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迷雾古城
“阿姆，你和姐姐在说什么？”
安安探着小脑袋好奇的在池尔和沈夷君中间来回张望。
沈夷君温柔地摸了摸她脑袋：“没什么，去吃青团吧。”
等安安扒着一块儿青团美滋滋吃了起来，池尔才注意到一旁的老妇人竟然坐在椅子上又睡着了。
沈夷君叹了口气，起身去将老妇人扶回了房中，从房里出来后，她跟池尔解释：“老人家年纪大了，精神头不是很好。”
“理解。”
池尔挪着凳子坐到沈夷君对面，蔺怀琛紧随其后，其余三人就站在她俩后头。
沈夷君的目光越过池尔肩头，落在她身后。
池尔会意，回头喊人：“秦齐洛，过来。”
秦齐洛人在箭上，不论多不情愿也只能过走到她跟前。
沈夷君看着池尔，池尔直接后仰靠在椅背上，对她说：“请便。”
秦齐洛站在两人中间被众人行注目礼，脚下的地仿佛烫脚，焦虑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沈夷君扫他一眼：“你，还有祀神山上那几个。你们和李复鸣，啊，就是刚才山上那个，怎么谈的？”
秦齐洛局促地捏了捏耳朵，没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池尔这边。
“问你话你就老实回答，看我做什么？”
池尔胳膊肘撑在椅背横轴上，等着秦齐洛的答案。
秦齐洛估计心理建设还没做好。
本来是找池尔她们帮忙的，结果她直接把她带到了罪魁祸首的家里，换成任何一个清澈愚蠢的大学生估计都得缓冲一阵子。
沈夷君却像是看透他心思一样，她面上带着些嘲弄意味，问他：“你是不是到现在还觉得我是罪魁祸首？”
秦齐洛整个人突然像是找到支点一样支棱起来，他干巴巴地回道：“难道不是吗？”
沈夷君大约是觉得他傻得好笑，她轻嗤一声：“你们听了李复鸣的蛊惑，跑来窥探我们的秘密，搅合我们的祭祀，还认为我们是罪魁祸首？”
秦齐洛哑然一阵，随后找到了能反驳她的话：“你们如果不做这些违法犯罪的事，就算被我们撞见也该是问心无愧的。”
沈夷君眼神冷不丁变得锐利，听上去有些生气：“如果你和你几个同学都是这么想，那我只能说你们受过的教育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池尔算是听明白了。
虽然偷偷跟踪偷窥什么的的确是他理亏，但发现沈夷君做的事后他这种理亏就变成了理直气壮。
他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甚至感觉自己是正义之士。
池尔举起手：“不好意思，打断一下。”
两人看向她。
池尔收手撑着下巴，问秦齐洛：“说了这么多，你也没说李复鸣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
秦齐洛正跟沈夷君呛声，你来我往，又想到池尔听都不听他解释就把他带到沈夷君家，完全就是不信任他。
于是上头的他连带着想呛池尔两句。
只是话还没起头，便看见池尔笑得无害，却活动着手腕关节，将指骨掰得“咔吧”两声。
秦齐洛呛人的话到嘴边还是转了弯。
理智飞速回笼，秦齐洛干咳两声，如实交代。
“我们到西陵，前三天都相安无事，最后一天我们准备随便选一座山取景，不小心误入了陵山。”
几人一开始还没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傻不愣登地往山里走，直到发现山林两边皆是累累白骨，秦齐洛这才慌了神。
他劝同伴赶紧走，谁知对方非但不害怕，反而觉得这是难得的盛景。
他想到导师曾经说过，在艺术上有极高造诣的人，十有八九是疯子。
他咬咬牙，狠心当一回疯子。
于是他跟着同伴一起朝陵山更深处而去。
他们没想到，在密林深处竟然会遇上以李复鸣为首的一群居住在陵山深处的男人。
秦齐洛苦着脸：“当时我还以为他们是隐居在西陵没被发现的的什么部落原始人。”
池尔动了动下巴：“继续。”
秦齐洛说，李复鸣拦下他们，见他们全是男人，看了他们打板，问他们从什么地方来。
秦齐洛这才发现这些人的口音听上去和西陵人无异。
几人把自己的情况如实相告，李复鸣热情地将他们邀请回了他们在密林里的“据点”。
秦齐洛在那时候看人还是怀着最大的善意的，他们接受了李复鸣的款待，并且向他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李大哥，陵山两边怎么会有这么多白骨？难道你们西陵也奉行天葬？”
李复鸣听到这个问题颜色大变，他坐在原地许久都没说话，秦齐洛还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不小心提到什么不该提的风俗。
两波人彼此沉默良久，李复鸣的目光盘亘在秦齐洛和其他几个朋友的身上，眸子里闪烁着令他不解的意味。
秦齐洛犹豫着要不要道个歉来缓和局面，李复鸣出声了。
他一脸深沉，略为神秘地问秦齐洛：“你们来西陵几天了，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秦齐洛傻乎乎地挠了挠头：“啊？有吗？”
李复鸣眼神变得阴翳，沉声道：“你们难道没发现，西陵城里几乎全是女人吗？”
秦齐洛闻言，开始回想起来。
其实这种事情的确不怎么好发现，毕竟他们几人的注意力大都放在西陵的自然风光中，再说，接他们的向导就是男的，就算他们觉得村子里女人的占比的确多了些，倒也不会去细想深思。
经由他这么一说，秦齐洛猛然察觉，除了他们几个，好像的确没在村子里见过其他壮年男子。
他的同伴也察觉到了，于是接话：“听你这么一说，西陵那村子里好像确实没什么男人。”
李复鸣冷笑一声：“西陵村子里其实是有男人的，不过那是以前，现在嘛，西陵还活着的男人基本都在你们面前了。”
秦齐洛惊讶地长大了嘴：“李大哥，你们就是西陵的男人？可为什么要跑到这山林深处来过野人一样的日子？还有，什么叫活着的都在我们面前了？”
他一股脑问出一大堆问题，李复鸣烦躁地搓了搓下巴上茂密的胡子，朝他们道出了西陵的惊天秘密。
“我们是逃进山里来了。”
秦齐洛懵了：“什么？”
李复鸣说：“西陵的女人是恶鬼，她们联手起来屠杀村子里的男人，她们将男人削肉剔骨，把男人当作祭祀山神的祭品，用来祈求山神，满足自己心中的贪念。”
秦齐洛和他的伙伴们都听呆了，险些惊掉下巴。
“可，可这是犯法的呀！就没有人来管吗？警察呢？”
李复鸣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穷乡僻壤，深山老林，你以为警察能管得了？”
秦齐洛捏着拳头，愤懑不平：“那就这样让她们逍遥法外了？”
李复鸣看他的眼神似乎开始放光，他猛地起身，走到几人跟前。
几人还没来得及疑惑，李复鸣忽然“扑通”一下跪在几人跟前。
秦齐洛几人哪里见过这种阵张，顿时坐不住了，手忙脚乱地去扶他：“李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啊！”
尽管几人去扶他，李复鸣却岿然不动，强硬的不肯起来。
“今天天意让我遇到几位，就是为了还西陵枉死的冤魂们一个公道，我有事恳求几位，几位如果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了。”
年轻气盛的少年人总有英雄情节，秦齐洛去扶他，豪言壮语道：“你快起来，我们答应你就是了。”
其他几人也纷纷应和。
李复鸣这才从地上起来。
他跟几人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一个名叫沈夷君的女人。
西陵有祭祀山神的传统，然而山神是很挑剔的。
从前他们都是宰牛烹羊，各家各户自筹祭品，由祭司主持大典，将祭品献给山神。
一切，从沈夷君当上祭司之后脱离了正轨。
先是在某一次祀神大典上，她借山神名义，告知众人，山神以后不再收牛羊祭品，只收壮年男丁。
秦齐洛听到这儿有些怀疑：“村子里的人难道不会怀疑她的话吗？”
李复鸣解释：“山神是山里人的信仰，我们村子里的人不像你们这些读过书的男娃，再者此前她做祭司的时候年年丰收风调雨顺，大伙从没怀疑
刀扎不到自己身上，他们就永远不知道疼。
所有人都觉得，就算一年需要一个壮年男丁当祭品，也不算什么大事，反正轮不到他们身上。
直到第二年，第一个壮年男丁成为祭品。
谁也没想到，这人竟然会是沈夷君的丈夫。
李复鸣说，她的丈夫被押上祭台的时候已经神智不清，嘴里还骂骂咧咧说什么“疯婆娘”“贱女人！”“迟早弄死你”之类的话。
“
那一年，牛羊祭改成了人祭，她的丈夫被她亲自一刀一刀地割完了肉，丢进祀神山的时候还没断气。”
秦齐洛听得汗毛竖立，感慨这女人的狠毒。
李复鸣往火堆里添了把柴，火光将他的脸映照得有些扭曲：“第二年，山里的收成比前一年好了一倍，大多数人默认了人祭，但这个婆娘要的可不止这。”
他说，第二年，沈夷君就以山神大人不满现状为由，增加了人祭人数，还说山神不喜他们的形状，只能以他们的血肉做成精美的纸人，才能勉强让山神大人满意。”
“再后来，整个村子的女人以她为榜样，听她教唆，村里的男丁骤减，她们甚至连刚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
“村子里的男人终于人人自危起来，我觉得不能坐以待毙，这陵山深处易守难攻，我索性领着这些不想死的兄弟们逃到这陵山上画地为营。
秦齐洛和其余几人对于这种人祭的糟粕文化皆是一副地铁老人手机的表情，他听得如鲠在喉，一腔正义感迫切想要发泄出来。
“李大哥！你想让我们帮你做什么，尽管说！”
李复鸣严眼里闪烁着精光。
“你们是城里来的娃，我知道你们有本事！过不久就是祀神大典，沈夷君肯定还会杀人，我求你们想把法弄到沈夷君犯罪的证据，把这件事闹出去，闹得影响越大越好！就算是山沟沟里，也能有人出来管的那种程度！”
几人毫不犹豫地应下：“我们答应你！”
安安探着小脑袋好奇的在池尔和沈夷君中间来回张望。
沈夷君温柔地摸了摸她脑袋：“没什么，去吃青团吧。”
等安安扒着一块儿青团美滋滋吃了起来，池尔才注意到一旁的老妇人竟然坐在椅子上又睡着了。
沈夷君叹了口气，起身去将老妇人扶回了房中，从房里出来后，她跟池尔解释：“老人家年纪大了，精神头不是很好。”
“理解。”
池尔挪着凳子坐到沈夷君对面，蔺怀琛紧随其后，其余三人就站在她俩后头。
沈夷君的目光越过池尔肩头，落在她身后。
池尔会意，回头喊人：“秦齐洛，过来。”
秦齐洛人在箭上，不论多不情愿也只能过走到她跟前。
沈夷君看着池尔，池尔直接后仰靠在椅背上，对她说：“请便。”
秦齐洛站在两人中间被众人行注目礼，脚下的地仿佛烫脚，焦虑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沈夷君扫他一眼：“你，还有祀神山上那几个。你们和李复鸣，啊，就是刚才山上那个，怎么谈的？”
秦齐洛局促地捏了捏耳朵，没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池尔这边。
“问你话你就老实回答，看我做什么？”
池尔胳膊肘撑在椅背横轴上，等着秦齐洛的答案。
秦齐洛估计心理建设还没做好。
本来是找池尔她们帮忙的，结果她直接把她带到了罪魁祸首的家里，换成任何一个清澈愚蠢的大学生估计都得缓冲一阵子。
沈夷君却像是看透他心思一样，她面上带着些嘲弄意味，问他：“你是不是到现在还觉得我是罪魁祸首？”
秦齐洛整个人突然像是找到支点一样支棱起来，他干巴巴地回道：“难道不是吗？”
沈夷君大约是觉得他傻得好笑，她轻嗤一声：“你们听了李复鸣的蛊惑，跑来窥探我们的秘密，搅合我们的祭祀，还认为我们是罪魁祸首？”
秦齐洛哑然一阵，随后找到了能反驳她的话：“你们如果不做这些违法犯罪的事，就算被我们撞见也该是问心无愧的。”
沈夷君眼神冷不丁变得锐利，听上去有些生气：“如果你和你几个同学都是这么想，那我只能说你们受过的教育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池尔算是听明白了。
虽然偷偷跟踪偷窥什么的的确是他理亏，但发现沈夷君做的事后他这种理亏就变成了理直气壮。
他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甚至感觉自己是正义之士。
池尔举起手：“不好意思，打断一下。”
两人看向她。
池尔收手撑着下巴，问秦齐洛：“说了这么多，你也没说李复鸣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
秦齐洛正跟沈夷君呛声，你来我往，又想到池尔听都不听他解释就把他带到沈夷君家，完全就是不信任他。
于是上头的他连带着想呛池尔两句。
只是话还没起头，便看见池尔笑得无害，却活动着手腕关节，将指骨掰得“咔吧”两声。
秦齐洛呛人的话到嘴边还是转了弯。
理智飞速回笼，秦齐洛干咳两声，如实交代。
“我们到西陵，前三天都相安无事，最后一天我们准备随便选一座山取景，不小心误入了陵山。”
几人一开始还没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傻不愣登地往山里走，直到发现山林两边皆是累累白骨，秦齐洛这才慌了神。
他劝同伴赶紧走，谁知对方非但不害怕，反而觉得这是难得的盛景。
他想到导师曾经说过，在艺术上有极高造诣的人，十有八九是疯子。
他咬咬牙，狠心当一回疯子。
于是他跟着同伴一起朝陵山更深处而去。
他们没想到，在密林深处竟然会遇上以李复鸣为首的一群居住在陵山深处的男人。
秦齐洛苦着脸：“当时我还以为他们是隐居在西陵没被发现的的什么部落原始人。”
池尔动了动下巴：“继续。”
秦齐洛说，李复鸣拦下他们，见他们全是男人，看了他们打板，问他们从什么地方来。
秦齐洛这才发现这些人的口音听上去和西陵人无异。
几人把自己的情况如实相告，李复鸣热情地将他们邀请回了他们在密林里的“据点”。
秦齐洛在那时候看人还是怀着最大的善意的，他们接受了李复鸣的款待，并且向他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李大哥，陵山两边怎么会有这么多白骨？难道你们西陵也奉行天葬？”
李复鸣听到这个问题颜色大变，他坐在原地许久都没说话，秦齐洛还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不小心提到什么不该提的风俗。
两波人彼此沉默良久，李复鸣的目光盘亘在秦齐洛和其他几个朋友的身上，眸子里闪烁着令他不解的意味。
秦齐洛犹豫着要不要道个歉来缓和局面，李复鸣出声了。
他一脸深沉，略为神秘地问秦齐洛：“你们来西陵几天了，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秦齐洛傻乎乎地挠了挠头：“啊？有吗？”
李复鸣眼神变得阴翳，沉声道：“你们难道没发现，西陵城里几乎全是女人吗？”
秦齐洛闻言，开始回想起来。
其实这种事情的确不怎么好发现，毕竟他们几人的注意力大都放在西陵的自然风光中，再说，接他们的向导就是男的，就算他们觉得村子里女人的占比的确多了些，倒也不会去细想深思。
经由他这么一说，秦齐洛猛然察觉，除了他们几个，好像的确没在村子里见过其他壮年男子。
他的同伴也察觉到了，于是接话：“听你这么一说，西陵那村子里好像确实没什么男人。”
李复鸣冷笑一声：“西陵村子里其实是有男人的，不过那是以前，现在嘛，西陵还活着的男人基本都在你们面前了。”
秦齐洛惊讶地长大了嘴：“李大哥，你们就是西陵的男人？可为什么要跑到这山林深处来过野人一样的日子？还有，什么叫活着的都在我们面前了？”
他一股脑问出一大堆问题，李复鸣烦躁地搓了搓下巴上茂密的胡子，朝他们道出了西陵的惊天秘密。
“我们是逃进山里来了。”
秦齐洛懵了：“什么？”
李复鸣说：“西陵的女人是恶鬼，她们联手起来屠杀村子里的男人，她们将男人削肉剔骨，把男人当作祭祀山神的祭品，用来祈求山神，满足自己心中的贪念。”
秦齐洛和他的伙伴们都听呆了，险些惊掉下巴。
“可，可这是犯法的呀！就没有人来管吗？警察呢？”
李复鸣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穷乡僻壤，深山老林，你以为警察能管得了？”
秦齐洛捏着拳头，愤懑不平：“那就这样让她们逍遥法外了？”
李复鸣看他的眼神似乎开始放光，他猛地起身，走到几人跟前。
几人还没来得及疑惑，李复鸣忽然“扑通”一下跪在几人跟前。
秦齐洛几人哪里见过这种阵张，顿时坐不住了，手忙脚乱地去扶他：“李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啊！”
尽管几人去扶他，李复鸣却岿然不动，强硬的不肯起来。
“今天天意让我遇到几位，就是为了还西陵枉死的冤魂们一个公道，我有事恳求几位，几位如果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了。”
年轻气盛的少年人总有英雄情节，秦齐洛去扶他，豪言壮语道：“你快起来，我们答应你就是了。”
其他几人也纷纷应和。
李复鸣这才从地上起来。
他跟几人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一个名叫沈夷君的女人。
西陵有祭祀山神的传统，然而山神是很挑剔的。
从前他们都是宰牛烹羊，各家各户自筹祭品，由祭司主持大典，将祭品献给山神。
一切，从沈夷君当上祭司之后脱离了正轨。
先是在某一次祀神大典上，她借山神名义，告知众人，山神以后不再收牛羊祭品，只收壮年男丁。
秦齐洛听到这儿有些怀疑：“村子里的人难道不会怀疑她的话吗？”
李复鸣解释：“山神是山里人的信仰，我们村子里的人不像你们这些读过书的男娃，再者此前她做祭司的时候年年丰收风调雨顺，大伙从没怀疑
刀扎不到自己身上，他们就永远不知道疼。
所有人都觉得，就算一年需要一个壮年男丁当祭品，也不算什么大事，反正轮不到他们身上。
直到第二年，第一个壮年男丁成为祭品。
谁也没想到，这人竟然会是沈夷君的丈夫。
李复鸣说，她的丈夫被押上祭台的时候已经神智不清，嘴里还骂骂咧咧说什么“疯婆娘”“贱女人！”“迟早弄死你”之类的话。
“
那一年，牛羊祭改成了人祭，她的丈夫被她亲自一刀一刀地割完了肉，丢进祀神山的时候还没断气。”
秦齐洛听得汗毛竖立，感慨这女人的狠毒。
李复鸣往火堆里添了把柴，火光将他的脸映照得有些扭曲：“第二年，山里的收成比前一年好了一倍，大多数人默认了人祭，但这个婆娘要的可不止这。”
他说，第二年，沈夷君就以山神大人不满现状为由，增加了人祭人数，还说山神不喜他们的形状，只能以他们的血肉做成精美的纸人，才能勉强让山神大人满意。”
“再后来，整个村子的女人以她为榜样，听她教唆，村里的男丁骤减，她们甚至连刚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
“村子里的男人终于人人自危起来，我觉得不能坐以待毙，这陵山深处易守难攻，我索性领着这些不想死的兄弟们逃到这陵山上画地为营。
秦齐洛和其余几人对于这种人祭的糟粕文化皆是一副地铁老人手机的表情，他听得如鲠在喉，一腔正义感迫切想要发泄出来。
“李大哥！你想让我们帮你做什么，尽管说！”
李复鸣严眼里闪烁着精光。
“你们是城里来的娃，我知道你们有本事！过不久就是祀神大典，沈夷君肯定还会杀人，我求你们想把法弄到沈夷君犯罪的证据，把这件事闹出去，闹得影响越大越好！就算是山沟沟里，也能有人出来管的那种程度！”
几人毫不犹豫地应下：“我们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