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万分期待地拨开最后一撮草丛。
猫没有，人倒是有一个，赵婳蹲在地上，仰着头，一双眼里氤氲着水光，眼泪要掉不掉，看着可怜，表情却很凶。
她瞪着沈今。
沈今张张嘴巴，很想问猫呢？但是好像问出来就有点过分了。
所以她沉默地闭上嘴。
“看什么看？”赵婳被她这眼神给气到。
她凶巴巴地提着裙摆站起来，抬起下巴，恶狠狠道：“见到本公主还不行礼，这就是你们沈家的家教吗？”
本来这话还挺有气势，就是赵婳那一张脸哭得跟花猫似的，一双红肿的眼睛竭力摆出凶狠的模样，瞧着让人有几分想笑。
沈今缺德，平生最喜欢看人破防，于是也不遗憾猫的事儿了，抱着手臂一下乐了：“那公主殿下你偷听墙角怎么说，这是正人君子所为？”
“你……”赵婳被这话刺得一张脸涨得通红。
谁听见自己仇敌在密谋还能走的啊？反正赵婳不行。
她听了半天正要走呢，谁料想踩断了一截树枝。
沈今是搞不懂她的心理活动，她只知道这位五公主是个妥妥的白莲花。
早先她跟祖父进宫里吃饭唠嗑，这位五公主见她跟太子殿下走得近了些，一阵操作之后，便佯装被沈今推到，楚楚可怜地摔倒在地。
她还利用自己五岁小孩的天然纯真，眸里闪烁着泪光，可怜地问：“你不喜欢我吗？为什么要推我？”
沈今当场就被这位小公主的演技震撼得五体投地，袖子里偷摸藏的两块出去要带给照月吃的芙蓉糕“啪叽”一声掉在地上，她都没来得及去捡。
后来这事儿是大人们圆过去的，谁也没得罪，但沈今咽不下这口气啊，再后来初夏她被六皇子约去荷花池钓鱼，坐那树荫底下啃她娘给她做的鸡爪，刚吃两只，就见到身边多了个五公主。
沈今差点给噎着，定睛一看，五公主眨巴着一双泫然欲泣的眼，委屈地道：“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玩？我会很乖很听话的，一定不给你添麻烦。”
沈今问：“你疯啦？”
“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你为什么要骂我？”当时年仅五岁的五公主眼里闪烁泪光，哽咽道，“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沈今无语半天，掏出帕子擦干净手，再看眼五公主，体贴地想自己好歹比这小孩多活了好些个年头，不骂醒她实在有违天理。
于是她说：“你就别在我面前装什么白纸了，就你这道行，也就是年纪小还能骗骗人，你这心肝从里到外都是黑的，别费那劲儿。”
赵婳自认此招屡试屡爽，后宫里多得是女人因为她这委屈可怜的模样，气得破口大骂，而此时她就可以完美充当弱者，再获得一波父皇和皇子哥哥们的喜爱心疼。
但这次失败了，赵婳的面色有些难看。
沈今懒得鸟她，提起小木桶，嘚瑟：“找你六皇子哥哥今晚喝鱼汤去咯，你留在这继续玩吧。”
五岁的赵婳又再一次感受到了人心险恶，咬着牙，差点真的气哭。
话说回来，两人同岁，又因为这事儿早早结下梁子，自此更是哪哪儿不对付。
如今狭路相逢，沈今问得漫不经心，“你听去了多少？”
“全部。”
赵婳也不装样子了，她自以为拿捏到沈今的把柄，抹了一把脸颊，站起来，“你是和谢芝一起？”
沈今懒洋洋地应：“嗯。”
“真是异想天开！”赵婳冷笑一声。
从去年起，她的地位就在宫中节节攀升，也不用再装白莲花了。
赵婳扬起下巴，“这一次你们能救，但是能救多少呢？如果下次还有孩子被拐卖，你们继续养吗？你们养得起吗？”
“不劳费心，我可以想办法赚钱。”沈今依旧不急不恼。
“就凭你们？”赵婳冷冷勾唇，“到时候万一钱不够，你以为这些小孩会感激你？根本不会！”
赵婳眼神冰冷，“他们只会觉得你们生活优渥，他们却因为命运食不果腹，他们只会恨！”
别的不说，赵婳这心眼子还真是呈指数增长。
沈今莫名想到今天和谢芝讨论备用计划，谢芝一大段话的核心意思只有一个：她们不答应我们就拿钱砸，没有人抵挡得住利益的诱惑。
这两人还真像是一个路子。
沈今笑了下，“别把人心想这么坏啊，乐观点。毕竟谁也不是跟你一样小小年纪就想诬陷我的。”
“白痴！”赵婳恼羞成怒，气冲冲走了。
猫既然没找着，沈今也就掉头回去。
谢芝早已没了人影，其余人里就只剩下一个殷惜灵还在这里等。
“怎么没跟她们一起走？”沈今倒颇为意外，她也有意识到，这个小姑娘对她的依赖有些重。
殷惜灵抬起亮晶晶的眸子看着她，片刻又被犹豫盛满。
她屡屡想要开口，却又闭上了。
沈今好笑地看着她紧皱的眉头，“到底什么事？再不说我们可要回大殿了。”
“姐姐……”殷惜灵期期艾艾地牵着沈今的衣角，鼓起勇气，“我可不可以做你的丫鬟，不、不住在这里？”
丫鬟是奴籍，沈今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你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
殷惜灵一听这话眼泪就扑簌簌往下掉，“姐姐……我没有家人……我父亲和娘亲都被那些人杀了……”
她抽噎着，却尽力让自己的话说得更清楚一点，“我知道我笨……我没有别人聪明，我什么事情也做不好，但是、但是……我想和你一起住。”
面前小姑娘这张脸，温软可爱，就是完完全全的，一个刚刚脱离父母的五岁小朋友稚嫩的脸。
沈今叹了一口气。
回想起来，也是她当时在山林间逃命找其他小孩们汇合的时候，第一眼见到这个小姑娘呆呆地坐在那，脸颊上有灰褐色的脏污，她心下一软，便走过去抱抱她，问她怎么了。
后来将她们留在沈家吃饭，沈今看她鲜少和人互动，话也不多，也不是很机敏的样子，便多照顾了一些。
没想到还给整出了雏鸟情节。
“但是……”沈今开口，想给她解释清楚做丫鬟不是什么好事，能尽量当个自由人就尽量当。
可一旦对上殷惜灵那双略显懵懂，清澈又干净的眼睛时，沈今一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很久以前，她也曾经被这样懵懂的眼神所注视过，那是她的亲妹妹。
那天，妹妹身上穿着的裙子被人撕破，身上满是淤青，她眨着懵懂的眼，坐在角落，呆呆地看着她，仿佛认不出来是谁。
沈今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地碾过，有些疼，有些潮湿。
“……算了。”沈今终究还是心软了，叹口气，“那你跟着我吧。”
殷惜灵的眼中瞬间迸发出光亮。
一旁，看了大半天戏的谢芝终于慢腾腾出来，瞧眼沈今，嗤笑一声，“这么心软，迟早有一天给自己找事。”
谢芝想起来前世那个王八蛋好友，也是这么个德性，不去当活圣母都是对她的埋没。
“心软的人都没什么好报。”谢芝敛眸，悠悠扔下这一句，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沈今牵着殷惜灵，神色略显复杂。
这话也忒耳熟，她上辈子的狗基友就天天在她耳边念叨。
罢了罢了，前尘往事。
沈今也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三人是一道回大殿的，沈今和谢芝错开不过两三步，两家娘亲都在大殿门口等急了，远远看到这两人过来，又互相对视了一眼，轻哼一声，转过头去。
等两人终于走近，谢夫人更是上前一步，强行捞过谢芝，强行让她和沈今分开。
詹书艺倒还好，只是牵过沈今看了看她身上有没有脏污或者受伤的痕迹。
谢夫人拉过谢芝，“好端端的，同她们混在一起做什么？你可是娘亲的心肝宝贝，可不能长歪了。”
谢芝没说话，詹书艺听到了也没计较，只是让沈今转过来，让开一步，“贵妃娘娘他们都在这呢，见见礼。”
“是。”
沈今便笑盈盈上前，见赵婳已经换了另外一身衣裳，干干净净的，像是之前的人不是她一样。
她行礼：“沈今见过贵妃娘娘、六皇子殿下、五公主。”
同时行礼的还有谢芝。
柳贵妃长相美貌，宛如一株漂亮的白玉兰，她一身妃色曳地望仙裙，裙摆上用金线绣着千叶海棠，仪态优雅，华贵非常。
如水波温柔的美眸轻扬，柳贵妃勾起唇角，含笑道：“免了。”
她眼神从沈今和谢芝身上掠过，沈今知道她铁定一张口又是各种令人目不暇接的夸赞词汇，顿时把耳朵扔了，不听这三人在这里有来有回地互相恭维。
其余几个小孩显然也是这么想，六皇子一身青褐色素锦玄衣，上面用金线绣着暗纹的飞禽走兽，腰间系着白玉带。
他容貌俊美，一双丹凤眸锐利又张扬，就是性子比较跳脱，一看就知道是个极有主意的孩子王。
六皇子眼睛飞转，看见沈今正要过来炫耀他近日新得一只狼狗幼崽，还没说话，就先一步被拦住。
“六皇子哥哥。”赵婳伸出自己的手臂，小声道，“这里划伤了，疼。”
说完，她故意朝着沈今看了一眼。
沈今：哦懂了，挑衅。
猫没有，人倒是有一个，赵婳蹲在地上，仰着头，一双眼里氤氲着水光，眼泪要掉不掉，看着可怜，表情却很凶。
她瞪着沈今。
沈今张张嘴巴，很想问猫呢？但是好像问出来就有点过分了。
所以她沉默地闭上嘴。
“看什么看？”赵婳被她这眼神给气到。
她凶巴巴地提着裙摆站起来，抬起下巴，恶狠狠道：“见到本公主还不行礼，这就是你们沈家的家教吗？”
本来这话还挺有气势，就是赵婳那一张脸哭得跟花猫似的，一双红肿的眼睛竭力摆出凶狠的模样，瞧着让人有几分想笑。
沈今缺德，平生最喜欢看人破防，于是也不遗憾猫的事儿了，抱着手臂一下乐了：“那公主殿下你偷听墙角怎么说，这是正人君子所为？”
“你……”赵婳被这话刺得一张脸涨得通红。
谁听见自己仇敌在密谋还能走的啊？反正赵婳不行。
她听了半天正要走呢，谁料想踩断了一截树枝。
沈今是搞不懂她的心理活动，她只知道这位五公主是个妥妥的白莲花。
早先她跟祖父进宫里吃饭唠嗑，这位五公主见她跟太子殿下走得近了些，一阵操作之后，便佯装被沈今推到，楚楚可怜地摔倒在地。
她还利用自己五岁小孩的天然纯真，眸里闪烁着泪光，可怜地问：“你不喜欢我吗？为什么要推我？”
沈今当场就被这位小公主的演技震撼得五体投地，袖子里偷摸藏的两块出去要带给照月吃的芙蓉糕“啪叽”一声掉在地上，她都没来得及去捡。
后来这事儿是大人们圆过去的，谁也没得罪，但沈今咽不下这口气啊，再后来初夏她被六皇子约去荷花池钓鱼，坐那树荫底下啃她娘给她做的鸡爪，刚吃两只，就见到身边多了个五公主。
沈今差点给噎着，定睛一看，五公主眨巴着一双泫然欲泣的眼，委屈地道：“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玩？我会很乖很听话的，一定不给你添麻烦。”
沈今问：“你疯啦？”
“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你为什么要骂我？”当时年仅五岁的五公主眼里闪烁泪光，哽咽道，“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沈今无语半天，掏出帕子擦干净手，再看眼五公主，体贴地想自己好歹比这小孩多活了好些个年头，不骂醒她实在有违天理。
于是她说：“你就别在我面前装什么白纸了，就你这道行，也就是年纪小还能骗骗人，你这心肝从里到外都是黑的，别费那劲儿。”
赵婳自认此招屡试屡爽，后宫里多得是女人因为她这委屈可怜的模样，气得破口大骂，而此时她就可以完美充当弱者，再获得一波父皇和皇子哥哥们的喜爱心疼。
但这次失败了，赵婳的面色有些难看。
沈今懒得鸟她，提起小木桶，嘚瑟：“找你六皇子哥哥今晚喝鱼汤去咯，你留在这继续玩吧。”
五岁的赵婳又再一次感受到了人心险恶，咬着牙，差点真的气哭。
话说回来，两人同岁，又因为这事儿早早结下梁子，自此更是哪哪儿不对付。
如今狭路相逢，沈今问得漫不经心，“你听去了多少？”
“全部。”
赵婳也不装样子了，她自以为拿捏到沈今的把柄，抹了一把脸颊，站起来，“你是和谢芝一起？”
沈今懒洋洋地应：“嗯。”
“真是异想天开！”赵婳冷笑一声。
从去年起，她的地位就在宫中节节攀升，也不用再装白莲花了。
赵婳扬起下巴，“这一次你们能救，但是能救多少呢？如果下次还有孩子被拐卖，你们继续养吗？你们养得起吗？”
“不劳费心，我可以想办法赚钱。”沈今依旧不急不恼。
“就凭你们？”赵婳冷冷勾唇，“到时候万一钱不够，你以为这些小孩会感激你？根本不会！”
赵婳眼神冰冷，“他们只会觉得你们生活优渥，他们却因为命运食不果腹，他们只会恨！”
别的不说，赵婳这心眼子还真是呈指数增长。
沈今莫名想到今天和谢芝讨论备用计划，谢芝一大段话的核心意思只有一个：她们不答应我们就拿钱砸，没有人抵挡得住利益的诱惑。
这两人还真像是一个路子。
沈今笑了下，“别把人心想这么坏啊，乐观点。毕竟谁也不是跟你一样小小年纪就想诬陷我的。”
“白痴！”赵婳恼羞成怒，气冲冲走了。
猫既然没找着，沈今也就掉头回去。
谢芝早已没了人影，其余人里就只剩下一个殷惜灵还在这里等。
“怎么没跟她们一起走？”沈今倒颇为意外，她也有意识到，这个小姑娘对她的依赖有些重。
殷惜灵抬起亮晶晶的眸子看着她，片刻又被犹豫盛满。
她屡屡想要开口，却又闭上了。
沈今好笑地看着她紧皱的眉头，“到底什么事？再不说我们可要回大殿了。”
“姐姐……”殷惜灵期期艾艾地牵着沈今的衣角，鼓起勇气，“我可不可以做你的丫鬟，不、不住在这里？”
丫鬟是奴籍，沈今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你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
殷惜灵一听这话眼泪就扑簌簌往下掉，“姐姐……我没有家人……我父亲和娘亲都被那些人杀了……”
她抽噎着，却尽力让自己的话说得更清楚一点，“我知道我笨……我没有别人聪明，我什么事情也做不好，但是、但是……我想和你一起住。”
面前小姑娘这张脸，温软可爱，就是完完全全的，一个刚刚脱离父母的五岁小朋友稚嫩的脸。
沈今叹了一口气。
回想起来，也是她当时在山林间逃命找其他小孩们汇合的时候，第一眼见到这个小姑娘呆呆地坐在那，脸颊上有灰褐色的脏污，她心下一软，便走过去抱抱她，问她怎么了。
后来将她们留在沈家吃饭，沈今看她鲜少和人互动，话也不多，也不是很机敏的样子，便多照顾了一些。
没想到还给整出了雏鸟情节。
“但是……”沈今开口，想给她解释清楚做丫鬟不是什么好事，能尽量当个自由人就尽量当。
可一旦对上殷惜灵那双略显懵懂，清澈又干净的眼睛时，沈今一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很久以前，她也曾经被这样懵懂的眼神所注视过，那是她的亲妹妹。
那天，妹妹身上穿着的裙子被人撕破，身上满是淤青，她眨着懵懂的眼，坐在角落，呆呆地看着她，仿佛认不出来是谁。
沈今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地碾过，有些疼，有些潮湿。
“……算了。”沈今终究还是心软了，叹口气，“那你跟着我吧。”
殷惜灵的眼中瞬间迸发出光亮。
一旁，看了大半天戏的谢芝终于慢腾腾出来，瞧眼沈今，嗤笑一声，“这么心软，迟早有一天给自己找事。”
谢芝想起来前世那个王八蛋好友，也是这么个德性，不去当活圣母都是对她的埋没。
“心软的人都没什么好报。”谢芝敛眸，悠悠扔下这一句，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沈今牵着殷惜灵，神色略显复杂。
这话也忒耳熟，她上辈子的狗基友就天天在她耳边念叨。
罢了罢了，前尘往事。
沈今也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三人是一道回大殿的，沈今和谢芝错开不过两三步，两家娘亲都在大殿门口等急了，远远看到这两人过来，又互相对视了一眼，轻哼一声，转过头去。
等两人终于走近，谢夫人更是上前一步，强行捞过谢芝，强行让她和沈今分开。
詹书艺倒还好，只是牵过沈今看了看她身上有没有脏污或者受伤的痕迹。
谢夫人拉过谢芝，“好端端的，同她们混在一起做什么？你可是娘亲的心肝宝贝，可不能长歪了。”
谢芝没说话，詹书艺听到了也没计较，只是让沈今转过来，让开一步，“贵妃娘娘他们都在这呢，见见礼。”
“是。”
沈今便笑盈盈上前，见赵婳已经换了另外一身衣裳，干干净净的，像是之前的人不是她一样。
她行礼：“沈今见过贵妃娘娘、六皇子殿下、五公主。”
同时行礼的还有谢芝。
柳贵妃长相美貌，宛如一株漂亮的白玉兰，她一身妃色曳地望仙裙，裙摆上用金线绣着千叶海棠，仪态优雅，华贵非常。
如水波温柔的美眸轻扬，柳贵妃勾起唇角，含笑道：“免了。”
她眼神从沈今和谢芝身上掠过，沈今知道她铁定一张口又是各种令人目不暇接的夸赞词汇，顿时把耳朵扔了，不听这三人在这里有来有回地互相恭维。
其余几个小孩显然也是这么想，六皇子一身青褐色素锦玄衣，上面用金线绣着暗纹的飞禽走兽，腰间系着白玉带。
他容貌俊美，一双丹凤眸锐利又张扬，就是性子比较跳脱，一看就知道是个极有主意的孩子王。
六皇子眼睛飞转，看见沈今正要过来炫耀他近日新得一只狼狗幼崽，还没说话，就先一步被拦住。
“六皇子哥哥。”赵婳伸出自己的手臂，小声道，“这里划伤了，疼。”
说完，她故意朝着沈今看了一眼。
沈今：哦懂了，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