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旋仪式后，胡安娜被接回了家。凯旋仪式上看见安东尼娜和贝利萨留神色有恙，也没有见到他们所谓的养子。我有点疑惑。但因是别人家事，少问为好，我没有插手。
安东尼娜私下里也没来找我。我无事在花园里修花草，远远望见因达罗袅袅走过来，说道：“你最近倒是空闲的很。”
我笑：“君士坦丁午睡睡着了，我自然有空了。”
因达罗低低地笑了一声：“是呢。”片刻，她神神秘秘地凑过来，道：“安东尼娜回来后，来找过你没？”
我摇摇头：“没有啊。一家子团聚，其乐融融，不来找我也很正常。”
因达罗一哂：“哪里正常了！”
我满脸疑惑。
因达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附在我耳边道：“我听说，安东尼娜给贝利萨留带绿帽了。这下好了，贝利萨留变成被绿萨留了。她知道你不支持她做的这些事，躲着你呢。”
我满头问号：“安东尼娜出轨？出轨谁啊？有谁能让她出轨的？”
因达罗捂嘴偷笑，笑弯了腰：“你信不？她出轨了他们的养子。”
居然是狄奥多西！
我犹不信：“狄奥多西只比佛提乌斯大了几岁吧？你有确切的证据么？现在他们胡安娜已经渐通人事了。这事要是是要谣传，到时候破坏的可是一个家庭，对人姑娘不好。”
因达罗：“狄奥多西有多轻浮，你不是不知道。凯旋仪式那天你也在场，他们俩都避免接触的。这事我看十有八九是真的。贝利萨留那个随军顾问说的。”
“普罗柯比？你怎么跟他联系上了？”
“他和朋友在一家酒馆喝酒呢，嘴一溜，就把这事抖出来了。我就坐在他们旁边。我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我。”因达罗靠近我，“据说，在迦太基城的时候，他们俩还被贝利萨留当场抓包过。”
？！
“当场抓包？”我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对。据说衣服都没穿好呢。贝利萨留气得脸都绿了。安东尼娜气定神闲地说是碰巧撞见，想来还是剧院里那种模样，遇见修罗场丝毫不慌。”
“贝利萨留为什么不声张出来？”
“怎么伸张啊，让全世界知道他带了绿帽吗？”
“······”
我想了半天，嘀咕道：“难怪她最近不怎么来找我。”
我和因达罗之间陷入了无言的沉默。因达罗俯低身，白润的脸蹭着那花瓣，意甚自适，喃喃道：“花真是好看。然而从来都是，花无百日红。”
“事情都这样了，贝利萨留他就不想离婚吗？”
因达罗起身笑：“这你怕是得叫过来问他了。查士丁尼侍卫那么多，为什么偏偏选贝利萨留出来去打仗啊？我想应该有安东尼娜的关系在。安东尼娜和你关系好，查士丁尼也对她老公照顾些。想到这曾，我想贝利萨留不太会离婚的。”
居然是这样。我知道这道理，但我无法想象，贝利萨留真的不想离婚？
“我还是觉得这事存疑。狄奥多西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他问个清楚。”
因达罗：“狄奥多西被安东尼娜藏起来了。那次凯旋仪式都没出面。她儿子佛提乌斯对母亲的行为极为不满，对狄奥多西也没好脸色。她家里没人喜欢狄奥多西，藏起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那不就是无对证了？”
“你可以叫人盯着安东尼娜。她最近出门特别频繁，你跟一把，准有动静。”
······
我无话可说了。整个谈话我们都显得很压抑，很尴尬很尴尬。从良这么多年，结果一念回到解放前。我实在不懂安东尼娜到底在想什么。
——
晚间在床上缩成一团子，怀疑人生。查士丁尼进来了我都没发现，他躺下来，从身后把我环住，他温热的气息铺洒在我的耳畔。
我微侧过身，朝他勉强笑了一下：“你来了。”
“你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儿子睡了吗？”
“睡了我才来的。 ”我的语气低沉，查士丁尼当我生闷气，问：“你今儿晚上兴致不高，是咱儿子惹你不高兴了，还是其他什么？”
“不是儿子。是安东尼娜啦······”我支支吾吾说不出去下半句。安东尼娜和我关系那么好，查士丁尼要是觉得我跟她同气相投，觉得我也会出轨怎么办？我心头一紧，脑袋里飞快寻思到底该怎么说，汗流不止。
查士丁尼瞅了我半天，问：“她是不是出轨了？”
这什么先知，我还没说出口，他就下判定了。
我的脸唰地白了，全身僵硬，声音磕巴：“你怎么知道······”
查士丁尼挑眉，不由地冷笑：“她这种性格的，不就这些事吗？狄奥多西那样的浮浪子在她身边，准要出事。我在结婚之前就跟你说过的，她和贝利萨留好不了多久。”
我问：“贝利萨留有跟你说过要不要离婚这事吗？”
他摇头：“毫无消息，他来觐见我，绝口不提家中的事。”
“我得去见安东尼娜问个清楚。这事要是传开，影响太恶劣了。”我顿了顿：“首先我得亲自抓到她不轨行为的证据。明天晚上我得出去一趟。”
查士丁尼点头：“可以。到时候我派一个卫队给你。”
头一次，在他的允许下，我晚上能够进出皇宫。先前听说郊外的河水干净，夏夜里草堆里都会飘出萤火虫，想捉几只回来玩，查士丁尼死活没肯。这次算是破例了。
“一个卫队，那也太兴师动众了，这/奸/情/没抓到，人都给吓跑了。”
“那就至少得带四个人护卫。君堡晚上太危险了，我不放心。”
——
月黑风高夜，适合捉/奸/。不曾想我活了三十多年，头一次捉/奸/，居然是捉我曾经好姐妹的/奸/。
我、侍女，还有查士丁尼一定要塞给我的几个侍卫，一起挤在马车里头。我心里五味杂陈，掀开帘子，月冷桂花孤，一阵凉风吹得气抖冷的。
被窝里不睡，跑来干这个营生，总觉得我有点受虐的癖好。
但我就是想看看，安东尼娜到底想做什么。
细作打听出来的私会的地点是在君堡东郊，靠近溪流。环境清幽，微风吟素商，月影碎琳琅，绝佳的约会之地。据打听说，这里是安东尼娜花钱瞒着贝利萨留给狄奥多西买的庄园，是不是真瞒着，恐怕也只有贝利萨留知道了。
侍卫让我踩着肩膀，翻墙入院。院子宽敞，芭蕉翠幌，梧桐井床，倒是好看。我们在小院跑了一圈，瞥见一盏纱窗灯影烁烁，像是有人。纱窗下有个人形的黑影，听到我们的悉索声，这黑影像是要进屋内报告。
打草惊蛇了都！我正焦急，侍卫抢先一步，过去把黑影一抱，一扼，黑影整个人被钳制住了，像拖把一样地被拖到我跟前来。侍女擦亮了小蜡烛，我对着黑影一照。
那黑影居然是尤金尼厄斯！安东尼娜的仆人！安东尼娜去哪里都会带着这个仆人，西征的时候也带着。他在的话，安东尼娜百分之九十九也在！
我心猛然一沉，捉着他的下巴逼问道：“安东尼娜这么晚来这边干什么？”
尤金尼厄斯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谅他也不敢说。我叫侍卫把尤金尼厄斯打昏，整个人捆起来，自己一个人潜入窗下暗听里头的动静。里头当真一阵让人想入非非的声音飘了出来，我在纱窗上戳了个洞，细看里头的形状。
这不是绿江允许人看到的场面。
我看得又尴尬又生气，故意大咳了好几声，大声跺脚。里头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是一阵慌乱低语的声音。
我推开门进去，果不其然，安东尼娜正在穿衣。狄奥多西窝在被子里头，全没了之前的轻浮神情，故意作出一副小白兔的样子瞅着我。
安东尼娜气定神闲，外头只罩了一层薄纱罩袍，身躯若隐若现。
安东尼娜拂袖，低着头摆弄袖口的金边，道：“皇后不和陛下一度春风，怎么跑到这荒郊野岭来了。”
“呵，我来看看你还能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我双手环抱，冷冷地瞥了狄奥多西一眼，吩咐道：“来人啊，把狄奥多西给我架出去！”
侍卫卷着搅绳上来，打算连被褥带人一起绑了丢出去。
“谁敢！”安东尼娜吼出了声。她的指甲在床板上朝回缩，发出吱呀刺耳的声音。
我们之间的气氛降至冰点。
当皇后到今天，娇生惯养的，再没别人对我这般的。我又羞又气，啪的一声，打了安东尼娜一巴掌。安东尼娜像是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我似的，捂着脸。
“我搞不懂，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安稳的生活不好，你偏偏搞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来？”
“安稳？你敢跟我说安稳？我们一家全部去前线，头别在裤带上为皇帝打江山，你们宫里头岁月静好，这就是你们的安稳？”
我愣了半秒，顷刻开始反击：“这跟你出轨这鳖//孙//有什么关系？”我狠狠地瞪了狄奥多西一眼。
“你压根不知道我们去往北非的时候，你老公提拔的财政官吞了多少给将士的面包？那水在阳光的照射下都发臭了，多少士兵喝不上水？狄奥多拉，你越来越得寸进尺了。贝利萨留越来越沉闷，身体受了创伤。是你们害的，我已经改变不了他，只能改变我身边的人。查士丁尼要是经过这种变故，我不信他能待你如初！”
“而且你订的民法大全，允许女性有这方面的权利，你都忘了？”
当时我是加过这个条款。因为同时代，男人离轨社会对男人的包容度太高，对女人则苛刻，要求圣洁如白莲，还得忍受另一半的不轨。我加了这个条例，力求和男性能够一视同仁。后来被编纂委员会收录，颁布施行。
但！我真的不是为出轨方面辩护的！我的一腔好意居然被用作这种营生。条文竟然被拿来这样的滥用！
我气地面红耳胀，气得快七窍生风了，太阳穴突突地猛跳，捏紧了拳头，一字一句道：“好，你觉得贝利萨留不行是吧？那我就回去对查士丁尼说，要你们离婚。我成全你！”
“你站住。”安东尼娜三步作两步，走过来，直接用身子堵住了门，拦截了我的去路，衔着笑意问道：“你还记得约翰吗？”
我懵住了：“什么约翰？财政官约翰吗？”
安东尼娜冷笑：“才不是。狄奥多拉，你有了君士坦丁，就不记得另一个儿子了？”
“他现在正在君士坦丁堡，你要带他去见查士丁尼么？”
安东尼娜私下里也没来找我。我无事在花园里修花草，远远望见因达罗袅袅走过来，说道：“你最近倒是空闲的很。”
我笑：“君士坦丁午睡睡着了，我自然有空了。”
因达罗低低地笑了一声：“是呢。”片刻，她神神秘秘地凑过来，道：“安东尼娜回来后，来找过你没？”
我摇摇头：“没有啊。一家子团聚，其乐融融，不来找我也很正常。”
因达罗一哂：“哪里正常了！”
我满脸疑惑。
因达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附在我耳边道：“我听说，安东尼娜给贝利萨留带绿帽了。这下好了，贝利萨留变成被绿萨留了。她知道你不支持她做的这些事，躲着你呢。”
我满头问号：“安东尼娜出轨？出轨谁啊？有谁能让她出轨的？”
因达罗捂嘴偷笑，笑弯了腰：“你信不？她出轨了他们的养子。”
居然是狄奥多西！
我犹不信：“狄奥多西只比佛提乌斯大了几岁吧？你有确切的证据么？现在他们胡安娜已经渐通人事了。这事要是是要谣传，到时候破坏的可是一个家庭，对人姑娘不好。”
因达罗：“狄奥多西有多轻浮，你不是不知道。凯旋仪式那天你也在场，他们俩都避免接触的。这事我看十有八九是真的。贝利萨留那个随军顾问说的。”
“普罗柯比？你怎么跟他联系上了？”
“他和朋友在一家酒馆喝酒呢，嘴一溜，就把这事抖出来了。我就坐在他们旁边。我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我。”因达罗靠近我，“据说，在迦太基城的时候，他们俩还被贝利萨留当场抓包过。”
？！
“当场抓包？”我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对。据说衣服都没穿好呢。贝利萨留气得脸都绿了。安东尼娜气定神闲地说是碰巧撞见，想来还是剧院里那种模样，遇见修罗场丝毫不慌。”
“贝利萨留为什么不声张出来？”
“怎么伸张啊，让全世界知道他带了绿帽吗？”
“······”
我想了半天，嘀咕道：“难怪她最近不怎么来找我。”
我和因达罗之间陷入了无言的沉默。因达罗俯低身，白润的脸蹭着那花瓣，意甚自适，喃喃道：“花真是好看。然而从来都是，花无百日红。”
“事情都这样了，贝利萨留他就不想离婚吗？”
因达罗起身笑：“这你怕是得叫过来问他了。查士丁尼侍卫那么多，为什么偏偏选贝利萨留出来去打仗啊？我想应该有安东尼娜的关系在。安东尼娜和你关系好，查士丁尼也对她老公照顾些。想到这曾，我想贝利萨留不太会离婚的。”
居然是这样。我知道这道理，但我无法想象，贝利萨留真的不想离婚？
“我还是觉得这事存疑。狄奥多西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他问个清楚。”
因达罗：“狄奥多西被安东尼娜藏起来了。那次凯旋仪式都没出面。她儿子佛提乌斯对母亲的行为极为不满，对狄奥多西也没好脸色。她家里没人喜欢狄奥多西，藏起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那不就是无对证了？”
“你可以叫人盯着安东尼娜。她最近出门特别频繁，你跟一把，准有动静。”
······
我无话可说了。整个谈话我们都显得很压抑，很尴尬很尴尬。从良这么多年，结果一念回到解放前。我实在不懂安东尼娜到底在想什么。
——
晚间在床上缩成一团子，怀疑人生。查士丁尼进来了我都没发现，他躺下来，从身后把我环住，他温热的气息铺洒在我的耳畔。
我微侧过身，朝他勉强笑了一下：“你来了。”
“你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儿子睡了吗？”
“睡了我才来的。 ”我的语气低沉，查士丁尼当我生闷气，问：“你今儿晚上兴致不高，是咱儿子惹你不高兴了，还是其他什么？”
“不是儿子。是安东尼娜啦······”我支支吾吾说不出去下半句。安东尼娜和我关系那么好，查士丁尼要是觉得我跟她同气相投，觉得我也会出轨怎么办？我心头一紧，脑袋里飞快寻思到底该怎么说，汗流不止。
查士丁尼瞅了我半天，问：“她是不是出轨了？”
这什么先知，我还没说出口，他就下判定了。
我的脸唰地白了，全身僵硬，声音磕巴：“你怎么知道······”
查士丁尼挑眉，不由地冷笑：“她这种性格的，不就这些事吗？狄奥多西那样的浮浪子在她身边，准要出事。我在结婚之前就跟你说过的，她和贝利萨留好不了多久。”
我问：“贝利萨留有跟你说过要不要离婚这事吗？”
他摇头：“毫无消息，他来觐见我，绝口不提家中的事。”
“我得去见安东尼娜问个清楚。这事要是传开，影响太恶劣了。”我顿了顿：“首先我得亲自抓到她不轨行为的证据。明天晚上我得出去一趟。”
查士丁尼点头：“可以。到时候我派一个卫队给你。”
头一次，在他的允许下，我晚上能够进出皇宫。先前听说郊外的河水干净，夏夜里草堆里都会飘出萤火虫，想捉几只回来玩，查士丁尼死活没肯。这次算是破例了。
“一个卫队，那也太兴师动众了，这/奸/情/没抓到，人都给吓跑了。”
“那就至少得带四个人护卫。君堡晚上太危险了，我不放心。”
——
月黑风高夜，适合捉/奸/。不曾想我活了三十多年，头一次捉/奸/，居然是捉我曾经好姐妹的/奸/。
我、侍女，还有查士丁尼一定要塞给我的几个侍卫，一起挤在马车里头。我心里五味杂陈，掀开帘子，月冷桂花孤，一阵凉风吹得气抖冷的。
被窝里不睡，跑来干这个营生，总觉得我有点受虐的癖好。
但我就是想看看，安东尼娜到底想做什么。
细作打听出来的私会的地点是在君堡东郊，靠近溪流。环境清幽，微风吟素商，月影碎琳琅，绝佳的约会之地。据打听说，这里是安东尼娜花钱瞒着贝利萨留给狄奥多西买的庄园，是不是真瞒着，恐怕也只有贝利萨留知道了。
侍卫让我踩着肩膀，翻墙入院。院子宽敞，芭蕉翠幌，梧桐井床，倒是好看。我们在小院跑了一圈，瞥见一盏纱窗灯影烁烁，像是有人。纱窗下有个人形的黑影，听到我们的悉索声，这黑影像是要进屋内报告。
打草惊蛇了都！我正焦急，侍卫抢先一步，过去把黑影一抱，一扼，黑影整个人被钳制住了，像拖把一样地被拖到我跟前来。侍女擦亮了小蜡烛，我对着黑影一照。
那黑影居然是尤金尼厄斯！安东尼娜的仆人！安东尼娜去哪里都会带着这个仆人，西征的时候也带着。他在的话，安东尼娜百分之九十九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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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金尼厄斯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谅他也不敢说。我叫侍卫把尤金尼厄斯打昏，整个人捆起来，自己一个人潜入窗下暗听里头的动静。里头当真一阵让人想入非非的声音飘了出来，我在纱窗上戳了个洞，细看里头的形状。
这不是绿江允许人看到的场面。
我看得又尴尬又生气，故意大咳了好几声，大声跺脚。里头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是一阵慌乱低语的声音。
我推开门进去，果不其然，安东尼娜正在穿衣。狄奥多西窝在被子里头，全没了之前的轻浮神情，故意作出一副小白兔的样子瞅着我。
安东尼娜气定神闲，外头只罩了一层薄纱罩袍，身躯若隐若现。
安东尼娜拂袖，低着头摆弄袖口的金边，道：“皇后不和陛下一度春风，怎么跑到这荒郊野岭来了。”
“呵，我来看看你还能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我双手环抱，冷冷地瞥了狄奥多西一眼，吩咐道：“来人啊，把狄奥多西给我架出去！”
侍卫卷着搅绳上来，打算连被褥带人一起绑了丢出去。
“谁敢！”安东尼娜吼出了声。她的指甲在床板上朝回缩，发出吱呀刺耳的声音。
我们之间的气氛降至冰点。
当皇后到今天，娇生惯养的，再没别人对我这般的。我又羞又气，啪的一声，打了安东尼娜一巴掌。安东尼娜像是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我似的，捂着脸。
“我搞不懂，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安稳的生活不好，你偏偏搞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来？”
“安稳？你敢跟我说安稳？我们一家全部去前线，头别在裤带上为皇帝打江山，你们宫里头岁月静好，这就是你们的安稳？”
我愣了半秒，顷刻开始反击：“这跟你出轨这鳖//孙//有什么关系？”我狠狠地瞪了狄奥多西一眼。
“你压根不知道我们去往北非的时候，你老公提拔的财政官吞了多少给将士的面包？那水在阳光的照射下都发臭了，多少士兵喝不上水？狄奥多拉，你越来越得寸进尺了。贝利萨留越来越沉闷，身体受了创伤。是你们害的，我已经改变不了他，只能改变我身边的人。查士丁尼要是经过这种变故，我不信他能待你如初！”
“而且你订的民法大全，允许女性有这方面的权利，你都忘了？”
当时我是加过这个条款。因为同时代，男人离轨社会对男人的包容度太高，对女人则苛刻，要求圣洁如白莲，还得忍受另一半的不轨。我加了这个条例，力求和男性能够一视同仁。后来被编纂委员会收录，颁布施行。
但！我真的不是为出轨方面辩护的！我的一腔好意居然被用作这种营生。条文竟然被拿来这样的滥用！
我气地面红耳胀，气得快七窍生风了，太阳穴突突地猛跳，捏紧了拳头，一字一句道：“好，你觉得贝利萨留不行是吧？那我就回去对查士丁尼说，要你们离婚。我成全你！”
“你站住。”安东尼娜三步作两步，走过来，直接用身子堵住了门，拦截了我的去路，衔着笑意问道：“你还记得约翰吗？”
我懵住了：“什么约翰？财政官约翰吗？”
安东尼娜冷笑：“才不是。狄奥多拉，你有了君士坦丁，就不记得另一个儿子了？”
“他现在正在君士坦丁堡，你要带他去见查士丁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