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江燕还等着林云杉下一句的指责，背后却又没了声音。
原只是梦中呓语。
江燕松了一口气，却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
也不知这是林云杉的亲近，梦中都呼唤自己，还是梦魇缠身，无法摆脱。
这一切都搅得她心烦意乱。
后来的几日她都如约去林府，依旧是等林云杉睡着了才离开，只是并未再悄悄进他的卧房。
林父病情不稳，多日来闭不见客，江燕每每想要探望，都被林父一一回绝，她便也不再打扰，到了林府便直接到林云杉的小院里盯着他吃些东西。有时她也带些自家的吃食来给林云杉换换口味，眼见林云杉的气色好了不少。
“这个可好吃了，是我家厨子新做的花样。”江燕兴奋地从食盒里端出一个小碗，里面的点心薄薄的一层外衣晶莹剔透，裹着各式的馅料，很是好看。
“又是甜食吗？”林云杉试探着问到。
“只这一碗，其余都是些家常菜。”江燕知道林云杉不爱吃甜食，可她每次吃了甜食都会觉得身心欢快，便也想让林云杉尝试。“知道你不爱吃豆沙，这个豆沙馅的我帮你吃了。”她伸手便将唯一一个豆沙馅的塞进嘴里。
“是是是，今日我又不爱豆沙了。”前日里是不爱吃粘腻的，昨日是不爱吃酥软的。林云杉略带笑意，“你若是爱吃，这些都吃了也无妨。”他将小碗推至江燕面前。
江燕的嘴里还包着食物，张不开口，只是歪了歪下巴，林云杉便乖乖地拿起一个塞进嘴里。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江燕顿了顿，“我吃完了你便不用吃了是吧。”
林云杉虽然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但近日来确实觉得身心都轻松了不少，起色也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一旁，木白捧着一叠衣服走了过来，在江燕身旁停住了脚。
江燕瞧了一眼，是木白平日穿的衣服，转头疑惑地看向林云杉。
“这是？”
“这是木白从前穿的衣服，我命人按你的尺寸大致改了一些，你将就着穿一穿。”
“你这是何意？”江燕其实心中已然猜到了林云杉的意思，却还是想亲耳听到林云杉确切的答复。
林云杉不好意思地将脸别到一边，“过几日我便回学塾上课，你可以穿这套衣服一同去。”
“真的！？”江燕激动地站起身，紧紧抓住了林云杉的胳膊来回晃动。
林云杉被她晃得眼睛都花了，“但是！”他故意顿住，不再说话。
江燕停下手看着林云杉，盯了半晌也没听见下文，只得将林云杉的胳膊一甩，“但是什么啊？”
“但是即便你以我的书童的身份进了学塾，也是进不了课堂的，只能在外候着，你的兄长也有书童，这你应该知道。”
江燕终于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林云杉要提什么为难自己的要求。“我到时就在门外瞧瞧，绝不会影响你们。请问还有别的要注意的吗？”她此刻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阿谀奉承的奸臣，绕在林云杉面前献媚。
“还有，不可乱跑。”
林云杉说一句话，江燕便连连点头。如此乖巧，前所未见。
“一定要时时刻刻跟着我，即便我在课上，你也只能在门外候着。”
“为什么？”江燕哀怨到，“那多无趣啊。”
“学塾可是任你玩乐的地方？你扮成书童已是冒险，更应小心翼翼，如若你到了我照看不到的地方，被人识破，我如何保你？”林云杉一脸正色，丝毫不见方才的笑意。
“我知道了。”江燕也收敛了些，却还是藏不住眼角的笑意。
“切忌随意与人搭话，说的越多，错的便越多，破绽就越多。你又如此活泼……”
“知道啦知道啦，我都记下啦。”眼见林云杉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江燕忍不住打断，“在你眼里我是活泼了些，可我也只是与相熟的人如此，怎会随意在外人面前展露？更何况学塾里尽是些男子，我必是小心翼翼的。”
“你若是真有如此觉悟，我倒真不用担心了。”林云杉欣慰一笑，抬手想替江燕抚平鬓角的碎发，手停在半空中又撤了回去，“你如今大了，更加要注意分寸。”
江燕看着他收回的手，难掩失落，只能抬手自己将碎发理好，“我知道了。”
房中唯一一丝光亮是透过门缝洒进来的微弱阳光，床榻上的男人瘦骨嶙峋，面颊凹陷。若不是眼睛仍在眨动，已然与一副尸骨无异。
林父缓缓张口，“都出去吧。”沙哑地声音从他口中传出，一旁服侍的下人识相地遣散了所有人，出门后将本就紧闭的房门掩地更加密实。
屋内彻底陷入无边的黑暗。
“你的身体已经无法容纳我了。”此刻从林父的口中发出低沉的嗓音已经没有了方才的疲惫与沙哑，全然是另一个人的声音。
“你在我体内二十多年，一直无碍。”他的声音又变得沙哑无力，两种嗓音一应一答，在仅有一人的屋内十分诡异。
林父发出一声嗤笑，口中却唤出自己的名字，“林深，你还要自欺欺人吗？”
“陆蚺，你答应过我，只要我救你，便可保我一世富裕显贵。”
“可你的一世也即将了结，你至今仍是高官厚禄，我并未食言。”低沉的男声道，“你的儿子，我很是喜欢，若他愿意……”
“不！”林深坐在床上扭曲着挣扎起来，“我的身体足够你容身，我愿意将我的整具身体都交予你操控！”
“那年你儿子看到我后，我便要更换宿主，是你言之凿凿地说你愿完全沉睡，我才放过了他。十几年了你仍旧没有兑现，如今又要故技重施吗？”
“我知道从我这次病倒之后，你便开始纠缠云杉，”林深的哀求并不能阻止陆蚺，“但是云杉与我不同，他不会轻易被你蛊惑，只有继续控制我，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陆蚺似是不愿再与他揪扯，只一句“未可见得。”便再没了下文。
“他与我不同！只有我心术不正才会被你蛊惑！你不要找云杉！”林深无力的嘶喊声终究还是被黑暗吞噬。
在江燕得知自己几日后便可以去学塾后，每一日都过得极其漫长，她恨不能立刻出现在学塾的课堂外。
江鹤每日去学塾前，都见不到江燕的身影，问就是早早去了林府。今日却见江燕的贴身丫鬟彩画还在府中。他正疑惑江燕今日的行踪，身后就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本以为是江燕又要作弄自己，转头却看见久违的那位。
“江兄。”
“云杉！”江鹤几乎要跳起来，一把上前箍住了林云杉的肩膀，丝毫没有注意到林云杉身后拼命低着头的小身板，“你的病好了？今日可是要和我一同去学塾了？怎么也不提前与我知会一声？”
一连串的问题堵得林云杉不知道先回答哪个好，“已经大抵无碍了，多亏了燕儿，每日来监督我养身体。”
“你说到江燕我倒想起来，今日要去学塾了，怎么我还是未见到她的身影。”林云杉说到这儿，突然顿住，撒开林云杉，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你不会忘了告诉我家燕儿吧？！她定是去你府上了！”
“江兄，你我自小相识，我可是那粗心大意之人？”林云杉向后微微扭头，示意江鹤看看他的身后。
“云杉，你脖子不舒服吗？”奈何江鹤并未看懂他的意思。
“江兄，半月未见，当真是一点默契都没了。”林云杉见江鹤仍旧是云里雾里，只好侧身，将身后之人拎到江鹤眼前。
“你换书童了？”江鹤仍旧摸不着头脑。
“再仔细看看。”
并非是江鹤的眼神不好，只是那人一直低着头，江鹤只好成其不备弯下腰向上看。
那人赶忙用手试图捂住脸，可无济于事，“江燕！”江鹤看看林云杉，又看看江燕，又看看林云杉，又看看江燕……
“你……你俩……”
“是我答应了燕儿。”
江鹤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江燕即使已经被发现，还是将头沉得更深了些。平日里兄妹二人打打闹闹，可到了这种时候，江燕虽有不服，总还是心虚的。
“江燕！我让你找云杉，你还真跟他去啊？”
林云杉又挡到江燕身前，将二人隔开，“江兄，那日你不也同我说，答应与不答应都随我愿，不强求吗？”
有林云杉挡着，江燕也嚣张了起来，连声附和，“就是，就是！”
“可我未曾想到你会答应啊。”江鹤边说边试图将江燕从林云杉身后揪出来，又怕伤到林云杉，连江燕的衣袖都未曾碰到。
兄妹二人隔着林云杉周旋，眼见江鹤越发焦急，“江兄。”林云杉按住江鹤，“你放心好了，既然我能答应把燕儿带进去，就一定会保证不会有任何问题。”
听了这话，江鹤终于安静下来，等着林云山的下文。
“更何况，燕儿已经答应我，不会乱跑，安分扮作书童，只是进去瞧瞧。”
“果真？”江鹤虽是面对着林云杉，但江燕知道他其实实在问自己。
“我真的只是进去瞧瞧，绝不会出岔子！哥哥，你就相信我嘛。”江燕看着江鹤撒起了娇，小嘴撅得老高。
江鹤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来，“哼，有事哥哥，无事江鹤。”说完，转身朝外走去。
林云杉和江燕二人赶忙跟上，将江鹤夹在中间，“你哥这便是答应了。”
“林云杉你现在话怎么这么多。”
“江鹤你平时嫌他不说话，现在又嫌他话多，怎么这么难伺候。”
“江燕你给我到后面跟着去，哪有你这样的书童。”
“我是云三的书童，又不是你的书童，你管得着吗？”
“江燕你最好态度好一点！”
……
原只是梦中呓语。
江燕松了一口气，却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
也不知这是林云杉的亲近，梦中都呼唤自己，还是梦魇缠身，无法摆脱。
这一切都搅得她心烦意乱。
后来的几日她都如约去林府，依旧是等林云杉睡着了才离开，只是并未再悄悄进他的卧房。
林父病情不稳，多日来闭不见客，江燕每每想要探望，都被林父一一回绝，她便也不再打扰，到了林府便直接到林云杉的小院里盯着他吃些东西。有时她也带些自家的吃食来给林云杉换换口味，眼见林云杉的气色好了不少。
“这个可好吃了，是我家厨子新做的花样。”江燕兴奋地从食盒里端出一个小碗，里面的点心薄薄的一层外衣晶莹剔透，裹着各式的馅料，很是好看。
“又是甜食吗？”林云杉试探着问到。
“只这一碗，其余都是些家常菜。”江燕知道林云杉不爱吃甜食，可她每次吃了甜食都会觉得身心欢快，便也想让林云杉尝试。“知道你不爱吃豆沙，这个豆沙馅的我帮你吃了。”她伸手便将唯一一个豆沙馅的塞进嘴里。
“是是是，今日我又不爱豆沙了。”前日里是不爱吃粘腻的，昨日是不爱吃酥软的。林云杉略带笑意，“你若是爱吃，这些都吃了也无妨。”他将小碗推至江燕面前。
江燕的嘴里还包着食物，张不开口，只是歪了歪下巴，林云杉便乖乖地拿起一个塞进嘴里。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江燕顿了顿，“我吃完了你便不用吃了是吧。”
林云杉虽然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但近日来确实觉得身心都轻松了不少，起色也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一旁，木白捧着一叠衣服走了过来，在江燕身旁停住了脚。
江燕瞧了一眼，是木白平日穿的衣服，转头疑惑地看向林云杉。
“这是？”
“这是木白从前穿的衣服，我命人按你的尺寸大致改了一些，你将就着穿一穿。”
“你这是何意？”江燕其实心中已然猜到了林云杉的意思，却还是想亲耳听到林云杉确切的答复。
林云杉不好意思地将脸别到一边，“过几日我便回学塾上课，你可以穿这套衣服一同去。”
“真的！？”江燕激动地站起身，紧紧抓住了林云杉的胳膊来回晃动。
林云杉被她晃得眼睛都花了，“但是！”他故意顿住，不再说话。
江燕停下手看着林云杉，盯了半晌也没听见下文，只得将林云杉的胳膊一甩，“但是什么啊？”
“但是即便你以我的书童的身份进了学塾，也是进不了课堂的，只能在外候着，你的兄长也有书童，这你应该知道。”
江燕终于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林云杉要提什么为难自己的要求。“我到时就在门外瞧瞧，绝不会影响你们。请问还有别的要注意的吗？”她此刻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阿谀奉承的奸臣，绕在林云杉面前献媚。
“还有，不可乱跑。”
林云杉说一句话，江燕便连连点头。如此乖巧，前所未见。
“一定要时时刻刻跟着我，即便我在课上，你也只能在门外候着。”
“为什么？”江燕哀怨到，“那多无趣啊。”
“学塾可是任你玩乐的地方？你扮成书童已是冒险，更应小心翼翼，如若你到了我照看不到的地方，被人识破，我如何保你？”林云杉一脸正色，丝毫不见方才的笑意。
“我知道了。”江燕也收敛了些，却还是藏不住眼角的笑意。
“切忌随意与人搭话，说的越多，错的便越多，破绽就越多。你又如此活泼……”
“知道啦知道啦，我都记下啦。”眼见林云杉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江燕忍不住打断，“在你眼里我是活泼了些，可我也只是与相熟的人如此，怎会随意在外人面前展露？更何况学塾里尽是些男子，我必是小心翼翼的。”
“你若是真有如此觉悟，我倒真不用担心了。”林云杉欣慰一笑，抬手想替江燕抚平鬓角的碎发，手停在半空中又撤了回去，“你如今大了，更加要注意分寸。”
江燕看着他收回的手，难掩失落，只能抬手自己将碎发理好，“我知道了。”
房中唯一一丝光亮是透过门缝洒进来的微弱阳光，床榻上的男人瘦骨嶙峋，面颊凹陷。若不是眼睛仍在眨动，已然与一副尸骨无异。
林父缓缓张口，“都出去吧。”沙哑地声音从他口中传出，一旁服侍的下人识相地遣散了所有人，出门后将本就紧闭的房门掩地更加密实。
屋内彻底陷入无边的黑暗。
“你的身体已经无法容纳我了。”此刻从林父的口中发出低沉的嗓音已经没有了方才的疲惫与沙哑，全然是另一个人的声音。
“你在我体内二十多年，一直无碍。”他的声音又变得沙哑无力，两种嗓音一应一答，在仅有一人的屋内十分诡异。
林父发出一声嗤笑，口中却唤出自己的名字，“林深，你还要自欺欺人吗？”
“陆蚺，你答应过我，只要我救你，便可保我一世富裕显贵。”
“可你的一世也即将了结，你至今仍是高官厚禄，我并未食言。”低沉的男声道，“你的儿子，我很是喜欢，若他愿意……”
“不！”林深坐在床上扭曲着挣扎起来，“我的身体足够你容身，我愿意将我的整具身体都交予你操控！”
“那年你儿子看到我后，我便要更换宿主，是你言之凿凿地说你愿完全沉睡，我才放过了他。十几年了你仍旧没有兑现，如今又要故技重施吗？”
“我知道从我这次病倒之后，你便开始纠缠云杉，”林深的哀求并不能阻止陆蚺，“但是云杉与我不同，他不会轻易被你蛊惑，只有继续控制我，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陆蚺似是不愿再与他揪扯，只一句“未可见得。”便再没了下文。
“他与我不同！只有我心术不正才会被你蛊惑！你不要找云杉！”林深无力的嘶喊声终究还是被黑暗吞噬。
在江燕得知自己几日后便可以去学塾后，每一日都过得极其漫长，她恨不能立刻出现在学塾的课堂外。
江鹤每日去学塾前，都见不到江燕的身影，问就是早早去了林府。今日却见江燕的贴身丫鬟彩画还在府中。他正疑惑江燕今日的行踪，身后就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本以为是江燕又要作弄自己，转头却看见久违的那位。
“江兄。”
“云杉！”江鹤几乎要跳起来，一把上前箍住了林云杉的肩膀，丝毫没有注意到林云杉身后拼命低着头的小身板，“你的病好了？今日可是要和我一同去学塾了？怎么也不提前与我知会一声？”
一连串的问题堵得林云杉不知道先回答哪个好，“已经大抵无碍了，多亏了燕儿，每日来监督我养身体。”
“你说到江燕我倒想起来，今日要去学塾了，怎么我还是未见到她的身影。”林云杉说到这儿，突然顿住，撒开林云杉，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你不会忘了告诉我家燕儿吧？！她定是去你府上了！”
“江兄，你我自小相识，我可是那粗心大意之人？”林云杉向后微微扭头，示意江鹤看看他的身后。
“云杉，你脖子不舒服吗？”奈何江鹤并未看懂他的意思。
“江兄，半月未见，当真是一点默契都没了。”林云杉见江鹤仍旧是云里雾里，只好侧身，将身后之人拎到江鹤眼前。
“你换书童了？”江鹤仍旧摸不着头脑。
“再仔细看看。”
并非是江鹤的眼神不好，只是那人一直低着头，江鹤只好成其不备弯下腰向上看。
那人赶忙用手试图捂住脸，可无济于事，“江燕！”江鹤看看林云杉，又看看江燕，又看看林云杉，又看看江燕……
“你……你俩……”
“是我答应了燕儿。”
江鹤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江燕即使已经被发现，还是将头沉得更深了些。平日里兄妹二人打打闹闹，可到了这种时候，江燕虽有不服，总还是心虚的。
“江燕！我让你找云杉，你还真跟他去啊？”
林云杉又挡到江燕身前，将二人隔开，“江兄，那日你不也同我说，答应与不答应都随我愿，不强求吗？”
有林云杉挡着，江燕也嚣张了起来，连声附和，“就是，就是！”
“可我未曾想到你会答应啊。”江鹤边说边试图将江燕从林云杉身后揪出来，又怕伤到林云杉，连江燕的衣袖都未曾碰到。
兄妹二人隔着林云杉周旋，眼见江鹤越发焦急，“江兄。”林云杉按住江鹤，“你放心好了，既然我能答应把燕儿带进去，就一定会保证不会有任何问题。”
听了这话，江鹤终于安静下来，等着林云山的下文。
“更何况，燕儿已经答应我，不会乱跑，安分扮作书童，只是进去瞧瞧。”
“果真？”江鹤虽是面对着林云杉，但江燕知道他其实实在问自己。
“我真的只是进去瞧瞧，绝不会出岔子！哥哥，你就相信我嘛。”江燕看着江鹤撒起了娇，小嘴撅得老高。
江鹤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来，“哼，有事哥哥，无事江鹤。”说完，转身朝外走去。
林云杉和江燕二人赶忙跟上，将江鹤夹在中间，“你哥这便是答应了。”
“林云杉你现在话怎么这么多。”
“江鹤你平时嫌他不说话，现在又嫌他话多，怎么这么难伺候。”
“江燕你给我到后面跟着去，哪有你这样的书童。”
“我是云三的书童，又不是你的书童，你管得着吗？”
“江燕你最好态度好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