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耀眼的日光照在崖底，不大的瀑布下水光粼粼，池中水质清澈，一个绿裙少女背靠着岸边的石头上，正清洗着身体。
自从穿到这个世界后，何逐月就没洗过一次澡，身上能搓的出球，好不容易遇上个能洗个澡的机会，她当然不能放弃。
少女莹白的肌肤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晃眼，白嫩的胳膊来回在脖颈处晃悠，柴火旁烘衣服的晏归程不经意瞥了一眼，顿时耳根通红。
“太阳都挂透头顶了，柴火还不熄吗?”何逐月嗤笑。
一阵慌乱的动静更惹得她哈哈大笑。
不知名的鸟儿在枝头喳喳叫，小雀鸟也在池子里欢快的扑腾，不小心扑到了池子中间，眼看着快没了力气，何逐月脚下踩到了两块石头，试图往前挪，伸手想把黑羽勾回来，没成想脚下一滑，池子里面没有落脚的地方，人一下子往深处沉下去。
“晏归程，救……救命！”何逐月双手往上浮，奈何抵不过水太深，自己又是个旱鸭子，连着呛了两口水后，没了力气，直直往下沉。
晏归程真身是龙，天性会游泳，还在慌忙收拾柴火的他听到背后的呼喊，转身只看见何逐月两只手在水面扑腾了两下就沉下去了。
他立马跳入水中，揽起少女纤细的腰将她带到水面，小雀鸟也被一把抓回，丢到了岸边。
黑羽：???
“咳……咳咳”何逐月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抱着晏归程，一面咳水。
黑衣少年全身僵硬，耳根子红的彻彻底底，眼睛望向一边。
回过神来的何逐月意识到了什么，缓缓低头往自己身上看。
嗯，啥也没穿。
自己还紧紧贴着他，就差没扑到他身上了。
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啊。
少年咽了咽口水，一股清香钻进他鼻中，转瞬又表情嫌恶：“你可以放开我了。”
何逐月慢慢往下沉了些，刚好能让水面淹没自己胸口处，才放开晏归程。
“对不起啊，你的衣服又湿了……”何逐月尴尬的要死，从嘴里挤出一句道歉。
晏归程翻身上岸，一阵微蓝的光芒在何逐月身后亮起，两秒后少年的衣服已经干透了。
何逐月眨了眨眼睛，机械的说：“能这样还用烤火？”
少年黑衣墨发，眼中眸光复又冷寒，在看到何逐月时缺乏血色的脸上爬上意思不可觉察的红色，看起来有些违和。
“忘了。”
这是什么理由?
因为隔得有些距离，所以何逐月并没有看到他脸上的红色。
但莫名被他的态度搞得有点窝火，明明刚刚还好好的，两人还在说着话，这一下子又变得高冷起来。
没穿衣服的是她，该道歉的应该是晏归程吧！何逐月有时候真是不懂他。
衣服已经干了，何逐月穿好后，理了理头发，决定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原本她的头发发质就很好，洗了过后，更显得乌黑发亮，衬得整个人容光焕发。
身后的晏归程却在思索接下来的打算。
他的真身已经现世，身份应该也被天界知晓，不久天界就会联合人界修仙门派一同诛杀他这个“大妖”，他的族人除了黑羽和天上那个叛徒神君也在五百年前的大战中被屠戮殆尽。
晏归程的妖印强行被五行剑阵唤醒，残忍的记忆陆续回到了他脑中，这种血腥的过往在他体内一直被生生压制，五脏六腑仿佛都在为那段屈辱的历史骤然刺痛着。
一段久远又熟悉的声场面在他脑海中浮现，一片尸山血海的辉煌宫殿里，披着战甲的老龙王手中一柄赤玉金霄剑还在苦苦支撑，手臂上的鲜血顺着剑身流下，鬓角白发被溅起的鲜血染红，老龙王双眼发红，这片一直守护着的家园半个月前还是诗山画水，祥和一片，如今却变成废墟……
“我儿一定要活着，比那群伪君子活得更久，有朝一日，我应龙一族终会卷土重来，掀了这天道不公！”
何逐月整理好后，转身看见晏归程冷汗涔涔，双眼紧闭，走近才发现他好像是梦魇，但是他没睡着，怎么会梦魇。
“晏归程，你怎么了?”她轻轻摇了摇他。
少年双眼猛地一睁，被摇回现实，一只手抓住眼前人的手，紧紧攥着，抬头看她。
何逐月的手被攥的生疼，她皱眉试图挣脱，突然与他抬头的目光相对，那一瞬间，晏归程眸子里的情绪却让她说不出话来。
仇恨，不舍，绝望。
那是濒临死亡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然而，只一瞬，那种莫名的情绪刚触到她就又消散了。
她还是问了一句：“你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吗?”
少年松开攥着她的手，少女纤细的手臂上留下了一个红印。
他也不想去纠结为什么自己什么事情她都知道，当下至少这不是重点，晏归程垂下眼眸：“对不起，吓到你了。”
说这话的模样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何逐月一下子get到了顺毛小奶狗和小狼狗的转变，突然觉得晏归程可爱了起来。
“没事啦，我原谅你了。”何逐月笑逐颜开，明朗的仿佛春日暖阳，她话头一转，“我们接下来什么打算呢?”
晏归程站起身来，心里长叹一口气，望着何逐月，不知道她会与自己在这条路上走多久。
“天界此时应当已经知道了我的存在，这里有结界，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依靠系统的信息，何逐月判断接下来的剧情：岘悟神君在水镜中发现他们的踪迹，很快会派人来破结界，到时候又是一场厮杀……
距离下一次战斗的时间，应该还有不到一天了，何逐月反应过来，有些后怕，毕竟之前在天墟阁的场面就已经吓得她发了高烧，在崖底烤了好久的火才把衣服烘干，体温才逐渐恢复。
这种已知剧情还要硬着头皮经历的感觉何逐月只适合追喜欢的剧，但是转念一想，追喜欢的人也是可以的。
就是这条路上喜欢的人会历尽坎坷。
她原本想规避风险，带晏归程远离战斗，奈何系统告诉她只能一步一步来，不能取巧，否则规避一个，下一次又会有另一种更残忍的方式。
何逐月分析了利弊，嗯，还是循规蹈矩吧。
“有点饿，我们找点东西吃吧。”何逐月揉着肚子，对他说。
她现在无比怀念蛮荒之地的那窝兔子。
崖底这方天地广阔，是天墟阁首任掌门和长老们一道布置的结界，是为有朝一日避难的，这里面的东西都是虚无的，一旦外界结界被破开，崖底的世界会很快消失。如果有人在结界消散时还不能及时离开，便会和崖底的世界一道消失。
晏归程很是佩服天墟阁的决心，宁死不会屈服。
黑羽飞上何逐月的手上，啾啾叫了两声，闭眼呼呼睡了起来。
何逐月伸手接住，好奇的问：“它在说什么呀?”
一束光照在晏归程漆黑的瞳仁上，像一颗黑棕色的宝石，他一把抓过黑羽，往自己怀里揣，淡淡说：“它说它也饿了。”
何逐月被光晃了一瞬。
她又撇撇嘴，看向他身后的林子，树长得不密，却错杂无章，部分树根粗壮无比，突出地面，虬须生长肆意，日光照耀十分，只能透过三分。
她背后生出一股寒意，眨巴着眼睛望着晏归程，小声说：“吃的在这里面？能不能不去啊？”
身后林中光线较暗，树根和虬须盘根错节，偶尔还有空荡的鸟鸣传来，叫人在夏日里也能凭空生出骇然，晏归程看出了何逐月的不情愿，何况他自己进去也比较方便，带上她反而还会可能还会拖后腿。
“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之前听师傅说过这下面除了虚幻的结界外，还封印了一些曾经为祸一方的小魔小妖。”少年眼神严肃起来，“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先进去看看，里面应该会有些野兔子之类的。”
有了之前蛮荒之地的兔子经历，晏归程下意识觉得何逐月是个兔肉爱好者。
何逐月听到里面有妖魔，刚想叫他小心点，顺带看看能不能长点好感度，回过神来时，晏归程已经快走到尽头拐角处了，小雀鸟被他留了下来，在一旁啾啾啾的叫。
“妖印觉醒后果然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瞬移大概是最基本的了吧。”她一边嘀咕，提溜起黑羽，戳了两下它的头，黑羽舍弃尾羽后，修为会自动退化到破壳出来的时候，连飞都很费劲，要等灵气慢慢在体内聚集到充足的时候，才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而这个过程可能是三个月，也可能是三十年甚至三百年。
何逐月在水潭边找了几块石头搭在一起，站上去把黑羽凑到树干上的几只毛虫附近，它体型小，没几只就吃饱了，跳到何逐月肩头亲昵的蹭她的脸。
树林中因为虬须和树枝生长旺盛的原因，光线非常暗，脚下又有盘根错节的树根，时不时会挡住去路，晏归程索性在相对光滑的树干上移动，这对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对何逐月来讲，就是违反牛顿定律。
走了小半个时辰，这林子里除了几声鸟叫半只动物的影子也没有，越是这样就越有鬼。渐渐晏归程隐约在空气中闻到一股浓重的味道，他缓缓抽出腰间的刀，眸子变成蓝色，视线停留在不远处晃动的树枝上。
距离他不到五棵树的距离，树枝晃动的越发诡异，幅度却越来越小。黑衣少年法力操控着刀在晃动树枝周围飞了个来回，正当刀收回的时候，那长满树叶的树枝上阒然蹿出个巨大有力的兽爪，爪子一击便把刀打到晏归程对面的树干上，刀身不住晃悠。
“一只狼妖。”少年笑容森然，嘴角扭起不屑，翻身跳到脚下突起的树根上，一双闪着蓝光的眸子紧紧盯着那只在树上张牙舞爪的狼妖。
狼妖体型巨大，浑身肌肉发达，一张血盆大口对着眼前陌生来者发出了骇人的吼叫。
少年右手抬起，那插在树干上的刀猛地飞回他手中，与此同时，少年浑身冒着森寒的幽幽蓝光，整个人在光线黯淡的林子里显得尤为醒目。
水帘并入水潭中，溅起的细碎水花在空中被阳光映射出一道炫目的七彩桥，躺在水潭边上的绿裙少女双手枕头，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腿，闲适的表情中带着一丝担忧。
一阵不小的动静传入了何逐月的耳朵，她坐起身来，注视着林子里，放松的精神顿时消失，强烈的不安涌入心头。
那个声音，像某种动物的叫声，而这种动物却不会在这种地方出现的。
自从穿到这个世界后，何逐月就没洗过一次澡，身上能搓的出球，好不容易遇上个能洗个澡的机会，她当然不能放弃。
少女莹白的肌肤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晃眼，白嫩的胳膊来回在脖颈处晃悠，柴火旁烘衣服的晏归程不经意瞥了一眼，顿时耳根通红。
“太阳都挂透头顶了，柴火还不熄吗?”何逐月嗤笑。
一阵慌乱的动静更惹得她哈哈大笑。
不知名的鸟儿在枝头喳喳叫，小雀鸟也在池子里欢快的扑腾，不小心扑到了池子中间，眼看着快没了力气，何逐月脚下踩到了两块石头，试图往前挪，伸手想把黑羽勾回来，没成想脚下一滑，池子里面没有落脚的地方，人一下子往深处沉下去。
“晏归程，救……救命！”何逐月双手往上浮，奈何抵不过水太深，自己又是个旱鸭子，连着呛了两口水后，没了力气，直直往下沉。
晏归程真身是龙，天性会游泳，还在慌忙收拾柴火的他听到背后的呼喊，转身只看见何逐月两只手在水面扑腾了两下就沉下去了。
他立马跳入水中，揽起少女纤细的腰将她带到水面，小雀鸟也被一把抓回，丢到了岸边。
黑羽：???
“咳……咳咳”何逐月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抱着晏归程，一面咳水。
黑衣少年全身僵硬，耳根子红的彻彻底底，眼睛望向一边。
回过神来的何逐月意识到了什么，缓缓低头往自己身上看。
嗯，啥也没穿。
自己还紧紧贴着他，就差没扑到他身上了。
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啊。
少年咽了咽口水，一股清香钻进他鼻中，转瞬又表情嫌恶：“你可以放开我了。”
何逐月慢慢往下沉了些，刚好能让水面淹没自己胸口处，才放开晏归程。
“对不起啊，你的衣服又湿了……”何逐月尴尬的要死，从嘴里挤出一句道歉。
晏归程翻身上岸，一阵微蓝的光芒在何逐月身后亮起，两秒后少年的衣服已经干透了。
何逐月眨了眨眼睛，机械的说：“能这样还用烤火？”
少年黑衣墨发，眼中眸光复又冷寒，在看到何逐月时缺乏血色的脸上爬上意思不可觉察的红色，看起来有些违和。
“忘了。”
这是什么理由?
因为隔得有些距离，所以何逐月并没有看到他脸上的红色。
但莫名被他的态度搞得有点窝火，明明刚刚还好好的，两人还在说着话，这一下子又变得高冷起来。
没穿衣服的是她，该道歉的应该是晏归程吧！何逐月有时候真是不懂他。
衣服已经干了，何逐月穿好后，理了理头发，决定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原本她的头发发质就很好，洗了过后，更显得乌黑发亮，衬得整个人容光焕发。
身后的晏归程却在思索接下来的打算。
他的真身已经现世，身份应该也被天界知晓，不久天界就会联合人界修仙门派一同诛杀他这个“大妖”，他的族人除了黑羽和天上那个叛徒神君也在五百年前的大战中被屠戮殆尽。
晏归程的妖印强行被五行剑阵唤醒，残忍的记忆陆续回到了他脑中，这种血腥的过往在他体内一直被生生压制，五脏六腑仿佛都在为那段屈辱的历史骤然刺痛着。
一段久远又熟悉的声场面在他脑海中浮现，一片尸山血海的辉煌宫殿里，披着战甲的老龙王手中一柄赤玉金霄剑还在苦苦支撑，手臂上的鲜血顺着剑身流下，鬓角白发被溅起的鲜血染红，老龙王双眼发红，这片一直守护着的家园半个月前还是诗山画水，祥和一片，如今却变成废墟……
“我儿一定要活着，比那群伪君子活得更久，有朝一日，我应龙一族终会卷土重来，掀了这天道不公！”
何逐月整理好后，转身看见晏归程冷汗涔涔，双眼紧闭，走近才发现他好像是梦魇，但是他没睡着，怎么会梦魇。
“晏归程，你怎么了?”她轻轻摇了摇他。
少年双眼猛地一睁，被摇回现实，一只手抓住眼前人的手，紧紧攥着，抬头看她。
何逐月的手被攥的生疼，她皱眉试图挣脱，突然与他抬头的目光相对，那一瞬间，晏归程眸子里的情绪却让她说不出话来。
仇恨，不舍，绝望。
那是濒临死亡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然而，只一瞬，那种莫名的情绪刚触到她就又消散了。
她还是问了一句：“你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吗?”
少年松开攥着她的手，少女纤细的手臂上留下了一个红印。
他也不想去纠结为什么自己什么事情她都知道，当下至少这不是重点，晏归程垂下眼眸：“对不起，吓到你了。”
说这话的模样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何逐月一下子get到了顺毛小奶狗和小狼狗的转变，突然觉得晏归程可爱了起来。
“没事啦，我原谅你了。”何逐月笑逐颜开，明朗的仿佛春日暖阳，她话头一转，“我们接下来什么打算呢?”
晏归程站起身来，心里长叹一口气，望着何逐月，不知道她会与自己在这条路上走多久。
“天界此时应当已经知道了我的存在，这里有结界，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依靠系统的信息，何逐月判断接下来的剧情：岘悟神君在水镜中发现他们的踪迹，很快会派人来破结界，到时候又是一场厮杀……
距离下一次战斗的时间，应该还有不到一天了，何逐月反应过来，有些后怕，毕竟之前在天墟阁的场面就已经吓得她发了高烧，在崖底烤了好久的火才把衣服烘干，体温才逐渐恢复。
这种已知剧情还要硬着头皮经历的感觉何逐月只适合追喜欢的剧，但是转念一想，追喜欢的人也是可以的。
就是这条路上喜欢的人会历尽坎坷。
她原本想规避风险，带晏归程远离战斗，奈何系统告诉她只能一步一步来，不能取巧，否则规避一个，下一次又会有另一种更残忍的方式。
何逐月分析了利弊，嗯，还是循规蹈矩吧。
“有点饿，我们找点东西吃吧。”何逐月揉着肚子，对他说。
她现在无比怀念蛮荒之地的那窝兔子。
崖底这方天地广阔，是天墟阁首任掌门和长老们一道布置的结界，是为有朝一日避难的，这里面的东西都是虚无的，一旦外界结界被破开，崖底的世界会很快消失。如果有人在结界消散时还不能及时离开，便会和崖底的世界一道消失。
晏归程很是佩服天墟阁的决心，宁死不会屈服。
黑羽飞上何逐月的手上，啾啾叫了两声，闭眼呼呼睡了起来。
何逐月伸手接住，好奇的问：“它在说什么呀?”
一束光照在晏归程漆黑的瞳仁上，像一颗黑棕色的宝石，他一把抓过黑羽，往自己怀里揣，淡淡说：“它说它也饿了。”
何逐月被光晃了一瞬。
她又撇撇嘴，看向他身后的林子，树长得不密，却错杂无章，部分树根粗壮无比，突出地面，虬须生长肆意，日光照耀十分，只能透过三分。
她背后生出一股寒意，眨巴着眼睛望着晏归程，小声说：“吃的在这里面？能不能不去啊？”
身后林中光线较暗，树根和虬须盘根错节，偶尔还有空荡的鸟鸣传来，叫人在夏日里也能凭空生出骇然，晏归程看出了何逐月的不情愿，何况他自己进去也比较方便，带上她反而还会可能还会拖后腿。
“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之前听师傅说过这下面除了虚幻的结界外，还封印了一些曾经为祸一方的小魔小妖。”少年眼神严肃起来，“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先进去看看，里面应该会有些野兔子之类的。”
有了之前蛮荒之地的兔子经历，晏归程下意识觉得何逐月是个兔肉爱好者。
何逐月听到里面有妖魔，刚想叫他小心点，顺带看看能不能长点好感度，回过神来时，晏归程已经快走到尽头拐角处了，小雀鸟被他留了下来，在一旁啾啾啾的叫。
“妖印觉醒后果然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瞬移大概是最基本的了吧。”她一边嘀咕，提溜起黑羽，戳了两下它的头，黑羽舍弃尾羽后，修为会自动退化到破壳出来的时候，连飞都很费劲，要等灵气慢慢在体内聚集到充足的时候，才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而这个过程可能是三个月，也可能是三十年甚至三百年。
何逐月在水潭边找了几块石头搭在一起，站上去把黑羽凑到树干上的几只毛虫附近，它体型小，没几只就吃饱了，跳到何逐月肩头亲昵的蹭她的脸。
树林中因为虬须和树枝生长旺盛的原因，光线非常暗，脚下又有盘根错节的树根，时不时会挡住去路，晏归程索性在相对光滑的树干上移动，这对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对何逐月来讲，就是违反牛顿定律。
走了小半个时辰，这林子里除了几声鸟叫半只动物的影子也没有，越是这样就越有鬼。渐渐晏归程隐约在空气中闻到一股浓重的味道，他缓缓抽出腰间的刀，眸子变成蓝色，视线停留在不远处晃动的树枝上。
距离他不到五棵树的距离，树枝晃动的越发诡异，幅度却越来越小。黑衣少年法力操控着刀在晃动树枝周围飞了个来回，正当刀收回的时候，那长满树叶的树枝上阒然蹿出个巨大有力的兽爪，爪子一击便把刀打到晏归程对面的树干上，刀身不住晃悠。
“一只狼妖。”少年笑容森然，嘴角扭起不屑，翻身跳到脚下突起的树根上，一双闪着蓝光的眸子紧紧盯着那只在树上张牙舞爪的狼妖。
狼妖体型巨大，浑身肌肉发达，一张血盆大口对着眼前陌生来者发出了骇人的吼叫。
少年右手抬起，那插在树干上的刀猛地飞回他手中，与此同时，少年浑身冒着森寒的幽幽蓝光，整个人在光线黯淡的林子里显得尤为醒目。
水帘并入水潭中，溅起的细碎水花在空中被阳光映射出一道炫目的七彩桥，躺在水潭边上的绿裙少女双手枕头，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腿，闲适的表情中带着一丝担忧。
一阵不小的动静传入了何逐月的耳朵，她坐起身来，注视着林子里，放松的精神顿时消失，强烈的不安涌入心头。
那个声音，像某种动物的叫声，而这种动物却不会在这种地方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