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启示殿内，皇帝在案上批着奏章。
“啪——”
折子当头砸下，袁公公见帝大怒，立刻上前奉了杯茶。
皇帝拨着茶盏：“现任户部给事中是谁？”
“回陛下，是戴明戴正官”。
“戴明？”
皇帝随手翻了翻案上堆成山的奏折：“哼，还真是什么折子都敢往上送，审了跟没审一样”。
相比之戴明，他还是对上一任的给事中印象深刻：“之前那个，是叫陈梓山？朕记得当年好像是个传胪？”
“是，二甲进士”，袁公公答道。
皇帝侧目：“倒是个好苗子，就是可惜。”
皇帝这心境可真是轮番换。
袁公公清晰的记得当时下令斩首陈梓山，皇帝的面色可真是毫无一丝惜才之意，虽说事情的来龙去脉大家都心知肚明。
皇帝放下茶盏：“慈宁今日又出宫了？”
“是。”
“她倒是越来越放肆了。”
瑾瑀公主作为宫中最小的公主，自然是备受宠爱，也正是因为这样从小性格就比较张扬。
许是侍奉皇帝的时间长了，袁公公打趣起来：“还不是陛下您给惯出来的？现下也不温书，天天嚷嚷着去民间给陛下您搜罗新鲜玩意儿呢。”
皇帝朗笑：“这丫头，可真是喜人，护卫如何？”
“陛下放心，暗卫跟的紧紧的。”
——
无味楼一早就开始张罗，晏溶月也起了个大早，生怕出什么差错。
菜式几乎囊括了大褚所有的地方菜系，装饰红黄相间，天蓝点缀，祝贺生辰的所有物件也都摆出来了。
毕竟是无味楼开张后的第一位贵客，晏溶月就想着满足一切要求，以打通后续富贵之路。
白应卿抱着琴走了进来，晏溶月瞧见，兴冲冲的迎了上去。
“白公子真是赏光，准备的够周全。”
“不是晏小姐说的嘛，不为别的，光为那五十两我也得来。”
晏溶月欲接琴囊，白应卿推开她的手：“有些重，我来就成。”
两人说着就往楼上准备室走，晏溶月揶揄：“这叫什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琴囊有些长，白应卿转了个方向上楼：“晏小姐这么说的话，我是那个鸡？还是那个犬？”
没等晏溶月回应，妍柳抱着一堆红灯笼走下来：“依妍柳看啊，小姐和白公子真是夫唱妇随。”
晏溶月抬手点着妍柳的脑袋：“就你会说话是吧，还不快去干活。”
妍柳缩着脖子笑了笑，蹦跶着向楼下走去。
“你这丫头倒是活泼。”
晏溶月点点头：“妍柳才十四，正是活泼机灵的时候。”
白应卿转头：“这话说的，好像你多大似的，不过碧玉年华，也是活泼机灵的好时候，怎么不见你像妍柳那般跳脱。”
“你不懂，我这是少年老成。”
“你看我信嘛？”
龠鼎街，福瑞康。
杜炜正趴在匾额下数着盈利，忽听得不远处几个客人在交谈。
“哎——你知道吗，听说最近那边新开了家酒楼，叫什么？无味楼。”
“开了有一阵儿了，据说她们家的琼露味道是一绝。”
“琼露酿木樨？那是什么？”
“听说是集天地之精华，取万绿之琼浆酿造的绝佳饮品。”
“真的？好喝吗陈兄，有机会我们一起去尝尝啊。”
“可以是可以，但是今日肯定是不成。”
“啊，怎么了嘛？“
“好像是一个富家小姐，今日包场了。”
“啊——这么豪横。”
“……”
杜炜竖着耳朵听了半天闲话，总算是听到了有用的消息，挥了挥手，叫来一下人：“去，查查今日无味楼的招牌。”
下人应声而去，只剩杜炜一人在哪儿愤愤不平。
想这福瑞康开张多年，能包场的总共也没几个。无味楼开张不过半月，就有这么一大单，他怎么能舒畅？
下人去的匆忙，回来的也快。一进门就直奔掌柜处：“杜掌柜，我去看了，无味楼今日没放招牌，确实是被人包场了。听着里面还有调琴的声儿，应是有什么宴会。”
杜炜一听，确实不爽：“有调琴的声儿？”
下人点头，杜炜转头看见仓库门外放着一堆铜锣，顿时心生一计。
——
午时未到，慈宁领着一堆人浩浩荡荡的来了，打眼一看，大都是穿着绫罗绸缎的富家女，锃亮的首饰晃的晏溶月眼冒金光。
好家伙！要是把这群贵家小姐招待好了，以后还愁什么。
晏溶月拿掉身上碍事的装饰，清了清嗓子就要过去巴结，走近才发现那个一直跟在小姐们身后的男子。
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官家子弟，青丝绾的矜持不苟，云纹长衫上绣着金线，手里还拿了本书，看样子比白应卿小。
晏溶月带着慈宁走到上座，红木的椅子上铺着一层毛呢垫，桌前摆着各种各样的菜式，色香味俱，五味皆有，谁都能在桌子上找到合乎胃口的吃食。
慈宁艳目轻扬，巴掌大的脸上全是满意。
看着慈宁一干都已就位，晏溶月决定再添一把火，朝向圆台晃了晃手。
铮——的一声。
内室中间，琴音流泻，徒然从里响起。
琴声券券而来，似流水，汩汩韵味；音色犹如镜水，清清冷冽。
本来还在看书的周祁安抬起头看去，这首沧海龙吟弹的，恍惚间确是有几分苍龙出云入海，飞潜莫测之意境。
不得不说，周祁安对垂帘后的人有些好奇，能弹出这样的曲子，想必应是个洒脱之人。
晏溶月也没想到白应卿还有这么一手，本以为他只是随口一答应，应付应付就算了，哪儿想到人家是真有几分手段。
小姐们的注意力早就从桌上移到了白应卿身上。包括慈宁在内，都直勾勾的盯着垂帘后的人看。
在圆台上挂垂帘是白应卿自己的主意。虽说他是以朦胧美为由，但晏溶月知道，不过是白少爷不愿像乐伎一样抛头露面罢了。
此时晏溶月倒是庆幸她挂上了帘子，不然她真怕白应卿被这帮富家小姐给吃了。
一曲落幕，其中一个小姐放下手里的盘子，看着晏溶月正色道：“晏掌柜，这垂帘后的乐伎多少钱?本小姐想帮他赎身。”
啊？这么直接的吗？晏溶月瞪大眼睛，还没等她说话，又一个小姐站起来：“我可以双倍。”
眼瞅着两个小姐争论起来，晏溶月赶紧打断：“两位小姐息怒，这可是慈宁的生辰会，没必要为一个乐伎起冲突。
乐伎？内室里白应卿坐在琴边面色铁青。
哼，说了多少次，他不是乐伎不是乐伎，这个晏溶月怎么还火上浇油。
“就是”，慈宁稳坐在上位，端起一碗银耳莲子汤：“且不说旁的，就说那个乐伎，有本小姐在，怎么也轮不到你们。”
两个小姐悻悻坐下，晏溶月起身：“因为不知道大家喜欢吃什么，所以我就让厨子把无味楼的菜式都做了一遍，各位可还满意？”
慈宁夹了一筷子肉，嘴里塞得满当：“满意，满意。”
晏溶月逗乐：“还有一些无味楼自制的点心甜糕，我去后厨催催。”
内室，白应卿穿着一身黑袍，一腿盘起，一腿踩地，手搭在膝盖上：“晏掌柜可真会做生意，连自己的夫君都可以卖。”
白应卿的声儿幽怨的传到晏溶月耳中，晏溶月踏进内室：“这不是为讨个生活嘛，再说，我又不会真把你卖了。”
“哼，那她们要是给你五十两黄金你卖不卖？”
“五十两黄金……”
晏溶月歪头想了想：“肯定不会，五十两黄金太少了。”
“嗯？太少了？”白应卿抓起旁边的琴囊在晏溶月眼前晃了两下：“晏掌柜，干点好事吧。”
晏溶月笑了笑：“行了，不跟你说了，我继续去招待，你再弹一首吧。”
白应卿坐正身子，手抚上琴弦：“好。”
铮——
一声琴溢出。
“嚓——嚓——咚锵——刺啦”
突如其来的锣鼓声打断了琴声，且锣鼓声愈来愈大。
白应卿蹙眉：“怎么回事儿？哪儿来的铜锣？”
晏溶月不解：“我去看看。”
无味楼门口，多了一队人，每个人手里拿的不是铜锣就是手鼓，仔细看还有一两个唢呐。
晏溶月立在门口张望，没听说今天有什么红白事啊。
直到看到队伍后的杜炜，晏溶月瞬间了然，原是这个杜炜又来搞事。
铜锣手鼓的声音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连同无味楼对面旁边的小摊小铺都受到了波及，东家和客官也开始不乐意了。
晏溶月气急，提起裙摆就要去找杜炜。
这厢白应卿也发觉事情不简单，收起琴下了圆台，路过正堂在一干小姐惊艳的眼神中向着晏溶月出去的方向走去。
“杜掌柜，你这是干什么？”
杜炜看着晏溶月一脸挑衅：“没干什么，这不是我下一家酒楼要开张了，我先演练一下通堂喜。”
晏溶月冷笑道：“是嘛，杜掌柜这通堂喜，不在福瑞昌练，来我无味楼门口练什么？”
重重拍了下手鼓，杜炜嚣张道：“怎么？大褚也没那条律法说我不能在大街上演练吧。”
陌生的男声传来：“是没有律法说不准在大街上演练，但是有律法能惩治扰乱扰民之刁民。”
晏溶月回头，发现来人竟是那个穿着矜持不苟的男人。
启示殿内，皇帝在案上批着奏章。
“啪——”
折子当头砸下，袁公公见帝大怒，立刻上前奉了杯茶。
皇帝拨着茶盏：“现任户部给事中是谁？”
“回陛下，是戴明戴正官”。
“戴明？”
皇帝随手翻了翻案上堆成山的奏折：“哼，还真是什么折子都敢往上送，审了跟没审一样”。
相比之戴明，他还是对上一任的给事中印象深刻：“之前那个，是叫陈梓山？朕记得当年好像是个传胪？”
“是，二甲进士”，袁公公答道。
皇帝侧目：“倒是个好苗子，就是可惜。”
皇帝这心境可真是轮番换。
袁公公清晰的记得当时下令斩首陈梓山，皇帝的面色可真是毫无一丝惜才之意，虽说事情的来龙去脉大家都心知肚明。
皇帝放下茶盏：“慈宁今日又出宫了？”
“是。”
“她倒是越来越放肆了。”
瑾瑀公主作为宫中最小的公主，自然是备受宠爱，也正是因为这样从小性格就比较张扬。
许是侍奉皇帝的时间长了，袁公公打趣起来：“还不是陛下您给惯出来的？现下也不温书，天天嚷嚷着去民间给陛下您搜罗新鲜玩意儿呢。”
皇帝朗笑：“这丫头，可真是喜人，护卫如何？”
“陛下放心，暗卫跟的紧紧的。”
——
无味楼一早就开始张罗，晏溶月也起了个大早，生怕出什么差错。
菜式几乎囊括了大褚所有的地方菜系，装饰红黄相间，天蓝点缀，祝贺生辰的所有物件也都摆出来了。
毕竟是无味楼开张后的第一位贵客，晏溶月就想着满足一切要求，以打通后续富贵之路。
白应卿抱着琴走了进来，晏溶月瞧见，兴冲冲的迎了上去。
“白公子真是赏光，准备的够周全。”
“不是晏小姐说的嘛，不为别的，光为那五十两我也得来。”
晏溶月欲接琴囊，白应卿推开她的手：“有些重，我来就成。”
两人说着就往楼上准备室走，晏溶月揶揄：“这叫什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琴囊有些长，白应卿转了个方向上楼：“晏小姐这么说的话，我是那个鸡？还是那个犬？”
没等晏溶月回应，妍柳抱着一堆红灯笼走下来：“依妍柳看啊，小姐和白公子真是夫唱妇随。”
晏溶月抬手点着妍柳的脑袋：“就你会说话是吧，还不快去干活。”
妍柳缩着脖子笑了笑，蹦跶着向楼下走去。
“你这丫头倒是活泼。”
晏溶月点点头：“妍柳才十四，正是活泼机灵的时候。”
白应卿转头：“这话说的，好像你多大似的，不过碧玉年华，也是活泼机灵的好时候，怎么不见你像妍柳那般跳脱。”
“你不懂，我这是少年老成。”
“你看我信嘛？”
龠鼎街，福瑞康。
杜炜正趴在匾额下数着盈利，忽听得不远处几个客人在交谈。
“哎——你知道吗，听说最近那边新开了家酒楼，叫什么？无味楼。”
“开了有一阵儿了，据说她们家的琼露味道是一绝。”
“琼露酿木樨？那是什么？”
“听说是集天地之精华，取万绿之琼浆酿造的绝佳饮品。”
“真的？好喝吗陈兄，有机会我们一起去尝尝啊。”
“可以是可以，但是今日肯定是不成。”
“啊，怎么了嘛？“
“好像是一个富家小姐，今日包场了。”
“啊——这么豪横。”
“……”
杜炜竖着耳朵听了半天闲话，总算是听到了有用的消息，挥了挥手，叫来一下人：“去，查查今日无味楼的招牌。”
下人应声而去，只剩杜炜一人在哪儿愤愤不平。
想这福瑞康开张多年，能包场的总共也没几个。无味楼开张不过半月，就有这么一大单，他怎么能舒畅？
下人去的匆忙，回来的也快。一进门就直奔掌柜处：“杜掌柜，我去看了，无味楼今日没放招牌，确实是被人包场了。听着里面还有调琴的声儿，应是有什么宴会。”
杜炜一听，确实不爽：“有调琴的声儿？”
下人点头，杜炜转头看见仓库门外放着一堆铜锣，顿时心生一计。
——
午时未到，慈宁领着一堆人浩浩荡荡的来了，打眼一看，大都是穿着绫罗绸缎的富家女，锃亮的首饰晃的晏溶月眼冒金光。
好家伙！要是把这群贵家小姐招待好了，以后还愁什么。
晏溶月拿掉身上碍事的装饰，清了清嗓子就要过去巴结，走近才发现那个一直跟在小姐们身后的男子。
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官家子弟，青丝绾的矜持不苟，云纹长衫上绣着金线，手里还拿了本书，看样子比白应卿小。
晏溶月带着慈宁走到上座，红木的椅子上铺着一层毛呢垫，桌前摆着各种各样的菜式，色香味俱，五味皆有，谁都能在桌子上找到合乎胃口的吃食。
慈宁艳目轻扬，巴掌大的脸上全是满意。
看着慈宁一干都已就位，晏溶月决定再添一把火，朝向圆台晃了晃手。
铮——的一声。
内室中间，琴音流泻，徒然从里响起。
琴声券券而来，似流水，汩汩韵味；音色犹如镜水，清清冷冽。
本来还在看书的周祁安抬起头看去，这首沧海龙吟弹的，恍惚间确是有几分苍龙出云入海，飞潜莫测之意境。
不得不说，周祁安对垂帘后的人有些好奇，能弹出这样的曲子，想必应是个洒脱之人。
晏溶月也没想到白应卿还有这么一手，本以为他只是随口一答应，应付应付就算了，哪儿想到人家是真有几分手段。
小姐们的注意力早就从桌上移到了白应卿身上。包括慈宁在内，都直勾勾的盯着垂帘后的人看。
在圆台上挂垂帘是白应卿自己的主意。虽说他是以朦胧美为由，但晏溶月知道，不过是白少爷不愿像乐伎一样抛头露面罢了。
此时晏溶月倒是庆幸她挂上了帘子，不然她真怕白应卿被这帮富家小姐给吃了。
一曲落幕，其中一个小姐放下手里的盘子，看着晏溶月正色道：“晏掌柜，这垂帘后的乐伎多少钱?本小姐想帮他赎身。”
啊？这么直接的吗？晏溶月瞪大眼睛，还没等她说话，又一个小姐站起来：“我可以双倍。”
眼瞅着两个小姐争论起来，晏溶月赶紧打断：“两位小姐息怒，这可是慈宁的生辰会，没必要为一个乐伎起冲突。
乐伎？内室里白应卿坐在琴边面色铁青。
哼，说了多少次，他不是乐伎不是乐伎，这个晏溶月怎么还火上浇油。
“就是”，慈宁稳坐在上位，端起一碗银耳莲子汤：“且不说旁的，就说那个乐伎，有本小姐在，怎么也轮不到你们。”
两个小姐悻悻坐下，晏溶月起身：“因为不知道大家喜欢吃什么，所以我就让厨子把无味楼的菜式都做了一遍，各位可还满意？”
慈宁夹了一筷子肉，嘴里塞得满当：“满意，满意。”
晏溶月逗乐：“还有一些无味楼自制的点心甜糕，我去后厨催催。”
内室，白应卿穿着一身黑袍，一腿盘起，一腿踩地，手搭在膝盖上：“晏掌柜可真会做生意，连自己的夫君都可以卖。”
白应卿的声儿幽怨的传到晏溶月耳中，晏溶月踏进内室：“这不是为讨个生活嘛，再说，我又不会真把你卖了。”
“哼，那她们要是给你五十两黄金你卖不卖？”
“五十两黄金……”
晏溶月歪头想了想：“肯定不会，五十两黄金太少了。”
“嗯？太少了？”白应卿抓起旁边的琴囊在晏溶月眼前晃了两下：“晏掌柜，干点好事吧。”
晏溶月笑了笑：“行了，不跟你说了，我继续去招待，你再弹一首吧。”
白应卿坐正身子，手抚上琴弦：“好。”
铮——
一声琴溢出。
“嚓——嚓——咚锵——刺啦”
突如其来的锣鼓声打断了琴声，且锣鼓声愈来愈大。
白应卿蹙眉：“怎么回事儿？哪儿来的铜锣？”
晏溶月不解：“我去看看。”
无味楼门口，多了一队人，每个人手里拿的不是铜锣就是手鼓，仔细看还有一两个唢呐。
晏溶月立在门口张望，没听说今天有什么红白事啊。
直到看到队伍后的杜炜，晏溶月瞬间了然，原是这个杜炜又来搞事。
铜锣手鼓的声音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连同无味楼对面旁边的小摊小铺都受到了波及，东家和客官也开始不乐意了。
晏溶月气急，提起裙摆就要去找杜炜。
这厢白应卿也发觉事情不简单，收起琴下了圆台，路过正堂在一干小姐惊艳的眼神中向着晏溶月出去的方向走去。
“杜掌柜，你这是干什么？”
杜炜看着晏溶月一脸挑衅：“没干什么，这不是我下一家酒楼要开张了，我先演练一下通堂喜。”
晏溶月冷笑道：“是嘛，杜掌柜这通堂喜，不在福瑞昌练，来我无味楼门口练什么？”
重重拍了下手鼓，杜炜嚣张道：“怎么？大褚也没那条律法说我不能在大街上演练吧。”
陌生的男声传来：“是没有律法说不准在大街上演练，但是有律法能惩治扰乱扰民之刁民。”
晏溶月回头，发现来人竟是那个穿着矜持不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