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发誓
放学后，教室里只赵月一个人，写稿子、设计版面、画画，事情还真不少。
“赵月，温家语打球的时候脚扭了，她来不了了，让我上来跟你说一声。”一女生站在教室门口说道。
“嗯，没关系的。”赵月头也没转，继续画着画，她就知道会这样。
“那我就先走了，你弄完早点回家哦。”那女孩笑着补充道。
“嗯，好。”赵月答应后那女孩便走了，教室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夕阳斜斜洒在她的侧脸、她的身上，初秋的夕阳火热，晒得赵月的脸上泛起了点点汗珠。
赵月想：把这里画完，一定要去把后门关上！
刚想着，夕阳便被一个欣长的身影遮住了。
赵月奇怪：这个时间有谁会来教室？
她一转头便看见一段修长的脖颈，那脖颈上的喉结微微凸起，锁骨也极为漂亮。稍一抬头便看见了那个发着光的少年。
赵月一脸惊愕，捏着粉笔的手指不禁加了些力度，捏的指节泛白。她问道：“你，你不是去参加篮球赛了吗？”
何以然右手插兜，站得笔直，微微低着头说道：“前两天打篮球左手受伤了，就没去参加篮球选拔。宣传委员说你一个人在教室出黑板报，后天就要打分了，委托我帮忙写几个字。”
是呀，他的字很好看！字如其人：遒劲有力，漂亮、自信却又不张扬。能得他那一手好字写在上面应是极美的。
赵月原本还带着气呢，现在有个人陪她，这个人还是何以然，想想倒也不憋屈了。但又想到他刚刚说的前半句话，她低头看了看他自然垂下的左手，皱了皱眉，有些担心。
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那是不是很疼？如果疼的话你就就坐着休息，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何以然微微一笑，说：“伤的是左手，现在已经不疼了。”
话刚说完，他便缓缓前倾。低头，垂眸，右手缓缓抬起，从赵月左手上的粉笔盒里拿出一根白色粉笔。
他们离得不算很近，两人间隔着50厘米的社交安全距离。
微风拂过，她闻到了他的身上带着一股好闻的木香味。她不懂这些，不知道这是什么木香，但是就是觉得很好闻，能让人的心静下来。
何以然见她在发呆，拿着粉笔的右手在她眼前微微一晃，而后问道：“要写些什么？有稿子吗？”
赵月回了神，眨了眨眼，说：“稿子写好了，照着这个抄就是。”
她边说着边从旁边桌面上拿着一张纸，纸上是她规规整整、密密麻麻的字。字如其人：规矩、内敛，没有锋芒。
赵月依然画着她的画，何以然便在她旁边写字。
因为右侧需要画画位置比较高，赵月站在椅子上，画着画着，不知何时挪到了椅子边上。
她正低头换着各色的粉笔，余光看见何以然现在比她矮一截，她的视线开始不受控制地慢慢偏移，从这个角度看，他更好看了。
正走神着，篮球场上一阵欢呼声把赵月吓了一跳，她一时没站稳，身体来回晃荡。何以然站在不远处，用空余的左手扶了一下她的左手手肘，见她站稳后便松开了手，继续在黑板上写着字。
她看了看他的左手，又看了看他的手扶过的地方——她的手肘。
那个地方开始微微发麻，心底微微发痒，而她的嘴角也渐渐扬起。
后黑板的面积不大，很快黑板报就做的差不多了，赵月怔怔地看着。
这是他们共同完成的作品，如果她有相机，她一定要拍下来留个纪念，可惜她家连能拍照的手机都没有。不过没关系，今天和他说上话了，和他一起完成一件“作品”，她多看几眼留在心里就好了~
【2006年10月10日，希望下一次黑板报评比晚一些来……】
他们关了教室门一起下楼，此时篮球赛还剩最后一个小节，他自然是等着他的“队友”一起，而白梦阳不想看了，她便和白梦阳一起了回家。
—
刚出校门，白梦阳略皱起眉，双手插兜，踢着地上的小石子，问：“你怎么和何以然一起下来呀？”
赵月双手捏着书包带，侧头看着白梦阳，说：“我和他在教室出黑板报，后天就要参加评比了。”
白梦阳“哦”了一声。
是“我和他”，不是“我们”，她很满意。
“其实我看见了，那时候我就在教室门口。”
“嗯……”
“我看见他扶你了，你是故意的吗？”
见状，赵月急忙解释道：“不是的，是外面突然大喊大叫的吓了我一跳！我不是……”
白梦阳笑着截断了她的话：“我知道，我逗你呢！”
赵月“嗯”了一声，而后两人相对无言，一路“默契”地走回了公寓。
——
一场秋雨一场寒，几场秋雨后，黄泥巷的屋子内开始返潮，再叠加上冷空气的下降buff，屋内的空气变得阴冷浸骨。
“大雪”这日，天上下起了毛毛雨，几分钟前，白梦阳随着何以然走了，此时只剩赵月独身一人。
她走出教室，看着雨中的篮球场，寒风萧瑟，树叶落了一地。
她想到了一句话：也不知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
润湿的枯叶被人们的脚底撵过，粘上了成片成片的污迹。细雨延绵，整个小镇都泛着一片灰色，尘泥混合着细雨，青禾变得不再“青”了。
她的心情不由得变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垂眼看了看：下着雨怎么还有人打球？不冷吗？
赵月上了个卫生间出来，发现毛雨越来越大。
她回到教室翻了翻抽屉：没有！算了，就这样回家吧。
走到一楼楼梯口时，一个身影晃了过来。
“拿着~”
赵月闻声扭头，只见是一身穿白色校服的学长。
他身形挺拔清瘦，身高至少一米七八，头发略微凌乱，长相带着一股子痞气：剑眉、瑞凤眼、下三白、高鼻梁、薄唇，看起来有些不好惹，左侧下颌骨边和右侧锁骨上都有颗痣，又带了些性感。
他面无表情地将一把黑色长柄伞的伞勾挂在了她的手腕上。
他是谁？为什么给我伞？
赵月将伞往前递了一递，道：“我拿了伞你怎么办？”
他没回话，戴上了帽子直接走下了楼梯。
“你等一下！”
赵月见他要走，急忙追过去。
他刚走到球场边，听到声音后顿住了脚步，转身问：“怎么了？”
“你就这样回去吗？你回到家后衣服会湿的，这雨不干净，还是别淋雨的好。”
“我没事，你用就好。”他还站在原地站着。
赵月走到了他跟前，说：“要不然我们一起走吧，也不知道顺不顺路……”
他微微笑了笑：“顺路！”
你怎么知道顺路？要不是你穿着校服，我还以为你是个人贩子……
二人沉默着走了一路。
走到黄泥巷口，赵月顿住了脚步，道：“就到这里吧，谢谢了。我从这里进去就几分钟的路程，你就别进去了，会弄脏鞋的……”
他挑了挑眉，道：“我记得前面有一个去往负一楼黄泥巷的楼梯口，从那儿去吧，那边近一些。”
“那你顺路吗？”
他别开了头：“咳~顺路……”
感冒了？
赵月扭头一看，那学长半个肩膀都在伞外，顿时，赵月心里生起一股愧疚感。
但，淋了这么一会儿毛毛雨不至于感冒吧？！
他可能有点虚……
二人又多走了百来米，走到了一楼楼梯口。
“到这里就好，谢谢！”
“客气什么，下楼慢点，地上的湿的。”
赵月低头看了看，的确，楼梯上有一些湿漉漉的脚印：“嗯，再见~”
“再见~”
【2006年12月7日：要不要给他送点药？可是，怎样才能找到他呢？】
——
两周后某日，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教室窗外电闪雷鸣。
彭曦转了转眼珠子，戳着她的同桌道：“肯定又有一个狗男人发毒誓了！”
“噗！你够了！”杨文明笑道。
“你看雷打的方向就知道那个狗男人在哪里！”
“对对对，你说得对！听到没，以后别乱发毒誓，会被雷劈！”杨文明拍着刘佳的肩道。
刘佳拍了回去：“你先管好你自己，说不定这雷就是冲着你来的！狗男人！”
“是你！狗男人！”
“是你！”
“是你是你是你！”
二人吵着吵着居然还笑了。
突然，也不知是谁笑出了一个猪哼般的声音。
英语老师袁伟走了进来，边走还边扒拉他的小刘海：“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彭曦说刚刚打雷是因为有个狗男人发誓了！”杨文明喊道。
袁老师见惯了大世面：“就这？你们笑点也太低了……”
“老师，哈哈哈，杨文明就是这个狗男人！”刘佳捅着刀子。
“放屁！你才是狗男人！”杨文明将书卷了个卷，向刘佳腰侧捅去，刘佳“嗷”了一声。
袁老师喊道：“别闹了，上课！”
“老师，这节是体育课！”狒狒喊道。
“这大雨天你想出去跑圈？”
狒狒蔫了：“不，不用了……”
“这节课由我来上！你们体育老师……”袁老师话还没说完，下面的同学便异口同声地道：“生病了！”
而后便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声音：“身体这么差还教体育？开除！”
“咱们英语老师身体就是好！”
“体育老师也不知道病得严不严重……”
袁老师也没什么表情，道：“改天我帮你们问问！来！大家把书翻到倒数第三页……”
“老师！还没打铃呢！”
“人不是都在吗？再废话你就上来背一段！”
“不了！老师！这是您的舞台！”
“OK！继续！倒数第三页单词表……”
见袁老师开始上课了，刘佳给赵月传了张纸条，上面写着：我不是狗男人，我发誓！
赵月无语，将他的“发誓”二字圈了出来，在旁边画了个闪电的图案，又递了回去。
刘佳埋着头笑了笑，写了几个字，又传了回来：我不是狗男人，不发誓！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带伞？
赵月瞟了一眼袁老师。
不好！
她急忙将纸条揉吧揉吧，放进了衣袖里。等袁老师去后面了，她又来出来写着：你觉得呢？
刘佳写道：我带了！叫声佳哥，佳哥送你回家！
突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拿走了刘佳手里的小纸条。
袁老师看了看，笑道：“我喊你佳哥，你能送我回家吗？”
话音刚落，教室外晃过了一个人影，但没有几个人看见。
刘佳埋着头，道：“不敢！伟哥！哦不！袁哥！我的伞、我的人、我的心都是您的！”
“轰隆隆——”
窗外又响起了一声炸雷。
“让你别发誓……”
顿时教室里笑倒一片。
赵月抿了抿唇也跟着笑了起来，她扭头看了看何以然，何以然刚好也在笑着看她。
班上的同学还在闹腾。
“哇哦~”
“我的伞、我的人、我的心都是你的！”
“我发誓！世纪佳袁真的甜！”
“让你别发誓！”
“我不发誓！世纪佳袁真的甜！”
放学后班上的同学都在聊着他们的“世纪佳袁”CP，突然，有人喊道：“赵月，伞！”
赵月还收拾着东西，她有些纳闷：我哪儿来的伞？
她几步走了过去，问道：“什么伞？”
那人将伞递了过来，道：“挂在门把上的，你看！伞柄上不是还贴着你的名字嘛：赵月！”
赵月接过了伞，微笑着道了谢，便打着伞回了家。
“赵月，温家语打球的时候脚扭了，她来不了了，让我上来跟你说一声。”一女生站在教室门口说道。
“嗯，没关系的。”赵月头也没转，继续画着画，她就知道会这样。
“那我就先走了，你弄完早点回家哦。”那女孩笑着补充道。
“嗯，好。”赵月答应后那女孩便走了，教室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夕阳斜斜洒在她的侧脸、她的身上，初秋的夕阳火热，晒得赵月的脸上泛起了点点汗珠。
赵月想：把这里画完，一定要去把后门关上！
刚想着，夕阳便被一个欣长的身影遮住了。
赵月奇怪：这个时间有谁会来教室？
她一转头便看见一段修长的脖颈，那脖颈上的喉结微微凸起，锁骨也极为漂亮。稍一抬头便看见了那个发着光的少年。
赵月一脸惊愕，捏着粉笔的手指不禁加了些力度，捏的指节泛白。她问道：“你，你不是去参加篮球赛了吗？”
何以然右手插兜，站得笔直，微微低着头说道：“前两天打篮球左手受伤了，就没去参加篮球选拔。宣传委员说你一个人在教室出黑板报，后天就要打分了，委托我帮忙写几个字。”
是呀，他的字很好看！字如其人：遒劲有力，漂亮、自信却又不张扬。能得他那一手好字写在上面应是极美的。
赵月原本还带着气呢，现在有个人陪她，这个人还是何以然，想想倒也不憋屈了。但又想到他刚刚说的前半句话，她低头看了看他自然垂下的左手，皱了皱眉，有些担心。
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那是不是很疼？如果疼的话你就就坐着休息，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何以然微微一笑，说：“伤的是左手，现在已经不疼了。”
话刚说完，他便缓缓前倾。低头，垂眸，右手缓缓抬起，从赵月左手上的粉笔盒里拿出一根白色粉笔。
他们离得不算很近，两人间隔着50厘米的社交安全距离。
微风拂过，她闻到了他的身上带着一股好闻的木香味。她不懂这些，不知道这是什么木香，但是就是觉得很好闻，能让人的心静下来。
何以然见她在发呆，拿着粉笔的右手在她眼前微微一晃，而后问道：“要写些什么？有稿子吗？”
赵月回了神，眨了眨眼，说：“稿子写好了，照着这个抄就是。”
她边说着边从旁边桌面上拿着一张纸，纸上是她规规整整、密密麻麻的字。字如其人：规矩、内敛，没有锋芒。
赵月依然画着她的画，何以然便在她旁边写字。
因为右侧需要画画位置比较高，赵月站在椅子上，画着画着，不知何时挪到了椅子边上。
她正低头换着各色的粉笔，余光看见何以然现在比她矮一截，她的视线开始不受控制地慢慢偏移，从这个角度看，他更好看了。
正走神着，篮球场上一阵欢呼声把赵月吓了一跳，她一时没站稳，身体来回晃荡。何以然站在不远处，用空余的左手扶了一下她的左手手肘，见她站稳后便松开了手，继续在黑板上写着字。
她看了看他的左手，又看了看他的手扶过的地方——她的手肘。
那个地方开始微微发麻，心底微微发痒，而她的嘴角也渐渐扬起。
后黑板的面积不大，很快黑板报就做的差不多了，赵月怔怔地看着。
这是他们共同完成的作品，如果她有相机，她一定要拍下来留个纪念，可惜她家连能拍照的手机都没有。不过没关系，今天和他说上话了，和他一起完成一件“作品”，她多看几眼留在心里就好了~
【2006年10月10日，希望下一次黑板报评比晚一些来……】
他们关了教室门一起下楼，此时篮球赛还剩最后一个小节，他自然是等着他的“队友”一起，而白梦阳不想看了，她便和白梦阳一起了回家。
—
刚出校门，白梦阳略皱起眉，双手插兜，踢着地上的小石子，问：“你怎么和何以然一起下来呀？”
赵月双手捏着书包带，侧头看着白梦阳，说：“我和他在教室出黑板报，后天就要参加评比了。”
白梦阳“哦”了一声。
是“我和他”，不是“我们”，她很满意。
“其实我看见了，那时候我就在教室门口。”
“嗯……”
“我看见他扶你了，你是故意的吗？”
见状，赵月急忙解释道：“不是的，是外面突然大喊大叫的吓了我一跳！我不是……”
白梦阳笑着截断了她的话：“我知道，我逗你呢！”
赵月“嗯”了一声，而后两人相对无言，一路“默契”地走回了公寓。
——
一场秋雨一场寒，几场秋雨后，黄泥巷的屋子内开始返潮，再叠加上冷空气的下降buff，屋内的空气变得阴冷浸骨。
“大雪”这日，天上下起了毛毛雨，几分钟前，白梦阳随着何以然走了，此时只剩赵月独身一人。
她走出教室，看着雨中的篮球场，寒风萧瑟，树叶落了一地。
她想到了一句话：也不知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
润湿的枯叶被人们的脚底撵过，粘上了成片成片的污迹。细雨延绵，整个小镇都泛着一片灰色，尘泥混合着细雨，青禾变得不再“青”了。
她的心情不由得变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垂眼看了看：下着雨怎么还有人打球？不冷吗？
赵月上了个卫生间出来，发现毛雨越来越大。
她回到教室翻了翻抽屉：没有！算了，就这样回家吧。
走到一楼楼梯口时，一个身影晃了过来。
“拿着~”
赵月闻声扭头，只见是一身穿白色校服的学长。
他身形挺拔清瘦，身高至少一米七八，头发略微凌乱，长相带着一股子痞气：剑眉、瑞凤眼、下三白、高鼻梁、薄唇，看起来有些不好惹，左侧下颌骨边和右侧锁骨上都有颗痣，又带了些性感。
他面无表情地将一把黑色长柄伞的伞勾挂在了她的手腕上。
他是谁？为什么给我伞？
赵月将伞往前递了一递，道：“我拿了伞你怎么办？”
他没回话，戴上了帽子直接走下了楼梯。
“你等一下！”
赵月见他要走，急忙追过去。
他刚走到球场边，听到声音后顿住了脚步，转身问：“怎么了？”
“你就这样回去吗？你回到家后衣服会湿的，这雨不干净，还是别淋雨的好。”
“我没事，你用就好。”他还站在原地站着。
赵月走到了他跟前，说：“要不然我们一起走吧，也不知道顺不顺路……”
他微微笑了笑：“顺路！”
你怎么知道顺路？要不是你穿着校服，我还以为你是个人贩子……
二人沉默着走了一路。
走到黄泥巷口，赵月顿住了脚步，道：“就到这里吧，谢谢了。我从这里进去就几分钟的路程，你就别进去了，会弄脏鞋的……”
他挑了挑眉，道：“我记得前面有一个去往负一楼黄泥巷的楼梯口，从那儿去吧，那边近一些。”
“那你顺路吗？”
他别开了头：“咳~顺路……”
感冒了？
赵月扭头一看，那学长半个肩膀都在伞外，顿时，赵月心里生起一股愧疚感。
但，淋了这么一会儿毛毛雨不至于感冒吧？！
他可能有点虚……
二人又多走了百来米，走到了一楼楼梯口。
“到这里就好，谢谢！”
“客气什么，下楼慢点，地上的湿的。”
赵月低头看了看，的确，楼梯上有一些湿漉漉的脚印：“嗯，再见~”
“再见~”
【2006年12月7日：要不要给他送点药？可是，怎样才能找到他呢？】
——
两周后某日，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教室窗外电闪雷鸣。
彭曦转了转眼珠子，戳着她的同桌道：“肯定又有一个狗男人发毒誓了！”
“噗！你够了！”杨文明笑道。
“你看雷打的方向就知道那个狗男人在哪里！”
“对对对，你说得对！听到没，以后别乱发毒誓，会被雷劈！”杨文明拍着刘佳的肩道。
刘佳拍了回去：“你先管好你自己，说不定这雷就是冲着你来的！狗男人！”
“是你！狗男人！”
“是你！”
“是你是你是你！”
二人吵着吵着居然还笑了。
突然，也不知是谁笑出了一个猪哼般的声音。
英语老师袁伟走了进来，边走还边扒拉他的小刘海：“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彭曦说刚刚打雷是因为有个狗男人发誓了！”杨文明喊道。
袁老师见惯了大世面：“就这？你们笑点也太低了……”
“老师，哈哈哈，杨文明就是这个狗男人！”刘佳捅着刀子。
“放屁！你才是狗男人！”杨文明将书卷了个卷，向刘佳腰侧捅去，刘佳“嗷”了一声。
袁老师喊道：“别闹了，上课！”
“老师，这节是体育课！”狒狒喊道。
“这大雨天你想出去跑圈？”
狒狒蔫了：“不，不用了……”
“这节课由我来上！你们体育老师……”袁老师话还没说完，下面的同学便异口同声地道：“生病了！”
而后便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声音：“身体这么差还教体育？开除！”
“咱们英语老师身体就是好！”
“体育老师也不知道病得严不严重……”
袁老师也没什么表情，道：“改天我帮你们问问！来！大家把书翻到倒数第三页……”
“老师！还没打铃呢！”
“人不是都在吗？再废话你就上来背一段！”
“不了！老师！这是您的舞台！”
“OK！继续！倒数第三页单词表……”
见袁老师开始上课了，刘佳给赵月传了张纸条，上面写着：我不是狗男人，我发誓！
赵月无语，将他的“发誓”二字圈了出来，在旁边画了个闪电的图案，又递了回去。
刘佳埋着头笑了笑，写了几个字，又传了回来：我不是狗男人，不发誓！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带伞？
赵月瞟了一眼袁老师。
不好！
她急忙将纸条揉吧揉吧，放进了衣袖里。等袁老师去后面了，她又来出来写着：你觉得呢？
刘佳写道：我带了！叫声佳哥，佳哥送你回家！
突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拿走了刘佳手里的小纸条。
袁老师看了看，笑道：“我喊你佳哥，你能送我回家吗？”
话音刚落，教室外晃过了一个人影，但没有几个人看见。
刘佳埋着头，道：“不敢！伟哥！哦不！袁哥！我的伞、我的人、我的心都是您的！”
“轰隆隆——”
窗外又响起了一声炸雷。
“让你别发誓……”
顿时教室里笑倒一片。
赵月抿了抿唇也跟着笑了起来，她扭头看了看何以然，何以然刚好也在笑着看她。
班上的同学还在闹腾。
“哇哦~”
“我的伞、我的人、我的心都是你的！”
“我发誓！世纪佳袁真的甜！”
“让你别发誓！”
“我不发誓！世纪佳袁真的甜！”
放学后班上的同学都在聊着他们的“世纪佳袁”CP，突然，有人喊道：“赵月，伞！”
赵月还收拾着东西，她有些纳闷：我哪儿来的伞？
她几步走了过去，问道：“什么伞？”
那人将伞递了过来，道：“挂在门把上的，你看！伞柄上不是还贴着你的名字嘛：赵月！”
赵月接过了伞，微笑着道了谢，便打着伞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