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希看着这个叫做秦洋的年轻人，只觉得他脑子进水了。
她没伸手，只是颇为无奈地说：“握手就不必了，我已经说过我的目的了，不想再重复一遍。”
“你想了解哪方面的情况？”秦洋问。
梁希说：“前天晚上你们都在哪儿？”
秦洋愣了愣，嗤笑道：“我们就在这儿啊。”
梁希：“有人证明吗？”
秦洋眉毛一挑：“我们互相可以证明。”
“这算不上什么证明，”梁希回击道，“你们几个都是一伙儿的。”
“哎，你这人是不是找事……”
矮个子没说完，秦洋就挥了挥手。矮个子噤了声，但眼神里还是涌动着不满。
“游戏厅的老板可以证明我们的去向，不信你可以去问她。”秦洋抬起手指了指游戏厅的大门，“你可以进去问问他。”
梁希没走进游戏厅，既然他们经常在这里玩，想必跟游戏厅的老板关系不菲，自然也不能从老板口中得到什么真实的信息。
“游戏厅老板跟你们就不是一伙的？”梁希反问道。
秦洋嘴角一扬：“你说得对，老板是我亲戚，确实跟我们是一伙的。”
梁希看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实在是来气，她板着脸说：“麻烦你严肃点，我现在怀疑你们跟林小霞的死有关系，有必要我会带你们去派出所问话。”
“呸！”长发男孩又开口了，“不要以为警察就了不起啊，我们又没犯法，你凭什么抓我们走！”
梁希：“警察是没什么了不起，你们犯没犯法我说了也不算，我只是希望你们如实交代，不然更严重的后果等着你们。”
几个小青年你看我，我看你，似乎是被梁希的话震慑住了。
长发男斟酌了一番，说：“那我们说了，你能信？”
梁希：“你们都没说，怎么知道我不信？”
长发男冲秦洋使了个眼色，秦洋歪着脑袋，思考了一番，对梁希说：“警察同志，要不等你下班了，去桥头边的王姨餐馆，我告诉你。”
梁希将信将疑地看着秦洋。
秦洋又说：“如果我杀了她，我早就跑了，还等你来找我吗？”
秦洋说得也有道理，但和一个小流氓约在饭馆见面，似乎不是一个警察该有的作风。
梁希没有回应秦洋，只是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
秦洋继续说服梁希：“我要回家拿点东西，不然你怎么知道我和小霞到底是什么什么关系？”
梁希怀疑地看着秦洋，说道：“行，别想着偷奸耍滑，你就是跑到天边，我们也能追你回来。”
秦洋勾了勾嘴角，无谓地耸了耸肩。
“别穿这件衣服，也太招人看了。”
梁希看了眼身上的制服，在这街上走确实显眼。
下班后，梁希借口身体不舒服，没在派出所吃晚饭，她回乡政府换了身衣服，就往王姨餐馆赶去。
王姨餐馆门脸不大，门前招牌斑驳，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门口的藕煤炉子上放着一只发黑的热水壶，一个系着围裙的中年妇女，看到梁希走到了门口，立马热情地迎了出来。
“吃饭呐？”
“找人。”梁希扫视一圈，看到秦洋坐在最里面的餐桌上，他嘴里叼着一支烟，整张脸都浸在烟雾中，桌上摆着一瓶啤酒，还有一个瓷缸。
“吃不吃啊？”老板娘又问。
梁希纳闷怎么自己说了老板娘还追着问，她刚想说不吃，秦洋就说话了：“老板娘耳朵不好，你得大点声。”
梁希微愣，这家伙，居然选了这么个地方，看来的确是有些不想被人听到的事要说。
梁希从老板娘摆了摆手，便走到秦洋的桌旁，坐了下来。
“饭我不吃，酒也不喝，有什么话，你赶紧说吧。”梁希面无表情。
秦洋嘴角上扬，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啤酒，问道：“警察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梁希，栋梁的梁，希望的希。”
秦洋：“好名字，你是真的在调查林小霞的案子？”
梁希：“这种事还能有假？”
秦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神色，他悠悠地说道：“可她是自杀啊，人都已经埋了，你能查出什么花来？”
梁希：“这就跟你没关系了，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行。”
秦洋讪然一笑，他将烟头扔在地上，拿脚踩了踩。接着他又直了直身子，从一旁的凳子上拿起一只军绿色的帆布包。他伸手在帆布包里摸了摸，摸出了两张相片。
“我林小霞是小学同学、初中同学，这两张相片可以证明我们的关系。”秦洋把照片递给梁希。
梁希狐疑地接过相片，这两张相片都保存完好，梁希从两张照片上一眼就认出了秦洋，但对于谁是林小霞，她却有些迟疑。
毕竟她只看过她死去的模样，对活着的她一无所知。
秦洋指着初中毕业照前排中间的一个姑娘说：“这就是小霞。”
梁希仔细看了看这个女孩，她穿着朴素，头上扎着马尾，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的确和死去的林小霞很相似。
“这是她？”梁希难以置信。
“嗯，”秦洋点头，“她那时候成绩很好，很活泼，在班上很受欢迎。”
梁希不傻，她一刹那就明白了秦洋说这句话的含义。她观察了秦洋一眼，跟在游戏厅见到的有所不同，他这会儿眼里带着一抹梁希未见过的温柔。
不过这也可能是他演出来的。
“我和她从小就认识，小学的时候她比我高一个头，初中的时候，我比她高一个头，她家里条件不好，但从来没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就自卑过，这一点比我强。”
梁希沉默地听着，没有对秦洋的话发表任何评价。
“我们初中的时候当过一段时间的同桌，我上课的时候爱睡懒觉，她总是叫我，刚开始我很烦，但后来也习惯了。她说如果我们不读书，就永远走不出这大山，”秦洋露出苦涩的神情，“她不是好好读了吗，却落得这么个下场。”
梁希：“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秦洋：“我替她不值，读不读书又有什么大不了了，居然为因为这点事就疯了，毁了自己一辈子。”
梁希替林小霞辩解：“每个人的承受能力不一样。”
说出这话梁希自己也吃惊。秦洋瞥了梁希一眼，苦涩地说道：“当时要是我在家就好了，也许这些事就不会发生。”
梁希问：“你去哪儿了？”
秦洋：“我出去打工了，真是，人倒霉了喝水都塞牙，在外面没赚着钱，还惹得一身腥。”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老板娘拉开了电灯开关，秦洋又叫了一瓶啤酒。
梁希肚子饿得咕咕叫，在这坐了半天，什么东西都不吃，似乎不合适。她点了个炒饭，老板娘立马乐呵呵地起火开灶，做了起来。
“所以，你说的这些跟现在林小霞的死有什么关系？”梁希追问。
“我不说这些，你还真的以为林小霞是我杀的，”秦洋往后仰了仰，“是张万林说小霞的死跟我们有关系的是不是？那畜生，平日里对小霞不好就算了，还他妈陷害别人，真是个窝囊废！”
“你的意思是张万林把脏水泼在你头上？他为什么这么做？你难道就没想过吗？”梁希明知故问。
秦洋意味深长地看了梁希一眼，说：“我当然想过，之前我因为看不惯那畜生对小霞不好，所以出了几次头，就被他惦记上了。他非得说我对小霞有意思，还说我一直想和她……那个……”
梁希顿了顿说：“所以你没和她……那个？”
一对年轻男女在餐馆里说那些事怎么着都有些不好意思，两个人用词非常谨慎，不过也够双方听明白了。
“当然没有！”秦洋否认。“我承认我读书的时候是喜欢他，但自从她发生这件事后，我就没有那样的想法了，我只是想好好保护她。”
“保护？”
“嗯。”
梁希深呼吸了口气：“你就真的没做过什么其他的事？”
“我发誓我没有。”
“你的朋友也没和她有什么肢体接触？”
“绝对没有，都是张万林在诬陷我们，等一下——”秦洋露出狐疑神色，“你这么问，是不是在小霞身上发现了什么？”
话聊到这个地步，梁希不准备再藏着掖着，她坦白道：“据他们说，林小霞怀孕了。”
“怀孕？”秦洋吃惊，“那畜生的？”
梁希摇了摇头：“他说不是。”
“妈的！”秦洋的拳头狠狠地砸向桌子，瓷缸里的酒差点泼出来。“我知道是谁了，我非宰了他不可！”
“宰了谁？”
秦洋的表情更加恼怒，额头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狗日的，不是东西！”
梁希一头雾水：“你说的到底是谁？”
秦洋怒道：“于癞子，那杂种脑子尽是脏东西，平时假装好心给小霞零食，想要发泄才是真的……”
梁希看了看四周，还好这个小饭馆没什么人，老板娘也听不见。她立即劝说道：“你冷静点，慢慢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我听。”
秦洋压着怒火说：“我有一次在桥头撞到于癞子拉着小霞去小树林，结果他是为了……为了让小霞摸他那儿……我和兄弟们狠狠揍了他一顿，并且警告他不要靠近小霞。但后来有一回我回村里忙农活，于癞子居然——”
秦洋的喉咙上下蠕动着，他咬紧嘴唇，拳头攥得更紧了。
“要不是我的兄弟们赶过去，我都不知道于癞子是这么个东西。他们告诉我，于癞子的当时裤子都没提好，小霞的衣服也……”
秦洋两颊的肌肉往下耷拉着，终究没把那些话说出口。
但梁希已经全明白了。
这是今天秦洋情绪最激动的时刻。
他说是真的吗？看他的表情不像是演出来的，要是能演成这样，他的演技该多好啊。
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林小霞遭了多大的罪啊，在神智混乱的时候被人强……奸？
这……梁希想都不敢想。
“你们能去抓于癞子吗？这事十有八九是他干的。”秦洋看似无谓地问。
梁希为难地摇摇头：“我们顶多是询问，就像我对你一样，除非有确凿的证据，才能对于癞子进行抓捕。”
秦洋冷哼一声：“我就知道跟你们说没什么用，这事儿我还不如自己解决。”
“你别乱来！”梁希激动。
“这你管不着，咱们各凭本事。”秦洋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扔下五块钱就气势汹汹地出了餐馆。
梁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立即一股强烈的担忧涌上心头，她感觉事情似乎越来越棘手了。
她没伸手，只是颇为无奈地说：“握手就不必了，我已经说过我的目的了，不想再重复一遍。”
“你想了解哪方面的情况？”秦洋问。
梁希说：“前天晚上你们都在哪儿？”
秦洋愣了愣，嗤笑道：“我们就在这儿啊。”
梁希：“有人证明吗？”
秦洋眉毛一挑：“我们互相可以证明。”
“这算不上什么证明，”梁希回击道，“你们几个都是一伙儿的。”
“哎，你这人是不是找事……”
矮个子没说完，秦洋就挥了挥手。矮个子噤了声，但眼神里还是涌动着不满。
“游戏厅的老板可以证明我们的去向，不信你可以去问她。”秦洋抬起手指了指游戏厅的大门，“你可以进去问问他。”
梁希没走进游戏厅，既然他们经常在这里玩，想必跟游戏厅的老板关系不菲，自然也不能从老板口中得到什么真实的信息。
“游戏厅老板跟你们就不是一伙的？”梁希反问道。
秦洋嘴角一扬：“你说得对，老板是我亲戚，确实跟我们是一伙的。”
梁希看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实在是来气，她板着脸说：“麻烦你严肃点，我现在怀疑你们跟林小霞的死有关系，有必要我会带你们去派出所问话。”
“呸！”长发男孩又开口了，“不要以为警察就了不起啊，我们又没犯法，你凭什么抓我们走！”
梁希：“警察是没什么了不起，你们犯没犯法我说了也不算，我只是希望你们如实交代，不然更严重的后果等着你们。”
几个小青年你看我，我看你，似乎是被梁希的话震慑住了。
长发男斟酌了一番，说：“那我们说了，你能信？”
梁希：“你们都没说，怎么知道我不信？”
长发男冲秦洋使了个眼色，秦洋歪着脑袋，思考了一番，对梁希说：“警察同志，要不等你下班了，去桥头边的王姨餐馆，我告诉你。”
梁希将信将疑地看着秦洋。
秦洋又说：“如果我杀了她，我早就跑了，还等你来找我吗？”
秦洋说得也有道理，但和一个小流氓约在饭馆见面，似乎不是一个警察该有的作风。
梁希没有回应秦洋，只是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
秦洋继续说服梁希：“我要回家拿点东西，不然你怎么知道我和小霞到底是什么什么关系？”
梁希怀疑地看着秦洋，说道：“行，别想着偷奸耍滑，你就是跑到天边，我们也能追你回来。”
秦洋勾了勾嘴角，无谓地耸了耸肩。
“别穿这件衣服，也太招人看了。”
梁希看了眼身上的制服，在这街上走确实显眼。
下班后，梁希借口身体不舒服，没在派出所吃晚饭，她回乡政府换了身衣服，就往王姨餐馆赶去。
王姨餐馆门脸不大，门前招牌斑驳，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门口的藕煤炉子上放着一只发黑的热水壶，一个系着围裙的中年妇女，看到梁希走到了门口，立马热情地迎了出来。
“吃饭呐？”
“找人。”梁希扫视一圈，看到秦洋坐在最里面的餐桌上，他嘴里叼着一支烟，整张脸都浸在烟雾中，桌上摆着一瓶啤酒，还有一个瓷缸。
“吃不吃啊？”老板娘又问。
梁希纳闷怎么自己说了老板娘还追着问，她刚想说不吃，秦洋就说话了：“老板娘耳朵不好，你得大点声。”
梁希微愣，这家伙，居然选了这么个地方，看来的确是有些不想被人听到的事要说。
梁希从老板娘摆了摆手，便走到秦洋的桌旁，坐了下来。
“饭我不吃，酒也不喝，有什么话，你赶紧说吧。”梁希面无表情。
秦洋嘴角上扬，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啤酒，问道：“警察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梁希，栋梁的梁，希望的希。”
秦洋：“好名字，你是真的在调查林小霞的案子？”
梁希：“这种事还能有假？”
秦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神色，他悠悠地说道：“可她是自杀啊，人都已经埋了，你能查出什么花来？”
梁希：“这就跟你没关系了，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行。”
秦洋讪然一笑，他将烟头扔在地上，拿脚踩了踩。接着他又直了直身子，从一旁的凳子上拿起一只军绿色的帆布包。他伸手在帆布包里摸了摸，摸出了两张相片。
“我林小霞是小学同学、初中同学，这两张相片可以证明我们的关系。”秦洋把照片递给梁希。
梁希狐疑地接过相片，这两张相片都保存完好，梁希从两张照片上一眼就认出了秦洋，但对于谁是林小霞，她却有些迟疑。
毕竟她只看过她死去的模样，对活着的她一无所知。
秦洋指着初中毕业照前排中间的一个姑娘说：“这就是小霞。”
梁希仔细看了看这个女孩，她穿着朴素，头上扎着马尾，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的确和死去的林小霞很相似。
“这是她？”梁希难以置信。
“嗯，”秦洋点头，“她那时候成绩很好，很活泼，在班上很受欢迎。”
梁希不傻，她一刹那就明白了秦洋说这句话的含义。她观察了秦洋一眼，跟在游戏厅见到的有所不同，他这会儿眼里带着一抹梁希未见过的温柔。
不过这也可能是他演出来的。
“我和她从小就认识，小学的时候她比我高一个头，初中的时候，我比她高一个头，她家里条件不好，但从来没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就自卑过，这一点比我强。”
梁希沉默地听着，没有对秦洋的话发表任何评价。
“我们初中的时候当过一段时间的同桌，我上课的时候爱睡懒觉，她总是叫我，刚开始我很烦，但后来也习惯了。她说如果我们不读书，就永远走不出这大山，”秦洋露出苦涩的神情，“她不是好好读了吗，却落得这么个下场。”
梁希：“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秦洋：“我替她不值，读不读书又有什么大不了了，居然为因为这点事就疯了，毁了自己一辈子。”
梁希替林小霞辩解：“每个人的承受能力不一样。”
说出这话梁希自己也吃惊。秦洋瞥了梁希一眼，苦涩地说道：“当时要是我在家就好了，也许这些事就不会发生。”
梁希问：“你去哪儿了？”
秦洋：“我出去打工了，真是，人倒霉了喝水都塞牙，在外面没赚着钱，还惹得一身腥。”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老板娘拉开了电灯开关，秦洋又叫了一瓶啤酒。
梁希肚子饿得咕咕叫，在这坐了半天，什么东西都不吃，似乎不合适。她点了个炒饭，老板娘立马乐呵呵地起火开灶，做了起来。
“所以，你说的这些跟现在林小霞的死有什么关系？”梁希追问。
“我不说这些，你还真的以为林小霞是我杀的，”秦洋往后仰了仰，“是张万林说小霞的死跟我们有关系的是不是？那畜生，平日里对小霞不好就算了，还他妈陷害别人，真是个窝囊废！”
“你的意思是张万林把脏水泼在你头上？他为什么这么做？你难道就没想过吗？”梁希明知故问。
秦洋意味深长地看了梁希一眼，说：“我当然想过，之前我因为看不惯那畜生对小霞不好，所以出了几次头，就被他惦记上了。他非得说我对小霞有意思，还说我一直想和她……那个……”
梁希顿了顿说：“所以你没和她……那个？”
一对年轻男女在餐馆里说那些事怎么着都有些不好意思，两个人用词非常谨慎，不过也够双方听明白了。
“当然没有！”秦洋否认。“我承认我读书的时候是喜欢他，但自从她发生这件事后，我就没有那样的想法了，我只是想好好保护她。”
“保护？”
“嗯。”
梁希深呼吸了口气：“你就真的没做过什么其他的事？”
“我发誓我没有。”
“你的朋友也没和她有什么肢体接触？”
“绝对没有，都是张万林在诬陷我们，等一下——”秦洋露出狐疑神色，“你这么问，是不是在小霞身上发现了什么？”
话聊到这个地步，梁希不准备再藏着掖着，她坦白道：“据他们说，林小霞怀孕了。”
“怀孕？”秦洋吃惊，“那畜生的？”
梁希摇了摇头：“他说不是。”
“妈的！”秦洋的拳头狠狠地砸向桌子，瓷缸里的酒差点泼出来。“我知道是谁了，我非宰了他不可！”
“宰了谁？”
秦洋的表情更加恼怒，额头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狗日的，不是东西！”
梁希一头雾水：“你说的到底是谁？”
秦洋怒道：“于癞子，那杂种脑子尽是脏东西，平时假装好心给小霞零食，想要发泄才是真的……”
梁希看了看四周，还好这个小饭馆没什么人，老板娘也听不见。她立即劝说道：“你冷静点，慢慢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我听。”
秦洋压着怒火说：“我有一次在桥头撞到于癞子拉着小霞去小树林，结果他是为了……为了让小霞摸他那儿……我和兄弟们狠狠揍了他一顿，并且警告他不要靠近小霞。但后来有一回我回村里忙农活，于癞子居然——”
秦洋的喉咙上下蠕动着，他咬紧嘴唇，拳头攥得更紧了。
“要不是我的兄弟们赶过去，我都不知道于癞子是这么个东西。他们告诉我，于癞子的当时裤子都没提好，小霞的衣服也……”
秦洋两颊的肌肉往下耷拉着，终究没把那些话说出口。
但梁希已经全明白了。
这是今天秦洋情绪最激动的时刻。
他说是真的吗？看他的表情不像是演出来的，要是能演成这样，他的演技该多好啊。
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林小霞遭了多大的罪啊，在神智混乱的时候被人强……奸？
这……梁希想都不敢想。
“你们能去抓于癞子吗？这事十有八九是他干的。”秦洋看似无谓地问。
梁希为难地摇摇头：“我们顶多是询问，就像我对你一样，除非有确凿的证据，才能对于癞子进行抓捕。”
秦洋冷哼一声：“我就知道跟你们说没什么用，这事儿我还不如自己解决。”
“你别乱来！”梁希激动。
“这你管不着，咱们各凭本事。”秦洋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扔下五块钱就气势汹汹地出了餐馆。
梁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立即一股强烈的担忧涌上心头，她感觉事情似乎越来越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