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应该早就成功离开了吧，林光元盯着眼前的高立廉开始发愣。
“林教授，你还好吗？林教授？”
林光元的眼神渐渐聚焦，猛地一眨，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幸好高警司你及时赶到，不然我现在还昏在分析室里。”她刚想起身感谢，却一个脱力倒回了病床上。早知道就给自己少吸点C?H?OC?H?了，虽然是为了做戏，林光元无奈地想着。
一旁的高立廉连忙将她扶稳，叹了口气，“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敌人能避过安保系统，轻松深入内部，实在不可小觑。是我们的疏忽，没有给你再加派人手。”
林光元摇摇头，试图安抚对方，“这种有组织的计划，大家也都很难预料到。”
高立廉抿抿嘴，不好意思地说道：“一会儿可能还需要麻烦林教授录一份口供，讲述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
林光元点头表示理解，心中早已准备好应对的措辞。只要不暴露丁染真实的外貌特征就可以了，剩下的靠他们自己斡旋去吧，林光元默默盘算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面对高立廉接连抛出的问题，林光元从容对答，另外两个年轻警员认真地做着记录。
“谢谢配合，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高立廉和他的手下起身离开，带上了医务室的门。
林光元暗自舒了一口长气，隐约听见楼道里传来小警员之间略有不满的议论声。
“一个结果分析了那么久也没出，只会顶着头衔装样子。”
“拖到大半夜，最后还让嫌疑人跑了。我听说别人说，她在特区害死过人呢。”
“闭嘴，你俩别讨论这些没影的事。”高立廉厉声呵斥完，一切又归于沉寂。
林光元自嘲地笑笑，慢慢躺了下去。一阵困意袭来，半梦半醒间，照片上那张少年的脸好像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仿佛一切都回到了起点。
阳光穿过男孩蓬松的额发，掉落进满含笑意的双眼，一对琥珀色的宝石亮着细碎的光。淡蓝色的病服挂在少年瘦削的身上，随着微风折出几道褶皱。略显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露出两颗小虎牙。
他当时说了什么？林光元的头开始隐隐作痛，好像在警告她不要再继续想下去。
“我相信你。”朦胧间，记忆中清爽的声音一闪而过，在林光元的心中激起无限的酸涩。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从来没有把陆柏宇视作一个可以被随意利用抛弃的实验体，她从来没在乎过所谓的职称官衔。她曾经真诚的相信铁门计划即将研发出来的成果，可以解救所有像陆柏宇一样经受病痛的人们，可以为社会带来福祉。她曾虔诚地踏上人类义体化的朝圣之路，坚信人类的未来就在她的脚下。
无尽的噩梦吞噬了一切理想与骄傲。
接下来的几天里，公安部的人忙着追查逃走的机器人和嫌犯，病毒传播事件的调查暂时停滞不前。失去了目标嫌疑人，林光元反而多了几分空闲。尽管内心因为持续等待丁染的消息逐渐不安，她一如既往，不露声响地在分析室里处理着琐碎的工作。
忽然，耳后的通讯器响了。传来的，是病毒事件调查总指挥官叶时的声音。
“喂，林光元，你是不是在偷懒呢？”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穿透声筒。
林光元不语，默默地调低了音量。要不是叶时非要让她加入小组提供技术支持，她多的是闲散时间。
“怎么了？”林光元搪塞着。
“我看完汇报了，你，状态还好吧。”对面顿了顿，继续说了下去，“这件事情解决好，你还有机会回来。”
“……我本来也不想再回去了。”
“你不想？你就甘愿继续缩在这里，自怨自艾地混日子？你曾经的抱负呢！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20岁就拿到发明专利、有史以来最快加入科学委员会的天才吗？”
林光元的睫毛一颤，来到15区的这三年里，她没有一刻真正忘记，或是真正放下。整整三年过去了，一种无力感又开始在胃里翻涌。
叶时还在怒其不争地说着：“你就不想知道当初是谁在幕后趁你不在推动了那台手术？是谁害了那个受试者？又是谁设计陷害你？”
她不是没愤怒过，不是没反抗过。可是有谁在意过真相？那些人都恨不得把她踢出局。所谓的委员会和如今的科研界，不过是一个营私牟利的名利场。林光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避了问题，装作轻描淡写地问道：“你这次打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调查局这边决定再下派一名科学家协助调查。”叶时没好气地回道。
“哦，我知道了。”
“你就不好奇是谁？”
“不好奇。”
叶时话头一噎，没好气地丢下一句“今天下午3点开会”就挂断了通讯。
下一秒，通讯器直接弹出消息面板，显示着一条新讯息：准备一下汇报内容，刚好让新同事了解一下现况——叶时
下午，会议室里陆续坐满了人，只差一个人还没到场。
咔嚓，锁芯转了一圈，门被推开了。
林光元顶着随意扎起的头发走了进来，身着万年不变的白色衬衫挽着袖口，一条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裤，裤管顺着长腿笔直而下。
她看向坐在会议桌中心的叶时，指指屏幕上刚刚跳转的时间——15：00，便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叶时眉头一跳，强行忍了下来。甩甩头，将散乱的波浪卷理到了脑后，原本稍显妩媚的眉眼透着一种果决杀伐之气。她轻叩桌面，会议室里一片肃静。
“那我们就正式开始吧。”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和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联邦特区派来的方教授，从今天开始正式加入我们的调查组。大家欢迎。”
坐在一旁的男子扶扶眼镜，欠身致谢。
“大家好，我是方赫文。此次前来，主要是同林教授一起甄别病毒源头。也希望接下来的日子与诸位合作愉快。”说罢，他朝后排的林光元友好地笑了笑。
抬眼扫过，她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子有一张极为漂亮的脸。
一对桃花眼仿佛含着一汪春水，在薄薄的镜片后面显出氤氲的雾气。银色镜框下，是不过分高耸的鼻梁，优美的弧度为其精致的面容多增了一份典雅的气质。加之嘴角那抹微不可察的笑意，散发着温柔的气息。垂顺的短发浅浅盖住耳稍，不乏简洁之感。
林光元礼貌地点头回应。方赫文，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也在一些学术会议中见过对方，不过始终未曾深交过。加上她这三年间远离了各种社交场合，现在对眼前男人的脸只感到分外陌生，犹如第一次相见。
林光元从回忆里抽离，起身上前开始汇报病毒分析成果。
紧接着，高立廉就追捕逃跑的机器人及其同伙一案提出了新的线索。
“我们收到档案室管理员提供的线索，今早进行每周例行检查的时候，在玻璃柜上发现了一枚系统未曾录入的指纹信息。我们目前高度怀疑这枚指纹属于在逃嫌犯，当然这还需要进行比对分析。”
坐在后侧的林光元笔头一顿，捏紧了手里的钢笔。什么？他们自作主张地改变了路线,还留下了痕迹！高立廉的下一句话更是让她心里一沉。
“当晚档案室门口一直都有猎犬负责巡视，然而，它们的记录并没有显示任何可疑迹象。很难相信以灵敏著称的猎犬系列机械巡逻队会出现如此纰漏。”
高立廉停顿了一秒，肯定地说道：“对方一定是选择了另一条路线，从管道秘密进入了档案室。这足以说明，他们对大楼内部结构极为熟悉。”
“你是说，可能存在内鬼？”叶时抛出了话，“林光元，你怎么看？”
林光元缓缓抬头，“在有限的接触里，我认为那款机器人具备极强的反侦查能力。”
“所以你认为不存在内鬼？”
“我只能说这不是唯一的解释。”林光元平静地回答道。
“林教授，事发后你似乎没有提及过这些信息。”高立廉插了进来。
“抱歉，我想是我当时身体状况不太好。”
“你们之后再好好交流一下。”叶时看了眼时间，皱皱眉，决定打断讨论。
林光元应声附和，心里却不免担忧那枚留在现场的指纹。
如果验证成功，证明那枚指纹属于希特利亚，以高立廉的性格，他势必会坚持自己的想法，凭直觉办案找出内鬼。届时，自己便会遭受百般纠缠，更是头号怀疑对象。如果可以将档案室的那枚指纹替换掉……那这所谓的线索就只会变成另一件平行案件，不至于让自己陷入险境。
只是，自己能否有机会得手呢？林光元思绪万千。
两个小时后，会议终于结束，大家纷纷离场。
“林教授，请问您现在有时间吗？我还有一些细节想要进一步询问您。”高立廉快步向前，穿插绕过几人，试图留住步履匆匆、准备进入电梯的林光元。
不妙，还是被叫住了，林光元心中暗暗叫苦。却依旧转过身向高立廉招招手，按住电梯按钮耐心等待。
“谢谢。”高立廉侧身进入电梯间，连连点头道谢。
正当林光元还没收回脸上刻意的笑容时，即将关闭的电梯门被一只手挡住了。
“高警司，林教授，你们好。”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新来的方赫文。
林光元打完招呼，错身后退，站在了方赫文的侧后方。电梯间的空间并不大，三人之间的距离显得有些局促。
最先打破僵局的是高立廉，他不依不饶地又提出了邀请。
“林教授，关于刚刚的事情，我想约您今天再讨论一下。请问您有时间吗？”
“呃，关于讨论的话，我——”林光元正打算编个理由搪塞过去时，侧前方的方赫文忽然回过头看向了她。
“林教授，叶指挥官和我说，您一会儿会带我去研究部，顺便介绍一些工作细节。”
有这回事儿？林光元一愣，这次倒要感谢一下叶时那个指挥狂魔。
“很抱歉高警司，看来我今天可能不太方便。”林光元趁机婉拒，在电梯下到研究部时，果断地闪了出去，挥手招呼方赫文跟上。
“你放心，我会完成叶指挥官交代的任务，仔细带你参观一下工作环境。”摆脱追问的林光元暂时松了口气，主动走在前面带路。
而在她看不见的正后方，方赫文神色一转，修长的手指抵住眼镜。林光元，我们又见面了。
“林教授，你还好吗？林教授？”
林光元的眼神渐渐聚焦，猛地一眨，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幸好高警司你及时赶到，不然我现在还昏在分析室里。”她刚想起身感谢，却一个脱力倒回了病床上。早知道就给自己少吸点C?H?OC?H?了，虽然是为了做戏，林光元无奈地想着。
一旁的高立廉连忙将她扶稳，叹了口气，“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敌人能避过安保系统，轻松深入内部，实在不可小觑。是我们的疏忽，没有给你再加派人手。”
林光元摇摇头，试图安抚对方，“这种有组织的计划，大家也都很难预料到。”
高立廉抿抿嘴，不好意思地说道：“一会儿可能还需要麻烦林教授录一份口供，讲述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
林光元点头表示理解，心中早已准备好应对的措辞。只要不暴露丁染真实的外貌特征就可以了，剩下的靠他们自己斡旋去吧，林光元默默盘算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面对高立廉接连抛出的问题，林光元从容对答，另外两个年轻警员认真地做着记录。
“谢谢配合，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高立廉和他的手下起身离开，带上了医务室的门。
林光元暗自舒了一口长气，隐约听见楼道里传来小警员之间略有不满的议论声。
“一个结果分析了那么久也没出，只会顶着头衔装样子。”
“拖到大半夜，最后还让嫌疑人跑了。我听说别人说，她在特区害死过人呢。”
“闭嘴，你俩别讨论这些没影的事。”高立廉厉声呵斥完，一切又归于沉寂。
林光元自嘲地笑笑，慢慢躺了下去。一阵困意袭来，半梦半醒间，照片上那张少年的脸好像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仿佛一切都回到了起点。
阳光穿过男孩蓬松的额发，掉落进满含笑意的双眼，一对琥珀色的宝石亮着细碎的光。淡蓝色的病服挂在少年瘦削的身上，随着微风折出几道褶皱。略显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露出两颗小虎牙。
他当时说了什么？林光元的头开始隐隐作痛，好像在警告她不要再继续想下去。
“我相信你。”朦胧间，记忆中清爽的声音一闪而过，在林光元的心中激起无限的酸涩。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从来没有把陆柏宇视作一个可以被随意利用抛弃的实验体，她从来没在乎过所谓的职称官衔。她曾经真诚的相信铁门计划即将研发出来的成果，可以解救所有像陆柏宇一样经受病痛的人们，可以为社会带来福祉。她曾虔诚地踏上人类义体化的朝圣之路，坚信人类的未来就在她的脚下。
无尽的噩梦吞噬了一切理想与骄傲。
接下来的几天里，公安部的人忙着追查逃走的机器人和嫌犯，病毒传播事件的调查暂时停滞不前。失去了目标嫌疑人，林光元反而多了几分空闲。尽管内心因为持续等待丁染的消息逐渐不安，她一如既往，不露声响地在分析室里处理着琐碎的工作。
忽然，耳后的通讯器响了。传来的，是病毒事件调查总指挥官叶时的声音。
“喂，林光元，你是不是在偷懒呢？”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穿透声筒。
林光元不语，默默地调低了音量。要不是叶时非要让她加入小组提供技术支持，她多的是闲散时间。
“怎么了？”林光元搪塞着。
“我看完汇报了，你，状态还好吧。”对面顿了顿，继续说了下去，“这件事情解决好，你还有机会回来。”
“……我本来也不想再回去了。”
“你不想？你就甘愿继续缩在这里，自怨自艾地混日子？你曾经的抱负呢！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20岁就拿到发明专利、有史以来最快加入科学委员会的天才吗？”
林光元的睫毛一颤，来到15区的这三年里，她没有一刻真正忘记，或是真正放下。整整三年过去了，一种无力感又开始在胃里翻涌。
叶时还在怒其不争地说着：“你就不想知道当初是谁在幕后趁你不在推动了那台手术？是谁害了那个受试者？又是谁设计陷害你？”
她不是没愤怒过，不是没反抗过。可是有谁在意过真相？那些人都恨不得把她踢出局。所谓的委员会和如今的科研界，不过是一个营私牟利的名利场。林光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避了问题，装作轻描淡写地问道：“你这次打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调查局这边决定再下派一名科学家协助调查。”叶时没好气地回道。
“哦，我知道了。”
“你就不好奇是谁？”
“不好奇。”
叶时话头一噎，没好气地丢下一句“今天下午3点开会”就挂断了通讯。
下一秒，通讯器直接弹出消息面板，显示着一条新讯息：准备一下汇报内容，刚好让新同事了解一下现况——叶时
下午，会议室里陆续坐满了人，只差一个人还没到场。
咔嚓，锁芯转了一圈，门被推开了。
林光元顶着随意扎起的头发走了进来，身着万年不变的白色衬衫挽着袖口，一条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裤，裤管顺着长腿笔直而下。
她看向坐在会议桌中心的叶时，指指屏幕上刚刚跳转的时间——15：00，便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叶时眉头一跳，强行忍了下来。甩甩头，将散乱的波浪卷理到了脑后，原本稍显妩媚的眉眼透着一种果决杀伐之气。她轻叩桌面，会议室里一片肃静。
“那我们就正式开始吧。”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和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联邦特区派来的方教授，从今天开始正式加入我们的调查组。大家欢迎。”
坐在一旁的男子扶扶眼镜，欠身致谢。
“大家好，我是方赫文。此次前来，主要是同林教授一起甄别病毒源头。也希望接下来的日子与诸位合作愉快。”说罢，他朝后排的林光元友好地笑了笑。
抬眼扫过，她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子有一张极为漂亮的脸。
一对桃花眼仿佛含着一汪春水，在薄薄的镜片后面显出氤氲的雾气。银色镜框下，是不过分高耸的鼻梁，优美的弧度为其精致的面容多增了一份典雅的气质。加之嘴角那抹微不可察的笑意，散发着温柔的气息。垂顺的短发浅浅盖住耳稍，不乏简洁之感。
林光元礼貌地点头回应。方赫文，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也在一些学术会议中见过对方，不过始终未曾深交过。加上她这三年间远离了各种社交场合，现在对眼前男人的脸只感到分外陌生，犹如第一次相见。
林光元从回忆里抽离，起身上前开始汇报病毒分析成果。
紧接着，高立廉就追捕逃跑的机器人及其同伙一案提出了新的线索。
“我们收到档案室管理员提供的线索，今早进行每周例行检查的时候，在玻璃柜上发现了一枚系统未曾录入的指纹信息。我们目前高度怀疑这枚指纹属于在逃嫌犯，当然这还需要进行比对分析。”
坐在后侧的林光元笔头一顿，捏紧了手里的钢笔。什么？他们自作主张地改变了路线,还留下了痕迹！高立廉的下一句话更是让她心里一沉。
“当晚档案室门口一直都有猎犬负责巡视，然而，它们的记录并没有显示任何可疑迹象。很难相信以灵敏著称的猎犬系列机械巡逻队会出现如此纰漏。”
高立廉停顿了一秒，肯定地说道：“对方一定是选择了另一条路线，从管道秘密进入了档案室。这足以说明，他们对大楼内部结构极为熟悉。”
“你是说，可能存在内鬼？”叶时抛出了话，“林光元，你怎么看？”
林光元缓缓抬头，“在有限的接触里，我认为那款机器人具备极强的反侦查能力。”
“所以你认为不存在内鬼？”
“我只能说这不是唯一的解释。”林光元平静地回答道。
“林教授，事发后你似乎没有提及过这些信息。”高立廉插了进来。
“抱歉，我想是我当时身体状况不太好。”
“你们之后再好好交流一下。”叶时看了眼时间，皱皱眉，决定打断讨论。
林光元应声附和，心里却不免担忧那枚留在现场的指纹。
如果验证成功，证明那枚指纹属于希特利亚，以高立廉的性格，他势必会坚持自己的想法，凭直觉办案找出内鬼。届时，自己便会遭受百般纠缠，更是头号怀疑对象。如果可以将档案室的那枚指纹替换掉……那这所谓的线索就只会变成另一件平行案件，不至于让自己陷入险境。
只是，自己能否有机会得手呢？林光元思绪万千。
两个小时后，会议终于结束，大家纷纷离场。
“林教授，请问您现在有时间吗？我还有一些细节想要进一步询问您。”高立廉快步向前，穿插绕过几人，试图留住步履匆匆、准备进入电梯的林光元。
不妙，还是被叫住了，林光元心中暗暗叫苦。却依旧转过身向高立廉招招手，按住电梯按钮耐心等待。
“谢谢。”高立廉侧身进入电梯间，连连点头道谢。
正当林光元还没收回脸上刻意的笑容时，即将关闭的电梯门被一只手挡住了。
“高警司，林教授，你们好。”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新来的方赫文。
林光元打完招呼，错身后退，站在了方赫文的侧后方。电梯间的空间并不大，三人之间的距离显得有些局促。
最先打破僵局的是高立廉，他不依不饶地又提出了邀请。
“林教授，关于刚刚的事情，我想约您今天再讨论一下。请问您有时间吗？”
“呃，关于讨论的话，我——”林光元正打算编个理由搪塞过去时，侧前方的方赫文忽然回过头看向了她。
“林教授，叶指挥官和我说，您一会儿会带我去研究部，顺便介绍一些工作细节。”
有这回事儿？林光元一愣，这次倒要感谢一下叶时那个指挥狂魔。
“很抱歉高警司，看来我今天可能不太方便。”林光元趁机婉拒，在电梯下到研究部时，果断地闪了出去，挥手招呼方赫文跟上。
“你放心，我会完成叶指挥官交代的任务，仔细带你参观一下工作环境。”摆脱追问的林光元暂时松了口气，主动走在前面带路。
而在她看不见的正后方，方赫文神色一转，修长的手指抵住眼镜。林光元，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