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十）
接楚今回家后，陈枳青下午照常上学，缺一上午课对她没有影响，不过令她意外的是，陈宏竟然也来上课了。
临近周末，大家心情都十分激动，坐在前桌的女生已经和她同桌讨论了一节课放假要去哪儿玩。
陈枳青听着同学的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不自觉笑笑，笔尖滑动，在数学卷子上写下流畅整洁的解题思路。
她心情很好，因为事情总算解决了一半。
陈枳青房间很整洁，楚今化作原身，无聊开始打量房间。
少女什么书都读。有装帧简单大方的哲学集，古朴厚重的典册，亦有封面落了樱花粉的言情杂志，整齐排列的漫画书。由上至下，塞满书柜。
书桌上还遗留着未曾整理的言情小说，风掠过，纸张沙沙作响。
楚今轻巧爬上书架顶端。
他放眼飘窗外。晚霞厚厚流泻一地，与花园内被雨打湿的月季连成红红的一片天。此刻光影花朵，皆是浪漫绽放。
薄薄的天际，重重坠落。
“咔嚓”
门锁被扭开，高跟鞋哒哒，向房间走来。
楚今听到声音，立刻跳下书架，安静躺在陈枳青精心准备的猫窝里。
陈母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格外整洁的卧室，扫视一圈才发现脚底有个猫窝。
黑色小猫生了一双如同蓝色琥珀眼睛，身材比起自家的团团瘦削不少，但匀称优雅。对比起来，自家团团是萌宠，而这只小猫是贵公子。
应该又是陈枳青在路上救助的受伤小猫，不过她早就不会把流浪猫带回家了啊。
陈母蹲下，摸了摸楚今的头，柔滑乖顺，与其他流浪猫性情相差甚远。
“这猫性情也太稳定了。”
楚今听到这话，不知道是夸还是怀疑，象征性翻了翻身子。
这一翻，腹部的伤口就显露了。
陈母看到这触目惊心的伤口，慌忙按住他。
“别动，别动，我看看，哎哟。”
她小心翼翼拨开猫爪，仔细查看伤口。
“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怪不得那丫头要把你带回来。”
陈母叹息，将小毯子重新盖回他身上，走出门外。
陈枳青晚自习结束才回家，已是九点。
开门总感觉今天少了什么。
好像少了一坨毛茸茸的东西。
陈母早已做好晚餐，晾在餐桌上。
油焖茄子油亮，排骨烫乳白浓郁，看起来就极鲜美，小青菜绿油油，是绝佳的清口食物。
她咽了咽口水，先把书包丢进房间，就来吃饭！
走近房间才发现房门并没有锁好，微微开了一个小缝。
一只卡其色毛线球夹在其中，毛线散落一地。
糟糕，是团团，她心叫不好，立即拉开房门。
果不其然，一黑一白正狠狠注视对方，咽喉里发出闷哼。
乍一看是这样，但仔细一看，发现只有白猫在恶狠狠发难。而黑猫只是淡淡注视他，一脸淡定从容。
“团团！”
陈枳青喝止，团团像是受到了惊吓，啪一下就软了，软乎乎的身子摩擦陈枳青的拖鞋，哼哼唧唧。
这当然不只是撒娇。
这还是……
楚今无奈看了眼她，传音：“你家这位这么霸道？”
宣示主权。
陈枳青尴尬挠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团团是这个样子的。毕竟他来之后我很少带小猫回家了。你是第一个。”
团团很聪明，立刻站直身子，迷惑地看向小主人，她在对谁讲话呢？
这里明明没有人。
未等它细想，小主人就抱住他离开了卧室。
陈母端碗筷出来，刚好看到她抱住的团团：“你屋里那只小猫不出来？”
“不了，他养病呢，动不了。”
“那你记得给那小家伙整点猫粮。”
陈母吃完饭就早早离开了餐桌，她嘱咐陈枳青备好猫粮，团团已经在餐桌下扒碗了，饿的嗷嗷叫。
团团跟在陈枳青身后，叼着饭盆端端正正放在她面前。
陈枳青照习惯很快配好了饭，但为了安抚今天吃醋的团团，她决定奖励他一个罐罐。
从她拿出鸡肉罐头，团团的视线就再也移不开了，直到她打开罐头。
团团埋脸狂旋，根本顾不得其他。
罐罐的美味，没有猫咪能抵挡。
陈枳青失笑，忽然想到家里还有一只猫。
楚今……
他吃猫粮吗？
吃吧应该，猫妖也是猫啊。
罐头早已被团团舔完。抱着这样的怀疑，陈枳青不禁又做了一份猫饭，并且也附带一个罐罐。
起身便向房间走去。
身后的团团喵呜喵呜叫着，不满自己的罐头被夺走。
吱呀。
陈枳青打开门。没有看见小猫。
反而，书桌前多了一个矜贵男人，手指洁白修长，翻阅书籍。
夏风突袭，掠过窗帘扫过他的发丝，宁静和谐。
她不忍心打破。
楚今注意到门口的动静，但似乎被小说情节所吸引，并没有抬头：“你来了？”
“你怎么又化为了人形？”
“不化作人形没办法做很多事，你给我送饭来了？”
“嗯。”
陈枳青将猫粮递到他面前。
楚今仔细看了眼，愣是不敢动：“这是什么？”
“猫粮啊，我家小猫吃的饭。”
他不可置信抬头：“你家小猫吃的？！”
陈枳青眨眨眼：“你不能吃？”
楚今瞪眼：“我当然不能吃。”
“可你不也是小猫吗？猫妖就不是猫吗？”
楚今这才想起他没有交代清楚自己的身份，也难怪别人会误会。
按理来讲，若他真为自然之物化妖，拥有其本真特性，也是正常的。但他血统不纯，并不是吸收灵气历千年之劫而化妖。
“我并不是纯正的猫妖，准确来讲，我是半神半妖之体。”
“我母亲为神官，司掌天地法度，而我父亲只是小小妖王。因我母亲力量更为强大，我继承了她的力量，所以我出生时本就是人形，长大后才学会化作猫形。”
陈枳青听得认真，点头道：“所以你本是神仙，所以会辟谷之术咯。”
怪不得不吃猫饭。
而正说到兴处的楚今听到这话却短暂沉默了。
陈枳青：？
又怎么了。
楚今一脸便秘的样子，扭头看窗外，像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不会辟谷术。”
“这不是最基础的术法吗？”
她虽然不通修仙道法一途，但总归在小说电视剧里听说过一些。
而陈枳青并未说错，这确实是最基础的术法，入门第一课就要学。可楚今偷懒，并未认真学过。更何况少有修士真正辟谷。
简单来说，这只是在没有吃食时最大限度延迟生命的术法，没有实际用处，因此他不想学。
修士无法脱离自然五谷，若有一天当真不依靠五谷而存活，那便不是修士，而是真正的仙道了。
楚今算半仙，也继承了母亲的法力，按理说天生会辟谷之术的。
可他实在忍不住。
自出生时他就从未短过吃食，山川湖海，四方珍馐，苦辣酸甜全都入了肚。习惯使然，自然无法忍受辟谷。
“只是不想学。”
楚今快速答道，他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提起另一件事。
“我没有吃的吗？”
陈枳青被他问得一愣，脑子没转过弯来：“我给你带了啊，你不是不吃吗？”
楚今摇摇头，耐心解释：“我不是说这个，你刚才不是去吃饭了吗，没留？！”
他盯着陈枳青，说话缓慢优雅，活像一个大少爷盘问管家。
这种气质不是能装出来的，应当是良好的家境培养出的教养与习惯。
真是吩咐人吩咐惯了。
陈枳青默默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
她摸了摸鼻子，又看到他腹部伤口，忍了忍：“好，我去给你找吃的。”
客厅灯光早已熄灭，十二点的钟声敲响，陈母房间灯光熄灭，她趴在门口偷看，示意楚今可以出来。
她打开手机照明灯，递给楚今：“你就这样举着，我给你热饭。”
灯光一直追随着陈枳青，在漆黑的客厅里，如舞台上的灯光，一帧一帧追随女主角的脚步。
楚今就如同舞台下的观众，她走哪儿看哪儿。
强光下，漆黑柔顺的发丝飘舞，连同发丝周围细小的微尘都清晰可见。
而更扎眼的是，则是少女细嫩甚至白至反光的肌肤。
安静的夜晚，似能听到窗外风吻月季的声音，少女蓦地一笑，他心跳漏了一拍。
真是……
他忽然想起年少，彼时春光烂漫，少年同游，路过江南酒家。
夜晚灯光迷离，烟火盛大，少年们饮酒作乐，掷银听响。
而有一个修士却嗤笑，甩开扇子轻摆，仰躺数落道：“你们这些个只喜欢热闹的，殊不知湖边卖酒的农家姑娘也一样好看。”
“孙兄此话何意？”
孙修士站直，背手上楼：“你明天路过就知道了。”
唐其玉听到了这番话，翌日，竟拉着他一起去看。
湖边客人团团围住少女，讨一杯酒吃，楚今并不感兴趣，唐其玉好热闹挤上前去。
回来拿了两杯酒，笑脸盈盈：“楚今，你知道吗，那姑娘和诗里的一样。”
他嫌弃移开身子，并不想听唐其玉耍嘴皮子。
“你知道是哪首诗吗？算了，我直接告诉你吧。”
他知道楚今根本不会理他。
唐其玉语气中带着回味，一字一字道：“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他在心里默念，抬眼，陈枳青伸手要回手机。
一截皓腕映入他眼帘。
临近周末，大家心情都十分激动，坐在前桌的女生已经和她同桌讨论了一节课放假要去哪儿玩。
陈枳青听着同学的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不自觉笑笑，笔尖滑动，在数学卷子上写下流畅整洁的解题思路。
她心情很好，因为事情总算解决了一半。
陈枳青房间很整洁，楚今化作原身，无聊开始打量房间。
少女什么书都读。有装帧简单大方的哲学集，古朴厚重的典册，亦有封面落了樱花粉的言情杂志，整齐排列的漫画书。由上至下，塞满书柜。
书桌上还遗留着未曾整理的言情小说，风掠过，纸张沙沙作响。
楚今轻巧爬上书架顶端。
他放眼飘窗外。晚霞厚厚流泻一地，与花园内被雨打湿的月季连成红红的一片天。此刻光影花朵，皆是浪漫绽放。
薄薄的天际，重重坠落。
“咔嚓”
门锁被扭开，高跟鞋哒哒，向房间走来。
楚今听到声音，立刻跳下书架，安静躺在陈枳青精心准备的猫窝里。
陈母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格外整洁的卧室，扫视一圈才发现脚底有个猫窝。
黑色小猫生了一双如同蓝色琥珀眼睛，身材比起自家的团团瘦削不少，但匀称优雅。对比起来，自家团团是萌宠，而这只小猫是贵公子。
应该又是陈枳青在路上救助的受伤小猫，不过她早就不会把流浪猫带回家了啊。
陈母蹲下，摸了摸楚今的头，柔滑乖顺，与其他流浪猫性情相差甚远。
“这猫性情也太稳定了。”
楚今听到这话，不知道是夸还是怀疑，象征性翻了翻身子。
这一翻，腹部的伤口就显露了。
陈母看到这触目惊心的伤口，慌忙按住他。
“别动，别动，我看看，哎哟。”
她小心翼翼拨开猫爪，仔细查看伤口。
“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怪不得那丫头要把你带回来。”
陈母叹息，将小毯子重新盖回他身上，走出门外。
陈枳青晚自习结束才回家，已是九点。
开门总感觉今天少了什么。
好像少了一坨毛茸茸的东西。
陈母早已做好晚餐，晾在餐桌上。
油焖茄子油亮，排骨烫乳白浓郁，看起来就极鲜美，小青菜绿油油，是绝佳的清口食物。
她咽了咽口水，先把书包丢进房间，就来吃饭！
走近房间才发现房门并没有锁好，微微开了一个小缝。
一只卡其色毛线球夹在其中，毛线散落一地。
糟糕，是团团，她心叫不好，立即拉开房门。
果不其然，一黑一白正狠狠注视对方，咽喉里发出闷哼。
乍一看是这样，但仔细一看，发现只有白猫在恶狠狠发难。而黑猫只是淡淡注视他，一脸淡定从容。
“团团！”
陈枳青喝止，团团像是受到了惊吓，啪一下就软了，软乎乎的身子摩擦陈枳青的拖鞋，哼哼唧唧。
这当然不只是撒娇。
这还是……
楚今无奈看了眼她，传音：“你家这位这么霸道？”
宣示主权。
陈枳青尴尬挠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团团是这个样子的。毕竟他来之后我很少带小猫回家了。你是第一个。”
团团很聪明，立刻站直身子，迷惑地看向小主人，她在对谁讲话呢？
这里明明没有人。
未等它细想，小主人就抱住他离开了卧室。
陈母端碗筷出来，刚好看到她抱住的团团：“你屋里那只小猫不出来？”
“不了，他养病呢，动不了。”
“那你记得给那小家伙整点猫粮。”
陈母吃完饭就早早离开了餐桌，她嘱咐陈枳青备好猫粮，团团已经在餐桌下扒碗了，饿的嗷嗷叫。
团团跟在陈枳青身后，叼着饭盆端端正正放在她面前。
陈枳青照习惯很快配好了饭，但为了安抚今天吃醋的团团，她决定奖励他一个罐罐。
从她拿出鸡肉罐头，团团的视线就再也移不开了，直到她打开罐头。
团团埋脸狂旋，根本顾不得其他。
罐罐的美味，没有猫咪能抵挡。
陈枳青失笑，忽然想到家里还有一只猫。
楚今……
他吃猫粮吗？
吃吧应该，猫妖也是猫啊。
罐头早已被团团舔完。抱着这样的怀疑，陈枳青不禁又做了一份猫饭，并且也附带一个罐罐。
起身便向房间走去。
身后的团团喵呜喵呜叫着，不满自己的罐头被夺走。
吱呀。
陈枳青打开门。没有看见小猫。
反而，书桌前多了一个矜贵男人，手指洁白修长，翻阅书籍。
夏风突袭，掠过窗帘扫过他的发丝，宁静和谐。
她不忍心打破。
楚今注意到门口的动静，但似乎被小说情节所吸引，并没有抬头：“你来了？”
“你怎么又化为了人形？”
“不化作人形没办法做很多事，你给我送饭来了？”
“嗯。”
陈枳青将猫粮递到他面前。
楚今仔细看了眼，愣是不敢动：“这是什么？”
“猫粮啊，我家小猫吃的饭。”
他不可置信抬头：“你家小猫吃的？！”
陈枳青眨眨眼：“你不能吃？”
楚今瞪眼：“我当然不能吃。”
“可你不也是小猫吗？猫妖就不是猫吗？”
楚今这才想起他没有交代清楚自己的身份，也难怪别人会误会。
按理来讲，若他真为自然之物化妖，拥有其本真特性，也是正常的。但他血统不纯，并不是吸收灵气历千年之劫而化妖。
“我并不是纯正的猫妖，准确来讲，我是半神半妖之体。”
“我母亲为神官，司掌天地法度，而我父亲只是小小妖王。因我母亲力量更为强大，我继承了她的力量，所以我出生时本就是人形，长大后才学会化作猫形。”
陈枳青听得认真，点头道：“所以你本是神仙，所以会辟谷之术咯。”
怪不得不吃猫饭。
而正说到兴处的楚今听到这话却短暂沉默了。
陈枳青：？
又怎么了。
楚今一脸便秘的样子，扭头看窗外，像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不会辟谷术。”
“这不是最基础的术法吗？”
她虽然不通修仙道法一途，但总归在小说电视剧里听说过一些。
而陈枳青并未说错，这确实是最基础的术法，入门第一课就要学。可楚今偷懒，并未认真学过。更何况少有修士真正辟谷。
简单来说，这只是在没有吃食时最大限度延迟生命的术法，没有实际用处，因此他不想学。
修士无法脱离自然五谷，若有一天当真不依靠五谷而存活，那便不是修士，而是真正的仙道了。
楚今算半仙，也继承了母亲的法力，按理说天生会辟谷之术的。
可他实在忍不住。
自出生时他就从未短过吃食，山川湖海，四方珍馐，苦辣酸甜全都入了肚。习惯使然，自然无法忍受辟谷。
“只是不想学。”
楚今快速答道，他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提起另一件事。
“我没有吃的吗？”
陈枳青被他问得一愣，脑子没转过弯来：“我给你带了啊，你不是不吃吗？”
楚今摇摇头，耐心解释：“我不是说这个，你刚才不是去吃饭了吗，没留？！”
他盯着陈枳青，说话缓慢优雅，活像一个大少爷盘问管家。
这种气质不是能装出来的，应当是良好的家境培养出的教养与习惯。
真是吩咐人吩咐惯了。
陈枳青默默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
她摸了摸鼻子，又看到他腹部伤口，忍了忍：“好，我去给你找吃的。”
客厅灯光早已熄灭，十二点的钟声敲响，陈母房间灯光熄灭，她趴在门口偷看，示意楚今可以出来。
她打开手机照明灯，递给楚今：“你就这样举着，我给你热饭。”
灯光一直追随着陈枳青，在漆黑的客厅里，如舞台上的灯光，一帧一帧追随女主角的脚步。
楚今就如同舞台下的观众，她走哪儿看哪儿。
强光下，漆黑柔顺的发丝飘舞，连同发丝周围细小的微尘都清晰可见。
而更扎眼的是，则是少女细嫩甚至白至反光的肌肤。
安静的夜晚，似能听到窗外风吻月季的声音，少女蓦地一笑，他心跳漏了一拍。
真是……
他忽然想起年少，彼时春光烂漫，少年同游，路过江南酒家。
夜晚灯光迷离，烟火盛大，少年们饮酒作乐，掷银听响。
而有一个修士却嗤笑，甩开扇子轻摆，仰躺数落道：“你们这些个只喜欢热闹的，殊不知湖边卖酒的农家姑娘也一样好看。”
“孙兄此话何意？”
孙修士站直，背手上楼：“你明天路过就知道了。”
唐其玉听到了这番话，翌日，竟拉着他一起去看。
湖边客人团团围住少女，讨一杯酒吃，楚今并不感兴趣，唐其玉好热闹挤上前去。
回来拿了两杯酒，笑脸盈盈：“楚今，你知道吗，那姑娘和诗里的一样。”
他嫌弃移开身子，并不想听唐其玉耍嘴皮子。
“你知道是哪首诗吗？算了，我直接告诉你吧。”
他知道楚今根本不会理他。
唐其玉语气中带着回味，一字一字道：“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他在心里默念，抬眼，陈枳青伸手要回手机。
一截皓腕映入他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