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发现那无名骨骼也就两个人，自己被杀未遂，接下来解剖老师那边就危险了，也不知道他上报学校了没有。
“我看到林立白的纸条时，正好遇到解剖老师离开那栋楼，他暂时没事。估计凶手先盯上了你，怕你跑了，赶过来杀你。”
“……那还真够看得起我的。”季昀无语凝噎。
“有怀疑过是谁想杀你吗？”
怎么想，都觉得她被杀都与发现骨头异常有关，而知道这事的人不多。
“有考虑过解剖老师。”季昀回答。
不过，她很快就否决定了这个想法。
按住她的手掌宽厚粗粝，小臂健壮，透过水面，她看到一个寸头男性，当然，由于没有眼镜、水面折射和天黑等种种因素，她看不清那人的具体模样。而解剖老师身形更瘦高，头发也更长，大概率不是凶手。
她想起和老师说到骨头时，突然传来的敲门声。
“但我觉得他对这件事不知情，凶手应该不是他。对于真凶，我有一点猜测。”
疲倦与空虚感席卷全身，水从衣料边角滴落，全身沉甸甸的。季昀的手脚都在发抖。
她缓了一口气，对苏晴说出自己剩下的打算：“这件事涉及具体的人，不是我们能处理的。我打算明天报案，就以有人故意推我下水为理由，但林立白救我的部分不能和警察说，人证和救我的人可以换成你吗？”
“没问题。”苏晴立即应下，伸手搀住季昀摇晃的身体，“先送你回去休息，别考虑太多了。”
季昀看了眼扶住胳膊的手，没有拒绝，偏头瞧见了躺在地面的林立白。
顺着季昀的眼神，苏晴明白她的意思：“送完你后，我会把它搬到社团活动室，不会让它曝尸\'荒野\'的。”
闻言，季昀扬起一抹笑，不再多说。
休息一晚后，季昀拉着苏晴到警局报案。辖区派出所就在学校侧门附近，他们很快就到了。
“你是说，有人意图谋害你？”问话的警察双眼犀利，眉头紧锁。
“是的。”季昀回答得果断。
季昀已经将昨夜经历陈述过一遍，加上有苏晴这个人证，虽然一名普通大学生被人谋害这事听起来不合常态，警察暂时放下心中疑惑，照例询问，并做笔录。
“对方大概长什么模样？？”
“平时有没有和谁不合或者起过争执？”
“身上有没有伤痕？”
季昀一一作答，模样端正，不似作伪。
“最近身边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情吗？”
季昀略作思索，还是决定将解剖楼发现无名骨的事情说出来。就在她准备开口时，有人从她身后经过，做笔录的警察抬眼一看，立即正色，对那人打招呼：“所长好。”
“唉，小张，忙着做笔录呢。”
季昀转身看去，只见一身穿警服的中年男人站在身后，身旁竟跟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的所长，这名A大学生报案，昨天有人试图伤害她。”警员解释道。
“季昀？有人想伤你？”没等季昀说话，阮之云便瞪大了眼睛，她上前几步抓起季昀的手臂，仔细观察，“你没事吧？”
“没事，那人跑了，我没受什么伤。”季昀抽回手，神色如常。
“之云，你认识这女生？”那所长问。
“对，这是我们社团的学妹，舅舅你要好好帮查一下。”阮之云急忙介绍道。
季昀却发现，在阮之云说完这话后，警局内的人似乎态度都变了。做笔录的警察肩膀一下松懈下来，敲打键盘的速度变慢，所长更是叹下一口气问道：“这位同学，你报案有人试图谋害你，有证据吗？”
季昀伸手指向旁边的苏晴：“昨天这位同学救了我，他是我的证人。”
“昨天我在池边，看到一个人把季昀摁在水池里。但我跑过去的时候，那人已经跑了。但是天太黑，我没看清楚他的样子。”苏晴将对过的话说出来。
听了两人的回答后，所长却没回答，而是打量了一眼苏晴，问阮之云：“这个男生也是你们社团的吗？”
“额……是的。”阮之云支支吾吾了一下，还是承认了这事。
那所长板起脸，语气里暗含几分冷淡：“同学，报案要保证所说内容句句属实，可不能说谎。”
“舅舅，你在说什么呢。”阮之云听出所长的意思了，“难道你怀疑季昀跑来警局报假警吗？”
所长轻咳一声：“你在我们办案子时瞎捣乱了多少事自己清楚，如果你不是我侄女，早就按妨碍公务罪送你去反省了。你弄的那个破……咳，那个小社团，随便玩玩就成，不要把妄想的东西带出来，干扰警察办案。”
“我们社团从来都不是在捣乱！而且我只好奇和A大有关的事情。”阮之云握紧拳头，严肃抗议他的说法。
所长却在对季昀警告后，没再理阮之云，转而对做笔录的警察说：“小张，那这位同学的事你来处理，我带人进A大里面一趟，听说发现了具无名尸骨。”
“舅舅！”阮之云大声喊。
“对了，现场已经被围住了，这次你别想窜进去。”所长目光瞥向阮之云，说道。
“请问您说的无名尸骨，是在A大解剖楼发现的吗？”季昀开口了，语气冷静。
所长终于瞅向她，抿紧唇，目光锐利，暗含狐疑。
“如果是的话，我可能是第一个发现的人。”季昀像是没发现他的目光，继续道。
所长神色变了，他紧盯着季昀，朝她的方向不由自主地走了几步：“说说看。”
看来学校没找出骨头来源，还是报警了。
季昀的心顿时安定下来，她将昨天发现骨头以及之后被推到池子里的事情说了一番。
若单独拿她被害这事来说，会显得有些古怪，若将发现无名尸骨这事联系在一起，似乎整个事便有了因果。真相上只蒙了一层纱，等待人揭开。
“昨天就被人摁在水里，怎么今天才来报警？”所长问。
方才做笔录时可没问这话。
季昀：“昨天被救上来后太累了，休息了一晚才来。”
这心够大的。所长此时将季昀的话信了几分，嗫嚅了一下，没把这话说出来。
“那一会你跟着我们的警车，到现场指认。正好，学校说第一个发现骨头的学生联系不上，看来就是你了。”所长作出决定。
她的手机因为浸水，暂时用不了，因此学校联系不到她。季昀点头表示明白，从椅子上站起来。
“那我呢？”阮之云眼眸亮晶晶的，“这可是我们社团的学妹，我……”
她也是听说了这事才特意跑来警局，就是想跟着进去。
“你别想进去，老实呆着。”所长斩钉截铁地打断她。
阮之云瞬间蔫了下去，她抓住所长的袖子，试图再说什么。所长却将袖子扯回，转身朝外走。
“学妹……”阮之云眨巴着眼睛看向季昀。
“有什么消息，回头我会和你说。”季昀安抚道。
“那就全靠你了。”阮之云道。她扭头一打量周围，又凑近季昀身旁，附在她耳边悄声说：“你可以趁别人不注意，悄悄拍点照片回来。”
她手机暂时用不了，想拍照片有点难。季昀闻言苦笑。
“快点出来，车马上要开了。”所长在门口催促。
季昀来不及对阮之云解释，于是摆摆手，拉着苏晴跟上警车。
“昨天我和老师提到骨头的时候，有搬运工人也在门外。”上了车，季昀将这件事告诉所长。
“你怀疑搬运工人？”所长问。
季昀点点头。
“我看到林立白的纸条时，正好遇到解剖老师离开那栋楼，他暂时没事。估计凶手先盯上了你，怕你跑了，赶过来杀你。”
“……那还真够看得起我的。”季昀无语凝噎。
“有怀疑过是谁想杀你吗？”
怎么想，都觉得她被杀都与发现骨头异常有关，而知道这事的人不多。
“有考虑过解剖老师。”季昀回答。
不过，她很快就否决定了这个想法。
按住她的手掌宽厚粗粝，小臂健壮，透过水面，她看到一个寸头男性，当然，由于没有眼镜、水面折射和天黑等种种因素，她看不清那人的具体模样。而解剖老师身形更瘦高，头发也更长，大概率不是凶手。
她想起和老师说到骨头时，突然传来的敲门声。
“但我觉得他对这件事不知情，凶手应该不是他。对于真凶，我有一点猜测。”
疲倦与空虚感席卷全身，水从衣料边角滴落，全身沉甸甸的。季昀的手脚都在发抖。
她缓了一口气，对苏晴说出自己剩下的打算：“这件事涉及具体的人，不是我们能处理的。我打算明天报案，就以有人故意推我下水为理由，但林立白救我的部分不能和警察说，人证和救我的人可以换成你吗？”
“没问题。”苏晴立即应下，伸手搀住季昀摇晃的身体，“先送你回去休息，别考虑太多了。”
季昀看了眼扶住胳膊的手，没有拒绝，偏头瞧见了躺在地面的林立白。
顺着季昀的眼神，苏晴明白她的意思：“送完你后，我会把它搬到社团活动室，不会让它曝尸\'荒野\'的。”
闻言，季昀扬起一抹笑，不再多说。
休息一晚后，季昀拉着苏晴到警局报案。辖区派出所就在学校侧门附近，他们很快就到了。
“你是说，有人意图谋害你？”问话的警察双眼犀利，眉头紧锁。
“是的。”季昀回答得果断。
季昀已经将昨夜经历陈述过一遍，加上有苏晴这个人证，虽然一名普通大学生被人谋害这事听起来不合常态，警察暂时放下心中疑惑，照例询问，并做笔录。
“对方大概长什么模样？？”
“平时有没有和谁不合或者起过争执？”
“身上有没有伤痕？”
季昀一一作答，模样端正，不似作伪。
“最近身边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情吗？”
季昀略作思索，还是决定将解剖楼发现无名骨的事情说出来。就在她准备开口时，有人从她身后经过，做笔录的警察抬眼一看，立即正色，对那人打招呼：“所长好。”
“唉，小张，忙着做笔录呢。”
季昀转身看去，只见一身穿警服的中年男人站在身后，身旁竟跟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的所长，这名A大学生报案，昨天有人试图伤害她。”警员解释道。
“季昀？有人想伤你？”没等季昀说话，阮之云便瞪大了眼睛，她上前几步抓起季昀的手臂，仔细观察，“你没事吧？”
“没事，那人跑了，我没受什么伤。”季昀抽回手，神色如常。
“之云，你认识这女生？”那所长问。
“对，这是我们社团的学妹，舅舅你要好好帮查一下。”阮之云急忙介绍道。
季昀却发现，在阮之云说完这话后，警局内的人似乎态度都变了。做笔录的警察肩膀一下松懈下来，敲打键盘的速度变慢，所长更是叹下一口气问道：“这位同学，你报案有人试图谋害你，有证据吗？”
季昀伸手指向旁边的苏晴：“昨天这位同学救了我，他是我的证人。”
“昨天我在池边，看到一个人把季昀摁在水池里。但我跑过去的时候，那人已经跑了。但是天太黑，我没看清楚他的样子。”苏晴将对过的话说出来。
听了两人的回答后，所长却没回答，而是打量了一眼苏晴，问阮之云：“这个男生也是你们社团的吗？”
“额……是的。”阮之云支支吾吾了一下，还是承认了这事。
那所长板起脸，语气里暗含几分冷淡：“同学，报案要保证所说内容句句属实，可不能说谎。”
“舅舅，你在说什么呢。”阮之云听出所长的意思了，“难道你怀疑季昀跑来警局报假警吗？”
所长轻咳一声：“你在我们办案子时瞎捣乱了多少事自己清楚，如果你不是我侄女，早就按妨碍公务罪送你去反省了。你弄的那个破……咳，那个小社团，随便玩玩就成，不要把妄想的东西带出来，干扰警察办案。”
“我们社团从来都不是在捣乱！而且我只好奇和A大有关的事情。”阮之云握紧拳头，严肃抗议他的说法。
所长却在对季昀警告后，没再理阮之云，转而对做笔录的警察说：“小张，那这位同学的事你来处理，我带人进A大里面一趟，听说发现了具无名尸骨。”
“舅舅！”阮之云大声喊。
“对了，现场已经被围住了，这次你别想窜进去。”所长目光瞥向阮之云，说道。
“请问您说的无名尸骨，是在A大解剖楼发现的吗？”季昀开口了，语气冷静。
所长终于瞅向她，抿紧唇，目光锐利，暗含狐疑。
“如果是的话，我可能是第一个发现的人。”季昀像是没发现他的目光，继续道。
所长神色变了，他紧盯着季昀，朝她的方向不由自主地走了几步：“说说看。”
看来学校没找出骨头来源，还是报警了。
季昀的心顿时安定下来，她将昨天发现骨头以及之后被推到池子里的事情说了一番。
若单独拿她被害这事来说，会显得有些古怪，若将发现无名尸骨这事联系在一起，似乎整个事便有了因果。真相上只蒙了一层纱，等待人揭开。
“昨天就被人摁在水里，怎么今天才来报警？”所长问。
方才做笔录时可没问这话。
季昀：“昨天被救上来后太累了，休息了一晚才来。”
这心够大的。所长此时将季昀的话信了几分，嗫嚅了一下，没把这话说出来。
“那一会你跟着我们的警车，到现场指认。正好，学校说第一个发现骨头的学生联系不上，看来就是你了。”所长作出决定。
她的手机因为浸水，暂时用不了，因此学校联系不到她。季昀点头表示明白，从椅子上站起来。
“那我呢？”阮之云眼眸亮晶晶的，“这可是我们社团的学妹，我……”
她也是听说了这事才特意跑来警局，就是想跟着进去。
“你别想进去，老实呆着。”所长斩钉截铁地打断她。
阮之云瞬间蔫了下去，她抓住所长的袖子，试图再说什么。所长却将袖子扯回，转身朝外走。
“学妹……”阮之云眨巴着眼睛看向季昀。
“有什么消息，回头我会和你说。”季昀安抚道。
“那就全靠你了。”阮之云道。她扭头一打量周围，又凑近季昀身旁，附在她耳边悄声说：“你可以趁别人不注意，悄悄拍点照片回来。”
她手机暂时用不了，想拍照片有点难。季昀闻言苦笑。
“快点出来，车马上要开了。”所长在门口催促。
季昀来不及对阮之云解释，于是摆摆手，拉着苏晴跟上警车。
“昨天我和老师提到骨头的时候，有搬运工人也在门外。”上了车，季昀将这件事告诉所长。
“你怀疑搬运工人？”所长问。
季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