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对姜宁来说属实太迟了。
所以纠结两下，她和程厌商量：“就，我给你发的微信，你看、看了吗？”
她心知肚明程厌肯定看到了，又不是没长眼。
但她不好意思直入主题。
小姑娘心里想的什么明镜似的，很好摸透。
程厌好整以暇，“看了，我不同意。”
姜宁轻轻地啊了一声，“为、为什么呀……”
程厌笑：“游戏瘾犯了。”
姜宁认真：“可是我、我很困。”
程厌：“求我，我考虑考虑。”
今天姜宁见到的程少爷都是一脸莫挨老子的表情。
高岭之花的冷漠。
但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程厌谢祺走得近，他们一定有相似点。
隐约能够窥见的恶劣。
姜宁性子虽软，是圆是扁任人揉捏，从小到大，因为脸皮薄，却也没有求过人。
何况他说的考虑考虑，十有八九是就算她求了他，他依然不会让她睡。
见小姑娘沉默良久，俨然一副不可能屈服的态度，程厌眯起眼打了个呵欠，语气不容拒绝：“那就别废话了，王者q区还是微区？ID发我，我加你。”
姜宁为难道：“那、那就打一把好不好？我真、真的要睡了，明天还得、得早起。”
好学生乖乖女。确实。
程厌轻嗤，“看我心情。”
男生宿舍。
夜已深，廊道一片寂静，305内有乾坤。
四个男孩子打游戏的打游戏刷视频的刷视频，没一个睡的。
电脑平板手机的荧光五光十色。
谢祺在跑圈途中被伏地魔狙死，惨叫一声，等待队友去基地召回的空隙，他闲得无聊，从上铺伸出一个头瞄了瞄下铺的人，感叹：“长得帅就是好啊，每天都有不重样的妹妹双排，不像我，孤狼一匹，想复活都得求着匹配来的队友召回。”
下铺的程厌凉凉地呵了一声，“你可以点陪玩。”
谢祺：“穷。”
程厌：“哥有钱。”
谢祺：“好啊，京圈少爷，v我五十看看实力。”
程厌：“v你二百五，闭嘴别吵。”
偷听两人聊天的男生：“祺哥，你也太凡尔赛了，我记得你家也挺有钱的。”
另一个男生：“是诶，而且追你的女生也不少吧，不也是看你脸长得好么。”
谢祺本来就是和程厌开玩笑，闻言笑笑，毕竟不熟，他也没兴致回话，刚好队友把他召回，他回床中央躺好，继续跑圈苟分去了。
两个男生尴尬地对视一眼，默默收回视线玩自己的。
姜宁王者ID很符合她的人设：哭唧唧玻璃心。
一听就是那种嘤嘤怪。
她是q区的，程厌换号加她。
邀姜宁打排位，发现小姑娘信誉积分不足。
姜宁想了想，诚实道，“应该是之前挂机太、太频繁。”
“你还会挂机？”
“我、我爸不让玩，他会抢我手、手机。”
程厌点点头，“行吧，”他看了眼她的段位，“小钻石，我带你打匹配。”
他荣耀七十几星，常用英雄是曜澜镜，三个打野。
姜宁不好意思翻他主页，不过程厌是野王，明摆着。
“你拿瑶挂我头上就行，”程厌顿了顿，提要求，“开组队麦叫哥哥。”
姜宁一般有求于人才会带上称呼，可老板的要求不一般，她乖巧地应了声。
其实她觉得挺奇怪，毕竟程厌有女朋友，他女朋友还和她关系不和，但他却私下里和她打王者，让她叫哥哥。
渣男做派。
心里这么想，姜宁总归不会圣母心同情许笙。
相反，小姑娘还会隐隐窃喜，心中暗爽。
她被许笙无缘无故欺负的时候，又有谁会来怜悯她呢？
只能说恶人自有天收。
第二天早上姜宁是顶着两只黑眼圈去学校的。
同桌程年年看到她，吓了一大跳。
“姜姜，你昨晚做贼去了啊？”她笑着揉了揉姜宁的脑袋。
姜宁已习惯同桌对自己动不动就上手的宠爱，摇摇头，“没、没有啦。”
只不过是被某位财大气粗的少爷连威胁带哄骗缠着玩了两三个小时。
睡觉的时候天都蒙蒙亮了。
程年年疑惑地目睹自己这位本该提早半小时到班级背英语的同桌不仅比自己晚到还一副困唧唧小模样趴在课桌上补觉，她眨巴眨巴眼，“那怎么回事儿啊？黑眼圈明明这么重。”
姜宁含混道，“其实我自、自愿的。”
她已经困到神志不清了。
程年年：“啊？自愿什么？”
一脸懵逼。
姜宁：“自愿做、做哥哥的小跟班，小、小挂件……”
短短几个小时，程厌给她转了五千。
差不多是她以前在面包店勤勤恳恳打暑假工一个月工资的两倍。
小姑娘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迷惑又炸裂的发言以及同桌看自己的眼神多么充满八卦的如狼似虎，她就是睡着了，嘴角还挂着笑。
程年年：感觉小同桌谈恋爱了怎么破。
好啊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跟她剧透，她待会儿必须问问清楚。
周四上午第一节课是语文。
语文老师王合春是个笑不笑都眯眯眼的男老师，面相喜感，秉持独善其身的教学理念，管制十分之宽松，只要没在班级拿着话筒唱rap或者没在讲台跳拉丁，他基本不会管你。
十二班同学们都管他叫好心人。
姜宁在好心人温和的眼神关爱下睡了一节课。
第二节课还是语文。
姜宁提心吊胆，中途迷迷糊糊醒来看了眼课程表，放下心来。
感谢好心人。
第二节下课，程年年把姜宁摇醒：“跑操了。”
姜宁睡饱了，心满意足，“走吧年年。”
两个女生手挽着手去操场。
路上，程年年根本无法抑制那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磨着姜宁追问：“你想做哪个哥哥的跟班挂件呀？叫什么？我们年段的吗？”
“不会是校外的吧！”
死亡三连问加一条要命感叹句。
姜宁心累又心虚，懊恼地含糊其辞：“没什么，别、别多想，哎呀我睡、睡觉老是说些不、不存在的梦话，今天真的困、困死了。”
程年年盯着她，许久不满地哼道：“有所隐瞒。”
姜宁：“走、走快点，跑操要开、开始了。”
见她转移话题，程年年若有所思。
这反应，绝对有情况。
越是不说，她越想知道。
主打的就是一个八婆属性。
得想办法撬开姜宁的嘴。
八九月份，烈日当空，天气炎热。
高一高二绕操场跑圈，高三则不然，绕学校有自己运动轨迹。
任谁都不愿在晒得发烫的操场上停留太久。
效率高的班级早早列好了队伍，每班最多五个请假的名额，并且除非身体病情严重条件实在不允许，即使请假，也只能请掉跑操，操场该来还是得来。
这就导致了一堆请假的女生站在跑圈内围喷着防晒撑着遮阳伞，形状不一颜色各异，一道道靓丽的风景。
最后还是年段段长一个个呵斥教训过去，那些伞才不情不愿地收起来。
高二段长姓黄，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岁月却也眷顾她，没在她脸上留下任何苍老的痕迹，加上她穿衣打扮时髦前卫，看着顶多三十出头。
黄段长爱美，脾气刁钻火爆，见十二班人数稀疏列队不齐，而广播不停催促，跑操马上就要开始，她快步上前，随便逮住一个同学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想干嘛，你们班？这么大太阳想留下来晒是不是？年段讲话我说了多少次，你们是一点都没听啊？队伍都站不好？”
程年年眼睛毒辣，一见情况不对劲，拉住姜宁的手发力，两人掉了个头：“别说话，别回头，老黄去我们班批人了。”
姜宁近视两三百度，看不大清，所以同桌说什么她信什么，但就这么走了她心里没底：“我们没、没请假，等下看、看人数不对，她点人头的话，发、发现我们不在，会、会不会挨罚呀？”
程年年认真脸：“会吧应该。”
姜宁犹豫了，“那、那我们回去吧，自首估计可、可以从轻发落。”
说话间，程年年扯着她从人流中浑水摸鱼偷溜出了操场。
“你当这是犯罪呢？”程年年笑了，“我可不回去，按照老黄的规矩，我们要是回去，等待我们的只有站在太阳底下暴晒至少十分钟这一个选项，我刚养白我的皮肤，可不想再黑回去。”
姜宁总感觉不安，这种没来由的心慌让她很不舒服，可她刚要提出自己回去跑操，程年年就兴致冲冲拉着她往一个方向走。
“去小卖部买点喝的，渴死姐了。”
姜宁只好把未出口的话咽回肚子里。
所以纠结两下，她和程厌商量：“就，我给你发的微信，你看、看了吗？”
她心知肚明程厌肯定看到了，又不是没长眼。
但她不好意思直入主题。
小姑娘心里想的什么明镜似的，很好摸透。
程厌好整以暇，“看了，我不同意。”
姜宁轻轻地啊了一声，“为、为什么呀……”
程厌笑：“游戏瘾犯了。”
姜宁认真：“可是我、我很困。”
程厌：“求我，我考虑考虑。”
今天姜宁见到的程少爷都是一脸莫挨老子的表情。
高岭之花的冷漠。
但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程厌谢祺走得近，他们一定有相似点。
隐约能够窥见的恶劣。
姜宁性子虽软，是圆是扁任人揉捏，从小到大，因为脸皮薄，却也没有求过人。
何况他说的考虑考虑，十有八九是就算她求了他，他依然不会让她睡。
见小姑娘沉默良久，俨然一副不可能屈服的态度，程厌眯起眼打了个呵欠，语气不容拒绝：“那就别废话了，王者q区还是微区？ID发我，我加你。”
姜宁为难道：“那、那就打一把好不好？我真、真的要睡了，明天还得、得早起。”
好学生乖乖女。确实。
程厌轻嗤，“看我心情。”
男生宿舍。
夜已深，廊道一片寂静，305内有乾坤。
四个男孩子打游戏的打游戏刷视频的刷视频，没一个睡的。
电脑平板手机的荧光五光十色。
谢祺在跑圈途中被伏地魔狙死，惨叫一声，等待队友去基地召回的空隙，他闲得无聊，从上铺伸出一个头瞄了瞄下铺的人，感叹：“长得帅就是好啊，每天都有不重样的妹妹双排，不像我，孤狼一匹，想复活都得求着匹配来的队友召回。”
下铺的程厌凉凉地呵了一声，“你可以点陪玩。”
谢祺：“穷。”
程厌：“哥有钱。”
谢祺：“好啊，京圈少爷，v我五十看看实力。”
程厌：“v你二百五，闭嘴别吵。”
偷听两人聊天的男生：“祺哥，你也太凡尔赛了，我记得你家也挺有钱的。”
另一个男生：“是诶，而且追你的女生也不少吧，不也是看你脸长得好么。”
谢祺本来就是和程厌开玩笑，闻言笑笑，毕竟不熟，他也没兴致回话，刚好队友把他召回，他回床中央躺好，继续跑圈苟分去了。
两个男生尴尬地对视一眼，默默收回视线玩自己的。
姜宁王者ID很符合她的人设：哭唧唧玻璃心。
一听就是那种嘤嘤怪。
她是q区的，程厌换号加她。
邀姜宁打排位，发现小姑娘信誉积分不足。
姜宁想了想，诚实道，“应该是之前挂机太、太频繁。”
“你还会挂机？”
“我、我爸不让玩，他会抢我手、手机。”
程厌点点头，“行吧，”他看了眼她的段位，“小钻石，我带你打匹配。”
他荣耀七十几星，常用英雄是曜澜镜，三个打野。
姜宁不好意思翻他主页，不过程厌是野王，明摆着。
“你拿瑶挂我头上就行，”程厌顿了顿，提要求，“开组队麦叫哥哥。”
姜宁一般有求于人才会带上称呼，可老板的要求不一般，她乖巧地应了声。
其实她觉得挺奇怪，毕竟程厌有女朋友，他女朋友还和她关系不和，但他却私下里和她打王者，让她叫哥哥。
渣男做派。
心里这么想，姜宁总归不会圣母心同情许笙。
相反，小姑娘还会隐隐窃喜，心中暗爽。
她被许笙无缘无故欺负的时候，又有谁会来怜悯她呢？
只能说恶人自有天收。
第二天早上姜宁是顶着两只黑眼圈去学校的。
同桌程年年看到她，吓了一大跳。
“姜姜，你昨晚做贼去了啊？”她笑着揉了揉姜宁的脑袋。
姜宁已习惯同桌对自己动不动就上手的宠爱，摇摇头，“没、没有啦。”
只不过是被某位财大气粗的少爷连威胁带哄骗缠着玩了两三个小时。
睡觉的时候天都蒙蒙亮了。
程年年疑惑地目睹自己这位本该提早半小时到班级背英语的同桌不仅比自己晚到还一副困唧唧小模样趴在课桌上补觉，她眨巴眨巴眼，“那怎么回事儿啊？黑眼圈明明这么重。”
姜宁含混道，“其实我自、自愿的。”
她已经困到神志不清了。
程年年：“啊？自愿什么？”
一脸懵逼。
姜宁：“自愿做、做哥哥的小跟班，小、小挂件……”
短短几个小时，程厌给她转了五千。
差不多是她以前在面包店勤勤恳恳打暑假工一个月工资的两倍。
小姑娘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迷惑又炸裂的发言以及同桌看自己的眼神多么充满八卦的如狼似虎，她就是睡着了，嘴角还挂着笑。
程年年：感觉小同桌谈恋爱了怎么破。
好啊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跟她剧透，她待会儿必须问问清楚。
周四上午第一节课是语文。
语文老师王合春是个笑不笑都眯眯眼的男老师，面相喜感，秉持独善其身的教学理念，管制十分之宽松，只要没在班级拿着话筒唱rap或者没在讲台跳拉丁，他基本不会管你。
十二班同学们都管他叫好心人。
姜宁在好心人温和的眼神关爱下睡了一节课。
第二节课还是语文。
姜宁提心吊胆，中途迷迷糊糊醒来看了眼课程表，放下心来。
感谢好心人。
第二节下课，程年年把姜宁摇醒：“跑操了。”
姜宁睡饱了，心满意足，“走吧年年。”
两个女生手挽着手去操场。
路上，程年年根本无法抑制那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磨着姜宁追问：“你想做哪个哥哥的跟班挂件呀？叫什么？我们年段的吗？”
“不会是校外的吧！”
死亡三连问加一条要命感叹句。
姜宁心累又心虚，懊恼地含糊其辞：“没什么，别、别多想，哎呀我睡、睡觉老是说些不、不存在的梦话，今天真的困、困死了。”
程年年盯着她，许久不满地哼道：“有所隐瞒。”
姜宁：“走、走快点，跑操要开、开始了。”
见她转移话题，程年年若有所思。
这反应，绝对有情况。
越是不说，她越想知道。
主打的就是一个八婆属性。
得想办法撬开姜宁的嘴。
八九月份，烈日当空，天气炎热。
高一高二绕操场跑圈，高三则不然，绕学校有自己运动轨迹。
任谁都不愿在晒得发烫的操场上停留太久。
效率高的班级早早列好了队伍，每班最多五个请假的名额，并且除非身体病情严重条件实在不允许，即使请假，也只能请掉跑操，操场该来还是得来。
这就导致了一堆请假的女生站在跑圈内围喷着防晒撑着遮阳伞，形状不一颜色各异，一道道靓丽的风景。
最后还是年段段长一个个呵斥教训过去，那些伞才不情不愿地收起来。
高二段长姓黄，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岁月却也眷顾她，没在她脸上留下任何苍老的痕迹，加上她穿衣打扮时髦前卫，看着顶多三十出头。
黄段长爱美，脾气刁钻火爆，见十二班人数稀疏列队不齐，而广播不停催促，跑操马上就要开始，她快步上前，随便逮住一个同学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想干嘛，你们班？这么大太阳想留下来晒是不是？年段讲话我说了多少次，你们是一点都没听啊？队伍都站不好？”
程年年眼睛毒辣，一见情况不对劲，拉住姜宁的手发力，两人掉了个头：“别说话，别回头，老黄去我们班批人了。”
姜宁近视两三百度，看不大清，所以同桌说什么她信什么，但就这么走了她心里没底：“我们没、没请假，等下看、看人数不对，她点人头的话，发、发现我们不在，会、会不会挨罚呀？”
程年年认真脸：“会吧应该。”
姜宁犹豫了，“那、那我们回去吧，自首估计可、可以从轻发落。”
说话间，程年年扯着她从人流中浑水摸鱼偷溜出了操场。
“你当这是犯罪呢？”程年年笑了，“我可不回去，按照老黄的规矩，我们要是回去，等待我们的只有站在太阳底下暴晒至少十分钟这一个选项，我刚养白我的皮肤，可不想再黑回去。”
姜宁总感觉不安，这种没来由的心慌让她很不舒服，可她刚要提出自己回去跑操，程年年就兴致冲冲拉着她往一个方向走。
“去小卖部买点喝的，渴死姐了。”
姜宁只好把未出口的话咽回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