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土匪？
似是个少女，鹅黄色的衣裙在山中极为亮眼，一蹦一跳地，看样子是趁着清晨朝露，正在采花。
陈汝安这一顿足，她身后的朗清清也停了下来，“安安妹妹，怎……人？”
一语未落，不远处的少女也发现了他们，站在原地俏生生地看着他们。
“姑娘，你是住在这山中吗？”面前的道路倒是豁然开朗起来，朗清清笑吟吟看着她，边说边提着裙摆走向黄衣少女。
那姑娘也笑笑不说话，待朗清清走近，她只向前一步，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抓住清清就向下倒去。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那一瞬间，陈汝安就回过神来向前猛跨了两步。
“清清姐！”“清清！”她与楼世提异口同声，却都被最前方的秦不拦住——他一手拦住两人去路，一手捏着太阳穴，声音略显虚弱：“别去，小心有诈。”
他说的有道理，陈汝安顿足观察起前方。明明草也不过到脚踝处，这二人能去了哪里？
树后？
离自己不过一臂长的树根不正有抹黄色吗？！
“小心！”话音未落，一股奇香扑面而来，失去意识的瞬间陈汝安看到了少女的脸，“鹿角……”
“就你们，还想上山？不自量力。”少女狡黠一笑，明亮的眸子里满是骄傲，“走吧，本小姐免费送你们下山。”
说罢，她不知从哪掏出一个麻袋，抖了三抖，嘴中念念有词，手上利落地打开了麻袋口子，呼吸之间六人就已消失不见，她勾起唇角，一把将麻袋抗在了肩头，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满满的麻袋，而后就以常人难以达到企及的速度从山中直直往下。
连半炷香的功夫都没到，已然到了山脚石碑，速度令人咋舌，反正楼世提和朗清清是颇为震撼——
这姑娘的迷香，怎么可能对他们这种鬼起作用呢？
“这便是麝鹿一族？”朗清清传心声与楼世提。
“两角峥嵘，眼尾生斑，日行千里，应该是了。”话到此处，鹿女已经麻利地放出了他们，二话不说转头就要离开。
可这头还未转过去一半，鹿女又猛地回了头，她神色紧张，眼睛滴溜一转，似是满腹狐疑，而后闭上双眼仔细嗅起来，小鼻子一颤一颤地。
似是在闻些什么，不多时她停在了秦不身旁，疑惑地睁开了眼。接着，鹿女勾起他衣带猛吸几口，一动不动地，像是在肯定些什么。
就在楼世提想要睁眼看看时，鹿女突然掐住秦不两腮，晃着他脑袋左右看。一想到她肩扛六人一口气下山的“战绩”，楼世提此刻竟怕秦不的脖子被掰断。
好在如此血腥的场面尚未发生时，鹿女就一把将秦不扛上了肩头，脚步轻盈，向着山上去了。
“世提，他们怎么办？”
楼世提没急着回答，反倒是蹲下将周棋衡腰间的折扇取了下来，“清清，听说过扇面画吗？”
说着，他一手开扇，一手捏决，霎那间地上的三人都入了扇中山水，在古树下酣睡。
“好计谋。”一声简短的称赞，朗清清抓过他的手就急急往山上奔。
“清清、清清，我们可是鬼啊……”鹿女已经甩了他们好些距离，此时更是直接幻成了山中黄鹿，不多时就要消失在视线中，“我们可以飘的！”
“好计谋！”
他们的速度要比先前步行快上不少，不过一炷香余，眼前就赫然出现了一座修缮良好的木屋。竹墙已经泛起了白，但房屋整洁，几件外袍挂在外面——有活人住在这里！
“江叔！江叔！你快看这人，他味道好生熟悉！”还没进屋，鹿女就又幻成人形，一脚推开了房门。
“闭嘴！他睡下了！”一只似火的东西飞向鹿女，一脚蹬在了她张扬的鹿角上。好像是只通体火红的鸟，她借着这力落在了鹿女对面，红光一现，幻化出了人形。
鹿女撂下秦不，叉着腰一脸不满，“不是吧，马上日上三竿，这时候睡哪门子觉？”
“那烂人像是喝了一夜，呃……今天好像是他故人的祭日。”那鸟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小虹，你说他不会又想睡过去吧？”她摇着头，抚了抚自己的鹿角。
“难说……对了鹿姐，今年还去祭拜你兄长吗？”
“去过了，还带回个人。”
“嗯？你有病啊！？赶人还来不及呢，你还往回领人？哦~看上了？”小虹的表情由生气变成八卦，换脸速度之快堪比翻书。
“滚啊死鸟，你过来，凑近感受感受。”鹿女说着就拉小虹向前，“傻鸟，明白了吗？”
她的目光灼灼，但对方眼中满是迷茫。鹿女叹了口气，一边用手向小虹扇风，一边做出深呼吸的动作，“明白了吗？”
小虹眼瞪得溜圆，登时张大了嘴——“啊，啊！崖柏香！江叔经常点的那香！一模一样！啧，这人……可以做成香料！”
鹿女听到这时，笑脸瞬间垮了下去，“傻鸟！你是不是想死？算了，要我说啊，这人八成能知道江叔故人的下落……”
话音未落，面前的“傻鸟”一脸激动，嘴唇颤抖着指了指她身后。
秦不醒了。
一鸟一鹿只见面前这男子撑坐在地上，揉了揉脑袋，一手指头便乱七八糟地胡乱动着，只见他掐住中指，手中便突然没了动作——“不好！”大凶！
“喂！发什么癫！？”小虹呲出了她的獠牙。
“啊……这……”这莫不是被山土匪给拐了来？“这是哪来的如此貌美的两位好姐姐，小弟眼拙，不知怎得闯入了贵府，好姐姐给我解了绑吧，我还有一双儿女在山下等着我呢。实在陪不了两位好姐姐啊。”
不料对方异口同声“闭嘴！”
他乖乖闭嘴。
“年岁几何？”
“十九。”
“十九便有儿女？
“龙凤胎。”他面不改色，又补上一句，“成家早。”
“靠什么谋生？”
“小弟不才，行些江湖骗术勉强糊口。”
二人努努嘴，像是还要问什么，还没组织好语言，背后一道男声陡然响起——“阿鹿小虹，为何那么吵？”内室似乎走出一个男人，打着哈欠十分懒散，听声音年岁不小，“阿鹿，你的角就不能收了吗？”
“恩公你醒了！？我们快去祭拜秦公子吧。”她听话地收了自己的角。
秦不闻言奋力挪动，抵着墙壁伸头张望，但身前的两个人死死挡住了他的视线。他还正努力抬头，前面的小虹就快步走向那男子，秦不看到了他。
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估摸着不过三十余岁，眼角略有皱纹，眼底有些淡淡的淤青。长相清秀，只可惜左脸有片疤痕，现在看着已经发白淡化，不敢想象以前是有多骇人。
“不去……”话还没说完，男人也瞥见了地上的秦不，表情怪异，霎那间瞳孔都颤了颤——“秦……不？”
震惊、不解、疑惑、欣喜登时杂糅在一个人的脸上，末了却只轻吐出这两个字。秦不。
秦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挺直腰杆，心想这人真是怪。这男人双手凌在半空颤抖，弓腰弯背却踌躇不前，呆愣在原地。
他们先前认识？——“您认识我？”
男人自知失态，站直身体拂了拂衣袖，“阿鹿快些松绑。”喉结上下滚动，眼神直勾勾盯着秦不。看得秦不不寒而栗，他咽了口唾沫，心想：莫非秦大仙的名头传得这么远？还是……师门仇人？真是，徒门不幸啊。
鹿女听见男人的话一愣，手忙脚乱去给后面那人解绑，一旁的虹鸟白了她一眼，略施小法，绑住秦不的绳就凭空消失了。
“谢仁兄相助，小弟先行告退了。”绳子一消失，秦不就麻利从地上爬了起来，泰然拱手道。但不等他转身开溜，鹿女就反手又给秦不绑上了，“想跑！？”
“阿鹿。”江野出声制止，鹿女垂头 ，愤愤看了秦不一眼。只得讪讪解绑。
“秦不，你当真不记得我了？”男人向他迈了半步，目光急切，动作却扭捏。
“记得记得”秦不走上前拍了拍他肩头，干笑道，“那天来找我治‘病’，没排到号不是嘛……放心，今天我免费给你算。”
“你..……你细细看看，好好想想。”男人仍然盯着他，眼神殷切。
秦不的笑凝固在脸上，颇为无奈，这人真是怪啊。“这位……大哥，你莫不是认错人了？”
“怎么会？你和我义兄，长得……毫无二致。”
“大哥，你义兄？看你年纪也过而立，我才十九！”秦不扶额。
男人目光躲闪了一瞬，悠悠开口：“确实，我已经五十多岁了。但……”
“恩公！味道！”鹿女插话道。
“姐姐，你莫要太离谱……”秦不只感觉头突突地发痛，他晃晃脑袋重新对上了男人的视线。怎么……那么眼熟？
他左脸的伤疤，发红的双目……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间无数的碎片图画涌入秦不脑中。细密的汗珠蒙上额头，“江野？”
转瞬间天旋地转，耳中的嗡鸣声覆盖了一切，视线模糊，视野逐渐变黑，最后整个人陷入了漩涡中，彻底晕死过去。
男人托住不醒人事的秦不，青筋绽起，眼角赤红，蠕动了一下嘴唇，“世上不会有如此相似之人。”
陈汝安这一顿足，她身后的朗清清也停了下来，“安安妹妹，怎……人？”
一语未落，不远处的少女也发现了他们，站在原地俏生生地看着他们。
“姑娘，你是住在这山中吗？”面前的道路倒是豁然开朗起来，朗清清笑吟吟看着她，边说边提着裙摆走向黄衣少女。
那姑娘也笑笑不说话，待朗清清走近，她只向前一步，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抓住清清就向下倒去。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那一瞬间，陈汝安就回过神来向前猛跨了两步。
“清清姐！”“清清！”她与楼世提异口同声，却都被最前方的秦不拦住——他一手拦住两人去路，一手捏着太阳穴，声音略显虚弱：“别去，小心有诈。”
他说的有道理，陈汝安顿足观察起前方。明明草也不过到脚踝处，这二人能去了哪里？
树后？
离自己不过一臂长的树根不正有抹黄色吗？！
“小心！”话音未落，一股奇香扑面而来，失去意识的瞬间陈汝安看到了少女的脸，“鹿角……”
“就你们，还想上山？不自量力。”少女狡黠一笑，明亮的眸子里满是骄傲，“走吧，本小姐免费送你们下山。”
说罢，她不知从哪掏出一个麻袋，抖了三抖，嘴中念念有词，手上利落地打开了麻袋口子，呼吸之间六人就已消失不见，她勾起唇角，一把将麻袋抗在了肩头，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满满的麻袋，而后就以常人难以达到企及的速度从山中直直往下。
连半炷香的功夫都没到，已然到了山脚石碑，速度令人咋舌，反正楼世提和朗清清是颇为震撼——
这姑娘的迷香，怎么可能对他们这种鬼起作用呢？
“这便是麝鹿一族？”朗清清传心声与楼世提。
“两角峥嵘，眼尾生斑，日行千里，应该是了。”话到此处，鹿女已经麻利地放出了他们，二话不说转头就要离开。
可这头还未转过去一半，鹿女又猛地回了头，她神色紧张，眼睛滴溜一转，似是满腹狐疑，而后闭上双眼仔细嗅起来，小鼻子一颤一颤地。
似是在闻些什么，不多时她停在了秦不身旁，疑惑地睁开了眼。接着，鹿女勾起他衣带猛吸几口，一动不动地，像是在肯定些什么。
就在楼世提想要睁眼看看时，鹿女突然掐住秦不两腮，晃着他脑袋左右看。一想到她肩扛六人一口气下山的“战绩”，楼世提此刻竟怕秦不的脖子被掰断。
好在如此血腥的场面尚未发生时，鹿女就一把将秦不扛上了肩头，脚步轻盈，向着山上去了。
“世提，他们怎么办？”
楼世提没急着回答，反倒是蹲下将周棋衡腰间的折扇取了下来，“清清，听说过扇面画吗？”
说着，他一手开扇，一手捏决，霎那间地上的三人都入了扇中山水，在古树下酣睡。
“好计谋。”一声简短的称赞，朗清清抓过他的手就急急往山上奔。
“清清、清清，我们可是鬼啊……”鹿女已经甩了他们好些距离，此时更是直接幻成了山中黄鹿，不多时就要消失在视线中，“我们可以飘的！”
“好计谋！”
他们的速度要比先前步行快上不少，不过一炷香余，眼前就赫然出现了一座修缮良好的木屋。竹墙已经泛起了白，但房屋整洁，几件外袍挂在外面——有活人住在这里！
“江叔！江叔！你快看这人，他味道好生熟悉！”还没进屋，鹿女就又幻成人形，一脚推开了房门。
“闭嘴！他睡下了！”一只似火的东西飞向鹿女，一脚蹬在了她张扬的鹿角上。好像是只通体火红的鸟，她借着这力落在了鹿女对面，红光一现，幻化出了人形。
鹿女撂下秦不，叉着腰一脸不满，“不是吧，马上日上三竿，这时候睡哪门子觉？”
“那烂人像是喝了一夜，呃……今天好像是他故人的祭日。”那鸟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小虹，你说他不会又想睡过去吧？”她摇着头，抚了抚自己的鹿角。
“难说……对了鹿姐，今年还去祭拜你兄长吗？”
“去过了，还带回个人。”
“嗯？你有病啊！？赶人还来不及呢，你还往回领人？哦~看上了？”小虹的表情由生气变成八卦，换脸速度之快堪比翻书。
“滚啊死鸟，你过来，凑近感受感受。”鹿女说着就拉小虹向前，“傻鸟，明白了吗？”
她的目光灼灼，但对方眼中满是迷茫。鹿女叹了口气，一边用手向小虹扇风，一边做出深呼吸的动作，“明白了吗？”
小虹眼瞪得溜圆，登时张大了嘴——“啊，啊！崖柏香！江叔经常点的那香！一模一样！啧，这人……可以做成香料！”
鹿女听到这时，笑脸瞬间垮了下去，“傻鸟！你是不是想死？算了，要我说啊，这人八成能知道江叔故人的下落……”
话音未落，面前的“傻鸟”一脸激动，嘴唇颤抖着指了指她身后。
秦不醒了。
一鸟一鹿只见面前这男子撑坐在地上，揉了揉脑袋，一手指头便乱七八糟地胡乱动着，只见他掐住中指，手中便突然没了动作——“不好！”大凶！
“喂！发什么癫！？”小虹呲出了她的獠牙。
“啊……这……”这莫不是被山土匪给拐了来？“这是哪来的如此貌美的两位好姐姐，小弟眼拙，不知怎得闯入了贵府，好姐姐给我解了绑吧，我还有一双儿女在山下等着我呢。实在陪不了两位好姐姐啊。”
不料对方异口同声“闭嘴！”
他乖乖闭嘴。
“年岁几何？”
“十九。”
“十九便有儿女？
“龙凤胎。”他面不改色，又补上一句，“成家早。”
“靠什么谋生？”
“小弟不才，行些江湖骗术勉强糊口。”
二人努努嘴，像是还要问什么，还没组织好语言，背后一道男声陡然响起——“阿鹿小虹，为何那么吵？”内室似乎走出一个男人，打着哈欠十分懒散，听声音年岁不小，“阿鹿，你的角就不能收了吗？”
“恩公你醒了！？我们快去祭拜秦公子吧。”她听话地收了自己的角。
秦不闻言奋力挪动，抵着墙壁伸头张望，但身前的两个人死死挡住了他的视线。他还正努力抬头，前面的小虹就快步走向那男子，秦不看到了他。
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估摸着不过三十余岁，眼角略有皱纹，眼底有些淡淡的淤青。长相清秀，只可惜左脸有片疤痕，现在看着已经发白淡化，不敢想象以前是有多骇人。
“不去……”话还没说完，男人也瞥见了地上的秦不，表情怪异，霎那间瞳孔都颤了颤——“秦……不？”
震惊、不解、疑惑、欣喜登时杂糅在一个人的脸上，末了却只轻吐出这两个字。秦不。
秦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挺直腰杆，心想这人真是怪。这男人双手凌在半空颤抖，弓腰弯背却踌躇不前，呆愣在原地。
他们先前认识？——“您认识我？”
男人自知失态，站直身体拂了拂衣袖，“阿鹿快些松绑。”喉结上下滚动，眼神直勾勾盯着秦不。看得秦不不寒而栗，他咽了口唾沫，心想：莫非秦大仙的名头传得这么远？还是……师门仇人？真是，徒门不幸啊。
鹿女听见男人的话一愣，手忙脚乱去给后面那人解绑，一旁的虹鸟白了她一眼，略施小法，绑住秦不的绳就凭空消失了。
“谢仁兄相助，小弟先行告退了。”绳子一消失，秦不就麻利从地上爬了起来，泰然拱手道。但不等他转身开溜，鹿女就反手又给秦不绑上了，“想跑！？”
“阿鹿。”江野出声制止，鹿女垂头 ，愤愤看了秦不一眼。只得讪讪解绑。
“秦不，你当真不记得我了？”男人向他迈了半步，目光急切，动作却扭捏。
“记得记得”秦不走上前拍了拍他肩头，干笑道，“那天来找我治‘病’，没排到号不是嘛……放心，今天我免费给你算。”
“你..……你细细看看，好好想想。”男人仍然盯着他，眼神殷切。
秦不的笑凝固在脸上，颇为无奈，这人真是怪啊。“这位……大哥，你莫不是认错人了？”
“怎么会？你和我义兄，长得……毫无二致。”
“大哥，你义兄？看你年纪也过而立，我才十九！”秦不扶额。
男人目光躲闪了一瞬，悠悠开口：“确实，我已经五十多岁了。但……”
“恩公！味道！”鹿女插话道。
“姐姐，你莫要太离谱……”秦不只感觉头突突地发痛，他晃晃脑袋重新对上了男人的视线。怎么……那么眼熟？
他左脸的伤疤，发红的双目……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间无数的碎片图画涌入秦不脑中。细密的汗珠蒙上额头，“江野？”
转瞬间天旋地转，耳中的嗡鸣声覆盖了一切，视线模糊，视野逐渐变黑，最后整个人陷入了漩涡中，彻底晕死过去。
男人托住不醒人事的秦不，青筋绽起，眼角赤红，蠕动了一下嘴唇，“世上不会有如此相似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