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堪折直须折3
遥没有慌张地移开目光，也没有小鹿乱撞，而是心口感到很温暖，好像有人把一个小太阳塞进了她的胸膛。
实际上，最近看到白石都是这种感觉。
“首先声明我没骗人啊，我刚刚的用语可是很谨慎的。”几分温柔，几分狡黠，小小得意，融和成他的眸光。
“大家”可不包括他。
遥嘴角绽开笑容，走上前把种子递给白石，白石接过，确认内容后似乎放下心来，他又抬头问道：“去了好久啊，发生了什么事吗？”
“嗯……跟芽衣说话说得久了点，抱歉。”想起刚刚的事，遥有一瞬间的晃神，随即摸摸鼻子，朝白石抱歉地笑了笑。
白石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说：“你等我一下。”
遥好奇地看白石来来回回摆弄了一番，过了一会儿，遥面前出现了三个没用过的花盆，它们距离均等摆成一排，每一个上面都盖了盖子，看不见花盆里面。
白石煞有介事地一手握拳放在唇边：“咳咳，星野遥选手，你准备好参与这次有奖竞猜了吗？”
遥蹲在花盆前抬头看白石，忍俊不禁：“有奖竞猜？”
“是的，正如你所见，你面前有三个花盆，其中一个装着南瓜牛奶，猜对了就可以带回家。”白石说着也蹲了下来，隔着花盆跟她面对面，目光观察着她的表情。
他在逗自己开心。
察觉到这一点时，遥的心脏软了下来，很配合地伸手指指左边的花盆。
白石打开盖子，里面出现的却不是南瓜牛奶，也不是空盆，而是满满当当干干净净的——一盆土。
遥沉默了片刻，抬头对白石说：“不会埋在里面要等收获了才能喝到吧，顺便一提你知道南瓜牛奶是不能种的对吧。”
“……怎么可能。”白石先是因她的话露出半月眼，继而又变魔术一般从背后摸出了她刚刚拿来的种子和一个小铲子，对她咧着嘴笑，“种盆栽，要不要试试看？”
其实刚刚看大家摆弄植物，遥心里也蠢蠢欲动地想要动手尝试，现在白石给她创造了这个机会，遥很惊喜，两眼放光，头刚点下去，就听得一串上课铃声电流般自楼下往上窜来。
“……”
“……”
“现在回去……”
“好像也只是罚站？”
“翘了？”
“翘了。”
于是两个人就翘了第一节课在天台上挖土、撒种、埋土、浇水。春日的阳光明媚却不辣人，偶尔有大块大块的云朵飘过，投下一片清凉的阴影。
遥把播完种的陶盆摆进白色种植箱里，心中充盈着喜悦。她拿起相机拍了个照片，拍完突然好奇另外两个盆里装的什么，将盖子揭开，一盆里面装的是盒南瓜牛奶，另一盆里……还是南瓜牛奶。
遥抬眼看白石，只见少年稍微揉乱了自己的浅色头发，看向远处：
“这是因为……本次有奖竞猜主办方只准备了一个特等奖和两个一等奖。”
两个人一人拆了一盒，靠在天台白色的栏杆上眺望校外的寺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各自下午的课程，聊网球部和新闻部的点滴。
可以听见楼下老师敲黑板、酣畅淋漓讲课的声音，也偶尔传上来一整个班的哄笑，白石和遥也会跟着相视而笑。白云飘游，时间安然又平缓地流过。
遥啜了一口牛奶，突兀地开口：“为什么藏琳总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呢。”
白石心脏猛地一跳，随后沉默了。
这其中有很多原因，或许与他相较常人更擅长观察有关，或许与她的眼睛总是饱含感情有关，但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原因。
他又不是真的会读心，他也不是总是能看清她的情绪和想法，他要是明白得一清二楚，也用不着步步为营，瞻前顾后了。他能注意到她的喜怒哀乐，能体察到她的紧张和不安，是因为……
因为我比谁都注意你——最重要的答案几乎是一瞬间就浮现在了白石的脑子里。
不过女孩似乎不是在问他问题，她眼光遥遥递向远处五重塔红色的飞檐，睫毛在眼睑投下小小一团阴影。额前的刘海在暖阳下是浅浅的栗色，泛着丝丝灿然的光，看上去很柔软，让人想要伸手触碰。
她笑得有点不服输，又有点无奈。
“都是藏琳太敏锐了，总觉得在你面前什么都藏不住，偶尔我也想心有城府地装装酷，想让藏琳猜不透呢。”
“不用假装也可以，你本来就很酷。”白石轻轻吐出这句话，又偏过头望向远处的天空，眩目般稍稍眯眼，“真耀眼啊。”
真正想说的话在唇舌间流淌一圈，终究吞下了肚，滑过喉咙口时有些苦涩。
遥只听清后半句，看了看日头，确实很耀眼。阳光这么好，刚种下的植物也能长得很好吧。
“对了，那是什么的种子呀？”
“你猜？”
“南瓜牛奶？”
“你自己刚刚都说了不能种了！”
“呼呼，人还是要有点幻想嘛。那么是什么呀？”
“暂时保密。”白石想了想，“等长出来就知道了。”
白石不是一个会对过去耿耿于怀的人，他也不喜欢假设没有发生的事情，因为在脑海中篡改既定事实是没有意义的。
不过他还是想过那么一两次，要是当时说出口，一切会不会完全不同。
实际上，最近看到白石都是这种感觉。
“首先声明我没骗人啊，我刚刚的用语可是很谨慎的。”几分温柔，几分狡黠，小小得意，融和成他的眸光。
“大家”可不包括他。
遥嘴角绽开笑容，走上前把种子递给白石，白石接过，确认内容后似乎放下心来，他又抬头问道：“去了好久啊，发生了什么事吗？”
“嗯……跟芽衣说话说得久了点，抱歉。”想起刚刚的事，遥有一瞬间的晃神，随即摸摸鼻子，朝白石抱歉地笑了笑。
白石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说：“你等我一下。”
遥好奇地看白石来来回回摆弄了一番，过了一会儿，遥面前出现了三个没用过的花盆，它们距离均等摆成一排，每一个上面都盖了盖子，看不见花盆里面。
白石煞有介事地一手握拳放在唇边：“咳咳，星野遥选手，你准备好参与这次有奖竞猜了吗？”
遥蹲在花盆前抬头看白石，忍俊不禁：“有奖竞猜？”
“是的，正如你所见，你面前有三个花盆，其中一个装着南瓜牛奶，猜对了就可以带回家。”白石说着也蹲了下来，隔着花盆跟她面对面，目光观察着她的表情。
他在逗自己开心。
察觉到这一点时，遥的心脏软了下来，很配合地伸手指指左边的花盆。
白石打开盖子，里面出现的却不是南瓜牛奶，也不是空盆，而是满满当当干干净净的——一盆土。
遥沉默了片刻，抬头对白石说：“不会埋在里面要等收获了才能喝到吧，顺便一提你知道南瓜牛奶是不能种的对吧。”
“……怎么可能。”白石先是因她的话露出半月眼，继而又变魔术一般从背后摸出了她刚刚拿来的种子和一个小铲子，对她咧着嘴笑，“种盆栽，要不要试试看？”
其实刚刚看大家摆弄植物，遥心里也蠢蠢欲动地想要动手尝试，现在白石给她创造了这个机会，遥很惊喜，两眼放光，头刚点下去，就听得一串上课铃声电流般自楼下往上窜来。
“……”
“……”
“现在回去……”
“好像也只是罚站？”
“翘了？”
“翘了。”
于是两个人就翘了第一节课在天台上挖土、撒种、埋土、浇水。春日的阳光明媚却不辣人，偶尔有大块大块的云朵飘过，投下一片清凉的阴影。
遥把播完种的陶盆摆进白色种植箱里，心中充盈着喜悦。她拿起相机拍了个照片，拍完突然好奇另外两个盆里装的什么，将盖子揭开，一盆里面装的是盒南瓜牛奶，另一盆里……还是南瓜牛奶。
遥抬眼看白石，只见少年稍微揉乱了自己的浅色头发，看向远处：
“这是因为……本次有奖竞猜主办方只准备了一个特等奖和两个一等奖。”
两个人一人拆了一盒，靠在天台白色的栏杆上眺望校外的寺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各自下午的课程，聊网球部和新闻部的点滴。
可以听见楼下老师敲黑板、酣畅淋漓讲课的声音，也偶尔传上来一整个班的哄笑，白石和遥也会跟着相视而笑。白云飘游，时间安然又平缓地流过。
遥啜了一口牛奶，突兀地开口：“为什么藏琳总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呢。”
白石心脏猛地一跳，随后沉默了。
这其中有很多原因，或许与他相较常人更擅长观察有关，或许与她的眼睛总是饱含感情有关，但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原因。
他又不是真的会读心，他也不是总是能看清她的情绪和想法，他要是明白得一清二楚，也用不着步步为营，瞻前顾后了。他能注意到她的喜怒哀乐，能体察到她的紧张和不安，是因为……
因为我比谁都注意你——最重要的答案几乎是一瞬间就浮现在了白石的脑子里。
不过女孩似乎不是在问他问题，她眼光遥遥递向远处五重塔红色的飞檐，睫毛在眼睑投下小小一团阴影。额前的刘海在暖阳下是浅浅的栗色，泛着丝丝灿然的光，看上去很柔软，让人想要伸手触碰。
她笑得有点不服输，又有点无奈。
“都是藏琳太敏锐了，总觉得在你面前什么都藏不住，偶尔我也想心有城府地装装酷，想让藏琳猜不透呢。”
“不用假装也可以，你本来就很酷。”白石轻轻吐出这句话，又偏过头望向远处的天空，眩目般稍稍眯眼，“真耀眼啊。”
真正想说的话在唇舌间流淌一圈，终究吞下了肚，滑过喉咙口时有些苦涩。
遥只听清后半句，看了看日头，确实很耀眼。阳光这么好，刚种下的植物也能长得很好吧。
“对了，那是什么的种子呀？”
“你猜？”
“南瓜牛奶？”
“你自己刚刚都说了不能种了！”
“呼呼，人还是要有点幻想嘛。那么是什么呀？”
“暂时保密。”白石想了想，“等长出来就知道了。”
白石不是一个会对过去耿耿于怀的人，他也不喜欢假设没有发生的事情，因为在脑海中篡改既定事实是没有意义的。
不过他还是想过那么一两次，要是当时说出口，一切会不会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