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八）
他人知道一个和自己不那么亲近的同学的秘密会怎样？
她们当然会守口如瓶，但是，她们最亲密的朋友却不在这个范畴。
秘密，一传十，十传百，也就成为谣言。
再说，正常高中生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正是因为不可多得，人就越兴奋
陈枳青保守估计，不出一节课全班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会知道这件事。明天一早，就能传到别的班级。
楚今心有怀疑：“你确定这个消息能传到？”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再说了，他都已经发现我们了，只会更加关注我们的动态。”
他暂时也没有办法，不如相信配合陈枳青。
“好，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明早。学校操场后有一个小门。五点我们在那里集合。我有预感，他会提前去找。”
后排男生疯狂传递纸条讨论，不知不觉游戏变了性质，开始向对方互扔纸条。
“啪！”
一个小纸团砸到一个同学的后脑勺。
“陈宏！对不起啊对不起，不小心砸到了。”
“没关系。”
面前小男生安抚一笑，将纸团还给后排男生。
后排男生甩甩手：“我不要我不要，你扔掉就好了。”
“好。”
小男生安静答道，捏着纸条，转过身，继续写题。
唐其玉凌晨四点被楚今叫醒，差点想从床上把他掐死。
他把楚今送到小门，打着手电筒照见穿着冲锋衣跑来的陈枳青一脸不解，终于忍不住生无可恋。
“我说你俩是不是脑子有病？你们看看这才几点？”
陈枳青打了个哈欠，两眼泛出泪花：“我知道，四点半。”
楚今无视好友的暴怒，向陈枳青点点头，伸手接过手电就要穿进小门。
转过身，安慰唐其玉：“好了，现在你可以坐回车里睡觉了。”
唐其玉：……
即便是夏天，凌晨四五点的气温也并不高。阴冷露珠打湿空气，凉气入怀。
二栋栅门依旧虚掩，二人进入，又将栅门推回原位，免得打草惊蛇。
天台凉风更甚，陈枳青没有吃饭，此刻被风吹得胃疼。
“嘶”
她用手揉了揉肚子，缓解疼痛。
楚今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悄悄凝了力，从口袋里掏出一袋小包子，递给她。
“你要吃吗？”
陈枳青眼前一亮，伸手接过：“你从哪买的？这个点还有早餐店开门？”
不是他买的，而是他临时造物。
他轻咳，眼神转向别处：“唐其玉做的。”
小包子一口一个，她塞了一个，是肉馅的，口齿不清夸赞：“那他还挺厉害的，这包子味道好好！不像是一般早餐店买的。”
当然，楚今完全是参照曾经修炼时神山提供的饮食仿造的。
口味鲜美软滑。
陈枳青嚼着包子，看着剩下包子的馅料研究，越看越不对劲。
怎么会出现一颗小小的绿色翡玉？
她咽下食物，不确定问道：“你们家有没有少什么重要的东西？”
楚今：？
少什么？
他抬眼看向陈枳青，一颗翡玉安静躺在她的手心。
……
当年练功时，神山为给弟子滋养天地灵气，特将玉石打碎，混入日常食物之中。常人当然无法咽下，可仙人会将其当丹药咽下，于气府中自化灵气。
但他造物匆忙，只顾仿照，并未考虑到这一层。
“抱歉。”
他下意识回答。
陈枳青将翡翠塞给他，紧盯着他，似乎有些不满：“你道歉干什么？是我自己没带早餐。”
不要动不动就道歉，不要总陷于愧疚。
她实在想说这句话，奈何和楚今不是很熟，喉咙滚了滚，还是咽下。
这样一磨蹭已经接近凌晨五点，两人一起躲在课桌后，陈枳青困得头脑点地，冥冥之中感觉有人拖着她的下巴不让她落地。
“醒醒。”
身边人嗓音清澈好听，她惊醒。
眼角泪花成滴，落下。
“来了？”
“嗯。”
过了一会儿，陈枳青才听到楼道清晰的脚步声，惊叹身边这个人耳力真好。
吱呀。
寂静凌晨，门发出凄厉声音，像受害者的惨叫。
脚步声哒哒，愈发靠近，四处翻找。
果真是来找针孔摄像头的，哼，想找吗？根本没有。
陈枳青递给楚今一个眼神，伸腿，踢翻了桌椅。
砰！
灰尘扬起，眼前人被这巨响吓得后退半步。
“哈，真来找了？我的好同学？不是想见我吗？怎么不在我约定好的中午来呢？”
那人看清是陈枳青一人后，嘴角渗出一丝冷笑。
他缓慢向前走，轻声问：“那你呢？陈枳青同学，亲爱的年级第一，你为什么不在我约定好的夜晚到来呢？”
“你也配？”
那人在她面前站定，即使身处黑暗容貌也清晰可见。
她瞳孔骤缩，心中翻起波涛骇浪。
是陈宏，她怎么也想不到。
陈枳青艰难吐字：“怎么……是你？”
她印象中的陈宏，小心谨慎且一言不发，若不是成绩极好，在班级里也完全是个透明人的存在。
这样的人，本是自傲清高的存在，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啊，是我，很奇怪吗，陈枳青同学，你恐怕根本不记得你拿了几次第一，也不记得我做过多少次第二吧？”
“每一次，你都只比我高几分。但我没有一次赢过你，从初一到现在。”
她很想反驳她并没有不记得，她也为此很紧张，可陈宏咄咄逼人，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可这不是你威胁我的理由，更不是你虐猫的理由！”
区区成绩而已。
T大B大难道会因为你比我少了几分就不录取你吗？
陈宏心里清楚陈枳青在想什么，几乎被逗笑，眼里痛色划过，声音放大了几倍：“你知道你这句话多么何不食肉糜吗班长？你成为过我吗？你这样道貌岸然，真恶心！”
说到最后，他像是再也忍耐不了，不想在这里多待一秒：“摄像头呢？交给我。”
的确，她没有穿他穿过的鞋，没有走他走过的路，她确实无法感同身受。
可世上谁又与谁能真正感同身受？人不过寻求一个理解，可理解，并不包括接纳，不代表认同。若人人以此为借口欺害无辜生灵，道德律法又为何存在？
陈枳青歪头：“不给，除非你去认罪。”
“你！”
陈宏盛怒，面部血色翻涌，大吼：“我最后再问你一次，给还是不给？！”
真是一个暴躁狂，难成大事。
她站在原地，并没有因为对方大吼大叫而退缩，而是一派气定神闲，淡淡道：“不给。”
陈宏怒极反笑，几乎神经质般地喃喃：“好，好。那就别怪我了。”
他抬手，抓住陈枳青的手腕，就要去掏她的口袋。
下一秒，他的动作就被拦下，楚今拽着他的衣领将他拉开：“别靠近她。”
与日常平静温和不同，此刻楚今眼神里满是淡漠和不屑，像是望着一堆垃圾。
无名宵小之辈。
他右手按住陈宏肩膀，霎时，如有巨力汇聚一处，陈宏再也撑不住，膝盖发软，跪倒在地。
陈宏眼眶瞬间泛红，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侮辱。被人瞧不起也就算了，还是被一个差生摁在地上。
“那我们俩按着他去警局？”
陈枳青小心翼翼问道，也被楚今突如其来的低气压吓到。
等等，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此时已完全换了颜色，黑色瞳仁变为深蓝，像是散发出诡异的光，看一眼，就会被蛊惑。
“你……”
嘘。
楚今嘴部轻轻一动，对方便悄无声息，被蒙蔽在幻境里，不知道发生什么。
他心中念诀，右手画阵。转瞬，一道雷电破空而来，与他指尖交会，顿生淡蓝光芒。
如海水缠绕指尖。
他轻声道：“谢谢。”
谢天道赐力。
他的力量已经式微，连蛊惑之术，也只能控制一人。
这控制必须给陈枳青，至于他手里这个，只要将恶絮种入，便每日自食恶果，不得安宁，哪里还会记得他？若是记得，也只会在现实与梦境中交错，分不清真假。
陈枳青目光呆滞，微微张大了嘴。
“你是谁？”
沉默许久地女孩终于说话，轻轻问道。
楚今身形一颤。
“你问什么？”
天地静得可怕，女孩眼睛似能看破一切，但又不敢相信，闭了闭眼：“我问你是谁？”
怎么会？！她看到了？
一道闪电再次划过，破空而来，楚今愣神，这才想起接住。左手轻轻脱力。
陈宏抓紧机会，如疯狗般从他手中挣脱逃窜，向陈枳青奔去。
陈枳青这才看清他手中竟有一把锋利的匕首。
冷硬的光芒打破寂静，他要刺穿陈枳青。
疯狂地念头如魔鬼般叫嚣，不受控制，横冲直撞。
反正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扑哧”
匕首插/入□□，鲜血奔涌而出，他突然感受到莫名的快感，又用力摁了摁。
直至鲜血浸入他的手心。
“哈，呵呵。”
有人一把将他拉开，血迹迸射在她的脸上，沿着眼泪流下，残酷淋漓。
她甩开他的手，大喊：“滚开。”
他被拉倒在地，这才发现他刺穿的不是陈枳青，而是楚今。
楚今挡住了这一刀。
他看向楚今，那人蓝色瞳孔依旧如夜空般镇静。
楚今死撑着身子，左手捂着伤口，抬起右手，将一股力量注入他的脑内。
霎时，一片清明。
她们当然会守口如瓶，但是，她们最亲密的朋友却不在这个范畴。
秘密，一传十，十传百，也就成为谣言。
再说，正常高中生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正是因为不可多得，人就越兴奋
陈枳青保守估计，不出一节课全班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会知道这件事。明天一早，就能传到别的班级。
楚今心有怀疑：“你确定这个消息能传到？”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再说了，他都已经发现我们了，只会更加关注我们的动态。”
他暂时也没有办法，不如相信配合陈枳青。
“好，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明早。学校操场后有一个小门。五点我们在那里集合。我有预感，他会提前去找。”
后排男生疯狂传递纸条讨论，不知不觉游戏变了性质，开始向对方互扔纸条。
“啪！”
一个小纸团砸到一个同学的后脑勺。
“陈宏！对不起啊对不起，不小心砸到了。”
“没关系。”
面前小男生安抚一笑，将纸团还给后排男生。
后排男生甩甩手：“我不要我不要，你扔掉就好了。”
“好。”
小男生安静答道，捏着纸条，转过身，继续写题。
唐其玉凌晨四点被楚今叫醒，差点想从床上把他掐死。
他把楚今送到小门，打着手电筒照见穿着冲锋衣跑来的陈枳青一脸不解，终于忍不住生无可恋。
“我说你俩是不是脑子有病？你们看看这才几点？”
陈枳青打了个哈欠，两眼泛出泪花：“我知道，四点半。”
楚今无视好友的暴怒，向陈枳青点点头，伸手接过手电就要穿进小门。
转过身，安慰唐其玉：“好了，现在你可以坐回车里睡觉了。”
唐其玉：……
即便是夏天，凌晨四五点的气温也并不高。阴冷露珠打湿空气，凉气入怀。
二栋栅门依旧虚掩，二人进入，又将栅门推回原位，免得打草惊蛇。
天台凉风更甚，陈枳青没有吃饭，此刻被风吹得胃疼。
“嘶”
她用手揉了揉肚子，缓解疼痛。
楚今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悄悄凝了力，从口袋里掏出一袋小包子，递给她。
“你要吃吗？”
陈枳青眼前一亮，伸手接过：“你从哪买的？这个点还有早餐店开门？”
不是他买的，而是他临时造物。
他轻咳，眼神转向别处：“唐其玉做的。”
小包子一口一个，她塞了一个，是肉馅的，口齿不清夸赞：“那他还挺厉害的，这包子味道好好！不像是一般早餐店买的。”
当然，楚今完全是参照曾经修炼时神山提供的饮食仿造的。
口味鲜美软滑。
陈枳青嚼着包子，看着剩下包子的馅料研究，越看越不对劲。
怎么会出现一颗小小的绿色翡玉？
她咽下食物，不确定问道：“你们家有没有少什么重要的东西？”
楚今：？
少什么？
他抬眼看向陈枳青，一颗翡玉安静躺在她的手心。
……
当年练功时，神山为给弟子滋养天地灵气，特将玉石打碎，混入日常食物之中。常人当然无法咽下，可仙人会将其当丹药咽下，于气府中自化灵气。
但他造物匆忙，只顾仿照，并未考虑到这一层。
“抱歉。”
他下意识回答。
陈枳青将翡翠塞给他，紧盯着他，似乎有些不满：“你道歉干什么？是我自己没带早餐。”
不要动不动就道歉，不要总陷于愧疚。
她实在想说这句话，奈何和楚今不是很熟，喉咙滚了滚，还是咽下。
这样一磨蹭已经接近凌晨五点，两人一起躲在课桌后，陈枳青困得头脑点地，冥冥之中感觉有人拖着她的下巴不让她落地。
“醒醒。”
身边人嗓音清澈好听，她惊醒。
眼角泪花成滴，落下。
“来了？”
“嗯。”
过了一会儿，陈枳青才听到楼道清晰的脚步声，惊叹身边这个人耳力真好。
吱呀。
寂静凌晨，门发出凄厉声音，像受害者的惨叫。
脚步声哒哒，愈发靠近，四处翻找。
果真是来找针孔摄像头的，哼，想找吗？根本没有。
陈枳青递给楚今一个眼神，伸腿，踢翻了桌椅。
砰！
灰尘扬起，眼前人被这巨响吓得后退半步。
“哈，真来找了？我的好同学？不是想见我吗？怎么不在我约定好的中午来呢？”
那人看清是陈枳青一人后，嘴角渗出一丝冷笑。
他缓慢向前走，轻声问：“那你呢？陈枳青同学，亲爱的年级第一，你为什么不在我约定好的夜晚到来呢？”
“你也配？”
那人在她面前站定，即使身处黑暗容貌也清晰可见。
她瞳孔骤缩，心中翻起波涛骇浪。
是陈宏，她怎么也想不到。
陈枳青艰难吐字：“怎么……是你？”
她印象中的陈宏，小心谨慎且一言不发，若不是成绩极好，在班级里也完全是个透明人的存在。
这样的人，本是自傲清高的存在，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啊，是我，很奇怪吗，陈枳青同学，你恐怕根本不记得你拿了几次第一，也不记得我做过多少次第二吧？”
“每一次，你都只比我高几分。但我没有一次赢过你，从初一到现在。”
她很想反驳她并没有不记得，她也为此很紧张，可陈宏咄咄逼人，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可这不是你威胁我的理由，更不是你虐猫的理由！”
区区成绩而已。
T大B大难道会因为你比我少了几分就不录取你吗？
陈宏心里清楚陈枳青在想什么，几乎被逗笑，眼里痛色划过，声音放大了几倍：“你知道你这句话多么何不食肉糜吗班长？你成为过我吗？你这样道貌岸然，真恶心！”
说到最后，他像是再也忍耐不了，不想在这里多待一秒：“摄像头呢？交给我。”
的确，她没有穿他穿过的鞋，没有走他走过的路，她确实无法感同身受。
可世上谁又与谁能真正感同身受？人不过寻求一个理解，可理解，并不包括接纳，不代表认同。若人人以此为借口欺害无辜生灵，道德律法又为何存在？
陈枳青歪头：“不给，除非你去认罪。”
“你！”
陈宏盛怒，面部血色翻涌，大吼：“我最后再问你一次，给还是不给？！”
真是一个暴躁狂，难成大事。
她站在原地，并没有因为对方大吼大叫而退缩，而是一派气定神闲，淡淡道：“不给。”
陈宏怒极反笑，几乎神经质般地喃喃：“好，好。那就别怪我了。”
他抬手，抓住陈枳青的手腕，就要去掏她的口袋。
下一秒，他的动作就被拦下，楚今拽着他的衣领将他拉开：“别靠近她。”
与日常平静温和不同，此刻楚今眼神里满是淡漠和不屑，像是望着一堆垃圾。
无名宵小之辈。
他右手按住陈宏肩膀，霎时，如有巨力汇聚一处，陈宏再也撑不住，膝盖发软，跪倒在地。
陈宏眼眶瞬间泛红，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侮辱。被人瞧不起也就算了，还是被一个差生摁在地上。
“那我们俩按着他去警局？”
陈枳青小心翼翼问道，也被楚今突如其来的低气压吓到。
等等，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此时已完全换了颜色，黑色瞳仁变为深蓝，像是散发出诡异的光，看一眼，就会被蛊惑。
“你……”
嘘。
楚今嘴部轻轻一动，对方便悄无声息，被蒙蔽在幻境里，不知道发生什么。
他心中念诀，右手画阵。转瞬，一道雷电破空而来，与他指尖交会，顿生淡蓝光芒。
如海水缠绕指尖。
他轻声道：“谢谢。”
谢天道赐力。
他的力量已经式微，连蛊惑之术，也只能控制一人。
这控制必须给陈枳青，至于他手里这个，只要将恶絮种入，便每日自食恶果，不得安宁，哪里还会记得他？若是记得，也只会在现实与梦境中交错，分不清真假。
陈枳青目光呆滞，微微张大了嘴。
“你是谁？”
沉默许久地女孩终于说话，轻轻问道。
楚今身形一颤。
“你问什么？”
天地静得可怕，女孩眼睛似能看破一切，但又不敢相信，闭了闭眼：“我问你是谁？”
怎么会？！她看到了？
一道闪电再次划过，破空而来，楚今愣神，这才想起接住。左手轻轻脱力。
陈宏抓紧机会，如疯狗般从他手中挣脱逃窜，向陈枳青奔去。
陈枳青这才看清他手中竟有一把锋利的匕首。
冷硬的光芒打破寂静，他要刺穿陈枳青。
疯狂地念头如魔鬼般叫嚣，不受控制，横冲直撞。
反正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扑哧”
匕首插/入□□，鲜血奔涌而出，他突然感受到莫名的快感，又用力摁了摁。
直至鲜血浸入他的手心。
“哈，呵呵。”
有人一把将他拉开，血迹迸射在她的脸上，沿着眼泪流下，残酷淋漓。
她甩开他的手，大喊：“滚开。”
他被拉倒在地，这才发现他刺穿的不是陈枳青，而是楚今。
楚今挡住了这一刀。
他看向楚今，那人蓝色瞳孔依旧如夜空般镇静。
楚今死撑着身子，左手捂着伤口，抬起右手，将一股力量注入他的脑内。
霎时，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