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越想，脑袋便有些疼，她揉了揉太阳穴。
待得清醒点了，她掀开被褥下榻，将一旁的衣服尽数穿好，然后走到了屏风前。
一侧有一个软榻，江澄瑾昨夜应就是在这处软榻上歇息的。
慕昭走出寝宫，迎面撞上了端着一盆水过来的江澄瑾。
他停下脚步，盆中的水差点荡了出来。
“姐姐？你醒了。”
金贵的皇子都起了，她霸占了人家的床榻不说，还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慕昭顿时有些羞恼，她红着脸应道：“嗯。”
“昨晚…”
江澄瑾看她疑惑的眼神，说：“姐姐昨日定是太累了，说着说着竟直接睡过去了。”
“因着初一初二她们都休息了，我就擅自给姐姐收拾了一下…姐姐不会怪我吧？”
他一双无辜的眼睛盯着慕昭看，慕昭恍然中升起一种罪恶感。
昨夜可是她占了阿瑾的床榻，让他只能缩在软榻上睡诶…
她怎么好意思怪江澄瑾没问她就脱了她的外衣？
慕昭不好意思地说：“辛苦阿瑾了，若有时间，我带你去吃酒楼的新菜。”
“好，姐姐可不能食言。”
*
会试期限临近。
慕昭听完探子来报江玲又出宫去后，已是面无表情。
自那日以后，江玲日日出宫，她这么大的阵仗，皇帝皇后定是早知道了。
说不定连萧霁与的祖宗十八代都已经查得清清楚楚。
好在她派人去和其他举子接触，已经成功谈下了好几位。
其中一位，居然恰好是萧霁与的好友。
萧霁与接受了慕昭的玉佩，却没有用过。
他并没有去来福客栈，但最后还是将那句“食宿也会影响会试”听了进去，换了一家条件好的客栈。
他和余世之便是这么认识的。
二人在客栈相识，聊天过后，就发现彼此兴趣相投，志向一致，顿时相见恨晚。
萧霁与为人清高孤傲，余世之更加温润，虽才华稍差些，但他的性格其实更适合在官场上活动。
汇报那人正要下去，慕昭叫住他：“等着，去把满香楼最好的包间预订了。”
今日无事，慕昭想起了请江澄瑾吃饭的承诺。
满香楼。
今日生意爆满，各大包间全部被订了，慕昭和江澄瑾还未走进楼，便被告知没订到包间。
江澄瑾看向皱起眉的慕昭，说：“来都来了，坐大堂也可以的。”
“好吧。”
两人走进酒楼，慕昭唤来小厮，指了指角落的一处空位：“我们就坐那。”
“好嘞，客官请稍等。”
小厮立马找人把桌面上清理干净，慕昭和江澄瑾走过去坐下。
旁边一桌的男声有点熟悉。
慕昭扭头看去，发现萧霁与就在她隔壁桌。
还有一女子背对着她，看不见脸，但她的一身云锦已经明明白白把身份写在上面了。
除了江玲，还有哪个女子穿得起一身云锦？
在萧霁与即将看过来的时候，慕昭立马调了个方向，背对着他坐下。
萧霁与只看到慕昭的背影，不过一面之缘，慕昭又换了身衣服，他没有认出来。
江澄瑾也看到了二人，他刚想和江玲打个招呼，慕昭就疯狂朝他使眼色。
江澄瑾打招呼的动作做到一半，然后顿住，他伸手摸了摸鼻子，也背对着那桌坐下。
小厮很快拿着册子走过来。
慕昭咳两下，朗了朗声，变了副嗓音说道：“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你们这个月出的新品在哪？”
听到慕昭发出了和她平日完全不同的嗓音，江澄瑾惊奇地看向她。
他万万没想到姐姐还有这技能。
慕昭本想将新菜全点了，目光却突然落在其中一道菜上边：“金玉良缘是什么菜？”
“客官，金玉良缘主要由胡萝卜，莴笋，和蟹肉蒸炒而成，味道鲜美，营养丰富。”
“还有其他有蟹肉的菜吗？”
“有的，这一道桔钳便是。”
慕昭点了点头，拿手指着这两道菜：“金玉良缘和桔钳不要，其他的新品都上一份。”
江澄瑾抿唇微笑：原来姐姐还记得他不能吃蟹肉。
等待上菜的间隙，旁边桌的对话声不断的传来。
江玲的声音极有特色，一直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萧公子，今日这餐我请，就当是答谢你那日的救命之恩，想点什么随便点。”
“你怎么不说话？那我来点好了，他家的这道良宵美景特别好吃，你要不要试试？”
“不过这道菜有香菜，很多人都不吃香菜，萧公子你吃香菜吗…”
“吃的啊，那萧公子平日还喜欢吃什么？”
她一直输出许多问题，莫说是与她同桌坐在她旁边的萧霁与了，就连坐在另一桌的慕昭二人都听不下去。
太聒噪了。
慕昭笑着喝茶，摇了摇头。
终于，萧霁与抬起手，无奈地止住江玲的话头：“公主。”
“我有些累了。”
江玲瘪着嘴，她一向不会揣摩别人的意思，因为以她的身份，根本无需揣摩，也没有人敢让她揣摩。
但眼下，她却明白了萧霁与的言下之意——
我累了，所以请你安静点。
“好吧，那我们不说这些了。”
慕昭和江澄瑾忍不住相视一笑，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对方想说的话：一物降一物。
江玲能这么快这么准的理解萧霁与的意思，定是这些天没少听他这么说了。
熟能生巧。
下一秒，江玲又活力满满的开始新的话题：“后日就要会试了，你的功课准备得如何了？”
“有劳公主挂念，平日如何，这几日便如何。”
“会不会紧张啊？”
江玲说出这句话，马上就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娇俏道：“瞧我问得，肯定是紧张的。”
“往常父皇和夫子抽背我功课时，我也很紧张，但是放松心情，多吃点，多睡点，也就好啦～”
“你找的客栈条件太差了，难免影响你的状态。萧公子，要不你还是住到我选的客栈吧？我和掌柜说，让你住给我预留的那间最好的包间。”
“公主。”
萧霁与抬眼看她，清隽的脸上满是无奈：“上菜了，用膳吧。”
他再次转移了话题，江玲有些挫败。
可她是一个越措越勇的人，从小到大还没有她拿不下的东西。
萧霁与越是拒绝她，敷衍她，冷落她，江玲就越想将他从神坛上拉下来。
八卦听到这里，慕昭和江澄瑾方才反应过来他们的菜也上了。
慕昭夹了块鸡肉到江澄瑾碗里：“我听说他家新品的鸡肉甚是不错，阿瑾，你试试。”
为了防止被认出来，引起更多麻烦，慕昭仍没有用自己的声音。
江澄瑾点点头。
一顿饭，二人都吃得饱饱的。
临了，慕昭还重新点了几个菜打包带走，想着带回去给初一初二吃。
因为有江玲这个小话唠在旁边，萧霁与一桌吃得很慢，慕昭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江玲满脸的少女怀春，眼眸亮晶晶的，是比她刚回京时见到的那个江玲要活泼生动许多。
好像恢复了初见时，那个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娇纵公主的鲜活模样。
被魏姝云强压着学习并不喜欢的礼数，《女德》《女戒》，江玲压抑许多。
若萧霁与能让她重新鲜活起来，慕昭打心底里祝福这一对天定姻缘。
她和江澄瑾并肩走在繁华的帝京主街上。
忍到此时，江澄瑾终于可以问出：“姐姐，你刚才的声音…”
“你说这个吗？”
慕昭又换了第三种声线。
江澄瑾点了点头，夸赞道：“这是如何做到的，好生厉害。”
慕昭亲昵地点了点他的鼻子，难得对他有所保留：“独门秘诀，概不外传。”
“姐姐，我也算外人吗？”
“不是我不想教给阿瑾，而是这种改变嗓音的方法对嗓子的伤害极大。”
“阿瑾的声音已经很好听了，平日也不需要这种技能，没有了解的必要。”
“好吧…”
江澄瑾有些失落，但并没有纠结于此，因为难得和姐姐出来一次，他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错过这样的大好时光。
只是…
江澄瑾看着巷子中捉迷藏的小孩儿们，突然想到。
倘若有一天，姐姐躲藏起来，而且不用自己的声音，他会不会就找不到姐姐了？
不可能，姐姐怎么可能会躲着他呢？
江澄瑾摇摇头，想通过这样将脑海中奇奇怪怪的想法排出去。
他拉住慕昭的手，带她走到一个卖首饰的摊子面前。
“这些簪钗模样倒是新奇。”
江澄瑾挑了一只钗子，戴到慕昭头上。
钗子上面雕刻了简约的牡丹和蝴蝶花样，一串流苏坠下来，金光闪闪。
“姐姐一向衣着简朴，没想到戴着这样艳丽的钗子，也是国色天香，很合适呢。”
他拿出钱袋，说：“老板，这只钗子我要了。”
钗子有点贵，老板五根手指都竖了起来。
江澄瑾没有丝毫犹豫，就付了钱，老板笑嘻嘻的收下，然后又从摊位底下拿出两个香囊。
“这只钗子的手艺难得，客官爽快，合我眼缘，这两个香囊就送给客官和你的娘子。”
“祝你们百年好合。”
江澄瑾愉快的收下。
慕昭想拦他不成尴尬地对着老板笑笑：“我们不是夫妻，我是他姐姐。”
待得清醒点了，她掀开被褥下榻，将一旁的衣服尽数穿好，然后走到了屏风前。
一侧有一个软榻，江澄瑾昨夜应就是在这处软榻上歇息的。
慕昭走出寝宫，迎面撞上了端着一盆水过来的江澄瑾。
他停下脚步，盆中的水差点荡了出来。
“姐姐？你醒了。”
金贵的皇子都起了，她霸占了人家的床榻不说，还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慕昭顿时有些羞恼，她红着脸应道：“嗯。”
“昨晚…”
江澄瑾看她疑惑的眼神，说：“姐姐昨日定是太累了，说着说着竟直接睡过去了。”
“因着初一初二她们都休息了，我就擅自给姐姐收拾了一下…姐姐不会怪我吧？”
他一双无辜的眼睛盯着慕昭看，慕昭恍然中升起一种罪恶感。
昨夜可是她占了阿瑾的床榻，让他只能缩在软榻上睡诶…
她怎么好意思怪江澄瑾没问她就脱了她的外衣？
慕昭不好意思地说：“辛苦阿瑾了，若有时间，我带你去吃酒楼的新菜。”
“好，姐姐可不能食言。”
*
会试期限临近。
慕昭听完探子来报江玲又出宫去后，已是面无表情。
自那日以后，江玲日日出宫，她这么大的阵仗，皇帝皇后定是早知道了。
说不定连萧霁与的祖宗十八代都已经查得清清楚楚。
好在她派人去和其他举子接触，已经成功谈下了好几位。
其中一位，居然恰好是萧霁与的好友。
萧霁与接受了慕昭的玉佩，却没有用过。
他并没有去来福客栈，但最后还是将那句“食宿也会影响会试”听了进去，换了一家条件好的客栈。
他和余世之便是这么认识的。
二人在客栈相识，聊天过后，就发现彼此兴趣相投，志向一致，顿时相见恨晚。
萧霁与为人清高孤傲，余世之更加温润，虽才华稍差些，但他的性格其实更适合在官场上活动。
汇报那人正要下去，慕昭叫住他：“等着，去把满香楼最好的包间预订了。”
今日无事，慕昭想起了请江澄瑾吃饭的承诺。
满香楼。
今日生意爆满，各大包间全部被订了，慕昭和江澄瑾还未走进楼，便被告知没订到包间。
江澄瑾看向皱起眉的慕昭，说：“来都来了，坐大堂也可以的。”
“好吧。”
两人走进酒楼，慕昭唤来小厮，指了指角落的一处空位：“我们就坐那。”
“好嘞，客官请稍等。”
小厮立马找人把桌面上清理干净，慕昭和江澄瑾走过去坐下。
旁边一桌的男声有点熟悉。
慕昭扭头看去，发现萧霁与就在她隔壁桌。
还有一女子背对着她，看不见脸，但她的一身云锦已经明明白白把身份写在上面了。
除了江玲，还有哪个女子穿得起一身云锦？
在萧霁与即将看过来的时候，慕昭立马调了个方向，背对着他坐下。
萧霁与只看到慕昭的背影，不过一面之缘，慕昭又换了身衣服，他没有认出来。
江澄瑾也看到了二人，他刚想和江玲打个招呼，慕昭就疯狂朝他使眼色。
江澄瑾打招呼的动作做到一半，然后顿住，他伸手摸了摸鼻子，也背对着那桌坐下。
小厮很快拿着册子走过来。
慕昭咳两下，朗了朗声，变了副嗓音说道：“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你们这个月出的新品在哪？”
听到慕昭发出了和她平日完全不同的嗓音，江澄瑾惊奇地看向她。
他万万没想到姐姐还有这技能。
慕昭本想将新菜全点了，目光却突然落在其中一道菜上边：“金玉良缘是什么菜？”
“客官，金玉良缘主要由胡萝卜，莴笋，和蟹肉蒸炒而成，味道鲜美，营养丰富。”
“还有其他有蟹肉的菜吗？”
“有的，这一道桔钳便是。”
慕昭点了点头，拿手指着这两道菜：“金玉良缘和桔钳不要，其他的新品都上一份。”
江澄瑾抿唇微笑：原来姐姐还记得他不能吃蟹肉。
等待上菜的间隙，旁边桌的对话声不断的传来。
江玲的声音极有特色，一直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萧公子，今日这餐我请，就当是答谢你那日的救命之恩，想点什么随便点。”
“你怎么不说话？那我来点好了，他家的这道良宵美景特别好吃，你要不要试试？”
“不过这道菜有香菜，很多人都不吃香菜，萧公子你吃香菜吗…”
“吃的啊，那萧公子平日还喜欢吃什么？”
她一直输出许多问题，莫说是与她同桌坐在她旁边的萧霁与了，就连坐在另一桌的慕昭二人都听不下去。
太聒噪了。
慕昭笑着喝茶，摇了摇头。
终于，萧霁与抬起手，无奈地止住江玲的话头：“公主。”
“我有些累了。”
江玲瘪着嘴，她一向不会揣摩别人的意思，因为以她的身份，根本无需揣摩，也没有人敢让她揣摩。
但眼下，她却明白了萧霁与的言下之意——
我累了，所以请你安静点。
“好吧，那我们不说这些了。”
慕昭和江澄瑾忍不住相视一笑，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对方想说的话：一物降一物。
江玲能这么快这么准的理解萧霁与的意思，定是这些天没少听他这么说了。
熟能生巧。
下一秒，江玲又活力满满的开始新的话题：“后日就要会试了，你的功课准备得如何了？”
“有劳公主挂念，平日如何，这几日便如何。”
“会不会紧张啊？”
江玲说出这句话，马上就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娇俏道：“瞧我问得，肯定是紧张的。”
“往常父皇和夫子抽背我功课时，我也很紧张，但是放松心情，多吃点，多睡点，也就好啦～”
“你找的客栈条件太差了，难免影响你的状态。萧公子，要不你还是住到我选的客栈吧？我和掌柜说，让你住给我预留的那间最好的包间。”
“公主。”
萧霁与抬眼看她，清隽的脸上满是无奈：“上菜了，用膳吧。”
他再次转移了话题，江玲有些挫败。
可她是一个越措越勇的人，从小到大还没有她拿不下的东西。
萧霁与越是拒绝她，敷衍她，冷落她，江玲就越想将他从神坛上拉下来。
八卦听到这里，慕昭和江澄瑾方才反应过来他们的菜也上了。
慕昭夹了块鸡肉到江澄瑾碗里：“我听说他家新品的鸡肉甚是不错，阿瑾，你试试。”
为了防止被认出来，引起更多麻烦，慕昭仍没有用自己的声音。
江澄瑾点点头。
一顿饭，二人都吃得饱饱的。
临了，慕昭还重新点了几个菜打包带走，想着带回去给初一初二吃。
因为有江玲这个小话唠在旁边，萧霁与一桌吃得很慢，慕昭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江玲满脸的少女怀春，眼眸亮晶晶的，是比她刚回京时见到的那个江玲要活泼生动许多。
好像恢复了初见时，那个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娇纵公主的鲜活模样。
被魏姝云强压着学习并不喜欢的礼数，《女德》《女戒》，江玲压抑许多。
若萧霁与能让她重新鲜活起来，慕昭打心底里祝福这一对天定姻缘。
她和江澄瑾并肩走在繁华的帝京主街上。
忍到此时，江澄瑾终于可以问出：“姐姐，你刚才的声音…”
“你说这个吗？”
慕昭又换了第三种声线。
江澄瑾点了点头，夸赞道：“这是如何做到的，好生厉害。”
慕昭亲昵地点了点他的鼻子，难得对他有所保留：“独门秘诀，概不外传。”
“姐姐，我也算外人吗？”
“不是我不想教给阿瑾，而是这种改变嗓音的方法对嗓子的伤害极大。”
“阿瑾的声音已经很好听了，平日也不需要这种技能，没有了解的必要。”
“好吧…”
江澄瑾有些失落，但并没有纠结于此，因为难得和姐姐出来一次，他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错过这样的大好时光。
只是…
江澄瑾看着巷子中捉迷藏的小孩儿们，突然想到。
倘若有一天，姐姐躲藏起来，而且不用自己的声音，他会不会就找不到姐姐了？
不可能，姐姐怎么可能会躲着他呢？
江澄瑾摇摇头，想通过这样将脑海中奇奇怪怪的想法排出去。
他拉住慕昭的手，带她走到一个卖首饰的摊子面前。
“这些簪钗模样倒是新奇。”
江澄瑾挑了一只钗子，戴到慕昭头上。
钗子上面雕刻了简约的牡丹和蝴蝶花样，一串流苏坠下来，金光闪闪。
“姐姐一向衣着简朴，没想到戴着这样艳丽的钗子，也是国色天香，很合适呢。”
他拿出钱袋，说：“老板，这只钗子我要了。”
钗子有点贵，老板五根手指都竖了起来。
江澄瑾没有丝毫犹豫，就付了钱，老板笑嘻嘻的收下，然后又从摊位底下拿出两个香囊。
“这只钗子的手艺难得，客官爽快，合我眼缘，这两个香囊就送给客官和你的娘子。”
“祝你们百年好合。”
江澄瑾愉快的收下。
慕昭想拦他不成尴尬地对着老板笑笑：“我们不是夫妻，我是他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