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要听爸爸的话，一会儿和爸爸回去告诉哥哥，你们都听爸爸话，注意安全，妈妈过几天就回L市的家找你啊！妈妈爱你们。”肖程急匆匆的说着。
沈赢，眼巴巴的看着妈妈，不停地点着头。
到检票口了，肖程拿好车票随着人流向外面的站台走去，孤单的身影转眼被人流淹没了。
沈赢哭了，他只能匆匆得陪着妈妈走到检票口，他都没好好地和妈妈说再见，妈妈就匆匆的走了。
沈青阳也眼眶发红，他担心他的宝贝老婆回去受委屈。
儿子的个子已经长到他的胸口了。他搂住儿子尚且瘦削的肩膀，慢慢地向楼梯口走。
他多想陪着肖程啊，可他们俩也不可能撇下两个儿子，儿子可是他俩的心头肉。
这种两难的感觉简直太糟糕了。
肖程随着拥挤的人流上了火车，找到自己的下铺铺位，把行李箱放到上面的行李架，再把沈青阳买的水果，零食都放在桌上，看着车窗外发呆。
她想象着张玉勤生病会到什么程度，想象着肖言和李嘉琳会怎样照顾张玉勤，以至于李嘉琳对她出言不逊。
对于超出她掌控的事情，她显得烦躁不安。
火车开动了。
肖程并不与陌生人说话，即使有人和她搭讪，她也只是简单地“嗯，是”之类的，然后再把视线转到车窗外面。
别人看看她这爱理不理的样子也觉得没趣，渐渐地也就不搭话了。
在火车上洗漱，肖程很不喜欢，她觉得洗不干净，这源于她有点不大不小的洁癖；但没有办法，好在两天的旅程很快就过去了。
肖程拖着有点僵直的腿下了火车就坐出租车直奔医大一院。
当肖程满头是汗的出现在张玉勤的病房门口时，看到张玉勤躺在病床上目光呆滞，神色木然，对上肖程的脸也是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是陌生人一般，肖程苦涩不已。
不过，她以前在家时也是这样的待遇，肖程努力地忽略心中的不适。
病房里四张床位，两个病人都是脑血栓，屋里有一股淡淡的骚臭味。
肖言和弟妹李嘉琳对肖程也是神色淡淡地，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亲情了。
这让肖程心里生出浓重的不齿，这么不待见她还急赤白咧急头白脸的打电话让她回来干嘛？
肖程上前：“妈？”
张玉勤看向肖程，目光冷淡。
肖程心里酸涩的，说不清是为张玉勤病倒，为她在这个家里她受到的漠视，还是为她在这个家里尴尬的地位。
或许都是。
张玉勤能说话。虽然说话时舌头稍有点发硬，但是说出来的话也算清晰，她只是不想和肖程说话而已。
肖程去医生办公室咨询张玉勤的病情。
医生说正在治疗，目前没有有效的治疗手段，脑血栓这病到张玉勤这年龄，基本上也就定型了；像张玉勤这样情况，以后就是长期卧病在床，生活不能自理的状态。
肖程明白了。
既然肖言他们两口子对她冷淡，张玉勤把她当做陌生人；大家心里也都明白很，那她也就别说话好了。
肖程到外边给沈青阳打了个电话，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
沈青阳嘱咐她要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
肖程答应他，让他放心，说会时常给他打电话。
肖程又问了沈朗和沈赢，沈青阳告诉肖程，他们都好，只是担心她。
肖程说，没事，不用担心，她过几天就回去了。
李嘉琳嘴好，很会说话，哄得张玉勤露出笑容了，等张玉勤转头看到肖程，那笑又慢慢地收起。
肖程的心在流泪。
她把所有的情绪都藏在心底。
张玉勤尿了。
李嘉琳看着肖程说：“姐，妈尿了。”
肖程拿过尿片，搬着张玉勤的身子翻过来，把湿的尿片拽出来，再把新的尿片塞到身下。
张玉勤身体比较胖，肖程搬来搬去，累得直喘，肖言和李嘉琳都没伸手帮一下，就在旁边看着。
肖程想，之前的三天是谁给换的尿片呢？
换完尿片之后是长长的沉默，张玉勤睡着了，肖程就坐在张玉勤的床边。
肖言和李嘉琳挤在病房里两张空床中的一张空床上睡觉，另外一张空床由另一个病人家属陪床休息使用，肖程在张玉勤脚边靠墙坐着。
整个晚上，张玉勤一会儿喝水；一会儿吃水果；一会儿又吃药；一会儿又要尿尿；一整晚肖程接了四五回尿。
肖程这一整晚基本上没睡觉。
肖程围着张玉勤团团转。
为啥张玉勤又和肖程说话了？
因为他儿子和儿媳妇挤在对面的一张空床上睡着了，张玉勤不想叫他们，她想让肖程来做，这些事都需要肖程做，肖程是她生的，指使干这干那肖程张玉勤没有心理负担，她心安理得。
接尿的事让儿子儿媳妇来做，张玉勤尿不下来。
肖程问她：“这两天你拉粑粑谁帮你接的？”
张玉勤没好气儿的说：“我还没拉呢！肖言接的尿！”
肖程说：“肖言是你儿子，用他接尿不是应该的吗？”
张玉勤没好气：“不是有你吗？有你我用他干啥呀？”
肖程又说：“有我的时候你能指望我，没我的时候呢？”
张玉勤：“你这话说的，你不是还活着吗？怎么的？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这是嫌弃我了？啊？我可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从小照顾大，你可不要没良心！”
张玉勤说话很利索。
肖程记得，她出生没多久就被张玉勤送到姥姥家，一直到她六岁了才被接回家的。
“妈，就算我不在你身边，偶尔用一下肖言，也是应该的。”
张玉勤：“你明晃晃的摆在这儿，你让我用肖言？你好意思吗？”
肖程想：她怎么就不好意思了？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可她什么都没说，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沈赢，眼巴巴的看着妈妈，不停地点着头。
到检票口了，肖程拿好车票随着人流向外面的站台走去，孤单的身影转眼被人流淹没了。
沈赢哭了，他只能匆匆得陪着妈妈走到检票口，他都没好好地和妈妈说再见，妈妈就匆匆的走了。
沈青阳也眼眶发红，他担心他的宝贝老婆回去受委屈。
儿子的个子已经长到他的胸口了。他搂住儿子尚且瘦削的肩膀，慢慢地向楼梯口走。
他多想陪着肖程啊，可他们俩也不可能撇下两个儿子，儿子可是他俩的心头肉。
这种两难的感觉简直太糟糕了。
肖程随着拥挤的人流上了火车，找到自己的下铺铺位，把行李箱放到上面的行李架，再把沈青阳买的水果，零食都放在桌上，看着车窗外发呆。
她想象着张玉勤生病会到什么程度，想象着肖言和李嘉琳会怎样照顾张玉勤，以至于李嘉琳对她出言不逊。
对于超出她掌控的事情，她显得烦躁不安。
火车开动了。
肖程并不与陌生人说话，即使有人和她搭讪，她也只是简单地“嗯，是”之类的，然后再把视线转到车窗外面。
别人看看她这爱理不理的样子也觉得没趣，渐渐地也就不搭话了。
在火车上洗漱，肖程很不喜欢，她觉得洗不干净，这源于她有点不大不小的洁癖；但没有办法，好在两天的旅程很快就过去了。
肖程拖着有点僵直的腿下了火车就坐出租车直奔医大一院。
当肖程满头是汗的出现在张玉勤的病房门口时，看到张玉勤躺在病床上目光呆滞，神色木然，对上肖程的脸也是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是陌生人一般，肖程苦涩不已。
不过，她以前在家时也是这样的待遇，肖程努力地忽略心中的不适。
病房里四张床位，两个病人都是脑血栓，屋里有一股淡淡的骚臭味。
肖言和弟妹李嘉琳对肖程也是神色淡淡地，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亲情了。
这让肖程心里生出浓重的不齿，这么不待见她还急赤白咧急头白脸的打电话让她回来干嘛？
肖程上前：“妈？”
张玉勤看向肖程，目光冷淡。
肖程心里酸涩的，说不清是为张玉勤病倒，为她在这个家里她受到的漠视，还是为她在这个家里尴尬的地位。
或许都是。
张玉勤能说话。虽然说话时舌头稍有点发硬，但是说出来的话也算清晰，她只是不想和肖程说话而已。
肖程去医生办公室咨询张玉勤的病情。
医生说正在治疗，目前没有有效的治疗手段，脑血栓这病到张玉勤这年龄，基本上也就定型了；像张玉勤这样情况，以后就是长期卧病在床，生活不能自理的状态。
肖程明白了。
既然肖言他们两口子对她冷淡，张玉勤把她当做陌生人；大家心里也都明白很，那她也就别说话好了。
肖程到外边给沈青阳打了个电话，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
沈青阳嘱咐她要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
肖程答应他，让他放心，说会时常给他打电话。
肖程又问了沈朗和沈赢，沈青阳告诉肖程，他们都好，只是担心她。
肖程说，没事，不用担心，她过几天就回去了。
李嘉琳嘴好，很会说话，哄得张玉勤露出笑容了，等张玉勤转头看到肖程，那笑又慢慢地收起。
肖程的心在流泪。
她把所有的情绪都藏在心底。
张玉勤尿了。
李嘉琳看着肖程说：“姐，妈尿了。”
肖程拿过尿片，搬着张玉勤的身子翻过来，把湿的尿片拽出来，再把新的尿片塞到身下。
张玉勤身体比较胖，肖程搬来搬去，累得直喘，肖言和李嘉琳都没伸手帮一下，就在旁边看着。
肖程想，之前的三天是谁给换的尿片呢？
换完尿片之后是长长的沉默，张玉勤睡着了，肖程就坐在张玉勤的床边。
肖言和李嘉琳挤在病房里两张空床中的一张空床上睡觉，另外一张空床由另一个病人家属陪床休息使用，肖程在张玉勤脚边靠墙坐着。
整个晚上，张玉勤一会儿喝水；一会儿吃水果；一会儿又吃药；一会儿又要尿尿；一整晚肖程接了四五回尿。
肖程这一整晚基本上没睡觉。
肖程围着张玉勤团团转。
为啥张玉勤又和肖程说话了？
因为他儿子和儿媳妇挤在对面的一张空床上睡着了，张玉勤不想叫他们，她想让肖程来做，这些事都需要肖程做，肖程是她生的，指使干这干那肖程张玉勤没有心理负担，她心安理得。
接尿的事让儿子儿媳妇来做，张玉勤尿不下来。
肖程问她：“这两天你拉粑粑谁帮你接的？”
张玉勤没好气儿的说：“我还没拉呢！肖言接的尿！”
肖程说：“肖言是你儿子，用他接尿不是应该的吗？”
张玉勤没好气：“不是有你吗？有你我用他干啥呀？”
肖程又说：“有我的时候你能指望我，没我的时候呢？”
张玉勤：“你这话说的，你不是还活着吗？怎么的？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这是嫌弃我了？啊？我可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从小照顾大，你可不要没良心！”
张玉勤说话很利索。
肖程记得，她出生没多久就被张玉勤送到姥姥家，一直到她六岁了才被接回家的。
“妈，就算我不在你身边，偶尔用一下肖言，也是应该的。”
张玉勤：“你明晃晃的摆在这儿，你让我用肖言？你好意思吗？”
肖程想：她怎么就不好意思了？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可她什么都没说，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