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两节数学大课，刘涛带着做了一套卷子，算是开学摸底考，虽说附中已经正式取消了这个考试，但在数学上大家默认还是需要摸底的，特别是今年没有重点班的情况下。
但这场摸底考试下来，伍齐彻底没底了，怎么高三开学摸底考还考高三还没学的东西？
晚自习上课之前她被数学老师刘涛叫到办公室，美其名曰“了解情况。”
但她看到自己那张连分数都没有评的卷子也都明白了。
经过一场灵魂上的洗涤之后，她抱着其他同学的卷子回了教室，最上边一张是裴有仕的，94分，伍齐大概扫了一眼，他写上的基本都得了分。
不像她，写了满满一张，最后连分数都没有。
往下看一张，131。
再看一张，124。
“......”
再看一眼名字，陌生得很。
她正发愁怎么把卷子分下去的时候，一道温软的女生在耳畔响起，是江沫。
坐在第三排的女生。
“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吗？”伍齐转过身看到笑脸盈盈的女生，听她说：“新同学叫伍齐对吗？”
好温柔。
“对。”她点点头，“我叫伍齐。”
“我是江沫，五班的班长，”江沫从她手里接过卷子翻看着，“以后有需要帮忙的都可以找我。”
伍齐莞尔，“谢谢。”
小情侣都还挺乐于助人的。
江沫抽走几张卷子把剩下的放在讲台上，又在黑板上写下“下午数学测验卷自取”，然后画了一个大大的箭头指着那沓卷子，很快，讲台上就围满了人。
“以后卷子和作业都可以这样发。”江沫说，“把事情的主要关注点转移到他们自己身上，他们会更上心。”
伍齐眼睛闪闪，看着她点了点头。
心里祈祷，“RJDYL”千万不要是贺鸣。
江沫也是微微笑了笑然后拿着卷子绕过她，往后走，“鹤鸣。”
伍齐很识趣地坐回座位，她照着答案给自己改了卷子，批了分数，78。
......
江沫的声音从后边传来，“你数学怎么还是这个分？这么玩上瘾哦？”
“上瘾哦？”裴有仕一把瘫在椅子上，伍齐感到一阵热浪，而后看见他摇头晃脑学着江沫的语气。
“我看看多少分？”裴有仕看了一眼自己的卷子，又转过头，很快就发出一声鄙夷，“真有病。”
“你呢？”裴有仕看向江沫。
江沫朝赵鹤鸣抬了抬下巴，“差两分。”
“哇擦。”伍齐的后桌发出一声惊呼，“你他妈真该死啊。”
什么样的分数才该死？
伍齐忍不住转过身，后排一个穿着黑t的男生站着，身形颀长，赵鹤鸣仰头灌着水，喉结上下滚动着，一双眼因着动作半眯着，猝不及防地伍齐对上了这双眼。
狭长的眼尾挑出一丝戏谑，他放下水杯，挑眉看着伍齐，问道：“看我上瘾了？”
伍齐连忙收回目光，中间无意瞟见那个“该死的分数”，76。
“......”
还以为会是151呢，不过如此。
她顿时来了底气，轻哼一声留下一句，“倒数第一有什么可看的？”
便匆匆转过身去。
周五上午最后一节体育课上课之前，伍齐被黎明叫进办公室，她也大概能猜到是因为什么。
“来了。”黎明从一堆教案中抬起头，他拉过一把椅子送到伍齐面前，“坐。”
“谢谢老师。”伍齐坐下。
黎明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一幕，微怔，随后开口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
就是...
“就是前两天数学老师跟我反馈了一些你的情况。”
我个人...
“我个人觉得问题不大，毕竟高三刚开始嘛。”
但是...
“但是，也是希望你本身自己多注意一点。”
全部猜对。
伍齐在心里笑了笑。
“你的情况我也有所了解。”黎明语重心长道：“之前在老家的学校是在文科，成绩总得来说很不错，怎么想到转理了？”
伍齐说：“那边的学校教育资源非常匮乏，文科班相对好一些。”
黎明喝水的动作停了一下，看向她，“那现在选理科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他的亲哥哥还没有老师对她上心，并不知道她学文学理，办理入学的时候就直接进的理科班。
也对，她两岁被送进孤儿院，十二岁被伍航接走住在延庆，直到前些天十六岁生日才被接到嘉淮，这些年伍航除了定期打钱，两人见面次数屈指可数，怎敢奢求他注意这些。
“因为喜欢。”
伍齐说。
黎明沉默一下。
喜欢？喜欢数学考78分？
“行，那你听不明白的地方多问问老师和同学，有什么苦难随时找我。”
“好，”伍齐停住脚步，又转过身来，“老师，您知道除了贺鸣...”
算了，她本想问问竞赛的事，但到底还是因为目的不纯，她没胆继续说下去-，微微俯身，“没什么，谢谢老师，再见。”
伍齐走后，黎明一直没从她那句“鹤鸣”中缓过来，他知道赵鹤鸣人缘好，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新来一周的同学就唤他，“鹤鸣”吗？
他正想着，离他三张办公桌的挡板后有一个人放下笔站起身，椅子拉在地上发出一声不长不短的摩擦声。
黎明被吓了一跳，扭头和赵鹤鸣视线对上，“怎么是你，一点声也没有，吓死我了。”
“做亏心事了？”
“去去去。”黎明看了一眼办公桌上的课表，“体育课你不去操场，在这干嘛？”
“物理老师找。”
听着他说，黎明托腮看了他一眼，随后兴奋道：“是物理竞赛的事吗？”
“嗯。”
“是清大自主招生的那个竞赛？”
“嗯。”
“你们物理老师是要推荐你参加？”
“嗯”
黎明坐直了身子，“你怎么想？上次的竞赛你说弃赛就弃赛，反正是你自己的决定，学校又不好过多参与，但这次这个竞赛不一样，这次是清大自行举办的，很有可能就是高考前最后一次保送清大的机会。”
“嗯。”
“嗯什么嗯？”黎明快绷不住了，“这可不是你耍小性子的时候，你平常随便怎么考都行，但别在这上面给我犯浑，这可关系到你的前途。”
赵鹤鸣啧了一声，吐出一个字，“不。”
“不什么不？！！”
“不参加。”
“你参不参加你想干嘛？想上天啊。”
“就是想上天。”
黎明把教案拍在桌子上，“你就算上天也得先给我上清大。”
僵持半晌，赵鹤鸣没什么语气，“我为什么要上清大？”
“你不去清大你去哪？不论是上天还是入海那都是最好的选择。”
赵鹤鸣向来不吃这套，从喉咙里蹦出两个冷冷的音节，“是么？”
还是吗？
黎明一下就炸了，拍案而起，怒喝道：“这个竞赛不管你参不参加都得给我考清大，你得对你自己的人生负责。”
赵鹤鸣冷哼一声，看向窗外。
黎明补充道：“当然，如果你不出国的话。”
“考个大学就负责了？”赵鹤鸣倚在办公桌旁，“这样说，要是考不上大学就自毁人生了？”
“.....”
黎明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半天，在危急关头发动人民教师的技能，“这不都是为了你好，不是怕你走弯路么，我和学校还能害你不成？”
“司原，你熟吧，一开始也是一心歪门邪道非去当什么赛车手，最后不也去了清大金融系。”
赵鹤鸣头都不抬，“你还很得意？”
“那当然。”黎明昂起头，“司原可是附中近十年来唯一一个理科状元。”他指着自己，“我学生。”
赵鹤鸣冷冷撇他一眼，“跟你说不到一块。”
“你跟谁都说不明白。”黎明也不恼，“竞赛的事你再给我认真想想，走错一步后悔一辈子，机会真不多了。”
赵鹤鸣单手插兜转身要走，黎明忙不迭又叫住他，语气早已没了谆谆教诲意味，“哎，你到底为什么弃赛呀？”
还挺好奇。
赵鹤鸣往外走，挥了挥手，“喜欢。”
他到操场的时候，伍齐正一个人站在队伍的最前端，有几个上课喜欢开小差的人先看见他。
最先开口说话的人是汪融阳，一个单眼皮，穿着橙色运动服的男生，他招了招手，“这不老鹤来了。”
伍齐跟着众人回头看，不远不近的距离，但却似隔了茫茫人海，日光白得耀眼，她移开视线，开始后悔刚刚为什么不问黎明还有没有其他去参加竞赛的同学。
“正好，你过来。”体育老师招呼他，“这学期你们要学排球，你跟这位新来的同学给大家做个示范。”
赵鹤鸣路过球车顺手捞了一个排球出来，抛向空中，排球自转几圈落下又被他稳稳接住。
一阵细细的惊呼。
赵鹤鸣转着排球站在伍齐的对面，操场有风，吹动他额前凌乱的头发，他不甚在意地盯着手里的球。
伍齐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余光偷瞄了一眼站在第一排拿着点名册的江沫，她攥紧拳头，喊了一声，“老师。”
众人循声看来，他手里的球也停住。
“他不行。”
四下寂静无声，聒噪的蝉鸣贯穿操场。
伍齐额头布满密汗，发誓这节课过去一定要找出“RJDYL”。
“不是..是我们不行，换..换个人吧。”
话毕，周围的哄笑声顷刻爆发。
“我操，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老鹤被女生说不行。”
“活久见啊，救命，我要笑死了。”
“我操，老鹤不行，换个人吧，哈哈哈哈。”
“请问老鹤，您怎么想？”
“......”
赵鹤鸣眉心一跳，手里稳稳把着球，他不是没有听到伍齐在办公室那句“鹤鸣”，现在又一副心有戚戚的样子，他挑了挑嘴角，“得，遭嫌弃了。”
他将球扔进球车，神情也没看出什么，走回队里，立马围上一群男生调笑着。
最后，体育老师换了起哄声最高的汪融阳和一个女生做了示范。
伍齐站在队伍里始终没有抬头。
但这场摸底考试下来，伍齐彻底没底了，怎么高三开学摸底考还考高三还没学的东西？
晚自习上课之前她被数学老师刘涛叫到办公室，美其名曰“了解情况。”
但她看到自己那张连分数都没有评的卷子也都明白了。
经过一场灵魂上的洗涤之后，她抱着其他同学的卷子回了教室，最上边一张是裴有仕的，94分，伍齐大概扫了一眼，他写上的基本都得了分。
不像她，写了满满一张，最后连分数都没有。
往下看一张，131。
再看一张，124。
“......”
再看一眼名字，陌生得很。
她正发愁怎么把卷子分下去的时候，一道温软的女生在耳畔响起，是江沫。
坐在第三排的女生。
“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吗？”伍齐转过身看到笑脸盈盈的女生，听她说：“新同学叫伍齐对吗？”
好温柔。
“对。”她点点头，“我叫伍齐。”
“我是江沫，五班的班长，”江沫从她手里接过卷子翻看着，“以后有需要帮忙的都可以找我。”
伍齐莞尔，“谢谢。”
小情侣都还挺乐于助人的。
江沫抽走几张卷子把剩下的放在讲台上，又在黑板上写下“下午数学测验卷自取”，然后画了一个大大的箭头指着那沓卷子，很快，讲台上就围满了人。
“以后卷子和作业都可以这样发。”江沫说，“把事情的主要关注点转移到他们自己身上，他们会更上心。”
伍齐眼睛闪闪，看着她点了点头。
心里祈祷，“RJDYL”千万不要是贺鸣。
江沫也是微微笑了笑然后拿着卷子绕过她，往后走，“鹤鸣。”
伍齐很识趣地坐回座位，她照着答案给自己改了卷子，批了分数，78。
......
江沫的声音从后边传来，“你数学怎么还是这个分？这么玩上瘾哦？”
“上瘾哦？”裴有仕一把瘫在椅子上，伍齐感到一阵热浪，而后看见他摇头晃脑学着江沫的语气。
“我看看多少分？”裴有仕看了一眼自己的卷子，又转过头，很快就发出一声鄙夷，“真有病。”
“你呢？”裴有仕看向江沫。
江沫朝赵鹤鸣抬了抬下巴，“差两分。”
“哇擦。”伍齐的后桌发出一声惊呼，“你他妈真该死啊。”
什么样的分数才该死？
伍齐忍不住转过身，后排一个穿着黑t的男生站着，身形颀长，赵鹤鸣仰头灌着水，喉结上下滚动着，一双眼因着动作半眯着，猝不及防地伍齐对上了这双眼。
狭长的眼尾挑出一丝戏谑，他放下水杯，挑眉看着伍齐，问道：“看我上瘾了？”
伍齐连忙收回目光，中间无意瞟见那个“该死的分数”，76。
“......”
还以为会是151呢，不过如此。
她顿时来了底气，轻哼一声留下一句，“倒数第一有什么可看的？”
便匆匆转过身去。
周五上午最后一节体育课上课之前，伍齐被黎明叫进办公室，她也大概能猜到是因为什么。
“来了。”黎明从一堆教案中抬起头，他拉过一把椅子送到伍齐面前，“坐。”
“谢谢老师。”伍齐坐下。
黎明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一幕，微怔，随后开口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
就是...
“就是前两天数学老师跟我反馈了一些你的情况。”
我个人...
“我个人觉得问题不大，毕竟高三刚开始嘛。”
但是...
“但是，也是希望你本身自己多注意一点。”
全部猜对。
伍齐在心里笑了笑。
“你的情况我也有所了解。”黎明语重心长道：“之前在老家的学校是在文科，成绩总得来说很不错，怎么想到转理了？”
伍齐说：“那边的学校教育资源非常匮乏，文科班相对好一些。”
黎明喝水的动作停了一下，看向她，“那现在选理科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他的亲哥哥还没有老师对她上心，并不知道她学文学理，办理入学的时候就直接进的理科班。
也对，她两岁被送进孤儿院，十二岁被伍航接走住在延庆，直到前些天十六岁生日才被接到嘉淮，这些年伍航除了定期打钱，两人见面次数屈指可数，怎敢奢求他注意这些。
“因为喜欢。”
伍齐说。
黎明沉默一下。
喜欢？喜欢数学考78分？
“行，那你听不明白的地方多问问老师和同学，有什么苦难随时找我。”
“好，”伍齐停住脚步，又转过身来，“老师，您知道除了贺鸣...”
算了，她本想问问竞赛的事，但到底还是因为目的不纯，她没胆继续说下去-，微微俯身，“没什么，谢谢老师，再见。”
伍齐走后，黎明一直没从她那句“鹤鸣”中缓过来，他知道赵鹤鸣人缘好，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新来一周的同学就唤他，“鹤鸣”吗？
他正想着，离他三张办公桌的挡板后有一个人放下笔站起身，椅子拉在地上发出一声不长不短的摩擦声。
黎明被吓了一跳，扭头和赵鹤鸣视线对上，“怎么是你，一点声也没有，吓死我了。”
“做亏心事了？”
“去去去。”黎明看了一眼办公桌上的课表，“体育课你不去操场，在这干嘛？”
“物理老师找。”
听着他说，黎明托腮看了他一眼，随后兴奋道：“是物理竞赛的事吗？”
“嗯。”
“是清大自主招生的那个竞赛？”
“嗯。”
“你们物理老师是要推荐你参加？”
“嗯”
黎明坐直了身子，“你怎么想？上次的竞赛你说弃赛就弃赛，反正是你自己的决定，学校又不好过多参与，但这次这个竞赛不一样，这次是清大自行举办的，很有可能就是高考前最后一次保送清大的机会。”
“嗯。”
“嗯什么嗯？”黎明快绷不住了，“这可不是你耍小性子的时候，你平常随便怎么考都行，但别在这上面给我犯浑，这可关系到你的前途。”
赵鹤鸣啧了一声，吐出一个字，“不。”
“不什么不？！！”
“不参加。”
“你参不参加你想干嘛？想上天啊。”
“就是想上天。”
黎明把教案拍在桌子上，“你就算上天也得先给我上清大。”
僵持半晌，赵鹤鸣没什么语气，“我为什么要上清大？”
“你不去清大你去哪？不论是上天还是入海那都是最好的选择。”
赵鹤鸣向来不吃这套，从喉咙里蹦出两个冷冷的音节，“是么？”
还是吗？
黎明一下就炸了，拍案而起，怒喝道：“这个竞赛不管你参不参加都得给我考清大，你得对你自己的人生负责。”
赵鹤鸣冷哼一声，看向窗外。
黎明补充道：“当然，如果你不出国的话。”
“考个大学就负责了？”赵鹤鸣倚在办公桌旁，“这样说，要是考不上大学就自毁人生了？”
“.....”
黎明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半天，在危急关头发动人民教师的技能，“这不都是为了你好，不是怕你走弯路么，我和学校还能害你不成？”
“司原，你熟吧，一开始也是一心歪门邪道非去当什么赛车手，最后不也去了清大金融系。”
赵鹤鸣头都不抬，“你还很得意？”
“那当然。”黎明昂起头，“司原可是附中近十年来唯一一个理科状元。”他指着自己，“我学生。”
赵鹤鸣冷冷撇他一眼，“跟你说不到一块。”
“你跟谁都说不明白。”黎明也不恼，“竞赛的事你再给我认真想想，走错一步后悔一辈子，机会真不多了。”
赵鹤鸣单手插兜转身要走，黎明忙不迭又叫住他，语气早已没了谆谆教诲意味，“哎，你到底为什么弃赛呀？”
还挺好奇。
赵鹤鸣往外走，挥了挥手，“喜欢。”
他到操场的时候，伍齐正一个人站在队伍的最前端，有几个上课喜欢开小差的人先看见他。
最先开口说话的人是汪融阳，一个单眼皮，穿着橙色运动服的男生，他招了招手，“这不老鹤来了。”
伍齐跟着众人回头看，不远不近的距离，但却似隔了茫茫人海，日光白得耀眼，她移开视线，开始后悔刚刚为什么不问黎明还有没有其他去参加竞赛的同学。
“正好，你过来。”体育老师招呼他，“这学期你们要学排球，你跟这位新来的同学给大家做个示范。”
赵鹤鸣路过球车顺手捞了一个排球出来，抛向空中，排球自转几圈落下又被他稳稳接住。
一阵细细的惊呼。
赵鹤鸣转着排球站在伍齐的对面，操场有风，吹动他额前凌乱的头发，他不甚在意地盯着手里的球。
伍齐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余光偷瞄了一眼站在第一排拿着点名册的江沫，她攥紧拳头，喊了一声，“老师。”
众人循声看来，他手里的球也停住。
“他不行。”
四下寂静无声，聒噪的蝉鸣贯穿操场。
伍齐额头布满密汗，发誓这节课过去一定要找出“RJDYL”。
“不是..是我们不行，换..换个人吧。”
话毕，周围的哄笑声顷刻爆发。
“我操，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老鹤被女生说不行。”
“活久见啊，救命，我要笑死了。”
“我操，老鹤不行，换个人吧，哈哈哈哈。”
“请问老鹤，您怎么想？”
“......”
赵鹤鸣眉心一跳，手里稳稳把着球，他不是没有听到伍齐在办公室那句“鹤鸣”，现在又一副心有戚戚的样子，他挑了挑嘴角，“得，遭嫌弃了。”
他将球扔进球车，神情也没看出什么，走回队里，立马围上一群男生调笑着。
最后，体育老师换了起哄声最高的汪融阳和一个女生做了示范。
伍齐站在队伍里始终没有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