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设想过和季离山重逢的情景，自然也在午夜梦回害怕过哥哥就这样像父亲一样消失，却没想到，再相见是这样的情景。
神秘的荒谷，诡异的木楼，让人云里雾里的所谓计划……
一切的未知让眼前曾经朝夕相处的哥哥也变得极为陌生。
最重要的是，季姜能感觉到，拨开迷雾的时刻已经近在眼前了。
但她也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恐惧答案和真相。
季离山从桌上拿起之前巫云尘放下的东西，是一块盾形玉佩，和季姜手上玉佩形制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上面刻着的纹样是婴勺。
是婴勺佩！
季姜皱起眉头。
巫云尘为什么要将婴勺佩留给他们？
“这就是……那块玉佩？”贾书良突然开口，声音颤抖。
“是，贾老爷子，给您。”季离山双手将玉佩递给贾书良，他小心接过，右手轻握，另一只满是皱纹的手轻轻摩挲着玉佩上的刻纹，眼神中尽是哀伤。
“彭大哥他……当真是没了吗？”
季离山心有不忍：“我也不知道，当年的事太过神秘，一切都没有定数……”
贾书良摆摆手：“你就别骗我这老头子了，他要是还活着，怎么能这么多年不回家呢？”
一边说，一边注视着这个带着神秘光辉又似乎永远被厄运笼罩的玉佩……
他也没有注意到，季离山在他说这句话的同时，眼神一黯。
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语气温柔地轻声说了一句“抱歉贾老爷子。”，随后转向季姜。
“季姜，我们聊聊吧，单独。”
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季姜竟然本能地想要拒绝，下意识偏过头，看见叶空青和沈程川关切的眼神，忽然又想起进入地洞前那番雄心壮语。
………干嘛要说那大话啊。
但是忽然没那么害怕了。
“好，走吧。”
季离山兄妹拐过弯走进偏厅，季离山拣了一张椅子坐下，抬手示意季姜坐在他对面。
季离山十指相抵，略微沉吟，似乎神驰已远，缓缓开口，语气苍茫：“该从哪里说起呢……”
季姜并不开口搭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就从父亲离开说起吧，”季离山不觉尴尬，反而自顾自继续说，“十年前，有一个人来找了父亲，你要不猜猜是谁？”
“还是问答题？”
季离山听出她语气不善，知道小妹心里有气，也没反驳她，只是笑笑，眼珠一转，看向正厅中的众人。
季姜心中一紧，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贾老爷子？”
季离山点了点头。
“那老头来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送来一封信，是爷爷亲笔所写。”
“爷爷，他不是……”
“他五十年前入大荒，至今未归，看来他还活着，只是没有办法回来，父亲欣喜若狂，觉得终于有机会接回爷爷了。”
“信里写了什么？”
“信上只有六个字：红月现，大荒开。”
季姜瞳孔骤缩。
所以十年前的一切混乱，是因为……
“十年前大荒门开了？”
“没有，大荒门开会有征兆，十年前的大荒之门，虽然经过一段混乱，但最终没有开。但是父亲找到了当年把书刀送来的那人，我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但是父亲回来之后，就让我们毁掉书刀，从此一去不回。我想了很久，那句大荒开可能是一句预言，至于父亲，他大抵是去找爷爷了……我找了很久都没有他的下落。”
季离山停顿了一下：“不过这一次，大荒之门是真的要开了。”
“你口中的征兆出现了？那个红月？”
“还没有，不过，那些人出现了。”
季姜皱了皱眉：“那个戴面具的人？”
“不止，先说那戴面具的吧，他叫巫云尘，十年前从大荒来到这边。他口中的族人大多是五十年前大荒动乱被迫来到这边的，一些人跟着巫云尘，一直想要找到办法回到大荒，另一些人则有了别的想法，他们就是当时在黔州绑你们的人，那些人是想要彻底毁掉那扇门，在乱局中借用大荒的力量创造混乱，以次来达到他们的目的。”
“这么多年过去，后者势力变得极其庞大，而五大家族散布各地，早已不复当年团结。幸好，上天给了我们一个机会。”
语毕季离山停顿了，季姜正听得入神，半晌等不到季离山继续说，忍不住开口问道：“什么机会？”
“你。”
“我？为什么？”
“因为你是季家的继承人，你才是能打开大荒之门的人，这是爷爷通过那把书刀告诉父亲，父亲参透了，但是其他人还不知道。”
季姜眸中猛地一沉，她大概猜到了季离山要说什么了。
……………………………
木楼老旧，总能听见不知从哪发出的木料的轻微吱嘎声，外面几人都各自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等待，时不时小声交流几句，只是每次听见什么不属于他们的声音，叶空青都不由自主回头看向季姜他们交谈的那个房间。
秦璐璐调笑道：“别看了，他俩好歹亲兄妹，再不济还能打起来不成？”
叶空青冷笑一声：“倒是做不到像你这样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我看她那哥，也挺狠的。”
沈程川把一直独自坐在门口贾书良搀扶到一把太师椅上坐下，猛地听见叶空青这句话，想到之前与季离山的往来，下意识反驳道：“季离山？季离山决不是那种心狠的人……”
“你还没看明白吗？”叶空青打断沈程川，“你以为咱们真是巧合来到这的吗？”
……………………………
季离山没理会她的反应，自顾自说下去，只是语调中总有些刻意装出来的、明显带着勉强的轻松：“现在，所有人都以为季家的继承人是我，唯一的办法，就是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所以我想办法在不引起那些人怀疑的情况下把你引到这里，然后，把一切都告诉你。接下来，我会继续作为季家继承人，引开所有人的注意，确保你完成所有的事。”
“我就作为真正的季家继承人去做爷爷当年做过的事，进入大荒，关好那扇门。”
“对。”季离山深深地看了季姜一眼，“抱歉，季姜，让你承受这些。”
“我明白了，那我接下来要去哪。”语气平静。
“这也是目前唯一的线索，喀什，去找彭家传人。”季离山本以为季姜会难以接受，没想到，季姜直接答应了，成熟懂事得让他难受。
“大荒之门在哪？”
“五枚玉佩相聚之处，就是大荒之门开启的地方。”
看着季离山的眼睛里藏不住的担心，季姜心软了，心里的气也早就全部消散了。这是她的哥哥，从小保护她的哥哥，季姜记得她生病时他的日夜照料，也记得他自己省吃俭却让她从来没为吃穿发过愁，为了她把厨艺都练好了。
过往点滴涌上心头，季姜微微哽咽，过了好一会才开口。
“好，哥哥，我会完成你说的一切。你一定要小心，我们会平安重逢，重新过上平静的生活的对吧？”
季离山眼眶一热，一下子偏开头不想让妹妹看到自己的失态：“是，当然能。”
然后将手轻轻放在季姜肩膀上。
既想给她一点支撑，也想抱抱被迫承担一切妹妹。
隔着衣料季姜感受到季离山手掌的温度，突然间，她很想问出那个问题。
“爸爸当年怎么就忍心那样离开了？就那样抛下我们？他明明知道我们需要他。”
“如果现在你知道有机会能找回父亲，你会去吗？”
“当然，我肯定……”季姜在这一瞬间懂了季离山的意思。
“我们需要我们的父亲，但爷爷是他可能失而复得的父亲。”
季姜沉默下来，半晌才轻声对季离山说了一句：“我真恨你啊”
………………………………
“就算真是季离山故意引导我们过来，也不能说明他是想害我们啊，他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
“我也没说他是要害我们啊，只是你想想，他费尽心思绕这么大一圈把我们通通引过来，这份心机你能想象吗，而且，你难道忘了吗，刀山火海我们可是实实在在闯过来的，命悬一线也是真真切切感受到的，就算真是有打算，对自己的妹妹都这么狠，能是什么善茬……”
叶空青一面用手指摩挲桌角一面侃侃而谈，猛一抬头，看见沈程川表情不太对，秦璐璐一脸憋不住的幸灾乐祸，随即右肩微微一沉，是一只手轻轻搭了上来。
“……”叶空青头也没回就知道是季姜。
叶空青回头，第一眼看见的是停在几步远、一脸似笑非笑的季离山，然后就是身后微微单挑起眉的季姜。
即使是叶空青，在这情况下也不免尴尬了一瞬，清了清嗓子，说道：“怎么了，我说的也是实话，是实话就不怕别人听。”
季离山点头走近：“说的不错，是不中听，不过不错。”
说罢径直走过叶空青，停步转身面向众人。
“各位，感谢你们这陪我妹妹走这一路，季某感激不尽，可惜今日突然，没能好好感谢诸位，来日有缘分再见，必定重谢。秦璐璐，你留下来帮季姜吧。各位，一路向西自有出路，有缘再见。”
秦璐璐偏过头轻点了一下以作回应。
“季某还有事就先行离开了，各位也早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告辞。”
季姜直直地看着季离山的眼睛：“哥，一路小心。”
……………………………
季姜简单地跟叶空青他们转告了季离山跟她说的事，自然省去了关于他们父亲的讨论。
“所以我们接下来去喀什？”沈程川问道。
“是，既然承诺了我哥，而且这也是关乎我们季家祖辈一直以来坚持的事，我是一定会去做的。只是此行必然危险重重，各位若有顾虑可以自行离开，我绝不会怨怼。”
“说什么呢？”叶空青坚定地说道，“我们可是一个团队，生死不怨。”
语毕语气又恢复之前的轻佻：“话又说回来，你不会是听见我说的话点我吧，我真可没埋怨的意思啊。”
余下几人都笑起来，季姜和叶空青看向彼此，视线交汇时，俱是心头一轻。
神秘的荒谷，诡异的木楼，让人云里雾里的所谓计划……
一切的未知让眼前曾经朝夕相处的哥哥也变得极为陌生。
最重要的是，季姜能感觉到，拨开迷雾的时刻已经近在眼前了。
但她也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恐惧答案和真相。
季离山从桌上拿起之前巫云尘放下的东西，是一块盾形玉佩，和季姜手上玉佩形制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上面刻着的纹样是婴勺。
是婴勺佩！
季姜皱起眉头。
巫云尘为什么要将婴勺佩留给他们？
“这就是……那块玉佩？”贾书良突然开口，声音颤抖。
“是，贾老爷子，给您。”季离山双手将玉佩递给贾书良，他小心接过，右手轻握，另一只满是皱纹的手轻轻摩挲着玉佩上的刻纹，眼神中尽是哀伤。
“彭大哥他……当真是没了吗？”
季离山心有不忍：“我也不知道，当年的事太过神秘，一切都没有定数……”
贾书良摆摆手：“你就别骗我这老头子了，他要是还活着，怎么能这么多年不回家呢？”
一边说，一边注视着这个带着神秘光辉又似乎永远被厄运笼罩的玉佩……
他也没有注意到，季离山在他说这句话的同时，眼神一黯。
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语气温柔地轻声说了一句“抱歉贾老爷子。”，随后转向季姜。
“季姜，我们聊聊吧，单独。”
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季姜竟然本能地想要拒绝，下意识偏过头，看见叶空青和沈程川关切的眼神，忽然又想起进入地洞前那番雄心壮语。
………干嘛要说那大话啊。
但是忽然没那么害怕了。
“好，走吧。”
季离山兄妹拐过弯走进偏厅，季离山拣了一张椅子坐下，抬手示意季姜坐在他对面。
季离山十指相抵，略微沉吟，似乎神驰已远，缓缓开口，语气苍茫：“该从哪里说起呢……”
季姜并不开口搭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就从父亲离开说起吧，”季离山不觉尴尬，反而自顾自继续说，“十年前，有一个人来找了父亲，你要不猜猜是谁？”
“还是问答题？”
季离山听出她语气不善，知道小妹心里有气，也没反驳她，只是笑笑，眼珠一转，看向正厅中的众人。
季姜心中一紧，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贾老爷子？”
季离山点了点头。
“那老头来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送来一封信，是爷爷亲笔所写。”
“爷爷，他不是……”
“他五十年前入大荒，至今未归，看来他还活着，只是没有办法回来，父亲欣喜若狂，觉得终于有机会接回爷爷了。”
“信里写了什么？”
“信上只有六个字：红月现，大荒开。”
季姜瞳孔骤缩。
所以十年前的一切混乱，是因为……
“十年前大荒门开了？”
“没有，大荒门开会有征兆，十年前的大荒之门，虽然经过一段混乱，但最终没有开。但是父亲找到了当年把书刀送来的那人，我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但是父亲回来之后，就让我们毁掉书刀，从此一去不回。我想了很久，那句大荒开可能是一句预言，至于父亲，他大抵是去找爷爷了……我找了很久都没有他的下落。”
季离山停顿了一下：“不过这一次，大荒之门是真的要开了。”
“你口中的征兆出现了？那个红月？”
“还没有，不过，那些人出现了。”
季姜皱了皱眉：“那个戴面具的人？”
“不止，先说那戴面具的吧，他叫巫云尘，十年前从大荒来到这边。他口中的族人大多是五十年前大荒动乱被迫来到这边的，一些人跟着巫云尘，一直想要找到办法回到大荒，另一些人则有了别的想法，他们就是当时在黔州绑你们的人，那些人是想要彻底毁掉那扇门，在乱局中借用大荒的力量创造混乱，以次来达到他们的目的。”
“这么多年过去，后者势力变得极其庞大，而五大家族散布各地，早已不复当年团结。幸好，上天给了我们一个机会。”
语毕季离山停顿了，季姜正听得入神，半晌等不到季离山继续说，忍不住开口问道：“什么机会？”
“你。”
“我？为什么？”
“因为你是季家的继承人，你才是能打开大荒之门的人，这是爷爷通过那把书刀告诉父亲，父亲参透了，但是其他人还不知道。”
季姜眸中猛地一沉，她大概猜到了季离山要说什么了。
……………………………
木楼老旧，总能听见不知从哪发出的木料的轻微吱嘎声，外面几人都各自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等待，时不时小声交流几句，只是每次听见什么不属于他们的声音，叶空青都不由自主回头看向季姜他们交谈的那个房间。
秦璐璐调笑道：“别看了，他俩好歹亲兄妹，再不济还能打起来不成？”
叶空青冷笑一声：“倒是做不到像你这样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我看她那哥，也挺狠的。”
沈程川把一直独自坐在门口贾书良搀扶到一把太师椅上坐下，猛地听见叶空青这句话，想到之前与季离山的往来，下意识反驳道：“季离山？季离山决不是那种心狠的人……”
“你还没看明白吗？”叶空青打断沈程川，“你以为咱们真是巧合来到这的吗？”
……………………………
季离山没理会她的反应，自顾自说下去，只是语调中总有些刻意装出来的、明显带着勉强的轻松：“现在，所有人都以为季家的继承人是我，唯一的办法，就是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所以我想办法在不引起那些人怀疑的情况下把你引到这里，然后，把一切都告诉你。接下来，我会继续作为季家继承人，引开所有人的注意，确保你完成所有的事。”
“我就作为真正的季家继承人去做爷爷当年做过的事，进入大荒，关好那扇门。”
“对。”季离山深深地看了季姜一眼，“抱歉，季姜，让你承受这些。”
“我明白了，那我接下来要去哪。”语气平静。
“这也是目前唯一的线索，喀什，去找彭家传人。”季离山本以为季姜会难以接受，没想到，季姜直接答应了，成熟懂事得让他难受。
“大荒之门在哪？”
“五枚玉佩相聚之处，就是大荒之门开启的地方。”
看着季离山的眼睛里藏不住的担心，季姜心软了，心里的气也早就全部消散了。这是她的哥哥，从小保护她的哥哥，季姜记得她生病时他的日夜照料，也记得他自己省吃俭却让她从来没为吃穿发过愁，为了她把厨艺都练好了。
过往点滴涌上心头，季姜微微哽咽，过了好一会才开口。
“好，哥哥，我会完成你说的一切。你一定要小心，我们会平安重逢，重新过上平静的生活的对吧？”
季离山眼眶一热，一下子偏开头不想让妹妹看到自己的失态：“是，当然能。”
然后将手轻轻放在季姜肩膀上。
既想给她一点支撑，也想抱抱被迫承担一切妹妹。
隔着衣料季姜感受到季离山手掌的温度，突然间，她很想问出那个问题。
“爸爸当年怎么就忍心那样离开了？就那样抛下我们？他明明知道我们需要他。”
“如果现在你知道有机会能找回父亲，你会去吗？”
“当然，我肯定……”季姜在这一瞬间懂了季离山的意思。
“我们需要我们的父亲，但爷爷是他可能失而复得的父亲。”
季姜沉默下来，半晌才轻声对季离山说了一句：“我真恨你啊”
………………………………
“就算真是季离山故意引导我们过来，也不能说明他是想害我们啊，他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
“我也没说他是要害我们啊，只是你想想，他费尽心思绕这么大一圈把我们通通引过来，这份心机你能想象吗，而且，你难道忘了吗，刀山火海我们可是实实在在闯过来的，命悬一线也是真真切切感受到的，就算真是有打算，对自己的妹妹都这么狠，能是什么善茬……”
叶空青一面用手指摩挲桌角一面侃侃而谈，猛一抬头，看见沈程川表情不太对，秦璐璐一脸憋不住的幸灾乐祸，随即右肩微微一沉，是一只手轻轻搭了上来。
“……”叶空青头也没回就知道是季姜。
叶空青回头，第一眼看见的是停在几步远、一脸似笑非笑的季离山，然后就是身后微微单挑起眉的季姜。
即使是叶空青，在这情况下也不免尴尬了一瞬，清了清嗓子，说道：“怎么了，我说的也是实话，是实话就不怕别人听。”
季离山点头走近：“说的不错，是不中听，不过不错。”
说罢径直走过叶空青，停步转身面向众人。
“各位，感谢你们这陪我妹妹走这一路，季某感激不尽，可惜今日突然，没能好好感谢诸位，来日有缘分再见，必定重谢。秦璐璐，你留下来帮季姜吧。各位，一路向西自有出路，有缘再见。”
秦璐璐偏过头轻点了一下以作回应。
“季某还有事就先行离开了，各位也早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告辞。”
季姜直直地看着季离山的眼睛：“哥，一路小心。”
……………………………
季姜简单地跟叶空青他们转告了季离山跟她说的事，自然省去了关于他们父亲的讨论。
“所以我们接下来去喀什？”沈程川问道。
“是，既然承诺了我哥，而且这也是关乎我们季家祖辈一直以来坚持的事，我是一定会去做的。只是此行必然危险重重，各位若有顾虑可以自行离开，我绝不会怨怼。”
“说什么呢？”叶空青坚定地说道，“我们可是一个团队，生死不怨。”
语毕语气又恢复之前的轻佻：“话又说回来，你不会是听见我说的话点我吧，我真可没埋怨的意思啊。”
余下几人都笑起来，季姜和叶空青看向彼此，视线交汇时，俱是心头一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