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希不得不承认，她铐上这两人的举动实在有些草率了。这一路上都是乡亲们的目光，还有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于癞子时不时还要停下来和路过的熟人说两句，跟那些人炫耀自己要去派出所找所长喝茶。
对他来说，好像被警察铐了去派出所是什么很光荣的事情一样。
梁希总算知道为什么说他无赖了。
一行人走到畜牧交易市场，豆大的雨突然从天空中砸了下来，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立即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人们收摊位的收摊位，避雨的避雨。
梁希想加快脚步，于癞子却不慌不忙地放下了担子，他用仅有的一只手从其中一个筐底下拿出油布，想要把筐里的副食品遮起来。
秦洋挺着身子，懒得配合他的动作，这让于癞子的行动变得有些滑稽和困难。
他仰起头冲着秦洋吹胡子瞪眼：“狗日的，东西淋坏了，你赔？”
秦洋冷淡地翻了个白眼。
“赔你妈了个巴子。”
梁希：“……”
算了，刚刚“狗日的”都听了这么多，也不在乎这么几句了。不过这雨对梁希来说倒是下得及时，她快步上前，掏出手铐钥匙，给秦洋、于癞子打开手铐。
于癞子斜睨着梁希：“不是说要去派出所吗？我还指望曹所长给我主持公道呢！”
梁希把手铐塞进裤兜里，说：“下雨了，铐着走不方便。”
“哼，我看你是怕挨头子吧，这个状我告定了，看曹所长怎么收拾你。”于癞子冷哼一声，就着雨水擦了擦脸。
梁希懒得理会于癞子，反正她已经做好挨批评的准备了，不就是被骂一顿吗？反正那个曹国安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估计正要找机会修理她呢。
梁希带着秦洋和于癞子刚走进派出所办公室，身后就传来大雨落下的声音。
林生源正坐在座位上翻报纸，看到梁希带了两个人进来，惊讶得下巴都要脱臼了。他来回扫视眼前的三人，半晌才蹦出一句话：“他们俩干嘛了？”
“打架。”梁希的语气多少有些无奈，她低头拍了拍身上的雨水。
“可不是打架，”于癞子摸了摸头，“是他打我。”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水落在地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林生源面部肌肉抽搐了好几下，他急忙上前拉着梁希走到办公室角落，数落道：“梁希，这种事是不应该当场调解吗？你怎么把人带回来了？”
梁希：“调解不成，他们俩都不服气。”
林生源又歪脑袋看了秦洋和于癞子一眼，疑惑地问：“他们俩都没受伤啊，到底有什么仇？”
梁希压低了声音：“跟林小霞有关。”
“她？”林生源眼珠子瞪得溜圆，“她的事不都结束了吗？你听我一句劝，快把他们送走吧，要是所长知道了，就麻烦了。”
于癞子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大声道：“你们所长呢，我来找他喝茶的，怎么人都不在啊。”
林生源更急了：“去去去，快送走他们。”
“不行，”梁希拒绝，“来都来了，哪有送走的道理，我至少得把那些事问清楚再说。”
“什么事啊？”林生源不解。
梁希：“这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我问了你就知道了。”
林生源露出狐疑的眼神，他想了想说：“好吧，既然如此，你想问就问，我可不参与。”
梁希没有为难林生源，她转头指着靠墙放着的两把椅子，对那两人道：“你们俩坐下说吧。”
于癞子冷哼一声，转头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秦洋也闷声不吭地坐下了，他垂着眼，不看任何人。
梁希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纸笔，准备开始做笔录。
“姓什么名什么，哪儿的人？”梁希问。
“秦洋，秦家村人。”秦洋说。
于癞子嬉皮笑脸：“于章，章法的章，江湖人称于癞子，于家台人。”
“你们俩为什么在街上打架？”梁希明知故问。
“你问他，”于癞子坐没坐相，“我挑着担子来做生意，还没到摆摊的地方就被他给拦住了，他说我什么杀死林小霞的罪魁祸首，有病吗不是，我都多长时间没看到那癫子了。”
“有没有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
于癞子瞪眼：“我清楚个屁啊，说起来那癫子隔三差五找我要吃食，我看她家里穷，精神又不正常，就给了些，没想到人就这么没了，哎，可惜了！”
“你还真是大方，”秦洋语气中带着奚落，“你那些东西是白给的吗？”
于癞子梗着脖子，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怎么不是白给？我这人心善，就是看不得这些，尤其是女人遭了难啊，我这心里就揪得疼，作孽哦。”
“少说这些，”梁希敲了敲桌子，“说点有用的。”
于癞子收起笑容，往前一倾：“警察同志，什么是有用的？”
“你给她的东西是无偿给的吗？”梁希追问。
于癞子回道：“当然咯，她又没钱的。”
秦洋冷笑：“你是想要小霞的钱？你是想要小霞的命！”
于癞子脸色一凛：“狗日的，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什么时候要小霞的命了！”
“你忘了你在树林干的好事了？”秦洋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不过语气更加凌厉了。
于癞子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道：“我干什么了？”
“难道还要我说出来吗？”秦洋的喉结猛烈地蠕动着，梁希看得出来，他在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嘿，”于癞子又摸了摸他那颗像卤蛋一样的头颅，“那都是她自愿的，我又没逼她。”
“自愿，她她妈都那样了，怎么自愿？”秦洋彻底被激怒了。“你他妈就不是个东西，老子早该收拾你。”
于癞子的身子往旁边挪了挪，但嘴上还继续喷：“你别以为到了派出所老子就怕你，你那个水性杨花的娘，看到我还得叫我声哥呢，你他妈算老几啊你……”
“你他妈找死！”秦洋跳起来抓着于癞子的衣领，挥起拳头，狠狠地往他的脸颊砸去。
于癞子闷哼一声，头侧向了一边。
“秦洋，你住手！”梁希怒吼道。
“警察有个屁用！我自己会解决！”秦洋急得面红耳赤。
于癞子龇牙咧嘴，他被压在椅子上没有身体优势，只好伸手去抓秦洋的头发。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你一言我一句，一时间办公室乱作一团。
梁希双手难敌四脚，只好叫林生源来帮忙，两人一人扯一个，好不容易才把两人拉开。
梁希刚要松口气，就看到门口一个巨大的黑影，曹国安正气势汹汹站在门口，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好大一块，他的胸脯因为生气激烈地起伏。
而在派出所大门外，还有好些个撑着伞看热闹的人。
“操！”曹国安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气冲冲地走进办公室。“你们把派出所当什么地方了？在这瞎闹？是想吃牢饭了是吗？”
“所长——”梁希失神地叫了一声。
“你闭嘴！”曹国安气得额头青筋直冒，他猛地关上办公室的门，将那些眼睛隔绝在了身后。接着他一一扫视所有人，把目光落在了于癞子身上。“于癞子，你他妈活腻了，一大把年纪了，不好好过日子，成天惹是生非！”
于癞子脸上闪过一丝畏惧神色，他辩解道：“曹……曹所长，不是我惹麻烦，是这个狗日的非要惹我，你看看，你看看……你看看我的脸，还有我身上，都被他打成什么样了。”
曹国安的眼神转而投向于癞子指责的人身上。
秦洋抬着头挺着胸，根本没正看曹国安一眼。
这街上的混混曹国安个个门儿清，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年轻后生。
“秦洋是吧？你是觉得我们派出所吃干饭的是不是？几天没管你们，你们就上天了？”曹国安问。
秦洋抬眼。冷道：“你们跟吃干饭也差不了多少，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瞎管。”
曹国安吃了一鳖，他竖起一根手指，想发点火却欲言又止。接着他看向正焦头烂额的梁希。
“梁希，你他妈到底在干什么？不想干了早点说，尽惹事！”
梁希虽然很无奈，但也只好解释道：“曹所长，他们俩在打架斗殴，我按照规定把他们带回来调查。”
“调查什么啊？”曹国安横眉冷竖。
“调查——他们的原因。”梁希说。
曹国安龇牙：“那好，你现在告诉我，你调查出来了什么？”
梁希：“根据秦洋的供述，我有理由怀疑林小霞的死跟于癞子有关。”
“你放屁！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都多久没见她了？”于癞子暴跳如雷。“曹所长，你要给我做主啊，我于章在这片地界混了这么多年，虽然平时是有些不好的名声，但杀人这种事，我不可能干，她这是含血喷人！”
秦洋：“姓于的，你是个什么东西大家都知道，林小霞的死要是跟你没关系，我名字倒着写。”
于癞子：“你爱他妈怎么写怎么写。”
“别吵了！”曹国安气个半死，他看向梁希说：“你出来，把你知道的事跟我说清楚。”
曹国安说完气冲冲地往门外走去，梁希紧紧跟在曹国安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室的门。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派出所门口的人群已经散去了很多，只有几个好事的还在那里眼巴巴地看。
“说，你查到了什么。”曹国安语气严肃。
梁希捋了下思路，说道：“我们昨天去找林小霞的老公张万林了，他说林小霞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根据他提供的线索，我们去找了秦洋，秦洋说他曾目睹于癞子多次对林小霞进行过性侵犯行为。根据这些证词，我有理由怀疑林小霞肚子里的孩子是于癞子的，他怕事情败露，所以动了杀心。”
“就这？”曹国安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
梁希：“嗯。”
曹国安深呼吸：“合着你什么证据都没有，都是听说。”
梁希犹豫了几秒钟，点头道：“所以我才借机带于癞子回来调查，想确认一下他那天是不是有不在场证明。”
曹国安冷笑一声：“你不用确认了，那天他不在场。”
梁希诧异。
曹国安瞥了梁希一眼，继续说：“那天他在他老表家喝酒，刚好我也在，他喝醉了，还揍了我这里一拳。”
曹国安揉了揉胸口，他的胸口还在隐隐的疼。
梁希听完曹国安的话，一时间无言以对。她顿了顿，又说：“即便如此，那他侵犯林小霞的事，也是事实。”
“你有证据吗？”
梁希哽塞，她当然没有证据。
曹国安哼了一声：“人都死了，死无对证，活着的时候不来报警，死了在这臭来劲，你还跟着瞎起哄，我看你啊还是早点回去，别在这添乱了。”
于癞子时不时还要停下来和路过的熟人说两句，跟那些人炫耀自己要去派出所找所长喝茶。
对他来说，好像被警察铐了去派出所是什么很光荣的事情一样。
梁希总算知道为什么说他无赖了。
一行人走到畜牧交易市场，豆大的雨突然从天空中砸了下来，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立即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人们收摊位的收摊位，避雨的避雨。
梁希想加快脚步，于癞子却不慌不忙地放下了担子，他用仅有的一只手从其中一个筐底下拿出油布，想要把筐里的副食品遮起来。
秦洋挺着身子，懒得配合他的动作，这让于癞子的行动变得有些滑稽和困难。
他仰起头冲着秦洋吹胡子瞪眼：“狗日的，东西淋坏了，你赔？”
秦洋冷淡地翻了个白眼。
“赔你妈了个巴子。”
梁希：“……”
算了，刚刚“狗日的”都听了这么多，也不在乎这么几句了。不过这雨对梁希来说倒是下得及时，她快步上前，掏出手铐钥匙，给秦洋、于癞子打开手铐。
于癞子斜睨着梁希：“不是说要去派出所吗？我还指望曹所长给我主持公道呢！”
梁希把手铐塞进裤兜里，说：“下雨了，铐着走不方便。”
“哼，我看你是怕挨头子吧，这个状我告定了，看曹所长怎么收拾你。”于癞子冷哼一声，就着雨水擦了擦脸。
梁希懒得理会于癞子，反正她已经做好挨批评的准备了，不就是被骂一顿吗？反正那个曹国安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估计正要找机会修理她呢。
梁希带着秦洋和于癞子刚走进派出所办公室，身后就传来大雨落下的声音。
林生源正坐在座位上翻报纸，看到梁希带了两个人进来，惊讶得下巴都要脱臼了。他来回扫视眼前的三人，半晌才蹦出一句话：“他们俩干嘛了？”
“打架。”梁希的语气多少有些无奈，她低头拍了拍身上的雨水。
“可不是打架，”于癞子摸了摸头，“是他打我。”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水落在地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林生源面部肌肉抽搐了好几下，他急忙上前拉着梁希走到办公室角落，数落道：“梁希，这种事是不应该当场调解吗？你怎么把人带回来了？”
梁希：“调解不成，他们俩都不服气。”
林生源又歪脑袋看了秦洋和于癞子一眼，疑惑地问：“他们俩都没受伤啊，到底有什么仇？”
梁希压低了声音：“跟林小霞有关。”
“她？”林生源眼珠子瞪得溜圆，“她的事不都结束了吗？你听我一句劝，快把他们送走吧，要是所长知道了，就麻烦了。”
于癞子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大声道：“你们所长呢，我来找他喝茶的，怎么人都不在啊。”
林生源更急了：“去去去，快送走他们。”
“不行，”梁希拒绝，“来都来了，哪有送走的道理，我至少得把那些事问清楚再说。”
“什么事啊？”林生源不解。
梁希：“这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我问了你就知道了。”
林生源露出狐疑的眼神，他想了想说：“好吧，既然如此，你想问就问，我可不参与。”
梁希没有为难林生源，她转头指着靠墙放着的两把椅子，对那两人道：“你们俩坐下说吧。”
于癞子冷哼一声，转头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秦洋也闷声不吭地坐下了，他垂着眼，不看任何人。
梁希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纸笔，准备开始做笔录。
“姓什么名什么，哪儿的人？”梁希问。
“秦洋，秦家村人。”秦洋说。
于癞子嬉皮笑脸：“于章，章法的章，江湖人称于癞子，于家台人。”
“你们俩为什么在街上打架？”梁希明知故问。
“你问他，”于癞子坐没坐相，“我挑着担子来做生意，还没到摆摊的地方就被他给拦住了，他说我什么杀死林小霞的罪魁祸首，有病吗不是，我都多长时间没看到那癫子了。”
“有没有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
于癞子瞪眼：“我清楚个屁啊，说起来那癫子隔三差五找我要吃食，我看她家里穷，精神又不正常，就给了些，没想到人就这么没了，哎，可惜了！”
“你还真是大方，”秦洋语气中带着奚落，“你那些东西是白给的吗？”
于癞子梗着脖子，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怎么不是白给？我这人心善，就是看不得这些，尤其是女人遭了难啊，我这心里就揪得疼，作孽哦。”
“少说这些，”梁希敲了敲桌子，“说点有用的。”
于癞子收起笑容，往前一倾：“警察同志，什么是有用的？”
“你给她的东西是无偿给的吗？”梁希追问。
于癞子回道：“当然咯，她又没钱的。”
秦洋冷笑：“你是想要小霞的钱？你是想要小霞的命！”
于癞子脸色一凛：“狗日的，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什么时候要小霞的命了！”
“你忘了你在树林干的好事了？”秦洋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不过语气更加凌厉了。
于癞子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道：“我干什么了？”
“难道还要我说出来吗？”秦洋的喉结猛烈地蠕动着，梁希看得出来，他在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嘿，”于癞子又摸了摸他那颗像卤蛋一样的头颅，“那都是她自愿的，我又没逼她。”
“自愿，她她妈都那样了，怎么自愿？”秦洋彻底被激怒了。“你他妈就不是个东西，老子早该收拾你。”
于癞子的身子往旁边挪了挪，但嘴上还继续喷：“你别以为到了派出所老子就怕你，你那个水性杨花的娘，看到我还得叫我声哥呢，你他妈算老几啊你……”
“你他妈找死！”秦洋跳起来抓着于癞子的衣领，挥起拳头，狠狠地往他的脸颊砸去。
于癞子闷哼一声，头侧向了一边。
“秦洋，你住手！”梁希怒吼道。
“警察有个屁用！我自己会解决！”秦洋急得面红耳赤。
于癞子龇牙咧嘴，他被压在椅子上没有身体优势，只好伸手去抓秦洋的头发。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你一言我一句，一时间办公室乱作一团。
梁希双手难敌四脚，只好叫林生源来帮忙，两人一人扯一个，好不容易才把两人拉开。
梁希刚要松口气，就看到门口一个巨大的黑影，曹国安正气势汹汹站在门口，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好大一块，他的胸脯因为生气激烈地起伏。
而在派出所大门外，还有好些个撑着伞看热闹的人。
“操！”曹国安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气冲冲地走进办公室。“你们把派出所当什么地方了？在这瞎闹？是想吃牢饭了是吗？”
“所长——”梁希失神地叫了一声。
“你闭嘴！”曹国安气得额头青筋直冒，他猛地关上办公室的门，将那些眼睛隔绝在了身后。接着他一一扫视所有人，把目光落在了于癞子身上。“于癞子，你他妈活腻了，一大把年纪了，不好好过日子，成天惹是生非！”
于癞子脸上闪过一丝畏惧神色，他辩解道：“曹……曹所长，不是我惹麻烦，是这个狗日的非要惹我，你看看，你看看……你看看我的脸，还有我身上，都被他打成什么样了。”
曹国安的眼神转而投向于癞子指责的人身上。
秦洋抬着头挺着胸，根本没正看曹国安一眼。
这街上的混混曹国安个个门儿清，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年轻后生。
“秦洋是吧？你是觉得我们派出所吃干饭的是不是？几天没管你们，你们就上天了？”曹国安问。
秦洋抬眼。冷道：“你们跟吃干饭也差不了多少，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瞎管。”
曹国安吃了一鳖，他竖起一根手指，想发点火却欲言又止。接着他看向正焦头烂额的梁希。
“梁希，你他妈到底在干什么？不想干了早点说，尽惹事！”
梁希虽然很无奈，但也只好解释道：“曹所长，他们俩在打架斗殴，我按照规定把他们带回来调查。”
“调查什么啊？”曹国安横眉冷竖。
“调查——他们的原因。”梁希说。
曹国安龇牙：“那好，你现在告诉我，你调查出来了什么？”
梁希：“根据秦洋的供述，我有理由怀疑林小霞的死跟于癞子有关。”
“你放屁！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都多久没见她了？”于癞子暴跳如雷。“曹所长，你要给我做主啊，我于章在这片地界混了这么多年，虽然平时是有些不好的名声，但杀人这种事，我不可能干，她这是含血喷人！”
秦洋：“姓于的，你是个什么东西大家都知道，林小霞的死要是跟你没关系，我名字倒着写。”
于癞子：“你爱他妈怎么写怎么写。”
“别吵了！”曹国安气个半死，他看向梁希说：“你出来，把你知道的事跟我说清楚。”
曹国安说完气冲冲地往门外走去，梁希紧紧跟在曹国安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室的门。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派出所门口的人群已经散去了很多，只有几个好事的还在那里眼巴巴地看。
“说，你查到了什么。”曹国安语气严肃。
梁希捋了下思路，说道：“我们昨天去找林小霞的老公张万林了，他说林小霞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根据他提供的线索，我们去找了秦洋，秦洋说他曾目睹于癞子多次对林小霞进行过性侵犯行为。根据这些证词，我有理由怀疑林小霞肚子里的孩子是于癞子的，他怕事情败露，所以动了杀心。”
“就这？”曹国安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
梁希：“嗯。”
曹国安深呼吸：“合着你什么证据都没有，都是听说。”
梁希犹豫了几秒钟，点头道：“所以我才借机带于癞子回来调查，想确认一下他那天是不是有不在场证明。”
曹国安冷笑一声：“你不用确认了，那天他不在场。”
梁希诧异。
曹国安瞥了梁希一眼，继续说：“那天他在他老表家喝酒，刚好我也在，他喝醉了，还揍了我这里一拳。”
曹国安揉了揉胸口，他的胸口还在隐隐的疼。
梁希听完曹国安的话，一时间无言以对。她顿了顿，又说：“即便如此，那他侵犯林小霞的事，也是事实。”
“你有证据吗？”
梁希哽塞，她当然没有证据。
曹国安哼了一声：“人都死了，死无对证，活着的时候不来报警，死了在这臭来劲，你还跟着瞎起哄，我看你啊还是早点回去，别在这添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