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陈芳情绪低落，显然还没有接受丈夫的离开。
“警官，你们一定要抓到杀害我丈夫的凶手”。
欧阳点头“我们会的”，“你们俩没有孩子吗？”。
陈芳正了正肩膀“没有”。陈芳留着齐肩短发，整个人微胖，眉眼间可以看出来已经过了三十岁的年纪，但是却有着这个工薪阶层没有的好皮肤，眼角虽有明显的皱纹，但皮肤白而红润。
“你们俩平时相处时间多吗？”欧阳问。
“不是很多，我是做住家保姆的，就偶尔回家收拾一下卫生，再顺便给他做些吃的”。陈芳的每一次回答都没有犹疑或惊慌。看起来就是个本本份份的妻子。
邵林在一旁歪着头，抿着嘴，一脸早起便秘的模样。“你们没有孩子，没人催你们吗？我这还没结婚呢，我妈就总旁敲侧击的让我生孩子，甚至说未婚先孕都行，老一辈真是太可怕了”。
陈芳难得的笑了，自己已经偷偷地哭了好几个晚上。“妈妈都是希望孩子能早点成家，结婚生子安定下来，一辈子平平安安，我婆婆也是希望我们能早点生个孩子，我婆婆人很好，也没有给我太大压力，可是总怀不上，我们夫妻就去医院查了一下，结果是我丈夫身体有点问题，医生说要养两年。后来我婆婆也就没再催过我们了”。
欧阳把张远手机递了过去“张远死前的最后通话，显示是小赵，你认识这个人吗？”。
陈芳没等接过手机就知道了“我知道，是我老公同事，小赵和我老公是老乡，他们俩经常一起跑夜班，帮人代驾。”
邵林觉得这案子线索又断了。
“你们夫妻俩感情好吗？”欧阳盯着陈芳的眼睛，试图寻找谎言的蛛丝马迹。
可是真正的谎言往往就是平淡地叙述真实。就像晾晒在阳光下的海水一样，盐是真实，海水是谎言，两者看似可以分离，可是盐是来自于大海的。重要的是人心看重什么，他就是什么”。
陈芳的眼睛里有些遗憾，眼眶也红了“我们都是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他平时话不多，但是总会记得我喜欢吃什么，我们很少吵架，”。
欧阳突然转开了话题“那你们为什么要卖房子”。陈芳叹了口气“房子本来五年前就已经卖了，当时买家都找好设计师，就等拆房子了，可我老公突然又说不卖了，不知道他从哪听说我们那要建学校，可能要拆迁，我们就一等再等，今年年初我们商量把房子卖了，打算在老家给以后孩子买个学区房，我平时住老板家里，他可以住小赵家里。”
欧阳看了张远死亡现场法医给出的结论，无他杀可能。“是自杀还是意外”。欧阳打算去找最后通话的小赵聊聊。
白云笙看着相片里自己和爸爸的合照，“如果照片里的白骨真的是自己父亲，那么父亲就不是意外车祸离开的”。清寒坠楼的画面又突然闪现在脑海。白云笙觉得头痛的厉害，就跑到医院前的空地想要透口气。
今天的阳光温暖地让人觉得心碎，这么好的天气，爸爸再也看不到了，树叶也不似盛夏的青绿，偶尔的几片树叶已经开始泛黄。
白云笙坐在躺椅上，闭上眼睛屏住呼吸，直到身体机能自救吸了一口气，“有花香”。白云笙睁眼就看到了一朵淡粉色玫瑰，嘴角随心意上扬起来，哪有女孩子不喜欢花的。
白云笙没有接过花，只是眼里带笑地看着花。姜瞒把粉玫瑰放在了白云笙腿上，自来熟地坐在白云笙旁边，还刻意地靠近了些。
“医生，你帮忙看看我的手还有多久可以痊愈”，白云笙随意看了一眼，纱布已经拆了，但是伤口还在结痂，像是一条粗重的刀疤。“快好了，不要磕碰”说完又看了一眼“是活够了吗？”白云笙的语气凉薄冷淡。
姜瞒凝眉反应了一下，马上又笑颜如花的积极回应“不是”。
“那你还割那么深，正中神经都断了吧”。白云笙把心里的憋闷都泼出来“活着不好吗，你们拼命的自杀，还有人拼命的杀人，我们每天又要拼命的救人，活着好累啊”。白云笙最后把自己绕进去了。
“活着当然累了，但是活着也有开心，有白天就有黑夜，有绿叶就有黄叶，都是生命历程里的变化，花开花落，冬去春来后还会有一个新的春天，我们始终都在等待春天，一次一次，千千万万次。”姜瞒的脸上落满了阳光。
白云笙拿起花准备回去“谢谢你的花”。
白色的医师服在阳光下更加透亮洁白，白云笙经过姜瞒身前时挡住了太阳，
当太阳再次照在姜瞒脸上，姜瞒伸出受伤的手握住了白云笙的手腕“刚刚你挡住了我的太阳”。
白云笙被拉住后身体后退了小半步，看了一眼拉住自己的残疾手腕“算了吧，怕自己一挥手再给他碰折了”。
“你说什么”。白云笙疑问。
姜瞒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有些冷淡的女孩“别动，我的眼里现在只有你，原来有些人可以和太阳一样明亮。。。夺目。。。温暖。。。”。
白云笙的眼里都快结了冰，姜瞒还说温暖。不得不说姜瞒的眼睛很好看，笑眯眯的狐狸眼。
白云笙看了一眼手机，还有一台手术。没有丝毫犹豫，白云笙拿起花就砸在了姜瞒头上“醒醒了”。
白云笙转身走了。姜瞒心满意足的躺在椅子上晒太阳。“哎呀呀，活着真好”。
邵林看着导航一圈一圈的转“哥，咱不会是鬼打墙了吧，我都转了两圈了也没发现有二十三号”。
“把车停路边，我们下去找”欧阳解开了安全带。
“这马路一边是河，一边是商铺，他总不能住河里吧”邵林吧啦吧啦说个不停。
欧阳往前走了走，发现马路对面街边一个小超市旁边好像有个门洞。
初秋的季节，空气温度最是舒服，好多学校幼儿园都带着孩子们出来秋游了，欧阳身边就有一群等着过马路的小朋友，一个男老师正拿着相机给他们拍照片，红灯一变，“大家要抓紧前面小伙伴的手，不要跑步，也不要踩到前面小伙伴的脚哦”一个女老师带着小家伙们走过去，欧阳跟在队伍后面护着他们。
“阳哥，这门是真小，就刚刚能走两个人”。邵林看着有些脏乱的小路。
“都是老弄堂，老房子，外面因为有商铺才装修过”欧阳的外婆家就是这种老房子，弄堂里有野猫，花草，还有老爷爷的纸壳堆。
“黄河路二十三号，找到了”邵林扒拉着一个旧床单，抬头望向天，两人像是在一个碎了碗底的破碗里。
“咚，咚”邵林敲了敲一楼的门。开门的是一个穿着小学校服的男孩，瘦瘦的，看着有点营养不良，接着一个披散着头发，脸部有些浮肿的中年女人站在男孩身后
“你们找谁”女人问。
“你们认识张远吗，赵强在家吗”邵林问的语无伦次。
“他怎么了，他出什么事了吗？”女人看起来有些担心。
“赵强在吗”欧阳看了下屋里，空荡的客厅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台电视，门口堆了很多食品垃圾，客厅的地面倒是挺干净。
女人把孩子挡在身后“他住楼上”。
“哦，不好意思，敲错门了”邵林抬头望了望。
“打扰了 ，谢谢”欧阳点了点头。
邵林敲了五六遍门都没人回应“估计是上夜班去了”。
太阳也累了一天，正摇摇欲坠的挂在老楼顶，“嗖的一下”掉下去，就黑夜了。
白云笙下午接到中介电话，说附近刚挂出来一个空房，离医院也近。两人就约了晚上八点去看房。
“房东住你隔壁，唯一的缺点是房东养了一只狗，之前的租户受不了狗叫声，所以就搬走了，但是房租还是很划算的”中介小哥是个热情的小胖子。
白云笙坐在小哥的电动车后座上“没事，我不怕狗”。小区外面黑压压的也看不出来什么，到了单元楼电梯口，
“卫生还是很干净的，”白云笙观察着。
“一梯两户，公区卫生每天都有保洁打扫，这个小区住了好多你们医院的医生，都是我带看的”。小胖正在手机上和房东发信息
“房东刚好也在家，房东要是满意的话，房租还可以再降点”。
白云笙惊讶“我找房子还要看房东满不满意，他平时不会没事找事吧？”。
“绝对不会，房东是一个海归，人不但长得帅，脾气也好，你住几天就知道了”。
白云笙心里不信。到了六楼，房东早打开了门已经进去了。白云笙跟着小胖往里走，房子装修是简约风，一眼看过去就很舒服，空空旷旷，还不杂乱。冰箱，餐桌，沙发。甚至厨房里还有烤箱和洗碗机，看得出来装修时候还是用心的。
轻轻地一声关门声，一个穿了一身黑色休闲服的男生从房间走了出来
“哈喽”男生先打了招呼。
“您好”白云笙微微点头回应。
男生看起来好贵气的感觉，也是，都有两个房子了，能不贵气吗？”白云笙左看右看，其实还在打量着男生。
男生又开口“你觉得怎么样，”。
白云笙正打量在男生的卷发上，“干净整洁”整个人从上到下。“嗯，挺好的”白云笙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似乎有点明白了小胖的称赞。
“我有一只金毛，我偶尔回来晚的时候，他会叫两声，之前的租客有些介意”。
“没事，我不怕狗”白云笙斩钉截铁。
“你要看看他吗？就在隔壁”。傅淇用手指了指隔壁。
“可以呀”白云笙没有拒绝。“你对动物毛发不过敏吧”傅淇以防万一问了一下。
“不过敏”。傅淇带着两人到了自家门口，刚开了门就是狗狗哭唧唧的撒娇声“毛毛”一只还没长大的小金毛朝门口跑了过来，看起来也就两个巴掌大。白云笙怀疑之前租客听到的狗叫声是这只可爱的小金毛吗？。
“我可以抱一下吗”白云笙问。傅淇把小金毛递了过去。白云笙抱起小金毛的那一刻决定了自己就住这了。
“这也太可爱了，毛茸茸，还会撒娇”白云笙觉得自己的母性被激发了。
“我什么时候可以搬进来”白云笙想早点搬出值班室，毕竟和别人一起住不太方便。
“随时”傅淇语气温柔，像个王子站在那。
小胖的职业精神不得不赞，合同都是随身带着的。当晚白云笙就把房子签了下来。幸好之前把日用品都搬了出来，可是被褥还得买新的，案子不破自己是没办法再回去了。
白云笙来回医院家里折腾了两回，已经没有力气再下楼，整个人窝在沙发上看了会手机就睡着了。
欧阳这次提前和赵强约好了时间，一大早就来了赵强家门口。
赵强假装着“我不知道张哥死了，我说这几天打电话他总不接，你们抓到凶手了吗？”。赵强曾偷偷去过张远家。
“他不是自杀的吗”欧阳肯定的语气反问。
“啊。我不知道”赵强有些紧张。
“你怎么知道他是被别人杀的，你看见了？”。
赵强被欧阳的反问吓的手抖。“我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
欧阳又接着问“张远死前的最后通话是你打给他的”。
赵强激动了“不是我，那是他儿子打给他的”。“
赵强没有孩子，你在撒谎”欧阳步步紧逼。
“有，他有一个儿子，就住在我楼下”。
“警官，你们一定要抓到杀害我丈夫的凶手”。
欧阳点头“我们会的”，“你们俩没有孩子吗？”。
陈芳正了正肩膀“没有”。陈芳留着齐肩短发，整个人微胖，眉眼间可以看出来已经过了三十岁的年纪，但是却有着这个工薪阶层没有的好皮肤，眼角虽有明显的皱纹，但皮肤白而红润。
“你们俩平时相处时间多吗？”欧阳问。
“不是很多，我是做住家保姆的，就偶尔回家收拾一下卫生，再顺便给他做些吃的”。陈芳的每一次回答都没有犹疑或惊慌。看起来就是个本本份份的妻子。
邵林在一旁歪着头，抿着嘴，一脸早起便秘的模样。“你们没有孩子，没人催你们吗？我这还没结婚呢，我妈就总旁敲侧击的让我生孩子，甚至说未婚先孕都行，老一辈真是太可怕了”。
陈芳难得的笑了，自己已经偷偷地哭了好几个晚上。“妈妈都是希望孩子能早点成家，结婚生子安定下来，一辈子平平安安，我婆婆也是希望我们能早点生个孩子，我婆婆人很好，也没有给我太大压力，可是总怀不上，我们夫妻就去医院查了一下，结果是我丈夫身体有点问题，医生说要养两年。后来我婆婆也就没再催过我们了”。
欧阳把张远手机递了过去“张远死前的最后通话，显示是小赵，你认识这个人吗？”。
陈芳没等接过手机就知道了“我知道，是我老公同事，小赵和我老公是老乡，他们俩经常一起跑夜班，帮人代驾。”
邵林觉得这案子线索又断了。
“你们夫妻俩感情好吗？”欧阳盯着陈芳的眼睛，试图寻找谎言的蛛丝马迹。
可是真正的谎言往往就是平淡地叙述真实。就像晾晒在阳光下的海水一样，盐是真实，海水是谎言，两者看似可以分离，可是盐是来自于大海的。重要的是人心看重什么，他就是什么”。
陈芳的眼睛里有些遗憾，眼眶也红了“我们都是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他平时话不多，但是总会记得我喜欢吃什么，我们很少吵架，”。
欧阳突然转开了话题“那你们为什么要卖房子”。陈芳叹了口气“房子本来五年前就已经卖了，当时买家都找好设计师，就等拆房子了，可我老公突然又说不卖了，不知道他从哪听说我们那要建学校，可能要拆迁，我们就一等再等，今年年初我们商量把房子卖了，打算在老家给以后孩子买个学区房，我平时住老板家里，他可以住小赵家里。”
欧阳看了张远死亡现场法医给出的结论，无他杀可能。“是自杀还是意外”。欧阳打算去找最后通话的小赵聊聊。
白云笙看着相片里自己和爸爸的合照，“如果照片里的白骨真的是自己父亲，那么父亲就不是意外车祸离开的”。清寒坠楼的画面又突然闪现在脑海。白云笙觉得头痛的厉害，就跑到医院前的空地想要透口气。
今天的阳光温暖地让人觉得心碎，这么好的天气，爸爸再也看不到了，树叶也不似盛夏的青绿，偶尔的几片树叶已经开始泛黄。
白云笙坐在躺椅上，闭上眼睛屏住呼吸，直到身体机能自救吸了一口气，“有花香”。白云笙睁眼就看到了一朵淡粉色玫瑰，嘴角随心意上扬起来，哪有女孩子不喜欢花的。
白云笙没有接过花，只是眼里带笑地看着花。姜瞒把粉玫瑰放在了白云笙腿上，自来熟地坐在白云笙旁边，还刻意地靠近了些。
“医生，你帮忙看看我的手还有多久可以痊愈”，白云笙随意看了一眼，纱布已经拆了，但是伤口还在结痂，像是一条粗重的刀疤。“快好了，不要磕碰”说完又看了一眼“是活够了吗？”白云笙的语气凉薄冷淡。
姜瞒凝眉反应了一下，马上又笑颜如花的积极回应“不是”。
“那你还割那么深，正中神经都断了吧”。白云笙把心里的憋闷都泼出来“活着不好吗，你们拼命的自杀，还有人拼命的杀人，我们每天又要拼命的救人，活着好累啊”。白云笙最后把自己绕进去了。
“活着当然累了，但是活着也有开心，有白天就有黑夜，有绿叶就有黄叶，都是生命历程里的变化，花开花落，冬去春来后还会有一个新的春天，我们始终都在等待春天，一次一次，千千万万次。”姜瞒的脸上落满了阳光。
白云笙拿起花准备回去“谢谢你的花”。
白色的医师服在阳光下更加透亮洁白，白云笙经过姜瞒身前时挡住了太阳，
当太阳再次照在姜瞒脸上，姜瞒伸出受伤的手握住了白云笙的手腕“刚刚你挡住了我的太阳”。
白云笙被拉住后身体后退了小半步，看了一眼拉住自己的残疾手腕“算了吧，怕自己一挥手再给他碰折了”。
“你说什么”。白云笙疑问。
姜瞒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有些冷淡的女孩“别动，我的眼里现在只有你，原来有些人可以和太阳一样明亮。。。夺目。。。温暖。。。”。
白云笙的眼里都快结了冰，姜瞒还说温暖。不得不说姜瞒的眼睛很好看，笑眯眯的狐狸眼。
白云笙看了一眼手机，还有一台手术。没有丝毫犹豫，白云笙拿起花就砸在了姜瞒头上“醒醒了”。
白云笙转身走了。姜瞒心满意足的躺在椅子上晒太阳。“哎呀呀，活着真好”。
邵林看着导航一圈一圈的转“哥，咱不会是鬼打墙了吧，我都转了两圈了也没发现有二十三号”。
“把车停路边，我们下去找”欧阳解开了安全带。
“这马路一边是河，一边是商铺，他总不能住河里吧”邵林吧啦吧啦说个不停。
欧阳往前走了走，发现马路对面街边一个小超市旁边好像有个门洞。
初秋的季节，空气温度最是舒服，好多学校幼儿园都带着孩子们出来秋游了，欧阳身边就有一群等着过马路的小朋友，一个男老师正拿着相机给他们拍照片，红灯一变，“大家要抓紧前面小伙伴的手，不要跑步，也不要踩到前面小伙伴的脚哦”一个女老师带着小家伙们走过去，欧阳跟在队伍后面护着他们。
“阳哥，这门是真小，就刚刚能走两个人”。邵林看着有些脏乱的小路。
“都是老弄堂，老房子，外面因为有商铺才装修过”欧阳的外婆家就是这种老房子，弄堂里有野猫，花草，还有老爷爷的纸壳堆。
“黄河路二十三号，找到了”邵林扒拉着一个旧床单，抬头望向天，两人像是在一个碎了碗底的破碗里。
“咚，咚”邵林敲了敲一楼的门。开门的是一个穿着小学校服的男孩，瘦瘦的，看着有点营养不良，接着一个披散着头发，脸部有些浮肿的中年女人站在男孩身后
“你们找谁”女人问。
“你们认识张远吗，赵强在家吗”邵林问的语无伦次。
“他怎么了，他出什么事了吗？”女人看起来有些担心。
“赵强在吗”欧阳看了下屋里，空荡的客厅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台电视，门口堆了很多食品垃圾，客厅的地面倒是挺干净。
女人把孩子挡在身后“他住楼上”。
“哦，不好意思，敲错门了”邵林抬头望了望。
“打扰了 ，谢谢”欧阳点了点头。
邵林敲了五六遍门都没人回应“估计是上夜班去了”。
太阳也累了一天，正摇摇欲坠的挂在老楼顶，“嗖的一下”掉下去，就黑夜了。
白云笙下午接到中介电话，说附近刚挂出来一个空房，离医院也近。两人就约了晚上八点去看房。
“房东住你隔壁，唯一的缺点是房东养了一只狗，之前的租户受不了狗叫声，所以就搬走了，但是房租还是很划算的”中介小哥是个热情的小胖子。
白云笙坐在小哥的电动车后座上“没事，我不怕狗”。小区外面黑压压的也看不出来什么，到了单元楼电梯口，
“卫生还是很干净的，”白云笙观察着。
“一梯两户，公区卫生每天都有保洁打扫，这个小区住了好多你们医院的医生，都是我带看的”。小胖正在手机上和房东发信息
“房东刚好也在家，房东要是满意的话，房租还可以再降点”。
白云笙惊讶“我找房子还要看房东满不满意，他平时不会没事找事吧？”。
“绝对不会，房东是一个海归，人不但长得帅，脾气也好，你住几天就知道了”。
白云笙心里不信。到了六楼，房东早打开了门已经进去了。白云笙跟着小胖往里走，房子装修是简约风，一眼看过去就很舒服，空空旷旷，还不杂乱。冰箱，餐桌，沙发。甚至厨房里还有烤箱和洗碗机，看得出来装修时候还是用心的。
轻轻地一声关门声，一个穿了一身黑色休闲服的男生从房间走了出来
“哈喽”男生先打了招呼。
“您好”白云笙微微点头回应。
男生看起来好贵气的感觉，也是，都有两个房子了，能不贵气吗？”白云笙左看右看，其实还在打量着男生。
男生又开口“你觉得怎么样，”。
白云笙正打量在男生的卷发上，“干净整洁”整个人从上到下。“嗯，挺好的”白云笙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似乎有点明白了小胖的称赞。
“我有一只金毛，我偶尔回来晚的时候，他会叫两声，之前的租客有些介意”。
“没事，我不怕狗”白云笙斩钉截铁。
“你要看看他吗？就在隔壁”。傅淇用手指了指隔壁。
“可以呀”白云笙没有拒绝。“你对动物毛发不过敏吧”傅淇以防万一问了一下。
“不过敏”。傅淇带着两人到了自家门口，刚开了门就是狗狗哭唧唧的撒娇声“毛毛”一只还没长大的小金毛朝门口跑了过来，看起来也就两个巴掌大。白云笙怀疑之前租客听到的狗叫声是这只可爱的小金毛吗？。
“我可以抱一下吗”白云笙问。傅淇把小金毛递了过去。白云笙抱起小金毛的那一刻决定了自己就住这了。
“这也太可爱了，毛茸茸，还会撒娇”白云笙觉得自己的母性被激发了。
“我什么时候可以搬进来”白云笙想早点搬出值班室，毕竟和别人一起住不太方便。
“随时”傅淇语气温柔，像个王子站在那。
小胖的职业精神不得不赞，合同都是随身带着的。当晚白云笙就把房子签了下来。幸好之前把日用品都搬了出来，可是被褥还得买新的，案子不破自己是没办法再回去了。
白云笙来回医院家里折腾了两回，已经没有力气再下楼，整个人窝在沙发上看了会手机就睡着了。
欧阳这次提前和赵强约好了时间，一大早就来了赵强家门口。
赵强假装着“我不知道张哥死了，我说这几天打电话他总不接，你们抓到凶手了吗？”。赵强曾偷偷去过张远家。
“他不是自杀的吗”欧阳肯定的语气反问。
“啊。我不知道”赵强有些紧张。
“你怎么知道他是被别人杀的，你看见了？”。
赵强被欧阳的反问吓的手抖。“我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
欧阳又接着问“张远死前的最后通话是你打给他的”。
赵强激动了“不是我，那是他儿子打给他的”。“
赵强没有孩子，你在撒谎”欧阳步步紧逼。
“有，他有一个儿子，就住在我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