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半山腰那棵银碧树是千帆种下的，他机缘巧合获得了这颗种子，师尊常常因为他过于沉闷而念叨，为了证明自己除了修炼还有别的事可做，他便种下了这棵银碧树，一月一浇水。
只是自从遇见那名叫姚岚的女子后，他去浇水的频率越来越多，到最后几乎是一天去一次，甚至凌云宗内还有传闻说，有人见到宗主首徒在狂风暴雨的天气还提着木桶下山，这耐性直逼他对修炼的热衷。
千帆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起那个有些骄纵霸道、叽叽喳喳的女子总要头疼。但是每次修炼完总是想提着桶去看看，到底看什么他也不知道，但若是一天不去他晚上就要睡不着。
他不懂，但是体内的谢其琛看得可太明白了。
看什么？看姚岚去了呗。
害得他每天也要被迫要去见那个与格桑长着同一张脸的女子。
“千帆，你在想什么啊？”姚岚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指，“跟你讲话都不理我。”
她在他身边坐下，淡紫色的衣衫盖在他素白的衣袍上，就好像他们二人也变得如此亲近了一般。
千帆的身体微微僵硬，心跳像是漏了一拍。
谢其琛看着近在咫尺的侧脸，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
姚岚没有得到回答也不生气，她习惯了这个男人的少言寡语，他天天来却很少说话，大部分时间都是跟她待到日头西沉就提桶离开。
“都过了一年了，这棵树什么时候结果啊？我爹爹都抓我回去几十回了。”姚岚自顾自地说话，她知道他在听。
“对了，上次谢谢你出手挡下那些人，要不是你我这会儿肯定被我爹爹关在山庄里了。”
千帆也记起了那个下午，姚岚一时兴起非要拉着他捉兔子，正当他一手提着两只兔子时，一群人从天而降要捉姚岚回去。
凭她的身手根本没可能赢，而他也根本没打算帮她。
看出他们并没有伤害姚岚的意图，千帆放生了四只兔子，提着木桶转身就走。
姚岚见他根本竟然要走，气得眼睛都红了，用力往左打了个滚儿躲过一个人，再开口时的声音简直称得上怒火冲天，“千帆！臭木头！你没有良心，竟然见死不救啊！”
千帆连脚步都没顿一下，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往回走。就在他又走出十多米后，身后穿来女子低低的声音，“我爹会将我关起来，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愤怒少了，多了几分不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舍不得银碧树。
千帆想像之前那样离开，但脚步却像是被禁锢在了原地，一步都迈不出去。
在姚岚几乎要抵抗不住就要被捉走时，木桶被轻轻放置在地上，千帆出现在了她身边。
就算是今天千帆坐在她身边听她再说起那天的事情，他也没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回去，只记得当时好像觉得：若是她再也不出现，银碧树也会舍不得她。
“不用谢。”千帆突然说道，将身边的姚岚吓了一跳，眼神古怪地看着他。千帆却没看向她，只是望着远处那座影影绰绰的重山。
不用谢，我不只是为了你的不舍得。
时间从静谧中流逝，又是暮色四合，千帆提着木桶正要离开，却被姚岚的小声惊呼吸引了注意。
“臭木头！你看，银碧树结果了。”
两人合抱粗的树独立于这片空旷之地上，银色的树叶整齐而浓密地排列着，在暮风中沙沙作响，像一只只即将翩翩起舞的银色蝴蝶。
在一片银色的翅膀中，一枚枚圆润可爱的碧色果子藏在其中，像刚降世的淘气孩童，在枝头轻轻晃动。
千帆的目光最后定格在树下女子惊喜的笑容上，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里似有星光闪动，那是银色蝴蝶的影子，汇聚着全世界里最美的景色。
那一刻，无论是千帆还是谢其琛，都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浮世万年，一眼永恒。
“千帆，这树上的果子，我可以吃吗？”
千帆没想过这棵树会结果，哪怕时至今日想起当初种下这棵树的自己，他都会恍惚，吃惊于自己居然会有闲心种了一棵树。
他没有回答，左手轻扫，手心却多了一枚碧色果子。
姚岚第一次吃到银碧果，这种东西她只在爹爹库房落灰的那本家族史记中见过。恐怕，她是近千年来唯一吃过银碧果的紫身材佛法僧灵鸟。
想到这一点，姚岚的眼睛情不自禁地微微眯起来，手里的果子更好吃了。
姚岚看书向来丢三落四，这次也不例外，她只知道银碧果能增强自己的修为，还是紫身材佛法僧灵鸟最喜食的果子，却不知第一次食用的时候会因为适应充足的灵力而变回原身。
吧嗒。吧嗒。
第一声，银碧果滚落地。
第二声，姚岚滚落地。
千帆：“……”
谢其琛：“……”
千帆从地上捡起姚岚，一只小鸟出现在他的手心，细软的绒毛蓬松无比，柔柔地扫过他的手心，远处看还以为他手上是一只炸开的蒲公英。
姚岚从来不曾想到自己会有这样尴尬的时刻，即便脸皮厚实如她，此刻也难受至极。
她硬撑着场子，故作淡定地出声，却不知道自己的声音都在打颤。
“那什么，我的羽毛是不是很好看？”
手心的小鸟昂着头，腹部和尾羽皆是晶蓝色的羽毛，在往上则是樱粉浅紫交织，从头部到背部则是由浅到深的褐色，交织这几缕紫色和绿色的绒毛，唯独眼睛处有一抹白。
千帆没见过这样好看的羽毛，从来没有。
他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你是——”
千帆声音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而姚岚此刻的心却一下子提起来了。因为她忽的想起小时候父亲时刻叮嘱她的那句话，永远不要再外人面前显出原形。
“五彩锦鸡？”
姚岚：？
她要气炸了。
你才是五彩锦鸡。
你全家都是五彩锦鸡。
千帆只觉得手中一痛，姚岚在啄他的手心，很奇妙的一种感觉。
“不是！你怎么这么孤陋寡闻啊！我是紫身材佛法僧灵鸟，懂不懂啊。”
一阵怒火直冲心头，姚岚直接忘了父亲的叮嘱，将身份脱口而出。
这其实并不能怪千帆，紫身材佛法僧灵鸟传闻早在八百年前就已经灭绝了，世上见过之人少之又少，而在千帆的印象中，好像只有五彩锦鸡身上才会有这么多颜色的羽毛。
“这一树银碧果，给你。”
千帆没忍住，戳了下姚岚的小脑袋，在她即将发火之际装作若无其事得开口，一击即杀。
姚岚及时止损，将嘴边的谩骂咽了下去。
*
这次千帆回到凌云宗晚了些，刚一回去就被叫到了议事厅。他一进门就感受到了肃穆的气氛，朝众位长老点点头后在凌云宗宗主，也就是他师尊的下首落座。
“此次断肠崖除魔又死了不少同门，虽说千年前的一场大战后魔族凋零，但这几年它们却复苏得太快了。”
凌云宗的大长老面色凝重，这次修真界除魔，凌云宗刚好轮到他们峰出主力，弟子死伤最多。
“是啊，那些魔物太残暴了，有些甚至能死而复生，实在难缠。就算是昆吾宗那群剑修，杀起魔物来也越来越慢。”
“主要是死伤太多，宗门实在有些负担不起，要是那件东西做成了——”
说话的人发觉凌云宗宗主的眼神，适时地闭上了嘴。
最上首的人轻咳了一声，整个议事厅安静下来。“为了那件东西，宗门这些年投了太多财力，如今不要再放在明面上提了，先让弟子们修炼出保命的本事才是正事。”
“是。”众人纷纷应答。
各峰长老离开后，凌云宗宗主凌山叫住了千帆。
“近些日子，你多去教教其他同门师弟师妹，盯着他们修炼。他们怕你，效果可能比各峰主还好些。”
千帆拱手应下，静静等待着师尊接下来的吩咐。
凌山看着眼前从小看到大的徒弟，想起不久后他也要去断肠崖，心中不禁也浮现出担忧。
虽说他这弟子修为在修真界这一代中算得上位列前茅，但是断肠崖还隐匿着许多大魔物，千帆又是个执拗的性子，若是遇上了必定不会退缩。玉石俱焚这样的事情，他做的出来。
他是凌云宗下一代的希望，决不能出事，要是那件东西真的能做出来就好了。
*
千帆从议事厅回来，刚进院子就看见了宗主的女儿、也是他的师妹——凌云云正在等他。
“师兄，是刚从父亲那里回来吗？”凌云云柔声道。
她是凌山唯一的女儿，一直按照大家闺秀的标准教养，说起话来温柔又端庄，人长得也好看，很受凌云宗弟子追捧，但她对他们向来都是礼貌有加，亲近不足。
唯独对千帆与众不同，可惜千帆终年心系修炼并没有察觉。
“何事？”千帆一如既往地简洁了当。
“我想找师兄请教下功法上的事情。”
凌云云并不介意他的一板一眼，因为她知道师兄心系大事，从不会在儿女私情上浪费时间精力。对她，师兄已经是格外的有耐心了。
哪怕只是这一点的与众不同，也足以让她满足了。
“你如今修为精进，与我也并不差多少，功法上细细研习，定会收益更多，请教我于你无益。”说完，千帆头也不回地走了。
已经到了他歇寝的时间。
凌云云看着千帆的背影，锦衫下的手慢慢收紧，脸色慢慢冷下来。
不是因为他拒绝了她，而是她在师兄身上感受到了陌生的灵力波动。
是一个女子。
只是自从遇见那名叫姚岚的女子后，他去浇水的频率越来越多，到最后几乎是一天去一次，甚至凌云宗内还有传闻说，有人见到宗主首徒在狂风暴雨的天气还提着木桶下山，这耐性直逼他对修炼的热衷。
千帆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起那个有些骄纵霸道、叽叽喳喳的女子总要头疼。但是每次修炼完总是想提着桶去看看，到底看什么他也不知道，但若是一天不去他晚上就要睡不着。
他不懂，但是体内的谢其琛看得可太明白了。
看什么？看姚岚去了呗。
害得他每天也要被迫要去见那个与格桑长着同一张脸的女子。
“千帆，你在想什么啊？”姚岚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指，“跟你讲话都不理我。”
她在他身边坐下，淡紫色的衣衫盖在他素白的衣袍上，就好像他们二人也变得如此亲近了一般。
千帆的身体微微僵硬，心跳像是漏了一拍。
谢其琛看着近在咫尺的侧脸，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
姚岚没有得到回答也不生气，她习惯了这个男人的少言寡语，他天天来却很少说话，大部分时间都是跟她待到日头西沉就提桶离开。
“都过了一年了，这棵树什么时候结果啊？我爹爹都抓我回去几十回了。”姚岚自顾自地说话，她知道他在听。
“对了，上次谢谢你出手挡下那些人，要不是你我这会儿肯定被我爹爹关在山庄里了。”
千帆也记起了那个下午，姚岚一时兴起非要拉着他捉兔子，正当他一手提着两只兔子时，一群人从天而降要捉姚岚回去。
凭她的身手根本没可能赢，而他也根本没打算帮她。
看出他们并没有伤害姚岚的意图，千帆放生了四只兔子，提着木桶转身就走。
姚岚见他根本竟然要走，气得眼睛都红了，用力往左打了个滚儿躲过一个人，再开口时的声音简直称得上怒火冲天，“千帆！臭木头！你没有良心，竟然见死不救啊！”
千帆连脚步都没顿一下，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往回走。就在他又走出十多米后，身后穿来女子低低的声音，“我爹会将我关起来，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愤怒少了，多了几分不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舍不得银碧树。
千帆想像之前那样离开，但脚步却像是被禁锢在了原地，一步都迈不出去。
在姚岚几乎要抵抗不住就要被捉走时，木桶被轻轻放置在地上，千帆出现在了她身边。
就算是今天千帆坐在她身边听她再说起那天的事情，他也没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回去，只记得当时好像觉得：若是她再也不出现，银碧树也会舍不得她。
“不用谢。”千帆突然说道，将身边的姚岚吓了一跳，眼神古怪地看着他。千帆却没看向她，只是望着远处那座影影绰绰的重山。
不用谢，我不只是为了你的不舍得。
时间从静谧中流逝，又是暮色四合，千帆提着木桶正要离开，却被姚岚的小声惊呼吸引了注意。
“臭木头！你看，银碧树结果了。”
两人合抱粗的树独立于这片空旷之地上，银色的树叶整齐而浓密地排列着，在暮风中沙沙作响，像一只只即将翩翩起舞的银色蝴蝶。
在一片银色的翅膀中，一枚枚圆润可爱的碧色果子藏在其中，像刚降世的淘气孩童，在枝头轻轻晃动。
千帆的目光最后定格在树下女子惊喜的笑容上，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里似有星光闪动，那是银色蝴蝶的影子，汇聚着全世界里最美的景色。
那一刻，无论是千帆还是谢其琛，都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浮世万年，一眼永恒。
“千帆，这树上的果子，我可以吃吗？”
千帆没想过这棵树会结果，哪怕时至今日想起当初种下这棵树的自己，他都会恍惚，吃惊于自己居然会有闲心种了一棵树。
他没有回答，左手轻扫，手心却多了一枚碧色果子。
姚岚第一次吃到银碧果，这种东西她只在爹爹库房落灰的那本家族史记中见过。恐怕，她是近千年来唯一吃过银碧果的紫身材佛法僧灵鸟。
想到这一点，姚岚的眼睛情不自禁地微微眯起来，手里的果子更好吃了。
姚岚看书向来丢三落四，这次也不例外，她只知道银碧果能增强自己的修为，还是紫身材佛法僧灵鸟最喜食的果子，却不知第一次食用的时候会因为适应充足的灵力而变回原身。
吧嗒。吧嗒。
第一声，银碧果滚落地。
第二声，姚岚滚落地。
千帆：“……”
谢其琛：“……”
千帆从地上捡起姚岚，一只小鸟出现在他的手心，细软的绒毛蓬松无比，柔柔地扫过他的手心，远处看还以为他手上是一只炸开的蒲公英。
姚岚从来不曾想到自己会有这样尴尬的时刻，即便脸皮厚实如她，此刻也难受至极。
她硬撑着场子，故作淡定地出声，却不知道自己的声音都在打颤。
“那什么，我的羽毛是不是很好看？”
手心的小鸟昂着头，腹部和尾羽皆是晶蓝色的羽毛，在往上则是樱粉浅紫交织，从头部到背部则是由浅到深的褐色，交织这几缕紫色和绿色的绒毛，唯独眼睛处有一抹白。
千帆没见过这样好看的羽毛，从来没有。
他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你是——”
千帆声音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而姚岚此刻的心却一下子提起来了。因为她忽的想起小时候父亲时刻叮嘱她的那句话，永远不要再外人面前显出原形。
“五彩锦鸡？”
姚岚：？
她要气炸了。
你才是五彩锦鸡。
你全家都是五彩锦鸡。
千帆只觉得手中一痛，姚岚在啄他的手心，很奇妙的一种感觉。
“不是！你怎么这么孤陋寡闻啊！我是紫身材佛法僧灵鸟，懂不懂啊。”
一阵怒火直冲心头，姚岚直接忘了父亲的叮嘱，将身份脱口而出。
这其实并不能怪千帆，紫身材佛法僧灵鸟传闻早在八百年前就已经灭绝了，世上见过之人少之又少，而在千帆的印象中，好像只有五彩锦鸡身上才会有这么多颜色的羽毛。
“这一树银碧果，给你。”
千帆没忍住，戳了下姚岚的小脑袋，在她即将发火之际装作若无其事得开口，一击即杀。
姚岚及时止损，将嘴边的谩骂咽了下去。
*
这次千帆回到凌云宗晚了些，刚一回去就被叫到了议事厅。他一进门就感受到了肃穆的气氛，朝众位长老点点头后在凌云宗宗主，也就是他师尊的下首落座。
“此次断肠崖除魔又死了不少同门，虽说千年前的一场大战后魔族凋零，但这几年它们却复苏得太快了。”
凌云宗的大长老面色凝重，这次修真界除魔，凌云宗刚好轮到他们峰出主力，弟子死伤最多。
“是啊，那些魔物太残暴了，有些甚至能死而复生，实在难缠。就算是昆吾宗那群剑修，杀起魔物来也越来越慢。”
“主要是死伤太多，宗门实在有些负担不起，要是那件东西做成了——”
说话的人发觉凌云宗宗主的眼神，适时地闭上了嘴。
最上首的人轻咳了一声，整个议事厅安静下来。“为了那件东西，宗门这些年投了太多财力，如今不要再放在明面上提了，先让弟子们修炼出保命的本事才是正事。”
“是。”众人纷纷应答。
各峰长老离开后，凌云宗宗主凌山叫住了千帆。
“近些日子，你多去教教其他同门师弟师妹，盯着他们修炼。他们怕你，效果可能比各峰主还好些。”
千帆拱手应下，静静等待着师尊接下来的吩咐。
凌山看着眼前从小看到大的徒弟，想起不久后他也要去断肠崖，心中不禁也浮现出担忧。
虽说他这弟子修为在修真界这一代中算得上位列前茅，但是断肠崖还隐匿着许多大魔物，千帆又是个执拗的性子，若是遇上了必定不会退缩。玉石俱焚这样的事情，他做的出来。
他是凌云宗下一代的希望，决不能出事，要是那件东西真的能做出来就好了。
*
千帆从议事厅回来，刚进院子就看见了宗主的女儿、也是他的师妹——凌云云正在等他。
“师兄，是刚从父亲那里回来吗？”凌云云柔声道。
她是凌山唯一的女儿，一直按照大家闺秀的标准教养，说起话来温柔又端庄，人长得也好看，很受凌云宗弟子追捧，但她对他们向来都是礼貌有加，亲近不足。
唯独对千帆与众不同，可惜千帆终年心系修炼并没有察觉。
“何事？”千帆一如既往地简洁了当。
“我想找师兄请教下功法上的事情。”
凌云云并不介意他的一板一眼，因为她知道师兄心系大事，从不会在儿女私情上浪费时间精力。对她，师兄已经是格外的有耐心了。
哪怕只是这一点的与众不同，也足以让她满足了。
“你如今修为精进，与我也并不差多少，功法上细细研习，定会收益更多，请教我于你无益。”说完，千帆头也不回地走了。
已经到了他歇寝的时间。
凌云云看着千帆的背影，锦衫下的手慢慢收紧，脸色慢慢冷下来。
不是因为他拒绝了她，而是她在师兄身上感受到了陌生的灵力波动。
是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