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兮秋风,明媚兮暖阳,天晴气好,云淡风轻的秋日里,林蔚蔚与郑阿春在悠闲的玩着弹棋,这时婢女云霓盈盈来报,“女郎,娄家女郎来访!”

    听到她的名字,林蔚蔚很是欣喜,“快,把她带到这里来!”

    娄季姜头梳缕鹿髻,头戴马头鹿角形金步摇,这金步摇的底座是一个雕镂精致俊俏的马头,其头上开枝散叶般延展出鹿角形的枝杈,枝杈的顶端点缀有桃形的金叶子,设计独特又珍美。

    看到她,一诗句浮现在林蔚蔚脑海,‘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这《古代美男图鉴》她只看到了前面的开篇,也不知道娄季姜能不能与潘子都喜结良缘,共度春宵!

    娄季姜笑意盈盈,蹁跹而入,“苾棠,阿春,你们来看看我今日的妆容如何?”

    只见她在鬓角上贴上了金箔,云鬓两边金彩熠熠,流光璀璨,她颇为明媚,言笑晏晏道,“这叫飞黄鬓,好看吧?一会儿你们俩也跟我画个一样的妆容,我们一起出门,定能引领这盛禧城的新风尚呢!”

    郑阿春痴痴的看着她,“季姜姐姐,你好美!”

    “嘻!就你嘴甜!今日我给你们俩带来了礼物,一会儿我们戴上这‘五兵佩’,一起美美的出门!”

    林蔚蔚忍不住夸赞出声,“哇,这金项链也太美了吧?”

    这五兵佩是一条纯金打造的项链,项链的连接处是龙头的形状,它上面分隔缀挂着斧、钺、戈、戟,剑五种以兵器为模型打造的小金饰,造型很是雅致特别。

    娄季姜怡悦道,“之前邓睢那个老顽固说女子以兵器的形状作成佩饰佩戴,这是极大的妖异,也是服妖的一种,可如今早就不同了,皇上下令我们游玩时可以自由穿戴,这五兵佩我甚是喜欢呢!所以就让匠人给你们俩也各做了一条,我就知道你们定是会喜欢!”

    林蔚蔚惊叹到,“这谁会不喜欢?太美了也!”

    娄季姜笑的更加粲然,“那我们一起戴上吧!然后我给你们俩贴上金箔,弄上飞黄鬓,我们就出发去游玩!”

    林蔚蔚与郑阿春欣悦道,“好!”

    堰塘街上如往日一般热闹非凡,人流如织。三个好姐妹走在街上,女郎们的眸光全都被吸引了过来,“你们瞧她们的妆容,那是什么妆?”“好美啊!明日我也要画一个那样的妆容!”“我也要我也要!”

    娄季姜丹唇皓齿,秀若圭璋,郑阿春则是有丝丝的羞赧,林蔚蔚暗暗思忖,‘娄季姜不愧是美妆博主啊!一出手就惹得众女郎纷纷注目,话题不断!’

    小贩们热络的与她们打着招呼,“娄家女郎好!”“林家女郎恭喜了!”“恭喜恭喜!”

    林蔚蔚秀眉微蹙,心里疑惑,‘什么鬼?各个都来恭喜我?’

    食肆门口的小郎君热情的招呼着,“本店的招牌菜裹鲊,香气诱人,女郎们可以免费品尝!”

    寒酥斋的女掌柜也热情的出来相迎,“林家女郎恭喜恭喜,你可要尝尝这龙凤喜饼?寓意龙凤配,喜相逢呢!”

    林蔚蔚仰起头看着这招牌,‘寒酥斋的女掌柜不就是萧美人?她怎会认识我?也来恭喜我呢?’她复又低下头打量着她,只见这萧美人身穿绯色对襟窄袖短衫,下身着间色裙,她一枝云鬓巧梳掠,头上戴了一只光彩熠熠的金步摇。

    林蔚蔚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龙凤喜饼不是成亲的时候才会吃的吗?龙凤配,喜相逢指的是谁?”

    这女掌柜反而犹疑了起来,“不是林家女郎你与嵇家七郎吗?如今这堰塘街的人都知晓了,女郎你要嫁给嵇家七郎做妾呢!”

    林蔚蔚在心里娇愤道,‘这个嵇翛真是可恶!他知道我喜欢在堰塘街上闲逛,所以就故意散播这谣言,他竟然由深情男二变成了一朵黑莲,真是防火防盗防黑莲!’

    娄季姜神色微凛,警告的意味明显,“萧美人怕是弄错了,林家女郎要嫁的可是桓将军,日后万不可偏信谣传,这谣言可是会害死人的!”

    这女掌柜万万不敢得罪娄季姜,她顺从的应着话,“是!娄家女郎说的是!”

    三人来到那小郎君的店里,点了几个招牌菜,细细的品尝起来。

    林蔚蔚恍然大悟道,“这裹鲊不就是荷叶包饭?哦,还有鱼,也可以说是荷叶包鱼,味道不错!”

    娄季姜打趣到,“这个时候还把心思放在吃上?你不是应该想想如何应对吗?”

    “事已至此,先吃为敬呗!”林蔚蔚尝了几口菜,又喝了口醴酒,真是好不惬意自在,她把那日在嵇府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娄季姜与郑阿春,然后道,“明日我就入宫,请皇上下旨赐婚,我才不要做妾!我要嫁给桓将军!”

    娄季姜感到疑惑,“嵇翛本是谦谦君子,他从前都是一副爽朗清举,正气凛然的模样,怎会突然做出这等毁坏女娘名声的事?他这是爱而不得,故疯魔了?”

    一想起那日的事,林蔚蔚还气得牙痒痒,“他极其会伪装做戏,他狡猾无比,无孔不入,你们都被他外表的样子蒙蔽了,他就是个果子狸!”

    娄季姜鼓励道,“苾棠放心,我也会去向皇后娘娘求情,让她祝你一臂之力!”

    林蔚蔚信心十足,她欣然点头,“嗯!”

    翌日林蔚蔚乘坐自家的通幰车,正行进在去往宫中的路上,她掀起车帘,向街市上张望,女郎们大都弄上了飞黄鬓,远远看去金翠点点,很是耀眼夺目。

    近处的几个女郎热烈的谈论着,“那‘五兵佩’煞是好看,我已经向金瓦阁的掌柜定制了!”“把金银打造成兵器的样式,装饰在首饰上,真是妙呢!”“我也要去定制!”

    林蔚蔚暗暗偷笑,‘娄季姜真是古代带货小能手呢!跟着好姐妹走在时尚最前沿,这种感觉真是太棒啦!’

    椒房殿中,皇后娄黑云正依在秀榻上,悠闲的品茗吃果。

    她的贴身婢女彩蒨则嘟着嘴,愤愤然到,“那美人姚女连日被宠幸,还做那香诗艳词的勾引皇上,我看皇上的魂都被她勾去了,明明娘娘你才是助皇上成就大业,顺利登基的人,先帝时遇六镇起义,若不是有郎主的鼎力相帮,怎有他赫连氏的今天?可他却广纳美人,丝毫不在意娘娘的感受。如今这宫中,可谓是冶容多姿鬓,芳香已盈路。从前娘娘还很是在意,为何如今却丝毫不挂心了呢?”

    “彩蒨,你可知,若是与一个男子翻旧账,歇斯底里,只会让他更加的厌恶疏远你,恩情是一种负累,待他还完我阿父恩情的那日,便是我们情断之时!因此,我才会反其道而行之,他既如此喜爱美人,那我就为他广纳天下美人!”

    彩蒨秀眉微蹙,显然很是不解,“奴婢愚钝!”

    “权力能带来无上的自由,彩蒨,你认为这世上有真正的自由吗?”

    “皇上乃九五之尊,吃穿用度都是举世之最,还可以掌管生杀予夺之权,这难道不算自由吗?”

    “自由,也是需要节制的!无尽的自由只会带来无尽的毁灭!”娄黑云阴戳戳的,腹诽到,‘既然他这么喜爱美人,那就死在美人怀中的好,这样我皝儿就可早日登基,至于那些美人嘛!就跟着他赫连儁一起陪葬吧!’

    祗勤殿内,小宦官步履紧促的前来通禀:“启禀陛下,林女官求见!”

    皇上正感到百无聊赖,兴味索然,一听到林蔚蔚的名号,暗淡的双眼立马冒出晶亮的光,“林尚书来了?快快有请!”

    林蔚蔚恭敬的行礼后,皇上急切的问询,“可是仙人又启示了女官?抑或是女官想到了如何为朕拉拢一国的美人?”

    林蔚蔚暗想:‘前方战事还未停歇,桓将军也还未归,这皇帝竟只想着美人?他到底是真荒唐还是假装的?若他是装的,这演技都能得影帝了!’

    林蔚蔚面容嫽妙中带着几分清纯,红颜晔晔中浸染几丝浓艳,她美眸流转,再次试探道,“皇上定是知晓,前朝的皇帝中,只有四位皇帝享有庙号,自古大臣们都以配享太庙为至高无上的荣耀,皇上您是九五之尊,日后自然会被供奉在太庙中,可却不是每个皇帝都享有庙号的,皇上您应该励精图治,安邦治国,让我南兮蒸蒸日上,成为一个强国!待皇上百年之后,争取配享庙号,成为一个伟大的帝王,被世人广为传颂!”

    皇上面色微滞,薄怒浸染上眼角眉梢,“林苾棠,你又咒朕!”

    林蔚蔚细细的察看皇上的神色,他并未真正的动怒,反而有种纵容贤臣之感,于是她继续道,“岂敢岂敢!皇上您龙章凤姿,必定洪福齐天,寿与天齐,现下南兮正遭遇患难,桓将军还未胜利凯旋,皇上怎能一心只想着美人呢?待桓将军得胜归来,臣自会想办法把那罽宾国的美人都为皇上拉拢来的!”

    “林尚书此言当真?不是诓骗朕?”

    “当然!但是臣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臣请皇上下旨赐婚,让臣嫁与桓将军!”

    “刚刚是谁义正言辞?说眼下南兮正遭遇患难?女官不每日进宫为朕分忧解难,怎还有心思顾念儿女情长?”

    ‘谁说他貌美而神昏,他分明不傻!如此看来,他是装傻还差不多!’林蔚蔚讪笑一声掩饰尴尬,继续娓娓道来,“常言道,有国才有家,但有了家才能更好的为国嘛!这偌大的南兮国,不就是由若干个小家组成的?臣与桓将军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情比金坚……”

    “好了好了,小小年纪罗里吧嗦,朕允了!不过女官要多多的祈求天帝,让他佑我南兮国泰民安,让朕有多多的美人!”

    林蔚蔚心里乐开了花,有了皇上的圣旨,她就可以与大魔王安心的成亲了,嵇翛再想威胁她,门都没有,“谢皇上!臣谨遵皇上旨意!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青娥宫楼宇叠起,房庑连属,鳞次栉比,这里丹槛相隔排列,绣桷斗起凌空。这一座座的楼阁皆是美人与女官居住的院落,姚女带着婢女念初走到林蔚蔚之前居住的院落前,她倏而拔出发簪,狠狠地刺向自己,接着她小心的藏好那发簪,后骤然间跌坐在地,她神色恍惚,我见犹怜般虚弱,婢女见状立马娇声呼和起来,“有刺客,快抓刺客,来人那!来人那!”

    附近巡逻的侍卫听到喊声,立马呼啦啦的疾行至此,婢女向那院落中一指,“快!抓刺客!他往这个院子中跑了。”

    侍卫们齐刷刷的涌入院子,抓捕刺客去了。

    林蔚蔚刚要离开祗勤殿,一小宦官就跌跌撞撞的跑入,他神色仓皇,禀告到,“启禀皇上,有刺客,姚美人刚刚被刺客所伤,现侍卫们正在青娥宫全力抓捕刺客!”

    皇上瞳孔微张,情急意切,“刺客?可是那反叛的东海王派了刺客来打探宫中的虚实?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他神色颓唐,六神无主般,完全丧失了决策的主意。

    林蔚蔚劝慰到,“皇上,目前应该严密封锁宫中,暂且不要让臣子们随意进出皇宫,再让侍卫全力搜捕,争取把这个刺客抓捕归案。”

    皇上微微擅抖,他连声吩咐着,“对,就按林女官说的办,就这么办!”

    可经过将近一个时辰的搜捕,半个刺客的影子也没见到,只在青娥宫中婢女所指认刺客经过的院落内搜到了一本书,书的名字为《闺范图说》。

    皇上随意的翻看了一下,“这有何稀奇?交给皇后让她处置吧!”随后他匆匆而去,去鸿宁殿看望姚女去了。

    眼下皇宫被封锁,林蔚蔚无法回府,就只能去青娥宫暂住了,不多时,她就被皇后娘娘叫去问话了。

    皇后神色微凛,面目威仪,横眉冷对的质问到,“林女官,这《闺范图说》可是在你的院子中被发现的,你作何解释?”

    林蔚蔚不知所以,一头雾水,“《闺范图说》?臣从未听说过,这是何物?”

    彩蒨呵斥一声,“大胆!你是不是与那东海王跟谢婕妤勾结,密谋夺宫谋反,待密谋得逞后,再顺理成章的立婕妤谢氏所出的赫连山为太子?”

    林蔚蔚心思转得飞快,她暗暗思忖着,‘姚女刚遇到了刺客,这《闺范图说》就在我的院子中被搜了出来,这定又是姚女的诡计,她可真是一日也不肯得闲啊!这个妖女,又要作乱!’

    于是她情真意切,赌咒发誓般为自己辩解,“启禀皇后娘娘,臣刚刚去祗勤殿向皇上请旨赐婚,臣与桓将军两情投合,他在前线与东海王厮杀拼搏,臣怎可能会与东海王勾结呢?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臣压根不知道《闺范图说》到底记载了些什么?这定是有心人陷害!请皇后娘娘明察!”

    见皇后未有松动,林蔚蔚继续辩解道,“眼下东海王作乱,宫中万不可再有一点动乱,若是皇后娘娘因为一本书贸然处置了臣与谢婕妤,定会被这幕后做局之人所利用,皇后娘娘加害妃嫔与女官的流言必会传遍国都,届时那有心之人若是打着这个名号,群起而攻之,朝廷就会处于更加危险的境地,定会造成更多的动乱与危害,说不定会社稷倾覆,江山不保!请皇后娘娘务要三思!”

    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脱口而出心中的疑虑,“这姚美人刚刚被刺客所伤,就在臣青娥宫居住的院落中发现了这本书,指向性不得不说很是明显与刻意!请皇后娘娘相信臣,还臣一个清白!”

    皇后娄黑云未见喜怒,只吩咐到,“彩蒨,把林苾棠关入暗牢中,等候发落!”

    彩蒨恭敬的行礼,回复到,“是!”

    林蔚蔚被关入了宫中的暗牢中。不出几日,这宫中就流言四起,美人们纷纷传说着,

    “林女官不是九天玄女吗?怎会被关入牢中?”

    “这你就不知晓了吧?《闺范图说》记载了从古至今几十位贤良淑德的皇后,可这最后一位,记载的竟然是婕妤谢氏,这让皇后娘娘情何以堪啊?她这才大发雷霆,让人把林女官关起来的!”

    “谢婕妤又不是皇后?怎会在书中记载她?”

    那美人四下窥探,眼见周围无人,才悄声道,“听闻林女官跟谢婕妤与那东海王勾结,若是这次东海王逼宫成功,就会立谢婕妤所出的二皇子为太子,这下事情败露了,林女官怕是性命难保了!”

    鸿宁殿中,听到了婢女念初的禀告,姚女暗暗得意,‘林苾棠,这下恐怕你再也见不到桓逖了呢!茹如姐姐,我马上就会为你报仇了!桓逖,我必会让你付出代价!’她美眸中掩映着一抹流光,她星眸微转,顾盼生辉,转瞬间又恢复了那般单纯澄澈的娇嫩模样。

    这日众美人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却唯独少了婕妤谢氏,皇后正襟端坐着,她居高位,睥睨着众位美人,缓缓的开口道,“婕妤谢氏竟与林女官串通,勾结反贼,其罪当诛!只念她是皇子之母,待本宫禀告皇上,再行发落处置,可林女官就不同了,她本一介商贾之女,竟敢行如此大逆不道、犯上作乱之事,其罪该万死,罪不可赦!”

    美人们为了迎合皇后娘娘,纷纷声讨起林苾棠,“她竟胆敢作那妖书,还把谢婕妤写了进去,真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岂能容她如此造次?”“她想掀起血雨腥风,绝不能轻易饶恕她!”“我看那!就应该处死她,赐她金杯!”“她敢这样轻慢皇后娘娘,判她凌迟也不为过!”

    姚女的嘴角勾起一抹狞笑,她心中畅快无比,这时南篱状似关心的问询到,“姚女妹妹可有好些了?林女官的丑事败露,也算是给姚女妹妹一点欣慰呢!如今想来,她的确大胆,还妄想轻贱皇后娘娘,那《闺范图说》,皇后娘娘理应第一个被收录,被称赞,她却把谢婕妤夸了个底朝天,她真是罪该万死,你说呢?”

    姚女随着话茬,继续评判到,“的确,皇后娘娘秉性柔嘉,持躬淑慎,可林苾棠却在那妖术中只字未提皇后娘娘,真是罪该万死呢!”

    皇后威仪的开口,“姚美人也是受害者,依姚美人所见,该如何处置林女官呢?”

    姚女一副恭谨的模样,她娇柔道,“妾万不敢僭越,一切听凭皇后娘娘做主!”

    皇后娄黑云定论到,“本宫就派姚美人你去那暗牢中,赐林女官金杯!”

    姚女心跳如鼓,从未有过的畅快感瞬间袭来,她暗暗窃喜,恭敬道,“是!谨遵皇后娘娘旨意!”

    姚女身姿摇曳,步履蹁跹,她画了个美艳的桃花妆,倩影施施然出现在暗牢中,她顾盼转眄间流露出千种风情,举手投足间尽显妖嫭之姿,看到林蔚蔚蜷缩在暗牢的墙角,她舒爽酣畅的笑出了声,“林苾棠,我是来赐你金杯的!哈哈哈!”

    林蔚蔚扶着墙,站起身,她愤愤然到,“明明是你,是你陷害我!”

    姚女略显狰狞的反驳,“怎么会是我?明明是你自己串通谢婕妤,与东海王勾结,你图谋不轨,其罪当诛!如今整个后宫的人都知晓了,你作了那妖书,列举了从古至今留有美名的诸位皇后,你把谢婕妤夸的天花乱坠,可却只字未提皇后娘娘的名号!你说你该不该死?”

    林蔚蔚丝毫未见惊恐之色,反而坚定的回怼到,“该死的是你!”

    姚女更显得意之色,“林苾棠,你都死到临头了,就莫要呈口舌之快了!”

    林蔚蔚悠悠的开口,“做戏做全套,难道姚美人没有听过吗?”

    姚女略显惊疑,“什,什么意思?”

    “你当真确定,整个后宫的人都知晓了那妖书的内容?从未有一人说过整个书中从未记载过皇后娘娘的名号,你是如何知晓的?”

    姚女刚刚那绚烂又妖冶的明艳神色倏而敛去,她嘴唇翕动,内心惶然,仿若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坠着她,要把她拖入那无边的黑暗中去。

    林蔚蔚瞧着姚女脸上那由明媚转为晦暗的神色,为她解惑到,“上次你布下那祭祀天帝之局来陷害我,我本想请君入瓮,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却被你侥幸逃脱了!你本应该庆幸的!可你却不知悔改,继续来陷害我!所以这请君入瓮之局,就与你再续前缘喽!怎么样?滋味如何?”

    这时暗牢中守门的侍卫们倏而围上来,他们架住姚女的肩膀,拿起婢女托盘中的金杯,就要朝她的檀口中灌去。姚女左右闪躲着,抗拒着,“不,皇上救我!皇上救我!”

    只是那杯中的毒酒还是被灌入了她的口中,这时暗牢的出口处有声音叫嚷着说,“不好了!不好了!东海王攻进来了,东海王攻进来了!”

    众人听到这喧嚷声,皆是乱了心神,不如该如何应对,一时间暗牢中慌作一团,林蔚蔚很是担忧,既然东海王攻入了皇宫,那么桓逖呢?他可是遇险了?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只匆匆的向外奔去。

    侍卫们也匆匆而去,不知是去抵抗反贼还是落荒而逃了,姚女吐出口中的毒酒,她蹲下身,拼命的抠着喉咙,以求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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