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淼想她不能这样做,每每自己受到魏肖的毒打,在魏府没人管的时候,都是魏柏帮着自己说话,还让魏夫人去找魏肖谈话。这样善良真诚的人,与自己无冤无仇,甚至于还帮过自己的人,凭什么被自己害死,雒淼你自个儿可真不是个东西。

    雒淼站在院门前正想着,听到了魏柏迈着高兴又心急的步子朝着自己这边跑来,“嫂嫂,远看着便觉着此人定是嫂嫂,嫂嫂说要给柏儿送吃食,柏儿没想到嫂嫂竟来得这样早,嫂嫂快进来”。

    雒淼看着这个少年,心里像是被一块石头重重压住,喘不过气儿来。少年脸上被阳光照耀,闪着少年独有的善良与真诚,嘴角的一抹笑似阳光般热烈暖到了雒淼的心里。让雒淼彻底放弃了加害无辜之人魏柏的念头。

    雒淼生怕魏柏看出什么,急急把带来的食盒背到身后,对魏柏说:“嫂嫂改日再给你送点心来,你哥哥刚刚派人来寻嫂嫂,说有事找我,这些吃食你哥哥也爱吃,嫂嫂先去送给你哥哥吃,改日再给柏儿带吃食过来。”

    未等魏柏回话,雒淼便急急转身过去,往回走。

    魏柏抬头望向远处急急回屋的雒淼含笑说:“嫂嫂,您对哥哥可真好,柏儿只好改日再尝尝嫂嫂的手艺了”。

    雒淼在回去的途中想了许多,惧怕之感直冲头顶,走路都有些颤颤巍巍,戴在头上的粉蓝色琉璃步摇像雒淼的心境一样摇晃,安定不下来。

    雒淼已经知道自己今日会在魏肖那得到怎样的下场,可是她未曾想过魏肖就跟疯了一样。

    当天是魏肖下手最重的一次,简直是把雒淼往死里打。

    魏肖今日是在用晚膳的时辰前回来的。魏肖踏进门,脸上看不出表情,但是从他的眼底看出了骇人的阴暗:“淼儿,你可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说着魏肖走到雒淼的身旁,拉过来雒淼的手。

    雒淼很是害怕,贴近看足以看到她脸上细密的汗珠,她全身都在抖。但因魏肖拉着自己的手,她极力地想要强压下颤抖。

    雒淼颤颤巍巍地说:“记得”。

    魏肖听了此话大笑起来,笑里带着仇怨和愤恨,紧紧握住雒淼的手,掐地雒淼生疼,说:“好啊你,淼儿,你也下不去手是吗,一个魏柏也要勾走你的魂了,因为魏柏连我的话你也敢不听了是吗?”。

    魏肖一激动,拽着雒淼站了起来,猛地一下,雒淼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摔到了地上。魏肖手掐着雒淼的脖子,此时雒淼的泪已经滑到了魏肖的手上,魏肖丝毫不顾雒淼的不适,咬着牙说“你们一个个的,都在乎魏柏是吗,母亲是这样,父亲是这样,连你竟也是这样,我到底究竟什么不如他”。

    魏肖愤恨到了极点,说着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又扇了雒淼一巴掌。

    那一巴掌力量极大,打得雒淼生疼,脸上都浮现出了血丝。

    魏肖:“雒淼,你是真真不要好日子过了吗,你是为了他连我都敢违背,”正说着,魏肖掐着雒淼脖子的手又紧了些。

    雒淼此时没有反抗,甚至于说是没有反抗的机会。泪水不听使唤地接连不断地流下,身心都极度地惊惧。

    雒淼想此时不如就死在魏肖的手里罢了,往后就再也不给任何人添麻烦了。

    这世间我在乎的人不在乎我,死了便罢,就再也不用去麻烦母亲救我了。在乎我的人我不在乎,我利用了霁儿,她定是不会原宥我。

    我以后的生活也就这样了,不如就了结在魏肖的手里吧,也算是有始有终。

    魏肖似是感觉自己面前的人毫无反抗,忽地松开了手。雒淼霎时感受到呼吸,手捂着自己被掐出一条深红指痕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接连不断地咳嗽。

    魏肖饶有兴趣地看着雒淼:“你倒是勾起我的兴趣了,既然你那么想死,我便偏不能如你的意,绝不会轻易让你死去”。

    说完,魏肖甩袖走出了门,屋内只剩下趴在地上的雒淼。

    彩玉这时从外面回来,看到雒淼趴在地上,吓得要死,慌忙地把雒淼扶了起来。

    彩玉担忧地问到:“小姐这是怎么了”。正说着彩玉似乎是猜到了什么,流了泪,很是心疼地看着雒淼。

    彩玉不用猜就知道,还有谁敢这么对小姐,只有魏肖那个畜生。

    雒淼强撑着笑了笑宽慰彩玉:“没事儿,这不都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吗,我交代你的事办妥了吗”。

    彩玉忙止住了哭,抹了把眼泪,说“小姐,那吃食已经给魏柏送去了,魏柏还叫我传话给小姐说他日小姐若有需要,尽管来找他帮忙。”

    雒淼心里很是感动,身体却好似撑不住了,无力地回到:“好”。

    雒淼又接着对彩玉说:“彩玉,我要做一件大事,这件事做好了我们便可逃离这个魏府,做不好我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

    雒淼:“你愿意跟着我吗。”

    彩玉急忙点头:“不论小姐做什么,彩玉都跟着小姐,小姐是彩玉最亲的人”。

    雒淼实在是没有力气,嗓子也很疼,只得发出很轻的一声:“好”。

    雒淼不能再忍了,既然这次魏肖没有掐死自己,她便以后再也不要受这种折磨,她要走,要逃离魏府。

    魏肖既然这次没能要我的性命,他日我定要取了他的项上人头。雒淼就像一只困兽,被困了许久,终究是按捺不住,忍受不了,要冲破牢笼,可是雒淼比那困兽更加可怕。

    她睫毛下的眼睛里透着一股狠厉。既然魏肖你没有置我于死地,我便要你再永无翻身之日。

    雒淼正想着,眼神里都多了丝杀意。

    -

    雒淼:“霁儿,姐姐告诉你这些,是做姐姐能为你,甚至是弥补你做得最后一件事了,我不求你的宽宥,只求你能平平安安的。”

    雒淼:“魏肖此人若是走投无路必是也会竭尽全力拉人下水,你可要小心提防,我不知那日在魏府之事贺礼是否知晓,只是这种事最好还是不要让贺礼知晓,甚至于更不能从魏肖嘴里说出来让贺礼知晓,不然你和贺礼还未成亲,便是贺礼信你的为人,怕也是会与你生了嫌隙,毕竟魏肖这个当事人若是在贺礼跟前诡辩,贺礼面子上也会被看扁。”

    雒霁听了雒淼说的话,顿然觉得她好似也不是很了解贺礼,雒霁有时候总觉得贺礼这个人深不可测。她确实是不敢笃定贺礼若是知道此事之后还会不会与她成婚。

    若是不与她成婚,想到此处雒霁的眉头紧皱了起来。若是不成婚,她怎么借用贺礼的身份去报仇,她是一定要给小娘报仇的,绝不可能让魏肖此人把这件事给毁了。

    -

    贺礼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他好像越来越在乎雒霁,难道只是因为她即将成为自己的夫人吗。贺礼在心中一遍遍地问自己。

    此时贺礼正在想着,却被钱飞打断:“侯爷,您之前派去雒二姑娘身边的守卫回来禀报说,雒二姑娘再找魏肖”。

    因之前发生了雒霁与魏肖那样的事,贺礼担心雒霁的安全,便派了自己身边信得过的人暗中保护雒霁。

    听到钱飞此话,贺礼也反应了过来:“莫不是雒霁害怕魏肖被有心之人抓到,胡乱攀咬,把那件事说出去?”

    钱飞:“应该是这样,毕竟雒二姑娘也是个要成婚的了,若是传出这种事,却也失了脸面。”

    贺礼明白了,自己虽然不在乎这些谣传,可是雒霁是个姑娘家定然是要在乎的。况且魏肖在自己手中,定当是不会把这些谣言给传出去的。

    一想到此处,贺礼便愤恨十足,恨不得把魏肖千刀万剐。

    贺礼:你去捎信给雒霁,叫她放宽心,我定当不会让魏肖胡言乱语。

    贺礼想要告诉雒霁,魏肖在自己的手中,好让雒霁不必担心。另外还想让雒霁知道自己并不在意谣言。

    钱飞闻声应下,前往雒府。

    -

    雒霁和庆云还正为找寻魏肖的事情发着愁呢,便听到有下人通传,贺礼的侍卫钱飞想见自己一面。

    雒霁甚是疑虑,贺礼此刻是有什么事?

    雒霁虽说很是疑惑,却还是出了房门。

    雒霁听完了钱飞的话,差点没站稳,幸而庆云眼疾手快地扶住了雒霁,才不至于让雒霁出丑。

    雒霁没想到贺礼已经知道了她与魏肖的那件事。她心中仍是没有把握,声音似有些颤抖地说:“侯爷,还有什么话要交带的吗,我和侯爷的婚期是不是–。”

    还未等雒霁说完,钱飞就打断雒霁的话。

    钱飞笑着说:“雒二姑娘想什么呢,您一直都是我们侯府的夫人。”

    雒霁听到此话,绷紧的弦才终敢松了下来。

    雒霁让庆云送钱飞出府。

    雒霁静静地站立原地,心中忽上忽下的,她愣是想不通,也越看不透贺礼了。

    难道只因自己救过他一命吗,那也不至于他要处处帮自己。

章节目录

江山不及你美丽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经济人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经济人并收藏江山不及你美丽最新章节