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外套
这天，赵珍回来后又开始发热，食欲不好，脸色也不太好，半躺在床上。
赵月有些担心，皱着眉道：“妈妈，要不您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小问题，捡两颗药吃就行了。”赵珍看起来像不是很在意。
赵月还想争取一下，又道：“可是您经常这样，我看您脸色也不是很好。”
赵珍敷衍道：“就是上班有点累了，没有其他问题。”
“可是……”
赵月还没说完，赵珍便截断了她的话，说：“我都说了没有事！给我拿两颗药再倒杯水来。”
赵月劝不动，“哦”了一声，去拿了两颗药又倒了杯水。
她坐在赵珍旁边，看着她吃了药，便歇下了。
母女二人背对背躺着，赵月沉默了一会儿，说：“下次如果难受得厉害一定要去医院，不要拖着。”
赵珍敷衍道：“晓得了。”
【2006年12月20日：雨送黄昏花易落……】
是夜，赵珍一直翻来覆去地，久久没有睡着。
大雨渐歇，赵月躺在她旁边，透过窗帘间的缝隙看着窗外的月亮，满怀心事。
这不是她们母女二人第一次失眠了，她们听着彼此的呼吸声，知道对方没睡着，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就这样清醒着、沉默着……
——
失眠了大半夜，翌日，赵月生病了。
大课间，大家都去做操了，她请了假，趴在桌上睡了一会儿。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感觉背上一沉，而后便被温暖包裹着。
她想睁眼看看是谁，无奈眼皮太重，只看到了一个大致的轮廓，没看清他是谁。
又过了一会儿，教室里开始热闹了起来，大家都回来了。
她回了点精神，缓缓睁开了眼。
她抬眼便看到了桌子上的玻璃杯，透明的杯子里是棕色的药，摸上去还是温热的。
她又缓缓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裳。
这是一件牛仔外套，暗黑风，外套很大，面料硬挺却不粗糙，应该有些贵，她看不出来是谁的。
田螺姑娘？
不对，姑娘穿不了这么大的衣服。
田螺男姑娘？
她将周边的人都问了个遍，大家都说不知道，她便一直把衣服挂在了椅背上。
神奇的是第二天中午，衣裳自己就消失了。
赵月看了看椅背，又疑惑着朝教室后门的方向看了看，他发现了，微笑着跟她点了点头。
是他？
可那件衣服不像是他的风格呀……
——
1月1日，各个班在教室举办着元旦晚会。
赵月没有表演节目，就坐在旁边看着，可是老师希望大家都参与进来，于是拽着没有节目的十几位同学玩起了“抢椅子游戏”。
起先一共十七位同学，经过一轮轮的淘汰，现在场上还有八位同学，前面的每一回合赵月都是险过。
这一回合，赵月身后的女生被挤走，现在是一个身高超过一米七的，有点胖胖的男生，赵月只有一米五二，瘦瘦小小的一个。
大家边转着圈边盯着离自己最近的那把椅子，就等着那声令下了。
“坐！”
赵月急忙寻了个最近的椅子坐下。
稳了！
没承想，一秒钟后，身后那人的屁股便挤了过来，赵月一个“平抛”弹射落下。
“啊~”
喘息之间，赵月坐到了地上，场下顿时笑倒一片。
赵月扣紧了脚趾，尴尬地笑了笑，正想起身，眼前伸出了一只手。
赵月顺着那只手抬头望去，看见了何以然那张精致的脸，他对着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她顿时脸上泛起点点红晕。
她将右手指尖轻轻放到了他的手心，顺着他的力道起了身。
“谢谢！”
何以然对她又笑了笑，见赵月站稳后，便收回了手。
赵月神情呆滞地走回了座位，指尖上还残留着丝丝热意。她轻轻摩挲，心头却比指尖更氧了。
她微微抬头，四下寻了寻白梦阳。
只见白梦阳冷冷地看着她扯了扯嘴角。
她又将头低下，嘴角的弧度慢慢变平。
——
1月25日，同学们相聚在教室里拿期末考试成绩单，这个小山区开始下起了雪，南方的雪不大，更多的是冰，走在地上还有点滑。
这个季节，赵月穿的还是帆布单鞋，她的手上、耳朵上、脚上又生起了冻疮，手指通红发胀，痒痒的很难受，冬天的每一分钟都很难捱……
赵月正收着成绩条，耳边突然传来了白梦阳的声音：“一会儿去我家吃饭吧，我今天过生日。”
赵月有点懵：同一天？
何以然也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里面是一个泡面般大小的草莓奶油蛋糕。
他将蛋糕向前递了递，微笑着说道：“生日快乐！”
“谢谢！”白梦阳笑着接过了蛋糕，又问道：“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何以然笑着说：“你猜。”
他喜欢她？
赵月很惊讶，还是想确认一下，于是问道：“今天是几号？今天是你的生日？”
白梦阳笑着去勾赵月的胳膊，说：“1月25日，农历腊月初五！抱歉啊，之前忘了告诉你，咱俩之前也没互相问过生日……这都放假了，要不要来我家玩？”
今天也是赵月的生日，但是她不会给别人说，因为过生日别人要送她礼物的话她就得回礼，她没有钱回礼。
她抿了抿唇，笑着说：“生日快乐呀！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没有准备礼物……”
白梦阳觉得没什么，说：“不用准备什么礼物，我也没什么想要的。我爸爸还念叨着你呢，说好久没看见你了，你也不来我家玩……”
赵月觉得为难，妈妈不让她去别人家做客，所以她从没去过白梦阳家，虽然两人家离得不远。
赵月尴尬道：“不是的，是我的事情比较多，我要做家务还有学习什么的，没什么时间玩……”
白梦阳见她很为难，便不再劝她，三人一起走出了学校，一路上白梦阳和何以然聊着、笑着……
他刚刚说生日快乐，不是对我说的，但是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赵月安慰着自己：他对白梦阳说生日快乐=他对今天过生日的人说生日快乐=他对我说生日快乐。谢谢！我很快乐！：）
不知不觉，三人便走到了校门口，白叔叔在大门外等着，应该是来接她过生日的。
真好！哪天才能有人特意来接我过生日呢？
赵月渐渐低下了头，她眼眶微微发红……
“爸爸！”白梦阳开心的喊着，向白叔叔奔去，在白叔叔的耳边说着悄悄话。
赵月驻足看了一会儿，两只手紧紧捏着衣摆，渐渐垂下了头，缓缓向白叔叔和白梦阳的方向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她收拾好了情绪，抬起头，微笑着说：“白叔叔好！”
白梦阳说这两位小朋友再三推诿，不方便一起过生日，于是白叔叔没有提生日的事，仅仅打了个招呼：“月月，以然，你们好！”
赵月知道他们现在有些尴尬，她拍了拍头顶上的雪，说：“我自己回去就好，反正离得不远……”
何以然看着白叔叔微笑着说：“我家也在附近，我和赵月一起走，顺路。”
白叔叔一边从手上摘下手套递给白梦阳一边说：“那你们回去注意安全，路滑。”
赵月笑了笑，看着这父女二人渐行渐远。
她低下头，看着这被踩得脏兮兮的薄薄的雪，双眼泛红，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她余光见何以然被突然出现的肩膀撞了一个踉跄，他们侧头看了一眼那人，只看见了一个背影，那人将手里的盒子扔进了垃圾箱，头也不回地向梧桐树街的方向走去。
赵月眉头微蹙：那人真没礼貌，连对不起都不会说！
两人对视了一眼，何以然笑了笑，赵月神色渐缓，二人便抬脚往前方走去……
【2007年1月25日：愿他所行化坦途、所得皆所愿！】
——
翌日一早，白梦阳便来找她一起玩了。
白梦阳笑着跳着，说：“昨天何以然送的那个草莓奶油蛋糕可好吃了，特别甜！但是不是甜得发腻的那种。是动物奶油，可香了！不过我们昨天吃得有点多，我都没吃完。我本来准备打包给你带来的，但是爸爸说我事先不给你打包，都吃脏了怎么能给你拿过来……哪里脏了，那边都没有没碰到！再说了，你又不会嫌弃我的，是不是！”
赵月笑了一下，说：“不嫌弃……”
草莓奶油蛋糕，是什么味道呢？
这次考试，不是那么努力的白梦阳和很努力的赵月分数一模一样，考了班上的第一，何以然考了第二。
这个学期就这样结束了，在亲情的逐渐僵化里、在若即若离的友情里、在赵月的沉默里……
——
赵珍和赵月已经很久没有回过那个人的老家了，去年过年就没回去，但是没想到一个电话打破了这一年的平静……
赵珍接通了电话说道：“喂，爸。”
赵月想：外公不是早就走了吗，这个“爸”是？是爷爷……
“你妈前两天遭一个车子撞了一下，进医院了，你要不要带月月来看哈。要过年了，家里头很想你们。”明老爷子说道。
赵珍思考了一下，说：“好，过年我带着孩子回去一趟。”她喝了口水，问道：“妈现在在哪个医院啊？”
明老爷子笑着说：“其实就是你妈想你和月月了，撞得不严重。前两天就去医院看了，没有什么事，那个人赔了点钱就走了。”
二人又聊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妈妈，我们真的要回去吗？”
“我们现在和那个人没有关系了，他不敢对我们怎么样！不管怎么样，你还是明家的孙女，过年了也该回一趟老家。”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不能再反驳，于是点了点头。
赵月有些担心，皱着眉道：“妈妈，要不您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小问题，捡两颗药吃就行了。”赵珍看起来像不是很在意。
赵月还想争取一下，又道：“可是您经常这样，我看您脸色也不是很好。”
赵珍敷衍道：“就是上班有点累了，没有其他问题。”
“可是……”
赵月还没说完，赵珍便截断了她的话，说：“我都说了没有事！给我拿两颗药再倒杯水来。”
赵月劝不动，“哦”了一声，去拿了两颗药又倒了杯水。
她坐在赵珍旁边，看着她吃了药，便歇下了。
母女二人背对背躺着，赵月沉默了一会儿，说：“下次如果难受得厉害一定要去医院，不要拖着。”
赵珍敷衍道：“晓得了。”
【2006年12月20日：雨送黄昏花易落……】
是夜，赵珍一直翻来覆去地，久久没有睡着。
大雨渐歇，赵月躺在她旁边，透过窗帘间的缝隙看着窗外的月亮，满怀心事。
这不是她们母女二人第一次失眠了，她们听着彼此的呼吸声，知道对方没睡着，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就这样清醒着、沉默着……
——
失眠了大半夜，翌日，赵月生病了。
大课间，大家都去做操了，她请了假，趴在桌上睡了一会儿。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感觉背上一沉，而后便被温暖包裹着。
她想睁眼看看是谁，无奈眼皮太重，只看到了一个大致的轮廓，没看清他是谁。
又过了一会儿，教室里开始热闹了起来，大家都回来了。
她回了点精神，缓缓睁开了眼。
她抬眼便看到了桌子上的玻璃杯，透明的杯子里是棕色的药，摸上去还是温热的。
她又缓缓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裳。
这是一件牛仔外套，暗黑风，外套很大，面料硬挺却不粗糙，应该有些贵，她看不出来是谁的。
田螺姑娘？
不对，姑娘穿不了这么大的衣服。
田螺男姑娘？
她将周边的人都问了个遍，大家都说不知道，她便一直把衣服挂在了椅背上。
神奇的是第二天中午，衣裳自己就消失了。
赵月看了看椅背，又疑惑着朝教室后门的方向看了看，他发现了，微笑着跟她点了点头。
是他？
可那件衣服不像是他的风格呀……
——
1月1日，各个班在教室举办着元旦晚会。
赵月没有表演节目，就坐在旁边看着，可是老师希望大家都参与进来，于是拽着没有节目的十几位同学玩起了“抢椅子游戏”。
起先一共十七位同学，经过一轮轮的淘汰，现在场上还有八位同学，前面的每一回合赵月都是险过。
这一回合，赵月身后的女生被挤走，现在是一个身高超过一米七的，有点胖胖的男生，赵月只有一米五二，瘦瘦小小的一个。
大家边转着圈边盯着离自己最近的那把椅子，就等着那声令下了。
“坐！”
赵月急忙寻了个最近的椅子坐下。
稳了！
没承想，一秒钟后，身后那人的屁股便挤了过来，赵月一个“平抛”弹射落下。
“啊~”
喘息之间，赵月坐到了地上，场下顿时笑倒一片。
赵月扣紧了脚趾，尴尬地笑了笑，正想起身，眼前伸出了一只手。
赵月顺着那只手抬头望去，看见了何以然那张精致的脸，他对着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她顿时脸上泛起点点红晕。
她将右手指尖轻轻放到了他的手心，顺着他的力道起了身。
“谢谢！”
何以然对她又笑了笑，见赵月站稳后，便收回了手。
赵月神情呆滞地走回了座位，指尖上还残留着丝丝热意。她轻轻摩挲，心头却比指尖更氧了。
她微微抬头，四下寻了寻白梦阳。
只见白梦阳冷冷地看着她扯了扯嘴角。
她又将头低下，嘴角的弧度慢慢变平。
——
1月25日，同学们相聚在教室里拿期末考试成绩单，这个小山区开始下起了雪，南方的雪不大，更多的是冰，走在地上还有点滑。
这个季节，赵月穿的还是帆布单鞋，她的手上、耳朵上、脚上又生起了冻疮，手指通红发胀，痒痒的很难受，冬天的每一分钟都很难捱……
赵月正收着成绩条，耳边突然传来了白梦阳的声音：“一会儿去我家吃饭吧，我今天过生日。”
赵月有点懵：同一天？
何以然也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里面是一个泡面般大小的草莓奶油蛋糕。
他将蛋糕向前递了递，微笑着说道：“生日快乐！”
“谢谢！”白梦阳笑着接过了蛋糕，又问道：“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何以然笑着说：“你猜。”
他喜欢她？
赵月很惊讶，还是想确认一下，于是问道：“今天是几号？今天是你的生日？”
白梦阳笑着去勾赵月的胳膊，说：“1月25日，农历腊月初五！抱歉啊，之前忘了告诉你，咱俩之前也没互相问过生日……这都放假了，要不要来我家玩？”
今天也是赵月的生日，但是她不会给别人说，因为过生日别人要送她礼物的话她就得回礼，她没有钱回礼。
她抿了抿唇，笑着说：“生日快乐呀！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没有准备礼物……”
白梦阳觉得没什么，说：“不用准备什么礼物，我也没什么想要的。我爸爸还念叨着你呢，说好久没看见你了，你也不来我家玩……”
赵月觉得为难，妈妈不让她去别人家做客，所以她从没去过白梦阳家，虽然两人家离得不远。
赵月尴尬道：“不是的，是我的事情比较多，我要做家务还有学习什么的，没什么时间玩……”
白梦阳见她很为难，便不再劝她，三人一起走出了学校，一路上白梦阳和何以然聊着、笑着……
他刚刚说生日快乐，不是对我说的，但是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赵月安慰着自己：他对白梦阳说生日快乐=他对今天过生日的人说生日快乐=他对我说生日快乐。谢谢！我很快乐！：）
不知不觉，三人便走到了校门口，白叔叔在大门外等着，应该是来接她过生日的。
真好！哪天才能有人特意来接我过生日呢？
赵月渐渐低下了头，她眼眶微微发红……
“爸爸！”白梦阳开心的喊着，向白叔叔奔去，在白叔叔的耳边说着悄悄话。
赵月驻足看了一会儿，两只手紧紧捏着衣摆，渐渐垂下了头，缓缓向白叔叔和白梦阳的方向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她收拾好了情绪，抬起头，微笑着说：“白叔叔好！”
白梦阳说这两位小朋友再三推诿，不方便一起过生日，于是白叔叔没有提生日的事，仅仅打了个招呼：“月月，以然，你们好！”
赵月知道他们现在有些尴尬，她拍了拍头顶上的雪，说：“我自己回去就好，反正离得不远……”
何以然看着白叔叔微笑着说：“我家也在附近，我和赵月一起走，顺路。”
白叔叔一边从手上摘下手套递给白梦阳一边说：“那你们回去注意安全，路滑。”
赵月笑了笑，看着这父女二人渐行渐远。
她低下头，看着这被踩得脏兮兮的薄薄的雪，双眼泛红，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她余光见何以然被突然出现的肩膀撞了一个踉跄，他们侧头看了一眼那人，只看见了一个背影，那人将手里的盒子扔进了垃圾箱，头也不回地向梧桐树街的方向走去。
赵月眉头微蹙：那人真没礼貌，连对不起都不会说！
两人对视了一眼，何以然笑了笑，赵月神色渐缓，二人便抬脚往前方走去……
【2007年1月25日：愿他所行化坦途、所得皆所愿！】
——
翌日一早，白梦阳便来找她一起玩了。
白梦阳笑着跳着，说：“昨天何以然送的那个草莓奶油蛋糕可好吃了，特别甜！但是不是甜得发腻的那种。是动物奶油，可香了！不过我们昨天吃得有点多，我都没吃完。我本来准备打包给你带来的，但是爸爸说我事先不给你打包，都吃脏了怎么能给你拿过来……哪里脏了，那边都没有没碰到！再说了，你又不会嫌弃我的，是不是！”
赵月笑了一下，说：“不嫌弃……”
草莓奶油蛋糕，是什么味道呢？
这次考试，不是那么努力的白梦阳和很努力的赵月分数一模一样，考了班上的第一，何以然考了第二。
这个学期就这样结束了，在亲情的逐渐僵化里、在若即若离的友情里、在赵月的沉默里……
——
赵珍和赵月已经很久没有回过那个人的老家了，去年过年就没回去，但是没想到一个电话打破了这一年的平静……
赵珍接通了电话说道：“喂，爸。”
赵月想：外公不是早就走了吗，这个“爸”是？是爷爷……
“你妈前两天遭一个车子撞了一下，进医院了，你要不要带月月来看哈。要过年了，家里头很想你们。”明老爷子说道。
赵珍思考了一下，说：“好，过年我带着孩子回去一趟。”她喝了口水，问道：“妈现在在哪个医院啊？”
明老爷子笑着说：“其实就是你妈想你和月月了，撞得不严重。前两天就去医院看了，没有什么事，那个人赔了点钱就走了。”
二人又聊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妈妈，我们真的要回去吗？”
“我们现在和那个人没有关系了，他不敢对我们怎么样！不管怎么样，你还是明家的孙女，过年了也该回一趟老家。”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不能再反驳，于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