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女高怪谈
“大师”在池尔面前蹲下，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细细地打量。
池尔面容惊惧地别开脸，一副很怕看见面前几人的样子，下一秒被空白一把捏住下颌骨，强制她目视前方。
徐同富“嘿嘿”笑了两声，小心的在后面询问空白：“大师，这时间是不是差不多了？”
“不急。”
空白一脸高深地摇头，喑哑的声音从喉咙缝里挤出来，略带恐吓的意思：“小姑娘，告诉我你的八字，好吗？”
池尔眨巴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眼角泛着点点泪光，看空白的眼神带着湿意：“我，我不知道。”
看池尔不配合，他加重了卡在池尔下巴上的手的力度：“小姑娘，我可没有耐心跟你弯弯绕绕。”
感受到粗粝的手指在自己下巴上摩擦，池尔的太阳穴又开始痛了。
很恶心。
想把这只手剥皮拆骨再剁碎。
池尔费力地微扬起脑袋，和空白对视。
空白自认在这种境况下池尔插翅难逃，掣制着池尔的手松动了些。
这幅皮囊实在让他满意，若是就这么便宜了旁人……他回头看了眼迫不及待的徐同富，心中有欲念破土而出。
“大师，怎么还不动手？”
徐同富等得不耐烦，催促道。
空白摆了摆另一只手，颇为烦躁道：“八字不明贸然动手，我可不能保证后果。这么好一张皮囊你也不想浪费吧？”
徐同富终归是馋着池尔这幅身子的，将本欲再催促的话咽入腹中。
空白回过头欲想办法逼问出池尔的八字，他扼住池尔的下巴往上一抬，恶狠狠的语气不加掩饰：“赶紧说。”
下巴上的疼痛感入侵大脑，池尔眼眶红了一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说……”
空白很满意她现在的配合，一把松开手。
池尔的脑袋惯性垂下，双手撑在地上，脸朝地面，让人看不真切她的表情。
空白粗哑的嗓音带上了得逞的笑意：“说吧。”
池尔声音低缓地从下头传来。
“我说…到时间了…”
空白没听清，靠近她些问：“什么？”
面前的人缓缓抬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声，好像快要窒息的人捶死前挣扎的声音。
“大师，这死丫头诡计多端得很，你别跟她废话，差不多就动手吧！大师？”
见空白蹲在原地不动，徐同富奇怪地上前查看，待看清眼前的景象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倒在桌前的人原本瑰丽的面容不再，双目肿胀冲血，两颗眼珠在眼眶里摇摇欲坠，她的舌头从嘴里吊了出来，嘴巴呈一种极其夸张的弧度张着。
“啊！鬼，有鬼！”
那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池尔的影子，那张脸，分明！分明是早就已经死去的叶和萍。
地上的池尔，不，“叶和萍”听到徐同富的惨叫声慢慢抬头看向他，用极度扭曲的面容朝他龇出一个骇人的笑容。
徐同富两腿一软，差点尿了裤子。
许茹也被吓得不轻，但还算理智，上前将人搀住，寄希望于空白：“大师！这是怎么回事？你快想想办法！”
空白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眼前的“人”已经逼近他，一双泛白的手几乎搭上他的脖颈，近在咫尺的扭曲面容将他吓退两步，空白反应过来，立刻从麻布口袋似的衣服掏出两张黄纸。
他将符纸打向池尔，嘴里振振有词，符纸像是长了眼睛似的落在池尔身上，刺痛感遍布她全身。
见符咒生效她动弹不得之后，空白赶忙从包里又掏出一张符纸定在她身上，防止她突然暴起。
徐同富见她被制服，战战兢兢地上前，还是不大敢靠近对方，只好逮着间隙问空白：“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空白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钟，旋即脸上浮现出巨大的惊喜：“至阴之体！纯阴八字！”
徐同富夫妻二人冷在原地：“什么意思？”
空白却没理会两人，他兴奋地看向池尔，此时她的脸已经恢复原样，似乎刚才那一切都没发生过。
她闭着眼睛靠在课桌边，看着像是睡着了。
徐同富壮着胆子往这边看了眼，见池尔已经恢复原状这才松了口气。
“大师，刚才她是怎么回事？”
空白看池尔的眼神像是看什么稀世珍宝：“鬼上身。”
徐同富松了口气，只要池尔不是鬼就行，随后他又有点愕然：“您在这儿，鬼也敢上她的身？”
空白没回答他，他绕着池尔转了两圈，转头对徐同富说：“得换个地方。”
徐同富不解道：“为什么？”
“时辰坏了，风水阵法破了。”
徐同富虽然听不懂风水什么的，但他很听空白的话：“大师您吩咐。”
“去你家，上回用那小姑娘换脸的阵法你还留着吧？”
徐同富忙点头：“您放心，都留着呢！”
池尔闭着眼睛感觉自己身子一腾空。
她被人扛了起来塞进了轿车车厢。
这个姿势不太舒服，池尔想挪动着换个姿势，又怕暴露自己正在装昏迷的事实。
她只好委屈自己用极难受的姿势蜷缩了一路，直到感觉到刹车的惯性。
她又被人扛了起来。
徐同富带着几人走进一栋小区，进了电梯，池尔趁着众人不备虚睁着一只眼睛偷瞄了一眼，发现徐同富按的是顶楼的按钮。
电梯上升到32楼，门“叮”的一声打开，随后脚步声开门声接踵而至，最后池尔被人丢到了地上。
身体和地板亲密接触，池尔疼得差点将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最终还是只能咬着牙忍了。
听见三人的脚步迈进了同一间房间，关门声一响，池尔睁开眼睛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徐同富果然有钱，她所处的地方一看就是一间顶楼大平层，装修得富丽堂皇，就是有点土气，像KTV的风格。
她被人像扔一块破抹布一样扔在客厅的地板上便没人搭理她了，几人不知道进了哪一间房在商量事情，这房间隔音效果不错，池尔一点都听不见里面人的谈话。
几分钟后，房间的门开了，池尔赶紧闭上眼继续装昏迷。
“下一个好时辰在一个小时后，先把她丢进去。”
空白的声音，指挥着徐同富夫妻俩去把池尔搬进其中一间房间。
池尔感觉有两个人一前一后架住了自己的手脚。
“小心点！”
像是不满池尔被这么粗暴地对待，空白忽然喝道。
随后被架着的池尔就变成被小心抬进了房间。
没想到进站之后第一次接触到柔软大床是在这种情况下，池尔萌生出干脆摆烂睡一觉的危险想法，好在被她自己及时将这念头扼杀在摇篮里。
三人将她放到床上后便出了房间，池尔听着外面没什么动静，睁开眼坐了起来。
她环顾四周，发现这个房间的布局很怪，床边的地板上用朱砂画着复杂的图案，靠近房门的那一侧摆着一排展示架，架子上陈列了不少瓶瓶罐罐的东西，透明玻璃瓶壁上似乎有层油膜，池尔看不清里头装的是什么。
最奇怪的是床边有个接近两米长的玻璃缸，尽管里面空空如也。
整个房间里弥散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腥臭的血液和药水混杂在一起最后被消毒液清理掉的味道，灌入鼻腔，令人作呕。
池尔动作轻缓地从床上下来，尽量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烙刻在玻璃缸上，她慢慢走到旁边，耳边似乎有孱弱地呼救声。
“你能听到吗？”
“你可以听到吧？”
“找到我，然后带我走，可以吗？”
少女的声音飘渺又真切，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
池尔侧耳认真听了许久。
那个空白什么道行池尔不知道，但他有句话对了，她的确是至阴体质纯阴八字，这也是她畏寒的原因。
但也有好处，比如能见旁人所未见，闻旁人所未闻，招旁人之所畏。
说白了，就是能听见鬼看见鬼招鬼上身。
池尔抬脚迈入玻璃缸中，她动作缓慢却坚定，平躺下的一瞬间，池尔的意识光速抽离，整个世界一片天旋地转。
好在这样的状态只持续了两秒。
两秒之后，池尔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与在徐同富家截然不同的一番景象。
她站在操场上，微热的夏风吹鼓了她身上的棉质短袖校服，嬉闹着从她眼前跑过的女生们笑着跟她打招呼：“唐笑，走啊。”
身侧有人一步步朝她走来。
池尔站在操场中间，来人撞在她肩侧一把挽住她的胳膊，带得她脚步微动。
“笑笑，怎么在这儿发呆，该集合了。”
池尔回过神来，看清身侧人的脸。
很眼熟的一张脸，不久之前这位还上了她的身。
池尔并未动作，却见这幅身体主动回挽住了对方，并柔声喊她：“和萍。”
原来她没有变成唐笑。
她只是进入了唐笑的意识里，以她的视角重新回看她从前经历过的事情。
“你也进来了，对吧？”
少女的声音在耳边乍响，但这幅身体依然在正常运作。
池尔了然，回答她：“唐笑？”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唐笑回应她：“是我。”
“你在哪里？”
对方沉默一瞬，道：“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徐同富把我骗了过来，再有意识的时候我已经被困在这段日子里了。你又是谁？”
“我叫池尔，是……”池尔斟酌着言语，“答应姜娜来帮你的人。”
听到姜娜的名字，唐笑的声音沉默良久，再响起的时候已经哽咽：“小妹她，她还好吗？”
池尔如实回答：“她很好，有交到知心朋友，就是太想你了。”
两人说话间，眼前的景象已经又悄然变幻了一番。
眼下“唐笑”正坐在教室里做着习题，她的同桌叶和萍正在临她的字，边写边感叹：“笑笑，你的字是我认识的人里写得最好看的。”
“唐笑”垂着眉目，注意力全在手里的练习题上，闻言莞尔：“你又打趣我。”
“真的！”叶和萍一笔一划的继续临摹，“以后我每天练字都加一篇你的。”
……
“你们俩关系看起来不错？”
“我在学校朋友其实不多，和萍是和我最要好的。”
“最要好的？”
池尔对此不置可否。
唐笑的声音叹息了下。
眼前的场景一幕幕变幻，在唐笑的嘴里，池尔听到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池尔面容惊惧地别开脸，一副很怕看见面前几人的样子，下一秒被空白一把捏住下颌骨，强制她目视前方。
徐同富“嘿嘿”笑了两声，小心的在后面询问空白：“大师，这时间是不是差不多了？”
“不急。”
空白一脸高深地摇头，喑哑的声音从喉咙缝里挤出来，略带恐吓的意思：“小姑娘，告诉我你的八字，好吗？”
池尔眨巴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眼角泛着点点泪光，看空白的眼神带着湿意：“我，我不知道。”
看池尔不配合，他加重了卡在池尔下巴上的手的力度：“小姑娘，我可没有耐心跟你弯弯绕绕。”
感受到粗粝的手指在自己下巴上摩擦，池尔的太阳穴又开始痛了。
很恶心。
想把这只手剥皮拆骨再剁碎。
池尔费力地微扬起脑袋，和空白对视。
空白自认在这种境况下池尔插翅难逃，掣制着池尔的手松动了些。
这幅皮囊实在让他满意，若是就这么便宜了旁人……他回头看了眼迫不及待的徐同富，心中有欲念破土而出。
“大师，怎么还不动手？”
徐同富等得不耐烦，催促道。
空白摆了摆另一只手，颇为烦躁道：“八字不明贸然动手，我可不能保证后果。这么好一张皮囊你也不想浪费吧？”
徐同富终归是馋着池尔这幅身子的，将本欲再催促的话咽入腹中。
空白回过头欲想办法逼问出池尔的八字，他扼住池尔的下巴往上一抬，恶狠狠的语气不加掩饰：“赶紧说。”
下巴上的疼痛感入侵大脑，池尔眼眶红了一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说……”
空白很满意她现在的配合，一把松开手。
池尔的脑袋惯性垂下，双手撑在地上，脸朝地面，让人看不真切她的表情。
空白粗哑的嗓音带上了得逞的笑意：“说吧。”
池尔声音低缓地从下头传来。
“我说…到时间了…”
空白没听清，靠近她些问：“什么？”
面前的人缓缓抬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声，好像快要窒息的人捶死前挣扎的声音。
“大师，这死丫头诡计多端得很，你别跟她废话，差不多就动手吧！大师？”
见空白蹲在原地不动，徐同富奇怪地上前查看，待看清眼前的景象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倒在桌前的人原本瑰丽的面容不再，双目肿胀冲血，两颗眼珠在眼眶里摇摇欲坠，她的舌头从嘴里吊了出来，嘴巴呈一种极其夸张的弧度张着。
“啊！鬼，有鬼！”
那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池尔的影子，那张脸，分明！分明是早就已经死去的叶和萍。
地上的池尔，不，“叶和萍”听到徐同富的惨叫声慢慢抬头看向他，用极度扭曲的面容朝他龇出一个骇人的笑容。
徐同富两腿一软，差点尿了裤子。
许茹也被吓得不轻，但还算理智，上前将人搀住，寄希望于空白：“大师！这是怎么回事？你快想想办法！”
空白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眼前的“人”已经逼近他，一双泛白的手几乎搭上他的脖颈，近在咫尺的扭曲面容将他吓退两步，空白反应过来，立刻从麻布口袋似的衣服掏出两张黄纸。
他将符纸打向池尔，嘴里振振有词，符纸像是长了眼睛似的落在池尔身上，刺痛感遍布她全身。
见符咒生效她动弹不得之后，空白赶忙从包里又掏出一张符纸定在她身上，防止她突然暴起。
徐同富见她被制服，战战兢兢地上前，还是不大敢靠近对方，只好逮着间隙问空白：“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空白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钟，旋即脸上浮现出巨大的惊喜：“至阴之体！纯阴八字！”
徐同富夫妻二人冷在原地：“什么意思？”
空白却没理会两人，他兴奋地看向池尔，此时她的脸已经恢复原样，似乎刚才那一切都没发生过。
她闭着眼睛靠在课桌边，看着像是睡着了。
徐同富壮着胆子往这边看了眼，见池尔已经恢复原状这才松了口气。
“大师，刚才她是怎么回事？”
空白看池尔的眼神像是看什么稀世珍宝：“鬼上身。”
徐同富松了口气，只要池尔不是鬼就行，随后他又有点愕然：“您在这儿，鬼也敢上她的身？”
空白没回答他，他绕着池尔转了两圈，转头对徐同富说：“得换个地方。”
徐同富不解道：“为什么？”
“时辰坏了，风水阵法破了。”
徐同富虽然听不懂风水什么的，但他很听空白的话：“大师您吩咐。”
“去你家，上回用那小姑娘换脸的阵法你还留着吧？”
徐同富忙点头：“您放心，都留着呢！”
池尔闭着眼睛感觉自己身子一腾空。
她被人扛了起来塞进了轿车车厢。
这个姿势不太舒服，池尔想挪动着换个姿势，又怕暴露自己正在装昏迷的事实。
她只好委屈自己用极难受的姿势蜷缩了一路，直到感觉到刹车的惯性。
她又被人扛了起来。
徐同富带着几人走进一栋小区，进了电梯，池尔趁着众人不备虚睁着一只眼睛偷瞄了一眼，发现徐同富按的是顶楼的按钮。
电梯上升到32楼，门“叮”的一声打开，随后脚步声开门声接踵而至，最后池尔被人丢到了地上。
身体和地板亲密接触，池尔疼得差点将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最终还是只能咬着牙忍了。
听见三人的脚步迈进了同一间房间，关门声一响，池尔睁开眼睛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徐同富果然有钱，她所处的地方一看就是一间顶楼大平层，装修得富丽堂皇，就是有点土气，像KTV的风格。
她被人像扔一块破抹布一样扔在客厅的地板上便没人搭理她了，几人不知道进了哪一间房在商量事情，这房间隔音效果不错，池尔一点都听不见里面人的谈话。
几分钟后，房间的门开了，池尔赶紧闭上眼继续装昏迷。
“下一个好时辰在一个小时后，先把她丢进去。”
空白的声音，指挥着徐同富夫妻俩去把池尔搬进其中一间房间。
池尔感觉有两个人一前一后架住了自己的手脚。
“小心点！”
像是不满池尔被这么粗暴地对待，空白忽然喝道。
随后被架着的池尔就变成被小心抬进了房间。
没想到进站之后第一次接触到柔软大床是在这种情况下，池尔萌生出干脆摆烂睡一觉的危险想法，好在被她自己及时将这念头扼杀在摇篮里。
三人将她放到床上后便出了房间，池尔听着外面没什么动静，睁开眼坐了起来。
她环顾四周，发现这个房间的布局很怪，床边的地板上用朱砂画着复杂的图案，靠近房门的那一侧摆着一排展示架，架子上陈列了不少瓶瓶罐罐的东西，透明玻璃瓶壁上似乎有层油膜，池尔看不清里头装的是什么。
最奇怪的是床边有个接近两米长的玻璃缸，尽管里面空空如也。
整个房间里弥散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腥臭的血液和药水混杂在一起最后被消毒液清理掉的味道，灌入鼻腔，令人作呕。
池尔动作轻缓地从床上下来，尽量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烙刻在玻璃缸上，她慢慢走到旁边，耳边似乎有孱弱地呼救声。
“你能听到吗？”
“你可以听到吧？”
“找到我，然后带我走，可以吗？”
少女的声音飘渺又真切，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
池尔侧耳认真听了许久。
那个空白什么道行池尔不知道，但他有句话对了，她的确是至阴体质纯阴八字，这也是她畏寒的原因。
但也有好处，比如能见旁人所未见，闻旁人所未闻，招旁人之所畏。
说白了，就是能听见鬼看见鬼招鬼上身。
池尔抬脚迈入玻璃缸中，她动作缓慢却坚定，平躺下的一瞬间，池尔的意识光速抽离，整个世界一片天旋地转。
好在这样的状态只持续了两秒。
两秒之后，池尔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与在徐同富家截然不同的一番景象。
她站在操场上，微热的夏风吹鼓了她身上的棉质短袖校服，嬉闹着从她眼前跑过的女生们笑着跟她打招呼：“唐笑，走啊。”
身侧有人一步步朝她走来。
池尔站在操场中间，来人撞在她肩侧一把挽住她的胳膊，带得她脚步微动。
“笑笑，怎么在这儿发呆，该集合了。”
池尔回过神来，看清身侧人的脸。
很眼熟的一张脸，不久之前这位还上了她的身。
池尔并未动作，却见这幅身体主动回挽住了对方，并柔声喊她：“和萍。”
原来她没有变成唐笑。
她只是进入了唐笑的意识里，以她的视角重新回看她从前经历过的事情。
“你也进来了，对吧？”
少女的声音在耳边乍响，但这幅身体依然在正常运作。
池尔了然，回答她：“唐笑？”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唐笑回应她：“是我。”
“你在哪里？”
对方沉默一瞬，道：“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徐同富把我骗了过来，再有意识的时候我已经被困在这段日子里了。你又是谁？”
“我叫池尔，是……”池尔斟酌着言语，“答应姜娜来帮你的人。”
听到姜娜的名字，唐笑的声音沉默良久，再响起的时候已经哽咽：“小妹她，她还好吗？”
池尔如实回答：“她很好，有交到知心朋友，就是太想你了。”
两人说话间，眼前的景象已经又悄然变幻了一番。
眼下“唐笑”正坐在教室里做着习题，她的同桌叶和萍正在临她的字，边写边感叹：“笑笑，你的字是我认识的人里写得最好看的。”
“唐笑”垂着眉目，注意力全在手里的练习题上，闻言莞尔：“你又打趣我。”
“真的！”叶和萍一笔一划的继续临摹，“以后我每天练字都加一篇你的。”
……
“你们俩关系看起来不错？”
“我在学校朋友其实不多，和萍是和我最要好的。”
“最要好的？”
池尔对此不置可否。
唐笑的声音叹息了下。
眼前的场景一幕幕变幻，在唐笑的嘴里，池尔听到了一个完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