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梦阳
赵月刚走出黄泥巷，到了公交站。
霎时，天光大亮。
不曾想，夏季清晨的太阳竟也会如此毒辣，晃得她睁不开眼，额头上也开始冒起了细细密密的汗。
突然，她被一个温和的声音叫住了。
“小朋友，你好呀！请问朝晖公寓怎么走呀？”
赵月闻声，疑惑地抬起了头，见身前站着一个高大儒雅的男人和一个可爱的女孩。
问路的叔叔约莫三十五六，身高应有一米八，比那个人还要高些。他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衬衫，戴着金丝眼镜，胡须剃得很干净，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
他身旁的女孩年纪应该和自己一般大，比自己高一些。
她皮肤白嫩细腻看不见毛孔，圆润的嘴唇上还沾着点点水光，刘海斜斜地梳着，柔顺的长发规整地披在身后。
阳光从他们的身后照射下来，他们的模样倒不是那么清晰，可她就是觉得他们很好看，她还挺喜欢他们的。
赵月低下了头，抿了抿唇，又抬头答道：“叔叔您好，朝晖公寓要往后走。我就住在那里的负一楼，要不我带你们过去吧。”
男人不好意思道：“会不会太麻烦了！”
赵月摇了摇头：“不麻烦，也不远~”
女孩将目光投了过来，笑了笑，说道：“那就谢谢你啦！对了，你要吃冰棍吗？七个小矮人的，里面有七根，有好几种颜色呢！你喜欢哪种颜色的？”
喜欢哪种颜色吗？有哪些颜色的呢？
赵月尴尬地摆了摆手，说：“不用了，谢谢！对了，大早上的吃冰棍不太好，虽然我也喜欢……”
她已经好久没有吃过冰棍了，这冰棍应该比她以前吃的甜！希望不会黏掉舌头！
——
几年前，她的名字还叫做“明月”。
那天是她出生以来最热的一天，她央着母亲买了一根老绿豆冰棍。
赵月刚接过便感觉不对劲，她很好奇：这是冰棍还是砖？
ROUND1：赵月隔着薄薄的包装纸，用指节用力地敲了敲。这不是冰棍！这是砖！邦邦硬！冰棍与指骨撞击，发出了“嘭——”的声音，震得她手指发疼。
0:1——冰棍胜。
ROUND2：她撕下包装纸后，对着冰棍一角，用力地咬了一口。冰棍完好无损，反倒是她牙齿发疼、发软。
0:2——冰棍胜。
ROUND3：硬的不行来软的！她迫不及待地舔了一口冒着冷气的冰棍。谁料，她舌头粘在了上面，舌头又冰又疼，扯又扯不掉，冰棍还不停地对着她的口腔内传送着冷气，冻得脑仁疼！那感觉直击灵魂！
KO！
她父亲本来蹲在树荫下抽着烟，见她这边演上了，笑得眼泪都止不住，而她冰的得眼泪都快掉了，只能发出一些“咿咿呀呀”的、形同智障的声音……
赵珍见状，急忙说：“不要笑了！快来看下怎么办！”
明光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憋着笑说：“我怎么晓得？我也没遭冰棒粘过舌头……应该没有事，粘一会儿就下来了，它自己会化的~”
还得让它粘着？！
明月急得双腿直蹦：“啊啊啊！#￥%&￥%&*……”
【2002年7月13日：亲爹！他真是我亲爹！】
最后还是小卖部老板端来了温水解救了小明月，而小明月从此以后见没“绿豆冰棍”这几个字。
只是几年后，她再也买不起冰棍了。
——
赵月正失神着，她耳边又传来了那个亲切的声音。
“不用管她，她就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想吃了就得买，不然还发脾气呢~”语气甚是宠溺。
那女孩笑着说：“今天这么热，不会拉肚子的，你放心吧！你想吃的时候就跟我说哦！”她笑起来嘴角边有两个小小的梨涡，眼睛弯弯的，好似昨晚天上的月牙。
赵月扯了扯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意，而后安安静静地向前走着。
男人见又冷场了，于是出声打破了尴尬：“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赵月，月亮的月。”她如是说。
“好巧啊！你是月亮，我是太阳！我叫白梦阳！”她扯了扯赵月的袖子，又笑着说：“我要上初一了，在三中读书，今天是来报名的！你呢？”
赵月笑了，这是她这两年来的第一个笑，笑得很腼腆。
“好巧啊！我也是今年上三中，一会也要去报道。你今天刚来，应该不知道怎么过去，一会儿放了行李我带你去学校报道吧。记得带上录取通知书，就是小学发的那张纸，还有小学成绩单、户口本、钱……你们不是外地户口吧？外地户口上学很麻烦的，不过我不太清楚怎么办……”
她还没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他们的身上有一种魔力，会让她不知不觉地靠近。
她了解到：白叔叔是附近卫生院的医生，在朝晖公寓分了房。他们喜欢穿着白色的衣服，白叔叔工作时穿着白大褂，他们都长得很白。
总之，和穿黑色的她是截然不同的……
赵珍不让赵月去别人家做客，所以赵月并没有跟着白梦阳和白叔叔上楼，只是在楼梯口等着。
几分钟后，白梦阳笑着跑下楼，说道：“我好了！我们走吧！”
赵月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白梦阳见她在楼下晒出了很多汗，便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纸巾，抽出了一张纸递给赵月，纸上还有淡淡的花香味。
赵月捏着纸巾的一角接了过来，说了声：“谢谢！”
她将纸巾在额头上轻轻地按压着，生怕纸巾变形了、破损了，殊不知，这纸巾并不似她家里的那种，并不容易破。
她擦完汗后将纸巾捏在手里，捏了很久很久，手上也沾上了点点香气，直到到了三中门口，才依依不舍地将它扔进了垃圾桶里。
—
二人到了学校便排起了队，排了近一小时才终于轮到了她们。
负责报名的老师看了看赵月的毕业成绩单，对她说：“你成绩这么好，去住宿班吧，住宿班有晚自习，考上高中的比较多。”
赵月诧异，为难地说：“不用了，老师。我家离得不远，还是报走读班吧。”
“你也可以报了住宿班回家住嘛。”老师坚持着。
“那这样报名费怎么算呀？”赵月依然还在担心钱的问题。
老师“啧”了一声，说：“住宿班多两百元费用，你中午也能回去睡午觉，这个价钱不贵的，比租房子便宜多了，每天还多上两节晚自习呢！”
赵月尴尬地笑了笑，摇着头说：“不用了！谢谢老师，我还是去走读班吧！”
后面的学生都在催促着，老师有些不耐烦了，皱着眉说： “走读班学习风气不好，你是隔壁十小的学生，应该晓得一些的。”
“真的不用了，谢谢老师！我在走读班一样能学好的，我能做到的！”赵月也有点急了，她此刻尴尬得脚上“抠出了一套别墅”。
“算了算了，我劝不动你……”老师对赵月说完又看了看白梦阳，说：“你呢？”
“我和她一样，老师。”白梦阳笑着说。
老师撇了撇嘴，道：“一人一百五十六。”
她收了钱，随后在本子上登记着。而后不情不愿地指了一下南边的教室，又道：“在那边买校服。”
老师登记完，二人便挪了个窝，再一次排上了队。
“她为什么非要我们去住宿班呢？”赵月疑惑。
白梦阳一副很懂的样子：“笨！你没听见有三百块钱住宿费吗？还说什么学风不好，毕竟是公立学校，能不好到哪里去！”
赵月觉得白梦阳说的很有道理！
初二、初三的似乎也是这几天报名，楼上下来好多高一些的男生女生，大家领着不一样的校服。
初一的校服是最普遍的蓝白运动服，初二的是黑白色，初三的是纯白色。看着倒是挺好看的，就是一年买一套，有些浪费钱。
排队的时候，她们前面站着一个高个的男生。
这背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在哪里见过呢？
“艹！这次老子一定要和她分！她居然劈腿，老子再回头老子就不姓袁！”
“你上次也这么说……”
这声音也很熟！
“这次是真的！以前她怎么作都无所谓，劈腿不能原谅！风哥，你要是被你女朋友劈腿了，你会原谅吗？”
风哥？那什么南风？
“谁他妈知道呢？爷又没有女朋友~”
“如果！”
“和老子在一起，谁他妈敢劈腿？”
“你不会杀人吧？”
“老子不犯法！”
呵呵！昨天还在约架胜地打群架呢！
最前面那个男生打趣了他们一句：“要想生活过得去~”
“滚！”
“请你圆润地离开~”
常说脏话的人竟也会说“请”？还“圆润离开”？
老师嚷道：“身高！”，“噗~”赵月没忍住，笑出了声。
赵月抬眼看了看前面的约架三人组：还好声音被老师盖住了，不然被他们听见了会被打吧……
二人把校服领完后又把学校逛了一圈。
三中很小，只有一栋“』”形的逸夫教学楼，一条“ㄣ”形种满了迎春花的小道贯穿全校。
小卖部在学生寝室一楼，南边是操场、羽毛球场和一排乒乓球台，西边是食堂和自行车棚，北边就是逸夫楼，逸夫楼半包围着四个篮球场和一块小小的花园，可以说路痴在这里都不会迷路。
—
二人觉得无趣，移步出了校门。
而此时，白梦阳身前走来一位少年。
他身高约莫一米七，身姿挺拔、器宇不凡，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白梦阳看直了眼，停住了脚步，视线还随之移动。
察觉到白梦阳没了反应，赵月抬起了头，看了过去。
只见那少年眉眼如画：浓眉、桃花眼，左边眼下坠着一颗不大的泪痣，鼻子高挺而笔直，嘴唇略薄，下颌线清晰。
就像是漫画里走出的少年。
那少年似乎瞥了她们一眼，微微扬起一边唇角，片刻之后，擦身而过。
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迎春花墙”中部的楼梯口处。
白梦阳终于眨了一下眼，她咬了咬手指，晃着赵月的手臂，含羞带怯地道：“我恋爱了！月月，我坠入爱河了！”
赵月觉得好笑，虽然那一瞬她也呼吸一滞，但是“坠入爱河”也太夸张了！
她晃了晃白梦阳挽着的手臂，道：“你清醒一点！才一眼，就‘坠入爱河’了？是不是有点随意了？”
白梦阳依然看向大门，犯着花痴道：“你不懂，这就叫一见钟情！他刚刚还对我笑了，你看见了吗？他是不是也喜欢我？！”
“我没看清……”
“他肯定对我也有意思~”
赵月不想让周边的同学看戏，她觉得这个场面很尴尬，急忙将白梦阳拽走，说：“反正都在一个学校，有缘分你们还会再见的！”
白梦阳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意，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下次遇见他我一定要表白！”
赵月听见“表白”二字，愣了愣。
她先是看了看上方，又看了看右方，小声地说：“下次遇见再说吧！你不是还要去逛小吃街吗？”话音未落，她便拽着白梦阳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霎时，天光大亮。
不曾想，夏季清晨的太阳竟也会如此毒辣，晃得她睁不开眼，额头上也开始冒起了细细密密的汗。
突然，她被一个温和的声音叫住了。
“小朋友，你好呀！请问朝晖公寓怎么走呀？”
赵月闻声，疑惑地抬起了头，见身前站着一个高大儒雅的男人和一个可爱的女孩。
问路的叔叔约莫三十五六，身高应有一米八，比那个人还要高些。他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衬衫，戴着金丝眼镜，胡须剃得很干净，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
他身旁的女孩年纪应该和自己一般大，比自己高一些。
她皮肤白嫩细腻看不见毛孔，圆润的嘴唇上还沾着点点水光，刘海斜斜地梳着，柔顺的长发规整地披在身后。
阳光从他们的身后照射下来，他们的模样倒不是那么清晰，可她就是觉得他们很好看，她还挺喜欢他们的。
赵月低下了头，抿了抿唇，又抬头答道：“叔叔您好，朝晖公寓要往后走。我就住在那里的负一楼，要不我带你们过去吧。”
男人不好意思道：“会不会太麻烦了！”
赵月摇了摇头：“不麻烦，也不远~”
女孩将目光投了过来，笑了笑，说道：“那就谢谢你啦！对了，你要吃冰棍吗？七个小矮人的，里面有七根，有好几种颜色呢！你喜欢哪种颜色的？”
喜欢哪种颜色吗？有哪些颜色的呢？
赵月尴尬地摆了摆手，说：“不用了，谢谢！对了，大早上的吃冰棍不太好，虽然我也喜欢……”
她已经好久没有吃过冰棍了，这冰棍应该比她以前吃的甜！希望不会黏掉舌头！
——
几年前，她的名字还叫做“明月”。
那天是她出生以来最热的一天，她央着母亲买了一根老绿豆冰棍。
赵月刚接过便感觉不对劲，她很好奇：这是冰棍还是砖？
ROUND1：赵月隔着薄薄的包装纸，用指节用力地敲了敲。这不是冰棍！这是砖！邦邦硬！冰棍与指骨撞击，发出了“嘭——”的声音，震得她手指发疼。
0:1——冰棍胜。
ROUND2：她撕下包装纸后，对着冰棍一角，用力地咬了一口。冰棍完好无损，反倒是她牙齿发疼、发软。
0:2——冰棍胜。
ROUND3：硬的不行来软的！她迫不及待地舔了一口冒着冷气的冰棍。谁料，她舌头粘在了上面，舌头又冰又疼，扯又扯不掉，冰棍还不停地对着她的口腔内传送着冷气，冻得脑仁疼！那感觉直击灵魂！
KO！
她父亲本来蹲在树荫下抽着烟，见她这边演上了，笑得眼泪都止不住，而她冰的得眼泪都快掉了，只能发出一些“咿咿呀呀”的、形同智障的声音……
赵珍见状，急忙说：“不要笑了！快来看下怎么办！”
明光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憋着笑说：“我怎么晓得？我也没遭冰棒粘过舌头……应该没有事，粘一会儿就下来了，它自己会化的~”
还得让它粘着？！
明月急得双腿直蹦：“啊啊啊！#￥%&￥%&*……”
【2002年7月13日：亲爹！他真是我亲爹！】
最后还是小卖部老板端来了温水解救了小明月，而小明月从此以后见没“绿豆冰棍”这几个字。
只是几年后，她再也买不起冰棍了。
——
赵月正失神着，她耳边又传来了那个亲切的声音。
“不用管她，她就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想吃了就得买，不然还发脾气呢~”语气甚是宠溺。
那女孩笑着说：“今天这么热，不会拉肚子的，你放心吧！你想吃的时候就跟我说哦！”她笑起来嘴角边有两个小小的梨涡，眼睛弯弯的，好似昨晚天上的月牙。
赵月扯了扯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意，而后安安静静地向前走着。
男人见又冷场了，于是出声打破了尴尬：“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赵月，月亮的月。”她如是说。
“好巧啊！你是月亮，我是太阳！我叫白梦阳！”她扯了扯赵月的袖子，又笑着说：“我要上初一了，在三中读书，今天是来报名的！你呢？”
赵月笑了，这是她这两年来的第一个笑，笑得很腼腆。
“好巧啊！我也是今年上三中，一会也要去报道。你今天刚来，应该不知道怎么过去，一会儿放了行李我带你去学校报道吧。记得带上录取通知书，就是小学发的那张纸，还有小学成绩单、户口本、钱……你们不是外地户口吧？外地户口上学很麻烦的，不过我不太清楚怎么办……”
她还没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他们的身上有一种魔力，会让她不知不觉地靠近。
她了解到：白叔叔是附近卫生院的医生，在朝晖公寓分了房。他们喜欢穿着白色的衣服，白叔叔工作时穿着白大褂，他们都长得很白。
总之，和穿黑色的她是截然不同的……
赵珍不让赵月去别人家做客，所以赵月并没有跟着白梦阳和白叔叔上楼，只是在楼梯口等着。
几分钟后，白梦阳笑着跑下楼，说道：“我好了！我们走吧！”
赵月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白梦阳见她在楼下晒出了很多汗，便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纸巾，抽出了一张纸递给赵月，纸上还有淡淡的花香味。
赵月捏着纸巾的一角接了过来，说了声：“谢谢！”
她将纸巾在额头上轻轻地按压着，生怕纸巾变形了、破损了，殊不知，这纸巾并不似她家里的那种，并不容易破。
她擦完汗后将纸巾捏在手里，捏了很久很久，手上也沾上了点点香气，直到到了三中门口，才依依不舍地将它扔进了垃圾桶里。
—
二人到了学校便排起了队，排了近一小时才终于轮到了她们。
负责报名的老师看了看赵月的毕业成绩单，对她说：“你成绩这么好，去住宿班吧，住宿班有晚自习，考上高中的比较多。”
赵月诧异，为难地说：“不用了，老师。我家离得不远，还是报走读班吧。”
“你也可以报了住宿班回家住嘛。”老师坚持着。
“那这样报名费怎么算呀？”赵月依然还在担心钱的问题。
老师“啧”了一声，说：“住宿班多两百元费用，你中午也能回去睡午觉，这个价钱不贵的，比租房子便宜多了，每天还多上两节晚自习呢！”
赵月尴尬地笑了笑，摇着头说：“不用了！谢谢老师，我还是去走读班吧！”
后面的学生都在催促着，老师有些不耐烦了，皱着眉说： “走读班学习风气不好，你是隔壁十小的学生，应该晓得一些的。”
“真的不用了，谢谢老师！我在走读班一样能学好的，我能做到的！”赵月也有点急了，她此刻尴尬得脚上“抠出了一套别墅”。
“算了算了，我劝不动你……”老师对赵月说完又看了看白梦阳，说：“你呢？”
“我和她一样，老师。”白梦阳笑着说。
老师撇了撇嘴，道：“一人一百五十六。”
她收了钱，随后在本子上登记着。而后不情不愿地指了一下南边的教室，又道：“在那边买校服。”
老师登记完，二人便挪了个窝，再一次排上了队。
“她为什么非要我们去住宿班呢？”赵月疑惑。
白梦阳一副很懂的样子：“笨！你没听见有三百块钱住宿费吗？还说什么学风不好，毕竟是公立学校，能不好到哪里去！”
赵月觉得白梦阳说的很有道理！
初二、初三的似乎也是这几天报名，楼上下来好多高一些的男生女生，大家领着不一样的校服。
初一的校服是最普遍的蓝白运动服，初二的是黑白色，初三的是纯白色。看着倒是挺好看的，就是一年买一套，有些浪费钱。
排队的时候，她们前面站着一个高个的男生。
这背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在哪里见过呢？
“艹！这次老子一定要和她分！她居然劈腿，老子再回头老子就不姓袁！”
“你上次也这么说……”
这声音也很熟！
“这次是真的！以前她怎么作都无所谓，劈腿不能原谅！风哥，你要是被你女朋友劈腿了，你会原谅吗？”
风哥？那什么南风？
“谁他妈知道呢？爷又没有女朋友~”
“如果！”
“和老子在一起，谁他妈敢劈腿？”
“你不会杀人吧？”
“老子不犯法！”
呵呵！昨天还在约架胜地打群架呢！
最前面那个男生打趣了他们一句：“要想生活过得去~”
“滚！”
“请你圆润地离开~”
常说脏话的人竟也会说“请”？还“圆润离开”？
老师嚷道：“身高！”，“噗~”赵月没忍住，笑出了声。
赵月抬眼看了看前面的约架三人组：还好声音被老师盖住了，不然被他们听见了会被打吧……
二人把校服领完后又把学校逛了一圈。
三中很小，只有一栋“』”形的逸夫教学楼，一条“ㄣ”形种满了迎春花的小道贯穿全校。
小卖部在学生寝室一楼，南边是操场、羽毛球场和一排乒乓球台，西边是食堂和自行车棚，北边就是逸夫楼，逸夫楼半包围着四个篮球场和一块小小的花园，可以说路痴在这里都不会迷路。
—
二人觉得无趣，移步出了校门。
而此时，白梦阳身前走来一位少年。
他身高约莫一米七，身姿挺拔、器宇不凡，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白梦阳看直了眼，停住了脚步，视线还随之移动。
察觉到白梦阳没了反应，赵月抬起了头，看了过去。
只见那少年眉眼如画：浓眉、桃花眼，左边眼下坠着一颗不大的泪痣，鼻子高挺而笔直，嘴唇略薄，下颌线清晰。
就像是漫画里走出的少年。
那少年似乎瞥了她们一眼，微微扬起一边唇角，片刻之后，擦身而过。
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迎春花墙”中部的楼梯口处。
白梦阳终于眨了一下眼，她咬了咬手指，晃着赵月的手臂，含羞带怯地道：“我恋爱了！月月，我坠入爱河了！”
赵月觉得好笑，虽然那一瞬她也呼吸一滞，但是“坠入爱河”也太夸张了！
她晃了晃白梦阳挽着的手臂，道：“你清醒一点！才一眼，就‘坠入爱河’了？是不是有点随意了？”
白梦阳依然看向大门，犯着花痴道：“你不懂，这就叫一见钟情！他刚刚还对我笑了，你看见了吗？他是不是也喜欢我？！”
“我没看清……”
“他肯定对我也有意思~”
赵月不想让周边的同学看戏，她觉得这个场面很尴尬，急忙将白梦阳拽走，说：“反正都在一个学校，有缘分你们还会再见的！”
白梦阳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意，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下次遇见他我一定要表白！”
赵月听见“表白”二字，愣了愣。
她先是看了看上方，又看了看右方，小声地说：“下次遇见再说吧！你不是还要去逛小吃街吗？”话音未落，她便拽着白梦阳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