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第四章 禁止干涉
抬起手臂遮挡光亮带来的眩晕，手上的各种数据线被卸下。
肌肤之间的触碰光滑，想来脑子上的各种芯片也被取下了。
“你怎么样？”莫笠将床背再摇高一些，第一杯温热的水。
林清抿了口，是甜的。
“里面放了葡萄糖，从你第二次闭眼到现在过了二十五小时三十七分钟。”
“只是觉得很累，谢谢。”
喝了两口就不愿再喝，她不怎么喜欢甜的。
“开始记录实验报告吧，趁我还记得十分清楚。”
确定她身体机能正常，莫笠放下水杯拿过报告记录，“嗯，开始复述吧。”
温暖明亮的屋子只剩下一个人的声音，林清回忆时连腕上表盘里秒针的走动都显得吵闹。
内容不太长，但细节阐述十分多，莫笠翻了一页又一页的纸。
讲完时，只觉得口干舌燥，不得不又拿起莫笠身边唯一的杯子。果然，口渴时就更甜了。
“你怎么看？”林清问她，“那个没有名字的人。”
莫笠看着报告若有所思，须臾她搬了张床上小桌，递过来一沓纸笔。“你把班上每个人的外貌特征、名字、身形，教室的各项细节详细地写下来。”
“明天我会找人来根据你的描述进行绘画、建模。时间紧，任务重，你加油。我就不打扰你了。”
“我们掌握的数据太少，没办法对那个人做出结论。只有等下次。”
林清写完的时候，被禁锢在床上的腿都麻了。
吃过唐棣送来的外卖，确认下一次实验的时间，林清洗了把脸回医院，和母亲闲聊几句陪着她睡下。
莫笠找来的人技术很强，林清的那份人物场景文字稿被她生动地用铅笔画了出来。
要不是知道只有她一个人进入实验，她甚至以为那个自称三十六线画手，只有四脚猫功夫的女生是和她一样的亲历者。
“莫笠呀，这次活儿可太累了。你要加钱的嘞……”女生头发杂乱插了支铅笔，戴着副黑框眼镜，宽大短袖短裤，踩着双人字拖从房间里出来。
眼睛虚张，将林清面前的水杯拿起一饮而尽，“爽！必须价钱！”
“知道了，你先去洗漱把饭吃了。”她要讨价的金主从她身后出现摁住她的肩膀，“可爱的莉莉安大大还是注意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吧。”
睡眼惺忪的女生被肩上出现的触感惊醒。
愕然侧头才发现坐在地上的不是莫笠，林清见她神情惊恐安抚性地微笑。
莫笠拍了拍她的肩膀坐下，将新出炉的剧本放在林清面前的茶几上，“你看看，新剧情。”
剧本翻页的声音被莉莉安声势浩大的洗漱掩盖下去，几分钟后又拿着三明治坐在林清对面咀嚼，眼珠子在她身上晃悠。
这次的剧情在林清看来大体和之前差不多，可爱女主和健气男主的恋爱相识日常，只是……
“为什么这里要提一句林清的同桌去了办公室？”
莫笠不答，反问，“你觉得他会不会去？”
“数据准备就绪，林清你可以准备进去了。”抱着笔记本的唐棣出现，打断了两人之间沉默的氛围。
听此，林清跟着唐棣进屋。
“莫老板，怎么，你的未来蓝图就寄托在她身上了。”莉莉安吃完最后一口，把包装纸扔进垃圾篓，“林清？这名字还有点耳熟……”
抽了张纸巾，捻在指尖，“在哪儿听过来着？”
“叫这个名字的人全国不知道多少，可能是你哪个粉丝叫这名吧。”说着，莫笠也进去，“收拾好了就回家吧，记得那些画稿要保密。”
莉莉安翘皮搞怪地敬了个礼，“是的，长官！”。
随即又变得谄媚，朝莫笠的后脑勺抛出个媚眼儿，“放心放心，道儿上的规矩我都懂。”
林清听着门外娇俏的女声，意识逐渐昏沉。咔嗒的开门声响起，是莫笠吗？
“班长？你来得这么早？”
是苏知。
班长？是了，那份人物设定里写了自己当了这个班三年的班长。
“早，苏知。”
夏日的早晨挺热，林清趴在手臂上出了不少汗。“班长你黑眼圈好严重，要不要去洗把脸？”苏知很担心。
在她的印象里林清这几天都很累的样子，每次从门口路过时她都在睡觉，可黑眼圈却越来越明显。
林清嗯了声，脚步虚浮地往厕所走去。
冷冽的自来水浇在脸上很舒服，如果没有那股□□的味道就更好了。
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这次试验进入的过程，较前两次没那么舒服，林清不太好受。
心里总是一悸。
视线里出现一片衣角蹭得有一点锈迹，是镜子将眼神反射到了男厕的部分空间里。
大清早就有人在厕所抽烟？
脑子暂时宕机的林清只能想到这个，好像也挺符合这个年纪少年们叛逆的行为。
早自习的铃声提醒林清回到教室，同桌的位置还是空着的，苏知在讲台上带领大家英语早读。
书本与桌沿的夹缝里出现一双黑板相间的板鞋，穿过很多次的样子。
她放低些书本，看全了那人，又平常地收回视线。
那张脸很熟悉，清澈又寂寥。
他旁若无人地在教室里唯一没有主人的位子坐下。趴在桌子上，将那张和陈墨不相上下的脸埋进臂弯里。
没人在意他在早自习上的放肆，就连苏知也像没见着这个人一样。
这样的人还抽烟？
林清在他进来时看到了那点锈迹，出神几秒又专心扮演高三生的角色。
课间，林清在走廊打圈，将楼层的布局一丝一毫地刻进脑子里。
林清站在拐角处，看见男生又或者说是同桌，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在意料之中，不是吗？
这里只是数据模拟剧本的世界，即使他只是个连名字都没被自动生成的人，也仍旧会受到剧本的控制。
可理由呢？
因在哪儿，果又是什么，文字之外会是什么样子？
摩挲指尖，林清想夹根烟，又或者捏只笔，毕竟校园内禁止吸烟。
直到上课十几分钟后，同桌才回来。
还是那个样子，回来就趴下，只是换了个方向不朝着林清了。
他就那样径直地走进来，同学们连眼神都没往门口来。
所有人对他上课睡觉的行为没有任何意见，准确地来说更像是没有看见他。
九月份的体育课是燥热的，即使不做任何运动，额头还是冒出麻密的汗水。
林清太渴了，想去教学楼的饮水机接点儿水喝。
教学楼很高，有七层。投下的阴影面又宽又长，缓和了烈日的眩晕。
猝不及防，疾风啸过林清耳边，传来沉闷的撞击声。
近乎是擦着过她的身子，再多偏十几厘米，地上就该是两个人了。
暗红色的血泊蔓延至林清的脚下，余光里那片衣角的锈迹被染红了一大片。
她瞳孔震缩，整个人都禁锢在原地，张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阴影里的身体冰冷，脑子里出现耳鸣。
尖锐，穿透神智。
“班长？你来得这么早？”
是苏知。
“早，苏知。”
头胀得厉害，感觉要裂了。
“班长你黑眼圈好严重，要不要去洗把脸？”
“嗯，你等会儿记得带大家早读。”苏知没反应，还是站在她桌前。林清抬头，对上了苏知迷茫空洞的双眼。
脑子一激，自己上次没说这句话。上次？为什么是上次？
“班长你黑眼圈好严重，要不要去洗把脸？”脸上挂着那次一样的担心。
林清压下神思，面色如常地嗯了一声，往厕所走去。
右拐进男厕，那里有个人坐在地上靠着墙壁。
是他，不是抽烟，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
看全了整个人，才发现左半边身子是干褐的血迹。颈脖处插进了一支签字笔。
报警，救护车，该死，她根本没办法通讯！
林清往办公室跑去，万幸，办公室的人在正常工作。好歹不是空无一物的房间。
“老师，……”
名字，没有名字！
没有办法特指。
上课铃响了，催命一样的声音，宣告她回到自己的位置。
她此刻的行为显然违背了合同的要求：无权干涉，禁止干涉。
“林清？今天不是英语早自习吗，你来我这儿干嘛？”
“老师，我同桌在……”林清话还没说完就消失在原地。
“林……”班主任神色恍惚一阵：刚才那儿是不是有人？
这几天备课累死她了，数学老师真难当，班主任更难。幸好，这个月又要发工资了。
同桌。脑袋里不知怎的回事，出现这两个字。
同桌？谁的，我的？我不是只有对桌吗。
……林清。
对了，是林清的同桌，我好像有什么事找他。
他叫什么来着？
——还是苏知站在讲台上，还是一样的英语朗读。
她被强制性回到了教室。
林清刚站定没多久，门口进来一人在她旁边坐下，然后趴着。
他又活了，数据重置吗？
不对，现在是早自习，他不该这时候进来！
台上的苏知走下来，“李时无，现在是早自习。麻烦你起立，和大家一样早读。”
嗓音轻柔，却诡异的让整个教室安静下来。林清翻页的指尖微颤。
所有人的面容从书里如同齿轮生锈一般机械抬起侧头，目光汇集在教室这一角。
桌面上的人一颤，就像是木偶上了发条，缓慢地直起身子。
“谁，我吗？”
明明和他说话的是苏知，可他那双眼睛却直勾勾地咬住林清。
就像是濒死的野兽看见了来收网的猎人。
“林清!”又是谁在叫她，“唐棣，快!强制中断意识链接。”
教室场景逐渐崩塌，绿色的数据字符被黑暗吞噬。
李时无笑着说了些什么，林清没听见，却看清了他的口型。
下次再见，林清。
抬起手臂遮挡光亮带来的眩晕，手上的各种数据线被卸下。
肌肤之间的触碰光滑，想来脑子上的各种芯片也被取下了。
“你怎么样？”莫笠将床背再摇高一些，第一杯温热的水。
林清抿了口，是甜的。
“里面放了葡萄糖，从你第二次闭眼到现在过了二十五小时三十七分钟。”
“只是觉得很累，谢谢。”
喝了两口就不愿再喝，她不怎么喜欢甜的。
“开始记录实验报告吧，趁我还记得十分清楚。”
确定她身体机能正常，莫笠放下水杯拿过报告记录，“嗯，开始复述吧。”
温暖明亮的屋子只剩下一个人的声音，林清回忆时连腕上表盘里秒针的走动都显得吵闹。
内容不太长，但细节阐述十分多，莫笠翻了一页又一页的纸。
讲完时，只觉得口干舌燥，不得不又拿起莫笠身边唯一的杯子。果然，口渴时就更甜了。
“你怎么看？”林清问她，“那个没有名字的人。”
莫笠看着报告若有所思，须臾她搬了张床上小桌，递过来一沓纸笔。“你把班上每个人的外貌特征、名字、身形，教室的各项细节详细地写下来。”
“明天我会找人来根据你的描述进行绘画、建模。时间紧，任务重，你加油。我就不打扰你了。”
“我们掌握的数据太少，没办法对那个人做出结论。只有等下次。”
林清写完的时候，被禁锢在床上的腿都麻了。
吃过唐棣送来的外卖，确认下一次实验的时间，林清洗了把脸回医院，和母亲闲聊几句陪着她睡下。
莫笠找来的人技术很强，林清的那份人物场景文字稿被她生动地用铅笔画了出来。
要不是知道只有她一个人进入实验，她甚至以为那个自称三十六线画手，只有四脚猫功夫的女生是和她一样的亲历者。
“莫笠呀，这次活儿可太累了。你要加钱的嘞……”女生头发杂乱插了支铅笔，戴着副黑框眼镜，宽大短袖短裤，踩着双人字拖从房间里出来。
眼睛虚张，将林清面前的水杯拿起一饮而尽，“爽！必须价钱！”
“知道了，你先去洗漱把饭吃了。”她要讨价的金主从她身后出现摁住她的肩膀，“可爱的莉莉安大大还是注意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吧。”
睡眼惺忪的女生被肩上出现的触感惊醒。
愕然侧头才发现坐在地上的不是莫笠，林清见她神情惊恐安抚性地微笑。
莫笠拍了拍她的肩膀坐下，将新出炉的剧本放在林清面前的茶几上，“你看看，新剧情。”
剧本翻页的声音被莉莉安声势浩大的洗漱掩盖下去，几分钟后又拿着三明治坐在林清对面咀嚼，眼珠子在她身上晃悠。
这次的剧情在林清看来大体和之前差不多，可爱女主和健气男主的恋爱相识日常，只是……
“为什么这里要提一句林清的同桌去了办公室？”
莫笠不答，反问，“你觉得他会不会去？”
“数据准备就绪，林清你可以准备进去了。”抱着笔记本的唐棣出现，打断了两人之间沉默的氛围。
听此，林清跟着唐棣进屋。
“莫老板，怎么，你的未来蓝图就寄托在她身上了。”莉莉安吃完最后一口，把包装纸扔进垃圾篓，“林清？这名字还有点耳熟……”
抽了张纸巾，捻在指尖，“在哪儿听过来着？”
“叫这个名字的人全国不知道多少，可能是你哪个粉丝叫这名吧。”说着，莫笠也进去，“收拾好了就回家吧，记得那些画稿要保密。”
莉莉安翘皮搞怪地敬了个礼，“是的，长官！”。
随即又变得谄媚，朝莫笠的后脑勺抛出个媚眼儿，“放心放心，道儿上的规矩我都懂。”
林清听着门外娇俏的女声，意识逐渐昏沉。咔嗒的开门声响起，是莫笠吗？
“班长？你来得这么早？”
是苏知。
班长？是了，那份人物设定里写了自己当了这个班三年的班长。
“早，苏知。”
夏日的早晨挺热，林清趴在手臂上出了不少汗。“班长你黑眼圈好严重，要不要去洗把脸？”苏知很担心。
在她的印象里林清这几天都很累的样子，每次从门口路过时她都在睡觉，可黑眼圈却越来越明显。
林清嗯了声，脚步虚浮地往厕所走去。
冷冽的自来水浇在脸上很舒服，如果没有那股□□的味道就更好了。
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这次试验进入的过程，较前两次没那么舒服，林清不太好受。
心里总是一悸。
视线里出现一片衣角蹭得有一点锈迹，是镜子将眼神反射到了男厕的部分空间里。
大清早就有人在厕所抽烟？
脑子暂时宕机的林清只能想到这个，好像也挺符合这个年纪少年们叛逆的行为。
早自习的铃声提醒林清回到教室，同桌的位置还是空着的，苏知在讲台上带领大家英语早读。
书本与桌沿的夹缝里出现一双黑板相间的板鞋，穿过很多次的样子。
她放低些书本，看全了那人，又平常地收回视线。
那张脸很熟悉，清澈又寂寥。
他旁若无人地在教室里唯一没有主人的位子坐下。趴在桌子上，将那张和陈墨不相上下的脸埋进臂弯里。
没人在意他在早自习上的放肆，就连苏知也像没见着这个人一样。
这样的人还抽烟？
林清在他进来时看到了那点锈迹，出神几秒又专心扮演高三生的角色。
课间，林清在走廊打圈，将楼层的布局一丝一毫地刻进脑子里。
林清站在拐角处，看见男生又或者说是同桌，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在意料之中，不是吗？
这里只是数据模拟剧本的世界，即使他只是个连名字都没被自动生成的人，也仍旧会受到剧本的控制。
可理由呢？
因在哪儿，果又是什么，文字之外会是什么样子？
摩挲指尖，林清想夹根烟，又或者捏只笔，毕竟校园内禁止吸烟。
直到上课十几分钟后，同桌才回来。
还是那个样子，回来就趴下，只是换了个方向不朝着林清了。
他就那样径直地走进来，同学们连眼神都没往门口来。
所有人对他上课睡觉的行为没有任何意见，准确地来说更像是没有看见他。
九月份的体育课是燥热的，即使不做任何运动，额头还是冒出麻密的汗水。
林清太渴了，想去教学楼的饮水机接点儿水喝。
教学楼很高，有七层。投下的阴影面又宽又长，缓和了烈日的眩晕。
猝不及防，疾风啸过林清耳边，传来沉闷的撞击声。
近乎是擦着过她的身子，再多偏十几厘米，地上就该是两个人了。
暗红色的血泊蔓延至林清的脚下，余光里那片衣角的锈迹被染红了一大片。
她瞳孔震缩，整个人都禁锢在原地，张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阴影里的身体冰冷，脑子里出现耳鸣。
尖锐，穿透神智。
“班长？你来得这么早？”
是苏知。
“早，苏知。”
头胀得厉害，感觉要裂了。
“班长你黑眼圈好严重，要不要去洗把脸？”
“嗯，你等会儿记得带大家早读。”苏知没反应，还是站在她桌前。林清抬头，对上了苏知迷茫空洞的双眼。
脑子一激，自己上次没说这句话。上次？为什么是上次？
“班长你黑眼圈好严重，要不要去洗把脸？”脸上挂着那次一样的担心。
林清压下神思，面色如常地嗯了一声，往厕所走去。
右拐进男厕，那里有个人坐在地上靠着墙壁。
是他，不是抽烟，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
看全了整个人，才发现左半边身子是干褐的血迹。颈脖处插进了一支签字笔。
报警，救护车，该死，她根本没办法通讯！
林清往办公室跑去，万幸，办公室的人在正常工作。好歹不是空无一物的房间。
“老师，……”
名字，没有名字！
没有办法特指。
上课铃响了，催命一样的声音，宣告她回到自己的位置。
她此刻的行为显然违背了合同的要求：无权干涉，禁止干涉。
“林清？今天不是英语早自习吗，你来我这儿干嘛？”
“老师，我同桌在……”林清话还没说完就消失在原地。
“林……”班主任神色恍惚一阵：刚才那儿是不是有人？
这几天备课累死她了，数学老师真难当，班主任更难。幸好，这个月又要发工资了。
同桌。脑袋里不知怎的回事，出现这两个字。
同桌？谁的，我的？我不是只有对桌吗。
……林清。
对了，是林清的同桌，我好像有什么事找他。
他叫什么来着？
——还是苏知站在讲台上，还是一样的英语朗读。
她被强制性回到了教室。
林清刚站定没多久，门口进来一人在她旁边坐下，然后趴着。
他又活了，数据重置吗？
不对，现在是早自习，他不该这时候进来！
台上的苏知走下来，“李时无，现在是早自习。麻烦你起立，和大家一样早读。”
嗓音轻柔，却诡异的让整个教室安静下来。林清翻页的指尖微颤。
所有人的面容从书里如同齿轮生锈一般机械抬起侧头，目光汇集在教室这一角。
桌面上的人一颤，就像是木偶上了发条，缓慢地直起身子。
“谁，我吗？”
明明和他说话的是苏知，可他那双眼睛却直勾勾地咬住林清。
就像是濒死的野兽看见了来收网的猎人。
“林清!”又是谁在叫她，“唐棣，快!强制中断意识链接。”
教室场景逐渐崩塌，绿色的数据字符被黑暗吞噬。
李时无笑着说了些什么，林清没听见，却看清了他的口型。
下次再见，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