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嫡长乎？立贤能乎？
翌日，芝兰在书塾听庄学究讲解时，发现齐衡一扫东张西望或暗自出神之态，全神贯注的做学问，放了学也没有再拽着长松和顾廷烨去吃酒，而是与长柏去了前院的书房，看样子是要讨论不解之处了。
芝兰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往孔嬷嬷的学堂赶去，当亲手将抄写的《香约》交到孔嬷嬷手中时，立马得到了她的惊叹：“你这手飞白体写的颇有风骨，五姑娘和六姑娘的字就有些相形见绌了。”
芝兰观察到如兰暗暗的撅了撅嘴，明兰低下头了，而孔嬷嬷眼中似有深意的看着自己，微微一笑：“芝兰师承父亲，后又得官家和皇后娘娘指点才会有今日进展，若五姐姐和六姐姐若得同样的教诲，也会如此，嬷嬷谬赞了。”
孔嬷嬷眼中暗含满意，示意芝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又开始了插花的教授。这次，四姐妹学的十分认真，课下说起话来一片和谐，孔嬷嬷不住的点头，脸上也有了微笑。
一月之期很快就到了，孔嬷嬷看到这几个兰把自己的本领都学了七七八八后，就准备打道回府了。她与盛老太太道过别后，盛纮和大娘子亲自送她出了盛府的门，四兰也在其后跟随。临行前盛纮特意暗示孔嬷嬷不可将家丑说出，孔嬷嬷笑着应对。待上马车时，她回头看了一眼落落大方的芝兰，她站在姐妹中最末，但那通身的尊贵气派却让人无法忽略。孔嬷嬷眼中对芝兰充满了期待，芝兰若有所思，随之屈身行了礼，眸子满是自信的回看了回去。孔嬷嬷愉悦的离开了盛家。
孔嬷嬷走后，盛家的另外三兰就回到庄学究的书塾继续读书。其他人倒是没什么，齐衡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泛起了涟漪。本想聚精会神的听学，目光却始终无法离开明兰的身影。明兰未曾抬头，却隔着屏风也能感觉到侧方有一道目光照在自己的身上，她悄悄看了眼自己的两个姐姐，看到她们一个在认真听学，一个在偷偷打盹，心中放心了些，转头瞪了一眼那目光的主人。屏风轻薄，朦胧之间齐衡被这似怒含嗔的一瞪回了神，又继续听学起来，明兰又转头瞧了一眼齐衡，又快速收回目光垂下了眼眸，莫名的情愫在彼此的心间流淌。
正是盛夏时节，天热难耐，外头蝉鸣嘹亮，岁月悠长。庄学究拿起扇子为自己扇起了清风，讲了一会，看着下首的公子姑娘们也有些昏昏欲睡，有心想让他们提提神，觉得如今时机成熟，便笑的意味深长的提了一个问题：“今日的策论题目是：立嫡长乎？立贤能乎？孰佳？”说完，看着众生忽地愣了一下，抚着美髯得意的笑了。
顾挺烨拿着笔：“如今邕王和兖王储位之争激烈，这题正合乎此景，妙哉！”长柏暗含担忧的望了一眼正在低头沉思的芝兰，抬头望向庄学究：“先生，此题怕是有些不妥吧？”庄学究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无妨无妨，此事汴京已议论纷纷，咱们只在这间私塾中做学问而议论，更不会因此做什么，不外传便可。”
见到学究都这样说，顾挺烨爽朗一笑：“既然如此，那便从我开始吧。我嫡子出身，自然更遵从嫡庶尊卑，长幼之序的。官家如今膝下无子，朝臣皆要陛下过继宗室以承其位。邕王年长，妻妾子嗣众多，但为人平庸；兖王年岁小，又仅有一子，自然是邕王更有可能。”长枫出言反对：“邕王年长不过半岁，又平庸无能，兖王精明能干，为江山长久计，自然更要选贤能之人。”他俩意见相悖，又跟着自己的依据你追我赶的论了几句，庄学究抬手制止后站了起来，走到一侧饮起了茶水，说了这么多他也有些口渴：“长柏和齐衡如何看待？”
长柏站起后抱手行礼，列举出秦始皇立储之事导致秦国破灭，他更赞同立嫡立长之说。谁知长枫又就自己的观点提出了反对，顾挺烨又与他继续了争辩，一时间学堂中只能听得到他俩对垒的话语。可顾挺烨刚成功熄灭了长枫的战火时，墨兰也列举出西晋惠帝之例，意要说明立贤能者更是适合。如兰一听就有些不乐意，正要争吵时，齐衡起身回道：”学生家中只有自己一个儿子，所以并无什么感受，立嫡立长更是适合。“其余人没有什么反应，墨兰心中暗暗发恼，如兰看着只觉得痛快，坐在那乐不可支。
庄学究点点头，看向剩余的三人：”你们呢，可有什么想法？畅所欲言即可。“长松看了眼芝兰，直接站起躬身行礼：”学生是庶出，不过对此没什么想法。拿自身来说，长柏兄勤奋优秀，是为家族之希望；长枫兄也得父亲用心栽培，日后自有前程；而学生志在四方，并不看重传承，也不愿担起宗族重任。自知并无此能，只希望日后建功立业有所成就，可以为父兄妹妹助力，为家族添光！“
”好！说得好！“顾挺烨忍不住为长松喝彩，看向长松的眼神中满是遇到知己的激动，其余人脸上也流露出赞同和敬佩，他们今日才发现这个盛家七子有如此胸襟，长柏肃容站起身对着长松微微一拜，长松慌忙避过。庄学究看着这兄友弟恭之景，也觉得颇为自豪。
庄学究随即点了明兰的名字：”明兰，你呢？“明兰猛地抬起了头，她刚才本就受到长松话的影响，又回头看到芝兰眼中满是鼓励，索性大着胆子将自己的想法说出：”贤能与否无法分辨，可若庶子贤德，便不会使家族毁灭；若嫡子能约束庶子使得他们有如长松一般想法，何愁家族不会欣欣向荣呢？大丈夫当忠君爱国，不如做个纯臣，何必争执不休？“明兰的话如醍醐灌顶点破事实，众人都对她有了很大的改观。
庄学究也十分赞同，挥手示意明兰坐下，有了最合适的答案后，他也没那么期待芝兰的看法了，只是众人都问过了，也不能厚此薄彼：”芝兰，如今仅剩你了。“
芝兰起身行礼后微微笑道：”先生既然已经得了最满意的答案，芝兰再说同样的岂不是拾人牙慧了？“
庄学究被撞破心思也不尴尬，摆摆手：”无妨，你且说吧，若是同种想法换个说辞也算新奇。“
顾廷烨也侧躺着身子插嘴道：”哈哈哈，芝兰妹妹你就放心大胆的说吧，我们这些做兄长的是不会笑你的。“他躺在桌子上用手掌撑着头，笑得十分愉悦，颇有泼皮无赖的气质，芝兰无奈一笑：”仲怀哥哥在说此话之前，可将你的笑容收敛一些，想必更有信服力。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芝兰愿仲怀哥哥学业有成才是。“顾廷烨沉思了片刻，点了下头，立马坐直了身子，颇为严肃的看着芝兰。
芝兰向庄学究又行了礼：”学生赞同明兰姐姐的说法，忠君爱国才是正道。嫡庶之争若放在平和之日或可有所争辩，如今朝堂之上有官家坐镇，百姓安居乐业，可我宋朝之外仍有外敌。原本属于我朝藩属政权的首领李元昊脱离管控进行自立，定国号为夏。我朝之前与他们的三次大战接连失利，多名大将被杀，军兵也死伤无数，可见他们何等凶悍残忍又阴险狡诈。如今虽向我朝称臣，可总是是不是肆意挑衅，是否真心人尽皆知！此等狼子野心之辈又如何让我们安枕无忧？辽国与我朝是兄弟之国，可却要求每年我朝要予其岁币。官家仁慈，民风开放，普通百姓尚可在茶馆酒肆议论当下储君之争以作谈资，朝臣若每日只顾得逼得官家立储却早早就忽略外患，让他们壮大至今，并非芝兰危言耸听，这岂非本末倒置？“
长枫脑子转得很快：”储君之位定了，再去议论攻打外敌之事不是更会事倍功半？官家如今也该立储了，总拖着也不是事啊！“长柏转身厉声喝斥：”长枫，慎言！“长松吓得缩了缩脖子。
顾廷烨挑了挑眉：”芝兰所想甚是深远，我朝素来重视文学，这些朝臣每日就只盯着官家是否过继，何时过继，过继何人，其他朝臣是否品行不端等诸如此事。他们早就开始为国之大计考虑继承之事，却忽略了外敌屡屡进犯屠杀无辜百姓也属国计，未看清他们的危害让他们肆意发展势力，反而去贪图求和换得一时太平，只是终究不是永久的太平。若我日后能建功立业，为兵为将，必要杀的他们片甲不留丢盔弃甲再彻底俯首称臣！“长松十分赞同：”仲怀哥哥所想与我相同，大丈夫生居天地间 ，岂能郁郁久居人下！我朝国泰民安，百姓丰衣足食，谁不想一直过这种日子？若仲怀哥哥哪日投效军中，只求能带上弟弟，共为我朝开太平！“
芝兰冲众人福了一礼，又面向庄学究 ：”朝堂之上有心系天下的文臣，天下间又有不少有志之士，何愁我朝不兴？我朝兴起，国盛兵强，各安其居而乐其业，甘其食而美其服，此时立嫡立庶又有何妨？这便是学生的回答。“
庄学究连连点头，手中的扇子较之前扇的有些快，书塾内顿时一片寂静，只听得蝉鸣之声。
芝兰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往孔嬷嬷的学堂赶去，当亲手将抄写的《香约》交到孔嬷嬷手中时，立马得到了她的惊叹：“你这手飞白体写的颇有风骨，五姑娘和六姑娘的字就有些相形见绌了。”
芝兰观察到如兰暗暗的撅了撅嘴，明兰低下头了，而孔嬷嬷眼中似有深意的看着自己，微微一笑：“芝兰师承父亲，后又得官家和皇后娘娘指点才会有今日进展，若五姐姐和六姐姐若得同样的教诲，也会如此，嬷嬷谬赞了。”
孔嬷嬷眼中暗含满意，示意芝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又开始了插花的教授。这次，四姐妹学的十分认真，课下说起话来一片和谐，孔嬷嬷不住的点头，脸上也有了微笑。
一月之期很快就到了，孔嬷嬷看到这几个兰把自己的本领都学了七七八八后，就准备打道回府了。她与盛老太太道过别后，盛纮和大娘子亲自送她出了盛府的门，四兰也在其后跟随。临行前盛纮特意暗示孔嬷嬷不可将家丑说出，孔嬷嬷笑着应对。待上马车时，她回头看了一眼落落大方的芝兰，她站在姐妹中最末，但那通身的尊贵气派却让人无法忽略。孔嬷嬷眼中对芝兰充满了期待，芝兰若有所思，随之屈身行了礼，眸子满是自信的回看了回去。孔嬷嬷愉悦的离开了盛家。
孔嬷嬷走后，盛家的另外三兰就回到庄学究的书塾继续读书。其他人倒是没什么，齐衡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泛起了涟漪。本想聚精会神的听学，目光却始终无法离开明兰的身影。明兰未曾抬头，却隔着屏风也能感觉到侧方有一道目光照在自己的身上，她悄悄看了眼自己的两个姐姐，看到她们一个在认真听学，一个在偷偷打盹，心中放心了些，转头瞪了一眼那目光的主人。屏风轻薄，朦胧之间齐衡被这似怒含嗔的一瞪回了神，又继续听学起来，明兰又转头瞧了一眼齐衡，又快速收回目光垂下了眼眸，莫名的情愫在彼此的心间流淌。
正是盛夏时节，天热难耐，外头蝉鸣嘹亮，岁月悠长。庄学究拿起扇子为自己扇起了清风，讲了一会，看着下首的公子姑娘们也有些昏昏欲睡，有心想让他们提提神，觉得如今时机成熟，便笑的意味深长的提了一个问题：“今日的策论题目是：立嫡长乎？立贤能乎？孰佳？”说完，看着众生忽地愣了一下，抚着美髯得意的笑了。
顾挺烨拿着笔：“如今邕王和兖王储位之争激烈，这题正合乎此景，妙哉！”长柏暗含担忧的望了一眼正在低头沉思的芝兰，抬头望向庄学究：“先生，此题怕是有些不妥吧？”庄学究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无妨无妨，此事汴京已议论纷纷，咱们只在这间私塾中做学问而议论，更不会因此做什么，不外传便可。”
见到学究都这样说，顾挺烨爽朗一笑：“既然如此，那便从我开始吧。我嫡子出身，自然更遵从嫡庶尊卑，长幼之序的。官家如今膝下无子，朝臣皆要陛下过继宗室以承其位。邕王年长，妻妾子嗣众多，但为人平庸；兖王年岁小，又仅有一子，自然是邕王更有可能。”长枫出言反对：“邕王年长不过半岁，又平庸无能，兖王精明能干，为江山长久计，自然更要选贤能之人。”他俩意见相悖，又跟着自己的依据你追我赶的论了几句，庄学究抬手制止后站了起来，走到一侧饮起了茶水，说了这么多他也有些口渴：“长柏和齐衡如何看待？”
长柏站起后抱手行礼，列举出秦始皇立储之事导致秦国破灭，他更赞同立嫡立长之说。谁知长枫又就自己的观点提出了反对，顾挺烨又与他继续了争辩，一时间学堂中只能听得到他俩对垒的话语。可顾挺烨刚成功熄灭了长枫的战火时，墨兰也列举出西晋惠帝之例，意要说明立贤能者更是适合。如兰一听就有些不乐意，正要争吵时，齐衡起身回道：”学生家中只有自己一个儿子，所以并无什么感受，立嫡立长更是适合。“其余人没有什么反应，墨兰心中暗暗发恼，如兰看着只觉得痛快，坐在那乐不可支。
庄学究点点头，看向剩余的三人：”你们呢，可有什么想法？畅所欲言即可。“长松看了眼芝兰，直接站起躬身行礼：”学生是庶出，不过对此没什么想法。拿自身来说，长柏兄勤奋优秀，是为家族之希望；长枫兄也得父亲用心栽培，日后自有前程；而学生志在四方，并不看重传承，也不愿担起宗族重任。自知并无此能，只希望日后建功立业有所成就，可以为父兄妹妹助力，为家族添光！“
”好！说得好！“顾挺烨忍不住为长松喝彩，看向长松的眼神中满是遇到知己的激动，其余人脸上也流露出赞同和敬佩，他们今日才发现这个盛家七子有如此胸襟，长柏肃容站起身对着长松微微一拜，长松慌忙避过。庄学究看着这兄友弟恭之景，也觉得颇为自豪。
庄学究随即点了明兰的名字：”明兰，你呢？“明兰猛地抬起了头，她刚才本就受到长松话的影响，又回头看到芝兰眼中满是鼓励，索性大着胆子将自己的想法说出：”贤能与否无法分辨，可若庶子贤德，便不会使家族毁灭；若嫡子能约束庶子使得他们有如长松一般想法，何愁家族不会欣欣向荣呢？大丈夫当忠君爱国，不如做个纯臣，何必争执不休？“明兰的话如醍醐灌顶点破事实，众人都对她有了很大的改观。
庄学究也十分赞同，挥手示意明兰坐下，有了最合适的答案后，他也没那么期待芝兰的看法了，只是众人都问过了，也不能厚此薄彼：”芝兰，如今仅剩你了。“
芝兰起身行礼后微微笑道：”先生既然已经得了最满意的答案，芝兰再说同样的岂不是拾人牙慧了？“
庄学究被撞破心思也不尴尬，摆摆手：”无妨，你且说吧，若是同种想法换个说辞也算新奇。“
顾廷烨也侧躺着身子插嘴道：”哈哈哈，芝兰妹妹你就放心大胆的说吧，我们这些做兄长的是不会笑你的。“他躺在桌子上用手掌撑着头，笑得十分愉悦，颇有泼皮无赖的气质，芝兰无奈一笑：”仲怀哥哥在说此话之前，可将你的笑容收敛一些，想必更有信服力。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芝兰愿仲怀哥哥学业有成才是。“顾廷烨沉思了片刻，点了下头，立马坐直了身子，颇为严肃的看着芝兰。
芝兰向庄学究又行了礼：”学生赞同明兰姐姐的说法，忠君爱国才是正道。嫡庶之争若放在平和之日或可有所争辩，如今朝堂之上有官家坐镇，百姓安居乐业，可我宋朝之外仍有外敌。原本属于我朝藩属政权的首领李元昊脱离管控进行自立，定国号为夏。我朝之前与他们的三次大战接连失利，多名大将被杀，军兵也死伤无数，可见他们何等凶悍残忍又阴险狡诈。如今虽向我朝称臣，可总是是不是肆意挑衅，是否真心人尽皆知！此等狼子野心之辈又如何让我们安枕无忧？辽国与我朝是兄弟之国，可却要求每年我朝要予其岁币。官家仁慈，民风开放，普通百姓尚可在茶馆酒肆议论当下储君之争以作谈资，朝臣若每日只顾得逼得官家立储却早早就忽略外患，让他们壮大至今，并非芝兰危言耸听，这岂非本末倒置？“
长枫脑子转得很快：”储君之位定了，再去议论攻打外敌之事不是更会事倍功半？官家如今也该立储了，总拖着也不是事啊！“长柏转身厉声喝斥：”长枫，慎言！“长松吓得缩了缩脖子。
顾廷烨挑了挑眉：”芝兰所想甚是深远，我朝素来重视文学，这些朝臣每日就只盯着官家是否过继，何时过继，过继何人，其他朝臣是否品行不端等诸如此事。他们早就开始为国之大计考虑继承之事，却忽略了外敌屡屡进犯屠杀无辜百姓也属国计，未看清他们的危害让他们肆意发展势力，反而去贪图求和换得一时太平，只是终究不是永久的太平。若我日后能建功立业，为兵为将，必要杀的他们片甲不留丢盔弃甲再彻底俯首称臣！“长松十分赞同：”仲怀哥哥所想与我相同，大丈夫生居天地间 ，岂能郁郁久居人下！我朝国泰民安，百姓丰衣足食，谁不想一直过这种日子？若仲怀哥哥哪日投效军中，只求能带上弟弟，共为我朝开太平！“
芝兰冲众人福了一礼，又面向庄学究 ：”朝堂之上有心系天下的文臣，天下间又有不少有志之士，何愁我朝不兴？我朝兴起，国盛兵强，各安其居而乐其业，甘其食而美其服，此时立嫡立庶又有何妨？这便是学生的回答。“
庄学究连连点头，手中的扇子较之前扇的有些快，书塾内顿时一片寂静，只听得蝉鸣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