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正欲反驳,没想到王澜比她快了一步反驳道,“不可能,这里的鬼怪不会随机杀人,只有违反规定才会死。而我和陈益,已经找到了一些关于死亡的线索。”

    李鑫有些欣喜,毕竟有避免死亡的线索,谁会不开心呢。“你说,也许我们的线索聚在一起,可以有什么发现。”

    “你们刚刚说年画娃娃的时候我就很奇怪,因为我们在昨晚的死者房间门上也见到了那个年画娃娃,不过都是男娃娃。”

    男娃娃…死掉的人门口贴着男娃娃,而女娃娃却是保命的。

    “怪不得这里的人都贴女娃娃,敢情谁贴男娃娃谁就死啊。可是,我不记得那个人有自己贴上年画娃娃呀。”陈益仔细思索了片刻,他很疑惑。

    余晚:“那应该是有人,给他贴上去。贴男娃娃应该是死亡的直接原因,但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贴上去的,应该有什么隐藏的条件。”

    王澜点点头:“嗯,没错,因为第一个死亡的人根本就来不及被贴上娃娃就死了,所以我们又去看了我们刚来的那个地方,可是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不过他的骨头只剩了头骨,皮也不见了,估计是被什么野兽叼走了吧。”

    “呜呜呜……”是刘梦岩,她好像又被刺激到了一样,“我真的好害怕……”李鑫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耐,却还是伸手抚摸她的后背轻声安慰她。

    女孩子适当的哭,会惹人疼爱,但是若是一直哭,那会惹人厌烦的。

    柳娇娇本来在静心思考,被刘梦岩的哭声打断,心里烦得很,说话有些急躁,“喂,你能不能别哭了,哭两天了你眼睛不疼吗,有这时间哭还不如多找找线索,哭什么用?”

    听到这话,刘梦岩憋红了脸,默不作声,但泪水依然在眼眶里打转。

    “好了,娇娇你也少说点。梦梦她就是胆子小。”李鑫出来当和事佬了。

    “切,小女人,就是麻烦。”柳娇娇见状也不想多说什么,但觉得不解气,又没好气地怼了一句。

    余晚拉了拉柳娇娇的胳膊。“好了好了。都是一个团队,少说点。”

    “我可不希望团队里有人划水。”柳娇娇阴阳怪气道,可谁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刘梦岩稍稍握紧拳头,眼眸里全是愤怒与恨意,她盯着柳娇娇,仿佛下一刻要将她生脱活剥一般。

    柳娇娇也不惧怕她,冲她不屑一笑,而后起身拉着余晚就走。

    “余晚,我们走。”

    王澜和陈益见此,似乎也不想在这尴尬的气氛下多呆一会,便也一同离去了。

    只剩下李鑫和刘梦岩二人,刘梦岩哭得更凶了。“李哥,那个女人她欺负我,我只是害怕而已,我有什么错?呜呜……”

    李鑫伸手摸了摸刘梦岩的头,轻声道:“没事,不用理她。我保护你。”

    刘梦岩并没有注意到李鑫嘴角的那抹若无的笑意,此刻他的眼眸里皆是冷意。

    柳娇娇说得也不错,刘梦岩总是说自己害怕,很多时候李鑫都是一个人在找线索,他又何尝不害怕呢?这个女人真的麻烦,他哄都哄累了。不过现在留着她,万一以后有什么用呢?

    他们貌似交流了很久,余晚和柳娇娇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开始变得灰蒙蒙的,晚霞呈现出不寻常的暗红色,太阳要落下了,余晚晚心里顿时少了很多安全感。

    余晚回到房间,看到那孤零零的白菜躺在地上,毫无生气,突然想到了小黑,内心不断有失落感涌上。

    小黑是不是不会来了。

    本来白天经历的事情就让余晚没了胃口,现在小黑的离开让她更加无法摆脱阴郁的情绪,以至于柳娇娇过来喊她去吃饭都直接拒绝了。

    余晚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不断思考他们中午所以讨论的事情。

    院子里锁上的究竟是不是那个男婴?

    还有那个未曾出面的吴家老爷,管家到底想要做什么?

    管家是不是想保护那个男婴呢?婴鬼在找弟弟,管家想保护他,把他锁了起来并且贴上了年画娃娃,管家想杀婴鬼,难道我们只有帮他杀了婴鬼才能出去吗?

    可是婴鬼,好像也挺可怜的。

    余晚叹了口气,心早已乱如麻。耳畔突然传来吱吱的声音,好像是地上传来的,余晚晚有些紧张,毕竟现在是晚上。

    为避免发出声响,余晚小心翼翼悄悄的挪到床前,用眼角余光去探看声源处的情况。

    是小黑?

    余晚突然坐了起来,压着心头的石头仿佛轻了很多,她坐在床前看着那只小黑兔子正在啃白菜的模样,嘴角止不住的咧开弧度。

    “你喜欢吃白菜吗?这可是我废了好大得劲才找到的。你多吃点。”确实废了很大的劲,差点把命都搭上,可是余晚晚觉得只要小黑在的话,她就会很安心。

    小黑听了她的话,却不吃那白菜了,立着两只后腿,一用力站了起来,鼻子一动一动地嗅着气息,兔子脑袋有些歪斜,盯着余晚晚好奇地看。

    余晚起身正想凑近小黑的时候,烛火灭了,周遭几乎是一瞬,漆黑如墨什么也看不清,室温好像也下降了好几个度,引得余晚晚鸡皮疙瘩直起。

    “不是吧,这么快,又来!”余晚晚迅速熟练地原地躺倒闭眼装死,动作如流水,一气呵成。

    她也看不清小黑在哪,也不忘小声搭一句,“小黑,你要是害怕就躲在我胳膊缝里,我会保护你的。”

    也许这是个大话,她可能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小黑好像并没有理她的话,空气中也没有任何移动的响声,寂静的让人害怕。

    又是一阵熟悉的敲门声。

    “有人吗?请问你见到我的弟弟了吗?”

    令人毛骨悚然的幼稚童童音从门外传来,语气多了些急切,敲门的声音也愈发快速。

    “快把我弟弟还给我!”

    敲门声愈发大了,每一声都在斥诉着她很愤怒,这一声声宛如敲在余晚晚心头,她紧闭双眼,大气也不敢出,拳头握紧想要缓解一些内心地慌乱恐惧。

    敲门声好像停下来了,此刻空气安静得让人发疯。

    “咯咯……我找到你了。”她在笑,好像看见了什么。

    “开门呐……把我弟弟还给我。”她在敲另一个人的门。

    “你弟弟在那边的院子里!你不要找我,你不要找我!”

    是刘梦岩的声音!余晚晚猛然睁开双眼,外面婴鬼还在,她不敢动,她可不想再看见昨天晚上的那场面,可是……

    “救命啊,来人啊,李大哥救救我。”刘梦岩哭嚎着,那声音撕心裂肺,搅得余晚晚心乱,指甲已经深深陷入掌心里。

    “我不会给你开门的,你走开,你走开啊!!!”刘梦岩的声音已经沙哑,绝望又无力,可惜,她并没有等到她的李大哥。

    余晚听着她的哭喊,眼眶渐渐红了,缓缓闭眸眼角滑落泪滴,锁紧的手掌缓缓松开。

    她救不了,自身都难保的人,如何能去救别人呢?

    火星掉落木柴上,打出噼啪响来,像高歌死亡的奏乐,隐隐火光透过屋内,在昏暗的墙壁上刻画出它骇人的模样,只见一个身形娇小的人,一步一步,走向它的怀抱。

    余晚缓缓睁开双眼,水汽模糊了视线,适应片刻映眼的依旧是无边的黑暗。

    在这里,稍有不慎,必死无疑。

    在这里,她该怎么活下去?

    门外没了动静,火光已然消散。

    “我好疼呀…我好疼呀…”和昨晚一样的痛嚎,只不过现在变成了刘梦岩。

    “嘿嘿…找到弟弟了。”

    婴鬼没了动静,不知道有没有走,余晚晚沉默了很久,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笼罩在黑暗里的天花板,根本看不见一点光亮。

    她深吸口气,地板冰凉刺得骨疼,正想起身上床去。突然身子一沉像是有人压上来一般,下一秒一只冰如寒玉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将她死死扣在地上,余晚晚眸子里全是惊恐和疑问,她想看清是什么,可这黑暗让她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他”的发垂落她的脸颊,引得有些发痒。

    是婴鬼来杀她了?

    “别动。”是个好听的男性嗓音,清脆如同水滴撞落玉盘发出的阵阵轻吟,亦似蛊惑人心的妖魅低语。

    余晚有些诧异,这声音不是婴鬼,那是什么?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奇怪的歌声。

    “天阴了,真晦气,谁家生了女娃娃?”

    “天晴了,喜洋洋,我家生了男娃娃。”

    门外传来奇怪的童谣声,好像是一群男孩子在唱歌,门框上映出的,是一群矮小的影子,他们蹦得欢快,一圈一圈,紧紧围住中间一个高大瘦弱的东西。

    这歌词,也够偏见的。

    余晚皱皱眉,这压在她身上的人好像并没有恶意,他压得很近,她只觉得周身渐渐消散了余温,代替的是刺骨的寒冷,他好像……没有心跳。

    “你们……!啊——!”婴鬼居然没有走,但此刻她的声音显得异常痛苦,她好像很怕这些小孩子。

    “我还会回来……你们把我弟弟还给我——!!!”

    婴鬼撕心裂肺叫喊,吓得余晚不禁一颤,突然掌心一凉,是那人的手正轻轻搭在她的手上,就覆盖着余晚的手掌并无下一步举动。

    他这是在安抚她吗?

    余晚有些诧异,她并不知道他是谁,声音也不像团队里的任何一个人,而且他身上冷得像刺骨的寒冰,也没有感受到他的心跳,如果不是人,为什么不杀她,反而他做得一切,更像是在保护她?

    “她走了。”身上一轻,眨眼间那人已经站在她身侧,余晚如释重负般喘口气,随着也坐了起来。

    “你是谁?到我房间里,想干嘛!”余晚晚看着那暗夜下的身影,黑暗模糊了视线,但依稀可辨的,这人身形修长,如同寒冬中孤立挺拔的松柏站在那里,有着无法抗拒的威严。

    “杀你。”他的话飘渺如轻鸿,仿佛这句话与他无关紧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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