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干妈从哪儿弄来这么一个药盒，还挺精致的。不足巴掌大，六个药槽，三种尺寸对应三种颜色，橙、绿、粉，大概是想让病人吃药的时候心理压力小一些，所以做的都是明亮的马卡龙色。
程可期不喜欢粉色，但用久了也懒得换了。六个卡槽依次打开，捏出几枚放在手心，兑着奶茶顺喉而下，一开始还会卡喉咙把自己呛个半死，现在已经习惯了，就跟吃零食一样。
刚咽下去，周祈就从教室后门走了进来，两人无意对上一眼。
他的眼睛似乎有些红红的，情绪也不大高涨，但一看到程可期就立刻变出一副阳光开朗的模样。
“你怎么了？”
周祈说没什么啊，挤出一个傻子都看得出很假的笑容。
看完信后他去找了张瑜，核实了信里的情况。张瑜沉默良久，显然她从未听程生提起过干女儿的这段过往，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原本乖巧懂事的孩子会变成如今这幅做派。
其实想不到也很正常，毕竟可期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病人，早就锻炼出了强大的扯皮能力，张口就揶揄周祈。
“谁信啊，脸这么臭，表白被拒啦？”
她睁着大眼睛吸溜奶茶，一边嚼珍珠一边幸灾乐祸地看着身旁的少年，模样十二分的欠揍。
“可能吗，谁这么想不开拒绝我？”周祈嘴角扯出一个笑，比之前那个自然多了。
程可期做出一个作呕的表情，白眼都快翻到西伯利亚去了。
还能开玩笑，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她在心里暗忖。
周祈也是这么想的。
其实刚才进教室看到她的时候，心里莫名有种冲动，想给程可期一个很久很久的拥抱，告诉她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但那想法只存在了一瞬间，第二秒就觉得没必要。
她足够勇敢、足够坚强，他敬佩她，也相信她。
以程可期的性格，过度的保护反而会适得其反，他要做的就是陪在她身边，不要再让那些事情发生。
周祈看了一眼捧着的奶茶，用略带磁性的声音说道：“你点外卖了？”
“干嘛，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美女点灯？”可期又吸上一溜黑乎乎的珍珠。
“好的不学。”他嗔怪道。
“我本来就是坏学生。”
她说得像天理一样自然，周祈一时情绪复杂，不知道该不该接梗，过了半晌他悠悠道。
“我也不是什么乖学生，要不要一起干点更大胆的事？”
喝到一半的嘴突然停了下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黄赌毒我不搞的。”
“.....程可期你到底在想什么？”
-
十分钟后，学校体育馆旁。
杂草丛生处有一排铁栏杆，不知道什么原因，角落处的栏杆矮一些，杆下还有一个石墩子，像是被谁搬过来的，上面踩满了各种各样的脚印。
一个男生站在矮杆前，注视着头顶摇摇欲坠的身影，上手也不是，不上手也不是。
“原来你没翻过墙啊？”周祈有些幽怨地说。
栏杆上的人却十分嘴硬：“翻墙是弱者行为，我以前都是总正门大摇大摆走的。”
奈何金义中学的安保队伍太强硬，程可期在地上打滚装肚子疼都没用，保安大爷拉着一张马脸摆摆手，铁面无私地重复着一句话：“去找班主任开请假条。”
两人于是沦落到这个地步。
程可期从前不明白什么叫做骑虎难下，现在倒不太想明白了。
“你先把右手换过去，再把左脚反过来。”
“靠，脚要脱臼了！”
程可期倒吸凉气，左脚正正好好地卡在铁栏杆某个花纹槽口，蛇一样挣扎却拔不出来。
周祈噗嗤一笑，这么多空，偏偏挑了最狗屎的一个，也是她的能耐。
突然间，程可期感觉脚踝处袭来一阵温热，周祈的手掌轻轻扶住程可期冰冷的脚踝，找准位置稳稳握住往上一抬，程可期的左脚便轻松地虎口脱险了。
他捏着脚踝转动几圈：“还好，还能转。”
就这？
程可期像只小牛，愤愤地从鼻孔喷出热气，合着她在栏杆上扭半天，周祈一抬手就解决了，一副翻墙老手的样子。
自打进金义以来，一大半震惊都是周祈给的。彼时她还不清楚人的复杂性和流动性，以为好学生就该头悬梁锥刺股，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坏学生就该逃课翻墙点外卖。
于是周祈这种亦正亦邪、又黑又白的怪物实在让她无法总结。
但又有些佩服，周祈“灰”得很自洽，从没有拿什么身份或者标签自居过，好像什么事都想做就做，不在乎结果，不会因为被挂到墙上公开处刑伤了自尊心，也不会纵容野性玩物丧志。
他好像很知道自己要什么。
这并不是金义人共有的特性，是周祈独有的，形成他莫名的吸引力。
“你翻墙出校就没被抓过吗？”程可期想知道他有没有失蹄的时候。
“没有。”
“为什么？消失了几个小时没人管吗？”
“我说在操场背书。”
“......”
天地良心，岂有此理。她被周祈的若无其事伤到了，这个世界给成绩好的人太多特权了吧！！！
程可期小心翼翼地把身子换到外面一侧，却在最高处远远看见有个黑色套装的人向这边走来，腰上别着棍状物，黑色上衣背后依稀写着白色的“安保”字样。
“靠，保安来了！”
话音未落，周祈头也不回地三两下翻过栏杆，把悬在空中的程可期拦腰抱起，钻进街边的一辆出租车。
大概十几分钟，二人就到达了目的地。
明明是下午最不热闹的时候，这条巷子却人满为患，炒面、卤煮各种街边小吃三三两两摆在路旁。花坛下有老人休憩，摆一张小木桌就能下棋、打扑克，小孩也乱窜，或者躲在角落里玩儿蚂蚁。
吆喝声、叫嚷声响成一片，窄小的巷子里一幅其乐融融的景象。
周祈说这叫“明月街”，是这片区域唯一没有拆的老建筑群，一些地方还保留着上世纪90年代的风貌，住的也都是老人。
他边说边往巷子里走，跟树下的大爷热络地打招呼：“薛爷，又赢钱了？”
薛爷一头白发，人却相当精神，笑呵呵地理着木桌上的牌，瞧了一眼周祈，笑容更加灿烂：“哟，小祈放学啦？来来，陪爷爷打两把。”
“这才几点，哪能放学，又是偷偷跑出来的吧。”另一位带着老花镜的爷爷搭腔道，“头一回见你带小姑娘，不介绍介绍？”
周祈说这是同学，大爷们的视线往程可期身上挪，她下意识乖巧地打招呼，大爷们看样子很是欣赏，一个个都乐开了花。
“小姑娘真册（水灵），叫小祈带你去前头吃酒酿，算爷爷的。”薛爷说。
周祈说正要去呢，便礼貌地道了别，拉着程可期往里走。
可期跟在后面，仔细大量这条巷子的景致。两排居民楼虽然破旧，但并不缺少人烟，十个阳台八个都晾着衣被，有几个还种着花，藤蔓直直垂下，给这条旧巷增添不少生机。
很奇怪，明明从没来过，却给一种很安稳的家的感觉。
只是巷里这几辆流动小吃车有些格格不入。
既然是老人家的住宅区，怎么这么多摆摊的？老一辈应该更习惯在家做饭，不会流连于街边小吃。
“巷子附近有个大学城，他们放学了就回来这儿买吃的，相当于小吃街。”周祈好似看穿了她的疑惑，解释道，“趁现在人少，那家店还不用排队。”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股甜香越来越清晰浓郁，飘荡在整个巷子的后半段。
一个饱经风霜的牌匾出现在眼前，刻着大气的四个字“薛氏糖水”。
“走吧。”周祈笑着拉开门帘，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令人迷醉的酒香扑面而来，店里零零星星坐着几位散客。看到周祈进来，老板娘立刻笑颜如花地招呼。
“小祈来啦。”她看了身后的姑娘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笑盈盈地说，“快坐快坐，我给你们盛酒酿。”
“谢谢姑姑。”周祈甜甜地说。
程可期在观察这家古色古香的店面，一时没反应过来，竟也顺口道：“谢谢姑姑。”
老板娘一听，笑得更花枝乱颤，连说不客气，然后给了周祈一个“小祈真是长大了”的眼神。
....程可期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
几分钟后，后厨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好像在争着送餐，下一秒便钻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妹妹扎着两根马尾，熟练地端上两碗满满的酒酿，奶声奶气道：“堂哥吃，堂嫂子吃。”
“不不，我可不是他...”程可期瞳孔地震。
周祈却打断了她的话，宠溺地摸摸堂妹的脑袋：“小妍真乖，下次堂哥再给你买娃娃。”
“我要芭比，能换衣服的那种，他们都有！”
小妍撅着嘴撒娇，周祈连声说好，似乎对这个小妹妹没有任何招数。
过了一会儿，小妍不知从哪儿拿来一个模样旧旧的手机，说喜欢玩的游戏突然打不开了，叫周祈帮忙修。只见他快速地看了一眼储存空间，三下五除二整理了缓存，顺便调整了一下其他因为误触选定的不必要设置，还给小妍的时候不过短短几秒钟。
小妍接过手机，尝试着打开游戏，果然能玩了，她高兴地跳了起来，满眼崇拜地看着周祈。
“你还挺厉害，这么快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程可期喂进一口甜丝丝的酒酿，开口道。
小妍立马骄傲地说：“小祈哥哥可厉害了，我们整条巷子的手机电脑都是他修的！”
程可期不喜欢粉色，但用久了也懒得换了。六个卡槽依次打开，捏出几枚放在手心，兑着奶茶顺喉而下，一开始还会卡喉咙把自己呛个半死，现在已经习惯了，就跟吃零食一样。
刚咽下去，周祈就从教室后门走了进来，两人无意对上一眼。
他的眼睛似乎有些红红的，情绪也不大高涨，但一看到程可期就立刻变出一副阳光开朗的模样。
“你怎么了？”
周祈说没什么啊，挤出一个傻子都看得出很假的笑容。
看完信后他去找了张瑜，核实了信里的情况。张瑜沉默良久，显然她从未听程生提起过干女儿的这段过往，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原本乖巧懂事的孩子会变成如今这幅做派。
其实想不到也很正常，毕竟可期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病人，早就锻炼出了强大的扯皮能力，张口就揶揄周祈。
“谁信啊，脸这么臭，表白被拒啦？”
她睁着大眼睛吸溜奶茶，一边嚼珍珠一边幸灾乐祸地看着身旁的少年，模样十二分的欠揍。
“可能吗，谁这么想不开拒绝我？”周祈嘴角扯出一个笑，比之前那个自然多了。
程可期做出一个作呕的表情，白眼都快翻到西伯利亚去了。
还能开玩笑，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她在心里暗忖。
周祈也是这么想的。
其实刚才进教室看到她的时候，心里莫名有种冲动，想给程可期一个很久很久的拥抱，告诉她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但那想法只存在了一瞬间，第二秒就觉得没必要。
她足够勇敢、足够坚强，他敬佩她，也相信她。
以程可期的性格，过度的保护反而会适得其反，他要做的就是陪在她身边，不要再让那些事情发生。
周祈看了一眼捧着的奶茶，用略带磁性的声音说道：“你点外卖了？”
“干嘛，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美女点灯？”可期又吸上一溜黑乎乎的珍珠。
“好的不学。”他嗔怪道。
“我本来就是坏学生。”
她说得像天理一样自然，周祈一时情绪复杂，不知道该不该接梗，过了半晌他悠悠道。
“我也不是什么乖学生，要不要一起干点更大胆的事？”
喝到一半的嘴突然停了下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黄赌毒我不搞的。”
“.....程可期你到底在想什么？”
-
十分钟后，学校体育馆旁。
杂草丛生处有一排铁栏杆，不知道什么原因，角落处的栏杆矮一些，杆下还有一个石墩子，像是被谁搬过来的，上面踩满了各种各样的脚印。
一个男生站在矮杆前，注视着头顶摇摇欲坠的身影，上手也不是，不上手也不是。
“原来你没翻过墙啊？”周祈有些幽怨地说。
栏杆上的人却十分嘴硬：“翻墙是弱者行为，我以前都是总正门大摇大摆走的。”
奈何金义中学的安保队伍太强硬，程可期在地上打滚装肚子疼都没用，保安大爷拉着一张马脸摆摆手，铁面无私地重复着一句话：“去找班主任开请假条。”
两人于是沦落到这个地步。
程可期从前不明白什么叫做骑虎难下，现在倒不太想明白了。
“你先把右手换过去，再把左脚反过来。”
“靠，脚要脱臼了！”
程可期倒吸凉气，左脚正正好好地卡在铁栏杆某个花纹槽口，蛇一样挣扎却拔不出来。
周祈噗嗤一笑，这么多空，偏偏挑了最狗屎的一个，也是她的能耐。
突然间，程可期感觉脚踝处袭来一阵温热，周祈的手掌轻轻扶住程可期冰冷的脚踝，找准位置稳稳握住往上一抬，程可期的左脚便轻松地虎口脱险了。
他捏着脚踝转动几圈：“还好，还能转。”
就这？
程可期像只小牛，愤愤地从鼻孔喷出热气，合着她在栏杆上扭半天，周祈一抬手就解决了，一副翻墙老手的样子。
自打进金义以来，一大半震惊都是周祈给的。彼时她还不清楚人的复杂性和流动性，以为好学生就该头悬梁锥刺股，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坏学生就该逃课翻墙点外卖。
于是周祈这种亦正亦邪、又黑又白的怪物实在让她无法总结。
但又有些佩服，周祈“灰”得很自洽，从没有拿什么身份或者标签自居过，好像什么事都想做就做，不在乎结果，不会因为被挂到墙上公开处刑伤了自尊心，也不会纵容野性玩物丧志。
他好像很知道自己要什么。
这并不是金义人共有的特性，是周祈独有的，形成他莫名的吸引力。
“你翻墙出校就没被抓过吗？”程可期想知道他有没有失蹄的时候。
“没有。”
“为什么？消失了几个小时没人管吗？”
“我说在操场背书。”
“......”
天地良心，岂有此理。她被周祈的若无其事伤到了，这个世界给成绩好的人太多特权了吧！！！
程可期小心翼翼地把身子换到外面一侧，却在最高处远远看见有个黑色套装的人向这边走来，腰上别着棍状物，黑色上衣背后依稀写着白色的“安保”字样。
“靠，保安来了！”
话音未落，周祈头也不回地三两下翻过栏杆，把悬在空中的程可期拦腰抱起，钻进街边的一辆出租车。
大概十几分钟，二人就到达了目的地。
明明是下午最不热闹的时候，这条巷子却人满为患，炒面、卤煮各种街边小吃三三两两摆在路旁。花坛下有老人休憩，摆一张小木桌就能下棋、打扑克，小孩也乱窜，或者躲在角落里玩儿蚂蚁。
吆喝声、叫嚷声响成一片，窄小的巷子里一幅其乐融融的景象。
周祈说这叫“明月街”，是这片区域唯一没有拆的老建筑群，一些地方还保留着上世纪90年代的风貌，住的也都是老人。
他边说边往巷子里走，跟树下的大爷热络地打招呼：“薛爷，又赢钱了？”
薛爷一头白发，人却相当精神，笑呵呵地理着木桌上的牌，瞧了一眼周祈，笑容更加灿烂：“哟，小祈放学啦？来来，陪爷爷打两把。”
“这才几点，哪能放学，又是偷偷跑出来的吧。”另一位带着老花镜的爷爷搭腔道，“头一回见你带小姑娘，不介绍介绍？”
周祈说这是同学，大爷们的视线往程可期身上挪，她下意识乖巧地打招呼，大爷们看样子很是欣赏，一个个都乐开了花。
“小姑娘真册（水灵），叫小祈带你去前头吃酒酿，算爷爷的。”薛爷说。
周祈说正要去呢，便礼貌地道了别，拉着程可期往里走。
可期跟在后面，仔细大量这条巷子的景致。两排居民楼虽然破旧，但并不缺少人烟，十个阳台八个都晾着衣被，有几个还种着花，藤蔓直直垂下，给这条旧巷增添不少生机。
很奇怪，明明从没来过，却给一种很安稳的家的感觉。
只是巷里这几辆流动小吃车有些格格不入。
既然是老人家的住宅区，怎么这么多摆摊的？老一辈应该更习惯在家做饭，不会流连于街边小吃。
“巷子附近有个大学城，他们放学了就回来这儿买吃的，相当于小吃街。”周祈好似看穿了她的疑惑，解释道，“趁现在人少，那家店还不用排队。”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股甜香越来越清晰浓郁，飘荡在整个巷子的后半段。
一个饱经风霜的牌匾出现在眼前，刻着大气的四个字“薛氏糖水”。
“走吧。”周祈笑着拉开门帘，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令人迷醉的酒香扑面而来，店里零零星星坐着几位散客。看到周祈进来，老板娘立刻笑颜如花地招呼。
“小祈来啦。”她看了身后的姑娘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笑盈盈地说，“快坐快坐，我给你们盛酒酿。”
“谢谢姑姑。”周祈甜甜地说。
程可期在观察这家古色古香的店面，一时没反应过来，竟也顺口道：“谢谢姑姑。”
老板娘一听，笑得更花枝乱颤，连说不客气，然后给了周祈一个“小祈真是长大了”的眼神。
....程可期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
几分钟后，后厨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好像在争着送餐，下一秒便钻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妹妹扎着两根马尾，熟练地端上两碗满满的酒酿，奶声奶气道：“堂哥吃，堂嫂子吃。”
“不不，我可不是他...”程可期瞳孔地震。
周祈却打断了她的话，宠溺地摸摸堂妹的脑袋：“小妍真乖，下次堂哥再给你买娃娃。”
“我要芭比，能换衣服的那种，他们都有！”
小妍撅着嘴撒娇，周祈连声说好，似乎对这个小妹妹没有任何招数。
过了一会儿，小妍不知从哪儿拿来一个模样旧旧的手机，说喜欢玩的游戏突然打不开了，叫周祈帮忙修。只见他快速地看了一眼储存空间，三下五除二整理了缓存，顺便调整了一下其他因为误触选定的不必要设置，还给小妍的时候不过短短几秒钟。
小妍接过手机，尝试着打开游戏，果然能玩了，她高兴地跳了起来，满眼崇拜地看着周祈。
“你还挺厉害，这么快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程可期喂进一口甜丝丝的酒酿，开口道。
小妍立马骄傲地说：“小祈哥哥可厉害了，我们整条巷子的手机电脑都是他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