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十九层地狱（十二）
“哟！来客人了啊！来来来，尊贵的客人，您里边请，我们这的姑娘公子可漂亮了，保您流连忘返乐不思蜀啊！”
脑袋被削去一半，全身血淋淋的鸨母笑嘻嘻地迎上来，就要招呼站在门口的三人入座。
承善元君和扶卿、瑶姬自是没有理会。他们巡视一遍‘赋神号’一楼，整层楼里全是少胳膊少腿、身上无数砍伤、面目全非的死尸在聚会。
从第九楼一直垂到一楼的水晶大吊灯原有的颜色已看不清，整体被鲜血染红，像个夺命无数的血滴子，在不停地往下滴血。
圆形大舞台上的舞姬们没有一个是完整的。
她的脸被利器划得仿佛一张艺术画；她的头被扭转了180度；她的肚子被剖了一个大洞；她的腿被锋利的刀刃双双切断。
台下的宾客们自然好不到哪去。一个个要么没了眼睛；要么没了手臂；要么没了下半身；要么喉咙被割开一个大口子；要么心脏那里空洞洞的；要么十个手指十个脚趾全不见了……
可他们依然手舞足蹈着，吃着血淋淋的菜肴，喝着血淋淋的美酒。
他们还在继续死前的一举一动，享受生命里最后的快乐时光。
扶卿曾因公事而数次造访过阴司冥府，但他现觉眼前这一幕，比阴司冥府任何一层地狱都要恐怖，都要渗人。
当年的‘赋神号’惨案调查工作他并没有参与，所有消息都是从其他神明口中听来。他只知‘赋神号’上的人死状凄惨，甚赛过死亡人数高出几十倍的战场。
他不知晓，死状竟是如此凄惨。
最主要的是，他们一具具都在以活人的姿态攀谈说笑、舞蹈歌唱，令人只觉这画面太过毛骨悚然。
扶卿担心瑶姬承受不住这般恐怖场面，他意图安抚下她，可当他看向她时，才发觉是自己想太多。
瑶姬很平静，脸上一丝惊恐都无。赤瞳一个角落也不放地搜寻着整个一层，她的意志显然不可动摇。
再看承善元君，这位强大的二代神也格外镇定，眉目之中透着他的坚强勇敢。扶卿明白是自己低估身旁两人。
“客人，您们请坐啊！”
鸨母见三人动也不动，话也不说，只是站在原地四处张望，半张脸再度堆出惊悚的招牌笑容，恭恭敬敬地让三人坐下。
她说话时，滔滔不竭的血水从她只剩一半的嘴里流出。
承善元君平日沉稳理智，此时却成了急性子。
他没耐性继续听鸨母说话，焦急地冲着一楼大喊：“禾舟，禾舟。你在哪，我们来救你了。”
他这一道喊声，成功把一楼内所有尸体的注意力全吸引过来。
跳舞的不再跳舞；唱歌的不再唱歌；喝酒的不再喝酒；谈笑的不再谈笑。全把满脸血腥的脑袋转过来，瞪着他们三人。
“这位客人，还请您安静一会。我们这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姑娘呢，要不您先等等？我马上安排几位国色天香的美人来服侍您。”
“滚开。”承善元君对鸨母骂了句，正准备动手让这个鸨母彻底开不了口，扶卿立刻喝止住他。
“等等。”他说。“有声音。”
扶卿皱眉看向头顶的天花板。天花板皆由实木板拼合建成，虽做工精湛，但木板与木板之间免不了会留下细小缝隙。源自楼上的血丝和灰尘便随着天花板的一次次震动，源源不断地从木板之间的缝隙往下滴落。
瑶姬全神戒备，跟着扶卿抬头往上看去，边竖起兔耳朵细听。承善元君也觉察有异，只好收回手，随着他们细细听去。
“砰……”
“咚……”
“boom……”
是连续不断的撞击声和墙壁地板的震动声，还有重物墙柱的倒塌声以及激烈的打斗声。楼上发生战斗了。
一缕紧张与顿悟在眸中掠过，“闪开。”扶卿反应过来，立马冲两人大喊。
房顶与墙壁破碎垮塌的声音猛然炸响，无数石块家具圆柱从上空坠落下来，地面震动摇摇晃晃，扬起一阵呛人口鼻的灰尘，仿佛不可战胜的大地震爆发。
幸亏扶卿及时拉住瑶姬往旁边一闪，承善元君也快速跃身躲过。
他们原本所站的地方被砸穿一个大洞，水晶大吊灯因房屋结构被破坏而坠落下来，五光十色的水晶、宝石、金属漫天飞舞。一楼的大舞台被彻底损毁，四周的桌椅、死尸被砸得支离破碎。
而随着这场破坏一同出现的，是阿晴和蛟龙，还有魔化的司律与他怀里似乎死去的禾舟。
“杀了，全杀了。”
魔化的司律站在一楼，撕心裂肺地冲着站在二楼残余走道上的阿晴怒吼。
他怀中的禾舟紧闭双眸，浑身是血，一动不动。
见司律居然能够冲破第十九层地狱的规矩，进行魔化，瑶姬和扶卿担忧中夹着激动。
担忧的自然是怕司律无法解除魔化，激动的是第十九层地狱的规矩看来是可以打破的。
而他怀里的禾舟看情况非常不乐观，‘神之瞳’显然并没有在她体内发挥作用。
这两人必须赶快离开第十九层地狱。
扶卿和瑶姬本想过去，可魔化的司律气势汹涌，不准任何人靠近。谁在动，谁想靠近，他就对谁怒吼。
承善元君万分担心不知是死是活的禾舟，他甚至想冲过去，强行夺过禾舟，扶卿连忙阻止他。
“司律，我是瑶姬啊。”瑶姬尝试和魔化的司律沟通，她微笑着说话，脚步轻盈地靠近司律。“禾舟现在受了很严重的伤，如果不赶快下船的话，她会死的。我带你们下船好吗？”
“杀了，全杀了。”遗憾瑶姬刚靠近几步，魔化的司律就像个被人欺骗到丧失所有信心的孩子，疯狂的怒吼着不让瑶姬靠近。
“司律，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扶卿，我们是来带你们回家的。”扶卿一边说着，一边尝试使用封印阵，然而他无法打破第十九层地狱的规矩，魔化的司律更禁止他靠近。
“禾舟就快死了，” 承善元君实在忍不住对魔化的司律吼叫。“你看不到她流了这么多血吗？”
承善元君看着司律怀里的禾舟心疼至极，她的衣裳全都被染红了，他都没法分清禾舟到底是哪受了伤。
头上？胸口上？腿上？还是满身皆是？
可司律魔化了啊！
他被心魔控制，六亲不认，不知善良仁德为何。可即使如此，他却知有个被他呵护在心脏上的人受了伤，需要他的保护。
所以无计可施的他自然而然地魔化了，突破水牢的禁锢，来到他心爱之人的身边，救下她。
“聊够了吗？”
阿晴扫视一眼众人，有点不耐烦地道：“你们身上有我讨厌的味道，你们曾抢走过我最珍爱的东西，虽然我记不起来是什么。”阿晴似乎在回忆什么。“蛟龙，把他们全杀了。”
蛟龙听从号令，立即向四人进攻。扶卿和瑶姬、承善元君赶紧冲到司律身前，为他和禾舟挡住蛟龙的攻击。
失去神力的他们沦为凡人，应对蛟龙非常吃力。他们一边应战一边商量对策，剩下的时间已然不多，顶多10分钟。五人想全身而退看来是不太可能。但无论如何，必须让司律和禾舟离开。
魔化的司律不听劝，所以得用禾舟做诱饵，诱导司律离开。最好的办法，就是从他手中抢走禾舟，直接下船，司律肯定会追过来。
可就当瑶姬准备这么做时，阿晴大约是察觉到他们的计划。
她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一楼的他们，手在空中一挥，那些支离破碎的死尸竟全部站起，一齐围攻四人。
瑶姬即使在承善元君和扶卿的遮掩下，都无法脱身，接近魔化的司律。
很快，他们便被打得遍体鳞伤。扶卿的右眼和脖子被击伤，血流不止；瑶姬左手和鼻梁骨折，肋骨也断了；承善元君的腹部被划出一个大伤口，鲜血染红他的整件衣裳。
但他们不愿认输，一直在努力着与蛟龙和死尸奋战。
可蛟龙和死尸是阿晴以第十九层地狱的力量为源泉制造的，即使前锋部队被打败，后面援军依然络绎不绝供应上来。
而且他们根本无法脱身逃走，等待他们的，大概只有死亡。
阿晴看准空隙，一根黑色藤蔓似的物体从他脚下蔓延出，从空中进攻，越过扶卿三人为保护司律形成的包围圈，以瞬间的速度，卷住了昏迷的禾舟，将她从司律的怀里抢走。
司律自然敌不过阿晴，他反应过来想去抓住被腾空卷走的禾舟时，已经迟了。
而此时，有种熟悉的感觉从他黑暗空洞的心里蔓延出，他仿佛记得这一幕曾经发生过。
那是一片广袤的郊外森林，他同样也是抱着禾舟在逃跑，身后有许多妖怪在追，随后，禾舟被夺走，耳边全是她撕心裂肺的叫声。
“啊……”魔化的司律在后悔地痛叫，他要去救回禾舟，可蛟龙已击破扶卿三人的包围圈，攻击上司律。
扶卿、瑶姬、承善元君注意到禾舟被抢走时，也迟了。藤蔓卷住禾舟的腰，把她腾空抬起和九楼一样高。
“想要吗？”阿晴似笑非笑地问。“那就给你们吧。”
话音一落，藤蔓松开了禾舟，禾舟于是就在一楼四人的“不要！”声中，安静地从九楼往下坠落。
脑袋被削去一半，全身血淋淋的鸨母笑嘻嘻地迎上来，就要招呼站在门口的三人入座。
承善元君和扶卿、瑶姬自是没有理会。他们巡视一遍‘赋神号’一楼，整层楼里全是少胳膊少腿、身上无数砍伤、面目全非的死尸在聚会。
从第九楼一直垂到一楼的水晶大吊灯原有的颜色已看不清，整体被鲜血染红，像个夺命无数的血滴子，在不停地往下滴血。
圆形大舞台上的舞姬们没有一个是完整的。
她的脸被利器划得仿佛一张艺术画；她的头被扭转了180度；她的肚子被剖了一个大洞；她的腿被锋利的刀刃双双切断。
台下的宾客们自然好不到哪去。一个个要么没了眼睛；要么没了手臂；要么没了下半身；要么喉咙被割开一个大口子；要么心脏那里空洞洞的；要么十个手指十个脚趾全不见了……
可他们依然手舞足蹈着，吃着血淋淋的菜肴，喝着血淋淋的美酒。
他们还在继续死前的一举一动，享受生命里最后的快乐时光。
扶卿曾因公事而数次造访过阴司冥府，但他现觉眼前这一幕，比阴司冥府任何一层地狱都要恐怖，都要渗人。
当年的‘赋神号’惨案调查工作他并没有参与，所有消息都是从其他神明口中听来。他只知‘赋神号’上的人死状凄惨，甚赛过死亡人数高出几十倍的战场。
他不知晓，死状竟是如此凄惨。
最主要的是，他们一具具都在以活人的姿态攀谈说笑、舞蹈歌唱，令人只觉这画面太过毛骨悚然。
扶卿担心瑶姬承受不住这般恐怖场面，他意图安抚下她，可当他看向她时，才发觉是自己想太多。
瑶姬很平静，脸上一丝惊恐都无。赤瞳一个角落也不放地搜寻着整个一层，她的意志显然不可动摇。
再看承善元君，这位强大的二代神也格外镇定，眉目之中透着他的坚强勇敢。扶卿明白是自己低估身旁两人。
“客人，您们请坐啊！”
鸨母见三人动也不动，话也不说，只是站在原地四处张望，半张脸再度堆出惊悚的招牌笑容，恭恭敬敬地让三人坐下。
她说话时，滔滔不竭的血水从她只剩一半的嘴里流出。
承善元君平日沉稳理智，此时却成了急性子。
他没耐性继续听鸨母说话，焦急地冲着一楼大喊：“禾舟，禾舟。你在哪，我们来救你了。”
他这一道喊声，成功把一楼内所有尸体的注意力全吸引过来。
跳舞的不再跳舞；唱歌的不再唱歌；喝酒的不再喝酒；谈笑的不再谈笑。全把满脸血腥的脑袋转过来，瞪着他们三人。
“这位客人，还请您安静一会。我们这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姑娘呢，要不您先等等？我马上安排几位国色天香的美人来服侍您。”
“滚开。”承善元君对鸨母骂了句，正准备动手让这个鸨母彻底开不了口，扶卿立刻喝止住他。
“等等。”他说。“有声音。”
扶卿皱眉看向头顶的天花板。天花板皆由实木板拼合建成，虽做工精湛，但木板与木板之间免不了会留下细小缝隙。源自楼上的血丝和灰尘便随着天花板的一次次震动，源源不断地从木板之间的缝隙往下滴落。
瑶姬全神戒备，跟着扶卿抬头往上看去，边竖起兔耳朵细听。承善元君也觉察有异，只好收回手，随着他们细细听去。
“砰……”
“咚……”
“boom……”
是连续不断的撞击声和墙壁地板的震动声，还有重物墙柱的倒塌声以及激烈的打斗声。楼上发生战斗了。
一缕紧张与顿悟在眸中掠过，“闪开。”扶卿反应过来，立马冲两人大喊。
房顶与墙壁破碎垮塌的声音猛然炸响，无数石块家具圆柱从上空坠落下来，地面震动摇摇晃晃，扬起一阵呛人口鼻的灰尘，仿佛不可战胜的大地震爆发。
幸亏扶卿及时拉住瑶姬往旁边一闪，承善元君也快速跃身躲过。
他们原本所站的地方被砸穿一个大洞，水晶大吊灯因房屋结构被破坏而坠落下来，五光十色的水晶、宝石、金属漫天飞舞。一楼的大舞台被彻底损毁，四周的桌椅、死尸被砸得支离破碎。
而随着这场破坏一同出现的，是阿晴和蛟龙，还有魔化的司律与他怀里似乎死去的禾舟。
“杀了，全杀了。”
魔化的司律站在一楼，撕心裂肺地冲着站在二楼残余走道上的阿晴怒吼。
他怀中的禾舟紧闭双眸，浑身是血，一动不动。
见司律居然能够冲破第十九层地狱的规矩，进行魔化，瑶姬和扶卿担忧中夹着激动。
担忧的自然是怕司律无法解除魔化，激动的是第十九层地狱的规矩看来是可以打破的。
而他怀里的禾舟看情况非常不乐观，‘神之瞳’显然并没有在她体内发挥作用。
这两人必须赶快离开第十九层地狱。
扶卿和瑶姬本想过去，可魔化的司律气势汹涌，不准任何人靠近。谁在动，谁想靠近，他就对谁怒吼。
承善元君万分担心不知是死是活的禾舟，他甚至想冲过去，强行夺过禾舟，扶卿连忙阻止他。
“司律，我是瑶姬啊。”瑶姬尝试和魔化的司律沟通，她微笑着说话，脚步轻盈地靠近司律。“禾舟现在受了很严重的伤，如果不赶快下船的话，她会死的。我带你们下船好吗？”
“杀了，全杀了。”遗憾瑶姬刚靠近几步，魔化的司律就像个被人欺骗到丧失所有信心的孩子，疯狂的怒吼着不让瑶姬靠近。
“司律，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扶卿，我们是来带你们回家的。”扶卿一边说着，一边尝试使用封印阵，然而他无法打破第十九层地狱的规矩，魔化的司律更禁止他靠近。
“禾舟就快死了，” 承善元君实在忍不住对魔化的司律吼叫。“你看不到她流了这么多血吗？”
承善元君看着司律怀里的禾舟心疼至极，她的衣裳全都被染红了，他都没法分清禾舟到底是哪受了伤。
头上？胸口上？腿上？还是满身皆是？
可司律魔化了啊！
他被心魔控制，六亲不认，不知善良仁德为何。可即使如此，他却知有个被他呵护在心脏上的人受了伤，需要他的保护。
所以无计可施的他自然而然地魔化了，突破水牢的禁锢，来到他心爱之人的身边，救下她。
“聊够了吗？”
阿晴扫视一眼众人，有点不耐烦地道：“你们身上有我讨厌的味道，你们曾抢走过我最珍爱的东西，虽然我记不起来是什么。”阿晴似乎在回忆什么。“蛟龙，把他们全杀了。”
蛟龙听从号令，立即向四人进攻。扶卿和瑶姬、承善元君赶紧冲到司律身前，为他和禾舟挡住蛟龙的攻击。
失去神力的他们沦为凡人，应对蛟龙非常吃力。他们一边应战一边商量对策，剩下的时间已然不多，顶多10分钟。五人想全身而退看来是不太可能。但无论如何，必须让司律和禾舟离开。
魔化的司律不听劝，所以得用禾舟做诱饵，诱导司律离开。最好的办法，就是从他手中抢走禾舟，直接下船，司律肯定会追过来。
可就当瑶姬准备这么做时，阿晴大约是察觉到他们的计划。
她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一楼的他们，手在空中一挥，那些支离破碎的死尸竟全部站起，一齐围攻四人。
瑶姬即使在承善元君和扶卿的遮掩下，都无法脱身，接近魔化的司律。
很快，他们便被打得遍体鳞伤。扶卿的右眼和脖子被击伤，血流不止；瑶姬左手和鼻梁骨折，肋骨也断了；承善元君的腹部被划出一个大伤口，鲜血染红他的整件衣裳。
但他们不愿认输，一直在努力着与蛟龙和死尸奋战。
可蛟龙和死尸是阿晴以第十九层地狱的力量为源泉制造的，即使前锋部队被打败，后面援军依然络绎不绝供应上来。
而且他们根本无法脱身逃走，等待他们的，大概只有死亡。
阿晴看准空隙，一根黑色藤蔓似的物体从他脚下蔓延出，从空中进攻，越过扶卿三人为保护司律形成的包围圈，以瞬间的速度，卷住了昏迷的禾舟，将她从司律的怀里抢走。
司律自然敌不过阿晴，他反应过来想去抓住被腾空卷走的禾舟时，已经迟了。
而此时，有种熟悉的感觉从他黑暗空洞的心里蔓延出，他仿佛记得这一幕曾经发生过。
那是一片广袤的郊外森林，他同样也是抱着禾舟在逃跑，身后有许多妖怪在追，随后，禾舟被夺走，耳边全是她撕心裂肺的叫声。
“啊……”魔化的司律在后悔地痛叫，他要去救回禾舟，可蛟龙已击破扶卿三人的包围圈，攻击上司律。
扶卿、瑶姬、承善元君注意到禾舟被抢走时，也迟了。藤蔓卷住禾舟的腰，把她腾空抬起和九楼一样高。
“想要吗？”阿晴似笑非笑地问。“那就给你们吧。”
话音一落，藤蔓松开了禾舟，禾舟于是就在一楼四人的“不要！”声中，安静地从九楼往下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