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黑牛保安举着枪不断往铁笼区深入。
铁笼区里一团乱糟糟，好多个打开的笼门，一群人乌压压地围着笼门试图寻找可以打开笼门的钥匙。
黑牛保安摸了摸挂在他腰间的钥匙，的确还老老实实地挂在那里。那么，他们手里的钥匙又是从哪里来的。
他来不及思考了。
他被那群人发现了。
“那头老牛在那里。”那群人中有人喊道。
黑牛保安在这里工作五年了，还是第一次被运进来的实验品这样称呼。这群实验品拿到钥匙后飘得太厉害了。
他将枪口对准人群中的某一点，他得叫他们吃点厉害，他们才会老实。现在他要做的是，击毙他们中的一个，让躁动的人群冷静下来，乖乖听他的差遣。只要他的救兵们到了，这场暴动就会被火力制服。
子弹从枪口中弹射出去。
人群中的一点那目标被人推开了。
来不及打出第二颗子弹的黑牛保安被涌上来的人群推搡到地上，黑牛保安握着手枪的手在人群中被狠狠压住，像被巨型坦克碾过。他吃痛地闷哼一声，手指骨应声碎裂，握着枪的手因为骨折自然松开，枪立马被涌动的人群挤出两三米开外。
他在拥挤的人群里艰难地爬动想要去够那把枪，他才刚挪出去几厘米，枪又被踹出去几米远。
“那只黑牛被推到哪去了。”
“不知道，谁看见了。”
黑牛保安听到这话后连大气也不敢喘，更加小心翼翼地靠近枪的位置。
一旦让他拿到枪，这些实验品，尤其是踩过他的那些人，一个也别想好过！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只瘦骨嶙峋的手将他的枪捡了起来。
“不要！我的……”他控制不住惊恐地喊了出来。
“老牛在这里！”有个人惊喜地喊道。黑牛保安没来及说完的话被吞没在众人的你一脚我一脚里。
黑牛保安的那一枪确实打中人了。
洞穿了伤者的整个右肺。
百晓通隔壁的那位蛇女孩在大学学的医学。
“你撑住。”蛇女泪眼婆娑，对躺在她怀里的伤者说道。
伤者是和她同笼室的青蛙男，那个老是被她嫌弃的烟鬼。
黑牛保安那一枪对准的是她，是青蛙男千钧一发之际推开了她。他自己没能躲开，肺部被整个打穿。
根据她所学的临床知识，不及时抢救的话，他很快就会因为窒息和失血过多而亡。
可就算抢救及时，存活的概率也是极低极低。
她从没恨过自己学到的东西是那么少那么少。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她却什么也做不到。
“我该怎么做，救救他！谁来救救他！救命！谁来救命！救命！”她声嘶力竭地喊道。
“别喊了，早死晚死都会死。”她怀里的青蛙男抬起手轻轻捂住蛇女孩开开合合的双唇。
“我不要！”蛇女拼命地摇头。
“我其实没什么痛苦，你晃得我快死了，”男人温柔地调侃道，“怎么办？以后要是做了医生，这么不淡定，谁放心把病人交给你啊！”
蛇女的嘴唇张了张，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极了在亲吻男人的手掌。
男人有些无奈：“亲我做什么，我又不会从青蛙变成你的王子。”
“自恋鬼。”女孩的眼泪一下子止住，嫌弃地说道。
黑牛保安像个破麻袋一样被扔在地上，人群像过境的蝗虫一样乌压压地向门口冲去。
眼看着他们就要突破铁笼区。
“你不要管我了，快跟着他们出去。”男人推了推蛇女。
“不要，我要把你带出去。”女孩想要将男人背在背上，男人从她背上脱力地滑下来。
“我现在不能动，你逃出去，还能找人来救我。”
“你不怕我不管你了？”
“你在磨叽我真的要死了，你快点出去我说不定还有救。”
“为什么要救我？”蛇女流着泪问道
“快去，我在这等你。”男人催促着她。
女孩跺了跺脚，去追赶前面的大部队。
为什么救你？男人的眼神眷恋又温柔。
即使知道她是一条毒牙上渗满毒液的蛇，可被她迷惑，他甘之若殆。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透不过劲来。
他大概，真的快要死了吧。
他将触碰过女孩双唇的手掌贴在自己的眼皮上。
好像女孩在轻吻将死之人的眼睛。他记得，她说过她不喜欢他因为抽烟泛黄的牙齿。
所以，他不会“吻”她。
他不可能变成她的王子。
他就像是那只井底里的青蛙，爱上了那条盘踞在井口吐着信子的毒蛇。
可是除了短暂燃烧的生命，他看到的那丁点天地不足以支持他爱她。
***
魏期用手里剩下的钥匙打通了从铁笼区一直通往门口的路。
铁笼区巡逻的保安被悉数干掉，窜逃出来的人群轻而易举地抵达了铁笼区的出口。
再往前多走几步，就是他们来时与野兽混战的电网所在的位置。
他们一旦出去，也就意味着将要暴露在空地里，狙击枪的狙击和机枪的扫射也会变得容易。
百晓通有些忐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走到这里除了黑牛保安他们一路上没再遇到其它武力的阻拦。
自由对于他们来说，就在眼前，唾手可得。
大象保安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睡不着觉。
他的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今天负责处理过期实验品的是黑牛保安，铁笼区的巡逻保安一共三人。
一切都很正常。
但他的眼皮跳得厉害。
他在床板上辗转反侧挣扎了一会后还是决定去铁笼区看看。
铁笼区的休息室同宿舍相连通。
休息室没落锁，大象保安皱了皱眉，里面果然空无一人。他千叮咛万嘱咐黑牛保安多少遍了，休息室很重要，没人在休息室里时一定要记得上锁。
他听到铁笼区一反常态的吵闹声，休息室的时钟指向半夜。寻常他值班的夜里不会有这么吵闹的声响。
那群囚犯吃过晚饭后就安静了，睡得着的和睡不着的都得休息。
他打开那扇休息室通往过道的门，果不其然这门又没上锁。但刚打开门他就傻眼了，两排齐刷刷打开笼门的铁笼，铁笼里空空如也。
大象保安着急地往铁笼区深处走去，很快便看到了倒在过道上奄奄一息的黑牛保安。
黑牛保安腰上的钥匙和枪都不见了。
“醒醒！”大象保安试图唤醒他的老搭档。
黑牛保安纹丝不动，他伤得太重了。铁笼里的众人一人一脚，表面上不显，但内脏已经彻底破碎损伤了。
黑牛保安握枪惯用的那只手鲜血淋漓，手指骨被踩的稀碎。
他的老搭档，活不过今天了，大象保安悲哀地想到。
在黑牛保安不远处，躺着一个年轻人，右胸部被子弹完全贯穿，已经没有可能救活了。
年轻人躺在地上痛苦地哼哼，许是看见他了，挣扎着想要往铁笼深处爬去。
大象保安掏出枪，给奋力挣扎着的年轻人来了一梭子。
被送来这间铁笼区的囚犯们，早已经是死人了，早死和晚死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分别。
大象保安想要将黑牛保安拖到休息室里去，可他还处于兽化剂的衰弱期，他现在没有能力一个人将黑牛保安拖走。
他只能先将黑牛保安放下，他现在必须去休息室按下警备铃以防那些囚犯彻底逃出铁笼区。
***
警铃声大作。
有的人已经走出铁笼区了，有的人还在犹豫。
铁笼区外的滂沱大雨和铁笼区里一声声催命似的的警备铃夹杂在一起，奏出了一曲悲壮又局促的交响乐。
“身后是囚牢，前方是自由，我们已经退无可退了！”人群中有人高呼道。
他的言论振奋人心，大伙的激情被瞬间点燃，出去！出去就是自由！
一身枪响，高声呼喊的人缓缓倒下，像一座雕像轰然倒塌在城市广场的正中央。
人群失去了它的声音。
那颗心脏一下子被狠狠揪住，漏跳了一拍。
人们四散溃逃，像惊弓的鸟，离群的兽。
“现在得想办法让他们离电网区远些。”池章对联络器那头的魏期说道。几个小时暴雨，地面的积水差不多快要没过半截小腿。
高压电流和雨天的积水，毙命不过是几个呼吸间的事情。
警铃一响，对面瞭望塔里的那个狙击手立马就出现了，狙击手应该也是今天守夜的人员之一。但因为他在铁笼区外，所以池章他们没有办法结合实际情况做出应对。
按照他们的临时计划，需要应对未在计划内一切突发状况的人是她，池章。
她必须设法拔除对面那颗碍眼的钉子。
池章从关着那位科研员的铁笼出来后，顺利借着尽头那间铁笼的铁门栏杆爬上去撬开了头顶通风管道的入口。
她艰难地在通风管道里蠕动爬行，铁笼区的房子上有个大烟囱，她进来之前就注意到了。
池章只需要在通风管道中找到向上的通口就行。
七弯八拐的管道里她嗅着烟味往烟味最冲的地方爬去。她如愿找到了烟囱的位置，池章攀着砖缝向上爬，伸出一双眼睛左右查看无异状后爬出烟囱迅速占领了铁笼区上方的狙击高地。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了她对面的瞭望塔里也有一位架着狙击枪的狙击手，他的狙击枪现在正瞄准了空地上逃出的囚犯们。
铁笼区里一团乱糟糟，好多个打开的笼门，一群人乌压压地围着笼门试图寻找可以打开笼门的钥匙。
黑牛保安摸了摸挂在他腰间的钥匙，的确还老老实实地挂在那里。那么，他们手里的钥匙又是从哪里来的。
他来不及思考了。
他被那群人发现了。
“那头老牛在那里。”那群人中有人喊道。
黑牛保安在这里工作五年了，还是第一次被运进来的实验品这样称呼。这群实验品拿到钥匙后飘得太厉害了。
他将枪口对准人群中的某一点，他得叫他们吃点厉害，他们才会老实。现在他要做的是，击毙他们中的一个，让躁动的人群冷静下来，乖乖听他的差遣。只要他的救兵们到了，这场暴动就会被火力制服。
子弹从枪口中弹射出去。
人群中的一点那目标被人推开了。
来不及打出第二颗子弹的黑牛保安被涌上来的人群推搡到地上，黑牛保安握着手枪的手在人群中被狠狠压住，像被巨型坦克碾过。他吃痛地闷哼一声，手指骨应声碎裂，握着枪的手因为骨折自然松开，枪立马被涌动的人群挤出两三米开外。
他在拥挤的人群里艰难地爬动想要去够那把枪，他才刚挪出去几厘米，枪又被踹出去几米远。
“那只黑牛被推到哪去了。”
“不知道，谁看见了。”
黑牛保安听到这话后连大气也不敢喘，更加小心翼翼地靠近枪的位置。
一旦让他拿到枪，这些实验品，尤其是踩过他的那些人，一个也别想好过！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只瘦骨嶙峋的手将他的枪捡了起来。
“不要！我的……”他控制不住惊恐地喊了出来。
“老牛在这里！”有个人惊喜地喊道。黑牛保安没来及说完的话被吞没在众人的你一脚我一脚里。
黑牛保安的那一枪确实打中人了。
洞穿了伤者的整个右肺。
百晓通隔壁的那位蛇女孩在大学学的医学。
“你撑住。”蛇女泪眼婆娑，对躺在她怀里的伤者说道。
伤者是和她同笼室的青蛙男，那个老是被她嫌弃的烟鬼。
黑牛保安那一枪对准的是她，是青蛙男千钧一发之际推开了她。他自己没能躲开，肺部被整个打穿。
根据她所学的临床知识，不及时抢救的话，他很快就会因为窒息和失血过多而亡。
可就算抢救及时，存活的概率也是极低极低。
她从没恨过自己学到的东西是那么少那么少。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她却什么也做不到。
“我该怎么做，救救他！谁来救救他！救命！谁来救命！救命！”她声嘶力竭地喊道。
“别喊了，早死晚死都会死。”她怀里的青蛙男抬起手轻轻捂住蛇女孩开开合合的双唇。
“我不要！”蛇女拼命地摇头。
“我其实没什么痛苦，你晃得我快死了，”男人温柔地调侃道，“怎么办？以后要是做了医生，这么不淡定，谁放心把病人交给你啊！”
蛇女的嘴唇张了张，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极了在亲吻男人的手掌。
男人有些无奈：“亲我做什么，我又不会从青蛙变成你的王子。”
“自恋鬼。”女孩的眼泪一下子止住，嫌弃地说道。
黑牛保安像个破麻袋一样被扔在地上，人群像过境的蝗虫一样乌压压地向门口冲去。
眼看着他们就要突破铁笼区。
“你不要管我了，快跟着他们出去。”男人推了推蛇女。
“不要，我要把你带出去。”女孩想要将男人背在背上，男人从她背上脱力地滑下来。
“我现在不能动，你逃出去，还能找人来救我。”
“你不怕我不管你了？”
“你在磨叽我真的要死了，你快点出去我说不定还有救。”
“为什么要救我？”蛇女流着泪问道
“快去，我在这等你。”男人催促着她。
女孩跺了跺脚，去追赶前面的大部队。
为什么救你？男人的眼神眷恋又温柔。
即使知道她是一条毒牙上渗满毒液的蛇，可被她迷惑，他甘之若殆。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透不过劲来。
他大概，真的快要死了吧。
他将触碰过女孩双唇的手掌贴在自己的眼皮上。
好像女孩在轻吻将死之人的眼睛。他记得，她说过她不喜欢他因为抽烟泛黄的牙齿。
所以，他不会“吻”她。
他不可能变成她的王子。
他就像是那只井底里的青蛙，爱上了那条盘踞在井口吐着信子的毒蛇。
可是除了短暂燃烧的生命，他看到的那丁点天地不足以支持他爱她。
***
魏期用手里剩下的钥匙打通了从铁笼区一直通往门口的路。
铁笼区巡逻的保安被悉数干掉，窜逃出来的人群轻而易举地抵达了铁笼区的出口。
再往前多走几步，就是他们来时与野兽混战的电网所在的位置。
他们一旦出去，也就意味着将要暴露在空地里，狙击枪的狙击和机枪的扫射也会变得容易。
百晓通有些忐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走到这里除了黑牛保安他们一路上没再遇到其它武力的阻拦。
自由对于他们来说，就在眼前，唾手可得。
大象保安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睡不着觉。
他的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今天负责处理过期实验品的是黑牛保安，铁笼区的巡逻保安一共三人。
一切都很正常。
但他的眼皮跳得厉害。
他在床板上辗转反侧挣扎了一会后还是决定去铁笼区看看。
铁笼区的休息室同宿舍相连通。
休息室没落锁，大象保安皱了皱眉，里面果然空无一人。他千叮咛万嘱咐黑牛保安多少遍了，休息室很重要，没人在休息室里时一定要记得上锁。
他听到铁笼区一反常态的吵闹声，休息室的时钟指向半夜。寻常他值班的夜里不会有这么吵闹的声响。
那群囚犯吃过晚饭后就安静了，睡得着的和睡不着的都得休息。
他打开那扇休息室通往过道的门，果不其然这门又没上锁。但刚打开门他就傻眼了，两排齐刷刷打开笼门的铁笼，铁笼里空空如也。
大象保安着急地往铁笼区深处走去，很快便看到了倒在过道上奄奄一息的黑牛保安。
黑牛保安腰上的钥匙和枪都不见了。
“醒醒！”大象保安试图唤醒他的老搭档。
黑牛保安纹丝不动，他伤得太重了。铁笼里的众人一人一脚，表面上不显，但内脏已经彻底破碎损伤了。
黑牛保安握枪惯用的那只手鲜血淋漓，手指骨被踩的稀碎。
他的老搭档，活不过今天了，大象保安悲哀地想到。
在黑牛保安不远处，躺着一个年轻人，右胸部被子弹完全贯穿，已经没有可能救活了。
年轻人躺在地上痛苦地哼哼，许是看见他了，挣扎着想要往铁笼深处爬去。
大象保安掏出枪，给奋力挣扎着的年轻人来了一梭子。
被送来这间铁笼区的囚犯们，早已经是死人了，早死和晚死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分别。
大象保安想要将黑牛保安拖到休息室里去，可他还处于兽化剂的衰弱期，他现在没有能力一个人将黑牛保安拖走。
他只能先将黑牛保安放下，他现在必须去休息室按下警备铃以防那些囚犯彻底逃出铁笼区。
***
警铃声大作。
有的人已经走出铁笼区了，有的人还在犹豫。
铁笼区外的滂沱大雨和铁笼区里一声声催命似的的警备铃夹杂在一起，奏出了一曲悲壮又局促的交响乐。
“身后是囚牢，前方是自由，我们已经退无可退了！”人群中有人高呼道。
他的言论振奋人心，大伙的激情被瞬间点燃，出去！出去就是自由！
一身枪响，高声呼喊的人缓缓倒下，像一座雕像轰然倒塌在城市广场的正中央。
人群失去了它的声音。
那颗心脏一下子被狠狠揪住，漏跳了一拍。
人们四散溃逃，像惊弓的鸟，离群的兽。
“现在得想办法让他们离电网区远些。”池章对联络器那头的魏期说道。几个小时暴雨，地面的积水差不多快要没过半截小腿。
高压电流和雨天的积水，毙命不过是几个呼吸间的事情。
警铃一响，对面瞭望塔里的那个狙击手立马就出现了，狙击手应该也是今天守夜的人员之一。但因为他在铁笼区外，所以池章他们没有办法结合实际情况做出应对。
按照他们的临时计划，需要应对未在计划内一切突发状况的人是她，池章。
她必须设法拔除对面那颗碍眼的钉子。
池章从关着那位科研员的铁笼出来后，顺利借着尽头那间铁笼的铁门栏杆爬上去撬开了头顶通风管道的入口。
她艰难地在通风管道里蠕动爬行，铁笼区的房子上有个大烟囱，她进来之前就注意到了。
池章只需要在通风管道中找到向上的通口就行。
七弯八拐的管道里她嗅着烟味往烟味最冲的地方爬去。她如愿找到了烟囱的位置，池章攀着砖缝向上爬，伸出一双眼睛左右查看无异状后爬出烟囱迅速占领了铁笼区上方的狙击高地。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了她对面的瞭望塔里也有一位架着狙击枪的狙击手，他的狙击枪现在正瞄准了空地上逃出的囚犯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