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孟凡霜的回笼觉睡得极好，昏到下午才醒，她打了个哈欠，美美伸了个懒腰才下地。
肚子有点饿，她马上想到早上宋敛送来的早餐，可转念一想，呵呵，他有那么好心给她留？
大概率全被他吃光了。
她收回去厨房的脚步，转身去洗手间。
洗漱完出来，她心情又开始沉重。
好饿，这种为了一口饭寄人篱下的日子也不知道还要过多久。
孟凡霜晃悠到厨房，果然看到干净的餐桌，上面啥都没有，苍蝇落上去脚都打滑，就知道他不会做什么好事…
她嘴唇嚅动咒骂：“宋敛是个大王八。”
可目光一转，却看到微波炉上贴着一张纸条，她奇怪地走过去，弯腰仔细看。
蓝色花纹的便笺纸，上面的黑色的字体苍劲有力。
——里面有三个包子，如果想吃，按‘加热’，选择一分钟，提示音响了就可以拿出来吃。
为了准确标示，右上角还画了个大大的箭头，指向快捷加热按钮。
孟凡霜撇嘴，粗鲁地扯掉便笺纸丢进垃圾桶，她当然知道怎么加热食物，没有必要像指导八十岁的老人那样。
她又不是电器白痴。
熟练地按加热，微波炉开始运作，她去倒了一杯白水，坐在椅子上小口慢慢喝，眼神却落在垃圾桶里的纸条上。
这纸……
和她那个记仇本好像。
难道…
孟凡霜咬着后槽牙，急哄哄地跑到客厅，从茶几上找到便笺本。
果然，第一页就被他留下足迹。
一个大大的微笑脸。
是讽刺，是宣战，是对她的屈辱不屑一顾。
孟凡霜心情憋闷，随手扔掉本子，包子也没胃口吃了，直接换鞋出门。
这几天白天宋敛不出摊，现在大概率在家，孟凡霜乘电梯一路上去，下了电梯就狂敲他家门。
然而是宋妈开的。
孟凡霜蓄满的怒气瞬间被宋妈的笑容扎出个大洞，一秒就被她完美隐藏。
她露出甜笑，有礼貌地说：“阿姨好，我找宋敛。”
宋妈扎着个围裙，马上拉住她的手，笑着说：“他下楼遛狗了，霜霜快进来。”
孟凡霜努力维持淑女形象，温温柔柔地说：“不用麻烦，我还是下去找他吧。”
她又一路乘电梯下楼，刚出单元门就看到他和他那只傻狗在草坪里快乐地玩扔球捡球的傻瓜游戏。
“烦死了。”她咕哝。
宋敛用力把球扔远，目送曼顿跑远，余光却感觉一道很邪恶的目光，不自觉后背发凉。他转头，刚好看到出单元门的孟凡霜。
一头乌黑长发随意披散，素面朝天，身上还穿着早上那件公主睡裙，见他看到，直接迈着大步走过来。
裙摆是复杂的蕾丝设计，一双长腿白皙紧致，他两个虎口差不多就环绕，嘶…他低头看自己的手，用眼睛粗略量了一下，这样的围度…会不会太细了？
孟凡霜见他一副懒得理她的模样更加生气，她快跑两步，冲他大吼：“宋敛，你竟然偷看我日记本。”
宋敛的心思被怒吼打散，但没完全收回来，有些迷茫。
“我什么时候看你日记了。”
刚巧曼顿叼着球回来，见到孟凡霜嗖的一下冲过来，吓得她连找事儿都忘了，尖叫着跳起来蹦到宋敛身上。
手臂环着他脖子，腿努力盘在他腰上，声音也变成哭腔，“宋敛，呜呜你快把它弄走！快扔球！”
宋敛身体僵硬，身上重量很沉，他却挺直腰杆，不敢托着她的腿。
曼顿见她双腿腾空，小小的蓝色眼睛露出大大的疑惑，它歪着脑袋，瞪着被风吹起的裙摆，渐渐靠近。
这时，绿色的恐龙小球’嗖‘地飞向天空，它马上被转移视线，扭着屁股蹦起三尺高去追球。
孟凡霜直到它跑远才下来，一脸烦躁地整理裙子。
宋敛怀里一空，被风吹起凉意，可记忆里的温度还在，他垂眼，想到不可说的绵软，不禁扶额。
她怎么连内衣都不穿。
孟凡霜可没管这些，眼下危机解除，她又想起他做的坏事。
“你怎么能看我日记！你知道这是犯法的吗！”
宋敛目光游离，快速扫了眼她的睡裙，有些不自在地说：“你不冷啊，穿这么少。”
冷什么冷，孟凡霜现在已经烧起来了，被他气的。
“你别转移话题！”她叉腰，眼睛瞪得溜圆。
宋敛这才仔细回忆，早上他收拾好后，怕她不会用电器，所以留了字条放在微波炉上，那个小本本难道就是日记？
可是…里面的内容似乎不能构成日记。
应该类似于今天买了黄瓜二斤，前天买了西红柿三个那种，像流水账似的东西。
“你是说…写着我只给你吃大白菜的那个本？”
孟凡霜咬牙切齿，“没错，你还有脸说，真卑鄙。”
宋敛冷哼，“你光记着我给你吃白菜，那烤鸭和羊腿我是喂狗了吗？”
孟凡霜被一局击中，卡顿半天才梗着脖子狡辩：“烤鸭和烤羊腿都是有缘由的，一次是你差点饿死我，一次你的狗咬我，那都是我应得的补偿。”
宋敛微笑，“腊肠和鱼丸，你也吃了不少。”
孟凡霜冷哼，拉着脸说：“我都用我干的活抵了好吗！你忘了死热的大白天拉我在巷子里出摊了？”
宋敛长长的‘哦’了一声，算账是他的强项，这种事可不是靠嗓门大才能赢的。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她眼前，慢条斯理地开始掰。
“在超市给你买零食，抵白天出摊，但白天吃的东西，你想怎么抵？”
见孟凡霜皱眉，他弯起唇角，凉凉地抛下一句，“连你写我坏话的小本都是我给你买的，真是让人心寒。”
啊！
孟凡霜气死，思绪都被他扔出来的账打乱，她喘着粗气，一脸不服，“我天天忙里忙外帮你招揽生意，你光顾着数钱，都没看到我多辛苦！”
宋敛认真地看着她，语气依旧慢悠悠，“我今早帮你打扫屋子你也没看到，这个就算扯平了。
？
孟凡霜奇怪地看他，“你打扫我家？”
宋敛叹气，捡起脚边的球抛远，直到狗子又撒欢跑走，他才幽幽说：“是，太脏了，实在看不下去。”
……
****
电梯上行，十五楼。
孟凡霜拧开门，踌躇地进屋，站在门口仔细打量，确实很不一样。
台面整洁，原本乱堆的杂物也井井有条，地板像抛光似的锃亮，她心虚地回头看他一眼，声音没有底气。
“你还挺会收拾的。”
她磨磨蹭蹭进去，煞有其事地给他倒了杯水。
宋敛接过，没喝，目光落在微波炉上。
“吃包子了吗？”
孟凡霜轻咳，想到自己刚才毫无形象地张牙舞爪，微微有点尴尬。
所以语气变弱：“没吃。”
宋敛放下水杯，走去打开微波炉，感受到加热后的温度，才淡淡地说：“热好的饭都没来得及吃，就下去找我对峙。”
他端出来，轻轻放在桌子上，叹了口气。
孟凡霜脸颊微红，她可以接受两人脸红脖子粗的大吵，唯独受不了这种她先找事，但对方没有记仇，还宽宏大量地对她更好。
真是让人赧然。
她坐下，不自在地拿起包子，眼神不敢和对面坐的人对视，只能在屋里乱飘，搜肠刮肚找好听话说。
“嘿嘿，真干净，你是男版的田螺姑娘吧～”
宋敛沉吟，终于在久远的记忆里找到关于这则民间故事的轮廓，他点头，语气怅然，“大概是吧。”
孟凡霜舒服地踩上他递来的台阶，捧着包子啃了两口。
味道有点淡，她仔细一看，嗯…白菜馅的，可她恨白菜！
但宋敛正坐在旁边微笑着看她，眼神带着期冀。孟凡霜笑笑，不想把气氛再搞僵，违心地说：“阿姨蒸的包子好好吃啊。”
宋敛见她吃完一个，又从盘子里拿起一个递给她，语气罕见的温柔。
“好吃就多吃点。”
孟凡霜内心抗拒，但双手接过，低头咬了一口。
啊！不想吃…
她一点一点地啃包子皮，宋敛也不催促，闲适地靠在椅背上，语气有些受伤，“我早起给你送包子，你还不吃，起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下楼骂我，唉…真是…”
孟凡霜狠狠咬了一口，心虚地说：“我那虽然不是日记，但你看了我的私密物品，也是不对的。”
宋敛有些受伤，罕见地露出委屈。
“我收拾两个小时房子，累到不行还惦记你起来饿到，结果呢，你看不到我的好，只揪着我看你的记事本不放。”
他说完，长长叹了口气。
“你懂那种，疲惫地干完活只想找张纸给你留字条，却瞥到整个本子里都是关于我的坏话，那种心情……”
孟凡霜感觉自己像一只地鼠，自投罗网地站起来嘚瑟，却不小心卡住不能动，只能任凭宋敛抡起大锤一下一下地锤在她脑袋上。
她啃了一大口包子，假装嘴忙，所以不能说话。
吃完第二个，宋敛马上递来最后一个。
孟凡霜本想拒绝，但一触到他失落的眼神，就咽下要说的话，接过包子，小口吃着。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包子终于要吃完。
宋敛心情不错，看着已经不难过了，正认真地盯着她吃包子，眼神晶亮。
最后一口，深呼吸，塞进嘴里，艰难咀嚼。
宋敛把水递给她，侧身从兜里掏出震动的手机按接听。
“妈，嗯，做好了？”
他笑着看她，继续回复：“行，我们马上，嗯，摆桌吧。”
孟凡霜嘴里还有没嚼完的包子皮，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宋敛挂断电话，淡淡地说：“我妈叫吃饭，听说有波士顿龙虾和阳澄湖大闸蟹。”
然后在孟凡霜想杀人的眼神下站起身，欠揍地说：“刚好饿了呢～”
肚子有点饿，她马上想到早上宋敛送来的早餐，可转念一想，呵呵，他有那么好心给她留？
大概率全被他吃光了。
她收回去厨房的脚步，转身去洗手间。
洗漱完出来，她心情又开始沉重。
好饿，这种为了一口饭寄人篱下的日子也不知道还要过多久。
孟凡霜晃悠到厨房，果然看到干净的餐桌，上面啥都没有，苍蝇落上去脚都打滑，就知道他不会做什么好事…
她嘴唇嚅动咒骂：“宋敛是个大王八。”
可目光一转，却看到微波炉上贴着一张纸条，她奇怪地走过去，弯腰仔细看。
蓝色花纹的便笺纸，上面的黑色的字体苍劲有力。
——里面有三个包子，如果想吃，按‘加热’，选择一分钟，提示音响了就可以拿出来吃。
为了准确标示，右上角还画了个大大的箭头，指向快捷加热按钮。
孟凡霜撇嘴，粗鲁地扯掉便笺纸丢进垃圾桶，她当然知道怎么加热食物，没有必要像指导八十岁的老人那样。
她又不是电器白痴。
熟练地按加热，微波炉开始运作，她去倒了一杯白水，坐在椅子上小口慢慢喝，眼神却落在垃圾桶里的纸条上。
这纸……
和她那个记仇本好像。
难道…
孟凡霜咬着后槽牙，急哄哄地跑到客厅，从茶几上找到便笺本。
果然，第一页就被他留下足迹。
一个大大的微笑脸。
是讽刺，是宣战，是对她的屈辱不屑一顾。
孟凡霜心情憋闷，随手扔掉本子，包子也没胃口吃了，直接换鞋出门。
这几天白天宋敛不出摊，现在大概率在家，孟凡霜乘电梯一路上去，下了电梯就狂敲他家门。
然而是宋妈开的。
孟凡霜蓄满的怒气瞬间被宋妈的笑容扎出个大洞，一秒就被她完美隐藏。
她露出甜笑，有礼貌地说：“阿姨好，我找宋敛。”
宋妈扎着个围裙，马上拉住她的手，笑着说：“他下楼遛狗了，霜霜快进来。”
孟凡霜努力维持淑女形象，温温柔柔地说：“不用麻烦，我还是下去找他吧。”
她又一路乘电梯下楼，刚出单元门就看到他和他那只傻狗在草坪里快乐地玩扔球捡球的傻瓜游戏。
“烦死了。”她咕哝。
宋敛用力把球扔远，目送曼顿跑远，余光却感觉一道很邪恶的目光，不自觉后背发凉。他转头，刚好看到出单元门的孟凡霜。
一头乌黑长发随意披散，素面朝天，身上还穿着早上那件公主睡裙，见他看到，直接迈着大步走过来。
裙摆是复杂的蕾丝设计，一双长腿白皙紧致，他两个虎口差不多就环绕，嘶…他低头看自己的手，用眼睛粗略量了一下，这样的围度…会不会太细了？
孟凡霜见他一副懒得理她的模样更加生气，她快跑两步，冲他大吼：“宋敛，你竟然偷看我日记本。”
宋敛的心思被怒吼打散，但没完全收回来，有些迷茫。
“我什么时候看你日记了。”
刚巧曼顿叼着球回来，见到孟凡霜嗖的一下冲过来，吓得她连找事儿都忘了，尖叫着跳起来蹦到宋敛身上。
手臂环着他脖子，腿努力盘在他腰上，声音也变成哭腔，“宋敛，呜呜你快把它弄走！快扔球！”
宋敛身体僵硬，身上重量很沉，他却挺直腰杆，不敢托着她的腿。
曼顿见她双腿腾空，小小的蓝色眼睛露出大大的疑惑，它歪着脑袋，瞪着被风吹起的裙摆，渐渐靠近。
这时，绿色的恐龙小球’嗖‘地飞向天空，它马上被转移视线，扭着屁股蹦起三尺高去追球。
孟凡霜直到它跑远才下来，一脸烦躁地整理裙子。
宋敛怀里一空，被风吹起凉意，可记忆里的温度还在，他垂眼，想到不可说的绵软，不禁扶额。
她怎么连内衣都不穿。
孟凡霜可没管这些，眼下危机解除，她又想起他做的坏事。
“你怎么能看我日记！你知道这是犯法的吗！”
宋敛目光游离，快速扫了眼她的睡裙，有些不自在地说：“你不冷啊，穿这么少。”
冷什么冷，孟凡霜现在已经烧起来了，被他气的。
“你别转移话题！”她叉腰，眼睛瞪得溜圆。
宋敛这才仔细回忆，早上他收拾好后，怕她不会用电器，所以留了字条放在微波炉上，那个小本本难道就是日记？
可是…里面的内容似乎不能构成日记。
应该类似于今天买了黄瓜二斤，前天买了西红柿三个那种，像流水账似的东西。
“你是说…写着我只给你吃大白菜的那个本？”
孟凡霜咬牙切齿，“没错，你还有脸说，真卑鄙。”
宋敛冷哼，“你光记着我给你吃白菜，那烤鸭和羊腿我是喂狗了吗？”
孟凡霜被一局击中，卡顿半天才梗着脖子狡辩：“烤鸭和烤羊腿都是有缘由的，一次是你差点饿死我，一次你的狗咬我，那都是我应得的补偿。”
宋敛微笑，“腊肠和鱼丸，你也吃了不少。”
孟凡霜冷哼，拉着脸说：“我都用我干的活抵了好吗！你忘了死热的大白天拉我在巷子里出摊了？”
宋敛长长的‘哦’了一声，算账是他的强项，这种事可不是靠嗓门大才能赢的。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她眼前，慢条斯理地开始掰。
“在超市给你买零食，抵白天出摊，但白天吃的东西，你想怎么抵？”
见孟凡霜皱眉，他弯起唇角，凉凉地抛下一句，“连你写我坏话的小本都是我给你买的，真是让人心寒。”
啊！
孟凡霜气死，思绪都被他扔出来的账打乱，她喘着粗气，一脸不服，“我天天忙里忙外帮你招揽生意，你光顾着数钱，都没看到我多辛苦！”
宋敛认真地看着她，语气依旧慢悠悠，“我今早帮你打扫屋子你也没看到，这个就算扯平了。
？
孟凡霜奇怪地看他，“你打扫我家？”
宋敛叹气，捡起脚边的球抛远，直到狗子又撒欢跑走，他才幽幽说：“是，太脏了，实在看不下去。”
……
****
电梯上行，十五楼。
孟凡霜拧开门，踌躇地进屋，站在门口仔细打量，确实很不一样。
台面整洁，原本乱堆的杂物也井井有条，地板像抛光似的锃亮，她心虚地回头看他一眼，声音没有底气。
“你还挺会收拾的。”
她磨磨蹭蹭进去，煞有其事地给他倒了杯水。
宋敛接过，没喝，目光落在微波炉上。
“吃包子了吗？”
孟凡霜轻咳，想到自己刚才毫无形象地张牙舞爪，微微有点尴尬。
所以语气变弱：“没吃。”
宋敛放下水杯，走去打开微波炉，感受到加热后的温度，才淡淡地说：“热好的饭都没来得及吃，就下去找我对峙。”
他端出来，轻轻放在桌子上，叹了口气。
孟凡霜脸颊微红，她可以接受两人脸红脖子粗的大吵，唯独受不了这种她先找事，但对方没有记仇，还宽宏大量地对她更好。
真是让人赧然。
她坐下，不自在地拿起包子，眼神不敢和对面坐的人对视，只能在屋里乱飘，搜肠刮肚找好听话说。
“嘿嘿，真干净，你是男版的田螺姑娘吧～”
宋敛沉吟，终于在久远的记忆里找到关于这则民间故事的轮廓，他点头，语气怅然，“大概是吧。”
孟凡霜舒服地踩上他递来的台阶，捧着包子啃了两口。
味道有点淡，她仔细一看，嗯…白菜馅的，可她恨白菜！
但宋敛正坐在旁边微笑着看她，眼神带着期冀。孟凡霜笑笑，不想把气氛再搞僵，违心地说：“阿姨蒸的包子好好吃啊。”
宋敛见她吃完一个，又从盘子里拿起一个递给她，语气罕见的温柔。
“好吃就多吃点。”
孟凡霜内心抗拒，但双手接过，低头咬了一口。
啊！不想吃…
她一点一点地啃包子皮，宋敛也不催促，闲适地靠在椅背上，语气有些受伤，“我早起给你送包子，你还不吃，起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下楼骂我，唉…真是…”
孟凡霜狠狠咬了一口，心虚地说：“我那虽然不是日记，但你看了我的私密物品，也是不对的。”
宋敛有些受伤，罕见地露出委屈。
“我收拾两个小时房子，累到不行还惦记你起来饿到，结果呢，你看不到我的好，只揪着我看你的记事本不放。”
他说完，长长叹了口气。
“你懂那种，疲惫地干完活只想找张纸给你留字条，却瞥到整个本子里都是关于我的坏话，那种心情……”
孟凡霜感觉自己像一只地鼠，自投罗网地站起来嘚瑟，却不小心卡住不能动，只能任凭宋敛抡起大锤一下一下地锤在她脑袋上。
她啃了一大口包子，假装嘴忙，所以不能说话。
吃完第二个，宋敛马上递来最后一个。
孟凡霜本想拒绝，但一触到他失落的眼神，就咽下要说的话，接过包子，小口吃着。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包子终于要吃完。
宋敛心情不错，看着已经不难过了，正认真地盯着她吃包子，眼神晶亮。
最后一口，深呼吸，塞进嘴里，艰难咀嚼。
宋敛把水递给她，侧身从兜里掏出震动的手机按接听。
“妈，嗯，做好了？”
他笑着看她，继续回复：“行，我们马上，嗯，摆桌吧。”
孟凡霜嘴里还有没嚼完的包子皮，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宋敛挂断电话，淡淡地说：“我妈叫吃饭，听说有波士顿龙虾和阳澄湖大闸蟹。”
然后在孟凡霜想杀人的眼神下站起身，欠揍地说：“刚好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