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月亮
9月7日正式开始上课了，第一堂课便是班会。
易老师：名为易林，三十来岁，中等身材，中长直发，斜刘海，娃娃脸，戴着圆圆的黑框眼镜，说起话来和声细语的，脸上总是带着笑意，看起来温温柔柔的。
虽然她性格温柔，但是管理班级的时候又很严厉。班会课前有四位同学因为发型、衣着、卫生、饰品佩戴等问题被叫到门口“谈心”。
赵月盯着教室外看了一会儿，想：我们班主任这么认真负责，我们班一定不会出现像“婷姐”那样的人！
易老师与那四位同学谈完心后便开始安排座位了。
赵月坐在内侧第一排，靠窗。
窗外40厘米处有一堵高约三米的墙，墙外是一排一层的自建房。因为昨天才下过雨，自建房房顶上还有斑驳的水迹，房顶上随处散落着各种垃圾，几只苍蝇在垃圾上方盘旋，脏乱不堪，40厘米外的赵月仿佛都能闻到臭味。
就走神了这么一会儿，她再一回头，只见白梦阳被分到了教室的外侧最后一排，后门门边，她们的距离堪称教室里最遥远的距离。
而白梦阳的那个“一见钟情”是最后一个坐下的，自然补上了教室里最后一个空位，坐在了白梦阳的旁边。
他们可真有缘分！可她怎么不找他聊聊天呢？她不是喜欢他吗？她平时话不是挺多的吗？难道，她也会害羞？
赵月左手托着脸颊，右手随意地搭在桌上不经意地敲击着。
“嗒——嗒——嗒——”
她扭头往右后方看了好一会儿，只见他身体后倾靠在椅背上，双腿微微向前伸着，左手自然下垂，右手上还把玩着一支笔。
糟了！被他发现了！
他抬头看了看她，而后微笑着点了点头。
赵月呼吸微滞，急忙转过了头，双手在桌下胡乱地掐着，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现在是选举班长的环节，来，大家毛遂自荐一下！”易老师往后退了两步，又笑着说：“自己上来就好，不要好意思嘛。”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可爱的女生站了起来，在大家的掌声中走上了讲台。
她双手交叠，笑着说：“大家好，我叫王菲菲！我的成绩在班上一直是前三，小学做过四年班长，熟悉班级制度与办事流程，我相信我可以胜任这个岗位！”
易老师笑着点了点头，又问：“还要说点什么吗？”
王菲菲脸红了一下，摇了摇头，说：“没有了……”
易老师抬起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王菲菲回到座位，又问：“还有哪位同学想竞选班长吗？”
班上一片寂静。
易老师看向后门边，问道：“何以然，你不试试吗？”
白梦阳的“一见钟情”站了起来，说：“班长嘛，还是王菲菲同学比较合适，我不善于沟通。”
是他！那个她看了一眼就记住了的名字，也是那个她看了一眼就记住了的人！
易老师笑了笑说：“我倒是觉得你挺擅长沟通的。王菲菲当班长，那你就团支部书记吧！你肯定是班上第一批入团的，就不要再推辞了。”
何以然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嗯，您说了就是。”
易老师也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又侧头看了看赵月，问：“赵月呢？”
赵月被点到名，心里一惊，忙站起身，双手抓了抓裤边，说：“老师，我不太会说话……”
易老师看着赵月微笑着说：“不爱说话那就当学委吧，你这成绩不当学委倒是可惜了！”
赵月“嗯”了一声，也不好意思推辞，反正学委不用沟通，只用答疑就好。
随后，易老师根据成绩以及各位同学的意愿定了几位班干。
白梦阳的入学成绩和我一样，易老师怎么不给她安排个职位呢？
——
一周后，同学们都熟络了起来。
赵月同桌叫刘佳，后桌是彭曦和杨文明，这段时间，总是他们聊着，赵月听着。
“你听说了吗？昨天晚上岑南风在黄泥巷被人埋伏了！”杨文明小声说着。
—
昨天晚上，赵月在家写着作业，突然看见门口晃来几个人影。
她抬头向窗外望去，只看见一个瘦高的身影被一群人团团围住。
又是他！约架胜地打卡完毕？
那群人手上都拿着“家伙”，岑南风似是随手捡了邻居门口的“火勾”。
他们什么都没有说，渐渐缩小了包围圈。
岑南风颠了颠火勾，对着那群人打了过去，专攻他们胳膊与下盘。
喘息之间，那几人痛呼了几声，拉开了距离。
他们对视了几眼后齐齐发力，专攻岑南风的关节与脊柱。
岑南风身后那人将棍子迅速抬起，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后背第一胸椎处，他吃痛，往前一个踉跄，又迅速定住了身形。
右侧那几人趁机打向岑南风的手肘与手腕，岑南风手中的火勾应声落地。其中一人将火勾踹远，另外几人踹向他的右腿与右臂，将他踹翻在地。
眨眼间，棍子密密麻麻地落下，让他没再有起身的机会。
三五分钟后，那群人似是发泄完毕。
年级稍长的那人随地吐了口唾沫。
岑南风缓缓坐起，倚在香樟树上，低垂着眸，冷笑了声：“呵~”
“你他妈还不服？！”
另一人扯了扯他，道：“艹！走了！再打下去就要出事了！”
而后，几人不情不愿地离开了“案发现场”。
他们走后，岑南风仰面，长长叹了口气。
屋里的赵月急忙跑到电视柜，将棉签、碘伏、纱布装进医药箱里面的塑料袋然后出了门。
朝晖公寓背后的小路路灯很稀疏，他所在的地方只有点点微光，那也仅仅是月亮的余晖。
他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抬眸。
只见一个身着淡黄色手绘太阳睡衣的小女孩踏着月色走来，月光照在她的身上，她的发丝，她的皮肤都渡上了一层毛茸茸的光。
一步，两步，三步……
他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赵月走到了他身前，缓缓伸出手：“先起来吧。”
岑南风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手，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发着光的女孩，他的手在衣服上揩了揩，又缓缓向前伸出。
在手指快碰到这张洁白柔软的小手时，他顿住了。他手指蜷了蜷，又将手缓缓放下。用尽了力气，站了起身。
那张脸在香樟树阴影下，赵月没有看清，也不知道他受了多少伤，她将药袋递了出去，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岑南风垂眸，将她仔仔细细地扫了一圈。
这是一个清冷如月的女孩：她眉眼间距微宽，双眉细且淡，眼角内勾且尖，眼尾微垂，鼻子小而尖，鼻尖微微上翘，嘴唇饱满。鹅蛋脸，人很瘦，脸上没多少婴儿肥，长发披肩，侧额有几根调皮的发丝悄悄地爬上了她的唇角。
岑南风缓缓将手抬起，顿了一顿，又将手微微放低，接过了药袋。
“谢谢！”
话音刚落，他“逃”一般的走了。
而赵月还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黄泥巷口。
—
刘佳的声音把赵月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转身与后桌的杨文明说道：“我也听说了！那个婷姐之前追过他，被当众拒绝了，因爱生恨下了手！”
杨文明道：“他经常和别人打架的！说不定是仇家找上门，因爱生恨？太假了！你以为演偶像剧？”
刘佳道：“谁知道呢，大家都是听说的。不过，我觉得岑南风应该不会吃亏！”
杨文明笑道：“你确定？他今天没来上学~”
刘佳扬了扬眉，道：“他学拳的，还拜了个师傅，打架贼他妈残暴！说不定长还得像哥斯拉~反正他约架就没输过！”
杨文明“嘁”了一声，道：“那昨天就是第一次了~他被打击到了，所以今天没来学校！哎~谁还没过第一次呀~”
刘佳摇了摇头，又“啧”了一声，道：“那他也不行呀！就这！还到处挑事？”
“不是的！不是他挑的事！他是个好人！”
赵月第一次加入他们的话题，几人先是怔愣，而后敷衍着：“啊对对对！”
【2006年9月13日：为什么大家都误解他？】
——
又是一周过去了，三中虽然破，但是该有的活动还是有的，比如——秋季运动会。
课间，赵月正算着题，耳边传来了体委费桥的声音：“学委！报个名呗！跑步、拔河、跳高、跳远、铅球、乒乓球、篮球你总得报一个吧，毕竟咱俩还是同事呢！支持支持咱的工作嘛……”
费桥：人称狒狒。倒也不是长得像狒狒，只是人长得高高壮壮的，又姓费，所以得了这么一个称号。
他双手撑着赵月的桌子，左手还捏着两张表格，表格上已经填了一些字。
赵月看了一眼，然后又纳闷地说道：“前面那些就算了，乒乓球、篮球？我听说别的学校运动会不搞这个吧？”
狒狒说：“你说得对！运动会开两天，不搞这个。国庆后每天下午放学后会有乒乓球和篮球比赛，也有奖品的，只是不计入秋季运动会总分而已。其实搞这两个比赛主要是市运动协会要来学校挑好苗子，咱们这边是山区，没有游泳馆，不然还搞个游泳比赛呢！”
赵月其实不爱参加活动，但是既然做了班干部，还是得为班级做点贡献，她小声地说：“我都不太行，不然就跑个步吧，400米以内都行。”
狒狒仿佛抓到了希望，笑着说：“行啊，男生那边都满了，你看着填。”边说边把表格递给赵月，而后摸了摸后脑勺，又说：“嗯……要不你帮我问问其他女生？我让她们报名她们都不理我。”
赵月疑惑道：“班长呢？也不理你？”
狒狒尴尬地摸了摸脖子，说：“我还没去找她呢，哎呀！你就帮帮我吧！我请你喝奶茶！”
赵月勉强地说：“我试试……奶茶就不用了……”
狒狒高兴道：“用的用的！多谢！”说着还行了个“抱拳礼”，逗得赵月旁边的人哈哈大笑，赵月也没忍住，“噗呲”一声笑出了声。
狒狒走后，赵月盯着报名表看了一会儿，发现何以然报了100米和篮球。
赵月想：要不我也报个100米吧，篮球就算了，就别上场去丢人了……
“彭曦，你要不要报个项目呀？”赵月转过身，先从身边的人下手。
“运动会好无聊……”彭曦不太愿意。
“帮帮忙嘛~体委都无奈了……”赵月摇晃着彭曦的手。
“那就铅球吧，随便丢两下好了。”彭曦受不住赵月撒娇，便答应了，想了想又问：“何以然报了什么呀？”
赵月细眉微蹙，稍作思索，还是把报名表递了出去：“你自己看吧……”
这一瞬，彭曦身边围了好些女生，这凑热闹的速度好比“超市抢鸡蛋的大妈”！
“篮球！我也要报篮球！”
“你行吗？”
“不行还不能学吗？”
“你找谁教你呀？”
“何以然呀，他打球这么好，班级任务嘛，他会帮忙的！”
“我也要报！”
“那个，报篮球的同学，能不能顺便报一个运动会项目呀，搭配一下嘛……何以然也报了运动会的田径项目哦~”赵月为了名单任务，决定再出卖一把她的“同事”。
没想到，仅仅一个课间，她便把这项艰巨的报名任务完成了，赵月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她们会打球吗？学得会吗？一个个抢着报名……
易老师：名为易林，三十来岁，中等身材，中长直发，斜刘海，娃娃脸，戴着圆圆的黑框眼镜，说起话来和声细语的，脸上总是带着笑意，看起来温温柔柔的。
虽然她性格温柔，但是管理班级的时候又很严厉。班会课前有四位同学因为发型、衣着、卫生、饰品佩戴等问题被叫到门口“谈心”。
赵月盯着教室外看了一会儿，想：我们班主任这么认真负责，我们班一定不会出现像“婷姐”那样的人！
易老师与那四位同学谈完心后便开始安排座位了。
赵月坐在内侧第一排，靠窗。
窗外40厘米处有一堵高约三米的墙，墙外是一排一层的自建房。因为昨天才下过雨，自建房房顶上还有斑驳的水迹，房顶上随处散落着各种垃圾，几只苍蝇在垃圾上方盘旋，脏乱不堪，40厘米外的赵月仿佛都能闻到臭味。
就走神了这么一会儿，她再一回头，只见白梦阳被分到了教室的外侧最后一排，后门门边，她们的距离堪称教室里最遥远的距离。
而白梦阳的那个“一见钟情”是最后一个坐下的，自然补上了教室里最后一个空位，坐在了白梦阳的旁边。
他们可真有缘分！可她怎么不找他聊聊天呢？她不是喜欢他吗？她平时话不是挺多的吗？难道，她也会害羞？
赵月左手托着脸颊，右手随意地搭在桌上不经意地敲击着。
“嗒——嗒——嗒——”
她扭头往右后方看了好一会儿，只见他身体后倾靠在椅背上，双腿微微向前伸着，左手自然下垂，右手上还把玩着一支笔。
糟了！被他发现了！
他抬头看了看她，而后微笑着点了点头。
赵月呼吸微滞，急忙转过了头，双手在桌下胡乱地掐着，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现在是选举班长的环节，来，大家毛遂自荐一下！”易老师往后退了两步，又笑着说：“自己上来就好，不要好意思嘛。”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可爱的女生站了起来，在大家的掌声中走上了讲台。
她双手交叠，笑着说：“大家好，我叫王菲菲！我的成绩在班上一直是前三，小学做过四年班长，熟悉班级制度与办事流程，我相信我可以胜任这个岗位！”
易老师笑着点了点头，又问：“还要说点什么吗？”
王菲菲脸红了一下，摇了摇头，说：“没有了……”
易老师抬起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王菲菲回到座位，又问：“还有哪位同学想竞选班长吗？”
班上一片寂静。
易老师看向后门边，问道：“何以然，你不试试吗？”
白梦阳的“一见钟情”站了起来，说：“班长嘛，还是王菲菲同学比较合适，我不善于沟通。”
是他！那个她看了一眼就记住了的名字，也是那个她看了一眼就记住了的人！
易老师笑了笑说：“我倒是觉得你挺擅长沟通的。王菲菲当班长，那你就团支部书记吧！你肯定是班上第一批入团的，就不要再推辞了。”
何以然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嗯，您说了就是。”
易老师也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又侧头看了看赵月，问：“赵月呢？”
赵月被点到名，心里一惊，忙站起身，双手抓了抓裤边，说：“老师，我不太会说话……”
易老师看着赵月微笑着说：“不爱说话那就当学委吧，你这成绩不当学委倒是可惜了！”
赵月“嗯”了一声，也不好意思推辞，反正学委不用沟通，只用答疑就好。
随后，易老师根据成绩以及各位同学的意愿定了几位班干。
白梦阳的入学成绩和我一样，易老师怎么不给她安排个职位呢？
——
一周后，同学们都熟络了起来。
赵月同桌叫刘佳，后桌是彭曦和杨文明，这段时间，总是他们聊着，赵月听着。
“你听说了吗？昨天晚上岑南风在黄泥巷被人埋伏了！”杨文明小声说着。
—
昨天晚上，赵月在家写着作业，突然看见门口晃来几个人影。
她抬头向窗外望去，只看见一个瘦高的身影被一群人团团围住。
又是他！约架胜地打卡完毕？
那群人手上都拿着“家伙”，岑南风似是随手捡了邻居门口的“火勾”。
他们什么都没有说，渐渐缩小了包围圈。
岑南风颠了颠火勾，对着那群人打了过去，专攻他们胳膊与下盘。
喘息之间，那几人痛呼了几声，拉开了距离。
他们对视了几眼后齐齐发力，专攻岑南风的关节与脊柱。
岑南风身后那人将棍子迅速抬起，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后背第一胸椎处，他吃痛，往前一个踉跄，又迅速定住了身形。
右侧那几人趁机打向岑南风的手肘与手腕，岑南风手中的火勾应声落地。其中一人将火勾踹远，另外几人踹向他的右腿与右臂，将他踹翻在地。
眨眼间，棍子密密麻麻地落下，让他没再有起身的机会。
三五分钟后，那群人似是发泄完毕。
年级稍长的那人随地吐了口唾沫。
岑南风缓缓坐起，倚在香樟树上，低垂着眸，冷笑了声：“呵~”
“你他妈还不服？！”
另一人扯了扯他，道：“艹！走了！再打下去就要出事了！”
而后，几人不情不愿地离开了“案发现场”。
他们走后，岑南风仰面，长长叹了口气。
屋里的赵月急忙跑到电视柜，将棉签、碘伏、纱布装进医药箱里面的塑料袋然后出了门。
朝晖公寓背后的小路路灯很稀疏，他所在的地方只有点点微光，那也仅仅是月亮的余晖。
他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抬眸。
只见一个身着淡黄色手绘太阳睡衣的小女孩踏着月色走来，月光照在她的身上，她的发丝，她的皮肤都渡上了一层毛茸茸的光。
一步，两步，三步……
他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赵月走到了他身前，缓缓伸出手：“先起来吧。”
岑南风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手，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发着光的女孩，他的手在衣服上揩了揩，又缓缓向前伸出。
在手指快碰到这张洁白柔软的小手时，他顿住了。他手指蜷了蜷，又将手缓缓放下。用尽了力气，站了起身。
那张脸在香樟树阴影下，赵月没有看清，也不知道他受了多少伤，她将药袋递了出去，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岑南风垂眸，将她仔仔细细地扫了一圈。
这是一个清冷如月的女孩：她眉眼间距微宽，双眉细且淡，眼角内勾且尖，眼尾微垂，鼻子小而尖，鼻尖微微上翘，嘴唇饱满。鹅蛋脸，人很瘦，脸上没多少婴儿肥，长发披肩，侧额有几根调皮的发丝悄悄地爬上了她的唇角。
岑南风缓缓将手抬起，顿了一顿，又将手微微放低，接过了药袋。
“谢谢！”
话音刚落，他“逃”一般的走了。
而赵月还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黄泥巷口。
—
刘佳的声音把赵月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转身与后桌的杨文明说道：“我也听说了！那个婷姐之前追过他，被当众拒绝了，因爱生恨下了手！”
杨文明道：“他经常和别人打架的！说不定是仇家找上门，因爱生恨？太假了！你以为演偶像剧？”
刘佳道：“谁知道呢，大家都是听说的。不过，我觉得岑南风应该不会吃亏！”
杨文明笑道：“你确定？他今天没来上学~”
刘佳扬了扬眉，道：“他学拳的，还拜了个师傅，打架贼他妈残暴！说不定长还得像哥斯拉~反正他约架就没输过！”
杨文明“嘁”了一声，道：“那昨天就是第一次了~他被打击到了，所以今天没来学校！哎~谁还没过第一次呀~”
刘佳摇了摇头，又“啧”了一声，道：“那他也不行呀！就这！还到处挑事？”
“不是的！不是他挑的事！他是个好人！”
赵月第一次加入他们的话题，几人先是怔愣，而后敷衍着：“啊对对对！”
【2006年9月13日：为什么大家都误解他？】
——
又是一周过去了，三中虽然破，但是该有的活动还是有的，比如——秋季运动会。
课间，赵月正算着题，耳边传来了体委费桥的声音：“学委！报个名呗！跑步、拔河、跳高、跳远、铅球、乒乓球、篮球你总得报一个吧，毕竟咱俩还是同事呢！支持支持咱的工作嘛……”
费桥：人称狒狒。倒也不是长得像狒狒，只是人长得高高壮壮的，又姓费，所以得了这么一个称号。
他双手撑着赵月的桌子，左手还捏着两张表格，表格上已经填了一些字。
赵月看了一眼，然后又纳闷地说道：“前面那些就算了，乒乓球、篮球？我听说别的学校运动会不搞这个吧？”
狒狒说：“你说得对！运动会开两天，不搞这个。国庆后每天下午放学后会有乒乓球和篮球比赛，也有奖品的，只是不计入秋季运动会总分而已。其实搞这两个比赛主要是市运动协会要来学校挑好苗子，咱们这边是山区，没有游泳馆，不然还搞个游泳比赛呢！”
赵月其实不爱参加活动，但是既然做了班干部，还是得为班级做点贡献，她小声地说：“我都不太行，不然就跑个步吧，400米以内都行。”
狒狒仿佛抓到了希望，笑着说：“行啊，男生那边都满了，你看着填。”边说边把表格递给赵月，而后摸了摸后脑勺，又说：“嗯……要不你帮我问问其他女生？我让她们报名她们都不理我。”
赵月疑惑道：“班长呢？也不理你？”
狒狒尴尬地摸了摸脖子，说：“我还没去找她呢，哎呀！你就帮帮我吧！我请你喝奶茶！”
赵月勉强地说：“我试试……奶茶就不用了……”
狒狒高兴道：“用的用的！多谢！”说着还行了个“抱拳礼”，逗得赵月旁边的人哈哈大笑，赵月也没忍住，“噗呲”一声笑出了声。
狒狒走后，赵月盯着报名表看了一会儿，发现何以然报了100米和篮球。
赵月想：要不我也报个100米吧，篮球就算了，就别上场去丢人了……
“彭曦，你要不要报个项目呀？”赵月转过身，先从身边的人下手。
“运动会好无聊……”彭曦不太愿意。
“帮帮忙嘛~体委都无奈了……”赵月摇晃着彭曦的手。
“那就铅球吧，随便丢两下好了。”彭曦受不住赵月撒娇，便答应了，想了想又问：“何以然报了什么呀？”
赵月细眉微蹙，稍作思索，还是把报名表递了出去：“你自己看吧……”
这一瞬，彭曦身边围了好些女生，这凑热闹的速度好比“超市抢鸡蛋的大妈”！
“篮球！我也要报篮球！”
“你行吗？”
“不行还不能学吗？”
“你找谁教你呀？”
“何以然呀，他打球这么好，班级任务嘛，他会帮忙的！”
“我也要报！”
“那个，报篮球的同学，能不能顺便报一个运动会项目呀，搭配一下嘛……何以然也报了运动会的田径项目哦~”赵月为了名单任务，决定再出卖一把她的“同事”。
没想到，仅仅一个课间，她便把这项艰巨的报名任务完成了，赵月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她们会打球吗？学得会吗？一个个抢着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