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的不行。晚间查士丁尼再三，折叠腿当矮子，老婆长老婆短，我才勉强把此事翻篇了。毕竟约翰还有用处，查士丁尼也一直对我娘俩很好，无微不至。
我是和他们过日子，又不是和约翰。
一个星期后。晚间我正给君士坦丁讲睡前故事。查士丁尼突然说：“约翰邀请你去他们家作客。”
听到约翰这名字，我顿时皱眉：“约翰请我去作什么？”
查士丁尼解释道：“他这次特地请你是向你示好。约翰到底是朝内的重臣，你作为皇后，一直对他冷眼相待，外头言论不好。他蛮诚恳的，你就下了他这个台阶吧。”
我使气，朝床上一仰，侧过身故意不看他：“我不去。约翰能说出这种话，会给我好脸色么？我这种女演员出身，卑贱得很，我可不配参加他朝廷一品大官的聚会。”
查士丁尼见我不肯，他就转向君士坦丁，对着眼巴巴的君士坦丁道：“你想去吗？那里有好多好玩的东西。你妈妈不想去，那我就带你去吧。”
君士坦丁即刻被他糊弄住了，拍手大叫：“想！”
我顿时转回来，道：“不可能！约翰又不待见他！约翰我们娘俩都不待见。”
查士丁尼露出奸计得逞的微笑，道：“有我在他还敢不待见你们？况且他说了请皇后和太子。你不去，还有太子吗。儿子虽是你肚子里出来的，可你不能强迫他阿对吧？他想去，我就带他去。”
“那我也去。我不可能让约翰欺负他。”
“就这么说定了。”
自从君士坦丁降生，查士丁尼经常打着君士坦丁的旗号做事情。经常叫人出去农贸市场买便宜的玩意，其实君士坦丁根本玩不到，只有看着查士丁尼玩的份儿。查士丁尼专门叫太监去大街、农田里捡石子，运进宫里来，在湖边打水漂。他说的可大声了：“是我儿子要玩，可不是我！”然后太监给找来的石子全部都是他扔下水的。
宫里头的人，包括我，都对查士丁尼十分无语。但也不好说他。君士坦丁只能在一边愣愣地看。
这次约翰约我。君士坦丁想去，我很不放心。约翰都敢在查士丁尼面前说君士坦丁不是亲生的，更别说在君士坦丁面前了，君士坦丁现在还是个太子。另外，宫里有一派传言说约翰想让女儿和君士坦丁联姻。此次不过是提前预习。我是不信的。
毕竟约翰约翰唯一的女儿尤菲米娅已十二岁了。年纪不大合。再说了，我也不愿儿媳妇有这样的爹。
——
约翰的接待倒还是体面，没有第一次来的盛大他夫人穿着老旧的丝绸缎子，盘发髻。这发髻原是我发明的。约翰似乎真的有意和我和解。据说花园还改造了一番，原先是他太太喜欢的鸢尾花，他打听得我的爱好，又看到皇家花园里都是风信子，自己也种了许多。微风吹过，花影深浅，冠佩偏联。
查士丁尼见此情此景，指着它们夸奖道：“这些风信子养的不错，可见你们夫妇用心。”他目光灼灼看向我。
“多谢陛下夸赞。这些都是为娘娘买来种的，娘娘若是喜欢，聚会后臣叫人备车，给宫里头送去，当时给您和太子爷赔礼谢罪了。”约翰满面堆笑，意甚殷勤。
我懂他们俩这一唱一和的意思，便说：“谢谢。我就不客气了。”
约翰笑意更深了。
查士丁尼和约翰入室交谈。我和约翰太太就在凉亭下坐着。花园里往来的鸾铃叮当，草树光辉，显出一派葱葱佳气来，很是明媚。
我对约翰有意见，但仅限于约翰本身，并不涉及旁人。约翰和查士丁尼差不多大，他离婚再娶过，这个太太则显得年轻漂亮。
半天，约翰太太开口道：“太子殿下和陛下长得很像，将来必定是有为的。”
我看向正在草地上玩得正欢的君士坦丁，笑说：“夫人，你可不知道他，顽劣的很。在宫里最不爱读书的。他父亲唠唠叨叨多少遍就是不听。只爱滚铁环和一群小厮厮混，大皇宫里的混世魔王。”
太太讪笑。我又指着约翰的女儿尤菲米娅说：“你女儿姿容甚美。来日啊，你必得贵婿。我们家混世魔王是不配咯。”
约翰太太玉容失色，跪在那边连连称“不敢”。我只是想婉拒她的联姻心意，她就有点敏感了。
我们坐在摇着扇子又谈论了一会育儿往事。忽然听得草地上君士坦丁“啊”大叫一声。
我撇下扇子去看。君士坦丁捂着手背，细眉皱在一处，十分痛苦的样子。我忙问：“怎么回事？”
君士坦丁眼泪巴巴地看着我：“母亲，我好像被虫子咬了。”
他略移开捂着地手。但见白嫩的手背上出现了红红的血口子，已经有肿起来的迹象了。我四围撇了一下，罪魁祸首早就无影无踪。
约翰太太急得大骂尤菲米娅：“你看你做的好事！”
我赶紧抱了君士坦丁进屋。交谈正欢的查士丁尼见我们慌慌张张进来，吓了一大跳。我将被咬的事情一一说了。不一时，约翰太太已经叫了大夫过来，给君士坦丁处理伤口、包扎。
看到伤口得到包扎，我才松了一口气。当着查士丁尼的面质问约翰：“你家可有被咬的先例么？”
约翰一家急忙扑到在地，战战兢兢道：“殿下，并无先例。或是园丁疏于打理······”
我冷哼一声，并不打算理他。看君士坦丁仍是不太高兴的样子，我心情也不好。
查士丁尼一旁宽慰我说：“天热，哪里能不长虫子？”
他又在我和约翰之间寻找平衡，真是辛苦。我不打算继续和约翰对垒下去，仅仅因为对峙会叫查士丁尼难堪。
我再不准君士坦丁离开我半步。我眼皮一直在跳。
——
晚餐很丰盛。晚饭后端上了波斯苹果和葡萄。查士丁尼拿着无花果跟约翰开着“务必毁灭迦太基”这类古代冷笑话。席间都一片笑声，夹杂着乐队响板啪啪的声音。伽黛兹舞娘采采丽容，脚环的叮铃声。
君士坦丁是很喜欢吃波斯苹果的，越红的越烂，正适合他换牙期的孩子吃。我亲自拿水果刀给他削了一个，他兴致不高，脸上泛红。一摸脸上倒像是烙铁一般。
我吓到了。我忙凑到查士丁尼耳边，低声催促道：“赶紧回去吧，君士坦丁像是不太好。你看他······”
查士丁尼的目光也瞥向君士坦丁，这才慌了。他匆匆收拾着要回去。不过他没说是君士坦丁的问题，只说是前线的要人来送信了。约翰没有再问。
我是和他们过日子，又不是和约翰。
一个星期后。晚间我正给君士坦丁讲睡前故事。查士丁尼突然说：“约翰邀请你去他们家作客。”
听到约翰这名字，我顿时皱眉：“约翰请我去作什么？”
查士丁尼解释道：“他这次特地请你是向你示好。约翰到底是朝内的重臣，你作为皇后，一直对他冷眼相待，外头言论不好。他蛮诚恳的，你就下了他这个台阶吧。”
我使气，朝床上一仰，侧过身故意不看他：“我不去。约翰能说出这种话，会给我好脸色么？我这种女演员出身，卑贱得很，我可不配参加他朝廷一品大官的聚会。”
查士丁尼见我不肯，他就转向君士坦丁，对着眼巴巴的君士坦丁道：“你想去吗？那里有好多好玩的东西。你妈妈不想去，那我就带你去吧。”
君士坦丁即刻被他糊弄住了，拍手大叫：“想！”
我顿时转回来，道：“不可能！约翰又不待见他！约翰我们娘俩都不待见。”
查士丁尼露出奸计得逞的微笑，道：“有我在他还敢不待见你们？况且他说了请皇后和太子。你不去，还有太子吗。儿子虽是你肚子里出来的，可你不能强迫他阿对吧？他想去，我就带他去。”
“那我也去。我不可能让约翰欺负他。”
“就这么说定了。”
自从君士坦丁降生，查士丁尼经常打着君士坦丁的旗号做事情。经常叫人出去农贸市场买便宜的玩意，其实君士坦丁根本玩不到，只有看着查士丁尼玩的份儿。查士丁尼专门叫太监去大街、农田里捡石子，运进宫里来，在湖边打水漂。他说的可大声了：“是我儿子要玩，可不是我！”然后太监给找来的石子全部都是他扔下水的。
宫里头的人，包括我，都对查士丁尼十分无语。但也不好说他。君士坦丁只能在一边愣愣地看。
这次约翰约我。君士坦丁想去，我很不放心。约翰都敢在查士丁尼面前说君士坦丁不是亲生的，更别说在君士坦丁面前了，君士坦丁现在还是个太子。另外，宫里有一派传言说约翰想让女儿和君士坦丁联姻。此次不过是提前预习。我是不信的。
毕竟约翰约翰唯一的女儿尤菲米娅已十二岁了。年纪不大合。再说了，我也不愿儿媳妇有这样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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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的接待倒还是体面，没有第一次来的盛大他夫人穿着老旧的丝绸缎子，盘发髻。这发髻原是我发明的。约翰似乎真的有意和我和解。据说花园还改造了一番，原先是他太太喜欢的鸢尾花，他打听得我的爱好，又看到皇家花园里都是风信子，自己也种了许多。微风吹过，花影深浅，冠佩偏联。
查士丁尼见此情此景，指着它们夸奖道：“这些风信子养的不错，可见你们夫妇用心。”他目光灼灼看向我。
“多谢陛下夸赞。这些都是为娘娘买来种的，娘娘若是喜欢，聚会后臣叫人备车，给宫里头送去，当时给您和太子爷赔礼谢罪了。”约翰满面堆笑，意甚殷勤。
我懂他们俩这一唱一和的意思，便说：“谢谢。我就不客气了。”
约翰笑意更深了。
查士丁尼和约翰入室交谈。我和约翰太太就在凉亭下坐着。花园里往来的鸾铃叮当，草树光辉，显出一派葱葱佳气来，很是明媚。
我对约翰有意见，但仅限于约翰本身，并不涉及旁人。约翰和查士丁尼差不多大，他离婚再娶过，这个太太则显得年轻漂亮。
半天，约翰太太开口道：“太子殿下和陛下长得很像，将来必定是有为的。”
我看向正在草地上玩得正欢的君士坦丁，笑说：“夫人，你可不知道他，顽劣的很。在宫里最不爱读书的。他父亲唠唠叨叨多少遍就是不听。只爱滚铁环和一群小厮厮混，大皇宫里的混世魔王。”
太太讪笑。我又指着约翰的女儿尤菲米娅说：“你女儿姿容甚美。来日啊，你必得贵婿。我们家混世魔王是不配咯。”
约翰太太玉容失色，跪在那边连连称“不敢”。我只是想婉拒她的联姻心意，她就有点敏感了。
我们坐在摇着扇子又谈论了一会育儿往事。忽然听得草地上君士坦丁“啊”大叫一声。
我撇下扇子去看。君士坦丁捂着手背，细眉皱在一处，十分痛苦的样子。我忙问：“怎么回事？”
君士坦丁眼泪巴巴地看着我：“母亲，我好像被虫子咬了。”
他略移开捂着地手。但见白嫩的手背上出现了红红的血口子，已经有肿起来的迹象了。我四围撇了一下，罪魁祸首早就无影无踪。
约翰太太急得大骂尤菲米娅：“你看你做的好事！”
我赶紧抱了君士坦丁进屋。交谈正欢的查士丁尼见我们慌慌张张进来，吓了一大跳。我将被咬的事情一一说了。不一时，约翰太太已经叫了大夫过来，给君士坦丁处理伤口、包扎。
看到伤口得到包扎，我才松了一口气。当着查士丁尼的面质问约翰：“你家可有被咬的先例么？”
约翰一家急忙扑到在地，战战兢兢道：“殿下，并无先例。或是园丁疏于打理······”
我冷哼一声，并不打算理他。看君士坦丁仍是不太高兴的样子，我心情也不好。
查士丁尼一旁宽慰我说：“天热，哪里能不长虫子？”
他又在我和约翰之间寻找平衡，真是辛苦。我不打算继续和约翰对垒下去，仅仅因为对峙会叫查士丁尼难堪。
我再不准君士坦丁离开我半步。我眼皮一直在跳。
——
晚餐很丰盛。晚饭后端上了波斯苹果和葡萄。查士丁尼拿着无花果跟约翰开着“务必毁灭迦太基”这类古代冷笑话。席间都一片笑声，夹杂着乐队响板啪啪的声音。伽黛兹舞娘采采丽容，脚环的叮铃声。
君士坦丁是很喜欢吃波斯苹果的，越红的越烂，正适合他换牙期的孩子吃。我亲自拿水果刀给他削了一个，他兴致不高，脸上泛红。一摸脸上倒像是烙铁一般。
我吓到了。我忙凑到查士丁尼耳边，低声催促道：“赶紧回去吧，君士坦丁像是不太好。你看他······”
查士丁尼的目光也瞥向君士坦丁，这才慌了。他匆匆收拾着要回去。不过他没说是君士坦丁的问题，只说是前线的要人来送信了。约翰没有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