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什么？着急认输吗？”十九对他狠狠龇了龇牙。
他解开护腕扔到地上，护腕“锵锵”两下声响，众人一听，那分明是兵器！都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
乌槿冷哼，也从小腿抽出两把短匕插到岸边。
十九：“咳，红乔姑娘说得对，顾小姐，就不劳驾您了，您等着看结果吧。那...麻烦红乔姑娘了~”
红乔害怕地扁着嘴，可以说十分后悔了。
这两人一看就要干架的样子，还怎么教？而且这么多人看着，要不是因为小姐，她才不要当众游呢！
顾慈：“好啊，红乔，好好教，给你加多多的工钱。”
“小姐！”红乔快哭了，都这个时候了，小姐还逗她。
乌槿安慰她：“别怕，有我在。”
十九嫌憎地学他说话：“呦呦呦，别怕，有我在~红乔姑娘怕我吃了你不成？放心，这么多人在，我会收敛些的。”
赵焱皱眉斥责：“十九，你今天怎么回事，小孩似的，再这样你直接认输回去好了。”
顾慈见一向温顺有礼的赵焱发飙了，只好出来圆场：“好啦好啦，年轻人嘛，血气旺盛些是好事，但我先说好哦，君子动口不动手，想动手的要先请示上司，就是我和赵二公子，知道吗？”
她拍拍手招呼其他人退到一边，自己也到岸边找了块石头坐下。
赵焱蹲过去，又恢复了柔声细语：“顾小姐，你、你要不要先上来换身衣服？”
顾慈张开手掌，赵焱即时领悟，把零食碟放到她面前，她便拿了颗花生放进嘴。
“不要，难得下水玩，你要不要也下来？”
“水不凉吗？”
“习惯了就不凉，不信你下来试试。”
赵焱还是摇头，他蹲在旁边跟她聊天，而顾慈眼睛看着红乔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回应着，不时露出浅浅的笑意。
“顾小姐，你——”
一个水浪打过来，把顾慈的领口翻了过去，脖子肌肤嫩白如雪甚是扎眼，赵焱眼眸一闪，急忙撇到了一边。
“嗯？怎么了？”
顾慈回头看到他耳尖微红，好像猜到了他为什么脸红，心里突然冒出了整蛊他的想法。
她念头刚起，手已经伸了出去，趁他不注意抓住了他的裙摆，用力往下一拽！
轻而易举把蹲在湖边的赵焱拉了下水。
“哗啦！”一声。
“少爷！”十九马上发现他落水，神色骤变，就要过来救人。
赵焱在水里打了个跟头，晕头转向爬起来，捂着胸口痛苦地咳了几下，眼睛都红了。
他抬手示意十九没事。
看他泪眼朦胧的模样，顾慈霎时愧疚起来，对于突遇流氓他却无力反抗之事，那深埋在心底的怨气终于彻底消散了。
“咳咳咳！”
赵焱又猛地咳了几声。
“抱歉抱歉！”顾慈帮他把湿发拨到背后，拍了几下背心，一边求原谅，“抱歉吓到你了，我就是...”她打了一下自己的手背，“我就是手多多，觉得大家都在水里，你一个人在岸上太不合群......所以就想捉弄捉弄你。”
难得见她慌张。
赵焱不知道在想什么，缓着气不说话，水从额头滑到脸颊，在下巴处滴落，显得更可怜了。
顾慈试探地往他身上轻浇了一下水，凑过去看他的眼睛，“生气啦？”
“没......”
“对不起嘛，我下次不吓你了~”
水波晃动，她的纱裙来回漂浮，将他手腕缠住。
赵焱急忙转开脸，蹲在水里只露出了一个头，“快、快看他们。”
顾慈松了一口气，抓了一下他的手，“多谢赵二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跟我计较！”
赵焱脖子以上“轰”的一下全红了。
红乔游泳天赋极高，但她不会教人，教了两遍乌槿和十九还是做不好，就开始急眼了，竟然亲自上手纠正他们的动作，全然忘了那一套男女有别的礼教。有时候她没表述好，乌槿和十九只能勉强领会，做得不对糟嫌弃，他们还不能还嘴。
顾慈偷笑，兔子急眼会咬人，不过待回去之后，兔子肯定要后怕得悔青肠子，三天不敢出门了。
十九正处于青春叛逆期，终于还是没忍住脾气，在红乔脸上用力掐了一下说：“我胳膊都被你打紫了！”
红乔先是愣了愣，紧接着“哇”地大哭一声，一口气潜泳到湖对面，跑了。
留下一众人张大嘴巴看着十九。
十九悻悻地拍了拍水，尬笑，“那个，我不是故意吓她的，她...她掐人确实痛，我就小、小小掐了一下而已。”
“而已？”乌槿扑了上去，“你这分明是耍流氓，占人便宜！”
两人顿时扭打起来。
“哎哎哎！”顾慈让人拉开他们，“在水里打架，不要命啦？还记得刚才的约定吗？要打架先问过我和赵二公子。”
“十九！”赵焱端起脸，“你要是还无故取闹休怪我责罚！”
“是。”十九恭恭敬敬拱手，“对不住了各位，乌兄对不住，是我笨，学得烦躁了，鲁莽之举还请见谅，我会跟红乔姑娘道歉的。”
顾慈：“乌槿。”
乌槿只好勉强回礼，“十九弟客气了。”
顾慈：“好啦，顺便跟大家说一下，欺山莫欺水，湖边的水虽然不深，但是浅水淹死人，还有古人云‘善游者溺，善骑者堕。’，你们可千万不要在水里开玩笑，都记住了？”
众人：“都记住了。”
最后，乌槿和十九比赛游到对面，两人几乎同时到达，顾慈赏了他们一人各二十两。
这可是一大笔银子，十九像个没事人一样，捧着银子蹦蹦跳跳到乌槿跟前，说要请他吃饭喝酒。
乌槿无情拒绝了。
赵府。
十九推门进了赵焱的书房，拿起桌上的茶壶仰头往嘴里猛倒茶，然后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说：“少爷，说好了今天就回书院的，怎么又不去了？”
赵焱拿着毛笔端详画中的人，总觉得还是差点什么。
“听说顾慈接了文纹的请帖？”
“就为了这事。”十九撇了撇嘴，“文家明日在他们家举行春日宴，邀请了不少人，文纹拦着顾小姐不就是为了这事嘛？她自然在列。不过请帖是接了，但好像没确定去还是不去。”
“哦？”
“顾小姐应该不想去的，不过因为那时文纹带人围堵她，她迫不得已让文纹去顾府投帖，结果他真厚脸皮去了，她不赴约恐怕文纹还会上门请。唉~这件事想来想去，吃亏的只有少爷你，白白挨了两拳。”
赵焱在画上加了两笔，又问：“乌槿是什么人？前两天说再给你一点时间试探，结果。”
“结果——结果就是，”十九懊恼地跺了一下脚，“唉！早知道在顾府时就不激怒他了，下水之后他肯定对我英俊强壮的体型有了更深刻的印象，之后我想偷袭他，都害怕他认出我来。唉，还落了个登徒子的名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洗清白。”
赵焱瞥了他一眼。
“登徒子的名声是你自找的，可跟这次任务无关。”
“是......”
十九耷拉着头，有气无力禀告，“乌槿，年二十六，顾国公救回来的乞儿，自小在国公府长大，中间有八年时间去了塞外，不知道跟谁学的武功。随身匕首无特殊标记，武功路数飘忽不定，实力不弱，但比我差一点......现在是顾小姐的近身侍卫。对了，顾小姐身边还有别的暗卫，大概是三到五人，总之......”
他长叹，“别派我去接近顾小姐了，难搞。”
赵焱轻轻“嗯”了一声，拿起刚画好的画吹了吹，等墨迹干了后卷了起来，“你帮我把这幅画送给她。”
“少爷！我刚说的你没听到吗？”
赵焱漫不经心，“什么？”
十九气鼓鼓的，“顾小姐身边除了乌槿，还有几个暗卫，武功都不错！”
“所以？”
“所以不要再让我接近顾小姐，也不要让我去顾府了！”
赵焱幽幽问：“你打不过？”
“......”十九抗议无效。
赵焱：“送完回来之前，去书院把蛇收回笼里，几天了，该回笼了。”
十九瘪嘴假哭，“少爷......”
“不是说人家武功只差你一点吗？再不练，你就打不过了。”
“我那只是客气客气——”
“嗯，”赵焱打断他，“那就更应该练了。”
“不是、我、我意思是——”
赵焱轻抬眼皮，“是什么？”
十九欲哭无泪，在少爷面前，哪还敢说自己武功了得，他的武功，天下没几人能敌。
顾慈看着眼前的画，简直被惊艳到了。
画中，她坐在湖边微仰着头笑，阳光洒落她身上，脸如白瓷，眸若星辰，脖子的线条优美性感，锁骨若隐若现，发丝柔顺光滑披在身后......
原来在他眼中，自己是长这样的。
这画她很喜欢，但只能悄悄欣赏了，不能挂出来，在顾府，这种画是要被禁的。
“真的是你家少爷画的？”
十九伸着脖子快速看了一眼便不敢看了，要不是他亲眼看少爷画，他还真不能确定。
......少爷这是。
突然开窍了？
他解开护腕扔到地上，护腕“锵锵”两下声响，众人一听，那分明是兵器！都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
乌槿冷哼，也从小腿抽出两把短匕插到岸边。
十九：“咳，红乔姑娘说得对，顾小姐，就不劳驾您了，您等着看结果吧。那...麻烦红乔姑娘了~”
红乔害怕地扁着嘴，可以说十分后悔了。
这两人一看就要干架的样子，还怎么教？而且这么多人看着，要不是因为小姐，她才不要当众游呢！
顾慈：“好啊，红乔，好好教，给你加多多的工钱。”
“小姐！”红乔快哭了，都这个时候了，小姐还逗她。
乌槿安慰她：“别怕，有我在。”
十九嫌憎地学他说话：“呦呦呦，别怕，有我在~红乔姑娘怕我吃了你不成？放心，这么多人在，我会收敛些的。”
赵焱皱眉斥责：“十九，你今天怎么回事，小孩似的，再这样你直接认输回去好了。”
顾慈见一向温顺有礼的赵焱发飙了，只好出来圆场：“好啦好啦，年轻人嘛，血气旺盛些是好事，但我先说好哦，君子动口不动手，想动手的要先请示上司，就是我和赵二公子，知道吗？”
她拍拍手招呼其他人退到一边，自己也到岸边找了块石头坐下。
赵焱蹲过去，又恢复了柔声细语：“顾小姐，你、你要不要先上来换身衣服？”
顾慈张开手掌，赵焱即时领悟，把零食碟放到她面前，她便拿了颗花生放进嘴。
“不要，难得下水玩，你要不要也下来？”
“水不凉吗？”
“习惯了就不凉，不信你下来试试。”
赵焱还是摇头，他蹲在旁边跟她聊天，而顾慈眼睛看着红乔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回应着，不时露出浅浅的笑意。
“顾小姐，你——”
一个水浪打过来，把顾慈的领口翻了过去，脖子肌肤嫩白如雪甚是扎眼，赵焱眼眸一闪，急忙撇到了一边。
“嗯？怎么了？”
顾慈回头看到他耳尖微红，好像猜到了他为什么脸红，心里突然冒出了整蛊他的想法。
她念头刚起，手已经伸了出去，趁他不注意抓住了他的裙摆，用力往下一拽！
轻而易举把蹲在湖边的赵焱拉了下水。
“哗啦！”一声。
“少爷！”十九马上发现他落水，神色骤变，就要过来救人。
赵焱在水里打了个跟头，晕头转向爬起来，捂着胸口痛苦地咳了几下，眼睛都红了。
他抬手示意十九没事。
看他泪眼朦胧的模样，顾慈霎时愧疚起来，对于突遇流氓他却无力反抗之事，那深埋在心底的怨气终于彻底消散了。
“咳咳咳！”
赵焱又猛地咳了几声。
“抱歉抱歉！”顾慈帮他把湿发拨到背后，拍了几下背心，一边求原谅，“抱歉吓到你了，我就是...”她打了一下自己的手背，“我就是手多多，觉得大家都在水里，你一个人在岸上太不合群......所以就想捉弄捉弄你。”
难得见她慌张。
赵焱不知道在想什么，缓着气不说话，水从额头滑到脸颊，在下巴处滴落，显得更可怜了。
顾慈试探地往他身上轻浇了一下水，凑过去看他的眼睛，“生气啦？”
“没......”
“对不起嘛，我下次不吓你了~”
水波晃动，她的纱裙来回漂浮，将他手腕缠住。
赵焱急忙转开脸，蹲在水里只露出了一个头，“快、快看他们。”
顾慈松了一口气，抓了一下他的手，“多谢赵二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跟我计较！”
赵焱脖子以上“轰”的一下全红了。
红乔游泳天赋极高，但她不会教人，教了两遍乌槿和十九还是做不好，就开始急眼了，竟然亲自上手纠正他们的动作，全然忘了那一套男女有别的礼教。有时候她没表述好，乌槿和十九只能勉强领会，做得不对糟嫌弃，他们还不能还嘴。
顾慈偷笑，兔子急眼会咬人，不过待回去之后，兔子肯定要后怕得悔青肠子，三天不敢出门了。
十九正处于青春叛逆期，终于还是没忍住脾气，在红乔脸上用力掐了一下说：“我胳膊都被你打紫了！”
红乔先是愣了愣，紧接着“哇”地大哭一声，一口气潜泳到湖对面，跑了。
留下一众人张大嘴巴看着十九。
十九悻悻地拍了拍水，尬笑，“那个，我不是故意吓她的，她...她掐人确实痛，我就小、小小掐了一下而已。”
“而已？”乌槿扑了上去，“你这分明是耍流氓，占人便宜！”
两人顿时扭打起来。
“哎哎哎！”顾慈让人拉开他们，“在水里打架，不要命啦？还记得刚才的约定吗？要打架先问过我和赵二公子。”
“十九！”赵焱端起脸，“你要是还无故取闹休怪我责罚！”
“是。”十九恭恭敬敬拱手，“对不住了各位，乌兄对不住，是我笨，学得烦躁了，鲁莽之举还请见谅，我会跟红乔姑娘道歉的。”
顾慈：“乌槿。”
乌槿只好勉强回礼，“十九弟客气了。”
顾慈：“好啦，顺便跟大家说一下，欺山莫欺水，湖边的水虽然不深，但是浅水淹死人，还有古人云‘善游者溺，善骑者堕。’，你们可千万不要在水里开玩笑，都记住了？”
众人：“都记住了。”
最后，乌槿和十九比赛游到对面，两人几乎同时到达，顾慈赏了他们一人各二十两。
这可是一大笔银子，十九像个没事人一样，捧着银子蹦蹦跳跳到乌槿跟前，说要请他吃饭喝酒。
乌槿无情拒绝了。
赵府。
十九推门进了赵焱的书房，拿起桌上的茶壶仰头往嘴里猛倒茶，然后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说：“少爷，说好了今天就回书院的，怎么又不去了？”
赵焱拿着毛笔端详画中的人，总觉得还是差点什么。
“听说顾慈接了文纹的请帖？”
“就为了这事。”十九撇了撇嘴，“文家明日在他们家举行春日宴，邀请了不少人，文纹拦着顾小姐不就是为了这事嘛？她自然在列。不过请帖是接了，但好像没确定去还是不去。”
“哦？”
“顾小姐应该不想去的，不过因为那时文纹带人围堵她，她迫不得已让文纹去顾府投帖，结果他真厚脸皮去了，她不赴约恐怕文纹还会上门请。唉~这件事想来想去，吃亏的只有少爷你，白白挨了两拳。”
赵焱在画上加了两笔，又问：“乌槿是什么人？前两天说再给你一点时间试探，结果。”
“结果——结果就是，”十九懊恼地跺了一下脚，“唉！早知道在顾府时就不激怒他了，下水之后他肯定对我英俊强壮的体型有了更深刻的印象，之后我想偷袭他，都害怕他认出我来。唉，还落了个登徒子的名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洗清白。”
赵焱瞥了他一眼。
“登徒子的名声是你自找的，可跟这次任务无关。”
“是......”
十九耷拉着头，有气无力禀告，“乌槿，年二十六，顾国公救回来的乞儿，自小在国公府长大，中间有八年时间去了塞外，不知道跟谁学的武功。随身匕首无特殊标记，武功路数飘忽不定，实力不弱，但比我差一点......现在是顾小姐的近身侍卫。对了，顾小姐身边还有别的暗卫，大概是三到五人，总之......”
他长叹，“别派我去接近顾小姐了，难搞。”
赵焱轻轻“嗯”了一声，拿起刚画好的画吹了吹，等墨迹干了后卷了起来，“你帮我把这幅画送给她。”
“少爷！我刚说的你没听到吗？”
赵焱漫不经心，“什么？”
十九气鼓鼓的，“顾小姐身边除了乌槿，还有几个暗卫，武功都不错！”
“所以？”
“所以不要再让我接近顾小姐，也不要让我去顾府了！”
赵焱幽幽问：“你打不过？”
“......”十九抗议无效。
赵焱：“送完回来之前，去书院把蛇收回笼里，几天了，该回笼了。”
十九瘪嘴假哭，“少爷......”
“不是说人家武功只差你一点吗？再不练，你就打不过了。”
“我那只是客气客气——”
“嗯，”赵焱打断他，“那就更应该练了。”
“不是、我、我意思是——”
赵焱轻抬眼皮，“是什么？”
十九欲哭无泪，在少爷面前，哪还敢说自己武功了得，他的武功，天下没几人能敌。
顾慈看着眼前的画，简直被惊艳到了。
画中，她坐在湖边微仰着头笑，阳光洒落她身上，脸如白瓷，眸若星辰，脖子的线条优美性感，锁骨若隐若现，发丝柔顺光滑披在身后......
原来在他眼中，自己是长这样的。
这画她很喜欢，但只能悄悄欣赏了，不能挂出来，在顾府，这种画是要被禁的。
“真的是你家少爷画的？”
十九伸着脖子快速看了一眼便不敢看了，要不是他亲眼看少爷画，他还真不能确定。
......少爷这是。
突然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