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有哪里不对？可不管是小说，还是之前的试探，都证明之前的那名保安应该是个普通人。
“你怎么确定······”
季昀话没问完，很快反应过来。
谁能确定折返的就是方才的那个保安呢？再加上小说中设定女主的能力，她相信苏晴的判断。
风在门外呼啸而过，咚咚两声隔着门传来，似乎是保安不耐烦地敲了下什么地方。
“快点，弄清楚没有？”他再次嚷道。
这个声音不对，办公室门是木质的，敲起来响而脆。此刻门外的声音却带着沉闷，和追逐他们的声音极为相似。
楼下的防护已经失效，鬼上来了。
季昀装作没有察觉，调整好嗓音，朝门外回答以拖延时间：“再等一等，我们马上就好。”
年画的淡淡红光从门缝中透进来，可见其正在生效，阻拦着鬼怪的进入。想来，这也是鬼装作保安，诱他们开门的原因。
他们必须在鬼怪破门而入前做好准备。
手机上地内容还停留在门外传来声音那里，却没明说门外站的是谁。没有提示也是一种提示。季昀新出现的文字，略微思索，往下敲打。
【门上贴的年画正发挥作用，画上的门神正保护房间内的人。这个房间小，年画的作用时间可以比楼下更久。】
拇指在九宫格上快速按下，可惜，这句话还没打完，光标便不受控制地后退，删除整段内容，打碎她延迟时间的尝试。
成吧，倒也不意外。一个计划落空，季昀立即振作，写出另一个道具。
【手中的符箓给了季昀对抗鬼怪的勇气。这些符箓出自正一清微派，由她花重金购得，在对付邪物上极为好用。】
为了加强可信性，季昀还贴上介绍。
【正一清微派是符箓三宗分衍的支派之一，是传承悠久，实力雄厚的道门正统。】
这两段内容都是根据真实情况写的，这下总没问题了。季昀信心满满地敲下回车键。
没曾想一个眨眼，内容就变了。
【······这些符箓仿自正一清微派的符······】
看见改后的内容，季昀愣住了。这莫不是在告诉她，买到的符都是假的？！她买前可是反复对比，也和客服确认过的，客服信誓旦旦地回答，告诉她绝对是真品无疑。
网购果然不靠谱，无商不奸。
季昀绷住脸，轻轻攥起拳头，深吸一口气，憋住。
“怎么了？”见季昀看完手机后脸色突变，苏晴急忙问。
“没事，一会儿鬼就要进来了，我们得在这个时间里做好准备。”
危机的强压下，季昀很快冷静下来。
虽说符箓是赝品，可小说没有否认它对鬼的克制作用，那就可以派上用场。
不知几时，催促的声音停止了，敲门声也停下，或许是门外的鬼意识到屋内二人不会开门，又或是它已没有继续哄骗的必要，空气变得压抑，弥散着可怕的安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可怕平静。
它会从哪里进入？窗？还是门？
骤然，屋内噼叭作响，像是电线短路般，紧接着，屋内的灯发出脆响，全部熄灭，整个空间漆黑一团。
光亮转入黑暗的瞬间，由于眼睛的视细胞需要时间才能发挥暗适应作用，人会短暂地看不见任何东西。
眼前一黑，寂静与黑暗笼罩了整个空间。
几秒后，只听见“砰！”的一声，一股利风直面而来。季昀忙蹲下身，却是晚了一步，被狠狠地撞到地面上。脑袋嗡嗡作响，钝痛顿时从后背传开，她控制不住地咳出声，血腥味在口腔弥散。
喉间一紧，似乎有一只钢铁铸成的手牢牢地掐住她的咽喉，卡得她喘不过气来。
无法呼吸，窒息感自胸口传开，顾不得看清眼前的情形，季昀一个反手，将掌心的符箓贴上那只手臂。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手臂的肌肉紧缩，虽想坚持却难以持续，迫不得已地缩回去。
空气重新回到身体，她来不及喘息，没等站起便直追上那后退的身影，再贴上一道符！
那黑影吃痛地后退，掀起一层气浪，向四周扩散，房屋内的纸张四处飘散。
季昀踉跄几步，堪堪稳住身形，她捏紧余下的几道符，退至桌后，与鬼拉开距离。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她能勉强看清鬼怪的形态了。
两米外，立着一个倒着的人形，两条直棍似的腿朝上。他衣衫破烂，脸颊凹陷，双目圆睁，嘴角鼻孔都流淌着血液，骨骼扭曲，双臂肘部的骨头在不同处断裂，刺穿皮肤，整个样子狰狞可怖。
这样的双臂竟还能撑着身体倒立行走，也只有鬼才能做到。
“苏晴，你那里还有几张符？”她偏过头，询问避在一旁的搭档。
“三张。”
或许是被诡异的模样吓到了，苏晴眼神略带空洞，定在原地，直到季昀问他才反应过来，眨了眨眼，匆忙回答。
“你有什么打算？”苏晴问。
“按小说中给的提示，我们要先让它回忆不愿消散的原因，再进行收服。这时候会很危险，你能帮忙拖延它的注意力吗？”
苏晴回答得掷地有声：“当然，交给我。”
之前，不论是逃跑还是翻窗进屋，都可见苏晴的体能不错。若量化为游戏指标，灵活度、敏锐度、攻击能力等等应该都比她强的，唯一担心的是他没直面过鬼怪，心理素质尚不能确定。
多一个人就多一重保险，两人一起上能增加成功率。
季昀点点头，抬手拿起桌面的照片，反面向上，朝鬼怪丢去：“李华斌，你的父亲已经后悔在大学逼迫你学习了。”
“······后······悔？”苍凉而沙哑的声音从它口中发出。
“是的，所以你不必再怨恨。”季昀站起，半躬着身子，带着试探，缓慢地朝鬼怪移动。
同时，手在身后挥动，示意苏晴制住它。
“后悔，什么后悔？！我永远不会后悔！”那鬼看都没看照片便大声否认，黑雾更浓，从四周散出，将整个空间渲染得扭曲。
“快上！”季昀捏紧符咒，急速向鬼怪冲去。
两人的符同时贴在怪物身上，黑雾涌动，一阵又一阵的气浪席卷而来，狂风吹过面颊，季昀被逼得后退，幸好有苏晴拉住，才不至于摔在地上。
季昀扶着墙壁站稳脚跟。符咒能让鬼怪的实体后退，却很难让它停止黑雾攻击。双臂使劲向前伸，勉力把余下的符咒贴在鬼怪身上。
苏晴腿部肌肉紧缩，爆发出冲力。他压在那可怕的身体上，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刀，猛地扎入怪物的眼睛，克制它的挣扎，果决而利落，一股狠厉的气质从他身上爆发。
“稳住，我这就来收。”季昀喝道。
她欺身而上，向前一扑，玉佩贴上鬼怪的额头：“吾行一令，除怨清灵，呼名驱鬼，收摄不祥——李华斌。”
这就成功了！季昀屏住呼吸，等待鬼怪消失。
一阵冷风吹过，没有任何回应。
她不敢相信地张开嘴，有些愣怔。
怎么会不管用？
符箓的光正在黯淡，鬼怪嗷地大叫，双腿向前蹬，就要脱离他们的控制。
“我试一下。”焦急中，苏晴向她伸手，示意季昀将玉佩交给他。
季昀反应过来，上次收鬼，是她顶替了原文女主的身份，得以用这个“家族玉佩”收鬼，而此时，苏晴才是被小说认定的女主，自然该是他用。
这是针对眼前情形，暂时唯一能想到的解释。
心底有某处隐隐不安，可时间紧急，她来不及细想，眼看鬼怪要脱离掌控，季昀果断将玉佩递过去。
“还记得咒语是什么吗？”
“自然。”
“那交给你了。”语气里满是信任。
掌心一空，季昀站起来用掉手中最后一张符，自觉压制鬼的身体，等苏晴使用。
他却向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
少了一个人控制，身下的鬼发疯般地挣扎，发出尖锐的嘶鸣，顿时挣脱掌控。季昀被掀倒在地，肩膀撞到桌腿，痛得嘶牙咧嘴，额上冒出细汗。
黑雾自四周流向苏晴，像受他控制一样，一缕黑烟萦绕在他脸上，再度散开时，出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我本来不想让你死得太惨，可你为什么要强调那些记忆？”
她被骗了！
季昀喝喝地喘气，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苏晴”向上轻抛玉佩，面带得意：“你们果然有杀招，幸好我已有准备。”
说着他便拿了玉佩，朝房间外走去了。
不管这是人是鬼，玉佩是小说里最关键的道具，绝对不能被夺走！
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季昀从地上爬了起来，不顾姿势，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冲过去。
她大步跑着，向他追去，迈出门槛。
突然，身体失重，坠空感袭来，她一脚踏空。
“你怎么确定······”
季昀话没问完，很快反应过来。
谁能确定折返的就是方才的那个保安呢？再加上小说中设定女主的能力，她相信苏晴的判断。
风在门外呼啸而过，咚咚两声隔着门传来，似乎是保安不耐烦地敲了下什么地方。
“快点，弄清楚没有？”他再次嚷道。
这个声音不对，办公室门是木质的，敲起来响而脆。此刻门外的声音却带着沉闷，和追逐他们的声音极为相似。
楼下的防护已经失效，鬼上来了。
季昀装作没有察觉，调整好嗓音，朝门外回答以拖延时间：“再等一等，我们马上就好。”
年画的淡淡红光从门缝中透进来，可见其正在生效，阻拦着鬼怪的进入。想来，这也是鬼装作保安，诱他们开门的原因。
他们必须在鬼怪破门而入前做好准备。
手机上地内容还停留在门外传来声音那里，却没明说门外站的是谁。没有提示也是一种提示。季昀新出现的文字，略微思索，往下敲打。
【门上贴的年画正发挥作用，画上的门神正保护房间内的人。这个房间小，年画的作用时间可以比楼下更久。】
拇指在九宫格上快速按下，可惜，这句话还没打完，光标便不受控制地后退，删除整段内容，打碎她延迟时间的尝试。
成吧，倒也不意外。一个计划落空，季昀立即振作，写出另一个道具。
【手中的符箓给了季昀对抗鬼怪的勇气。这些符箓出自正一清微派，由她花重金购得，在对付邪物上极为好用。】
为了加强可信性，季昀还贴上介绍。
【正一清微派是符箓三宗分衍的支派之一，是传承悠久，实力雄厚的道门正统。】
这两段内容都是根据真实情况写的，这下总没问题了。季昀信心满满地敲下回车键。
没曾想一个眨眼，内容就变了。
【······这些符箓仿自正一清微派的符······】
看见改后的内容，季昀愣住了。这莫不是在告诉她，买到的符都是假的？！她买前可是反复对比，也和客服确认过的，客服信誓旦旦地回答，告诉她绝对是真品无疑。
网购果然不靠谱，无商不奸。
季昀绷住脸，轻轻攥起拳头，深吸一口气，憋住。
“怎么了？”见季昀看完手机后脸色突变，苏晴急忙问。
“没事，一会儿鬼就要进来了，我们得在这个时间里做好准备。”
危机的强压下，季昀很快冷静下来。
虽说符箓是赝品，可小说没有否认它对鬼的克制作用，那就可以派上用场。
不知几时，催促的声音停止了，敲门声也停下，或许是门外的鬼意识到屋内二人不会开门，又或是它已没有继续哄骗的必要，空气变得压抑，弥散着可怕的安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可怕平静。
它会从哪里进入？窗？还是门？
骤然，屋内噼叭作响，像是电线短路般，紧接着，屋内的灯发出脆响，全部熄灭，整个空间漆黑一团。
光亮转入黑暗的瞬间，由于眼睛的视细胞需要时间才能发挥暗适应作用，人会短暂地看不见任何东西。
眼前一黑，寂静与黑暗笼罩了整个空间。
几秒后，只听见“砰！”的一声，一股利风直面而来。季昀忙蹲下身，却是晚了一步，被狠狠地撞到地面上。脑袋嗡嗡作响，钝痛顿时从后背传开，她控制不住地咳出声，血腥味在口腔弥散。
喉间一紧，似乎有一只钢铁铸成的手牢牢地掐住她的咽喉，卡得她喘不过气来。
无法呼吸，窒息感自胸口传开，顾不得看清眼前的情形，季昀一个反手，将掌心的符箓贴上那只手臂。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手臂的肌肉紧缩，虽想坚持却难以持续，迫不得已地缩回去。
空气重新回到身体，她来不及喘息，没等站起便直追上那后退的身影，再贴上一道符！
那黑影吃痛地后退，掀起一层气浪，向四周扩散，房屋内的纸张四处飘散。
季昀踉跄几步，堪堪稳住身形，她捏紧余下的几道符，退至桌后，与鬼拉开距离。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她能勉强看清鬼怪的形态了。
两米外，立着一个倒着的人形，两条直棍似的腿朝上。他衣衫破烂，脸颊凹陷，双目圆睁，嘴角鼻孔都流淌着血液，骨骼扭曲，双臂肘部的骨头在不同处断裂，刺穿皮肤，整个样子狰狞可怖。
这样的双臂竟还能撑着身体倒立行走，也只有鬼才能做到。
“苏晴，你那里还有几张符？”她偏过头，询问避在一旁的搭档。
“三张。”
或许是被诡异的模样吓到了，苏晴眼神略带空洞，定在原地，直到季昀问他才反应过来，眨了眨眼，匆忙回答。
“你有什么打算？”苏晴问。
“按小说中给的提示，我们要先让它回忆不愿消散的原因，再进行收服。这时候会很危险，你能帮忙拖延它的注意力吗？”
苏晴回答得掷地有声：“当然，交给我。”
之前，不论是逃跑还是翻窗进屋，都可见苏晴的体能不错。若量化为游戏指标，灵活度、敏锐度、攻击能力等等应该都比她强的，唯一担心的是他没直面过鬼怪，心理素质尚不能确定。
多一个人就多一重保险，两人一起上能增加成功率。
季昀点点头，抬手拿起桌面的照片，反面向上，朝鬼怪丢去：“李华斌，你的父亲已经后悔在大学逼迫你学习了。”
“······后······悔？”苍凉而沙哑的声音从它口中发出。
“是的，所以你不必再怨恨。”季昀站起，半躬着身子，带着试探，缓慢地朝鬼怪移动。
同时，手在身后挥动，示意苏晴制住它。
“后悔，什么后悔？！我永远不会后悔！”那鬼看都没看照片便大声否认，黑雾更浓，从四周散出，将整个空间渲染得扭曲。
“快上！”季昀捏紧符咒，急速向鬼怪冲去。
两人的符同时贴在怪物身上，黑雾涌动，一阵又一阵的气浪席卷而来，狂风吹过面颊，季昀被逼得后退，幸好有苏晴拉住，才不至于摔在地上。
季昀扶着墙壁站稳脚跟。符咒能让鬼怪的实体后退，却很难让它停止黑雾攻击。双臂使劲向前伸，勉力把余下的符咒贴在鬼怪身上。
苏晴腿部肌肉紧缩，爆发出冲力。他压在那可怕的身体上，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刀，猛地扎入怪物的眼睛，克制它的挣扎，果决而利落，一股狠厉的气质从他身上爆发。
“稳住，我这就来收。”季昀喝道。
她欺身而上，向前一扑，玉佩贴上鬼怪的额头：“吾行一令，除怨清灵，呼名驱鬼，收摄不祥——李华斌。”
这就成功了！季昀屏住呼吸，等待鬼怪消失。
一阵冷风吹过，没有任何回应。
她不敢相信地张开嘴，有些愣怔。
怎么会不管用？
符箓的光正在黯淡，鬼怪嗷地大叫，双腿向前蹬，就要脱离他们的控制。
“我试一下。”焦急中，苏晴向她伸手，示意季昀将玉佩交给他。
季昀反应过来，上次收鬼，是她顶替了原文女主的身份，得以用这个“家族玉佩”收鬼，而此时，苏晴才是被小说认定的女主，自然该是他用。
这是针对眼前情形，暂时唯一能想到的解释。
心底有某处隐隐不安，可时间紧急，她来不及细想，眼看鬼怪要脱离掌控，季昀果断将玉佩递过去。
“还记得咒语是什么吗？”
“自然。”
“那交给你了。”语气里满是信任。
掌心一空，季昀站起来用掉手中最后一张符，自觉压制鬼的身体，等苏晴使用。
他却向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
少了一个人控制，身下的鬼发疯般地挣扎，发出尖锐的嘶鸣，顿时挣脱掌控。季昀被掀倒在地，肩膀撞到桌腿，痛得嘶牙咧嘴，额上冒出细汗。
黑雾自四周流向苏晴，像受他控制一样，一缕黑烟萦绕在他脸上，再度散开时，出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我本来不想让你死得太惨，可你为什么要强调那些记忆？”
她被骗了！
季昀喝喝地喘气，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苏晴”向上轻抛玉佩，面带得意：“你们果然有杀招，幸好我已有准备。”
说着他便拿了玉佩，朝房间外走去了。
不管这是人是鬼，玉佩是小说里最关键的道具，绝对不能被夺走！
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季昀从地上爬了起来，不顾姿势，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冲过去。
她大步跑着，向他追去，迈出门槛。
突然，身体失重，坠空感袭来，她一脚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