见她这样松弛的模样，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姜家住的地方，是一个别墅小区。买房的钱是夫妻俩年轻时赚的钱，也因为那时太过操劳，姜素华身体越来越差，生了姜舟明之后直接病倒了，不过回老家养了这些年，也渐渐好起来。
姜念含从门前种着水仙的花盆旁，找出了备用钥匙。
“还是放在这啊。”
姜飞文和祝也在后面搬着行李，他看着祝也说道：“怕你们回来找不到钥匙，小也也记好了。”
祝也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
“好了，你们先进去吧，我去接母子俩。”
他关上后备箱，朝着门口的两人挥了挥手。
汽车发动引擎，很快消失在两个人的视野里。
“是不是很热情？”
她把钥匙放回去，蹲在几盆未开的花前，轻声问着。
“很温暖。”
祝也把两个行李箱搬进了门里，回头看着洋溢着幸福光芒的姜念含，他心里也泛起满足感。
这里还没彻底入冬，温度还算宜人，院子里的树木花草都还是绿意盎然的，只有丝丝凉意拍打在脸上。
姜念含脸上的笑容敛起了一点，她动作轻快地走进门，“我给你拿拖鞋。”
“房间在二楼，行李一会再搬。”
姜念含的房间和祝也的在同一侧，坐北朝南，在冬天，最不缺的就是阳光。
她推开了其中一间的门，房间整体是深蓝色和灰色，被子颜色和祝也在员工宿舍那个很像。和姜飞文发的照片如出一辙，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清香味。
祝也愣在原地，这个房间完全是按照他喜欢的样子做的。书桌衣柜窗帘，都是他一眼就会喜欢的款式，就连香味也是。他为了装成熟喷了不少男士香水，很久没闻过这种像阳光一样，温暖却不浓郁的味道了。
“喜欢吗？”姜念含把祝也推进房间，“都是姜妈妈挑的，我刚被领养的时候，那边也有一个多余的房间，一直没人住，就是专门留给你的。”
“为什么，留给我？”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祝也眼底闪着光，这是他错过的幸福，可心里没有一丝不甘。
姜念含笑了笑，可笑意不达眼底。她走到书架前翻看着，几个小孩的房间都有自己的书架，祝也也不例外，不过这上面放的多是些漫画和杂志。
“这里有《中国地理》，我记得——这本，你最喜欢。”
她抽出一本杂志，封面上是一座高耸的雪山。
这期杂志有些年代了，是祝也初二那年出版的，他有一段时间坐在靠走廊的窗户边，姜念含每次路过都能在他桌上看见这座高耸的雪山。
“这个地方，今年假期说不定可以去。”
祝也看出她在生硬地转移话题，还是配合地快步走过去，待看清那张图片后，变得有些惊讶。
“怎么样，想去吗？”
祝也抬眼看着她，又迅速收起视线，面上升起红晕，他略带颤抖地开口：“想去。”
“明天订票，我做一下攻略，还能顺便去周边逛逛，”她掐着手指算着日期，“嗯.......能赶上过年，就这么定了。”
“哎？”祝也确实想去，但他没想到姜念含这就要安排好了，“姜阿姨不是身体不好吗？”
“我们两个去啊，”她笑着抬头看向祝也，眼里藏着她也没意识到的期待和小心翼翼，“这是给你的新年礼物。”她把杂志放回书架。
睫毛温柔地颤动着，用的是通知的语气，“我们去吧。”
没等祝也回答，楼下响起了喧闹声。
“姐姐！”
软萌的儿童音传来，他们一行人回来了。
姜念含眨了眨眼眸，半阖着的眼皮掀起，整个人又被幸福笼罩了。
“走吧，下楼看看。”
她拉住祝也，朝楼下走去。
姜舟明马上满七岁了，一米多点的身高，大大的圆眼睛，见到姜念含后亮了一下，快速地朝两个人冲过去。
“姐姐，舟舟好想你。”
他把头埋在姜念含的腰间，话语间都是喜悦和兴奋。
她摸了摸姜舟明的脑袋，“姐姐也想你，乖乖，这个是祝也哥哥。”
姜舟明松开搂着姜念含的手，抬头看着祝也。祝也配合地蹲下来，“你好，我是祝也。”
“祝也哥哥，我是姜舟明。”他愣了一下，随后扬起灿烂的笑容，朝祝也伸出了小手。
祝也配合地握了一下。
“念念，小也。”
姜素华站在楼梯口看着几个人，凌厉的眉眼染上温柔色彩，她朝前走了两步，“快下来让我看看。”
姜念含伸手把姜舟明抱了起来，朝着楼下走去。她看着瘦，但力气是一点都不少的，估计十二岁之前的姜舟明都能抱得动。
几个人围坐在沙发上，姜飞文在厨房里处理食材，不时传来哗哗的水声。
祝也起身准备去帮忙，姜素华一把按住他，“坐吧，姜飞文自己能搞定。”
他愣了一下，也反应过来，姜飞文是姜爸爸，乖巧地点头坐下了。
“你和小时候长得差不多，我记得那时候你一直躲在念念后面，矮念念一个头呢，现在长这么高了。”
“房间怎么样，还喜欢吗？”
祝也面上浮起害羞的神情，勾起笑容点点头，“很喜欢，谢谢姜阿姨，其实不用这么特别准备的。”
姜素华眼底不自觉闪着泪花，她开心地点了点头，“多亏了念念提供的情报，不然这房间白留了。”姜念含朝着看过来的祝也吐了吐舌头，随后收起视线，陪着姜舟明拼拼图。
姜素华继续嘘寒问暖，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问了个彻底，随后忽然叹了口气：“如果我们早去两天——不说这个了，你和念念是一个学校吧……”
祝也脸上的微笑淡了淡，他没有做回应，只当没听见前半句话，乖巧地点了点头。
旁边的姜念含动作突然顿住了，她捏着一片拼图，空位只有十几个了，却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去。
“姐姐，放这里。”
姜舟明忽然出声，小手指了指最边上的位置，姜念含动了动手指，把拼图放了过去。
“舟舟真聪明。”
她转头朝着姜舟明漏出温柔的笑，敛下别的情绪，继续拼着拼图。
姜素华还在继续说着：“以后你就是我们姜家的人了，”她边说边拉住了祝也的手，“咱们家多养一个小孩绰绰有余。”
祝也连忙摇了摇头，姜念含转身，抢先一步说道：“妈妈，他户口还在祝家呢，这属于拐骗。”
“哎哟，那就当干儿子吧。”
祝也有些无措，他看了看姜念含，又看了看姜素华。
“哥哥。”姜舟明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跳下来，扑到祝也怀里，眨着大大的眼睛，嘴巴咧开开心地笑着。
“阿姨......”祝也眼神闪动着。
“妈妈，你别为难他，他才刚认识你们。”
姜念含无奈地出声，随后拍了拍祝也的脑袋。
“哎哟，是妈妈太急了，”姜素华擦了擦还不知何时有些湿润的眼角，“小也就把这当自己家，自由自在的就好，我和你姜叔性子都有点怪，你别害怕。”
“我挑了点零食，念念你去拿一下。”姜素华的腿到了冬天就容易抽筋，今天在外面估计待了很久，此刻隐隐痛起来。
“好。”姜念含快速起身，路过厨房时，姜飞文忽然叫住她。
“念念，过来。”他用手挡住嘴巴，小声地说道。
“叫你妈妈不要急，不要提一些转户口什么的事。”
姜念含忍俊不禁，也学着姜飞文，把手挡在嘴边，低声说着：“爸爸，你真是料事如神，妈妈刚才说要给小也当干妈。”
姜飞文双手叉着腰，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
“哎哟，你妈妈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递过一个小碗，“来，来尝尝这个排骨汤。”
姜念含接过小碗，轻轻吹了吹热气，小口抿着。
“嗯，好香。”碗里躺着一块颜色漂亮的排骨，她夹起来，小心地啃着。
“再炖一会儿就更入味了，好吃吧？”姜飞文笑着问。
姜念含满足地点点头，眼睛弯成了月牙。从小到大，她都很喜欢这样的时刻——试吃菜的第一口，总是蕴藏着满满的爱意。
“念念！”
姜飞文的声音穿过嘈杂的人群，清晰地传了过来。
他手里提着两杯热饮，面带笑容地挥着手。声音不算小，周围好些人侧目看了过去。
两人快步走过去，姜念含接住热饮，轻轻抿了一口，是加了蜂蜜的热牛奶，暖意从喉咙蔓延到全身。
“好喝。”
“哎，特意给你俩买的，坐车累了吧。”他边说，边把另一杯递给祝也。
“你是祝也吧，和小时候一样可爱，给，这杯是你的。”
“谢谢叔叔，”祝也受宠若惊地接下，“您还记得我啊。”
“当然记得，”他眼里充满着复杂的情绪，更多的，是慈爱，随后接过两人的行李，“先上车，先上车。小也你坐副驾，叔叔跟你聊聊天。”
“叔叔我来拿吧。”祝也走上前去，提起了另一个行李箱。
姜念含又喝了几口，等着两人放好行李才坐上后座。
她侧头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象，平常只要有假期就会回来，她最熟的也就是这条从高铁站到家的路了。
前排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小也，身体不舒服就跟叔叔说啊，你从那边过来，怕你水土不服。”
“不会的叔叔，我身体很好的。”
闻言，姜念含侧头看了一眼祝也，眼神意味鲜明——天天喝酒能好到哪去。
祝也透过后视镜和姜念含意味深长的眼睛对上了，他轻轻吐了吐舌头，后收回视线。
姜飞文又说了很多无关紧要的话，祝也也乖巧地回答着。
祝也从头到脚都被问了一遍，姜念含看着窗外飞逝的景物，忽然开口道：“爸爸，你快把小也扒干净了。”
姜飞文这才停下话头，“哈哈哈”地笑起来。
“好好，不问了不问了，听念念的。”
姜念含偏头轻笑着，眼中倒映着祝也满面通红的样子。
天天在夜店混，怎么还是这么害羞。
“妈妈呢？”
她身体前倾，趴到了祝也座位后面，看着姜飞文问道。
“这个点，估计和舟舟一起去超市买东西了，待会先给你们送回家，我再去接她们。”
姜念含了然地点了点头，把手放到了祝也头上，“小也住哪呀？”
“房间收拾好了，专门给小也的，装扮得可好看了。”
“叔叔，我......”
“那个房间就是专门留给你的，好几年了，就等你住呢，别客气啊。”
姜念含这个角度隐约能看见祝也的眼眸，有水光在闪动着。她加重了手下的力气，大力揉搓着祝也的脑袋。
“爸爸，今天晚上吃什么？”
她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再说下去，祝也估计得哇哇大哭了。
“莲藕炖排骨、糖醋里脊、小炒牛肉......”
“怎么都是祝也爱吃的，我想吃点清淡的。”
祝也眼神慌乱，有些错愕的看着姜念含。她弯着眼睛笑着，在他耳边轻声解释着：“我跟他们说的。”
“有啊，姥姥从田里带的青菜，你最喜欢的那个。”
姜念含直起身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姥姥跟我们一起住吗？”
“她和你姥爷在老家住，再过个街角就到家了，两位小乘客，检查好随身物品。”
姜念含忍不住笑出声来，眉眼弯弯，整个人看起来无比放松。祝也很少见她这样松弛的模样，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姜家住的地方，是一个别墅小区。买房的钱是夫妻俩年轻时赚的钱，也因为那时太过操劳，姜素华身体越来越差，生了姜舟明之后直接病倒了，不过回老家养了这些年，也渐渐好起来。
姜念含从门前种着水仙的花盆旁，找出了备用钥匙。
“还是放在这啊。”
姜飞文和祝也在后面搬着行李，他看着祝也说道：“怕你们回来找不到钥匙，小也也记好了。”
祝也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
“好了，你们先进去吧，我去接母子俩。”
他关上后备箱，朝着门口的两人挥了挥手。
汽车发动引擎，很快消失在两个人的视野里。
“是不是很热情？”
她把钥匙放回去，蹲在几盆未开的花前，轻声问着。
“很温暖。”
祝也把两个行李箱搬进了门里，回头看着洋溢着幸福光芒的姜念含，他心里也泛起满足感。
这里还没彻底入冬，温度还算宜人，院子里的树木花草都还是绿意盎然的，只有丝丝凉意拍打在脸上。
姜念含脸上的笑容敛起了一点，她动作轻快地走进门，“我给你拿拖鞋。”
“房间在二楼，行李一会再搬。”
姜念含的房间和祝也的在同一侧，坐北朝南，在冬天，最不缺的就是阳光。
她推开了其中一间的门，房间整体是深蓝色和灰色，被子颜色和祝也在员工宿舍那个很像。和姜飞文发的照片如出一辙，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清香味。
祝也愣在原地，这个房间完全是按照他喜欢的样子做的。书桌衣柜窗帘，都是他一眼就会喜欢的款式，就连香味也是。他为了装成熟喷了不少男士香水，很久没闻过这种像阳光一样，温暖却不浓郁的味道了。
“喜欢吗？”姜念含把祝也推进房间，“都是姜妈妈挑的，我刚被领养的时候，那边也有一个多余的房间，一直没人住，就是专门留给你的。”
“为什么，留给我？”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祝也眼底闪着光，这是他错过的幸福，可心里没有一丝不甘。
姜念含笑了笑，可笑意不达眼底。她走到书架前翻看着，几个小孩的房间都有自己的书架，祝也也不例外，不过这上面放的多是些漫画和杂志。
“这里有《中国地理》，我记得——这本，你最喜欢。”
她抽出一本杂志，封面上是一座高耸的雪山。
这期杂志有些年代了，是祝也初二那年出版的，他有一段时间坐在靠走廊的窗户边，姜念含每次路过都能在他桌上看见这座高耸的雪山。
“这个地方，今年假期说不定可以去。”
祝也看出她在生硬地转移话题，还是配合地快步走过去，待看清那张图片后，变得有些惊讶。
“怎么样，想去吗？”
祝也抬眼看着她，又迅速收起视线，面上升起红晕，他略带颤抖地开口：“想去。”
“明天订票，我做一下攻略，还能顺便去周边逛逛，”她掐着手指算着日期，“嗯.......能赶上过年，就这么定了。”
“哎？”祝也确实想去，但他没想到姜念含这就要安排好了，“姜阿姨不是身体不好吗？”
“我们两个去啊，”她笑着抬头看向祝也，眼里藏着她也没意识到的期待和小心翼翼，“这是给你的新年礼物。”她把杂志放回书架。
睫毛温柔地颤动着，用的是通知的语气，“我们去吧。”
没等祝也回答，楼下响起了喧闹声。
“姐姐！”
软萌的儿童音传来，他们一行人回来了。
姜念含眨了眨眼眸，半阖着的眼皮掀起，整个人又被幸福笼罩了。
“走吧，下楼看看。”
她拉住祝也，朝楼下走去。
姜舟明马上满七岁了，一米多点的身高，大大的圆眼睛，见到姜念含后亮了一下，快速地朝两个人冲过去。
“姐姐，舟舟好想你。”
他把头埋在姜念含的腰间，话语间都是喜悦和兴奋。
她摸了摸姜舟明的脑袋，“姐姐也想你，乖乖，这个是祝也哥哥。”
姜舟明松开搂着姜念含的手，抬头看着祝也。祝也配合地蹲下来，“你好，我是祝也。”
“祝也哥哥，我是姜舟明。”他愣了一下，随后扬起灿烂的笑容，朝祝也伸出了小手。
祝也配合地握了一下。
“念念，小也。”
姜素华站在楼梯口看着几个人，凌厉的眉眼染上温柔色彩，她朝前走了两步，“快下来让我看看。”
姜念含伸手把姜舟明抱了起来，朝着楼下走去。她看着瘦，但力气是一点都不少的，估计十二岁之前的姜舟明都能抱得动。
几个人围坐在沙发上，姜飞文在厨房里处理食材，不时传来哗哗的水声。
祝也起身准备去帮忙，姜素华一把按住他，“坐吧，姜飞文自己能搞定。”
他愣了一下，也反应过来，姜飞文是姜爸爸，乖巧地点头坐下了。
“你和小时候长得差不多，我记得那时候你一直躲在念念后面，矮念念一个头呢，现在长这么高了。”
“房间怎么样，还喜欢吗？”
祝也面上浮起害羞的神情，勾起笑容点点头，“很喜欢，谢谢姜阿姨，其实不用这么特别准备的。”
姜素华眼底不自觉闪着泪花，她开心地点了点头，“多亏了念念提供的情报，不然这房间白留了。”姜念含朝着看过来的祝也吐了吐舌头，随后收起视线，陪着姜舟明拼拼图。
姜素华继续嘘寒问暖，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问了个彻底，随后忽然叹了口气：“如果我们早去两天——不说这个了，你和念念是一个学校吧……”
祝也脸上的微笑淡了淡，他没有做回应，只当没听见前半句话，乖巧地点了点头。
旁边的姜念含动作突然顿住了，她捏着一片拼图，空位只有十几个了，却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去。
“姐姐，放这里。”
姜舟明忽然出声，小手指了指最边上的位置，姜念含动了动手指，把拼图放了过去。
“舟舟真聪明。”
她转头朝着姜舟明漏出温柔的笑，敛下别的情绪，继续拼着拼图。
姜素华还在继续说着：“以后你就是我们姜家的人了，”她边说边拉住了祝也的手，“咱们家多养一个小孩绰绰有余。”
祝也连忙摇了摇头，姜念含转身，抢先一步说道：“妈妈，他户口还在祝家呢，这属于拐骗。”
“哎哟，那就当干儿子吧。”
祝也有些无措，他看了看姜念含，又看了看姜素华。
“哥哥。”姜舟明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跳下来，扑到祝也怀里，眨着大大的眼睛，嘴巴咧开开心地笑着。
“阿姨......”祝也眼神闪动着。
“妈妈，你别为难他，他才刚认识你们。”
姜念含无奈地出声，随后拍了拍祝也的脑袋。
“哎哟，是妈妈太急了，”姜素华擦了擦还不知何时有些湿润的眼角，“小也就把这当自己家，自由自在的就好，我和你姜叔性子都有点怪，你别害怕。”
“我挑了点零食，念念你去拿一下。”姜素华的腿到了冬天就容易抽筋，今天在外面估计待了很久，此刻隐隐痛起来。
“好。”姜念含快速起身，路过厨房时，姜飞文忽然叫住她。
“念念，过来。”他用手挡住嘴巴，小声地说道。
“叫你妈妈不要急，不要提一些转户口什么的事。”
姜念含忍俊不禁，也学着姜飞文，把手挡在嘴边，低声说着：“爸爸，你真是料事如神，妈妈刚才说要给小也当干妈。”
姜飞文双手叉着腰，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
“哎哟，你妈妈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递过一个小碗，“来，来尝尝这个排骨汤。”
姜念含接过小碗，轻轻吹了吹热气，小口抿着。
“嗯，好香。”碗里躺着一块颜色漂亮的排骨，她夹起来，小心地啃着。
“再炖一会儿就更入味了，好吃吧？”姜飞文笑着问。
姜念含满足地点点头，眼睛弯成了月牙。从小到大，她都很喜欢这样的时刻——试吃菜的第一口，总是蕴藏着满满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