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莱坞流行的女主角就是八个字：金发碧眼、脑袋空空。
程可期别的不行，但是对电影不要太在行。
她回头冲李臻翻了个响亮的白眼，这人既不懂电影，也不懂尊重人，还是个色盲。
“叫谁大妈？”程可期眉梢轻挑，“你父母没有教过你讲礼貌吗？”
全班都齐刷刷地看向后方，小小的两平米角落，两方相视，眼神间仿佛有一根浇过油的细绳，下一秒就要引燃熊熊烈火。
从来都是李臻怼人，哪里被怼过，他憋红了脸，突然抱着篮球往地上一摔。
程可期嘴角上扬，下一步就该是抓住她的衣领，热气腾腾地放狠话，然后二人拳打脚踢、陷入混战，等把干妈引来，她就能....
“呜呜呜祈宝！她侮辱我！”李臻把嘴一撅，满眼无辜地抱住旁边的男生告状。
程可期：“......”
周祈盯着程可期看了好一会儿，再看看抱住自己的李臻，竟然笑了：“可你确实不太讲礼貌啊。”
程可期：“......？”
这个叫“祈宝”的男生叼着一袋牛奶，应该是刚跑完步，热得把外套脱了，只剩一件贴身的单薄白t，发丝已经被风吹干，在阳光照射下是很特别浅棕色。
他的五官单拎出来都不算帅，合在一起却莫名和谐，加上个子高，肩宽腿长的，难免惹人多看。他大概比很多女生都白些，眉目俊朗、细皮嫩肉，举手投足间散发着高等教育下的优等教养。
周祈道歉：“不好意思啊，他就这样，你别计较。”
不知怎么，周祈的声音让人觉得很可靠。
程可期对帅哥一向很宽容：“你倒挺讲礼貌的，长得也帅。”
班里有人开始发笑，只有那位扎高马尾的女生全无笑意，她捡回被李臻摔在地上的篮球，直勾勾地望向程可期，挤出一个优雅而刻意的微笑。
“同学，抱歉冒犯到你，但尊重是互相的，希望你也能尊重我们的规章制度。”
她把程可期上下打量了一遍，示意对方穿着打扮不合规，居高临下的眼神压迫感十足，活脱脱一个缩小版的张瑜。
“我们”？
程可期看着面前高马尾的脸，圆滚滚的眼珠下是难以掩盖的气势汹汹。
好像一只吉娃娃。
“好学生都那么喜欢打官腔吗？”程可期轻笑，两步走到高马尾面前，“诶，有没有人说过你特别像那个什么...”
她盯着对方，“啪”的一声再次打掉朱媛手上的篮球，撇嘴挑眉：“吉娃娃～”
俨然一副韩剧里搞小团体校园霸凌的恶毒女配的模样。
“你！”朱媛是个文雅人，险些被憋出内伤，还没想好怎么回击，忽然一声撞击瞬间击散了她的愤怒。
只见教室后门站着一个短发女生，像是刚从趔趄中站稳下来，身子轻靠在钢门上，左手抱着几本辅导书，右手捂着一边眼睛，身前那颗篮球正不紧不慢地拍打着地面。
“卧擦...”李臻显然被眼前的画面吓到了，松开周祈。
朱媛过去搀扶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江楚......你没事吧。”
后者没有说话，只是捂着眼睛。
朱媛缓缓拿开江楚盖在眼镜上的手，右眼的镜片被篮球砸碎了，有细密的玻璃扎进眼皮。模糊的镜片下有鲜红的颜色点点渗出，触目惊心。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后排几个顿时一团乱麻，手忙脚乱地问有没有人有碘酒和纱布，毛骏翻箱倒柜却只翻出一个创可贴，其他人也救助无能。
血液逐渐凝聚成滴，在江楚的脸上留下一道朱痕。
程可期没想把事情弄成这样，她也赶忙把手探进包里，之前闯祸多，应该还剩下几个碘酒棒的。她摸索半天，终于在夹缝掏出两根没用过的碘酒棒，递给朱媛却被对方拒收。
朱媛乜她一眼：“你这尊大佛的东西，我们不敢用。”
毛骏着急道：“都这时候了，先处理伤口吧。”
见朱媛依然在原地犹豫，周祈径直接过了碘酒棒，说了声“谢谢”。
“你跟她谢什么？”
“一码归一码，她也不是故意的。”
“你怎么还帮她说话啊？”
朱媛气愤地扭过头，忧心忡忡地给江楚上碘酒。
程可期愣愣地注视门边的江楚，期盼她能做出一点反应，但江楚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站着，任凭李臻和毛骏把她架起来，朱媛在她眼皮上涂涂抹抹，也不喊疼。
“什么节目这么热闹？”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从教室前门传来。
张瑜去楼上班级搂了一圈，但心里总不踏实，于是下楼再观望一下，几乎只是一瞬之差，数落就变成了命令声。
“你们几个瞎弄什么！朱媛毛骏，你俩送江楚去医务室，其他人继续自习！”
凭借多年经验迅速做出判断后，年级主任跟着三人出了教室，走之前探了窘迫的程可期一眼，心里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用听不出好坏的语气道：“程可期，你也出来。”
-
张瑜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下课铃正好响起，程可期也已经等了20分钟了。张瑜顺手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以免被走廊上的跑闹声打扰谈话。
办公室里霎时间安静下来，也暗下来，“哒哒”的脚步声和椅子发出的摩擦声显得格外刺耳。张瑜没有说话，自顾自整理桌上的文件，程可期站在桌边，同样一言不发。
“还好玻璃扎得不深，没有伤到眼球，但是眼周被划破了，需要敷半个月的药，而且有可能留疤。”
程可期默默攥紧拳头。
“可期，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你能告诉干妈这么做的原因吗？”
“我就是故意的。”
“为什么？”
“你打电话给程生，让他过来，我要退学。”
张瑜抬头凝视程可期，沉默良久，不容置疑道：“我也是你的家长，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不允许。”
“凭什么？”
“凭我答应了你爸要照顾好你。”张瑜的脸上终于爬上愠色，“你以为金义很好进吗？这里都是省力顶尖的师资力量，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进来，你这样拿来挥霍！”
“我从来没说过要什么师资力量，读二本还是三本我都无所谓，读专科也行，没书读也行，我现在只想让程生去死。”
“程可期！”张瑜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注视着眼前的干女儿。
卷发少女保持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生死对她来讲早就没什么了不起的了，她不是叛逆才说这种话，是真心诚意地希望自己的亲生父亲程生去死。
张瑜并不知道其中因果，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简直不可置信：“你知不知道你说这种话，你妈要是听到会有多伤心？”
再次听到“妈”这个字的程可期终于支撑不住，她尽可能保持冷静，但胸腔里还是突然翻山倒海，涌起一阵眩晕。
“可期...你怎么了？”
她脸色猛地唰白，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抽搐。
就像泄漏了的煤气罐，似乎随便一点小火星就能“轰”地一声把整个人燃烧殆尽。
“走，我们去医务室。”
张瑜有些慌了神，本能地把摊倒在地上的程可期扶起来，等她艰难地把人拖到办公室门口时，上课铃已经响起来了。
她努力平衡重心，腾出手来摸把手，却看到门忽然从外面开了进来。
极亮的室外光把周祈勾勒出轮廓，大概这个场面太令人意外了，他明显愣了一会儿，而后立刻伸手接过程可期，弯腰将她一抱而起。
他没有说话，连一句疑问都没有，不假思索就抱着人来到医务室，还一直陪到程可期气息平稳，连张瑜都对他的行动力感到惊讶。
处理完病人后，医护人员一边收拾工具一边打趣道：“今天什么黄辰吉日，一个接一个，你们八班要渡劫啊？”
“我也纳闷呢，怕不是招来个小哪吒，闹海来的。”张瑜叹了口气。
小哪吒，这个形容形象生动。周祈看着躺着的红发女孩，可不就是小哪吒吗？
张瑜问：“医生，她这个情况大概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医生摇摇头：“不好说。她只是晕倒，没有什么其他症状，像他们这个年纪，过度运动能晕倒，贫血能晕倒，有些严重的心理问题也会导致身体失去控制，这个还是要看她以前的病史。不过像她这样短时间内反应这么严重的....张主任，你得关注一下啊。”
周祈瞥了一眼身旁的中年女人，她惆怅地望着床上的女孩，点点头，像在做什么慎重的决定。
“我去打个电话。”张瑜说。
五分钟后张瑜进门，拍拍周祈的肩膀：“你先回去上课，我来处理就行了，这件事儿你回去别宣扬。”
“放心吧张老师。”周祈起身，边说边把自己的校服脱下来盖在程可期冻得发紫的腿上。
“你不冷啊？”
“没事，班里还有一件。”
“那行，今天辛苦你了，如果程可期以后在班里再出现这种情况，麻烦你照顾一下，然后第一时间和我说。”
周祈走后，张瑜仍然魂不守舍地坐在程可期床边，看着那张和祝羌夷有七分相似的脸，眼眶渐渐湿润。
她对这个孩子的了解太少了，好友去世之后，张瑜再没见过干女儿。一是不在一个城市，二是她和程生不熟，万一可期有了新的妈妈，自己就碍事了。
她有些后悔，早知道程可期心中有这么多恨意，刚才不会对她这么凶。
张瑜轻轻拨开程可期额前的头发，不管这孩子从前经历了什么，既然到了这里，通通重新开始吧。
程可期别的不行，但是对电影不要太在行。
她回头冲李臻翻了个响亮的白眼，这人既不懂电影，也不懂尊重人，还是个色盲。
“叫谁大妈？”程可期眉梢轻挑，“你父母没有教过你讲礼貌吗？”
全班都齐刷刷地看向后方，小小的两平米角落，两方相视，眼神间仿佛有一根浇过油的细绳，下一秒就要引燃熊熊烈火。
从来都是李臻怼人，哪里被怼过，他憋红了脸，突然抱着篮球往地上一摔。
程可期嘴角上扬，下一步就该是抓住她的衣领，热气腾腾地放狠话，然后二人拳打脚踢、陷入混战，等把干妈引来，她就能....
“呜呜呜祈宝！她侮辱我！”李臻把嘴一撅，满眼无辜地抱住旁边的男生告状。
程可期：“......”
周祈盯着程可期看了好一会儿，再看看抱住自己的李臻，竟然笑了：“可你确实不太讲礼貌啊。”
程可期：“......？”
这个叫“祈宝”的男生叼着一袋牛奶，应该是刚跑完步，热得把外套脱了，只剩一件贴身的单薄白t，发丝已经被风吹干，在阳光照射下是很特别浅棕色。
他的五官单拎出来都不算帅，合在一起却莫名和谐，加上个子高，肩宽腿长的，难免惹人多看。他大概比很多女生都白些，眉目俊朗、细皮嫩肉，举手投足间散发着高等教育下的优等教养。
周祈道歉：“不好意思啊，他就这样，你别计较。”
不知怎么，周祈的声音让人觉得很可靠。
程可期对帅哥一向很宽容：“你倒挺讲礼貌的，长得也帅。”
班里有人开始发笑，只有那位扎高马尾的女生全无笑意，她捡回被李臻摔在地上的篮球，直勾勾地望向程可期，挤出一个优雅而刻意的微笑。
“同学，抱歉冒犯到你，但尊重是互相的，希望你也能尊重我们的规章制度。”
她把程可期上下打量了一遍，示意对方穿着打扮不合规，居高临下的眼神压迫感十足，活脱脱一个缩小版的张瑜。
“我们”？
程可期看着面前高马尾的脸，圆滚滚的眼珠下是难以掩盖的气势汹汹。
好像一只吉娃娃。
“好学生都那么喜欢打官腔吗？”程可期轻笑，两步走到高马尾面前，“诶，有没有人说过你特别像那个什么...”
她盯着对方，“啪”的一声再次打掉朱媛手上的篮球，撇嘴挑眉：“吉娃娃～”
俨然一副韩剧里搞小团体校园霸凌的恶毒女配的模样。
“你！”朱媛是个文雅人，险些被憋出内伤，还没想好怎么回击，忽然一声撞击瞬间击散了她的愤怒。
只见教室后门站着一个短发女生，像是刚从趔趄中站稳下来，身子轻靠在钢门上，左手抱着几本辅导书，右手捂着一边眼睛，身前那颗篮球正不紧不慢地拍打着地面。
“卧擦...”李臻显然被眼前的画面吓到了，松开周祈。
朱媛过去搀扶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江楚......你没事吧。”
后者没有说话，只是捂着眼睛。
朱媛缓缓拿开江楚盖在眼镜上的手，右眼的镜片被篮球砸碎了，有细密的玻璃扎进眼皮。模糊的镜片下有鲜红的颜色点点渗出，触目惊心。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后排几个顿时一团乱麻，手忙脚乱地问有没有人有碘酒和纱布，毛骏翻箱倒柜却只翻出一个创可贴，其他人也救助无能。
血液逐渐凝聚成滴，在江楚的脸上留下一道朱痕。
程可期没想把事情弄成这样，她也赶忙把手探进包里，之前闯祸多，应该还剩下几个碘酒棒的。她摸索半天，终于在夹缝掏出两根没用过的碘酒棒，递给朱媛却被对方拒收。
朱媛乜她一眼：“你这尊大佛的东西，我们不敢用。”
毛骏着急道：“都这时候了，先处理伤口吧。”
见朱媛依然在原地犹豫，周祈径直接过了碘酒棒，说了声“谢谢”。
“你跟她谢什么？”
“一码归一码，她也不是故意的。”
“你怎么还帮她说话啊？”
朱媛气愤地扭过头，忧心忡忡地给江楚上碘酒。
程可期愣愣地注视门边的江楚，期盼她能做出一点反应，但江楚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站着，任凭李臻和毛骏把她架起来，朱媛在她眼皮上涂涂抹抹，也不喊疼。
“什么节目这么热闹？”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从教室前门传来。
张瑜去楼上班级搂了一圈，但心里总不踏实，于是下楼再观望一下，几乎只是一瞬之差，数落就变成了命令声。
“你们几个瞎弄什么！朱媛毛骏，你俩送江楚去医务室，其他人继续自习！”
凭借多年经验迅速做出判断后，年级主任跟着三人出了教室，走之前探了窘迫的程可期一眼，心里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用听不出好坏的语气道：“程可期，你也出来。”
-
张瑜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下课铃正好响起，程可期也已经等了20分钟了。张瑜顺手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以免被走廊上的跑闹声打扰谈话。
办公室里霎时间安静下来，也暗下来，“哒哒”的脚步声和椅子发出的摩擦声显得格外刺耳。张瑜没有说话，自顾自整理桌上的文件，程可期站在桌边，同样一言不发。
“还好玻璃扎得不深，没有伤到眼球，但是眼周被划破了，需要敷半个月的药，而且有可能留疤。”
程可期默默攥紧拳头。
“可期，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你能告诉干妈这么做的原因吗？”
“我就是故意的。”
“为什么？”
“你打电话给程生，让他过来，我要退学。”
张瑜抬头凝视程可期，沉默良久，不容置疑道：“我也是你的家长，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不允许。”
“凭什么？”
“凭我答应了你爸要照顾好你。”张瑜的脸上终于爬上愠色，“你以为金义很好进吗？这里都是省力顶尖的师资力量，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进来，你这样拿来挥霍！”
“我从来没说过要什么师资力量，读二本还是三本我都无所谓，读专科也行，没书读也行，我现在只想让程生去死。”
“程可期！”张瑜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注视着眼前的干女儿。
卷发少女保持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生死对她来讲早就没什么了不起的了，她不是叛逆才说这种话，是真心诚意地希望自己的亲生父亲程生去死。
张瑜并不知道其中因果，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简直不可置信：“你知不知道你说这种话，你妈要是听到会有多伤心？”
再次听到“妈”这个字的程可期终于支撑不住，她尽可能保持冷静，但胸腔里还是突然翻山倒海，涌起一阵眩晕。
“可期...你怎么了？”
她脸色猛地唰白，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抽搐。
就像泄漏了的煤气罐，似乎随便一点小火星就能“轰”地一声把整个人燃烧殆尽。
“走，我们去医务室。”
张瑜有些慌了神，本能地把摊倒在地上的程可期扶起来，等她艰难地把人拖到办公室门口时，上课铃已经响起来了。
她努力平衡重心，腾出手来摸把手，却看到门忽然从外面开了进来。
极亮的室外光把周祈勾勒出轮廓，大概这个场面太令人意外了，他明显愣了一会儿，而后立刻伸手接过程可期，弯腰将她一抱而起。
他没有说话，连一句疑问都没有，不假思索就抱着人来到医务室，还一直陪到程可期气息平稳，连张瑜都对他的行动力感到惊讶。
处理完病人后，医护人员一边收拾工具一边打趣道：“今天什么黄辰吉日，一个接一个，你们八班要渡劫啊？”
“我也纳闷呢，怕不是招来个小哪吒，闹海来的。”张瑜叹了口气。
小哪吒，这个形容形象生动。周祈看着躺着的红发女孩，可不就是小哪吒吗？
张瑜问：“医生，她这个情况大概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医生摇摇头：“不好说。她只是晕倒，没有什么其他症状，像他们这个年纪，过度运动能晕倒，贫血能晕倒，有些严重的心理问题也会导致身体失去控制，这个还是要看她以前的病史。不过像她这样短时间内反应这么严重的....张主任，你得关注一下啊。”
周祈瞥了一眼身旁的中年女人，她惆怅地望着床上的女孩，点点头，像在做什么慎重的决定。
“我去打个电话。”张瑜说。
五分钟后张瑜进门，拍拍周祈的肩膀：“你先回去上课，我来处理就行了，这件事儿你回去别宣扬。”
“放心吧张老师。”周祈起身，边说边把自己的校服脱下来盖在程可期冻得发紫的腿上。
“你不冷啊？”
“没事，班里还有一件。”
“那行，今天辛苦你了，如果程可期以后在班里再出现这种情况，麻烦你照顾一下，然后第一时间和我说。”
周祈走后，张瑜仍然魂不守舍地坐在程可期床边，看着那张和祝羌夷有七分相似的脸，眼眶渐渐湿润。
她对这个孩子的了解太少了，好友去世之后，张瑜再没见过干女儿。一是不在一个城市，二是她和程生不熟，万一可期有了新的妈妈，自己就碍事了。
她有些后悔，早知道程可期心中有这么多恨意，刚才不会对她这么凶。
张瑜轻轻拨开程可期额前的头发，不管这孩子从前经历了什么，既然到了这里，通通重新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