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那人先是勾唇一笑,随即便从腰间取出一把小刀,急逼而来,速度快得由由还未反应过来,刀已经抵到她脖颈之上。

    她浑身一僵,不敢有任何动作,可那人却是俯身贴耳而来:“看来大人说的果真没错,我这张脸与陆然确实是有几分相似的,就连他的贴身婢女都觉着相像,说不准当真能取代他一段时日。”

    大人?陆然?取代?仅这短短的几句话,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却是不低。

    犹记得在总漕部院时,那杨仁勒和赵文良一行人说是要给陆然些教训,今日这一出,莫不就是他们的安排,只是还未被陆然遇上,便先让她给瞧了去,若按常理推测,那她接下来岂不是会被杀人灭口?

    “我不是,我没有,少侠饶命。”

    由由现在就是后悔,十分的后悔,早知是这样的结果,她便该同陆然一同去那书房。

    眼前这人与陆然不说有八九分相似,但六七分那绝对是有的,先不说这脸,就这身形两人若放在一处,定是难以分辨。

    再瞧这五官眉眼,若是一处处仔细瞧着,也难说两人有相似之处,但组合起来却是莫名相像,只是陆然要明媚锐利许多,这人更为温柔恬淡。

    可就他今日所做之事,让由由并不想承认这一点,现在对比起来,还是觉着陆然更为温柔些。

    “哦?”那人将刀尖一点点上移,迫使女子直视着他,“原是个无用之人,那便现在就解决了,以免毁我大计。”语气之平常,仿若普通问候一般。

    由由心中一慌,十分懊悔,她怎的能将这事儿忘记,遇上这种事儿,求饶是断然无用的,要有利用价值才最有可能存活下来。

    “等……等等!”她心跳如雷,尝试着离那刀尖稍远些,“我虽不是他的贴身婢女,但我深受陆然信任,关于他的事儿,我都非常了解。”

    “哦?”那人蹙眉,似是不信,“那又如何?”

    由由尽量让自己平静些,好将更多的精力集中于大脑:“少侠方才不是说要取代我家公子,那定然也对他做过些了解。”

    “但这单纯的理论知识,到底不如有个熟悉他的人给您做指导,关键时刻还可以给您打掩护,那岂不是更事半功倍。”

    听了这番话,那人将刀从她脖颈处移开,却是未有收起。

    见此,由由也不敢轻举妄动,不是她不想珍惜这呼救的机会,只因着面前这人口气实在不小,说是要取代陆然,又是杨仁勒和赵文良安排的人,那武力值定不容小觑。

    先不说这房外现下有没有人,就算是有个篮球队,她嗷一嗓子出口,还不等他们冲进来,这小命就得不保。

    再看这处到门口的距离,说不定这人还能在解决完她后,迅速跑路,等营救的人赶到之时,连个凶手人影都找不到。

    总之,在没有充分的保命把握前,她可不能这般冲动,导致最后白白丢了性命。

    那人也似有十足的把握,一点不担心女子逃走,步态随意的转着,寻了处椅子坐下,把玩着手中尖刀:“确实是个聪明的,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

    “可我又该如何信任于你?万一你出卖于我,那岂不是更加危险?”

    由由迅速至他身前,急切着道:“大人明鉴,奴只是个弱女子,一生只求平安顺遂,哪敢做出那等冒险之事,今日这番自荐,也不过为请大人饶上一命。”

    “大人今日若是放了奴婢,那便当是奴婢的再生父母,这情定是要还的,奴婢其他没有,如今只有点忠心能赠予大人。”由由表示,也就那么个点。

    放在椅背上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好长时间未有接话,由由只觉难受至极,怎的这种事情老是能让她遇上。

    前次虽也被陆然逼问过,但到底是没有做出任何危害性命的行为,但今日这人说不定还真是个法外狂徒,她十分懊恼,怎的就能这般倒霉。

    “你可听说过断肠散?”

    由由摇头,虽是不知道功效,但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玩意。

    男子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放在一旁的方桌上,由由在电视剧里见过,这种瓶子不是拿来装毒药,就是解药,再不然就是金创药。

    “这断肠散如其名,是武林中出了名的毒药,服用以后,每隔一段时日,便会腹痛难忍,直至肠穿肚烂而死,唯有定期服用药物,方可缓解。”

    由由感慨,这般看来,自己果然是个料事如神的好苗子,那么接下来……

    “我这里恰好带着些。”男子拿起瓶子,倒出一颗小药丸,放到女子的面前,意思再明确不过。

    看着眼前的要完,由由咽了咽口水,而后扑通一声,跪下抱住那人一只腿:“大人,奴婢从小体弱多病,受不了刺激,您这一剂药下去,可能还不等肠穿肚烂,奴婢便已到得阎罗殿。”

    “绝非是奴婢有私心,不敢吃您赐的药,当真是奴婢只想为您的大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万万是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的。”

    “呜呜!”眼角挂着两行清泪,她都拖上这般久了,陆然这到底是去了书房,还是登了月球呀?

    她原本想着,先取得男人信任,以放松对她的防备,保住小命的同时,亦避免成为人质的可能,再等陆然来了之后,这人必然会与他来上一番混战,虽不知其与陆然的实力到底谁强,但总归是能拖上些时间的。

    到那时,自己再寻机出去唤人,又返身回来相救,必然能立下大功,求个恩典什么的,那可不就容易得多。

    只是这想象很美好,可就是那关键之人一直不出现,着实令人头疼。

    “你吃下去。”男子将刀放下,随后又捏住她的双颊,“我就信。”

    由由一滞,但很快又做出一脸严肃,她还不想就这般认命,打算再挣扎挣扎:“大人可知奴婢为何会一人在此?”

    “其中还有什么阴谋?”他眉头微皱。

    “大人有所不知,现下这卧房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您可知为何?”

    “为何?”

    语气平淡,好似感兴趣,又好似一点不在乎,由由猜不透他到底是何态度,但话已到此,总得说下去:“陆然这人多疑,从不让人轻易进这卧房来,即便是打扫清洁,也只能在周嬷嬷的监督之下。”

    “但今日却很是反常,他将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独独留下我一人,您就不觉得这其中很有问题?”

    “你方才还说自己最得陆然信任,如此安排或许是因着你这人在他眼里当真是个可靠的。”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来,“这般看来,还是直接杀掉更保险些。”

    “大人明鉴呀!”由由再次委屈道,“我就是府中一个不受宠的看门丫鬟,从小吃吃不饱,穿穿不暖,整日受人欺凌,在这陆府受过诸般委屈,半年前还被人故意推下过水,高烧数日无人问津,后靠着运气才拣回这条小命。”

    “所以奴婢励志,重生归来,定要报复这个不仁的陆府,若不是他们,奴婢从小也不会受这般多的苦楚。”情绪激昂,说得由由自己差点都信了。

    “嗯,故事很不错。”听得他差点把这药丸当作瓜子给吃了去,“但这和我要杀你有什么关系?”

    “大人怎能不明白呢?这重生复仇,必然需要布局,这有布局就有马脚,就奴婢这前面一直被欺负的样,您就该知道奴婢不是个脑袋好使的,那复仇起来定是漏洞百出,所以奴婢现在怀疑陆然是故意抬举于我,以他的智慧,定然是想破局击杀于奴婢。”

    “那陆然方才还说去书房取些东西回来,却是迟迟未归,现在想来今日这出,必定是鸿门宴,只是恰巧给您撞上了,若不然奴婢先掩护于您,您先离开此处,寻个好地点藏匿府中,日后得了机会再实施大计也不迟,总好过以今日这般毫无防备,去硬拼那万全之策。”

    男子噗呲笑出声:“照你这话,今日那陆然定是在这房中设下了诸多陷阱,只等闹出个什么动静,然后好进来抓人?”

    “你一个婢女,挺难杀呀?”

    由由尴尬笑道:“大人有所不知,有些人就爱寻求刺激,享受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觉,把人的心理防线一次次击溃,看着人慢慢陷入无尽的绝望之中。”

    “这般说来,你倒是个可怜的。”见人总算是相信了几分,由由可算是松了口气,“既然今日已经入了陷阱,那我便大发慈悲,带你一同大杀四方,灭了这陆府,为你出口恶气。”

    这谁?这到底谁呀?怎能如此狂妄,先不说这陆府上下近一百多人,再说那身为镇抚使的陆然就不是个好对付的,且就算他实力强大,将府中众人摆平了,但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必然会惊动京中侯府和皇帝,到时调查起来牵涉众多,不该是杨仁勒想要的局面才是。

    由由瞧着眼前这人,不禁怀疑,此人当真是杨仁勒和赵文良派来的人?

    “怎么?不乐意?”

    由由赶紧出声道:“不是,只是大人千万莫为我这个不值当的冲动,您方才还说要取代陆然一段时日,若现在血洗陆府,该是会毁了您的大计,得不偿失呀!”

    男人挑起她的下巴,带着丝暧昧:“冲冠一怒为红颜又如何?”

    这方才还谍战剧呢?怎的突然切换言情剧了?这到底谁的恋爱脑,赶快带走,由由漠然。

    “我带你一起杀出这陆府,然后远走于江湖,不理世事,快活一生可好?”

    她真的不想再吐槽此人,话说得那般好听,什么叫远走江湖,只怕是亡命天涯更合适,况且她虽也向往自由,但她的命是命,别人的命也是命,可不幸用这等方式出了去。

    “我这便带你出去。”说着,真就要拉着人往那门口而去。

    由由讶异,立即将人抱住:“大人!不值得呀!不值得!这快活的方式多得是!您要不再考虑考虑!”她现下真想好好找个地儿,大哭一场。

    听了这话,那人当真停住脚步,抚上她脸侧,直至唇角:“那你说该如何快活?”

    由由愣住,不敢乱动,她那不过是顺口一说而已,怎的又给自己挖出个大坑,看着越靠越近的脸,她咽了咽口水,随后立即将双眼紧闭,这亲就亲吧,总比出去送死强。

    “你们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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