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夕阳西下到华灯初上天色完全暗下来，车子几乎爬行般一点点挪行。在路上堵了大半个小时，人坐在车里像是窝在小小的贝壳里，隐匿这片在霓虹交织的车海中。
一路上堵车堵得人脾气都没了，总算在晚饭前把寒苒送到家。齐颂提着寒苒的行李箱，脸上挂着不开心，一声不吭地跟在她身后上楼。进屋后黑着脸帮寒苒修好玄关那盏感应灯。
寒苒知道他心情不好，原想借道谢的机会请他去小区附近的小餐馆撮一顿让他消消气。可这小子可好，修完灯泡，洗了双手，趁寒苒上洗手间那会儿功夫，闷声不响走了。
寒苒从浴室里走出来，满屋子找了圈，没找见人，拿起手机刚想打电话给齐颂，却瞧见屏幕上有一通未接来电。
“哎呀，忘记取消静音了。”寒苒点了几下把静音功能关闭，转眸间又感觉那串未接来电的号码有些眼熟。她点开通话记录翻找，“周辰川！”寒苒紧张的差点把手机掉到地上。回想起下午在航站楼前那一幕幕，她心乱如麻，一时间脑海里有几百种想法一涌而出。
她握着手机，心神不宁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寒苒并没有周辰川的手机号码，可之前偶然间她在学长的手机上看到过这串数字。
“他不会无缘无故打电话给我，难道是因为……”
想到航站楼前周辰川看向齐颂的目光，寒苒心中跃动起一丝可能性。但很快地理智占据上风，寒苒用力甩甩脑袋。
“不要胡思乱想，寒苒清醒点。”她坐到沙发上开始回拨号码，很快地电话被接起，那端传来一道低沉如冷雾的声音。
“喂？”
寒苒耳尖提起，几乎是瞬间认出周辰川的声音。这个果然是他的手机号码。
“喂？周辰川？”
“是我。你到家了吗？”他问。
“嗯，刚到没多久。”寒苒此时像极了初恋时的小女孩，声音又紧张又细微，“你刚才给我打过电话？我开静音了没听到。”
“没关系。”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那端传来了资料翻页的动静，“我只是想问你安全到家了没有。”
“当然啦，只不过今天路上有点堵车。你呢？在公司办公室加班？”
“嗯。出差时间超出预计，堆积了一些文件需要赶紧处理。”
寒苒顺手扯了个抱枕，脱掉拖鞋盘腿坐在沙发上，抬眸目光落在墙壁的挂钟上：“都七点半了，你吃晚饭没有？”
“还没。”
“学长和你在一起？”
“没，我让他先回去休息了。”
“哦。”
寒苒咬着指甲，心情像坐过山车般。她想解释齐颂的事情，但又怕解释只是画蛇添足，周辰川也许根本不想了解她与齐颂的事情。又磨蹭地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周辰川也没有结束通话的意思。
寒苒只是想多听会儿他的声音，她不想挂电话，又担心打扰他工作，只好默默叹了口气：“不打扰你工作了，记得一定要吃晚饭。”
“嗯。”
“那我挂了，再见。”
“再见。”
依依不舍地挂断手机，寒苒又窝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
窗外的月色越渐越浓，寒苒眼珠子一转灵光乍现，她一骨碌从床上坐起身。
“学长不在，办公室现在一定没其他人……我可以给他去送晚饭啊！”
寒苒想到便开始行动。
因为之前出差外加被意外绑架，一来一回已经过去半个多月，寒苒家的冰箱里空空如也，找不出任何现成的食材来。
“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寒苒无奈地关上冰箱门，刚想放弃又忽然想到plan B。
她匆匆换了身衣服，披上呢大衣，拿起钱包和手机，打算去附近常光顾的社区小餐馆打包外卖，直接人肉快递送去公司。
刚走到单元楼下，一阵剔骨冷风嗖嗖刮进来。寒苒鼻尖一酸，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安市的秋季很短暂，说冷就爆冷。走的时候还是深秋，回来的时候已经彻底入冬。入夜后室外气温下降至零下几度，有些路面都已经结冰。
寒苒一路小跑去小餐馆打包外卖，担心外卖凉掉，她又加快脚步边跑向路边边点开手机打车软件。
这会儿还没过下班高峰时段，打车软件上排队人数不少，轮到寒苒的等车号码都已经二十开外。她抱着外卖站在风里，路口没有遮挡物，大风刮得她手脚冰冻，冷得直哆嗦只好在原地跳脚取暖。
不期然，一辆银灰色轿车从高架上下来拐入辅路，缓缓向路口驶来，快到转弯处车速忽然慢下来，竟在寒苒面前停下来。
寒苒以为是别人叫的车，她自觉地往旁边挪了几步。
副驾驶座的车窗缓慢降下来，季闫瑞坐在驾驶座上，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撑在副驾驶座位上，探过半个身子，隔着车窗喊：“嘿，妹子！是我。”
寒苒闻声低头看去认出他：“唉？”
季闫瑞自来熟地招呼她：“怎么一个人站在路口？等车吗？瞧你冻的跟狗似的，麻溜点儿上车来，去哪儿去哥哥我送你。”
寒苒被冻得不轻，这会儿实在顾不上面子和原则，拉开车门钻进暖烘烘的车里。
车内的空调出风口吹出暖和的热风，她凑在出风口前来回搓着被冻僵的十指，好半天才缓过劲。寒苒拍拍自己被冻红的脸颊，转头对季闫瑞道谢：“谢谢你啊。没想到这个点还这么难打车，差点没冻死我。”
季闫瑞瞟了她一眼，笑着打趣：“妹子，你也不看看时间，晚高峰起码到九点。今天你如果没遇上我，准保明儿在这路口上能多出一尊冰雕来。”
“呸！”寒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刚才感谢他的心情烟消云散，“乌鸦嘴！你才冰雕，你全家都是冰雕！”
“哈哈，会生气了？那说明脑子没被冻坏。”季闫瑞边开车边吊儿郎当地笑了几声，又引来寒苒丢过去的几记白眼，这才收敛一些。他扫了眼寒苒搁在膝盖上的外卖打包袋，好奇问，“你这大晚上的要上哪儿去？手里拎着的那些是外卖吧，去给我们家齐颂送吃的？”
“不是。”见他一脸暧昧笑容，寒苒把手盖在外卖袋上，“我去公司有点事。麻烦你送我去大成路G.M.大楼。”
“哦，G.M.我知道，跨国大公司。呦，了不得，你在G.M.上班？”季闫瑞调整导航，准备在前面路口掉头。
“嗯。”寒苒跟季闫瑞没多大交情，随口应了一声后便没有继续找话题聊。她转头望向车窗外不断倒退的城市夜景，脑海里忽然记挂起卢司瑶的事。
出差这段时间里寒苒太忙，卢司瑶也有自己的事要忙没有主动私聊过她。寒苒只在朋友圈刷到过几回司瑶发的日常画画的照片，她顺手点赞。一切就像是再正常不过一般，可是寒苒知道司瑶的生活因为那一场意外，不可能风平浪静。
寒苒回头看了眼季闫瑞，他正目视前方专心开车。他闭上嘴不瞎叨叨的样子，看起来还是有几分靠谱的。
寒苒转了转眼珠，心中思忖要不要开口试探他知不知道司瑶怀孕的事情，可转念又犹豫不定，毕竟之前司瑶交代过这件事情她想自己解决。
还是尊重司瑶的决定吧。
寒苒微微叹了口气，忍住了想要试探的冲动。
车子七拐八拐，季闫瑞对道路倒是熟悉，抄了小道儿把寒苒安全送到公司楼下。
“今天麻烦你了，谢谢。”
寒苒推开车门刚要下车，季闫瑞却叫住她：“等一下，妹子。司瑶那边你帮我多说几句好话，她不接我电话。我担心她孕期情绪不稳定。”
这下子轮到寒苒怔住了，她缓了几秒钟才张口反问：“你已经知道了？”
“当然！我又不是那种不负责的男人。”季闫瑞干脆利落地承认。
他倒是坦坦白白，敢作敢当。
寒苒原本堵在心里那点儿为好友打抱不平的气愤，也因为季闫瑞的态度，顷刻间化解消散。
寒苒问：“你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当然是结婚啦。”
“司瑶答应了？”
“当然没有。哎呀，妹子，我这不是就拿不准你家司瑶的心思，这才想找你帮我去做说客。”
寒苒想了想，点头答应：“既然你表态愿意负责，这件事情我会去帮你跟司瑶说一说的。但结果如何，全听司瑶自己的决定。我绝对站在我姐妹这边。”
“你肯帮我去问我就谢天谢地了。”季闫瑞松了口气，“改明儿你帮帮我把她约出来，咱们一起吃个饭，或许她能回心转意理理我。”
“行，我先问问她的意愿吧。”寒苒关上车门，“走了，你自个儿开车注意安全。”
“多谢关心。回见！”季闫瑞抬起胳膊装模作样敬了个礼。
寒苒实在忍不住又丢了一个白眼给他，这才转身一溜烟跑进暖气充足的大厦里。
没想到刚到闸机这才发觉自己出门匆忙忘记带公司的门禁卡，她摸出想打电话给周辰川下来接她进去，手机铃声蓦然响起来，一看来电显示——
哎呦，我去！今晚这么热闹，前脚送走齐颂他哥们儿，后脚他那个太后妈妈就追上来了！
一路上堵车堵得人脾气都没了，总算在晚饭前把寒苒送到家。齐颂提着寒苒的行李箱，脸上挂着不开心，一声不吭地跟在她身后上楼。进屋后黑着脸帮寒苒修好玄关那盏感应灯。
寒苒知道他心情不好，原想借道谢的机会请他去小区附近的小餐馆撮一顿让他消消气。可这小子可好，修完灯泡，洗了双手，趁寒苒上洗手间那会儿功夫，闷声不响走了。
寒苒从浴室里走出来，满屋子找了圈，没找见人，拿起手机刚想打电话给齐颂，却瞧见屏幕上有一通未接来电。
“哎呀，忘记取消静音了。”寒苒点了几下把静音功能关闭，转眸间又感觉那串未接来电的号码有些眼熟。她点开通话记录翻找，“周辰川！”寒苒紧张的差点把手机掉到地上。回想起下午在航站楼前那一幕幕，她心乱如麻，一时间脑海里有几百种想法一涌而出。
她握着手机，心神不宁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寒苒并没有周辰川的手机号码，可之前偶然间她在学长的手机上看到过这串数字。
“他不会无缘无故打电话给我，难道是因为……”
想到航站楼前周辰川看向齐颂的目光，寒苒心中跃动起一丝可能性。但很快地理智占据上风，寒苒用力甩甩脑袋。
“不要胡思乱想，寒苒清醒点。”她坐到沙发上开始回拨号码，很快地电话被接起，那端传来一道低沉如冷雾的声音。
“喂？”
寒苒耳尖提起，几乎是瞬间认出周辰川的声音。这个果然是他的手机号码。
“喂？周辰川？”
“是我。你到家了吗？”他问。
“嗯，刚到没多久。”寒苒此时像极了初恋时的小女孩，声音又紧张又细微，“你刚才给我打过电话？我开静音了没听到。”
“没关系。”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那端传来了资料翻页的动静，“我只是想问你安全到家了没有。”
“当然啦，只不过今天路上有点堵车。你呢？在公司办公室加班？”
“嗯。出差时间超出预计，堆积了一些文件需要赶紧处理。”
寒苒顺手扯了个抱枕，脱掉拖鞋盘腿坐在沙发上，抬眸目光落在墙壁的挂钟上：“都七点半了，你吃晚饭没有？”
“还没。”
“学长和你在一起？”
“没，我让他先回去休息了。”
“哦。”
寒苒咬着指甲，心情像坐过山车般。她想解释齐颂的事情，但又怕解释只是画蛇添足，周辰川也许根本不想了解她与齐颂的事情。又磨蹭地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周辰川也没有结束通话的意思。
寒苒只是想多听会儿他的声音，她不想挂电话，又担心打扰他工作，只好默默叹了口气：“不打扰你工作了，记得一定要吃晚饭。”
“嗯。”
“那我挂了，再见。”
“再见。”
依依不舍地挂断手机，寒苒又窝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
窗外的月色越渐越浓，寒苒眼珠子一转灵光乍现，她一骨碌从床上坐起身。
“学长不在，办公室现在一定没其他人……我可以给他去送晚饭啊！”
寒苒想到便开始行动。
因为之前出差外加被意外绑架，一来一回已经过去半个多月，寒苒家的冰箱里空空如也，找不出任何现成的食材来。
“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寒苒无奈地关上冰箱门，刚想放弃又忽然想到plan B。
她匆匆换了身衣服，披上呢大衣，拿起钱包和手机，打算去附近常光顾的社区小餐馆打包外卖，直接人肉快递送去公司。
刚走到单元楼下，一阵剔骨冷风嗖嗖刮进来。寒苒鼻尖一酸，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安市的秋季很短暂，说冷就爆冷。走的时候还是深秋，回来的时候已经彻底入冬。入夜后室外气温下降至零下几度，有些路面都已经结冰。
寒苒一路小跑去小餐馆打包外卖，担心外卖凉掉，她又加快脚步边跑向路边边点开手机打车软件。
这会儿还没过下班高峰时段，打车软件上排队人数不少，轮到寒苒的等车号码都已经二十开外。她抱着外卖站在风里，路口没有遮挡物，大风刮得她手脚冰冻，冷得直哆嗦只好在原地跳脚取暖。
不期然，一辆银灰色轿车从高架上下来拐入辅路，缓缓向路口驶来，快到转弯处车速忽然慢下来，竟在寒苒面前停下来。
寒苒以为是别人叫的车，她自觉地往旁边挪了几步。
副驾驶座的车窗缓慢降下来，季闫瑞坐在驾驶座上，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撑在副驾驶座位上，探过半个身子，隔着车窗喊：“嘿，妹子！是我。”
寒苒闻声低头看去认出他：“唉？”
季闫瑞自来熟地招呼她：“怎么一个人站在路口？等车吗？瞧你冻的跟狗似的，麻溜点儿上车来，去哪儿去哥哥我送你。”
寒苒被冻得不轻，这会儿实在顾不上面子和原则，拉开车门钻进暖烘烘的车里。
车内的空调出风口吹出暖和的热风，她凑在出风口前来回搓着被冻僵的十指，好半天才缓过劲。寒苒拍拍自己被冻红的脸颊，转头对季闫瑞道谢：“谢谢你啊。没想到这个点还这么难打车，差点没冻死我。”
季闫瑞瞟了她一眼，笑着打趣：“妹子，你也不看看时间，晚高峰起码到九点。今天你如果没遇上我，准保明儿在这路口上能多出一尊冰雕来。”
“呸！”寒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刚才感谢他的心情烟消云散，“乌鸦嘴！你才冰雕，你全家都是冰雕！”
“哈哈，会生气了？那说明脑子没被冻坏。”季闫瑞边开车边吊儿郎当地笑了几声，又引来寒苒丢过去的几记白眼，这才收敛一些。他扫了眼寒苒搁在膝盖上的外卖打包袋，好奇问，“你这大晚上的要上哪儿去？手里拎着的那些是外卖吧，去给我们家齐颂送吃的？”
“不是。”见他一脸暧昧笑容，寒苒把手盖在外卖袋上，“我去公司有点事。麻烦你送我去大成路G.M.大楼。”
“哦，G.M.我知道，跨国大公司。呦，了不得，你在G.M.上班？”季闫瑞调整导航，准备在前面路口掉头。
“嗯。”寒苒跟季闫瑞没多大交情，随口应了一声后便没有继续找话题聊。她转头望向车窗外不断倒退的城市夜景，脑海里忽然记挂起卢司瑶的事。
出差这段时间里寒苒太忙，卢司瑶也有自己的事要忙没有主动私聊过她。寒苒只在朋友圈刷到过几回司瑶发的日常画画的照片，她顺手点赞。一切就像是再正常不过一般，可是寒苒知道司瑶的生活因为那一场意外，不可能风平浪静。
寒苒回头看了眼季闫瑞，他正目视前方专心开车。他闭上嘴不瞎叨叨的样子，看起来还是有几分靠谱的。
寒苒转了转眼珠，心中思忖要不要开口试探他知不知道司瑶怀孕的事情，可转念又犹豫不定，毕竟之前司瑶交代过这件事情她想自己解决。
还是尊重司瑶的决定吧。
寒苒微微叹了口气，忍住了想要试探的冲动。
车子七拐八拐，季闫瑞对道路倒是熟悉，抄了小道儿把寒苒安全送到公司楼下。
“今天麻烦你了，谢谢。”
寒苒推开车门刚要下车，季闫瑞却叫住她：“等一下，妹子。司瑶那边你帮我多说几句好话，她不接我电话。我担心她孕期情绪不稳定。”
这下子轮到寒苒怔住了，她缓了几秒钟才张口反问：“你已经知道了？”
“当然！我又不是那种不负责的男人。”季闫瑞干脆利落地承认。
他倒是坦坦白白，敢作敢当。
寒苒原本堵在心里那点儿为好友打抱不平的气愤，也因为季闫瑞的态度，顷刻间化解消散。
寒苒问：“你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当然是结婚啦。”
“司瑶答应了？”
“当然没有。哎呀，妹子，我这不是就拿不准你家司瑶的心思，这才想找你帮我去做说客。”
寒苒想了想，点头答应：“既然你表态愿意负责，这件事情我会去帮你跟司瑶说一说的。但结果如何，全听司瑶自己的决定。我绝对站在我姐妹这边。”
“你肯帮我去问我就谢天谢地了。”季闫瑞松了口气，“改明儿你帮帮我把她约出来，咱们一起吃个饭，或许她能回心转意理理我。”
“行，我先问问她的意愿吧。”寒苒关上车门，“走了，你自个儿开车注意安全。”
“多谢关心。回见！”季闫瑞抬起胳膊装模作样敬了个礼。
寒苒实在忍不住又丢了一个白眼给他，这才转身一溜烟跑进暖气充足的大厦里。
没想到刚到闸机这才发觉自己出门匆忙忘记带公司的门禁卡，她摸出想打电话给周辰川下来接她进去，手机铃声蓦然响起来，一看来电显示——
哎呦，我去！今晚这么热闹，前脚送走齐颂他哥们儿，后脚他那个太后妈妈就追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