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仙子一直是修仙族里人人称颂的楷模,美丽、善良、灵力高强。可我的母亲却从不许霹雳宗的弟子谈论她,甚至我小时候就是因为提了她的名字便被母亲抽了一顿鞭子。当时我并不懂原因,如果倾城仙子与魔族圣女是一个人便可以解释了我母亲对待她的态度为何与外人的不同,因为她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啊!可是既然我母亲知道她们是同一个人,那其他长辈又何尝不知,这一根本不是秘密的秘密又是怎么给瞒下来的?”阿源思绪有些涣散,双眸无神。

    “都说是魔族圣女杀了你父亲,那她是如何杀死你父亲的?”

    “一剑毙命。”

    凰羽双手猛然握拳。果然!一切都不是她认为的那样。

    好一会,阿源才叹了一口气,“她不像十恶不赦之人。”

    凰羽忽然觉得有些欣慰,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阿源的头,就如他小时候那般。

    阿源回过神来,一把拍下凰羽的手,脸拉了下来,“男人的头哪里是可以随便摸的?”

    凰羽乐了,这小家伙,还挺讲究!“好了,你快离开吧,一会进来人,那可不是摸头而是打头了。”

    阿源一把挪开了凰羽面前的糕点,凰羽的手捏了个空,凰羽好笑地看着阿源鼓得鼓鼓的腮帮子,有些好笑,怎么觉得阿源得到了她的真传呢?

    “你别想这么轻易地将我打发了,你还没说今日那刺客的事呢!”

    “本座说与你听,可好?”

    门从外边推开了,景湛迈着大步走了进来,身旁跟着神色忐忑的冷雨。

    “石.....石宗主......”阿源站了起来,下意识地往窗口方向退。

    “行了,你别板着脸,吓到他了,你不知道自己如今的样子多吓人,他还是个孩子。”凰羽站了起来,将阿源挡在了身后。

    景湛闻言,身上的戾气稍微收敛了些。

    凰羽转向灵澈,“你先出去吧。”

    灵澈小心翼翼地看着景湛,不知道该不该跨步。

    凰羽瞪了景湛一眼,景湛微微侧身,让出了一条道来,灵澈仿佛得了大赦一般,赶忙往外跑,经过景湛身边时下意识地侧了下身,让自己尽量减少体积。

    看到阿源落荒而逃的模样,凰羽“噗呲”一声笑了,遥想当年,阿源的父亲灵澈也有过这样的行为,十三年后似乎什么都没变,又什么都变了。

    凰羽坐到椅子上,景湛回味着凰羽刚刚那一抹发自真心的笑,久久挪不开目光。

    “薛大长老那边这么快就安抚好了?”凰羽取出一个杯子,给景湛倒了一杯茶。

    “恩!”景湛坐下,接过茶一饮而尽。

    “蓄月族,你对这个族有什么看法。”景湛既然让凰羽听,那就是没打算瞒着她,所以凰羽直接开门见山。

    “近十年,出了一个新魔族,带魔气,却不伤人,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但既然是魔,修仙族自然是不得视而不见。围补便成了常事,但他们的老巢,我们一直没有找到,今日才知他们居然居住在心魔境外,找不到也算正常。”景湛边说边注意着凰羽,凰羽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她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石宗主,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又不是新魔族的。”凰羽这是一语双关,如今不是,前世更不是。如果景湛清楚她的身份,自然明白她此话的意思。

    景湛将面前的一块不到巴掌大的糕点一分为十二,形状规整,别具一番美感。与凰羽平时掰的不一样,这切痕莫名的整齐,凰羽平日里即使用刀切也切不了那么整齐,这定然是练过的。他拿出三小块一起递到凰羽手中。

    凰羽叹了口气,接过,直接一块放到了嘴里,嘴巴并未鼓起,又塞了三块,刚好一嘴,鼓着嘴,满足地嚼动着。

    景湛一直咧嘴,努力保持着微笑的样子,很是滑稽。凰羽有些摸不清景湛这是闹哪般,疑惑地道“你嘴抽筋了?这样子太吓人了!”

    景湛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居然有些委屈,“我哪样才不吓人?”

    凰羽忽然想起,她刚刚好似说了他板着脸很吓人之类的话,顿时忍俊不禁,“容我再笑会啊!”

    看着凰羽捂着肚子前俯后仰,景湛有些无奈,递上帕子,让她擦拭那不受控制溢出的眼泪。

    “当年盗凤凰真火和时光轮的不是我!”

    景湛倒水的手猛然顿住,看向凰羽的目光闪烁着异样的光。

    凰羽被景湛看得有些不自然,又抓了一把切好的糕点放在掌心,“我知道你早就认出我了,而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何不拆穿我,且不杀我,无论我是否有意,但是我们都应该是仇人。”我杀了你师傅啊!

    景湛忽然如同一个害羞的孩子一般,有些手足无措,眼神有些飘忽。

    “当年......”

    凰羽的话题刚要开启,景湛忽地站了起来,“你今日受了惊吓,先休息吧。”

    凰羽一把扯住了景湛的胳膊,并未抬头,目光焦距一直在桌上的茶杯上。“一切都总是要面对的。今日之事关乎六界,逃避不得。小师兄!”

    景湛僵直的身体松了下来,声音暗哑,“你以前从不心甘情愿地唤我师兄。”

    初时是不服,后来是不想,因为她一直希望除了师兄妹的关系外,她在他心中是不同的。

    “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唤你师兄吗?那时唤和现在唤又有什么不同呢?亦或是你觉得如今的我已不配。”

    “你还是唤我景湛吧!”

    果然!是不配,也是!杀师叛逃,早就不是逍遥宗的人了,如何当得起石宗主小师妹这个称呼呢。

    “今日的黑衣人熟悉逍遥宗的功法,还唤出了我的自创的符咒,这两点都符合的只有一人。”

    “何人?”

    “灵澈。”

    景湛转头看向凰羽,目光由疑惑变为了确定,凰羽真的没有和他在开玩笑,“他不是死了吗?”

    凰羽思绪飘回了十三年前,当年之事开始缓缓叙述,“当年,我从你身边逃跑后一路逃蹿,我熟悉路线,但逍遥宗之人更熟悉我,眼看着我便要进入了包围圈,出现了一人,那人便是灵澈,他将我带到了后山的山洞藏了起来,那里是禁地,逍遥宗的弟子非召不得入内。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追捕我的人万万没想到我并未离开宗门,而是躲在了境虚湖边上。

    灵澈一直在外面打探着消息,为我送来食物和水,我得以在那里存活了下来。虽然有湖水的压制,但凤凰真火灼烧下的空气还是炎热难耐,刚开始我都以为我自己会被烤熟了。后来,慢慢习惯了,那炙火的烘烤,反而让我的修为更进了一层,这是不是所谓的因祸得福呢!”凰羽自嘲地勾了勾唇,“第七日的早晨,灵澈传来一消息,代宗主炙阳下了命令,逍遥宗之人进入禁地搜查。在走投无路之下,我居然通过了境虚湖的结界,进入了密境。密境中的时光轮被放在高高的凤凰台上,炙热的凤凰真火如太阳中心火焰一般炎热,几乎摧毁了所有靠近之物,可是我却活了下来,并且进入了凤凰真火造就的结界中。那黑得透亮的时光轮似乎有着一种魔力,让我忍不住朝它伸手。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将手伸向了时光轮,凤凰真火瞬间被团进了时光轮中,消失殆尽,而我却因为巨大的冲击力晕了过去。

    再后来的事我便不知道了,醒来后我便待在了逍遥宗的死牢里。”

    “那时候你也在死牢?”

    景湛的问题打断了凰羽的思路,凰羽似乎补抓到了景湛话里的别样信息,“你用了‘也’,你那时候在死牢?”

    “我被关于西边的水牢。”

    “为何?只因为你的加入而让我逃了吗?”那时景湛握着剑,拦住了所有追击之人,宣誓:凰羽的命只有他能取。

    “.......”景湛似乎不想再回答这个问题,转移了话题,“后来呢?你是怎么出的死牢。”

    凰羽知道景湛的伎俩,但是既然他不想说,那么她再怎么逼也是无法让他开口的,于是她便不再问,“婆婆救了我。”

    “婆婆?”

    “对,婆婆,养大我,教我为人处世的婆婆。”

    “也是那个让你受尽折磨,过着非人一般生活的婆婆?”景湛记得幻境中凰羽那非人一般的生活,他当时恨不得给他们口中的婆婆来上一剑。

    “婆婆她情绪不稳定,偏执,总是犯病,如果她不犯病的时候还是很好的。”忆起婆婆,凰羽不是全是噩梦,她还是记着她的好的。她缓了缓,继续她刚刚未尽之言,“灵澈去世的消息我还是从后来围剿我的弟子口中听说的。他们都说是我杀了他,而我也一直以为是因为我误闯境虚湖而害了他,如今想想,我才发现,我一直没问过,灵澈究竟是怎么死的,直到刚刚阿源说,灵澈是被我用剑杀死的,我发誓,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我都不可能用剑指向他。”

    景湛听到最后一句时,眉头锁紧,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凰羽发现了景湛情绪的变化,“当然,这一切都太过于诡异了,你有权力选择不相信,只希望你把这当成一个调查的方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们认为的一切都不是我做的,那究竟为什么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我,是不是有人在谋划着什么?而我是她棋盘中的一枚重要棋子。”

章节目录

重生后死对头不断勾搭我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浓汤海鲜面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浓汤海鲜面并收藏重生后死对头不断勾搭我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